杨小破和她的男人们

前言

   我叫杨小破,这名字多棒。名如其人。
  
   首先要很严肃得很大家声明一下,我后面讲述的故事绝对不是本人的YY之作,所说的都是本人的切身经历。之所以写出来只是因为有一天我坐在一个陌生城市的马路街头晒太阳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段经年老歌,听着听着,我就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忍耐限度,那首歌便是我忍耐限度的极点。
  
   所以,我准备写下来,只是证明一下对于往事,我虽然从来都是绝口不提但并非无话可说。
  
   看了题目,你一定以为我是在显摆自己的魅力四射以及水性杨花,其实不然,我固然遇到了很多拥有着不同优点的极品男人并且恰好他们也十分乐意向我投怀送抱,而且这些男人都或英俊或伟岸或幽默或智慧,反正事后想想每一个都足够让万千妹妹朝思暮想渴遇渴求,然而,我却在与他们梦幻相遇之后又亲自潇洒错过。
  
   无一例外。
  
   之所以用潇洒这个词,只是为了给自己保留一点可怜的面子与自尊,天知道经过了那些事情之后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逼着自己不去想起曾经的那些陈年往事,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在避免着那种酸楚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就是——怅然若失。就像奶茶唱得那样:“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其实本书的名字应该叫——“杨小破和她错过的男人们”,不过,我不想改。
  
  顾及到大家宝贵的时间与烦躁的心情,下面出场的男主角我决定抛弃掉他们灿烂夺目的名字,冠以朴实无华的英文字母,这样大家就可以避免浪费掉珍贵的脑细胞去记忆以及研究他们名字的含义从而可以心无旁骛大快朵颐得去好好欣赏本人亲自参与主演的一幕幕滑稽可笑的悲剧了。棒不棒?
  
   好吧,是我不敢提他们的名字。
  
   因为,心酸。
  
   开始讲故事了,别打岔。所有男主人公按本人年龄的递增顺序依次出场。
  
   时光开始逆流,往事开始倒带......
  
   背景音乐: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起你。
  
   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
   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
   你像鲜花那样的绽放,
   让我心动。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起你。
  
   也许就在这一瞬间
   你的笑容依然如晚霞般
   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
   神采飞扬................
  
  一、那个总是张牙舞爪地把我追到死胡同扔脏抹布的傻大个男生A
  
   提到男生A就不得不提到我那无忧无虑调皮捣蛋的中学时代。
  
   这个男生是第一个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对儿女私情彻头彻尾毫无天赋一窍不通的大傻瓜。这个跟智商有145+的本人似乎一点都不搭边,我可以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地背诵《长恨歌》,可以雄纠纠气昂昂地在奥数比赛上轻而易举地拿下每次的第一名,可以在小学计算机课堂上突然灵感一现独立编写出惊世骇俗的计算机程序,然而,我却从来都没有跟一个男生恋爱过,甚至连这个想法的一点点火苗都没出现过,周围早恋者无数,我却独自岿然不动,帅得不像话的男生跟我关系密切如闺中姐妹的数不胜数,我却只会跟他们称兄道弟聊天聊地聊足球。
  
   现在想想,真是暴殄天物。
  
   A是我复读那年出现的,从此我对男生开始刮目相看,重新理解。可以说,我其实应该给A同学立个碑。
  
   说起复读,对别人大概是人生的一个不幸败笔,对我却是一次终生难忘的宝贵经历。
  
  作者:习惯臭脸 回复日期:2009-9-3 15:32:14 
    so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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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名得快啊
  你可能会问,我奥数都能拿奖,怎么连个高中都要复读,这个我应该给你个解释。我学习成绩的确一直都是年级的佼佼者,因此老师们基本上都对我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没有人怀疑我会考不上省重点高中,在中考之前,我妈就放话出去,中考成绩放榜之日就是她为她的天才女儿大摆筵席呼朋唤友之时。当然,事后我的惨然落榜令我要强的美女妈妈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而赌咒发誓拒绝再陪我看机器猫。
  
   我妈的事例告诉大家两点启示:第一,不要太早大放厥词哪怕那是你特有把握的事情;第二,不要一不顺心就赌气耍性子放弃掉一直进行着的很有意义的事情特别是机器猫。
  
   说起我落榜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在考语文作文的时候我突然灵感突发写了一首类似《长恨歌》一样的打油诗,结果,托我灵感的福,作文零分。于是最后总分以3分之差与省重点失之交臂。
  真狠啊,连个笔水分都不给。
  
   其实虽然省重点没了,但是我的分数比其他市重点高中还是高出了几十分的,甚至有一家市重点高中为了挑逗我还特意给我砸来减免三年学费的橄榄枝。可惜,肉包子打狗了。而最后之所以还是选择了复读,主要是为了让我的老妈继续陪我看机器猫。真的。我做事的理由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比如复读那年到了最后模拟考的时候,我将所有的书本都撕得稀巴烂,然后对着惊讶万分到嘴巴能塞下鸵鸟蛋的同桌说:“如果今年还考不上,明年我也不复读了,因为书本烂了。呵呵呵呵呵。”当时同桌死命抓住桌子角才克制住了要报警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的冲动。
  A跟我来自不同的初中,他的计算机水平很棒,不过英语很烂,这互相很是矛盾的两点让我对他更加充满了敬仰之情。
  
   A长得很高,当时才15岁的年纪他小子就已经窜到1米85了,我身体发育比较晚,到了大学还长个,我老妈说这是被我的歪心眼阻碍住的缘故。因此当时的我对于他来说就宛如参天大树脚边的青青小草,不弯腰都看不见的那种。
  
   头一回跟他的亲密接触简直就是场噩梦。
  
   当时刚开学不久,彼此间都很不熟悉,那是一个课间,我正兴高采烈得站在教室门口跟邻班过来找我的原来同一个初中的老同学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前一晚上的英超联赛,正在我谈地唾沫横飞对方听的如痴如醉的时候,猛然间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将我一下子就推倒在地,一瞬间,我就那么一点形象都没有一点准备也没有的躺在了地上,更让我痛彻心扉的是,当我无力地躺在地上怒目而视着眼前的那个把我撞倒在地的罪魁祸首的时候,A同学只是回头扫了一下他的作案现场,便拿着篮球扔下一句:“长这么小,没看到你啊。”便心安理得的扬长而去了。
  
   从此,这句话就成了我很多好友用来取笑我的耻辱把柄。
  
   所以,A给我的最初印象是不及格的,当然,一般越是冤家越容易出现转机擦出火花,电视都这么演,想不到我也终究不能免俗。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每次我见到A都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其实这么说很伤心,因为我必须要装才能对他视而不见,而这家伙只要昂首抬头平视前方就完全能无视我的存在。真不公平啊。
  
   我们真正的故事还是从他坐在我后面开始的。
  
   凭借我突出的傲人成绩以及无法专心听讲而且擅长扰乱课堂纪律的特长,于是尽管我身材娇小,高老头还是果断得把我安排到了后排,与班里最能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们混在了一起。A便是其中的一位。
  
  今天就先这样吧,看看效果如何再决定是不是要写下去。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3 15:53:43 
    快点更新吧,我在等着看,LZ加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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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油加得真棒。我这就去写。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3 16:05:17 
    LZ也太好哄了,谢谢你抬举我的回复。不过你和我一个好朋友很象。可惜她自杀了,在我住的地方跳楼,非典的时候我们没得上非典,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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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那个,你爱她么
  
    
    曾经喜欢过,再遇见的时候还没得及到考虑是否爱的时候老天给我们开了个大玩笑。Just So 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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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的故事比我的精彩。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3 16:39:24 
    你的故事很精彩,令回想起来我们曾经的高中生活。希望你的是个喜剧,我的只是个悲剧,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直到现在。所以我更期待看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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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我只能向你保证,这里面绝对有喜剧的情节,而且还不少。SO,请时刻保持快乐的心情。
  作者:hongxing12210 回复日期:2009-09-03 16:46:52 
    社会要公平才能和谐
    有了和谐的环境老百姓就满意啦
    请上学吧网,加拿大1+3本科 专升硕有优势 八九 一零 九九 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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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同学,看不出我这人气很不旺吗 在这做广告有P用嘞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3 17:07:38 
    人气是慢慢累积的,只要写的好,不怕没人追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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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气无妨,我只是占个地方讲故事,爱听的做个马扎听,茶水自备,不爱听的绕道走,我只是想把这个故事讲完,就跟完成作业一样。
  
  不过为了答谢你,我专门又写了一些,马上发上来。
  A其实特别聪明,智商顶多比我低小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可是他丝毫都没有要把这些富裕的智商用在念书上的丁点意图,每到上课的时候他就捧着漫画看的昏天黑地,下了课就拿着篮球去操场上跟疯驴一样地乱跑。跟他坐前后座的最大收获就是我也开始了昏天黑地的漫画生涯。
  
   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了。直到我跟他后来分别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小伙,后来慢慢才发觉,其实,是我一直都未懂他,他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和能做什么,不像我,成天自以为很聪明地耀武扬威地招摇过市,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A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跟他结仇。当他在我身后拿着尺子跟打洞一般得不停地捅我而我终于忍无可忍怒气中烧一脸狰狞地回过头准备好好跟他大战一场旧账新张一起了结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冲着我咧着大嘴无比开心地笑着露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而手里竟赫然拿着一张他不知什么时候画好的我上次被他撞倒在地之后躺在地上的滑稽形象乐不可支,之后,我拿着那张可笑的漫画看着栩栩如生的自己也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笑完之后,我就跟A成了有漫画同看有球赛同侃的好哥们儿。
  
   那时候很流行五子棋,我代表班里的女生可谓杀遍全班无敌手。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是代表女生呢,因为江湖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女生者皆可悔棋一步。
  
   A从来都不服我,一直跟我屡败屡战,不过当这小子真得静下心闷着头思考棋局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小怕的,所以我战胜他的必杀法宝就是每当他要准备认真思考的时候就开始大声即兴表演古代原创版诗词诸如“鹅鹅鹅,缘愁似个长,飞流直下三千尺,归去,千树万树梨花开。”之类,像这样的原创诗歌一般吟诵不过三首这厮一定崩溃,要起立跟我死磕。
  
