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阴匠》---万物皆有魂,只等命中人。

  十五:小花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大堂中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除了地上有一道瓮棺挪动的痕迹外,没发现别的印记。
  先不往那方面想,会不会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进来了?从窗户不太可能,那窗户最多容得下一个5岁的小孩儿钻进来,成年人根本进不来。
  倒是这个门,我过去检查了一下,也看不出来有人破门而入的迹象,如果有人从正门进来,那他肯定是个开锁高手。
  我蹲在地上盯着瓮棺挪动的痕迹看了半天,发现这些印子不算浅,那瓮棺应该有20公斤重,看来挪动这棺材的“人”搬不动它,只能选择给拖到了墙角。
  点了根烟,我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个石头没落地,为什么这瓮棺要移动到那里?如果不是那个鬼童所作,那么进来的这个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给广东那几个人都打了电话,结果全都提示不在服务区,不知道在干什么。叹了口气,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再想想办法。
  虽说现在的情况有撞鬼的嫌疑,但在自家屋子过夜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是修阴的人,这屋子内辟邪的东西不少,就算有鬼也不太可能敢在这屋子里闹事儿。
  今天累的够呛,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觉得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在不停的碰我的脸,那冰凉感深入骨髓,我睁开眼一下就清醒过来。
  扭头才看到身边有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女孩儿正用她的小手不挺的碰着我,看我醒了咧嘴嘿嘿一笑:“陪我玩!”
  我脸都绿了,感觉喉咙都在抽筋儿,这小女孩儿就是白天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车后座的那个,我擦了擦汗不知道怎么办,女孩儿看我不理他,直接就往我床上爬。
  这可不行,万一这东西真爬到床上了,我背后就是墙,想退都没地方,想到这儿我赶紧伸出手拦住她结巴道:“等等等等下,小姑娘,给叔叔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看我开口说话了就没再往床上继续爬,可爱的笑着说道:“叔叔,我叫小花。”我注意到她手上一直在摆弄一朵已经枯萎了的花,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个花问:“小花啊,这个花是哪儿来的?”
  小姑娘仰着头想了半天说:“是一个叔叔给我的。”
  我吞了口唾沫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往里面靠了靠:“小花啊,你爹娘呢?”
  女孩儿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娘说会到叔叔家看我的,她怎么不来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这姑娘眼睛很大,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倒让我有点心疼,我猜这小孩儿生前肯定也是被父母卖给了什么人,就是她口中的那个叔叔,还骗小姑娘说以后会去看她。
  我叹了口气:“小花啊,接你走的那个叔叔呢?”
  她心思全放在手里的花上摇了摇头:“不知道,叔叔给我喝了水,我觉得想睡觉,就睡着了,醒来以后就没见过叔叔了。”说着抬头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问我:“叔叔,你能带我去找我娘么?”
  这要不是只鬼我这会儿肯定把她抱起来哄了,可惜面前这东西我根本不敢碰。
  我想了想对她说:“小花啊,你去门口等叔叔一会儿好不好,叔叔穿上衣服就带你去找你爹娘怎么样?”
  小花儿听了眼睛都要笑没了,咧着嘴哈哈笑了两声:“好呀,终于可以见到娘咯。”说着伸手把手上那朵已经枯萎了的花递给我:“叔叔,我把小小花送给你啦。”
  我抖着手接过那个“小小花”,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头皮都麻了,这姑娘真的没有腹部,整个身体比例显得极其不协调。
  显得极其不协调。
  现在我只能把她先打发出去,柜子里有好些辟邪的东西,到时候都拿出来放到屋子里,我看她还敢进来。
  刚想到这儿就听到砰的一声,原来是小花路过桌子的时候把放在桌边上我的手机给碰了下来,我刚准备张嘴让她不用管它,小花儿“咦”了一声问:“这是什么呀?”说着弯腰就去捡它。
  我坐在床上从小花背后看到,她的身子很别扭的向下弯着,感觉腰像是直接用线缝在了胸口一样,极其的柔软,与其说是弯,不如说是上半身直接“掉”了下去。
  这一下把我吓的够呛,“卧槽”了一声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等我站位睁开眼以后眼前是发白的屋顶,自己正躺在床上。
  “难不成刚才是个梦?”我自言自语到,可是刚才的情形真真切切,小花的一言一笑就在眼前,怎么会是梦呢?
  我打了个哈欠,可能是白天的事情给我了太大刺激,刚才真的做了个梦。躺下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刚把头扭到另外一边就看到床头上居然放着小花送给我的那个“小小花”。
  我望着那东西愣了足足有两秒钟,马上坐起来往桌子边看去,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一瞬间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下床在屋子内好好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小花的身影。我捡起手机放回去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刚才那绝对不是在做梦,但是不知道小花儿怎么突然这样消失了,我又怎么回到了床上?
  想起来那瓮棺还摆在大堂之中,有点不放心想要去看看。刚往门口走了两步才想到,我让小花在门口等我来着,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一出去万一又碰到她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退回到床上坐下,今儿晚上我是不能出这房间了,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了再出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也就再等半个小时,我也不敢继续睡,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烟抽着。
  好不容易撑到了天亮,到门口看了看,小花不在那儿,又到大堂之中瞅了瞅,瓮棺还躺在那里一动没动过。
  我在大堂中愣愣坐到中午11点也没想明白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给哥哥他们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我有点担心起来。
  正当我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角落的瓮棺,这东西放在这儿可不太合适,这会儿搬也来不及了,索性直接拿了块儿黑布盖了上去。
  过去打开门,外面正站着一位说书先生样的中年男子,看我打开了门微微一笑一口京片子味儿道:“请问下这里是卓家么?”
  我点点头把他请了进来,这男人坐下后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微笑,看得我有点别扭,我看他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不像是有货的样子,就递上一杯茶问道:“不知先生来是有何贵干?”
  他没理我,大致扫了一圈大堂叹了口气道:“不知兄弟最近是否犯冲?”
  “犯冲”是我们行内话,意思就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出了怪事儿。我一听还是个行内人赔了个笑:“这位大哥也是做这行的?”
  他点了点头:“行内人过奖了,在下也只是对修阴略知一二,早就听说卓家手艺不错,就想来请教一些问题,但是一进这房内就略感异样,所以才问兄弟最近是否犯冲。”
  略感异样?我怎么没感觉到,难不成眼前这男人还是个高手?没等我回答,他闭着眼睛好像在感觉什么,没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望向了墙角那块儿黑布。
  盯着看了一会儿扭头对我笑道:“没想到这房内还有这东西,那瓮棺可是不吉利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个续命棺,”说着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恐怕兄弟最近不太太平吧?”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有种看别人变戏法的感觉,那黑布盖的如此之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瓮棺,更别提还能猜出来是个续命棺。
  我赶紧把茶水撤下重新换了一杯恭恭敬敬问道:“不知道这位大哥何方神圣?这修阴犯冲有何解救办法?”
