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个你怎么忘也忘不掉的女孩

  第五章完
  工头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
  第六章
  1、
  随着教室墙上课程表的更换,我的大二生活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专业课就像新登基的皇帝一样,威风凛凛,刚一上位,就将思修、心理学等白拿俸禄不干正事的大臣们挤兑出去。甚至就连年轻漂亮的管理学老师,也几乎不怎么看到了。
  橙橙变本加厉,一见到我就对我进行不厌其烦的教诲,即使周末在外面溜达时,她仍苦口婆心得对我说:“毕业后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关键就看这一年了……”
  我打断她的话,指着路边的宾馆,说:“这里人多口杂,咱们去里面再细细商议,如何?”
  橙橙使劲地捶了我一下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嬉皮笑脸地说:“我也没说不正经的啊,你不知道吗,老周和陈娟都在宾馆办了张VIP贵宾卡了。”
  橙橙赌气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我忙赔笑道:“别介啊,你可是我老婆啊,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其实,橙橙对我说的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每当我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我都劝告自己:学点儿东西吧,不然我真成废物了。
  当上课铃声响起,坐在座位上的前几分钟,我总会尽可能得认真听讲,一开始还勉强听懂,可随着老师讲得越来越多,我便无论如何也跟不上课程的进度了。再之后,我的思维跳出了教室,去了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而我的耳朵,再也听不到老师之后所说的每一个字了。
  我想:橙橙对我的谆谆告诫,我在内心里是认同的。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个最基本又浅显的道理。只是我们无法去正视它,只能选择逃避罢了。
  上学期期末成绩下来之后,在张老师的庇佑下,我和强子一科未挂,强子为了庆祝这次胜利,一口气逃了三天的课。而橙橙在得知此消息后,不顾周围人的注视,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又亲。看着她笑得像花一样的脸,我心想: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是如何通过这次考试的。
  橙橙挽着我的胳膊,心满意足地说:“没想到你不是一点儿心都没有啊。”缓了下又说:“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悄无声息的,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拉着橙橙的手,突然想到婷婷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我说:“也许一个人的改变,就是当他发现他已经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开始的。”
  橙橙听我说完,使劲地抱住了我的胳膊,头一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笑着说:“你这嘴巴也是越来越甜了,不过,我喜欢你的这句话。”
  我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紧紧攥住橙橙的手,带着一种说不出是何种滋味的心情,与她一起慢慢往回走。
  到了宿舍,我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了八瓶嘶嘶哑哑的叫声,我推开门,发现他正用满盆的凉水往头上浇,我关好门,走到强子跟前儿说:“八瓶又失恋了?”
  强子说:“八瓶挂了四科,正郁闷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也不算多啊。”
  这时,八瓶推开门走了出来,连头发都没顾得上擦干,对我说:“四科还少啊,你们俩一科都没挂。”
  强子说:“你别跟我们比啊,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八瓶白了强子一眼,又看着我说:“小葱,你真的全过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这还有假。”
  听我说完,八瓶一边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我们一边自言自语说:“看来我真得做出一些改变了。”随后,拿起衣服便出了门。
  八瓶所谓的改变,就是当他出去转了一圈儿,再回到宿舍时,我们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剃了一个光头,我和强子争先恐后地摸着他光溜溜的头顶,强字一边摸一边淫笑着说:“手感不错啊。”我也跟着说:“是啊,八瓶,你的假发呢?”
  八瓶毫不留情地推开我俩,爬到上铺,义正言辞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有所改变。”
  强子回到床上坐好,说:“说得一点儿没错,没有了头屑的困扰,你的生活从此与众不同。”
  晚上,当大家伙都看到八瓶的新造型之后,不免又对他嘲笑了一番。
  老周说:“八瓶,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希望你这次出来以后,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大猴对老周说:“你不是分到宿管部了吗?以后咱们宿舍晚上再有没按时熄灯的情况,你就跟他们说,是八瓶的头照亮的。”老周也跟着说:“我觉得八瓶的光头比电灯泡亮多了。”
  无论我们如何的冷嘲热讽,八瓶都无动于衷,我们觉得没趣,话题又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过了几天,我们对八瓶的光头都已习以为常,有时,我会一时想不起八瓶剃头前的样子,仿佛自打我第一天认识他起,他就是这个模样。
  2、
  虽说开学已经半个多月了,新生们却仿佛还沉浸在初来时的兴奋里,无法自拔。去微机室的路上,看着他们满面春风的样子,我对大猴说:“你看这群新来的,上个破学,傻乐什么啊。”
  大猴说:“你没听辅导员说今年十一放10天吗?刚过完暑假,又放国庆假,谁不乐啊。”
  我告诉大猴到了微机室记得帮我签到,转身一路小跑回到了宿舍。
  我走到强子的电脑跟前儿,按下了暂停键,对强子说:“10月1你准备怎么办?”强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什么怎么办,回家呗。”
  我忙说:“回家干什么啊,在学校得了。”
  强子笑着说:“是不是今年咱们宿舍又是你一个人啊?”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强子继续说:“我去长途站坐车,4个多小时就到家了,不像你,两天了还在火车上晃荡呢。再说,这可是放十天,又不是一天,我能不回去吗?”
  我说:“那你就跟去年似的,跟你家里说你要留在这儿陪你女朋友游山玩水不就行了?”
  强子说:“你别提去年,我他妈行李都收拾好了,硬是让你给我拽回来了,要不是你说每天都请我吃饭,我早上车了。”顿了下,又说:“你也没请我吃饭啊。”
  我笑着说:“那是因为你第二天不还是走了嘛。这样吧,今年你留下,我保准请你吃饭,咱俩天天出去吃好的,怎么样?”看了他一眼,我小声说:“我有钱。”
  强子怀疑地盯着我看了看,说:“去年是因为我姥爷突然去世了,我能不回去吗?”
  我试探着说:“那今年应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强子踢了我一脚说:“今年十一,我表哥结婚,让我回去帮忙的,开学之前就跟我说好了。”
  我听后有点儿失望,说:“结婚可是大事儿。”瞄了强子一眼,我又说:“要不然你跟你表哥表嫂商量商量,过了十一再结?”