   从小我就明白杀什么牲口,用什么刀。
  
  我们复读班的老师全是高老头从全市各个重点初中精心挑选出来并且重金请来培养我们这些可塑之才的精英老师,既然是精英老师,自然教了都说好。因为本身我们就是重点高中的胚子,自然底子都不差,因此这些老师教着我们他们自己也很有成就感,不知不觉中也与我们结下了非常深厚的师生情谊。
  
   记得当时的化学老师特喜欢跟我们扯足球,成天跟我们吹他跟国家队的哪个球星一起喝过酒打过牌,没事就跟我们八一些那些球员的私生活,一开始我们将信将疑,后来当这神仙真的把宿茂臻的签名照拿来厚厚一叠子甩我们脸上的时候,我们当时乐的就差给这位可爱的化学老师送面光荣锦旗了。
  
   还有那个英语老师,一点不像个老师成天教我们做人比教我们念单词的时间多得多,对我的吊儿郎当她简直是痛心疾首得恨不能给我做个手术让我变成只会老实念书的木头人。记得有一次我跟小丫合谋演场逃学戏去逛街,她扮演身体不适的病人我则扮演助人为乐的活雷锋要送她去医院,然后我们去跟英语老师请假,可能是我们的演技过于逼真,英语老师立时就化身成了我们的老妈,比我们俩还着急,立马课都不上了,说什么都要亲自陪我们一起去医院,结果把小丫那好孩子吓的面如土色直接跑到厕所开始狂拉肚子后来还真去了医院。假戏最后成了真做。从此这个老师被我惊为天人,在她的课上我也是最老实的时候。
  
   最有意思的是语文老师了,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成天还要我们哄着,一不高兴就罢课威胁,很有我老妈的风采。平时她最爱招惹我们这帮动乱精英,动不动就出个很离奇的问题把我们揪起来问,答不出就蹲教室前面的黑板下面,A蹲的次数最多,我最少,为什么呢,因为我答出来的次数最多,因为这个老师就喜欢拷问我们一些古文知识而我老爸似乎早已料到我有此劫,在我4岁时就把《论语》一类的古文书扔给我当玩具了。这个老师还有一个要命的法宝就是嘴里咬着卷子双眼哀怨地望着我们,也不知道她吃纸的毛病是怎么感染上的,因为担心她铅中毒毁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配合她上课听讲,于是此老师立马就眉开眼笑地讲起课来变脸之快令我们叹为观止。
  
   或许每个出色的教师都有着他不同寻常的惊人之处,这是我跟这些老师接触之后的最大感触。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4 09:30:08 
    LZ加油啊,明天周末了,不写多点我没事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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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周末我要发呆啊。。。
  跟A混熟了之后,有时候也会在放学之后赏个脸去看看他打篮球,当时乔丹尚未退役,因此没人能超越乔丹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只能假装去欣赏A的稚嫩表演,然后竭尽全力地去去鼓掌去呐喊去摇旗。这点义气我还是有的。
  
   现在回想起我看A打篮球的场景依然清晰如昨,我斜跨在我那辆光芒四射的赛车上(两个轮子,无助力),嘴里叼着A买给我的草莓味棒棒糖,头上歪戴着A的棒球帽,那个帽檐还是断成两半的,每当A进球的时候我就会拼劲全力地高举双手跟踩着电门一样地嗷嗷乱叫,A则会远远得冲我高高竖起大拇指嘴巴咧开露出一嘴雪白整齐的牙齿。夕阳散漫地照射在我们年轻招摇的面庞上,挥洒出一地的青春灿烂。
  
   那样的画面真他妈的美啊,美得让人绝望。
  
   当然,如果我会一直就那么老老实实乖巧无比地看A打球那一定是我脑袋抽风了,往往看不了十几分钟,我就会骑着车子开始四处乱转,一副很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等A完全放松了警惕之后便偷偷将他放在篮球架底下的书包捡起来跑到教学楼里面的女厕所,将书包稳稳地放在门口的盥洗池旁边……
  
   做这样事情的结局,必然是A对我进行惨绝人寰地疯狂大追杀,我们两个骑着车子在校园里面开始四处狂奔,一路上洒下我凄厉的无助惨叫与A大怪兽般的恐怖狞笑,天生路痴的我在这一方面很不专业,每次逃难都会逃到死胡同,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缩在墙角被A牢牢逮住将他擦车子的脏到长毛的抹布毫不留情如投篮一般砸在我一脸绝望的脸上。
  
   这样的情节基本每天都会上演,毫无变化,我们却乐此不疲。
  
  作者:mininiu 回复日期:2009-09-03 19:57:01 
    呵呵 沙发 楼主写的真好 快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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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欣赏。
  
  另,你不是沙发 沙发已经让人占了,你介不介意站着看?
  作者:陌坏坏 回复日期:2009-09-03 20:26:38 
    记号
    养肥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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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猪专业户吗,很有专业的样子。
  除了会打球会吓唬人,A还特别会打架,这一点是我帮A发现的。真不知道是应该表扬自己还是反省自己。
  
   其实A擅长的方面有很多,记得曾经课堂上,那个洋娃娃语文老师煞有介事地问我们都有什么特长,A自豪无比地说他腿特长差点让洋娃娃气地吃下整本语文书。
  
   说起A和别人打架的事情,责任主要在我。
  
   我们复读班的作息时间跟其他学校的时间不太一样,我们是周一休息,周六周日都上课,高老头的行为方式就是如此卓尔不群。
  因为我们的复读班是建立在一个初中里面的,所以每当周日的时候,学校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复读班的存在,整个校园安静平和,操场空无一人,我们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记得那个周日云黑风大,对于炎炎夏日来说的确是一个清凉舒心的好日子,因此下午放学之后,A和班上的5个男生准备去操场上来一次久违了的3对3篮球赛,我有幸被邀请作为荣誉裁判前去维持赛场秩序。
  
   比赛刚开始不久,我们旁边的场地上就涌来了七八个光着膀子的大龄青年一边打球一边看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嬉皮笑脸,看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学生,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场面气氛稍微有点压抑,不过A他们还是继续着比赛,那帮混混也在旁边喧哗无比地打着球。
  
   猛然间,那帮混混的篮球在他们的混战中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了我千年才出一颗的宝贝脑袋上,戴在我头上的那顶A的棒球帽也滚落到了地上,被砸的眼冒金星的我本能地捡起了落在我脚边的篮球然后舔着嘴角直直地看着对面那帮看着我笑的东倒西歪的罪魁祸首们。
  
   本姑娘最大的优点就是出手出了名得快,完全不等A他们回过神来,我已经骑上车子拿着篮球跑到了那帮混混中间,冲着那个笑的最厉害简直跟快死了一样的小混混死命得将篮球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然后无比冷静地看着捂住脑袋怪叫的家伙很清晰地说了一句:“我-操-你-大-爷。”
  
   然后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场地,身后甩下一堆惊愕无比的怪脸。
  哦,在这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之前念的初中。
  
   我们那个初中全市闻名,只是闻名的不是升学率而是打架率。
  
  至于为什么我这样一个优等生会念了这样一所初中,又要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来这个城市,我的天,讲个故事需要这么麻烦吗?
  
   我老爸老妈都是援藏干部,对此我也感到无比的光荣与自豪。作为他们的孩子我也有幸在拉萨那个鬼地方从三岁呆到了十一岁。我老爸老妈繁花似锦的青春与我天真绚烂的童年就这么不容选择地奉献给了那里,不过拉萨的秋天很美丽,有着最纯粹最湛蓝的天空,所以我爱西藏。就这样。
  
   可惜就在我越来越爱上拉萨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老妈跟我说我们要回内地了,于是我就又无从选择得跟一个旅行包一样被他们提着带到了我后来念初中的那个城市。人似乎总是这样,经常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离开这个地方奔向那个地方,哪怕已经跟原来的地方结下了深厚无比的感情。所谓的原因往往只有两个字:无比美好的前途。
  
   后来,在刚刚于那个陌生的城市住下之后的第二天,爸妈就开始火急火燎的为我选择前途最最美好的初中,经过他们慎重又慎重精细又精细地挑选之后,我就进了那所闻名全市的初中,宛如进了黑店一般。
  
   事后面对我的质问,爸妈在想了良久之后义正言辞地给出的解释是那所初中的名字好听:骄子初中。预示着我早晚成为天之骄子。
  于是,我便无话可说了。有这么有才华的老爸老妈,我一直很欣慰。而且我也不容置疑地遗传了这一点。
  继续说那个初中。本姑娘还有一个出众的优点就是近朱者不赤,近墨者更黑。
  
   骄子初中之所以打架闻名,主要是因为那所学校所在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密藏在一所大学校园最深处,所以每当学校里的学生出去惹了事很难被仇家找到,久而久之,仗着有这个地理优势我们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嚣张跋扈,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好酒不怕巷子深”,时间长了,骄子初中的名气越来越旺,也越来越激发起其他学校学生寻找我们这块风水宝地的雄心壮志,最终,我们学校的地理优势非但不再是我们学生“仗地欺人”的庇护伞,反而成了其他学校学生前来骚扰挑衅的旅游景点。
  
   在这样的情势下,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要么在欺压中卑微,要么在欺压中反抗,我的天生气质必然注定了我要走的后一种。
  
  小时候我的身体特别弱,老爸的经典评价就是我是林黛玉的身体孙二娘的气质。为了不让我这样的天才早早陨落在巍峨的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特别具有创新思维与潮流意识的老爸竟然一咬牙把四岁的我扔进了武术学校让我强身健体。事后我的成长历程证实了这个决策的确是太英明神武了,没有那三年的武校磨练,就没有后来的令众多不良少年闻风丧胆的——花生十二妹!
  