  他摆摆手让我别客气,想了想道:“您客气了,在下只是对这方面略知一二,要说这解救办法,”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在下倒是知道些办法。”
  我有点纠结要不要把小花的事情告诉他,毕竟这是卓家的事情,自家也是干修阴这行当的,到头来自家碰到怪事儿了还得请别人来救,传出去似乎太不好听。但是目前这情况我还真处理不了,广东那边又联系不上,这样拖下去早晚得出事儿。
  他好像也看出了我的难处,呵呵笑了两下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您也不必担心,术业有专攻,这修阴各家手法都不同,您要是有想和在下探讨的地方,大可联系我。”
  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去,我起身要送他,他摆摆手让我不必客气。把他送走我把名片掏出来看了看,上面留着一个电话,下面写了个名字:阎书华。
  我皱了皱眉,难不成他是北京阎家的?
  今天已更完 晚安
  
  早
  
  自顶
  
  @deletezen2015 2016-01-07 11:32:00
  多更一些啊!这个看着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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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狠狠的低调 2016-01-07 11:31:00
  楼主,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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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好[d:呲牙]
  @刘快乐阿 2016-01-07 14:00:00
  马可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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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十六:阎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万里长城万里魂。”
  这是小时候爷爷给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老爷子说中国人无论干什么行当,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总会分成各种门道,就像盗墓分为南派北派一样,这修阴虽说没有盗墓那么严格的区分,但从手法上来说还是可以分为两种,我自己给取了个名字,保守派和创新派。
  哥哥总嘲笑我说没念过书还非给自个儿封个门派,我也懒得理他。
  这保守派就是指像是我家一样,修阴手法千年不变,基本上不会借助任何现代手段,所有方法全是老祖宗一辈儿辈儿传下来。
  而创新派则是近几十年才慢慢显山露水,他们洗阴的手法很特别,基本全部依靠现代仪器,效率不知道比我们高多少,而那阎家,算得上是创新派的代表。
  老爷子对创新派很嗤之以鼻,总说他们这是忘了本儿,这修阴的手法传了不知道多少年,这短短几十年就被他们全忘了,早晚要遭报应。
  我听得出来这话里有酸味儿,话虽这样说,但不可否认的是创新派做活儿的效率的确很高,因为全都是机器操作,现在甚至有向流水线作业发展的趋势。
  到后来他们干脆专门成立了一些“古玩修复公司”,明面上是做古玩修复,暗地里做着修阴的活儿,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还能接触到一些官方的需求,修这些东西的价钱则是黑市来的货比不了的。
  近几年就我知道的,山西的黎家,陕西的童家,东北的王家,这几家早年间也都是和卓家一样的保守派,但眼看着创新派的人生意越做越大,自己禁不住心里痒痒,开始慢慢向他们那边靠去。
  现在据我所知,全中国修阴这行当的保守派估计不超过5家,据说我父亲当年刚上手的时候,也曾经向老爷子抱怨过不挣钱,想要往创新派上靠。老爷子商量都没商量,直接把他吊起来用皮带好好抽了一顿,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给老爷子说过那种话。
  我也问过老爷子为什么咱家要守着这老手艺混吃等死,老头叹着气说:“咱老卓家干这行也有几百年了,最早的时候说难听点就像是乞丐一样全国到处跑,走到哪干到哪儿,现在虽说日子好过了点,但是别忘了这都是老祖宗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老样子为什么这么担心,还是那句话,万物皆有魂,只等命中人。这修阴最讲心诚,所以活儿得一件一件干,东西得一个一个修,那创新派现在都快要把修阴流水作业了,哪里还有这心诚一说?
  另外修阴这行当接触到的东西不说是世间珍宝,也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以后做活看到好东西早晚会起了贪念,这人心一旦起了贪念,那会比鬼神更可怕。
  也就是因为老爷子如此的坚决,父亲年轻的时候才没有走上那条道路,后来老头也老了,父亲在外面风风雨雨十几年过去也算是看尽世间冷暖,深知心里无愧夜里才能睡的安稳,也就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念想。
  我不知道自家和阎家的关系怎么样,不过冲老爷子那态度,想必两家应该也没什么交情,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求助于阎书华?
  这让我犯了难,给广东那边打了好几通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眼瞅着和那个姓周的约定的时间就要到眼前了,如果这东西没处理好,到时候那个“岩哥”的身份和他的阴谋就真的查不清了。
  犹豫了两天还是给阎书华打了电话,现在这情况还是把什么门派之分放一边。阎书华接到我的电话显得有点吃惊,约定到附近一家饭店,见面以后细聊。
  晚上如约到了饭店,进了包厢看到阎书华已经到了那里,他看我来了立马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
  我有点别扭,怎么有点商务会谈的意思。他示意我别客气先坐下,把服务员打发出去以后问我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我没接他的话,直接问他当时一进屋子怎么就发现角落里藏着个瓮棺,而且还是个续命棺?
  他嘿嘿笑了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虽说我是阎家人,但是对于这野史传说也算得上略知一二,一进卓家大堂我就看到角落那黑布了,要说正常人家,谁会把那么大个物件放在大堂角落,还要用黑布给盖上?”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这修阴匠的家里要如此遮遮掩掩的藏个这么大的物件,不是棺材就是棺椁。早些年在四川有幸见过几个瓮棺,大小形状还有点印象,所以我当时就觉得那是个瓮棺。”
  “那你怎么知道是个续命棺?”
  “大堂地上的痕迹”阎书华脸上有丝得意,“瓮棺不算是个常见的东西,如此宝贝的东西怎么会舍得在地上拖着走,这样对棺材本身也不好,所以既然现在不是用抬的,而是用拖的,那只能说明移动棺材的人非常忌讳那东西,所以我当时就猜那瓮棺肯定是个续命棺,极阴无比。”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他想的还真多。
  阎书华看我没说话皱了皱眉:“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叹了口气:“也不能说不对,你见过鬼么?”
  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这鬼神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干咱们这行的要说没见过脏东西也不现实,怎么着,撞鬼了?”
  我摆出一副苦瓜脸:“你猜的没错,那黑布底下的确是个续命瓮棺,大堂地上的痕迹也的确是棺材被拖动的印子,只不过不是因为忌讳,而是因为抬不动。”
  接下来15分钟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阎书华听完也把眉头皱了起来不说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也没办法了?