  强子说:“扯什么淡啊,你怎么跟个被人甩了的娘们似的。”
  我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去年是怎么过的。”
  3、
  去年的十一,在五星红旗迎风招展,举国欢庆,全国上下一片沸腾,共同庆祝这伟大的节日时,我过得异常悲惨。
  看着舍友们一个个背着行李,有说有笑地离我而去,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由于强子想到马上就能回家,兴奋异常,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看了一宿的毛片儿,第二天大家都走了,他还没起床。
  到了下午,他刚一起来,就开始匆忙地收拾行李,简单收拾好后,我与他一起前往车站,在公交车上,强子对我说:“你说你,还送我干什么,这么见外。开学的时候,我爸妈都不送我。”
  我一手提着强子的行李一手抓着扶手说:“谁叫咱们是好兄弟呢。”心里却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能把他留下来,
  到了汽车站,强子把身上仅有的50块钱买了车票,看着他坐在候车室椅子上怡然自得的表情,我仿佛已经感受到回去之后,独自守着宿舍的悲凉。
  我从兜里掏出50块钱,递给强子,说:“你去超市买两盒烟去。”
  强子歪着脑袋说:“你怎么不去?”
  我说:“你去买两盒,咱俩一人一盒。”
  强子一把拽过钱,说:“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为了给你践行,咱们这回不抽将军了,买两盒南京。”
  强子笑着说:“好兄弟,讲义气。”说完就朝着候车室一头的超市走了过去。
  见强子快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我一把拎起他的行李箱,拼命向候车室大门口跑了过去,跑到门口的时候,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在一个小屋里对着窗户冲我不断摆手,看他们的意思好像让我马上站住。我顾不上那么多,一口气跑到门外,出了大门,我赶忙就近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学校方向驶去。
  没过一会儿,强子的电话打了过来,激动地说:“小葱,你刚才看没看到有人抢东西,警卫室的人说刚才有人抢完东西,一溜烟儿就跑了,现在他们正调监控呢,老热闹了。”
  我说:“是我干的。”
  强子说:“你说什么呢,对了,你去哪了,我的行李呢?”
  我说:“我在出租车上呢,你的行李就在我边儿上,很安全,放心吧。”
  强子大声喊道:“你他,妈,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笑着说:“开什么玩笑啊,我回学校了,你也打个车回来吧。”
  强子说:“我的车票还在行李箱里面呢,你把箱子拿走了,我怎么回家?”
  我说:“废话,你的行李箱里要是没有车票,我拿它干什么,死老沉的。”
  强子说:“那我现在怎么办,我的钱都买车票了,我怎么回去?”
  我说:“你买烟剩下的钱,够你打车回学校的了,你赶快回来吧,我都有点儿饿了,回来以后咱俩出去喝点儿。”
  强子愤愤不平地说:“原来你都算计好了。”
  可当第二天下午,我和强子正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这十天怎么过的时候,强子姥爷去世的噩耗传了过来,随着强子的离开,我的假期计划也被迫宣告流产。
  我看着撂下电话,愁眉不展的强子,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对了,你姥爷今年多大岁数了?”
  强子耸拉着脑袋,说:“不知道,好像快90了吧。”
  我说:“那是好事儿啊,没必要伤心难过。”见他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又说:“要不然咱们今天去爬泰山吧,到了山顶后,你对着坐在天堂里的姥爷,寄一缕相思之情怎么样?”
  强子没好气地说:“寄你妈个头啊,我必须得回去”说完就往外面走,连行李都没拿。我追上他,往他兜里塞了100块钱,说:“那你慢点儿走吧。”
  强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4、
  强子走后,我点了根烟,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不知道干什么好。我下了床,在残哥的抽屉里找了几本书,随便翻了翻,觉得没意思,又放了回去。然后坐到强子的床上,打开电脑,找了一部国产的恐怖片,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觉得有些饿,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吃点儿东西,却发现食堂和超市都锁了门,没办法,只好朝着学校东面的侧门继续走,因为我记得,前不久,那边儿新开了一家兰州拉面馆。
  当一大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拉面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饥饿感更强烈了,我抄起筷子,不由分说地狼吞虎咽起来。
  把汤喝净后,我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抹抹嘴,抬起屁股准备走人。
  刚要到门口的时候,为我端面的中年男子挥着手,嘴里还哼哼唧唧得向我走来。到了我跟前儿,他仍是滔滔不绝地嘀咕着我一句都听不懂的话。
  我打断他说:“你想说什么啊?”
  男子沉默了会儿,随后又指着桌上的碗,嘀咕得更厉害了。
  我猜:他可能是想让来吃面的人离开之前,对他们店的手艺做一个评价吧。
  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说:“好吃,绝对得好吃。”说完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指着桌上的空碗说:“你看,我都吃光了。”
  没想到他听我说完显得更焦急了,他一手拿起碗,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朝碗里用力地点了好多下。可让我郁闷的是,我仍然搞不清楚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正当我想一走了之,一个头戴白色小帽,手里拿着菜单的中年女子从厨房里走了过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菜单拿到我眼前,用手指着菜单的一角。
  当时我还怀疑:这不会是一家黑店吧,光吃面不点菜还不让走啊。可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行小字:加肉拉面(大碗):12元。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忘给钱了。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傻B,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发现大门竟然锁上了。我正犹豫要不要绕到正门时,突然隐约听到墻里边有人喊:“跳啊,这块儿安全。”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前面离我不远处的墙上,站着一个人。
  我走近些才看清,墙上的那位应该也是个学生,八成他们两个也像我一样,没预料到侧门早早得便被锁上了。可让我纳闷的是,他站在墙上,却迟迟未跳,而是不断地屈膝同时手臂跟着节奏上下摆动,看他膝盖弯曲的程度,好像要发一股狠力。
  我不禁感慨: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傻B百分百吧,这是跳墙,又不是跳远,这么个跳法,就不怕摔死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纵身一跳,消失在我的视线。没一会儿,听见墻里面又有人说:“快走吧。”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在这之前,我甚至没听到任何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心里琢磨:这哥们跳墻水平挺好啊,送他去参加跳水比赛肯定得拿大奖啊。随后我也爬上墙头,心想:那种傻B都能安全着陆,我还担心什么。
  可当我从容不迫地跳下去,落地时,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下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大错特错了。
  突然由脚下传遍全身的疼痛感让我的眼泪不带一丝情绪地流了出来,我强忍着剧痛和来自四面八方刺鼻的气味,慢慢地站了起来,擦了擦模糊的双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此时的我竟然正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垃圾箱里。而我落地时踩到的原来是一个可乐瓶子,还是2.5升的那种。
  我胡乱地拔开周围形形色色的垃圾,推开垃圾箱的小铁门,尝试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发现面前正是跳远运动员平时用来练习的沙坑,我才算是完全明白了那个哥们说的“这块儿安全”的意思。我绕过沙坑,望了一眼相比往常似乎暗淡了许多的月亮,带着无比沮丧的心情,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关好门,直接倒在强子的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可半夜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我又被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惊醒,我坐起来,摸了摸受伤的那只脚,发现脚腕处此时好像新出锅的馒头一样,柔软又充满弹性。
  我将枕头垫在脚下,靠在床头,咬着强子从来没洗过的枕巾,一直坐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又睡了过去。
  5、
  下午醒来的时候,我的脚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了,可肚子却咕噜咕噜一直在叫。
  外卖是人类物质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我下了床,用一只脚向门口的垃圾桶蹦去,到了门口,我将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终于被我找到一张送外卖的宣传单,看着手中皱皱巴巴的单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及时清理垃圾的好处。
  我又蹦回强子的床边,坐下之后,拿起手机,照着单子上的电话拨了过去,挂了电话后,我躺在床上静静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响了宿舍的门,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人吗?”