   花生十二妹是我的江湖代号,灵感来自当时的一部特别流行的黑道片《洪兴十三妹》,另,我爱吃花生。
  
   绝顶聪明的智慧头脑加上深不可测的武术功底再加上三天一小战七天一大战的实战经验,造就出了姐姐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者霸气。
  复读之后,我开始转型走书生路线,因此以往的匪气被慢慢地压制了下去,谁料冥冥之中,总是要逼我重出江湖。
  
   那天我狠命掷球的下场就是那帮小混混过来集体准备群殴我们,当那帮一脸横肉身材魁梧目露凶光比我们大了将近10岁的混混们攥着咯吱乱响的拳头走向我们的时候,我开始心跳加速,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把车子停在一边,准备和身边的哥们儿一同好好并肩作战。
  正在这危急关头,哥们儿“炊饼”突然跟A说:“你带着杨小破骑车先跑,我们在这撑着。”
  
   我刚想开口拒绝,一边身高马大的A不由分说地冲到我身边一把就把我提溜起来抛在了我那辆车子的横梁上(因为我的是赛车,所以没车后座)接着跨上车就疯了似的逃离了战场将我蹦出嘴边的:“我不…..”很干脆地憋在了风里,身后伴随着追赶呼喊以及拳打脚踢的混杂声音。
  
   一路上A以汽车3档的速度奔驰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乖乖地坐在横梁上,A有力的双臂牢牢围住了我瘦小的身子,我扭头看着A,他正在专注无比地骑着车子,尚显稚嫩的脸上显现出了一股无可阻挡无法言说的英气逼人。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心跳又加速起来,然后我想:车骑得好快啊。
  逃出了校园很远的距离之后,A把车子停了下来,然后一脸大汗得跟我说:“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啊。”我扯住了A的衣袖。
  
   “你脑袋是麻袋吗,我带你跑出来就是为了要救你这个酱油瓶子不让你受伤害,要不我费这劲干吗?车子我借用一下,一会儿回来还你。”
  
   “那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我回不来你就坐公交车回家嘛,笨死。”
  
   “哦。”
  
   A看了我一眼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跨上车子飞驰而去。看着他绝尘的背影,我想了想,然后走向了身边的一个修车摊。
  
  
  
  
  当我骑着从修车师傅那里借来的除了我的脑袋什么都响的破车子赶到打斗现场的时候,场面正处于白热化的状态,双方正互相撕扯在一起死命扭打着,除了A和炊饼其他几个哥们儿显然处于劣势,由于人数不占优势,基本上他们都是一个打两个,哦我说错了,是一个被两个打。
  
   A扭头猛然看到了我,一瞬间,我看到他整个面部一下子由愤怒转变成了惊恐,只见他边拼尽全力地揪住他身边的那个混混边声嘶力竭得冲我喊着:“笨猪!快去找高老头!!!快跑!!!”
  当时我如果听了他的话我就真得是笨猪了,告诉高老头?那岂不是又自个找了个虎穴跳了进去,我们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完全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高老头不把我们撕了卷着烧饼蘸酱吃了才怪。
  我把车子扔在了一边,按了按头上的帽子,朝着向我走过来的一个混混的裆下就是一脚,那家伙,真是帅得冒了泡了,那一刻我完全忘记了我是个女的。
  
   电视上的打斗情节一般都是在双方激战到有一方而且一般百分之一百八是正义的那一方眼看就要完全落败的时候突然自天而降一个驾着七彩云彩的救世英雄闪亮出场从而一挽狂澜扭转整个败局,最终邪不胜正,皆大欢喜。
  
   毫无疑问,我,就是那个救世英雄,只可惜我不是驾着七彩云彩而是骑着辆垃圾破车,并且还是辆我用书包抵押换来的破车。
  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这场战争的最后,那帮混混互相搀扶着抱头鼠窜,然后我的那帮哥们儿看着跑远的混混,又缓缓扭头看向正准备扶起地上的那辆破车的满脸满手都是油污的我,目光专注而又肃穆,一时间,略微有点小尴尬的我愣了愣,然后搓着手弱弱地说了句:“那个,还要找高老头吗?”
  
   那帮可爱的男孩子们继续保持着对我的注目礼,最后,不约而同齐刷刷得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空旷的校园中我们的笑声显得格外的纯粹,像极了拉萨那片湛蓝的天空。
  
  
  
  
  
  
  中考时间越来越近,气氛也略微增加了点紧张与压抑,毕竟我们都是誓死要进省重点高中的有志少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而且是很大的压力。
  
   全班最没压力只有俩人,我和A。我没压力是因为我傻大胆,A没压力是因为——这是后话。
  
   所以当班上的同学都埋头苦读圣贤书苦算圣贤题的时候,我跟A一如既往地看着《幽游白书》《乱马1/2》…….
  
   日子这样过着也很好,没有特别的情节但是也不会有令人伤心地插曲甚至结局。
  
   我跟A兄弟般的情谊的的彻底转折直至终结终于不可避免的来到了。
  
   我喝杯水,心有点揪揪的。
  
   班上有个女生的老爸是开酒店的,据说身家可观得很。平时她整个人都非常冷漠,人送外号“冰美人”,我想当时班上凡是眼睛不瞎的男生都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15、16岁正好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龄。
  
   反正光私下里跟我倾诉对冰美人的单相思情节的哥们儿就有十来个,有几个甚至过了很多年之后还跟我打听有没有这个女生的消息。A有没有被冰美人吸引我不清楚,反正表面看上去他俩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冰美人平时就独来独往,一张脸毫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喜欢跟我说话。学习上的难题也只问我一个人。
  
   由此能看出,姐姐我的亲和力还是很鹤立鸡群的。
  
   离中考还有一个半月的时候,冰美人突然在一天课间的时候把我拉到了学校的天台顶上,然后很严肃地问我:“小破,你想不想喝酒?”
  
   我小吃了一惊:“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快中考了,我很烦,你陪我喝点酒好不好。”说着,她不知道从哪“呼”的一下子就拿出个矿泉水瓶子,瓶中金色的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我爸从国外带来的白葡萄酒,度数很低,喝不醉的,我灌了一瓶子出来,你陪我喝点吧。”冰美人眼中的哀求让我一下子就心软了。
  
   然后,我们两个就跟喝凉白开一样的喝光了那瓶“白葡萄酒”。
  
   喝完之后,天台的风吹的我立刻有些晕眩的感觉,于是我拉着冰美人想要离开:“哎,这上面风好大,你看把墙都刮动了,我们回教室吧。”
  
   不料,冰美人甩开我的手就又跑又跳地窜到了天台的边上坐了下去,然后回头巧笑着冲我挥手说:“小破,快过来啊,我们一起吹吹风。”
  
   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酒精的威力开始越来越明显地发作在我的身上,我开始感觉天旋地转,开始感觉脚步蹒跚,于是我开始大笑:“哈哈,你看我变成老太婆了,走不动了。”
  
   冰美人也指着东摇西摆地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从来都没见她这么笑过。于是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我:事情不对劲了。
  
  
  
  
  
  
  
  
  
  
  
  于是我开始东倒西歪地拖着冰美人回教室,冰美人并不挣扎,但是笑着笑着就转变成了痛哭。我停下对她的拉扯,愣愣地看着在空旷的天台上哭地捶胸顿足的冰美人。
  
   从此之后,我怕极了女人的眼泪。
  
   于是我坐在了地上,看着冰美人大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冰美人边哭还边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但大致听到她说她的爸爸逼她考重点但她实际上根本没能力考上,还说她后妈对她不好她要去找她亲妈等等等等这些让我听起来完全不知所措的话语,十五岁的那点可怜的生活沉淀让我还想不出任何解决生活难题的良策。我只能搂着冰美人的肩,让她的眼泪肆意的顺着她的面庞落到我的脸上再滴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冰美人在大哭一场之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我不知道我俩在天台呆了多久,只记得当高老头领着一帮男生冲到天台上找到我俩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高老头让男生们把烂醉如泥的我俩架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通知了我俩的家长。A架着我走的时候显得格外严肃,于是我很烦躁地给了他一巴掌。这是事后其他男生跟我说的,我遗传老爸,喝醉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十足的无赖命。
  
   到了办公室之后,冰美人又开始小声哭泣,酒精烧的我头脑发晕而且口干舌燥,于是我大吵着要喝水然后在高老头给我递过水杯之后一饮而尽又将杯子摔到地上砸得粉碎。
  
   据说,那个杯子陪伴高老头的年数比我的岁数还要大,所以我能想象的出高老头当时的心里一定会非常的痛。不过事后高老头只字未提这个杯子的事情,让我的罪恶感又更上了一层楼。
  
   还是据说,后来冰美人的爸爸先赶来了,什么话都没说,冲着冰美人的脸就是一记重拳,然后跟抓小鸡一样地带走了她。这个我信,因为后来上学的时候我看到冰美人吹弹可破的脸上有一片清晰刺眼的紫红。
  
   当时我爸出国了,怕走夜路的老妈在接到高老头的电话之后就立马打上车飞奔至了学校,然后对着高老头和周围的男生好一阵子千恩万谢,而刚才还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大有上房揭瓦之意的本人在看到老妈尊容的时候立马跟爽打了的茄子似的乖乖跟着老妈离开了我的作案现场。让高老头和我的那帮哥们儿恍然间以为我刚才的酒疯是装出来的。
  
   据老妈的描述,在她带着我要离开学校的时候,高老头跟我妈语重心长地说:“回去别再逼孩子了,考不上省重点也能有出息的。”我老妈又惊愕又委屈地弱弱地说道:“我——真——没——逼——她。”
  
   对于后来回家之后的事情我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半夜我肠胃不适醒了过来,打开房间灯,看见自己的房间里一地凌乱的课本本子的杂乱景象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有小偷溜进来打家劫舍,然后我又跑到阳台上,只见我妈晒在窗台上的挂面都已经被掀翻在地,一地的面条和面粉,接着,我就跑到洗手间开始狂呕。
  
   然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醉了。
  
   再然后,我吐完抬起头猛然看到了站在身后的老妈正在满眼关切地看着我,一时间歉疚与羞愧弥漫了我整个心房,我低着头笔直地站着,嘴巴支支吾吾得想跟老妈道歉却又想不出什么特有文采的好词来。
  