  我看他好像在思考什么,也没继续问他。阎书华想了一一会儿抬起头对我说:“要说这破解的办法也不是说没有,就是有点缺德。”
  “缺德?”
  他点了点头:“玳瑁血。”
  玳瑁是一种海洋动物,主要繁殖在我国海南一带,在沿海城市的确是有玳瑁辟邪一说,因为玳瑁的甲分成十三片,所以它们又叫十三麟,古代富贵人家一般都会佩戴玳瑁精血制造的饰品,大多是手镯之类,历史地位和玉不相上下,佩戴玳瑁饰品一戴都要戴一辈子,不可以送人。据说有些不道德的人会拿他们佩戴过的玳瑁去贱卖,这种玳瑁叫做死玳瑁,是非常不吉利的。
  至于玳瑁为什么会辟邪,传说玳瑁的十三甲其实是当年女娲补天从天掉落的十三块金石,正好掉在一只巨大的海龟背上,后来南海恶鬼封海,南海观音前去镇压,最后把恶鬼都压在了那十三金甲之下,由此便有玳瑁辟邪一说。
  我知道这个玳瑁血是做什么用,也明白了阎书华说的缺德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需要用玳瑁血浇棺,只需三天即可洗去瓮棺中所有脏东西。但是一般修阴匠在洗阴中都不会用玳瑁那类辟邪之物,如果那物件上真的有脏东西,玳瑁往往会彻底洗去它们,换句话说,相当于让那些东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也是爷爷讨厌创新派的一个原因,他们从来不会考虑这些事情,恨不得把那物件原主人打的魂飞魄散最好,免得以后惹出什么乱子来。
  我犯起愁来,玳瑁血倒是能搞到手,不过一想到那个小花,我还真不忍心。虽说是个小鬼,但是生前也是遭受诸多苦难,特别是想到她睁着泪眼让我带她找父母,就更下不去手了。
  阎书华看我犹豫不决,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事在人为,虽说那女童可怜,但她终究不是个人,留在这世上也不合适。”
  我想起来老爷子的话,心里已经不打算这样做了,冲他笑了笑:“算了,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他脸上掠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笑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卓家规矩还是这么严格,既然这样那不做也罢,”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不过这事儿被我碰上也算是有缘,这粒定神丸你拿去,睡觉之前服用可以保你一夜安稳。”
  定神丸我从老爷子口中听说过,据说早年间修阴匠家里都会备着这东西,如果家里有脏东西,睡前服用一粒可以保一个安稳觉。只是这东西和大部分传统技艺一样慢慢就失传了,没想到阎家居然还有这东西。
  我拿过来看了看,里面是一颗黑色的药丸,闻起来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制作而成。
  和他随便又聊了我们就互相道别,回到家里看到墙角那个瓮棺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这事儿明天还得想办法。
  晚上睡觉之前我吃了阎书华给的那个定神丸,吃了之后果然觉得心神安定,呼吸平稳,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过这东西最终还是没让我睡个好觉,大半夜的时候腹部剧烈的疼痛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那疼痛感就像是有个拳头不停的在从肚子里面锤我一样。
  我把被子掀开想去蹲厕所,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直接愣在那儿了,隐隐约约就看到一个凸起在我肚子上转来转去,伴随着的剧烈疼痛就感觉里面好像有个东西马上就要撑破肚皮钻出来一样。
  今天已更完 晚安
  
  @狠狠的低调 2016-01-08 08:06:00
  楼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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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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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童子鬼棺
  我已经被吓的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一下想起来爷爷给我说过陕西童家的一件事情。
  那会老爷子还年轻,二十岁刚出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太爷爷走的早也没人能的管了他,所幸游历全国,全当是一边做活儿一边旅游。
  走到陕西的时候特地还去拜访了童家,据太爷爷说卓家和那童家交情还不错,老头子刚出生的时候,童老爷还抱过他。
  这般交情,童家自然不会亏待老爷子,他本了只准备待个一周,顺便学学童家的手艺,没想到后来居然碰到了怪事儿。
  老爷子到陕西的第三天,童家就接到了一个湿货,是一个直接从地底上送上来的瓮棺,但这个瓮棺不是一般的棺材,而是一个童子鬼棺。
  古时候小孩儿夭折一般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得了病,无法救治而死,这种情况下也是需要放入瓮棺下葬,这种棺材是一般的瓮棺;第二种情况就是这小孩儿被买去用作续命或者其他邪术,死后放入的棺材就是家里现在大堂中放着的那种续命棺;但要说最邪的则是第三种情况,这种情况小孩儿并不是正常死亡,通常是因为中邪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死,这种情况下就不能放入普通的瓮棺之中了,这棺材必须是极阴之物制作而成,同时需要放入两件物品:一个是常年摆放在家中西北角的铜镜一枚,另一个是家中老人西归前穿的衣服。
  铜镜因为常年摆放在家中西北角,一直处于阴暗处,吸收了大量阴气,据说这种铜镜最容易招鬼;家中老人死前穿过的衣服则可以招来死者的亡魂。
  放这两个物件的是因为这类情况下死去的孩子,需要“镇鬼”而不是“驱鬼”,放入极阴之物来吸引更恶的鬼来镇压附在孩子身上的魂魄,好让孩子死后不受恶鬼的欺负。
  当然,那口童子鬼棺内的东西已经没了,送过来的只是口空棺,主顾要用这东西做一个大佛像。
  老头子当时也没想明白,用这么邪性的东西做佛像?真是不知道有钱人的品味。
  这种事情修阴匠是不会去过问的,只管做就行。但这童子鬼棺也是个不好处理的东西,童家人看的也直皱眉。
  不过这活儿总得做,据说童家用了一种很特殊的洗阴手法将那口鬼棺洗了个遍,然后放在后院中准备暴晒几天,去去阴气。
  那后院之中住的都是些家仆,距离那口棺材最近的屋子内住着一位叫小苗的女孩子,刚刚满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华,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死在了那口棺材上。
  老太爷说那口棺材放在后院中才晒了5天,大家就发现小苗的肚子居然慢慢大了起来。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么开放,未婚先孕是很丢人的事情,虽说小苗只是童家的仆人,但这种事情传出去就怕人说闲话,当时童家人就决定把小苗辞退。
  现在想想好在童老爷那会儿留了个心眼,小苗5岁入童家,陪着自家孙女一步步长起来,就像自己的亲孙女一般,童老爷自然知道她不是这种人,随即把小苗叫道身边想要问清楚怎么回事。
