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成都四大闹鬼地之三 兴安桥(3)
下面这个事情,你们有人害怕是听过,因为当年好像是成都有线五台哇,还专门报道过。
说的就是兴安桥桥头那个著名的楼盘,名字我不用说,你们哪天去那儿耍,只要抬头,一眼就会看到那个著名的H型建筑。
说是09年,里头具体第几栋不晓得,反正说那栋楼的十三楼有一家住户,是一家三口,两口子,跟一个老婆婆,好像是男的他妈,好像是姓孙,说孙婆婆那几天,连续两晚上,半夜时间,莫名其妙的,会突然被一阵怪声音弄醒。
然后说她醒了后,就半天睡不着,然后据说连续两晚上都是这样子,她就受不了,第三天早上爬起来给媳妇说了这件事情。
媳妇就问她是啥子怪声音。
孙婆婆朝上头一指,说就是楼上房间的传下来的,尽是半夜三更出现,“次次次”的,像是有个人拿根铁棍棍,在刨地板。
媳妇就说,会不会,是楼上哪个人尿胀慌了起夜,穿拖鞋走路的声音。
孙婆婆摇头,说绝对不是,她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人家穿拖鞋走路,是也要响,但走到厕所,屙了尿,走回来,上床,声音就没得了,哪里会像那个声音这么日怪。
媳妇就问,咋个日怪嘛。
孙婆婆就说,那个声音,一直在她头顶上响,次次次的,好像在写啥子字一样。
孙婆婆又说,那个怪声音,时间也不长,也就持续两分钟,然后突然就消失,消失归消失,她就睡不着了,一个是有点子害怕,一个是她老年人,本来睡眠就不好,半夜一般只要惊醒,一般都半天都睡不着,所以这两天搞得她好恼火。
媳妇就说,你的意思,是楼上有人,半夜爬起来在地板上写字,然后写两分钟,又不写了,然后你就睡不着,你想喊我们到楼上去理麻一下,是不是这个意思。
孙婆婆点头说,嗯。
媳妇就说,就这点逑事情,我们上去,你不怕别个笑话。
孙婆婆说,有啥子怕嘛,半夜你想写字,找张纸写噻,咋个在地板上写,不是故意不让人睡觉?
媳妇就说,说不定就是耗子在啃东西。
孙婆婆说,是不是耗子不晓得,关键是那个声音它日怪在哪儿,它日怪在,它不换地方,老是在我头顶上响,而且慢吞吞的,左一笔右一笔,就这点,想起来我就睡不着。
媳妇就说好好好,我上楼问一下。
于是当天就上楼问,楼上住的人她晓得,是一家三口,两口子跟一个八岁的男娃娃,据说当时态度很友好,听了媳妇的来意,就都把目光转向那个男娃娃,原来男娃娃住的房间,楼下就孙婆婆那间。
男娃娃就怯生生的,说他没有半夜起来写东西。
那两口子就说,会不会,一个就是耗子在作怪,再一个,你们家太婆,害怕有幻听,毕竟八九十岁,耳朵不好也正常。
媳妇也不好说啥子,楼上就一家三口,人家娃娃就睡那间房子,你总不能鼓捣怀疑人家娃娃有啥子梦游行为,不然人家憋憋要日绝你。
于是只好下楼。
但是事情没有结束,好像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一大清早,孙婆婆就爬起来,挽死挽活,要上楼跟那家人理论。
原来这几晚上,又是半夜三更,那个怪声又出现,“次次次”的,就只在她头顶顶上响,每次都像有人拿铁棍在地板上写东西,动作还是坐一下,右一下,慢吞慢吞的很怪异,搞得她一晚上都紧紧张张,到天亮都睡不着,这一两天,搞得她要发疯了,刚才起来测了一下血压,都快一百七了。
她儿子看事情不对,就搞紧上楼,敲门问情况。
结果据说,他还没有说明来意,那家男主人,倒悄悄咪咪把他拉在一边,说,哥子你先不忙问这么多,现在他们家头已经出现了诡异的状况。
孙婆婆儿子就问,啥子状况嘛。
那家男主人说,昨天晚上,娃娃的妈去新南路一个小区接他们娃娃,他们娃娃在那儿一个叫曹老师的家头上课,学工笔画,结果曹老师也是悄悄咪咪把当妈的拉到一边,说你们娃娃这几天咋回事,咋个老是画那副怪画。
当妈的就问,画啥子怪画。
曹老师就说,他这几天,不晓得咋回事,老是在纸上画一个怪人。
当妈的就一下子紧张,问,画啥子怪人。
曹老师就从包包头摸出一张白纸,说这个是她娃娃刚才上课画的时候,他给他没收的,你各人看。
当妈的就去看,据说看了一眼后,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据说纸上是一个很简陋的图案,明显是一个人形,有头有手有脚,脑壳上画了一坨像蛋糕一样的东西,不晓得是这个“人”的头发还是帽子,而手脚的姿势,像是在练拳,又像在小跑。