   “漱漱口睡觉去吧。明天再说。”说完老妈回房歇着去了。
  
   我乖乖漱完口,回到自己房内躺下,然后看了看表:凌晨2点45。
  
   这次醉酒事件过去很久之后,再谈起此事,老妈乐呵呵地说:“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喝醉了跟你老爸年轻的时候一个德行,人民大会堂都敢拆。”
  
   不过,从此之后,我轻易不再喝酒。
  
  
  
  
  
  
  奇怪,怎么发不上来了。
  第二天,我悄悄给老妈流下了一封深刻无比的检讨书然后早饭都不好意思吃就跑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前一晚上目击了我英雄行为的那帮哥们儿远远得就望着我乐但并不说什么。在此,我要很郑重地感谢一下这帮善良义气又可爱的好哥们儿。高老头见了我竟然也一点都没有要批评我的意思,相反迎上来的却是一张和善慈祥的笑脸,慈祥到他的那只可怕的玻璃眼都透出了满满的温情。
  
   到了下午的时候,冰美人带着脸上的伤痕进了教室,我猛地一下子拉住了她。
  
   冰美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对,对不起,小破。我不知道会醉的这么严重。”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昨天我们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脸严肃,宛如在搞科学研究。
  
   冰美人有点意外地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说:“威士忌。”
  
   我松了一口气,笑了。
  
   我就说嘛,从小我就跟着爸妈出席各种酒宴,我妈不愿喝的葡萄酒全都是我帮忙扛下来的,昨天才喝了那么一点点就醉到不省人事,如果是葡萄酒岂不是污蔑了我的一世英名。威士忌就对了。
  
   事情这样就算过去了,班上包括老师学生没有一个再提的,但是,我明显感觉到A对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话没有说出来。
  
   终于有一天,A下课的时候跟我说:“你以后少跟那个谁来往。”
  
   “哪个谁?”我一脸不解。
  
   A一言不发地指向一个人,我顺着望过去,正是冰美人。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烦她。”
  
   “你烦她,我不烦。”我照样笑嘻嘻地说。
  
   “不许你再理她!”A的眼睛瞪大了起来,看上去生气的表情似乎不是装出来的。
  
   “我偏不。”我也来劲了。
  
   “滚!”A猛地吼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哆嗦,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眼睛朝我们身上射过来。
  然后不等我反应,A站起身先滚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年龄正好是最叛逆最执拗的年纪,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才是千真万确的,我不喜欢得也不许别人去做,没有成人那么繁杂的理由哪怕有充足的理由也懒得说,反正就是不喜欢,很简单,很直率,也很伤人,所以,那个年龄的感情故事一般都是以悲剧结尾。
  
   唉,凡是年少时感觉特别有理,特别正义的事情,往往多年之后想起来才发现,屁都不是。
  
   反正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跟A陷入了漫漫的冷战之中。A不愿跟我说话,我也不理他,而且还经常当着他的面故意跟冰美人高声地说笑,完全无视A远远投来的充满愤怒的目光。
  
   时间一点一点的飞逝,而我跟A的友情也在被一点一点地扼杀着。
  
   中考很快就结束了,之后就是暑假。
  
   我跟复读班的那帮朋友一起相约出去滑旱冰庆祝摆脱了中考的牢笼。但是A并未参加。我跟他持续着毫无意义的冷战。
  
   我那时候真得很没心没肺,虽然看不到A会有很明显地失望与失落甚至心里边不知道哪个地方会莫名地涌起来一阵疼痛感,但是在滑起旱冰之后却依然阻挡不住我快乐的大笑响彻整个旱冰场。
  
   我跟A的冰冷一直僵持到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一天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有E-mail吗?”A闷闷地问。
  
   “没有,是什么东西。”那时候的互联网才刚刚发展,但尚未像现在一样普及到千家万户,所以虽然我对DOS系统非常熟悉却完全不懂邮箱是什么鬼东西。
  
   “我给你申请了一个,你记下来。”
  
   “哦。”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A要做什么,但是长久没有跟他说话的陌生亲切感让我只会对他言听计从。
  
   “这个邮箱你留好了,密码也记好。是我的生日。你找个网吧去登陆看看。”说完A就挂了电话,一如他平时干净利落的风格。
  
   那天我没有去网吧,因为电视里正在播放我最爱看的《大话西游》。
  
   时至今日,每当再看到这部电影,我都会感到一股深深地窒息。
  这部片子以及周星驰的很多片子,我在故事里还会不断地提到,巧得很,他们竟然一直贯穿在我的感情生活里而且深入骨髓。
  
   第二天我也没去网吧,因为冰美人约我出去吃牛肉面。
  
   如果我知道那天与冰美人的相见会给我带来事后那么惨重的代价的话,我是断然不会去的。
  
   有些事情宁愿不要知道。这是真理,看到这句话的朋友一定要牢牢记得。
  
   牛肉面很好吃,但在我吃了一半的时候,冰美人的话却将我的食欲一下子打消的无影无踪。
  
   “小破,我爱你。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你可以嫁给我吗?”
  
   我目不转睛地瞪着冰美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着,再怎么打量我看到的都是一个绝世美女。
  
   “呵呵呵呵,玩游戏吗?”我乐了,尽管乐的有点心虚。
  
   “小破,我是认真的。我们不要管别人怎样说好吗。我会跟其他男生一样保护你,我甚至能做得更好。”冰美人一脸的严肃让我终于清醒地明白到她真的不是在玩游戏。
  
   现在说起同性恋,已经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可能很多人就有着这一类人群的好友,然而对于当时我那个年代以及我那个年龄,要接受这个现实,实在是一件比受死还要困难的事情。
  
   于是,我什么话都没说,其实是完全说不出来,我只是不停地摇着头,边摇着头边呆呆地看着一脸悲伤的冰美人,然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家牛肉馆。
  
   离开的时候,我又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我和冰美人再也不是朋友了。再也不是了。
  
   再也不是了。
  
  冰美人给我的打击可谓是极其惨重的,回到家里之后我就坐在我房间的地板上天天望着天花板发呆,一直呆到开学的前两天,我终于从冰美人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准备开始步入正常人的生活,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有点模糊但是又有点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关于A的。
  
   实在是想不出来的情况下,我给A的家里去了电话,没有人接,然后我给A的最铁的哥们儿炊饼打了电话,然后,我就跟疯子似的冲出家门跑进了网吧。
  
   当我哆哆嗦嗦地吭哧吭哧地比着手里早已被我不知不觉之中揉皱的写着那个A给我申请的邮箱的纸条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在电脑上打着我人生中第一个邮箱yangxiaopo520@XXX.com的时候,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比我小时候在奶奶那个村里骑着车子从一个大斜坡上往下冲然后撞倒在路边的歪脖子树上腿上磕掉一大块肉的伤痛还要痛。以至于我不得不使劲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邮箱里面意料之中地无比安静地躺着一封邮件,那种安静,就如同已经沉睡了一万年。
  
   为了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不得不坚强地点开了它。
  
   “笨猪:
   这个邮箱以后就是你的了,忘了密码的话你就要吃脏抹布了。
  
   这段时间我们不如以前关系好了,其实那个谁是个同性恋,她曾经找过我让我帮她忙跟你说,我很生气地拒绝了,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
  
   所以只要看见你跟她在一起,我就非常生气,你个傻瓜啊,你没发现她平时总是找机会摸你的脸跟你又搂又抱吗?你真是个猪啊。
  我爸要去美国工作了,我们全家都要过去了,本来说我高二的时候再走,没想到提前了。
  
   我8月25号的飞机,你愿意来送我吗,如果你愿意来的话,就说明你还愿意等我回来。如果你不来,那就算了。以后我们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
  
   嗯……很怀念你去看我打球的日子,还有那次打架。
  
   你还会继续看漫画吗,以后我准备从事动漫设计哦。你想看什么漫画我这都有。
  
   不说了,8月25号下午3点,我家楼下见。不要忘记了,我还有好看的漫画送你哦……”
  
   我关上邮箱关上电脑,起身,离座,飘出网吧,然后坐在马路边的平台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宽敞马路,然后,我开始痛哭。
  
   那天是8月29号。开学的前两天。
  
  和A的故事讲到这里应该就可以结束了,好多年过去了之后,想起他依然会感觉酸酸的,不过已经很淡了。
  
   当我每次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印在我脑海中的形象永远都是一个16岁的少年,消瘦挺拔,远远地站在篮球场的篮筐底下托着篮球帅气无比的飞身上篮,然后在进球之后朝我咧开嘴哈哈笑着,露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们一起向对方竖起大拇指,天边夕阳如火,七彩的火烧云散发出来的夺目光环投射在我们曾经无比灿烂无比招摇的青涩面庞上,美轮美奂。
  
   还有那响彻天空的爽朗笑声,也将永远回荡在我的心底深处,这幅定格成化石标本的绝美画面,圣洁得如同拉萨那片湛蓝的天空。
  
   至于那个邮箱,我再也没有开启过。
  
  OK,今天完事收工。敬请等待B男登场。
  呵呵。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4 18:13:13 
    所以当班上的同学都埋头苦读圣贤书苦算圣贤题的时候,我跟A一如既往地看着《幽游白书》《乱马1/2》…….
    