  小姑娘也被吓的直哭,话都说不清楚,只说自己这几天感觉腹部常有疼痛,没想到这肚子居然一天天大了起来。童老爷皱了皱眉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适。小苗抽泣着想了想说应该就是四天前那晚上,半夜突然醒了就觉得浑身燥热,肚子有点疼痛感,她还以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没在意。
  四天前,正是那口棺材放在院中的第一天晚上,童老爷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这小苗估计是怀了鬼胎。
  其实鬼胎一词最早是指一种病,出自《傅青主女科》:“腹似怀妊,终年不产,甚则二三年不生者,此鬼胎也,此人必面黄肌瘦,肌肤消削,腹大如斗”。《肖山竹林寺女科-鬼胎》中也有记载:“月经不来,二三月或七八月,腹大如孕,一日血崩下血泡,内有物如虾蟆子,昏迷不省人事。”
  后来这词被越传越神,到那会儿说谁坏了鬼胎都是指怀了恶鬼的孩子。
  童老爷自然知道怀鬼胎就是这样,肚子起来的很快,如果不能及时把腹中小鬼扼杀,等到破体而出不但小苗活不了,那小鬼更不好对付。
  童老爷先是安抚了一下小苗,当然没告诉她实话,要不这姑娘肯定直接被吓死在这儿。只说是她生了病,这两天需要待在房内不要出门,有专人供食物和药物,好好吃几天药就好。
  小姑娘听了好像看到了救星,头点的像是小鸡吃米一样说什么都听老爷的。
  童老爷暗叹了一口气,吩咐人准备了雄黄,鬼臼,莽草,丹砂,巴豆,獭肝,蜥蜴,蜈蚣等一些食材,得治这鬼胎必须要用这些东西。
  小苗喝了整整两周的药,非但没有任何效果,那肚子居然越变越大,丝毫没有要下去的迹象。
  直到有一天半夜童老爷被人喊醒,那人慌乱的告诉他小苗要生了,老头暗叹一口气知道这事儿现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让人把小苗给抬到了大堂之中。
  老爷子当时也被童家的吵闹声惊醒,跟着人到了大堂之舟,看见那小苗正躺在那鬼棺之上,肚子已经奇大无比,估计路都走不了,童老爷在一边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外面跑到童老爷旁边凑上去暗语几句,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冲旁边都人说道:“把她衣服脱下来。”
  爷爷愣了一下,没明白童老爷想干什么,没2分钟,小姑娘就被扒的一丝不挂,旁边几个人按着她的手脚,看得出来她此时正遭受着极度的痛苦,整个人已经显得有些神智不清。
  小苗肚子上有一块儿小孩头部大小的凸起在她肚皮上时隐时现。爷爷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情况,被吓的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童老爷走到小苗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爷爷距离的太远根本听不清,只看到小苗听完之后疯狂的摇了摇头,哭着喊着要童老爷救救她。
  童老爷眼眶也有些湿润,深吸了一口气对旁边的人大吼一声:“准备家伙!”
  旁边几个中年男子听完以后从身后拿出许多根大泡钉,这些钉子比一般的泡钉大的多,最长的居然有40多公分长,这些人把上衣脱掉,把泡钉拿在手上看着童老爷,似乎在等他的命令。
  后者闭上眼睛不去看小苗,低声道:“封尸。”
  那几个中年男子听了以后把直接把钉子之内钉入了小苗体内,一瞬间大堂之中鲜血四溅,爷爷吓的腿都软了,缓了好半天才发现童家人每一钉下去的位置都有讲究,他们用钉子封住了小苗的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喉咙,肚脐,阴部和肛门,似乎是想把那小鬼封在小苗体内。
  这几钉下去小苗已经奄奄一息,那几个人把最后一根,也就是那根最长的递给了童老爷,老头接过钉子走到小苗身边,盯着她的肚子轻声说道:“或各各安所居地。一切灾厄。悉皆销灭。”说完拿起泡钉,对准小苗的肚子一掌按了进去。
  爷爷被这一下吓的差点晕过去,小苗一声惨叫算是彻底死了过去,隐约中似乎还有一声婴儿凄惨的嚎叫声,爷爷知道,这鬼童算是胎死腹中了。
  后来爷爷请教了童老爷才知道,封尸需要把人体所有和外界有链接的孔洞都用封尸钉封住,防止鬼童从中逃出,之后才能把鬼胎彻底扼杀在腹中,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其实是《愣严经》中的镇鬼之语。
  想到这我打了个冷颤,盯着自己的肚子说了好几遍“或各各安所居地。一切灾厄。悉皆销灭”,疼痛感一点没减轻,反倒越来越剧烈起来。想到那个小苗的遭遇我有点恶心起来,如果到了那种境地我还活着,看自己身体一眼估计能给恶心吐了。
  我正急的在房间内团团转,就听见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阎书华。
  电话接通就那边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怀孕的感觉怎么样?”我咬着牙想骂他两句,但是一使劲儿疼的我气都喘不上来,只能闷哼了两声。
  阎书华在那边笑着说:“三天,你还有三天时间,如果想活命,来北京找我。”
  今天已更完 晚安
  
  @无理数娃娃鱼 2016-01-09 16:37:00
  半夜更贴,楼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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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狠狠的低调 2016-01-09 22:55:00
  今晚,没有?坐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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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早
  
  十八:书
  我心里骂了声娘,忍着疼从嘴里挤出来两个字:“地址。”
  第二天坐在飞往北京的航班上时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阎书华第一次出现在我家的情形,当时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似乎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而且关于他一下就猜到那个续命瓮棺的解释,现在想想也很牵强。
  现在想来只觉得金佛和瓮棺肯定都和他有关系,自己也是太年轻,怎么就敢吃了他给的那粒定神丸。
  下了飞机在候机楼外打了车,司机听了地址一挑眉毛:“哎呦,这位爷去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啊。”
  说实话我对阎家的情况并不了解,听说北京的哥是出了名的爱聊天,忍者疼问他有什么不一般的。
  他看出我不是本地人,递给我一支烟:“听您这口音不是北京人啊,在北京有点钱的哪个不知道阎家。”
  我点上烟摆出一幅好奇脸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司机很吃这一套:“这阎家是做古玩行当起家的,跺跺脚那潘家园都得震三震,这几年流入北京的大件儿,我敢说没一个没过他家一道手。”
  “哦,那也就是个玩古董的么,北京这地界儿有钱的玩主儿遍地都是……”
  的哥没听我说完瞥了我一眼:“当然不止古玩,阎家最拿手的是风水。”
  我想想也是,阎家修阴都快成流水线作业了,这块儿的手艺肯定没留下多少,倒是风水这方面,在京城肯定能吃得开。
  司机看我不说话继续道:“有小道消息说这京城中很多高官都和阎家有交情。”说着还神秘的看了我一眼。
  这风水之说从古至今受众最多的就是有钱有权的人,有钱者希望家丁兴旺,有权者希望权倾天下,无一不痴迷于风水。