  我忙坐起来说:“有啊”。
  他又说:“是你点的餐吗?”
  我听后高兴地说:“是啊,你进来吧。”
  没想到他却说:“你不开门我怎么进去?”
  我一边后悔刚才去门口时为什么没有想到顺便把门打开,一边无奈得再次向门口蹦去,蹦着蹦着,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少了一条腿的僵尸。
  我打开门,看着一脸憨实的外卖小哥说:“你进来吧,我给你找钱去。”说完又蹦了回去。没蹦几下,身后传来小哥的声音:“你干吗呢?跳大神儿呢?”
  我坐到床上,一边找钱一边说:“别提了,昨天晚上我翻墙进来的,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跳下来的时候踩到一个破饮料瓶子上了,把脚给崴了。”
  小哥笑着说:“一个饮料瓶子,都能被你踩个正着,也算是你倒霉了。”
  我说:“你不知道,我跳到我们学校的垃圾箱里去了,里面瓶瓶罐罐多了去了,想不踩到都难。”说完我把钱递了过去。
  小哥接过钱,盯着我的脚看了又看,说:“你这脚崴得挺严重的,得赶紧找人看看。”
  我说:“我现在这情况,走到门口都费劲,别说下楼找大夫了,我要是下去,也只能从4楼跳下去。”
  小哥说:“你们学校的医务室这会儿有人吗?”
  我说:“学校都放假了,估计没人了吧。”
  小哥又说:“我去看看,一旦有人值班呢。”
  好心的小哥从我口里得知医务室的大概位置后说:“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便出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小哥又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见她进来,我赶忙胡乱地抹了一把沾满饭粒和菜汤的嘴。
  小哥指着我,对护士说:“就是他。”
  护士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到我跟前儿,像上级对下级下达命令似的说:“别吃了,你先躺好,我看看你的脚。”
  我放下筷子,狐疑地盯着她看了看,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服从命令的时候,她突然拉下脸说:“快点儿的,磨蹭什么。”
  我躺好后,她俯下身子看了看,又用手在我的脚腕处摁下了几下,虽然动作很轻,但我还是疼得吱哇乱叫,她丝毫不顾我的感受,站起身说:“怎么崴成这个样子啊。”
  我忍着疼说:“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要是再不抱着那个小女孩从2楼窗户跳下去,她家的煤气罐就爆炸了,我俩都得没命。”
  护士听我说完,看了外卖小哥一眼,又转过脸对我说:“你不是跳到垃圾箱里,踩着饮料瓶才崴的脚吗?”
  我忙点头说:“是啊,没想到下面竟然有个垃圾箱。”看了她一眼,我继续说:“我摔倒后,强忍着疼痛,抱着小女孩的手依然没有松开。”见小哥在冲我笑,我自顾自地小声说:“还好她没事。”
  护士白了我一眼,看着小哥说:“走,跟我去医务室拿药。”刚走两步又转身对我说:“你这个情况必须得接受按摩治疗,我每天下午这个时间都会过来。”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我冲着她的背影激动得大声喊道:“我接受,这个完全可以接受。”
  之后的每天,小哥都会按时为我送来一日三餐,他告诉我“自从我崴脚之后,他们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而通过几天的接触,我也知道了这位护士原来是我们校大三的实习生,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心肠却是极好。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了起来,一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我问她:“学姐,我现在走起路来并不感觉那么疼了,是不是已经好了。”
  她一边为我揉着脚一边说:“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还是得按时上药,而且你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我说:“明天就开学了,我今天把这几天为我治疗的钱给你吧。”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按摩要收钱了。”
  开学后,强子搀着我去医务室找这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姓名的学姐,因为我真得很想当面对她说一声“谢谢”。可随后得知假期一结束,她便去了其他城市,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与那位好心的外卖小哥,希望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一顺百顺。
  悄悄的顶一下 再写点来更
  @a3154888 2016-01-02 12:30:21
  楼主,这帖算gg思密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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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G什么意思?
  去年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而现在的我收到强子的拒绝后,还不知如何是好。
  假如真如大猴所说,今年的10.1有十天的假期,去掉我在路上的四天,我还可以在家玩儿六天。
  我一边想着一边拨通了老妈的电话,老妈接通后说:“聪聪,什么事啊,妈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呢。”
  我赶忙说:“10月1我想回家,我们同学说今年10.1放十天。”
  老妈笑着说:“这事儿还用听你同学说啊,全国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我说:“那我回去算了,我们宿舍的同学到时都回家了,就剩我自己,太没意思了。”
  老妈说:“你不怕麻烦就回来吧,妈也想你了。”
  挂了电话,我底气十足得对强子说:“老子也不是没有家的人。”
  第二天中午,与橙橙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告诉她十一假期我准备回家。
  没想到听我说完,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转而摆出一副惊讶的面孔说:“真的啊?”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上午班长统计回家的人数,我都报名了。”
  橙橙放下筷子说:“可是你前些天不是才告诉我你不回去了吗?”
  我说:“那是因为当时我不知道放这么多天啊,再说,强子他们都走了,宿舍就我一个人,太无聊了。”看了一眼这会儿又低下头的橙橙,我说:“你又不陪我。”
  橙橙突然抬起头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留下来啊,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呢,现在好了。”
  我听后一脸茫然,在我的不断追问下,橙橙终于告诉了我她的想法。
  原来,在她从我口中确定假期我准备留在学校后,她撒谎跟父母说我们系办了一个假期补习班,这个假期她打算留在学校补习CAD。她父母虽然不太愿意但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而她千方百计得想留下来也是因为她想过一个与我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因为她的生日恰巧就是在国庆节期间。
  我开玩笑说:“你爸妈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杨橙橙啊,应该叫杨国庆才对啊。”
  橙橙踢了我一脚,堵着气没有说话。
  我说:“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生日,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橙橙有些生气地说:“你从来也没问过我啊,大尾巴狼。”
  我说:“这回我一定记住了。”随后我又说:“那现在怎么办啊?车票钱我都给班长了。”
  橙橙带着怨气说:“还能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见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你们女的都把心思藏得那么深啊,你早点儿告诉我不就完了。”
  橙橙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说:“那你怎么办,你怎么跟你父母说。”
  橙橙说:“我哪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们撒谎,都怪你,这谎撒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说:“要不然你跟他们说咱们学校的微机室塌了,或者CAD老师病了,总之这课就是没得上了。”
  橙橙白了我一眼说:“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巴不得全校老师都生病。”
  沉默了会儿,我说:“要不然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不回去了,下午我再找班长把钱要回来,咱俩谁也别回去了。”
  橙橙想了半天才慢声细语地说:“算了吧。”
  橙橙的这句“算了吧”让我顿感茫然,假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橙橙打算留在学校陪我,我还拼命地张罗着回家干什么。
  回到宿舍,我饶过聊得火热的舍友们,直接倒在大猴的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说的话。
  强子说:“残哥,你今天怎么了,在食堂又吃出手指甲来了?”