    好象和我年纪差不多。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4 18:21:55 
    初中毕业看大话西游,看样我估计错了?大话和幽游白书一起的时间的?大概那会我在看圣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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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龄很重要吗?不重要吗?重要吗?不重要吗?重要吗?。。。。。。
  二、那个总是用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呆呆看我的校草男生B
  
   经过一年的蹉跎岁月,我终于还是众望所归地进入了省重点高中,最舒心的当属老妈了,因为她终于可以兑现那个一年前就诏告天下要大摆筵席呼朋唤友的美好诺言了。
  
   我的高一过得很糟糕,天天浑浑噩噩,上课睡觉,下课走神,不知所云,不知所谓,吃饭经常拿着空碗就往嘴里扒拉而且还感觉能吃饱。
  
   老妈急的连蹦带跳地带着我去看医生,那年头还不兴看心理医生,所以老妈就随便挂了个肛肠科就把我扔给了医生。
  好在那个医生颇为负责,跟我进行了一场温馨如知心姐姐似的漫长谈心,最后,那个经验颇丰的医生得出了一个非常专业的结论:我的病不是出在身体上,而是脑子里。
  
   说白了,就是说我疯了。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我妈差点疯了。当场来了一个360度昏厥。
  
   为了不让我妈疯掉,我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后来有很多人问过我这如神似仙的一年究竟是在做什么以及在想什么,我往往回复的是一张异常茫然的无辜之脸。
  
   其实,我这一年真得什么都没想,我就是因为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所以才最终陷入了神游的坐化状态,原来,什么都不想比不停地思考要危险得多。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如果你宁要说是因为A的缘故,我也懒得跟你争辩。
  
   总之,这段经历给我的最大的收益就是后来我在念大学时遇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症状的男生,于是,我挽救了他。这个男生我后面会详细讲到,现在还没到他出场的牌号。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薄情人。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忘记掉所有的曾经甚至能完全忽视掉想起这些往事时内心五脏六腑涌起来的那种无比清晰的痛彻心扉。
  
   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就这样。
  
   抒情告一段落。继续故事。
  
   我前面说过,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清醒了过来,然后面对的是一塌糊涂的成绩单以及完全陌生的同班同学。那感觉就像我在做梦,梦里我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四处飘荡,然后梦醒之后,发现,原来我的确在飘荡,而且还飘荡了将近一年。
  
   清醒的意思就是预示着,我的小宇宙正在苏醒并且即将爆发。
  
   我开始蜕掉之前冷酷麻木的虚伪外皮,重新换上我本身的活力四射简单率性与不知好歹。
  
   昭示着我惊世逆转的时间是在一个不同寻常的课间,因为那个课间我破天荒的没有睡觉而是一反常态地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我来说新鲜无比的同班同学,这时候一个长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水汪汪的黑眼睛的同学进入了我的眼帘而且恰巧我们的目光就在那一刻达成了完美交汇,我看到那双注视我的美目中溢满了无比的惊奇与——紧张?谁知道。
  
   于是我冲美目的主人招了招手,那位同学迟疑万分地走了过来停在了我的身边,然后我做了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从此让我跟这位同学一直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而爆发出了一系列爆笑荒诞与无奈的情节。
  
   我站起来用手捏了捏这位同学粉嫩嫩的苹果脸,然后很认真地问:“姑娘,你妈贵姓?”
  
   然后,整个教室开始静谧,顺而哄堂大笑。
  
   在我说完这句调戏语之后,我面前的苹果脸霎时变得通红通红,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很有力量并且充满男子气概的声音:“兄弟,你爸可好?”
  
   这下轮到我语塞和尴尬了。唯一不变的是四周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
  
   B是我此生迄今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位长得比美女还清秀的——男生。而我自认为是对一个女生的无心逗趣想不到竟然成了对异性名副其实的蓄意骚扰——班上所有的旁观者的一致推断。
  
   也是,同班半年多,不知阿B是男郎。说出去谁信。
  
   所以,完全是无意之中,我就摇身变成了班中最深藏不露的头号女花痴。这个冤情一直陪伴着我而且终生不得平反。
  
   后来在了解了行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B在班里以及学校中乃至全市的高中里面对女生的吸引力一点都不逊色于后来横空出世的F4,并且,他还一个顶四个。
  
   所以我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调戏众女生心目中的头号花美男,实在是睡多了撑得。我当时自然更加不会想到我一时的轻浮之举还会引来后面更多的麻烦及纠结。
  
   所以说,我终究要为我的简单与任性付出点教训与代价。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7 11:58:29 
    都没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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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还要上班嘛,抽空写一点啦。挣饭钱你以为容易啊。
  我恢复人样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要多快有多快的速度跟班里臭味相投的同道中人结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厚友谊。行事疯癫有异性没人性的豪放女生“爆爆”,反应总是慢半拍但是老实本分的好男人苗子“阿瓜”,心灵手巧喜欢DIY手工制作的漫画迷“一点”,绝顶聪明的理科天才超级痴情男“木仔”还有热心的过分并且一听到八卦消息就灿烂的知心大姐“牛二嫂”,这些名字现在提起来依然亲切如冬日里的暖暖阳光。
  
   至于B,虽然我们经常交谈甚欢,但他跟我属于不同的圈子,也就是说我进入不到他的好友圈,因为他圈子里的杀气太重,每当我跟B稍有举动,他圈中的那几个女性粉丝就会将无比的妒火凝聚成万般火辣的毒箭借助着心灵之窗投放在我柔弱无助的身上,除了视而不见以及跟B笑得更加欢畅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说心里话,虽然B的倾城倾国之貌的确称得上惊世骇俗而且也的确倾倒了万千女娇娘,但我还真没什么感觉,不是说我有多脱俗,我也喜欢看他,但,只是看。
  
   或许先入为主了吧,我第一次把他认成了女的所以此后再见他就一直感觉有些怪怪的,我甚至曾经想过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家仇国恨什么的使得他一直女扮男装没准哪天时机一到他又会恢复他真实的美娇娘身份。
  
   所以你看,我一直存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别的非分之想。
  
   然而事情往往是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发展的,就像B永远不可能恢复成所谓的女儿身,而我也绝不会只是因为对B能做到坐怀不乱就可以避免仇敌的上门挑衅。
  
   怪只能怪我还是低估了B在众粉丝心中的超级分量,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跟他目中无人的胡扯海谈和他互换各自认为足够有资本显摆的中外名著也更加不会答应他与他一起策划元旦舞会成天腻在一起讨论舞会细节。如果是这样,我就自然不会经历到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遭人暗算。
  
   现在想想,那次的败走麦城其实是老天给我的一次预先警钟,可惜我好了伤疤忘了痛从而注定我要重新结下一个更深刻的伤疤。
  
  事情发生的那天没有任何征兆,除了我放学去车棚推车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子完全散了架跟一堆废铁一样无力地躺在地上,当时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我那可怜的身经百伤的车子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我从小就无比坚定的相信,所有的事物都是有生命的,所以我可以跟一把扇子眉飞色舞地说上一个小时的悄悄话并且津津有味。小时候我经常因为要安抚我的铅笔本子而耽误掉写作业的时间。
  
   所以当我看到我车子的残骸之后非但没有引起相应的疑惑与警戒反而让感慨与伤心充斥了我的大脑。当时恰好B也来车棚推车子而且他的车子恰好地停在我的旁边。于是他跟我一起无比哀伤地看着我爱车的尸体。
  
   “那个,你车子怎么了?”良久,B小心翼翼地问。
  
   “受伤太多,崩溃了。”说完此话我几乎要潸然泪下。
  
   “what?”B听完我的话眼睛瞪得比我的车铃铛都大。
  
   “我的车子撞过墙壁撞过石头也撞过别人的自行车还被轿车亲过屁股被卡车擦过外皮,浑身从车闸车胎到车磴子全部打过石膏壮烈负伤过,所以终究不堪折磨寿终正寝了。”我颇有耐心得跟B解释。
  
   “我见过生命力很顽强的破车子但是还没见过会自杀的破车子,好奇妙啊。”B听完我的话语不由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B竖起的大拇指,我突然感到心里一阵发紧,于是我拍了拍B的肩膀,将地上的主要零件敛了敛然后抱在怀里无比悲壮地离开了车棚。
  
   当我将爱车的躯体扔在学校边上那个修车摊上的时候,那个修车师傅愣愣地看了看地上的零件然后一副医生面对绝症晚期病者的口吻对我无比遗憾地说:“你的车子终于没法救了。”
  
   我依然不死心的满脸堆笑着说“师傅,你看我基本每周有三天都要来你这修车子,既然是老客户,你就不能再抢救一下?”
  
   最终,我在修车师傅一副无力回天的惆怅表情中也无比惆怅得徒步往家走去。
  
   然后,就在我步行回家的路上,我出事了。
  
  如果是平时,我练过武功的特殊体质应该是不会让那些想给我点颜色看看的“小暴徒”们得逞的,但是那天我处于对我爱车不幸身亡的无限追思之中,所以在身边出现危险信息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一毫的察觉。
  
   就在我低着头边走边为爱车默哀的时候,一股不知从哪来的重击打在了我的肚子上,让我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并坐在了地上,小腹处的一阵剧痛让我立刻本能得要跳起来反击然而却力不从心了。我抬起头,只见我眼前一下子就拥上来了好几辆自行车,骑车子的是一帮跟我年纪相仿的中学生有男有女,而且从他们毫不掩饰的校徽上我知道了他们是来自本市坏学生最多打架也最多的那所职专。
  
   “你就是杨小破?”一个拿着根黑色棍子的卷毛恶狠狠地问我,因为正处于变声期,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好笑与怪异。不过这次我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很清楚地认出来,他手里的棍子正是警用电棍。很显然,我刚才是被电了。
  
   见我不吭声,卷毛得意无比地摇晃着脑袋接着说着:
  
   “我跟你说,丫头,我们一般不愿打女生,不过听说你太嚣张了,所以我们这次辛苦一下,替你爸妈来教训一下你,做人别太狂了,别以为你在最好的学校就高高在上了,我们说灭了你就灭了你。以后老老实实做你的书呆子,别去招惹那个XXX,否则下次直接弄死你。听明白了吗?”
  