  天子脚下,有钱又有权的人更是不计其数,阎家靠着这一手绝活和这些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一路上和司机聊了很多阎家的事情,约莫开了40分钟,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大宅子前面把计价器一抬:“到了。”
  我下车看了看眼前的宅子,瞟了两眼就看出来这宅子风水不简单。
  风水中讲究“藏风聚气”,《葬书》中认为符合“藏风聚气”的地形应该是“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也就是说宅子背面要有高山为靠,前面要有低伏的小山,左右两侧要有护山环抱,明堂部分要地势宽敞,并且要有曲水环抱。最起码要做到后方的地势或建筑比前方高,左方的地势或建筑要比右边高。
  风水中还讲究天圆地方,院内的地形以正方形为好。地形方正,则八卦不缺,阴阳平衡,五行和合,院内的气场对居住者就会有利。而不规则的地形必然会导致某些部位的缺角,与之相对的八卦就会残缺,进而会影响到居住者的健康和运气。
  如果东方缺角,由于东方为震卦位,为青龙贵神的方位,五行属木,该方位如果出现残缺,居住者往往缺少胆略,事业难有成就。
  如果北方缺角,由于北方为坎卦位,又为玄武,靠山的位置,五行属水,该方位如果出现残缺,会导致居住者家丁不兴。
  在后天八卦图上,东南,西南都是代表女人的方位,如果这两个方位出现残缺,则对女主人的健康十分不利。过去把东南和西南缺角的宅子叫做“继母宅”,意思就是说住在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会长寿。
  由于西北为乾卦位,从卦象上来讲,乾卦代表老父,又代表事业和金钱,因此西北有残缺不利老人,对于事业和财运亦不利。
  东北有残缺不利于儿子,西边有残缺不利于女儿。
  建筑物的形状也是建筑风水中十分重要的一点,其中包括建筑本身形状和周围能够看到的其它建筑物的形状。有个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国某所著名的大学,远远望去它的主楼就像是一座墓碑,而在它前面的建筑群上方有一个半圆形的建筑,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坟墓。主楼外立面用的是暗灰色的石头,整座建筑显得十分陈旧,看上去灰蒙蒙的,给人的感觉就更像是一座孤坟。另外从五行配置上来看,该建筑的顶部呈狼牙状,五行属火,下面的半圆型建筑五行属金,正门的门脸上有一块儿绿色标记,五行属木,正好形成火克金,金克木,五行连环相克。据说这座大学经常会有跳楼自杀的学生,某方面来说就和这座学校的建筑风水有关。
  除了形状之外,建筑物的颜色也非常重要,选择颜色时,应当考虑和周围建筑颜色的对应关系,看看于周围建筑的颜色是不是五行相和,互相协调。
  综合上面几点来看,眼前阎家的宅子是占尽了吉象,虽说这宅子很大,但是从细节上看得出来当初建造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这个地段这么大个宅子,我叹了口气,有钱人就是任性。
  正门没关,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细看了我一眼笑道:“您就是卓家来的爷吧?我家少爷等您半天了。”说着一伸手就带着我往院子中走去。
  路上我简单看了看院子内的风水,宅子修建的古香古色,假山活水摆放的也很有讲究,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阎家的车库,虽然只是匆匆走过看了一眼,就发现这阎家在北京的地位可能比我想的还要高。
  京城里云高水深,卧虎藏龙,可以说全中国最有权有势的人都集中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但是身份地位这种东西没法写在脸上,加上国人近乎病态的攀比心理,这车和车牌就变成了很多人的第二张身份证。
  刚才瞟了车库一眼,能看见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奥迪A6,京AG6的牌照。关于这北京车牌中的门道,我也是听说了不少。
  所有北京牌照中,京AG6是当之无愧牛牌中的牛牌,据说这AG6这个号段的牌照之发放了200块,这个牌照的车大都是些位极人臣的高管,配车也多是奥迪A6和奔驰S系;京A8,京城里权贵阶层的符号,这些车在长安街上风驰电掣,见灯就闯,遇线就压,可以说是特权的代表;另外还有京ET,京EX,京H95,京EP等,虽说比不了上面那两个牌照,但街上遇到也是本能惹的主儿,非贵即富。
  我知道以阎家的经济实力肯定不止开奥迪A6这种车,他们追求的是一种地位。
  没一会儿就到了大堂之内,阎书华正端着一杯茶和身边的人商量着什么事情,看我来了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屋内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盯着我略有深远的笑着,要不是我这会疼痛难忍,肯定上去给他脸上一拳。
  我咬了咬牙:“你他妈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阎书华不怒反笑:“这个么,等下再和你说,这次来我是要和你商量个事情。”
  我蹭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但随即一想现在自己命还在他手里握着,深呼吸了两口:“什么事儿?”
  他扔给我一粒药丸:“先把这个吃了,能帮你缓缓。”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给扔到了门外,这次打死我都不会再吃他给的东西了。
  他看我把那东西扔了也不再理会我,端给我一杯茶道:“这次来,是因为卓家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本书。”阎书华喝了口茶回答道。
  书?我皱了皱眉,印象里没听过老爷子给我说过什么书?难不成是什么《修阴速成手册》这种东西?
  我冲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有什么书,他打了个哈气一幅懒散的样子:“你不知道也不要紧,你爹肯定知道,回去问问他就行了。”说着又递给我一个小盒子,里面全是刚才那种药丸,“这东西能缓解你的疼痛,每天子时吃一粒,够你吃23天,也就是说你有23天找到那本书送过来,否则我保证你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
  我有点纠结,阎书华用的到我,所以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可能真的能缓解我的疼痛,但肯定还有别的副作用,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给我。现在的问题是那本书,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家里有什么书,三代文盲,家里存着书有什么用。
  刚想让他再给我说说关于那书的事情,就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多年不见,不知阎兄最近如何?”
  我回头一看,看到徐豁迈着步子就走了进来,一点不客气的坐到我旁边,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让我别担心。
  我一看这两人好像还认识,徐豁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一直在跟踪我?那为什么不在我到北京之前就出现而是等到现在?
  没等我想明白,阎书华冲徐豁笑道:“徐兄客气了,今天要来也应该早点通知我呀。”
  徐豁摆了摆手:“我也不客气了,今天我来就是带卓夫走的,我还需要他帮我做点事情。”
  阎书华脸上略过一丝不快:“那我要是不放人呢?”
