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黑虎山风云录

　　102

　　趁周末回谢家坡的时机，狗蛋顺路去了次陆小利家，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陆小利家大门上贴着白纸，走进院内，院子里杂乱不堪、凄凉无比，两头小猪在猪圈里饿的哼哼直叫唤，给这凄凉氛围增加了唯一生气，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
　　“陆小利，你在家吗？”狗蛋开口喊道。
　　陆小利闻声从屋内出来，看样子那是刚从地里忙活回来，挽起的裤腿上沾满了泥土、一身的疲惫、一脸的憔悴，身后还跟着个脸上脏乎乎的小弟弟，紧紧地牵着他的衣角。见是狗蛋到来，陆小利顿时愣住，还未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哎呀，谢运昌，你怎么过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屋内杂乱无章，陆小利窘迫地收拾了一番，方才给狗蛋腾出一个坐下的空间，想着给狗蛋泡杯茶喝，摇摇墙角那几个破暖瓶，空空如也，心底更是难过。狗蛋忙劝说道，“别客气了，小利。大娘去世我心里也是很难过，很抱歉发丧那天我没有赶过来。”

　　“唉，我娘的身体其实一直都很好的，去年秋天突然发起了烧，以为就是普通的感冒，抗几天就好了，便在村里小药铺随便拿些药吃，却总是不见好转，”陆小利悲痛地说，“到了年底，眼看着就起不来了，赶紧的去医院检查，大夫说，娘得的是绝症，已是晚期。”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利娘的病，却不是抽丝就能好起来的了。小利爹东挪西借，卖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最终，也没有挽回她的生命，没有出正月，小利娘便撒手西寰了。
　　小利眼圈红红的，狗蛋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娘没了，这个家便塌下了天，从此后他再也享受不到娘的温暖，可是，小利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呢，此时的他，可千万别垮下来，没有了娘，陆小利便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指望他爹一个人，那是万万扛不起来的。
　　“小利，你可要多保重身体啊，”看着陆小利憔悴不堪的面容，狗蛋很是心疼。“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再难的坎我都能挺过去，”伸手抹掉涌出眼角的泪水，陆小利起身去烧水。

　　院子的角落里，简单的几块砖头上放着熏得早已没了本色的铁锅，旁边散落着几把柴草、碎木，那便是小利家的锅灶了。柴草点燃，烟熏火燎呛出陆小利一阵的咳嗽，通红的火光映出小利坚毅的目光，狗蛋拿了一把小板凳让他坐下，自己也拿了一把，坐在他身旁。
　　“那个，我来这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也知道你家的情况，这个家已经离不开你，可是我觉得咱都坚持这么久了，也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看能不能再克服一下，继续回学校复习、参加高考呢？”狗蛋说。
　　“哎，运昌兄，你也看到了，我家就这么个情况。六个弟弟妹妹，大点的两个正在上初中，下面那几个吧，两个姐姐各带过去一个去跟她们去过了，实在是没办法啊，可还有两个刚上小学的弟妹呢，”陆小利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
　　“我爹娘把我供到现在不容易，爹也跟我说要坚持下去，哪怕把宅基地都卖了也要让我读书考上大学。可是，娘看病借的已经是七孔八漏，如果我继续上学的话，弟弟妹妹可就没指望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累垮啊，更不能让他带着弟弟妹妹们去住机井房哪。”陆小利说不下去了，狗蛋也跟着悲伤起来，陆小利再坚强的与命运抗争，总敌不过现实的残酷，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要他是条汉子。

　　狗蛋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他是实在帮不上忙啊。自家穷的也就只够吃饱饭的，总不能让娘领养一个陆小利的妹妹吧？人家也不让啊。等他爹回来再问问吧。
　　半饷功夫，陆小利的爹领着小利的小妹妹回家了。他爹狗蛋是见过的，消瘦的面容上满脸凄伤，背已被家庭重担压弯，看来肺也被那一毛找零的烟给熏的差不多了，说几句话就喘个不停，看起来已是六七十岁的样子，比上次见到又是老了好多岁。
　　你说你们这两个老人家生那么多孩子图的是啥呢？狗蛋心里面嘀咕着，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看来也是对的，一家计划着生一两个孩子就可以了，要是自家兄弟姐们也如小利家这样的一大堆，估计爹这么多年也不敢去做那逍遥江湖的道士去了，娘也肯定是早早的被累弯了腰。
　　“爹，这是我的同学谢运昌，”陆小利给他爹介绍着狗蛋，老汉打量了狗蛋几眼，深深的叹了一口子，“嗯，我认识你的，小伙子，以前来过我们家，是谢家坡的吧？小利常提起你来，是个好孩子。在这吃饭吧，小利，你去小卖部那买只鸡架回来，咱炒辣子鸡吃，”小利爹伸手掏出邹巴巴的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狗蛋哪里肯应？忙拉住陆小利说，“不要了，大爷，我也就是路过这，看他好多天没去上学了，来看看他，我今天还要赶回家，就不在这吃了。”自己兜里面没钱啊，即使有十块钱，留给陆小利他爹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也行啊，狗蛋觉得再呆下去有些难堪，忙起身告辞。
　　这个家，这个样，陆小利即便到了学校，也踏不下心来学习啊，一路上狗蛋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陆小利家的困境，还有他的坚毅、无奈，只能替陆小利遗憾了。
　　回到谢家坡，娘和奶开心的不得了，娘忙活着包水饺，说是要包他最爱吃的白菜猪肉馅 的，奶奶忙活着给狗蛋泡红糖水，说是倒春寒很厉害，喝点姜汁红糖水预防感冒。如同从冷窖到暖室的感觉，狗蛋感慨万分，有娘多幸福啊？心里面便涌起万般温暖。
　　只是这次回家奶和娘开心的有点出乎意料，就如中州街头买彩票中奖的人那般神情，以前从来不这样啊，狗蛋有点好奇，便跑到厨房里问娘，“是不是有啥好事啊？还瞒着俺，快跟俺说说。”

　　@xinyuflower 2015-04-02 07:14:59
　　楼主这是通宵未眠吗？还是注意身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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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语阁下，楼主不是彻夜未眠，是这几天生物钟乱了套，睡的早却醒的更早。凌晨时分便是码字的开始，晨曦升起，那是另一片天地。谢谢您，身体健康必须保证，老曹一定会注意。

　　春雨、炊烟、小黑狗；红花、红房、绿草丛，春意盎然，焕发着希望。好一派清幽的世界，这迷人的景致真格的令我向往！！

　　@乳毛球双打冠军 2015-04-02 08:14:55
　　myi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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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毛球先生，早安！myixia，哈哈，拼出来是 摸一下，麻将么？？

　　@清963852 2015-04-02 08:38:45
　　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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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963852，此时只能跟您说声，早安了。

　　@蚂蚱飞呀 2015-04-01 09:55:24
　　额~~~~~~我说的是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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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玉和 2015-04-01 12:30:41
　　哈哈，我相信蚂蚱老弟的志向肯定比狗蛋更高远，老曹愿与您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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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蚂蚱飞呀 2015-04-02 10:18:13
　　蚂蚱是读书挣钱买房娶媳妇的放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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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蚂蚱兄，放羊、读书、跳农门，当年狗蛋经历的那些，是否也引起您无限的追忆？蚂蚱飞吧，飞出遥远的梦想、飞到你温暖的新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