   “是谁让你们来的?”因为肚子疼,我索性坐在地上跟他们说起话来完全无视身边熙熙攘攘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们这帮迷途少年的路过打酱油或者打醋的路人甲乙丙丁们。
  
   “你管得还真多,电一下子还不爽是不是,还想再来一下?”我非但并未吓得涕泪横流反而很坦然得跟他们坐在地上大肆攀谈看来让卷毛有一些不爽与惊讶。
  
   “刘自强你们认识吗。”我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真他妈疼啊。
  
   当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卷毛眼中的惊恐。
  
  “你怎么知道强哥的,你,你认识他?”卷毛的语气明显弱了一些,这下子他的声调就更加可笑了。于是我就笑了笑。
  
   “刘自强的奶奶跟我住在同一个大院里,我跟他还是一个初中的,他初三的时候我初一。我初三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海天帮的骨干成员了。他左手右手指断了半截因此有个外号叫九根半。他奶奶是我干奶奶他是我干哥哥。如果我没记错,强哥是你们学校的并且在高二的时候因为一次恶性群架中砍掉了一个学生的耳朵而被勒令退学并在少管所呆了一年,出来后他就正式成为海天帮的负责人了,本市二环以外都属于他的势力范围,我说的没错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强哥奶奶那一头苍苍白发以及谈起孙子时的老泪涟涟。强哥2岁时父母离异并且谁都不愿抚养他只有他奶奶,从此强哥便怀着对父母的恨一天天的成长了起来。自小缺少家庭关爱的生长经历让他出落的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实在是一点都不奇怪。
  
   “扑通!”我正坐在地上边说着刘自强的黑道发展历史边揉着受伤的小腹,卷毛以及随他一起来的那帮孩子的猛然下跪不由吓了我一大跳。
  
   “姐,好姐姐,今天的事情我们是接受了别人的钱才来做的,你也知道我们有时候也需要点钱买烟抽。我们之前也不认识你跟你也没仇。我们更不知道你是强哥的妹妹,姐你就饶了我们吧。姐……”卷毛的哭腔愈发好笑了。
  
   我使了使劲,站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旁边一辆颜色最绚丽的变速赛车说:“人可以走,车给我留下一辆。”
  
   卷毛他们忙低头哈腰的双手把车钥匙送了上来,我骑上车子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到底是谁让你们来收拾我的?”
  
   当卷毛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地呆住了。
  
   卷毛他们诚惶诚恐地走了,徒留下我还坐在车子上呆呆地坐着。适才他们说出来的那个名字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的脑袋一阵阵的发麻。
  
   陈思思。
  
   那个曾经带给我无比伤痛回忆的冰美人。
  
   这个女生教给我一个道理,有些人你是可以逃避就能摆脱的,而有些人,你必须去面对。
  
  第二天一早上学的时候我又是很巧得在车棚遇到了B,他很吃惊地如同看到UFO一样地看着我的新车,于是我就很大方地把车停在他眼前让他看了个够。
  
   “你去哪抢的?”B满眼疑惑地问。
  
   “哇,你怎么知道我是抢的,好神。”
  
   “原来那辆车子报废了?”
  
   “是啊,我会永远怀念它的。人民也会记住它的。”
  
   “挺怀念那辆车子的,它曾经还撞过我,上面还留存着我的体香……”B一脸遐想的状态让我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拳头。
  
   “拉倒吧,我的车子什么时候撞过你,别以为车死了你就可以落井下石了。你再胡说,小心我的车子变成厉鬼晚上摸你家窗户去。”我掐着腰恐吓着他。
  
   “什么?你不记得了?”B一脸的讶异让我一下子陷入了石化。
  
   “不记得。”我木然地摇摇头。
  
   “一点都不记得?”B的表情基本呈现绝望状态。
  
   “嗯.。”我漠然依旧。
  
   于是,在B的赌咒发誓与捶胸顿足中,我那辆已经逝去的爱车与B的那次尘封已久的亲密接触被B翻腾了出来。
  
   时间发生在刚上这个学校不久,也就是本人神经了的那一段时期。
  
   活该我记不住。
  
   那时候我骑车从来不看人,好在还看红绿灯,所以尽管大大小小的磕磕碰碰让我的新车早早就千疮百孔但是本人却还依然保留贱命残存至今。
  
   B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也是因为这次相撞让他赫然发现了一个非常难得的对他英俊的相貌一点都不感冒的稀有品种也就是本大仙啦。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恰逢天降瑞雪,一派天寒路滑马蹄僵的大好景象,大家骑着车子无一不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只有从小就不怕死的本人仍在马路上浑噩噩地乱七八糟地骑着车子横行,本来路就不好走,偏巧一辆拉货的小皮卡又停在了本就不宽敞的小道边上而恰好又是放学时间,人潮蜂拥而出就被拥挤的小道造成了交通堵塞。
  
   据B说,当时他恰好堵在了我身边,只见我拿起手指冲着前方左右比划了一下然后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骑上车子准备快速穿行,B由于担心我的鲁莽会带来杀人之祸忙紧随我的身后,不料说时迟那时快,由于计算失误,我车子把手终究还是碰在了路边的卡车门上,加上路上结的冰,让我的车子呼的一下子就腾空跃起然后我整个人本能地朝后面栽了下去于是便非常巧合地连人带车的一起砸在了跟在身后的B的身上。
  
   故事的重点还不在这,据B说,事故发生之后,我躺在他身上望着天空就开始发起呆来,差不多他在冰冷的地面上起码等了20秒钟我仍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于是B咬牙切齿地问我是不是可以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身子下面还有一个人,于是连忙起身还顺手把B以及他的车子一起扶了起来。就在B惊叹于本人的神力的时候,我很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带着一身的冰碴子拍都不拍得就很酷地骑上车子,走了。
  
   从此,B的脑海中就存下了我的身影,那时候在他心里我完全是一个没有灵魂和生命的吸血鬼形象,整个人冷得像冰,冰的像——像冰河。
  
   所以当那天一直除了睡觉就是发呆的本人突然当众调戏他的时候,对B的刺激就如同告诉他秦始皇是女的一样。
  
   “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妹妹?你们俩换着上学?”这样的问题很多人都问过我。
  
   “是啊,我妹妹因为性格不好被我杀了。”
  
   这是我的答案。
  
  听了B的讲述,我呵呵笑了笑,然后很专注地看着他直看到他心里发毛连退数步。
  
   “做,做什么,光天化日要劫色吗?”
  
   我哼哼狞笑一声:“为了你我命都差点没了,你牺牲点色相又有什么关系。”
  
   “命都没了,是什么意思?”B一脸不解。
  
   “为了该死的元旦舞会的活动内容啊,我每晚为这个都要失眠5分钟啊!5分钟啊!多么惊心动魄的5分钟啊!”我连忙转移了话题。
  
   “嘿嘿,等事成以后,我给你跳脱衣舞呗。”B跟在我身后继续着色诱。
  
   “好啊,等着把皮也脱了啊,我口味重。”
  
   小腹的电伤基本上已经不再影响到我的正常活动,而我现在最揪心的事情是我是不是应该以及应该如何去与那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陈思思好好谈一谈。
  
   我不想见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对我有一份我无法接受的感情,还有一点也是最让我不能面对的一点,就是——因为她,我忘记了去网吧看A发给我的邮件。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地想,如果8月25号那天我真的去送A了,我跟A之间又会有怎样新鲜的情节上演。
  
   其实,我知道,就算没有陈思思,我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忘记去网吧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把A的话语放在心上,我完全是咎由自取。
  
   只是,陈思思恰好穿在我跟A的世界里,想到陈思思我就会想到跟A一起玩闹的那一年短暂岁月。
  
   我只是有一点想不通,陈思思怎么会真得对我下手,她对我真的有那么恨吗?如果有,那么有多恨?
  
   我知道,陈思思对我都可以下手,对B她一定更加不会手下留情,对我的出击只是她的一个小小预告,更加惨烈的报复还在后面。
  
   所以,我要尽快解决掉我与她之间的一切恩怨。搞明白所有我尚未明白的解决掉我尚未解决的。
  
   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我跟老师请假说要去拔牙然后径直来到了陈思思所在的那所普通高中
  
  
  
  我K 连个做广告的都没有啊。。。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7 18:08:08 
    还是我来安抚下你吧.
    这里的人好象不怎么喜欢学生生活的,最好能尽快带过此段,纯真的年代很美好,但是冗长也不好.你在这么拖下去就该去些学生常去的论坛了,那里估计比较受欢迎.俺说话比较直,没恶意.说的不对的话你就当我放屁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8 09:49:00 
    你抵抗力不是那么差吧,我昨天打击到你了?怎么不来更新,别让我批死你,你还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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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一块尽快带过的话,对B岂不是很不公平。。。。。。
  
  我早就起来啦。今天手头有些活要做,==再写了。
  
  另,谢谢你的支持啦小办同学。
  啊,用错名字了,解释一下,疯小破是本人的另一个名字。见笑见笑。
  B还是很机灵的,见到一群人跟饿狼一样冲自己扑来马上一个华丽地转身,骑上车子就开始飞速狂奔起来。
  
   B是短跑高手,没有他短跑的特长,也进不来我们学校,至今市中学生运动会的100米200米记录上还牢牢留着他的大名。所以当他骑车逃走的那一刹那还颇有余地的回过头给我来了个飞吻以示告别。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接近光速离开的背影,然后我猛然意识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小子跟踪我,不会告老师吧。
  
   “杨小破。”
  
   有人喊我,我忙回头看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陈思思然后又十分意外地愣在了当场。
  
   陈思思现在的打扮从外表看完全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一身帅气的牛仔配上她1米75的高挑个头加上一头利索的咖啡色短发与没有任何表情的冷酷面庞以及伴在她身边紧紧缠着她胳膊的一个小女生做景物陪衬,一时间我恍然以为站在我面前的是陈思思的双胞胎哥哥。
  
   陈思思在我的打量下露出了一丝说不出味道的微笑,然后她对她身边的那个女生轻轻地但是又不失严厉地说:“小麦,你先走吧,我和老同学有事情。”
  
   那个叫小麦的女生极不情愿地撅起嘴巴松开了陈思思的胳膊,临走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光跟B的女粉丝投来的目光简直是一样一样一样的,我不由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陈思思看着我笑着说:“刚才就看见你了,没敢认。一年多不见,长个子了,也漂亮了许多呢。”
  
   “嗯,你也长了不少呢。”我感觉我明显有些敷衍。
  
   跟陈思思坐在新建起不久的麦当劳里,在外人眼中,我们完全是一对儿处于早恋的中学生。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陈思思看着窗外问我,她今天一直躲闪着我的目光。
  
   “陈思思,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从来不会转弯抹角。今天我来找你你应该也清楚。电棒的滋味我尝过了,我就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没什么原因,我就是不喜欢看你跟那个男生在一起。本来我是想废掉那个男生一条腿的,后来想想还是先跟你打个招呼的好。所以就先冲你下手了。还疼不疼?”陈思思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一脸满足的微笑,然而让我吃惊的还是她说这些话时的冷静与镇定,仿佛她是在说一个童话故事。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8 14:12:36 
    呐喊助威,虽然来看的人还是不多。我才注意这里写文章的太多了。你要不要找个经济人帮你包装一下,再宣传一下。搞不好还需要开个文化传媒公司。这年头什么都商业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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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你太逗了,难不成我只想吃一碗米饭反倒要去买下一片水稻田?其实我已经料到会有门可罗雀的下场,你的出场已经是一份意外的收获了。呵呵 我很知足。
  “陈思思,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陈思思听了我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转而是一副含满怒气的脸,我同时也明白了,她果然恨我。
  
   “是,你说对了!杨小破,我对你哪里不好,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你这人还真够狠心的,我们曾经那么快乐的日子你说忘了就忘了?那个一副娘娘腔的男生哪里好了让你跟他成天腻在一起?今天来找我你还带着他来,跟我示威是不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看到了吗,我就是要证明给你杨小破看!我一点都不比男生差!我照样能获得女生的喜欢而且不比任何一个男生少甚至更多!”
  