  我看了眼残哥,他耸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大猴笑着对强子说:“这回怕是吃出脚趾甲了。”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强子又说:“不会还是个灰指甲吧。”
  见残哥依然没反应,我对他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残哥好像没听清楚我的话,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支支吾吾地说:“我爸下岗了。”
  残哥刚一说完,强子和大猴同时停止了他们各具特色,却又同样没心没肺似的傻笑,我也忙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他俩一眼,又转向残哥,说:“什么时候的事啊?”
  残哥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叹了口气说:“好几天了,我是刚知道的,我爸怕影响我上学没让说,我妈可能还是憋不住了,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忙问:“你爸是因为什么下的岗?”
  残哥说:“听我妈说好像是因为两个多月前,我们县的县长给人抓起来了,还上新闻来呢。”
  强子听完马上说:“原来你爸是给县长当秘书的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残哥说:“我爸小学都没毕业,怎么可能给那么大的领导当秘书。”
  大猴也说:“那你爸肯定是给县长开车的,对不对?”
  我心想大猴的猜测或许还靠点儿谱,可没想到残哥却说:“我爸在鸭肉食品厂上班,专门给鸭子秃噜毛的。”
  强子显得有些焦急,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残哥又叹了口气说:“两个多月前,我们县的县长被上面的人带走了,据说好像是因为贪了不少钱……”
  大猴说:“什么据说啊,百分之百的。”
  残哥看了大猴一眼继续说:“当时这事儿在我们那闹得沸沸扬扬,老百姓高兴得跟过年似的……”
  大猴又说:“哪个老百姓不盼着这种官少一个是一个啊。
  残哥点了点头说:“没过多久,来了一个代理县长,说是从外县调来的,他上任后,老百姓对这事儿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大猴又打岔道:“这是政府的手段,掏了一个窟窿,就得和块儿泥给它堵上。”
  残哥白了大猴一眼,接着说:“可谁也没想到,这个代理县长上任没几天,就开始带头翻起了上一任的旧账……”
  大猴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他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肯定是上面有人,不然这么多现成的副职在那摆着,凭什么让他一个外来的主事啊。”
  强子终于忍不住说:“大猴,你能不能闭嘴。”说完又看向了残哥,说:“你直接说重点行不行?”
  残哥接着说:“之后的一个多月,我们县的罐头厂,老酒厂还有我爸他们的食品厂相继遭到查封,而现在食品厂已经宣布破产了,我妈还说,我老姨上班的加油站也要被查了。”
  残哥说完又低下了头,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不禁感慨为何越是老实本分的人越容易遭到飞来横祸。转而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与我同住一个小区的一位总是喝到半夜才回来的酒鬼,他每次一进单元门便狠狠得一跺脚,虽说他家住三楼,可整个六层的感应灯都亮了,我猜也许这个社会本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吧。
  大猴正坐衣襟,不紧不慢地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个高官下了台,紧跟着倒下去的就是一批当初风风火火的企业。
  强子看着大猴,满眼崇拜的目光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大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意地说:“都是我爸告诉我的。”
  可两天后,大猴一边蹲在卫生间拼命使劲儿一边接电话,挂了电话,当他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走出来时,我就再也看不到他脸上的傻笑了。
  大猴出来一把推开了早已守在门口多时的强子,匆忙地跑到了橱柜跟前儿,强子带着怨气说:“你忙死啊,你媳妇生了?”进去之后,又听见强子在卫生间里大喊:“你他妈拉完了都不带冲的啊。”
  我听强子说完,也调侃道:“猴哥,你擦腚了吗?”
  大猴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头也没回说:“擦什么腚啊,我爸出事儿了。”说完拿着一张银行卡便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转过身对我说:“你先跟辅导员替我请个假,回头我再给他打电话。”
  我看着他行色慌张的样子,心说这是什么年头啊,怎么谁家都出事。

  我不是太监。。
  周末我和橙橙在海鲜市场转了一圈儿,因为她打算这次回家给亲戚们带点儿海鲜回去,之前她还找我商量:“你说青岛都有什么好东西啊,我带回去送人好看点儿?”
  我想了想说:“青岛的好东西多了,就怕你带不回去。”
  “比如说?”
  我说:“比如说金沙滩啊,鲁迅公园啊,海底世界啊……”
  没等我说完,橙橙掐了我一下说:“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海鲜呢。”
  一只脚才踏进市场的大门口,橙橙便使劲儿拽着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快点儿啊。”
  女孩子仿佛只要一到了有摊位的地方便像男孩子见到漂亮的女孩时,心花怒放,情不自禁。
  我强忍着仿佛是夏天里最热的太阳烤着很久没人清理的垃圾堆的味道,看着橙橙兴高采烈得与摊位老板讨价还价。
  付了钱,我拎着满满一塑料袋子的牡蛎准备离开时,橙橙说:“老板,蛎虾和加吉鱼在哪卖呢。”
  老板指着市场尽头的楼梯说:“瞧见没,在那上去,二楼都是卖鱼虾的。”
  我垂头丧气地陪着橙橙到了二楼,上去后,我立马感觉此时人已经离开了市场,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难闻的气味仿佛被什么东西隔断了,而楼下破旧不堪的摊位也变成了一排排擦得锃亮的玻璃柜台,看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吊灯,我猜这里的东西一定比下面贵出不少。
  售货员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说:“两位需要点儿什么?”