  徐豁这会儿也一脸严肃:“今天这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言语中目光丝毫没有离开阎书华的眼睛。
  后者想了一会儿哈哈笑了两声:“哈哈,咱兄弟俩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徐兄要是想带走,带走即可。”
  徐豁也不客气,双手一抱拳道谢一声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本来就疼的不行,被他这么一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看了看阎书华,他阴阳怪气的对着我做了个口型:“二十三。”
  我被徐豁一直拉到阎家大门外,被推上了一辆车,坐进去才看到驾驶座上坐着那位“狗爷”。他见我上来嘿嘿一笑:“呦呵,这么快又见面了。”
  今天的已更完 各位晚安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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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一日长 2016-01-11 1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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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命中人
  我看狗爷一脸坏笑也不想搭理他,这会儿肚子疼的更厉害了,让人恐惧的是我已经能隐约感到肚子正慢慢鼓起来。
  徐豁把狗爷从驾驶座上推开:“我开车,你到后面先看看他。”
  狗爷一声好嘞,侧着身子蹭到后座上坐到我旁边,徐豁一脚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我疼的够呛,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狗爷坐到我旁边轻轻摸着我肚子道:“小哥儿够有福啊,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男人怀孕,要不你给我说说是怎么个感觉?”
  我没被他气晕过去,我这都快生了他还有心思打诨。
  憋了口气从嘴里憋出个“疼”字儿,狗爷嘿嘿一乐把我上衣脱下来,在肚子周围绕着圈摸了摸,越摸眉头皱的越难看,我看他脸色这么差不禁心都吊到嗓子眼儿了,难不成这次他也没辙了?
  狗爷摸了有2分钟,把手挪开盯着我道:“我觉得这肚子里是个小子。”
  我被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前面的徐豁也看不下去了:“狗爷,你就别逗他了,先给整点药,别给他疼死过去了。”
  狗爷摇摇头:“别介,我可是才买的这车,这会给他吃了药,溅的我这车里全是脏东西,我以后是开还是不开。”说着不正经的对我笑了笑:“等下到了地方就给你喂药,这男人怀孕可是一辈子碰不上几次,等你好了这事儿可够吹一辈子了。”
  车开了大概有20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前,我被狗爷馋着进了酒店,一进房间他直接把我扔在床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袋子开始整理着什么东西。
  @jinxi001 2016-01-11 19:05:00
  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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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豁坐到床边递给我一支烟:“狗爷还得准备准备,你别担心,他肯定能治好你。”
  说实话我对狗爷还是很有信心的,上次鬼面疹也是他救了我的命,这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你怎么会出现在阎家?你一直跟着我?”我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疼痛感瞬间轻了不少。
  徐豁点点头:“上次那事情之后你家老爷子特别嘱咐过我,说是估计有人盯上卓家了,让我盯着你点。”
  爷爷嘱咐他的?据我所知爷爷一辈子都不太愿意搭理盗墓的,说他们身上阴气太重,人品不行,死人东西都拿出来卖,和这种人打叫道得留四个心眼儿,太累。
  不过这次他为什么会托付徐豁盯着我?想到之前爷爷去南京时候徐豁对他恭敬的样子,可能徐家和我们关系还真不一般,倒是没听老爷子提起过。
  正想着狗爷一声“好了”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看他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用热水冲了一下,一股子腥臭味就在房间内散开来。
  那味道太重,我吸了两口差点没被熏晕过去,捏着鼻子问他这是啥东西。
  他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把碗递给我:“赶紧趁热,把这汤喝了。”
  我看了看碗里,那东西还挺稠,黑乎乎一碗像是沥青一般,这玩意儿太臭,我接过来问他这是什么东西熬的药。
  狗爷坏笑两声:“这个你先别问,我怕给你说了你被恶心的不敢喝了。”
  一边徐豁也劝我赶紧喝,捏了捏鼻子,一口气把碗里的东西全送了进去。
  那东西闻起来臭,但是喝到嘴里后味儿居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过这香味就在舌尖停留了一下立刻被腥臭淹过,这一碗下去就感觉我整个人都向外散发着臭味。
  狗爷看我喝完了把碗拿走道:“徐爷,那咱就先撤?”
  “撤?我怎么办?”
  狗爷估计被臭的不行了说话都着急起来:“我说你这小生怎么这么多问题,今天晚上有你受的,我劝你晚上就坐厕所门口算了,得拉一阵儿。”徐豁也拍拍我劝我忍着点,就一晚上,他们就在隔壁房间,有什么事情叫他们就行。
  说完狗爷拉着徐豁就出了门,到门口还不忘给我提醒:“还有这窗子可别开,你得被这味儿好好熏熏。”
  我躺在床上感觉肚子里暖暖的,疼痛感略微轻了点,那暖气在肚中来回环绕,倒还挺舒服。我精神高度紧张一天了,翻了几个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是舒服,但是没睡多久就被疼醒了,肚子里像是肠子被卷在一团了一样,一阵阵扭疼感,我赶紧爬起来跑到卫生间坐到马桶上。
  这一晚上那扭痛感总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袭来,没有丝毫预兆,每次持续时间大概有15分钟,一晚上我几乎没怎么合眼。
  一直到早上7点钟疼痛感终于全部消失,我被折腾的满身是汗,也没力气去看自己肚子正常没,瘫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坐起来看了看肚子,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也完全不疼了,心里一喜,看来狗爷那药还真管用。
  应了一身起来跑去开门,就看见狗爷和徐豁站在门口,门刚一开狗爷就把鼻子捂上一脸嫌弃:“我说你昨天晚上是拉了几趟,怎么都这么久了还这么臭。”
  徐豁似乎也不想进来,站在门口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耸了耸肩:“肚子不疼了,就感觉全身没劲儿。”他抬了抬手上的东西说:“没事儿了就行,来我屋子里吃吧,把这房间把门和窗户打开,散散味儿。”
  到了他俩的房间徐豁把饭递给我道:“阎书华给你说什么了。”
  “问我要一本儿书来着,”我把嘴里塞满了东西嚼了两口:“但我也没听老爷子提到过什么书。”
  徐豁皱起眉头来没说话,我看旁边的狗爷正拿着手机傻乐问他道:“狗爷,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王八蛋说是给我吃的是定神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狗爷头都没抬:“尸肠裹的鱼螈卵。”
  我恶心的把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鱼螈我是知道的,是一种类似蚯蚓的动物,繁殖极快,我这辈子最怕没脚和脚太多的东西,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那尸肠,更是恶心至极的东西。一个成年人体内的大肠约有1.4kg重,长度约为人身高的4到5倍,据说在人死后如果尸体保管不善,尸体的指甲和头发会保持生长,而肚内的肠中因为还有少量的食物残渣,会急剧生长,甚至有的尸体会因为大肠生长太快而被破了肚,行内称为”腹尸“。
  这两样东西放到一起再被吃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肚子就会被撑破,狗爷再晚来几天我肯定早就内脏流了一地了。
  我被他恶心的根本再吃不下去东西,旁边徐豁看我也不吃了问我还有没有事情要处理。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家里还放着一口续命瓮棺呢,赶紧给徐豁说了说,顺便把小花的事情告诉了他。
  旁边的狗爷听了眉头皱了起来:”那咱别耽搁了,赶紧回去,续命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放时间长了不吉利。“
  回到家中之后我赶紧去看了看那棺材,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我指了指地上的痕迹给他们说这东西以前不知道被谁移动过。
  狗爷盯着棺材看了半天嘀咕道:“我看这棺材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怎么可能会撞鬼呢,要不咱们一把火烧了算了,管它是什么东西,给它烧的干干净净。”
  我想到那个惹人怜的小女孩儿摇了摇头,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狗爷倒也不忌讳,一咬牙直接把那瓮棺给翻了个个儿,看了半天咦了一声:“你们过来看,这怎么有个凹槽。”
  我过去看了看,瓮棺底部真的有个小凹槽,我挠了挠头,这里不太应该会有这东西,古时棺材下底讲究一个“平”和“稳”,棺材底部一定要平整,否则死人到地底下也会不太平。
  狗爷摸了摸那个凹槽,又把手指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居然笑了起来。
  我看他一笑知道这事儿有戏忙问他发现了什么,他把手指伸到我面前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了看,狗爷手指上有些很不起眼的白色粉末,肯定不是这地上的灰尘。
  他见我摇了摇头嘿嘿一乐:“我估计是什么药,这瓮棺我也看了,没什么不干净的,估计你看到那个小花是幻觉。”
  我摇了摇头,从房间里拿出来那朵已经枯萎的“小小花”递给他:“那你说这东西是哪来的?”