   陈思思慷慨激昂的陈词让我一时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从来都不知道都一年多了,我在她心中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愈发的深刻了。
  接着又是不容我反应,陈思思撸起袖子把她雪白的胳膊横在了我的面前,在那如雪的肌肤上赫然用刀刻着我的名字,鲜红的“杨小破”刺的我眼睛生疼生疼的。
  
   “我跟你说,杨小破,你对我无情我并不怪你,但是我会永远的将你的名字刻在我的身上,将你的整个人刻在我的心里。除非有一个真得比我强的男生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否则我绝对不会允许其他男生接近你。”陈思思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像一个才17岁的少女,那种沧桑的成熟让我不寒而栗。
  
   “陈思思,你歇歇先,让我想想。”我大口地喝着冰冷的可乐,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面前的这个女生基本上已经疯了,这种疯狂不仅威胁着我也威胁着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
  
   “嗯,那个思思啊,咱们商量一下怎样,我向你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同意之前我不会交任何的男朋友,但是也希望你不要伤害任何一个我身边的朋友或者同学,就算你看着不爽要动手,先跟我打个招呼好不好?如果你有道理我帮你代劳都是可以的啊。”想了半天我才憋出了这么一段不可理喻的屁话。
  
  陈思思静静地看着我,声调很慢但是柔情万分:“你说话算数?我不会妨碍你跟男生的正常交往的,但是今天来的这个男生不行。”
  
   “为什么?我跟他完全是很正常的同学交往啊,而且他初中时候交的那个女朋友现在还在交往着啊。”B的那个小女朋友的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不管是不是真得先用上再说。
  
   “那也不行。”
  
   “哎,你讲不讲理啊。”
  
   “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别胡说了。”我有点烦了。
  
   “不信你去问问他。他要是说个不字就算我瞎了眼。他现在看你的眼神跟当初XX(A的名字)看你完全是一个样子你没发现吗?你还真是个感情白痴呢。”陈思思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
  当我听到A的名字从陈思思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那种内心的悸动再一次不可抑制地爆发了出来。
  
   于是,我匆忙离去,带着满心的疲惫。
  
   我开始刻意地疏远B了,他也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从我上课时候无意的扭头撞上他远远望过来的专注呆滞的目光中可以体会的出他对我充满了无限的不解与哀怨。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B是不是喜欢我,我压根也不想搞明白B是不是真得喜欢我。我只是采用了一种简单的方式来让我从陈思思那里得到暂时清净的解脱,同时也能够保证B的人身得以安然无恙。我的自作聪明总是让我自信无比而且坚贞不二得去实行我认为非常正确的决策。只有在真正头破血流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愚蠢与可笑。
  
   我开始用功地念书然后学习成绩以平均每个月20个名次的速度往上追赶着,到了学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成绩从班里的倒数第五名追到了正数第二名。
  
   于是,我心满意足地捧着学校专门为我颁发的“神速进步奖”去了文科班。
  
   当恋恋不舍的班主任试图劝说我继续留在升学率百分之95的理科班时,我义正言辞得跟老师一字一顿地说:“老师,我有志向,我以后要做一名主持正义的律师,请您不要阻挡我的前程。”最终,我这位可爱的老班在我的学期末操行评语上写道——“该生,有志向。”
  
   当然,我承认,我说了谎。其实我更喜欢学理科。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8 14:34:00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一直又不好意思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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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鬼吗 不是刚才说要去开会的吗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8 14:45:17 
    看你开始更新了,我把会议延后了40分钟,等看完才去开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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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看得起我啊。看来开不开会你说了算哈。那不如明年再开好了。
  而我的志向其实是要当一名科学家。我三岁的时候玩火柴差点烧了房子之后面对老妈的质问,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在选择了文理科之后的一个课间,B无比严肃地走到我的面前:“杨小破,你为什么报文科。”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呆滞。
  
   我想了一下说:“我一直暗恋的一个帅哥报了文科,我准备誓死相随。”
  
   “哦,知道了。”B毫无表情地走开了,我的心一阵子发紧。
  
   从小大人就教育我们不要撒谎,想不到,随着年龄地增长,我们不由自主地开始撒谎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文理分科临别之际,老班专门提议举办一次欢送晚会送给即将进入文科班的老同学们以纪念我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大家无不高声欢呼,齐声叫好。
  
   晚会那天,B跟阿瓜还有木仔三个人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皱巴巴的绿军褂,脸上涂了乱七八糟的迷彩,头上用彩色喷雾各自在头顶喷出了红色的“B”“Y”“E”三个字母惊艳登场引起尖叫无数,当晚他们一人拿着一把破扫帚深情并茂得为大家演唱了《一路所有》,《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一块红布》等很多首脍炙人口的摇滚歌曲,声嘶力竭的,唱的大家也都心潮澎湃的。
  
   台上专心唱歌的B一脸的专注一脸的认真,俊美,干净,一尘不染。终有一天他也会为人夫为人父跟他的家人津津有味地叙述起当年他在校园里是如何的叱咤风云挥斥方遒——不过这些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晚会进行到快结束的时候,有同学跟我说外面有人找我,我走出去,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很秀气不过没什么灵气。
  
   “你是杨小破?我是苗菲。”
  
   “嗯。怎么了?”我一脸不解。
  
   “我是来看XXX(B的名字)表演的,公交车半路坏了所以来晚了。”那个女孩的笑容很不舒服。
  
   “哦。”我一时不清楚她要说什么。
  
   “我跟XXX是初中同学,而且我就住在他楼下,他妈妈很喜欢我,我经常去他家吃晚饭。”
  
   “嗯。很好啊。”女孩子好像都很喜欢说一堆毫无用处的话再进入正题,这一点的确很让人崩溃,我真为我的直率感到骄傲。
  
   “我经常听他提起你,说你特别厉害。所以我一直就想来看看你。”
  
   “额……那现在你满意了吧。”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很喜欢他。你也喜欢他吗?如果你也喜欢的话那就是第三者插足。”这丫头跟我扯了半天终于说出重点了。
  我也确定了原来B的初中女朋友的消息还真是确有其人。
  
   “你想太多了,我没这个爱好。”说完我没等那女生回话就扭头进了教室。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8 15:05:31 
    疯小破,这名我一看着就想起了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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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想象力很不俗啊。
  坐在座位上想着刚才和那个女生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越来越烦躁,于是我“啪”的一拍桌子然后只听到“咔嚓”一声,桌子下的木地板就脆弱地破了一个大洞出来。
  
   然后面对全班同学老师无比讶异的目光与凝视,我羞愧我紧张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我抱着头坐在了桌子底下……
  晚会结束的时候,大家彼此拉着手说着鼓励加油的话语,马上就高三了,大家都要为了自己的梦想开始新一轮的艰苦奋斗了,我们很幸运赶上人口高峰期,不管做什么都要竞争,所以我们这一代人特别擅长竞争也特别能经得起失败。
  
   在车棚推车子的时候,B跟在我身后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跟着。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有话要说吗?”
  
   夜晚的月光照在B俊秀的脸上,真他妈的好看啊。
  
   “你今天晚上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还没等我回答,苗菲就跟鬼一样的出现在了B的身边:“哈,你在这呀,我来得晚了所以就在这里一直等你呢。”苗菲一脸幸福地看着B,两只手牢牢地挎在B的肩膀上。
  
   我笑了笑,冲尴尬无比的B挥了挥手,骑上车子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幕里。
  
   晚上到家之后,意外却又不惊讶地接到了B的电话。
  
   “苗菲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妹。我们之前一直在一个学校,她妈妈跟我妈妈在一个单位上班……”
  
   “说这么详细是要把你这个妹妹介绍给我吗?”我忍不住打断了B。
  
   “杨小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B似乎有点生气。
  
   “那你能用舌头舔到你的手肘吗?”
  
   电话那边一时安静了很长时间还伴随着喘息声。过了一会儿,B喘着粗气说:“舔不到。”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所以呢,我也正经不起来。”
  
   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然后就是电话的忙音。
  
   高三新学期开学那天,我在学校的走廊上碰到了B,我吃惊无比地望着他,而他却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只是淡淡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就跟我擦身而过。
  
   一向视发型如命的B竟然剃了一个大光头。所以我吃惊无比。当然更让我吃惊的是,B对我的冷漠与无视。
  
   当然,以我那时候的资质,自然是完全想不出原因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跟B渐渐淡漠了起来,尽管这层淡漠里面充斥着太多的刻意与虚假。
  其实我很想找B问一下,但另一方面一想到陈思思,我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记得一次学校大停电,只得提前放学,大家都摸着黑无比激动无比兴奋地去车棚推车子回家,朦胧的月光下每一张年轻的面庞上都溢满了久违了的欢畅与欣喜。
  
   在推车子的时候,我再一次意外地碰到了B并且因为人群拥挤我们并排站着半天动不了一步,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与奇妙。
  
   “准备考哪所大学?”良久,B先开了口。然后我蓦然惊觉,我跟B之间竟然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没打算。准备有多远考多远呵呵。”我的确没想过。我爸妈都没有想过我干嘛要想。
  
   B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眼睛出奇的明亮,看得我有点目眩。
  
   “加油哦。”他很诚恳地冲我伸出了手。
  
   “嗯,你也加油。”我握了握他的手,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的手很暖和很干燥。
  
   说起人生中唯一的那次高考,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我是出奇的轻松,考完试那天还跟好几个好友在校园里如同观光客一般四处拍照留念笑的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就到了选填大学志愿的时候,就在我跟爸妈对于我的何去何从展开着激烈无比的家庭讨论的时候,我再一次接到了B的久违了很久的电话。
  
   “你报哪个大学?”B的话语竟然透露出了些许紧张。
  
   “我想去N大,我爸说T大好,我妈觉得L大也不错,我们正在抓阄,还不知道结局。你呢?”
  