  “蛎虾还有加吉鱼。”橙橙说。
  售货员并没有急着回柜台里拿货,而是看了眼我手中的塑料袋说:“买这么多牡蛎,多少人吃啊。”我心想:你管我们多少人吃呢。
  橙橙笑着说:“这是我十一准备带回家去的。”
  售货员说:“你就不怕过几天臭了?”我心说:快卖你的鱼得了,买完鱼我好走,管那么多闲事干吗,我们就爱吃臭的。
  橙橙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大声说:“对了,把这事给忘了。”
  售货员不紧不慢地说:“买散货怎么行,用不了几天就全坏掉了,还是得买打了包装的。假如你准备回家送礼,拿着还好看。”
  橙橙说:“大姐,麻烦你先给我拿六条加吉鱼,再要3斤蛎虾,就要你们柜台上带包装的那种。”随后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跑。
  在我们百般央求下,好说歹说,把牡蛎退了回去。
  回到二楼,我们发现售货员已经把鱼虾包好,同样打包好的还有一袋子装在真空包装里的牡蛎。我随手拿起一袋牡蛎说:“这玩意儿也能这么装啊。”
  橙橙从我手中夺过袋子说:“把你装进去都没问题。”随后对售货员说:“大姐,这些一共多少钱?”
  售票员笑着说:“一共908元,给我900元就行了。”
  橙橙楞了一下,看着我小声说:“我钱不够。”这时售货员也看向了我,脸上仍是挂着自始如一的微笑。
  我挺起胸膛,掏出了那张我至今未用的银行卡,在橙橙眼前晃了晃说:“我有钱。”随后把银行卡递向售货员,可没想售货员并没有接,而是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刷卡的,只接受现金。”
  我带着怨气说:“这么大的商场,连个卡都不能刷?”
  售货员笑着说:“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商场是从来不刷卡的。”看了橙橙一眼又说:“你这个小哥儿怎么这么不实在,为女朋友买个单,多大点儿事啊,你怎么还拿着卡专门到我们这种不刷卡的地方来?”
  虽说话不中听,但她轻柔如细雨般的语气让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见橙橙求救般似的看向了我,我将卡放回兜里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出去取钱。”
  等我回来结完账,拎着大包小包,与橙橙等公交车时,我说:“一堆破鱼烂虾也卖这么贵,这些无良奸商也太黑了。”
  橙橙说:“起码这些东西短时间坏不了。”
  我说:“他一个真空包装袋才多少钱啊,就是把东西弄干净点儿放里面再拿出来卖,就比别人贵一半。”
  橙橙埋怨说:“你这么明白,当时怎么不说,就知道着急走。”
  我说:“我不是看你确实诚心想买了嘛,人家卖货的也看出来了,所以就可着劲儿的黑你。”看了她一眼我继续说:“要是我就干脆不买了。”
  橙橙白了我一眼说:“不买了?不买了咱们来干吗来了。”顿了下盯着我说:“你不会是心疼你卡里那俩钱儿了吧,回去我给你还不行吗?”
  听她说完我心里觉得别扭,我把塑料袋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卡递过去说:“里面的钱全给你我都愿意,你想什么呢?”
  橙橙有些生气地说道:“那你又想什么呢?我说过要你的钱了吗?”说完气呼呼地踏上了停在面前的公交车。
  上了车,我紧走两步为橙橙占了一个空座,她坐下后也没理我,我只好拎着袋子在她旁边傻站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热心的大姐对我说:“小伙子,你拎这么多东西怎么不找个座儿坐下。”指了指后排的空座又说:“这不是有座嘛。”
  我冲她笑了笑说:“算了,就在这儿吧,我得守着我老婆呢。”
  这会儿,橙橙转过头看向窗外,我发现她好像是偷偷地笑了一下。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将袋子递给橙橙,嬉皮笑脸地说:“就到这儿吧,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为师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橙橙笑着说:“你刚才说把卡给我,还算不算数。”
  我忙点头说:“当然算数,我的人都是你的了。”
  橙橙走到我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抱了我一下,另一只手在我兜里掏出银行卡,拿在手里说:“你少臭美,我是怕你乱花钱,现在开始你的卡由我保管。”
  我说:“你行啊,现在就开始当家作主了。”
  橙橙笑了笑没再说话,拎起袋子走进了宿舍楼,看着她令我心动的背影,突然感觉卡在她的手里反而让我觉得踏实。
  从大猴慌慌张张离去的那天算起,到了第六天晚上,他终于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这天下午没上完课我就逃了出来,看时间尚早就没去食堂吃饭,去超市买了袋泡面打算晚上饿的时候再吃。
  到了晚上,正当我倒完开水,用食品袋盖好盛着泡面的碗时,电话响了起来。
  我见是大猴,赶忙接起了电话说:“猴哥,你怎么一回了花果山就没信儿了,可想死我们了。”
  大猴也开玩笑说:“师傅和二师弟都挺好的?”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他家里的事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说:“你走以后,我马上就找辅导员给你请假,但你走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啊,辅导员他老人家就抓着我不放,非要让我给他一个解释。顿了顿我继续说:“你说说我怎么给他解释啊,不知道咋回事我又不能乱说,后来逼急了我告诉他“你们老家那边最近闹妖精,好像是找你回家帮忙去了。”
  大猴笑着说:“那他怎么说。”
  我说:“他说了,他现在手上要是有个棒子一准儿先把我给削死。”
  大猴说:“我到家后就把事儿跟他说清楚了,这么着吧,等明天回去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我忙问:“你明天就回来了?你家的事解决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之后的10多分钟,大猴洋洋洒洒地告诉了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我听得断断续续并没有完全走心,因为我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泡面不见了。
  大猴终于讲完,最后告诉我明天回来的时候再细说,我一边含糊着答应一边环顾了一眼看起来似乎都若无其事的舍友们,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吃了我的泡面。
  挂了电话,大家伙七嘴八舌得向我打听大猴家里的情况,我没说话,只是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在他们身边走了一圈,走到强子床边时,强子看着我说:“你哑巴了?快点儿跟我们说说啊。”
  强子话音刚落,我一把抓起他的上衣领子说:“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泡面给吃了。”
  强子一愣,使劲地扒掉我的手,毫无惧色地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在卫生间吃的。”
  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一开口满嘴的泡面味儿,不是你还会是谁。”
  残哥看起来有些着急的样子,打断我说:“你快点儿说说大猴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坐在强子床上,把大猴方才告诉我的事,对着满怀期待的舍友们,又重复了一遍。
  大猴离开学校的那天,正是他爸被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带走的那天。大猴老妈受不了刺激,一时慌乱给大猴打了电话,没想到大猴对刺激这种东西的抵抗能力并不比他老妈强到哪儿去。于是在他妈“儿子呀,你快回来吧,你爸让人抓走了啊”的哭天喊地的叫声里,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回家的长途车。
  回到家后才得知,原来是他爸不知给哪位领导送礼,又不知被哪位有心人掌握了证据,敲诈无果后,一鼓作气将证据送到了纪检委。
  有了证据,自然就会有人下来查,也就出现了大猴老爸在办公室里,当着许多下属的面,被人带走的那一幕,虽说当时只是为了配合调查,但在大猴老妈的眼里,已然如同将自己的后半生都给送进了监狱。
  还好大猴的叔叔跟着大猴父亲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多年,深知其中玄机,花了不少钱,又动用了很大的关系,将大猴的父亲毫发未损地解救出来,当然,所谓的证据也变成了证据不足。
  强子听我说完,忙问:“大猴他爸给领导送的什么礼啊,听起来不像便宜货啊。”
  老周说:“肯定不是你高中时女朋友过生日,你花20块钱给她买的小礼盒。”
  强子瞪了老周一眼又说:“你们猜猜会是什么啊,现金还是卡。”
  我说:“不用猜了,大猴都告诉我了,他爸送出去的是一副山水画。”
  残哥摇头晃脑地说:“一幅画?一幅画值几个钱,也值得被人敲诈一回?”