当妈的就问,就是一张乱画的画嘛,又有啥子奇怪的嘛。
曹老师说,画一张肯定不奇怪,怪的是,这五六天,你娃娃天天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在纸上画,而且反反复复画,画出来的都是这个“人形”,手啊脚啊包括头上那坨东西,都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就是姿势,有的像走路,有的像跳舞,有一幅更怪异,他没看过,是另外一个女娃娃说的,说那个“人形”的姿势,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裆部,就像哪本书里头的那个耶稣的尸体一样。
当妈的就不高兴,说,你听人家乱说,我娃娃脑壳又不是瓜的,可能就是在哪儿看见过类似图案,然后想起想起,乱逑画的。
曹老师却摇头,说绝对不是乱画的。
当妈的就黑住了,说,啊,啥子叫绝对不是乱画的。
曹老师说,他刚才问过她娃娃,她娃娃说,他看见过这个“人”。
当妈的一下子就惊住,说,啊,看见过?在哪儿赶看见过?
曹老师说,你娃娃说,这个人,在他床底下。
当妈的就不高兴,说,啥子东西哦,啥子这个人在床底下,你把我娃娃说的跟有精神病一样。
曹老师说,我也是好意,你莫生气,反正我就觉得这几天你娃娃不大对,这样子,我的话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你们当家长的,各人回去问。
于是当妈的就把男娃娃接回家,然后把她老几喊回来,先单独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当老头的就一下子想起一件事,就是前几天楼底下的住户上来反应的那个事情,就是他们家老婆婆半夜听到的那个在地板上写字的怪声音,两口子就开始分析这个事,当爸的就说,未必然,娃娃那几晚上,半夜爬起来在地上写东西,就是画这个“人形”?
当妈的就有点害怕,说咋个可能喃,他床底下,咋个可能藏了啥子人嘛。
当爸的就说,这个不用说,床底下不可能藏了人,憋憋是娃娃幻觉。
当妈的就说,咋个莫名其妙的,娃娃会出现幻觉。
两个人秘密商量半天,都不晓得这里头发生了啥子,当爸的就把娃娃支出去买东西,然后二人进入娃娃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检查。
最后,在床单里头发现一只勾线笔。
然后据说,勾线笔的尾巴那头,外头包了一层铝皮,已经快被磨光了。当爸的就拿起笔,用笔尾巴,在地上画了几下,“次次次”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是一身的鸡痱子。
当爸的就说,糟了,娃娃半夜爬起来画那个东西,一定是用的这只笔。
当妈的立刻眼泪花都急出来,说,咋回事嘛咋回事嘛。
这时门口,娃娃回来了。
据说当妈的马上想冲出去,质问娃娃咋回事,但被当爸的一把拉住,当爸的说,你先莫急到问,这样子,今天晚上我们偷偷起来观察一下,看到底娃娃身上,出了啥子事。
然后当晚无事。
据说到了凌晨两点过,两口子正坐在客厅,关了灯,先支起耳朵听,好像两点半的时候,两口子正打哈欠,就听见娃娃屋里头发出轻微声音,好像娃娃爬起来了。
二人就贼脚摸手,跑过去,把门拉开一条缝缝看,就看见屋子里头,娃娃斜起眼睛,盯到床,右手捏到那只勾线笔,盯了几秒钟,忽然就姑下去,开始在地板上,慢吞吞的画。
据说当时当妈的都快昏死,原来他们两个都已经看清楚,娃娃画出来的,正是那个恐怖的“人形”。
才吃完夜饭,嘴巴上全是油,接到摆。
绝对不是潲水油。
说那天晚上,半夜时候,那两口子在娃娃房间头看到了恐怖一幕:他们儿娃子竟然跟中邪一样,拿起那杆勾线笔,倒过来,用笔尾巴在地板上“次次次”的画,一笔一笔的,看形状,果然在画那个恐怖“人形”。
当妈的一下子就失控了,就一下子扑过去,当爸的搞紧去拉,没拉住,就看见当妈的一把抱住儿子,惊叫唤,说XX,你爪子了,你不睡觉爬起来画啥子。
据说那个男娃娃一声不吭,两只眼睛黑洞洞的,死死盯住地板,好像上面有啥子很神奇的东西。
当妈的就慌了,疯了一样,不停摇娃娃,好像要把那个很凶的东西,从自己小孩身体里头摇出来。
据说这个时候,男娃娃忽然阴森森说了一句话。