   “我也没想好呢,你选好了跟我说一声啊。我参考一下。”说完B就挂了电话。
  
   我在想了一个晚上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给B打通了电话说我要报N大,然后,我在志愿表上很沉重地写上了C大——一所很一般的大学。我给爸妈的解释是稳妥取胜。好在他俩只要求我能有个大学念就好了,至于哪所大学他们并不是很感兴趣。就像我当初要报文科一样,他们一直都支持着他们的女儿的每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选择从来不横加干涉,这样伟大与英明的父母举着火把也找不到啊。
  
   至于对B的欺骗,理由很简单,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说看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实际上,的确如此。他拥有着无数的拥护者与粉丝团,他英俊的相貌与幽默的谈吐注定他的人生会时刻被各式各样的异性包围着,而我,吊儿郎当神经兮兮还拥有着一身与生俱来的蛮横粗暴的土匪气息与他完全不是一个style,更重要的是,在我的世界里还存在着陈思思。
  
   我完全能想象得出B在新的大学报到之后四处搜寻着我的名字却一无所获时的失望与愤怒。
  
   对于B的感情,我也一直没有真切地面对过,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开始过。
  
   少年时代朦胧如月的甜美感情就那样无情地葬送在了我的手中,对于像他那样被女孩子众星捧月般四处簇拥的白马王子,在与我的交往中实在是已经足够主动了,然而,我却无福消受,甚至连做普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而自尊心超强的他在被我三番两次的冷落之后定然会选择彻头彻尾的一刀两断。我太了解他了。
  
   果然,此后,我再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
  
  
  接下来该C出场了。我还没想好C是哪个。。。。
  怎么还不翻页呢。。。
  今天忙,缓缓再写。后面的人物比较复杂,我捋一捋先。
  作者:办公室哲学 回复日期:2009-09-09 10:40:24 
    俺这么大个人经历过的还没你情窦初开时候的对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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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你很羡慕。不过平平淡淡才是真哦。
  作者:慕容小飛 回复日期:2009-09-09 11:17:39 
    sdfsd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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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位同学的观点我很赞成。
  总算搞定手头的活了,接着更新。
  三、那个光芒万丈让我第一次感到自卑的顶级师兄
  
   在C大的四年大学生活至今想起来还依然是我人生最为亮丽的一笔。在这里我度过了最为嚣张最为疯狂也最为本色的四年。
  开学第一天的时候,老爸老妈跟左右护法似的架着我一路兴奋地直奔目的地感觉他们比我要激动与happy的多。
  
   我们法律系的新生接待处很显眼,显眼的原因只有一个——人。
  
   C就是当时负责接待我们新生的大四老生,当时他正坐在一个破旧不堪的破桌子上跟一位学生的家长神侃,黑色的套头T恤,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巧克力般健康的肤色,眼睛炯炯有神,坚挺的高鼻梁,还有着一头宛如希腊神话里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的深棕色卷发,微笑时露出一嘴整齐洁白的牙齿,整个人跟充了电一样的夺人心魄。
  
   C坐在破桌子上跟人聊得欢畅无比,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看的心旷神怡。
  
   “嗨,这位同学,请问你是今年的法律系新生吗?”
  
   一个和善可亲的询问将我无比花痴的目光收了回来。
  
   “嗯,是的师姐。”我很有礼貌地回复着,同时我的余光发觉C停下了说话向我看了过来。
  
   “哟,这个丫头长得真白嗨。”
  
   C这声丫头叫的我那叫一个心旌荡漾意乱情迷。于是我转过头冲着那位阳光帅哥哥歪了一下头:“看得出来,你很羡慕。”
  
   我承认,我中了周星驰电影的毒而且毒如膏肓无法自拔,其实我是想礼尚往来的也夸奖一下他那身健康性感的巧克力肤色的。
  
   在C爽朗欢畅的哈哈大笑中,老妈敲了我头一下子:“一点礼貌都没有。”然后就转过头跟C大聊特聊了起来。
  
   我特信遗传学,比如我跟老爸一样谈吐不凡爱吃西红柿,再比如我跟老妈一样喜欢搭讪小帅哥而且颇有伎俩。
  
   记得有一回我跟老妈去发型屋做头,老妈愣是把发型屋的那几个小帅哥侃的晕头转向对老妈是五体投地相见恨晚,不仅免收了她的染发费用而且还附赠上一张VIP至尊金卡期盼着我们的再次大驾光临,临走时,我妈还不忘跟那几个小帅哥说改天请他们去爬山那种魅力实在让我难以望其项背。
  
   果然,C再次被我妈的甜言蜜语所击倒,自告奋勇的帮我拿起行李一路上做着向导领着我和爸妈一起去了我的新宿舍。
  
  路上老妈偷偷跟我说:“这小伙子不错,找机会争取把他拿下。”
  
   我乐得合不拢嘴得冲老妈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在进大学之前,老妈就给我派下了一个艰巨无比的任务:四年内务必领回家一个准男朋友。
  
   按照老妈的理论就是,最好的终生伴侣就是那个最了解你并且也跟你最有共同语言的那个人,而这种人的最佳人选往往就出现在大学同学之中。四年的朝夕相处各自的脾性一定都会了解的清清楚楚甚至化成灰都认得出你。
  
   我不见得有多赞成,但是并不反对。
  
   特别是当你碰到了一块迷人到要人命的金子的时候。
  
   只可惜,我跟C相见恨晚,我大一的时候他已经大四了。
  
   所以,我在知道这个现实之后就彻底打消了劫色的目的。我这人很容易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就放弃做一件事哪怕是一件对我很有意义的事情。
  
   再一次见到C是几天后,我在军训休息时间跟宿舍老三显摆自己会玩hip-hop于是蹦到一个高台上来了一段jazz不料身体失去平衡从平台上意外坠落从而把膝盖摔得血流如注,而C恰好代表学生会来操场进行巡逻检查,于是恰好的亲眼目睹了我丢人无比的旷世奇摔,于是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C一个箭步冲上来,二话不说地背起我就往校医院飞奔,我的鲜血将他的白色T恤霎时来了个血染的风采。
  
   一路上我尴尬的一声不吭,而C却气喘吁吁但是温和无比得边跑边安慰着我说:“别怕,一会儿就到了,你忍着点,一会儿就不疼了哈,乖。”那口气一下子让我回到了三岁时候老爸背着我骗我去医院打针时的情景。
  
   “嗯。我不怕。”我乖乖地答应着,我想,他并未认出我是谁或者他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他一天接待的新生数都数不清,我算哪棵葱呢。
  
   天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本人竟然破天荒的头一次感到自卑了。
  
  到了校医院,医生很麻利得给我止血擦药包扎,自始至终我都低着头让我的军帽将我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医生,她的腿没事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呢。”我听到C很焦急地发问。
  
   “没事的,小年轻的磕磕碰碰正常。比这血流的狠的我见得多了呢。”医生到底是见多识广,泰然自若。
  
   “哎,你还疼不疼?”C拍了拍我的帽檐很关切地问我。
  
   “疼是有点疼,不过我撑得住。”
  
   “呵呵呵呵呵。”C爽朗的笑声很有止疼的功效。
  
   包扎完,C扶着我慢慢往宿舍走去。我腿上的绷带与他一身的鲜血成为当天校园里回头率最高的景象。
  
   “你刚才站那么高做什么?”
  
   “啊……我摘树叶做标本。”这个理由真棒。
  
   “呵呵,我还以为你在抓蝴蝶。宿舍住的还习惯吗?”
  
   “嗯,很好。”
  
   “军训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就是太阳毒了点。”
  
   “看得出来,你比开学报到那天黑了一个色系。”
  
   “啊,你还记得我是谁?”听了这话我不由又惊又喜。
  
   “你那一家子人都那么有趣,想不记住都难呢。你妈还好吗?代我问候你全家啊。”
  
   “嗯,今晚我一定电话帮你转达。”
  
   我抬起头,C正冲我灿烂地笑着。
  
   临走的时候,C又拍了拍我的帽檐说:“回去好好躺着,别碰着伤口要不又要大出血了。”
  
   “Yes sir!”我无比崇敬地来了个很不规范的敬礼。
  
   当晚我在宿舍大声高唱《我的祖国》数十遍,搞得大家十分崩溃。在跟老妈打电话的时候,我故意很随意得把C的问候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女儿,你跟他有戏吗?”心思缜密的老妈还是立马觉察到了我的心猿意马。提出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
  
   “嗯……老妈,这个,这个,这个嘛……”
  
   “不行的事情就别动真情啊,免得以后伤心影响发育。你们班上有没有看着不错的小伙子啊?”老妈立刻无情地转移了话题。
  
   “老妈,稳住。待我慢慢观察再做详细汇报。”我立马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挂了电话,宿舍老大满腹狐疑地问我:“你跟你妈打电话怎么就跟向地下党汇报情报似的?”
  
   “老大,以你的资质我很难跟你解释。老二,我的面还没泡好啊,要饿死人啦,给点面子啊,我是伤员哎。”
  
   我躺在床上,想着老妈刚才的话,陷入了沉思。
  
  今天好困啊。。。。。
  而且肚子也疼,昨晚做仰卧起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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