  徐豁把眉头皱了起来:“难不成是阎家人趁你睡着的时候放进去的?”
  “不可能,这世上哪还有迷魂药可以控制对象看到的幻象的。”我坚决的摇着头说道。
  狗爷叹了一口气:“要我说咱们也别想了,干咱们这行当的,和死人打交道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太多,咱们也别去纠结到底是不是真的撞鬼了,我看那小姑娘也算命苦,咱们好好给她送次魂,结了她这桩心事,也算行善了。”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送魂事情我们都不会,还得找能手来做。
  送魂和修阴一样,也是这三百六十行之外的行当,一旦修阴活着盗墓碰到我们现在这种情况,都需要送魂人来做活儿,老头子说送魂人比修阴匠的历史还要长,要是从头寻摸起来也能讲好些天。
  我联系了一下一个有过交情的送魂人,那家人姓张,送魂人家话语不多,外面人看起来更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所以除了生意上的来往,基本上不会和其他人有私交。
  送魂的手法我不懂,只知道规矩比修阴这行当还要多,准备起来颇为繁琐。
  送魂已经是几天后了,按照那张家的要求,狗爷和徐豁都必须回避,只留我一个人,在送魂的最后阶段,周遭环境烟雾缭绕,张家小哥在烟雾中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东西,我也没心思去听,只觉得那个小花隐约出现在烟雾之中,可爱的在我面前转了几圈,对我嘻嘻道:“谢谢哥哥,我要去找娘了。”
  我眼睛有点湿润,说了声不客气,把手里的小小花想要还给她,小姑娘眼睛都快笑没了:“小小花就送给哥哥了,你要照顾好它哦。”说完转身又跑向雾气深处,我对着她的背影笑着说了声“再见”,张家小哥看了看我,不知道在笑什么。
  找了个好地方把那瓮棺重新下葬,那朵“小小花”虽说已经枯萎,但我还是把它插在了花瓶之中摆在了房中,想起来老爷子说的那句话:“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万物皆有魂,只等命中人。”
  我看着花瓶中的“小小花”笑了笑,可能自己就是它命中的那个人吧。
  早
  
  @幸福的燕麦 2016-01-12 11:37:00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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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u_103621830 2016-01-12 13:27:00
  精彩,感谢楼主的辛勤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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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安7777777 2016-01-12 16:26:00
  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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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今晚加班…可能晚点…更不更随缘…
  
  早
  
  @申午君 2016-01-12 21:07:00
  今晚加班…可能晚点…更不更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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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7777777 2016-01-13 07:55:00
  随什么缘 都等哭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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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
  二十:犀角镏子
  瓮棺下葬后徐豁和狗爷就此告别,说内蒙那边出点事情得赶紧过去,走之前嘱咐我以后要小心些,阎书华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把他俩送走后我继续联系了广东几天,三个人的电话全都打不通,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边可能出大事儿了。
  回来几天我都紧闭着大门,把家里从里到外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书,不知道阎书华说的到底是什么书,等到老爷子回来得好好问问他。
  那天早上十二点了我还躺在床上睡懒觉,就听到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要不是屋内安静我还真听不见,我翻了个身带上耳机没理会门外那人。中午出去吃饭回来刚走到街拐角,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我家门外,轻轻的敲着。
  我皱了皱眉,修阴这行当接触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否则也玩不起古玩儿,但眼前这人穿着朴素,甚至可以说有点破旧,一副穷酸模样。
  我等了一会儿看他没要走的意思,转念一想也有几天没开张了,不如去看看这人什么来路,看他那模样倒是不像替阎家卖命的人。
  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你干嘛呢?”
  那人被我吓了一条,浑身一颤转身看到我有点结巴:“我到这儿找…找个人。”
  我注意到他的手十分粗糙,伤痕累累,明显是常年从事农务劳动所致,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满眼惶恐的看着我,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我摇了摇手里的钥匙表面自己的身份,打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搓着手站在屋内不知道该坐哪儿,我指了指门口一张椅子:“坐那儿吧。”
  回头倒了杯茶递给他:“大哥,我们家可不卖地里干活儿的东西。”
  他把茶接过去一个劲儿的道谢,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搓着手说:“大哥,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听说你这里可以处理死人的东西是吧?”
  我很烦外人把修阴的活儿叫处理死人的东西,虽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但话太不中听。眼前这人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老实人,不会说漂亮话,更不可能知道修阴,估计又是听谁说我们这儿可以处理他手里的东西。
  我摆摆手:“别叫我大哥,您这年龄都够当我爹了,叫我小卓就行。不知道您贵姓?”
  他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我叫李大光。”
  “不知道李大哥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他从裤兜儿里掏出来一个白布打开,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最后才递给我一个扳指:“您给看看这个?”