据说那句话在当时那个环境里头,显得非常诡异,原话好像就四个字:
“还有三天。”
他妈老汉儿肯定面面相觑,不晓得娃娃在说啥子,当妈的还想问,被当爸的制止住,然后生拉活拽,把女人拉出房间。
当妈的就哭问,你拉我爪子。
当爸的说,你这个道理都不晓得?娃娃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跟他说话,不然......
然后,不然爪子,当爸的也说不上来。
这个时候,就看见屋子里头,娃娃慢慢爬上床,跟啥子都没发生一样,拱进铺盖里头,接到睡瞌睡。
当然,那两口子就没这么好的瞌睡,据说商量了一通宵。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当妈的实在忍不住,就问娃儿,说你晓不晓得,昨晚上你干了啥子事。
男娃娃瓜兮兮的,像没听懂。
当妈的又问,昨天曹老师说,你最近老是画一幅画,上头有个很怪的人,是不是。
男娃娃低下脑壳,没吭声。
当妈的就厉声问,你老老实实给妈妈说,你是从哪儿看见这个“人”嘞,为啥子要反反复复画它。
男娃娃终于抬起脑壳,嘴巴拗了半天,才说,它在我床底下。
当妈的就骂,说,放屁,你床底下哪里有人。
男娃娃又把脑壳耷拉起,又不吭声。
当妈的又问,“还有三天”,是啥子意思。
男娃娃一下子抬起脑壳,很惊恐的样子,然后又耷拉下去,又不吭声。
然后旁边当爸的就用眼神制止住老婆,老婆只有忍住,下楼取电瓶车送娃娃上学。
然后上午,当爸的就给一个朋友打电话,那个人是个医生,通过他,找到了一个姓李的,是华西附二院一个儿科医生。
李医生说,他现在搞不赢,病人太多,要不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联系。
于是到了中午,二人通上电话,听完当爸的一翻叙述,李医生据说也顿时愣住了,然后他想了半天,提出三点意见,第一点,男娃娃肯定不是说胡话,也不是梦游,而是一种解离症状,就是俗话里头的癔病。第二点,根据癔病的发病机理,这里头,一定有某种因素,强烈的影响了娃娃的意念,李医生的直觉,他娃娃反复画出的那个“人形”,一定不是虚构或者说娃娃自己想象出来的,一定是他在哪个地方看见过实物,至于娃娃说是在床下的地板上看见过这个“人”,李医生说这点咋个说喃,他作为一个医生来说,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第三点,就是那句话,啥子“还有三天”,李医生说他有个强烈感觉,这句话在整个事件里头,其实最最关键,所以你们家长一定要深挖细查,看娃娃周围有啥子事情,或者有啥子关系好的朋友之类,跟这四个字挂钩。
当然,最后李医生说,你们最好马上把娃娃送过来,他当面看一下。
于是当爸的马上去娃娃学校,请了假,把娃娃接出来,直接送到华西附二院,喊李医生看。
据说当时看的时候,诊室里头只有李医生跟男娃娃两个,所以当时发生了啥子情况,娃娃妈老汉儿都不晓得。反正也没看好久,门就开了,男娃娃出来说,妈,爸,医生喊你们进去。
然后两口子就走进去,关上门,当然娃娃关在外头。
然后就发现李医生的桌子上,放了几张单子,就是那种医生写诊断结果的药单子,当然,那几张单子上,没有写啥子药,啥子病情之类,而是画了六七个图案,两口子一眼就看出,每一个图案,都是那种恐怖的“人形”。
李医生说,这个是刚才他喊你们娃娃回忆了半天,画出来的,当时娃娃还是在说,是从他床底下看见的。
说完这句话,李医生就问那两口子,你们好生看一下这几个图案,你们有啥子感觉。
那两口子就盯着那几张单子看,看了半天,说,感觉嘛,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医生说,你们看这个“人形”,是不是像往左边侧身子。
两口子说,是啊。
李医生又问,那这个,像不像往右边侧身子。
两口子说,对啊。
李医生说,那这个,这个“人形”,是不是像脸又转过来,面对我们。
两口子说,就是啊,又爪子嘛。
李医生就很神秘的笑,说,你们好生想一下,一个人的身体,一会儿朝左侧,一会儿朝右侧,一会儿又把身子抽正,面对我们,这个是啥子状态的时候,一个人能做这些动作。
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咋个回答。
当妈的就问,李医生你的意思,你已经发现我娃娃是从哪里发现这个“人形”的啰?