  我说:“这个咱就不懂了,大猴说那副画是他爸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花了40多万。”
  老周先是一惊,然后又叹了口气说:“唉,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没钱去哪送这么大礼啊,再说了,没钱这人也捞不出来了。”
  残哥不以为然地说:“所以说钱这东西,太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八瓶说:“听起来大猴家里一定是做大买卖的吧。”
  我说:“一块儿住这么长时间了,你不知道吗?”
  八瓶说:“我就知道他家是做生意的,很有钱,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顿了下说:“不会是搞军火的吧。”
  我说:“差不多,他家是搞建筑的。”
  八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残哥说:“大猴他爸最一开始是倒卖混凝土的,慢慢得才搞起了房地产,在房地产上发了大财,后来又搞起了旅游和百货商场,对了,他们在外省还有个生产白钢门的厂子。”
  八瓶听后一愣说:“白肛门?闻所未闻。”我们几个听后都笑了。
  残哥站起身来,字正腔圆得又说了一遍:“是生产白色的钢门。”说完后自己也笑了,坐下后说:“我怎么就说不清楚了呢。”
  我忍着笑对残哥说:“你对大猴家里的情况怎么这么了解啊。”
  残哥说:“大猴跟我说的啊,他还问我毕了业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回老家,他说要给我安排工作。”
  强子忙问:“那你怎么说。”
  残哥说:“我当然是不同意了,我就是要饭吃也不能给同学打工啊。”
  强子低下头自言自语:“他怎么不问问我,要是他给我安排工作,我保准同意。”
  我劝强子“别多想,大猴不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咱们班的倒数第一,要是用你设计出来的图纸盖楼,那还不是盖一个倒一个。”
  第二天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几个计算好大猴到校的时间,一起守在校门口,以对他的回归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守了20多分钟,八瓶不耐烦地说:“要不咱们回去吧。”
  强子说:“回去谁请咱们吃饭,这是一次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八瓶仍显得心浮气躁,说:“但是我往这儿一戳,来来往往的同学们总笑话我。”
  老周摸了一把八瓶的光头说:“对了,八瓶大师是得道高僧,不能喝酒的,要不然你回宿舍吃榨菜去吧。”
  正闲聊着,一辆八成新纯白色路虎揽胜停在了我们面前,坐在副驾驶的大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对着司机说了些什么,又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
  随着一声清脆的喇叭声,揽胜绝尘而去。
  我们几个相拥着凑向大猴,老周说:“这是你们家的车啊,真牛B啊。”
  大猴嘿嘿一笑低声说:“我爸说了,让我们全家人最近都低调点儿。”
  我说:“你确实够低调的。”
  残哥没当回事儿似的说:“这什么破车啊,跟块儿砖头似的。”
  虽然隔了几天没见,大猴看起来仿佛比之前更精神了,尤其是头发,虽说剪短了些,但却都立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株仙人球一样神武。
  我对大猴说:“你怎么把头发搞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如彻底点儿,也好跟八瓶做个伴儿。”
  大猴笑着说:“我爸让我剪的,我爸说这次的事儿虽然有惊无险,但也要理理发,去去晦气,我去的那家理发店正好赶上新开业,免费给烫的。”
  强子说:“你家那么有钱,还犯得上找免费的?”
  大猴一句话把强子噎了回去:“我家的钱是我爸妈的,又不是我的。”
  聊了一会儿,大猴一边说:“瞧瞧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接我,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一边准备往学校里走。强子和老周见状一人拽着大猴的一只胳膊,老周说:“地方都订好了,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完事你买单就行。”
  也许是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的缘故,每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兴奋异常,我们不断碰着杯,边喝边聊一直到了深夜,当我终于力不可支,趴在饭桌上,模模糊糊地听着不知道是谁,断断续续传来的傻笑声时,我竟错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快乐,没了哀伤。
  第二天上午被一阵阵奇臭味儿熏醒的时候,我睁开眼,发现强子的一只脚正肆无忌惮地放在我的脸旁,我毫不迟疑地推开强子那只万恶的脚,看了眼熟悉的宿舍,心想:出去喝酒就得找比你能喝的,不然你喝断片儿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下了床,又到自己床上拿起手机准备看看几点,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您有18个未接电话。
  我翻了翻,发现老妈和橙橙像是约好了的,老妈的13个电话都是在十点半之前,而橙橙的5个,都是在十点半之后。10点左右的时候,老妈陆续给我发了两条短信,我打开一看,顿时觉得心凉了半截。
  “聪聪,你干吗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害妈担心,是不是又出去疯了。”
  “其实妈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10.1我和你爸都有事,你还是别回来了。”
  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突然想到那个“你妈和你媳妇都掉水里,你先救谁”的脑残问题,我心里琢磨,反正老妈想说的事儿已经说了,我还是先解决跟前儿的吧,于是我找到橙橙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橙橙尽可能地小声说:“你醒了?我上大课呢。”
  我说:“昨天手机落宿舍了,在外面喝完回来就睡了,刚看到你的电话,有什么吩咐吗?”
  橙橙说:“我没事儿,就是担心你们喝得太晚。”
  我说:“我妈昨晚发短信说让我10.1别回家了。”
  橙橙说:“为什么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一会儿就打电话问问。”
  橙橙说:“那你现在就打吧,反正我说话也不方便,等下课咱们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我马上又给老妈打了过去,可老妈却按下了拒接键,等了很长时间,老妈的短信才发了过来:妈上课呢。
  我回到床上躺下,静静地等着老妈的电话,心里却总感觉哪块儿不太对劲儿。
  接近中午的时候,老妈的电话才打了过来,我赶忙接起电话说:“妈,10.1我为什么不能回去啊。”
  老妈慢声细语地说:“我和你爸最近都太忙,照顾不到你,你还是在学校吧。”
  我松了口气说:“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就因为这个啊,放心,我不用你们管,你们该忙啥忙啥,我这么大了,还能给饿死?”