  我把东西借过来,刚拿到手上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个平常的扳指,是只犀角镏子。
  “镏子”是我们这行对于扳指的称呼,扳指最早本是拉弓箭扣弦时用的一种工具,套在射手右手大拇指上,以保护右拇指不被弓弦勒伤专用器物。
  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商周时期就发现有扳指的存在了,最初可能是由皮质等一些较软的材料制作而成,好一点的扳指才会使用质地更硬的材料。
  古代扳指是由“鍱”演变而来,《说文解字》云:“鍱,射决也,所以拘弦。”可知鍱是一种专供射箭拘弦时用来保护手指的器具。商代殷墟妇好墓中出土了一件玉鍱,圆筒状,一端平期,一端为斜口,一侧面为有一凹槽。
  @胖儿张 2016-01-13 14:21:00
  再更一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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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啦
  @海子老哥 2016-01-12 20:46:00
  好看!今天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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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更~
  随着年代的变更,扳指的外形也开始有了变化,商代的扳指还有拉弓指的功效,不仅较后来的扳指更长,而且上面有槽痕;到了战国扳指开始变短,汉代的扳指开始出现玉片形状,类似于玉佩,带有用来拉弦的小钩;宋代出现了一些仿汉代的扳指,其样式更是多种多样,多位片状和筒状。
  到了扳指最为流行的清朝,外形以及演变成一端边缘向里凹,一端边缘向外凸,因为那时候的扳指材质多是一些圆润光滑,所以基本上已经不能用来辅助射箭,而成为一种装饰,身份以及流行趋势的象征。
  满族八旗子弟于弱冠之前,按照惯例要到本旗弓房锻炼拉弓,由“一个劲儿”循序渐进为“二十个劲儿”甚至“三十个劲儿”。拉弓时需要在右手大拇指上佩戴扳指,所以当时的八旗子弟对于此物甚是看中,人手一枚,因而成习。
  后来扳指在满汉两族男子中流传开来,竟使之成为一种当时极为时髦的佩饰品,上自皇帝于王工大臣,下至满汉各旗子弟及富商巨贾,虽尊卑不同而皆喜好佩戴。
  扳指也分为文扳指和武扳指,文扳指多为装饰作用,材质包括玉石,象牙,水晶,陶瓷,翡翠,碧玺等名贵圆润的材料;而武扳指因为是拉弓护指之用,所以材料多为犀牛角等质地坚硬的东西。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文扳指比较常见,市场上也很多,相比于文扳指,武扳指并不多见,虽说犀牛角不是什么贵重材料,但眼前这个犀角镏子的价格对于一个农民来说,也不算便宜。
  @1357qwer 2016-01-13 17:03:00
  点击挺多,顶帖这么点,天涯的朋友什么时候都变成这个样子了?看帖连给楼主的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么?码字不易,这贴干货十足,楼主我来帮你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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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朋友的搭上和顶帖,拙作不值一提,天涯网友们怎样做我们不能要求,只能要求自己不挖坑,不让喜欢此文的朋友失望就好。
  @1357qwer 2016-01-13 17:42:00
  楼主过谦了!这帖我从开帖就开始跟,敢说比鬼话90%胡说八道的帖子都要好!希望楼主不要寒心,加油更新,人会慢慢多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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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不会弃坑的。
  我掂量了几下把东西还给他:“李大哥,您这东西哪来的?”
  他有点纠结的看着我没说话,我赶紧笑了笑解释道:“您别多想,虽说这扳指不算贵,但对您来说应该也不算是小数目,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您要是不想说也没事儿。”
  他叹了口气:“这扳指,是我家传下来的。”说着有点犹豫的看了看我。
  我一听这里面还有故事,冲他和气的笑了笑:“那您给我说说?”
  李大光今年45岁,从他太太太太太爷爷开始老李家就是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家里出过最张面儿的人不知道是李大光哪一辈儿的太爷爷,在满族一个贵族家中做了一辈子家丁。这枚犀角镏子就是那满家人赏给他那位太爷爷的。当时老李家最值钱的就是家里那头老黄牛,所以这枚扳指就被一代代李家人当作传家宝给传了下来。
  传到李大光爹那一辈儿的时候也说不清是第几辈儿了,本以为这东西会顺顺利利的传到李大光手里,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
  李大光他爹那会儿正赶上全国经商风气的高潮,他爹一想,老李家干了多少辈儿农民了,也没见有翻身的时候,索性一咬牙把家底全拿出来做了生意。
  结果可想而知,李家的全部家当都赔了进去,不仅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迫不得已李大光他爹只能把这枚扳指给人抵了债。
  李大光说他爹决定把扳指抵债的时候老泪纵横的告诉他这扳指是老李家一辈辈儿传下来的,自己太不孝,把老祖宗的东西给弄没了,让李大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东西赎回来。
  自顶
  李大光老老实实做了一辈子农民,不过也没忘了这枚扳指。前些年他听说当年自己爹把扳指抵债的那家人老头子西归了,这枚扳指跟着老头儿一起给葬了。
  这下他算是彻底对那扳指死心了,这东西算是永远弄不回来了。结果没多久就听说那人的坟被人给挖了,说是早年间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消息让李大光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马上到古玩市场蹲点,可能那扳指真的和老李家缘分未尽,李大光在市场蹲了足足三个月,终于在一家小店里面看到了这枚扳指。
  他欣喜若狂的跑去问老板这东西多少钱能卖,估计老板看他一身穷酸相也买不起,就随口说了个数字,当然在我看来这价钱还真买不到这东西。
  那会儿李大光的儿子已经高二,小孩儿也很争气,成绩一直不错,他为了儿子上大学还真攒了点钱。听完那老板的报价李大光想都没想一口应了下来,把儿子上学的钱拿了出来准备把扳指给赎回来。
  那老板还真没想到李大光真的会买这东西,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把扳指卖给了李大光。
  这下扳指算是拿回来了,但儿子上学的钱没了。李大光一咬牙把家里种地的牲畜给卖了凑了点钱,不远万里跑到外地打工给儿子挣学费。
  前些天听工地上的工友说这里有会处理死人东西的人,李大光脑袋一转,这扳指怎么说也是跟着死人下葬过的,就这么带在身边也不吉利,百般打听终于打听到我家的位置,想要过来让给看看。
  李大光说完的时候杯里的茶也喝完了,我重新给他到上一杯,心里有点唏嘘。
  想了想这次应该也就是个简单的洗阴,用不了多少时间,冲他点了点头:“你这活儿我接下来了,你把东西给我,一周后来拿就行。”
  没想到李大光把那扳指塞回口袋里直摇头:“这东西不能给你。”
  @海子老哥 2016-01-13 20:42:00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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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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