李医生却说,其实,他不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两口子都没听懂这句话,就问,啥子意思哦。
据说当时李医生很怪异的笑,然后说,如果这个判断是正确的,那,这件事情,就太骇人听闻了。
两口子还是没搞懂。
李医生最后说,这样子,刚才听你们说,今天晚上要给娃娃换床,我建议你们,先不忙换。
两口子不解,问,这个又是为啥子,换了床,说不定他的这个癔病就会好。
李医生摇头,说好不好,跟换不换床,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他的意思,是等娃娃接到睡那张床,然后,等他晚上爬起来画。
两口子都大吃一惊,说,咹,啥意思?
李医生说,你们先莫慌,按照他的判断,三天过后,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十三楼的孙婆婆的儿子就上来质问。
男娃娃的老头就把他拉到一边,说了这件事,然后说,实在不好意思,只有喊你们老妈忍一下,那个李医生交大的,喊我们观察三天,今天是第二天,后天过后看情况,如果我们娃娃还是这个样子,就带他去看病,该吃药吃药,该住院住院。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婆婆儿子也不好说啥子,就下楼,给孙婆婆一说,孙婆婆肯定不干,最后闹了半天,她儿子就说,那就换床,你这几天先到XXX屋头睡。
XXX就是孙婆婆孙子。
于是当天晚上,孙婆婆搬到孙子房间睡。
据说当天晚上,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孙婆婆睡的房间,一晚上很安静,楼上没有任何怪声。
最神奇的是,孙婆婆原来睡的那间屋子,居然,半夜那个怪声音,也没有出现。
三个人这下子反而一头雾水了,于是一大清早,孙婆婆儿子就跑到十四楼,敲门,问情况。
一问,情况的确怪异,原来据娃娃妈说,昨天晚上,半夜时候,娃娃还是忽然爬起来,但不晓得咋回事,他在地上看了几秒钟,忽然又爬上床了,居然没有去画那个“人形”。
所以她跟她老几当时就懵了,不晓得中间发生了啥子,但还是很高兴,毕竟,娃娃的症状好像有了好转,看来跟那天去李医生那儿看病,绝对有关系。
孙婆婆儿子当然也很高兴,就下楼给他妈说,末了,说妈,这下子你可以安心睡了,要不,今晚上还是回你屋子睡。
媳妇也在一边劝,说就是,人家娃娃的病都好了,你今晚上可以好生睡个安稳觉了。
其实后来媳妇说,她之所以热情劝婆婆回房间,主要是因为婆婆身上有一股怪味,好像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像是狐臭,所以她担心婆婆把怪味传染到儿子的床上。
哪晓得孙婆婆却脸巴一车,说,我就不回去,我还要睡几晚上在看。
两口子也拿她莫法,睡就睡嘛,反正都是一张床,大不了等她回房间后,悄悄咪咪把铺盖被单换了洗。
于是当天晚上,孙婆婆还是睡在孙儿房间。
而那个晚上,就是那个“三天”的最后一晚。
据说那个晚上,孙婆婆儿子睡的很不踏实,老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怪梦惊醒,好像在梦里头,还听到有个女人惨叫了一声,声音好像就在他们房间里头,但他想起来看,身体又很沉,朦朦胧胧的,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然后第二天,好像六点二十五分,孙婆婆儿子,忽然惊醒。