  老妈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了,说:“你就在学校吧,昂,听妈话,我和你爸真得很忙。”语气中竟然有了一丝乞求的味道。
  我笑着说:“车票我都买好了,再说我也想回家看看你俩,你们……”
  没等我说完,老妈突然像发了疯一般怒吼着说:“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从小到大就没说听我一句话,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不断传出的忙音,我撂下电话,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脑海里始终回想着老妈方才毫无理由而且不带任何铺垫的责骂,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舍友们,我感觉仿佛是做了一场恶梦。
  完了 再不更帖子要沉。。
  还是那句话 谢谢大家,喜欢的朋友们请放心,我一定不做太监
  一直到了中午,我仍想不明白老妈这是怎么了,几次想给她打回去问个究竟,可一想到之前老妈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我就不寒而栗,我下了床,洗了把脸,心想:爱咋地咋地吧。随后走出了宿舍。
  到了食堂,坐在橙橙对面时,橙橙盯着我看了又看说:“怎么不打饭啊,不饿吗?”
  我说:“不饿,可能是昨晚喝酒喝的,什么也不想吃。”
  橙橙说:“你给你妈打电话了吗?怎么说的?”
  我说:“打了,我妈就说让我在学校呆着,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橙橙说:“不能吧,怎么也得有个理由吧。”
  我说:“她就说她和我爸都忙,别的什么也没说。”
  橙橙笑了一下说:“那你妈肯定是怕你回去饿肚子呗,你又不会做饭。”
  我说:“我觉得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橙橙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是回去还是留在学校?”
  我想了想说:“我一会儿回去先给我爸打个电话再说。”
  走到宿舍楼下,我有些心神不宁地给老爸拨了过去。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老爸熟悉的憨笑声:“聪聪啊,吃饭了吗?”
  我没回答老爸的问题,说:“我妈说你们这几天都忙,让我10.1别回去了。”
  老爸咳了一下笑着说:“是啊,我过几天要去外地出差,你妈放假后也要跟着学校去外地学习,家里也没人,你就留在学校吧。”
  我说:“我妈怎么没跟我说你们都要出门,她就告诉我你们忙。”
  老爸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你妈……你妈怎么跟你说的。”
  我带着怨气说:“她就说你们忙,让我留在学校,完事儿还骂了我一顿。”
  老爸忙问:“她骂你干什么啊?”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被骂了一通。”
  老爸有些气愤地说:“你妈真是的,不管出什么事,也不用找你撒火吧。”
  我赶忙说:“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爸,你快告诉我啊。”
  老爸喘了一口气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年学校评选优秀班主任,你妈没选上。”
  我将信将疑地说:“就是因为这事儿?”
  老爸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说:“你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嘛,争强好胜,上进心太强。往年学校就是只有一个名额也非她莫属,今年没评上,她心里能不憋屈吗?”沉默了会儿老爸开玩笑说:“就算你妈说你两句你也别当回事儿,我在家天天挨数落,早就习惯了。”
  我说:“那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家啊,马上就放假了。”可老爸过了半天也没说话,我有些着急说:“爸,你倒是告诉我啊。”
  老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聪聪啊,你还是别回来了,把你自己留在家,我和你妈也放心不下,这样吧,我再给你打点儿钱,你好好在学校呆着吧。”
  我听后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我说:“不用打钱了,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花呢,就这样吧,我回宿舍了。”
  老爸说完一声“好”,我便挂了电话。
  @元吉一夜风 2016-01-04 20:55:56
  您
  用你的长发
  在我的心里
  系了一个结
  我
  用坚强做刃具
  斩断了
  你那入侵的发丝
  可你
  又用你那剪水的深眸
  刺穿了
  我的胸膛
  -----------------------------
  再来一首
  回到宿舍,我见舍友们都起了,我坐在强子床上,低着头说:“老子今年10.1又得独守空房了。”他们听我说完都忙问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本本地告诉给了大伙。
  听我讲完,老周说:“我说你怎么一副被狗啃了的样儿,我还以为你脑袋让强子的脚给熏坏了呢。”
  强子看着老周说:“就好像你的脚没味儿似的”说完又转身盯着我说:“那你定下来就在这儿留守了?”
  我说:“目前看,这件事上我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力了,全凭爹妈做主了。”
  八瓶说:“不会是你爸妈终于发现你不是他们亲生的了吧。”
  我恶狠狠地盯着八瓶说:“闭上你的狗嘴,老秃驴。”
  大猴打着哈哈说:“自己在外面多自在啊,我要是你,巴不得在外面潇洒呢,又没人管。”
  老周也说:“今年10.1我晚走两天,能陪你呆两天,不过就两天啊,你可别多想。”
  八瓶忙问:“为什么啊。”
  老周笑着说:“我们学生会开了学就正式竞选了,我这不竞选的副部长嘛,在学校呆两天,帮助宿管老师处理点儿事情,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啊。”
  八瓶说:“那要是你当上了部长,以后就没人再敢查咱们舍了吧。”
  老周纠正道:“不是部长,是副部长,不过你说得没错。”
  强子说:“周部长,往后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们啊。”
  老周一脸得意地说:“那还用说。”
  我们宿舍好像总是这样,一件事没说完就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年轻人在一起多半如此,也许这也正是我们没心没肺的特征。
  见他们聊得越来越热乎,我爬到上铺躺下,心里一直想着要不要再给老妈打个电话。
  晚上,橙橙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想好了吗?在学校还是回去?”
  “不用想了,八成是得在学校了。”
  “什么叫八成啊?”
  “我晚上想再给我妈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橙橙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们家的家庭关系这么复杂啊。”
  我也嬉笑着说:“等嫁到我们家,你会理解的。”
  橙橙捶了我一下说:“你要是确定不回家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把卡还你,省的你在学校挨饿。”
  我说:“你拿着吧,我用不着,我还有一张卡呢。”
  告别了橙橙,我没有马上回宿舍,而是去操场溜达了一圈。
  手机可以说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只要卡里有钱,即使相隔万里的两个人也能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唯一的缺陷是,你看不到她的脸,虽说传过来的话,听起来是笑着对你说的,但难保她不是在电话那头抹泪。
  当我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犹豫着该不该给老妈打个电话时,老妈的电话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地打了过来。
  我拿着手机想着说辞,按下接听键后我说:“妈,我错了,我不应该在外面玩儿到半夜才回来,让你跟着我担心。”
  老妈笑着说:“妈没生你的气啊。”
  我说:“不单这一个事,从小到大我都不听话,老让你和我爸跟着我操心。”
  这会儿,老妈竟突然有些凝噎着说:“是妈不好,妈不该心里不痛快找你撒气。”
  我忙说:“不就是一个优秀老师的称号嘛,今年没评上明年再争取呗,妈,你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你。”
  老妈又笑着说:“妈知道了,谢谢儿子。”
  沉默了会儿我说:“妈,我过几天真不能回去了啊?”