然后,他马上觉得房间里头弥漫一股死亡的气息。
他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慌乱,衣服也没穿,一下子就蹦下床,也不晓得咋回事,直杠杠的,就朝他儿子屋子里头闯。
闯进去,把灯一拉,眼前出现一副惨绝人寰的画面:他妈,孙婆婆嘴巴大张成黑洞,脸颊扭曲,两个眼珠珠朝上翻起,死死盯住天花板,就好像天花板上面,出现了一个极度恐怖的东西。
而她的右手,很突兀的朝上伸出,五根手指头张开,就像在拼死命,想抓住半空中的一个东西。
孙婆婆,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她儿子一下就慌乱,赶紧又是打120,又是喊人帮忙,然后一阵惊慌失措。
到了当天中午一点钟,市七医院开出一张死亡通知单,说孙XX,因为突发性脑梗,导致啥子啥子破裂,意思就是孙婆婆死了,是突发性疾病死了。
她儿子肯定又哭又闹,然后闹了半天,慢慢安静。
这时候,他脑壳头忽然想起一个重大问题。
他马上跑出医院,跑回自己小区,跑回自家单元,电梯一按,直接上14楼。
到了那家人门口,他敲门,男娃娃的妈开的门。
当妈的一看见他,就愣住,说,咦,你找我有啥子事哇。
那个儿子朝屋里头张望一阵,板起脸,问,你家娃娃,昨晚上啥子情况。
当妈的一愣,然后脸色黯然下来,说,哎呀,他又发病了。
男的就问,又发病了,咋回事。
当妈的黯然说,昨晚上,本来她跟她老几都开始放心睡,因为好几个晚上都没睡成安稳觉,哪晓得,到了半夜,娃娃房间又传出声音,她跟她老几就同时醒了,正要起来看,结果她老几忽然按住她,说,不对。老几这样子一说,她也听出来,原来,出现了恐怖的事情,听外头声音,他们娃娃,竟然是慢吞吞走出房间了。
听到这儿,孙婆婆儿子也吓了一跳,说,啥子喃,你们......你们娃娃走出房间了?
当妈的说,就是,当时她跟她老几,也是吓得不行,就悄悄咪咪起床,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隙,朝客厅里头看,就发现他们娃娃,就跟鬼一样,悄无声息从自己屋子头走出来,然后,悄无声息,竟然朝书房走去。
书房!!
孙婆婆儿子脸色大变。
当妈的说,就是,当时就看见XX朝书房里头走,脑壳耷拉起,就跟鬼一样,她跟她老几,简直黑得不行,她几次想冲出去,几次被她老几拉住,然后就看见娃娃走进书房,先站在门口,朝地下看,看了半分钟,忽然蹲下身子,然后看见他右手,有个东西一闪,好像就是那杆勾线笔,就看见他跟之前一样,埋起脑壳,又开始在地板上画,左一笔,右一笔,看样子,我的个老天,好像,又是在画那个恐怖“人形”!
听到这儿,孙婆婆儿子摇摇欲坠。
当妈的就接到说,说当时,她跟她老几,简直震惊无比,说咋个回事喃,咋个头晚上,好像都好了,咋个今天晚上,又翻病,而且这次更怪异,竟然跑出房间,跑到书房里头来画那个“人”,老天吔,到底咋回事。
说到这个地方,当妈的忽然意识到啥子,就问男人,说,咦,今天早上,听保安说,你们家老婆婆,好像得了啥子病,送医院去了哇。
孙婆婆儿子就跟木头人一样,身子一摇一摇,就是不开腔。
摇晃了一阵,他就像醒悟过来,忽然说,我妈,昨天睡我娃娃房间。
当妈的一开始没听懂,鼓起眼睛,看了男人半天。
然后,她忽然像醒悟过来,脸色顿时大变。
据说她声音开始发抖,抖了半天,抖出一句话,说,我的先人,书房......书房......