  老妈叹了口气说:“还是别回来了,等妈忙完这阵儿,你放寒假再回来的时候,咱们娘俩出去好好转转。”
  我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好吧”便挂了电话,根本没有仔细想想老妈那句不经意中却带有重要提示的话。
  11、
  10.1长假像是一阵微风一样吹遍了整个校园,看着同学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我安慰自己:《我是传奇》里,威尔史密斯只有一只大狼狗,整天只能跟塑料模特说话,都可以活得好好的,我怕什么。
  当一辆辆校车驶进校园时,同学们拥簇着兴高采烈地上了车,几名自告奋勇来现场维持秩序的学生会成员大声喊:“都别挤,地球本来就很小。”
  我看着即将离我远去的橙橙说:“到家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橙橙亲了一下我的脸,笑着说:“好好在学校呆着,等我回来。”
  回去的路上,我把火车票撕得粉碎,抛撒出去的时候我又开始后悔:早知道去车站退了,还能拿回不少钱。
  回到宿舍,老周正坐在强子的床上与陈娟聊天,时不时露出一丝淫笑,我凑过去说:“你俩聊什么呢,这么淫荡?”
  老周赶忙用手挡住电脑里的对话框说:“一边儿去,少儿不宜。”
  我爬到床上,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老周还在对着屏幕浪笑。我下了床说:“别他妈聊了,给宿舍省点儿电行不行。”
  老周头也没抬,两只手还在键盘上拼命地敲着说:“就快完事儿了,你饿不饿?”
  “不饿我起来干吗?”
  这会儿老周终于抬起头看着我说:“去买几袋泡面,卫生间有开水。”说完又低下了头。
  “我去买可以,我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聊天了,咱们找点儿事做。”
  “咱们干什么啊?”
  我想了想说:“找个电影看会儿,找个好看点儿的。”
  “可是我没看过几部电影啊。”
  我突然想到要是强子在这儿就好了,他脑子里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电影。
  “你找个评分高的会不会,悬疑或者恐怖类的都行。”
  老周笑着说:“没问题。”
  等我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在走廊里就清楚地听到了,从我们宿舍传出来一个女人“嗯嗯啊啊”的叫喊声。
  我紧走两步回到宿舍,走到老周跟前儿将音响关掉,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啊?”随后我又去门口把门关好说:“你他妈看毛片儿都不关门啊?”
  老周不以为然地说:“身斜不怕影子正,强子的电脑里全是好东西啊。”
  “让你找个电影你就找出这些玩意儿来了?”
  “你快去泡面,泡好咱俩一起看。”
  我听后浑身一激灵说:“你他妈的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我就是同性恋也看不上你啊,你快点啊,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啊”,老周说完就点着鼠标找了起来。
  我一边战战兢兢地泡面,一边听着老周的自言自语:“也太丑了吧……不行,太小了……唉呀妈呀,咋这黑啊……”
  过了会儿,老周喊道:“你倒是快点啊,我找了一个,老好看了。”
  我心想与其在边儿上听得闹心,不如就跟他一起看一会儿吧,反正整座楼也没几个人。于是我手托着两碗泡面,来到了电脑跟前儿。
  老周见我坐下后说:“小葱,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我一愣说:“看个毛片儿还分什么类型。”
  老周说:“那咱们是看人妻、熟女还是SM的?”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都行,都行。”
  老周又说:“我喜欢看欧美的,那叫一个……”
  我赶忙打断他的话说:“都随你,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别说了。”
  老周用鼠标点下了播放键,同时也开始了我第一次与别人一起看片儿的经历。惊心动魄的场面持续了20多分钟,而我和老周也都被跌宕起伏,紧张刺激的剧情深深吸引,完全忘记了桌上的两碗泡面。当影片到了最关键,男主角在两个女主角的呐喊助威下正欲厚积薄发时,橙橙拎着两袋儿海鲜,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和老周同时看向门口,看到是橙橙两人又同时一愣,我赶忙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位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孩,以电脑里不断传出的其中一位女主角满足的娇喘声为背景,我无比激动地说:“橙橙,你怎么回来了。”
  老周坐在床上,表情显得很是紧张,手忙脚乱得在桌面上点了又点,一边狂按着鼠标一边说:“唉?怎么关不了啊?”随后又俯下身子朝床底下看了又看说:“插排哪去了?我记得就这儿啊。”
  我看了眼趴在地上张皇失措的老周,一只手悄悄地放在了音响上,逆时针拧了一下,宿舍顿时安静了许多。
  老周见周围没了动静,这才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看着门口笑着说:“哦,是橙橙来了啊,快进来坐啊。”|
  橙橙走了过来,白了我一眼说:“哪个是你的床啊?”
  我仍不敢相信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真是橙橙,我只顾盯着她傻乐,没有说话。
  老周看了我一眼马上指着我的床说:“上面的,就那个,床单最脏的就是。”
  橙橙将手中的袋子放到我床上后说:“你们俩刚才看什么呢?”
  老周忙说:“没事儿干,看个电影”,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看个电影,要不要一起看。”
  橙橙再次白了我一眼说:“你们两个,一个伪君子,一个臭流氓。”
  我抓住橙橙的手,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啊?”
  橙橙甩掉我的手说:“回来看看你干吗呢,看看你是不是做坏事儿呢。”
  老周忙说:“我们没做坏事儿。”
  我说:“那你今天不回去了吧?”
  橙橙看了老周一眼,低下头小声说:“不回去了。”
  老周见状马上说:“我得走了,楼上还让我去打牌呢”,说完站起身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转过身一脸坏笑地对我说:“晚上把门锁好,最近坏人多。”
  老周走后,我一把抱起橙橙,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她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别闹,快放我下来,我都晕了。”
  等我转得实在有些晕的时候,我放下她,与她一起坐在床上,她才告诉我她下午坐上车就开始后悔,等车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候,她跟司机说到地方了要下车,然后又打了个车回学校的。
  橙橙还告诉我当她跟司机说要下车的时候,司机还不允许,是她之后好说赖说才终于让司机停的车。
  我心想他要是不停车,橙橙还怎么回到我的身边,顿时就对这个司机产生了无比的怨恨。
  我说:“这个傻B司机,乘客都说到家了还不让下车啊。”
  没想到橙橙说:“因为当时我们正在高速上。”
  谢谢大家,嘿嘿,更的有些慢了,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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