然后,她话没说完,孙婆婆儿子,已经冲进他们家书房。
女人跟到起冲进来,就看见孙婆婆儿子,木头人一样,盯着书房的地板看。
就看见地板上,出现一圈白色印子,一看,就是用锐器刻出来的。
据说,那个白印子,也是一个“人形”,像一个女人睡在地上,而它的右手,高高举起,五根指头,像女鬼一样张开。
这件事情据说后来是这样。
孙婆婆好像当天就死了,死因是急性脑梗。
至于男娃娃反复画的那个“人形”,后来给孙婆婆儿子辨认过后,发现形状,很像他妈,因为孙婆婆生前的发型,就是像个蛋糕,泡耸泡耸的。
也就是说,男娃娃那段时间,半夜爬起来画的东西,不是他想象,也不是他幻觉,而是一个确定的实物,竟然就是楼底下躺在床上睡觉的孙婆婆。
也就是说,那些“人形”不同的姿势,就是孙婆婆睡觉时候,摆出的不同姿势。而那几个半夜,男娃娃就站在孙婆婆头顶上,像个鬼一样,一声不吭俯视她。
听起来,确实骇人听闻。
这里头就出现两个重大问题。
第一,当然就是男娃娃是咋个透过地板,看到孙婆婆的身体的。
第二,就是那句恐怖的“还有三天”,三天过后,孙婆婆真的死了,男娃娃又是咋个预感到孙婆婆的死亡的?
这两个问题,据说有人专门做过调查,但找不到任何答案。
最后只有用一句话当做交代,就是,这是一起灵异事件。
但我后来听说,有一个人,好像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但其实,这个解释我一旦说出来,你们就会发现,这个不叫解释,它反而把这起事件,越说越玄。
这个解释就是,兴安桥一带,好像有一种很强大的“场”,能让某种类型的人,眼睛能够看见“鬼”。
而这个“场”,就来自那个神秘的“地眼”。
现在插播一个凶灵事件。
是我今天早上送老婆上班时候,听一个扫地大姐说的。
我老婆就在太古里里头上班,具体是哪家肯定不能说,那个扫地大姐我认识,姓啥子不晓得,宜宾人,是我老婆老乡。当时好像八点过点点,老婆上楼后,我没走,因为没吃早饭,就到纱帽街跟蜀都大道口子,买了一个鸡蛋饼跟豆浆,在车子旁边吃,边吃便跟那个大姐摆龙门,结果第一句话,她就说,嗨呀你晓不晓得,那边“漫广场”出怪事了。
“漫广场”我晓得,在太古里里头,左边是大慈寺大门,右边就是太古里。
我赶紧问是啥子怪事。
大姐说,那个漫广场中间,那个“猴子爬树”,你晓不晓得。
我说咋个不晓得,大姐说的“猴子爬树”,是一个动漫造型,就在广场中间一个水池子里头,我说一下它的形状,是一棵金灿灿的树子,有三米高,好像是塑料泡沫做的,伸出很多树枝,上面缠了好多只猴子,当然是玩具猴,白脸,棕色绒毛,看起来不论大小跟样样,跟真的差逑不多,我好像是去年腊月二十八那天,跑到太古里来接老婆去吃火锅,当时在漫广场溜达的时候,看见这个“猴子树”造型的,可能已经摆出来好多天了,当时周围围了好多人在照相,因为都晓得,今年子是猴年,所以这个造型说实话,因为树子是黄灿灿的,又有很多猴子,所以就显得很喜庆。
听大姐说起那个“猴子树”,我就说,晓得,爪子了嘛。
大姐问,你晓不晓得那棵树上面的玩具猴子,一共有好多只。
我说不晓得。
大姐说,一共十二只。
我说,哦,月月红。
大姐说,那个“猴子树”好像是春节前一个礼拜前摆出来的,上面的猴子,一直是十二只,但是好像在初二那天,他们清洁队有个罗师傅,那天加班,他在打扫卫生的突然发现,树上面的猴子,好像少了一只。
大姐继续摆,说当时罗师傅以为眼睛花,就又数了一道,结果数下来还是只有十一只,他当时也没在意,以为被哪个游客,用长勾勾之类的东西,勾了一个跑,因为那个“猴子树”摆在水池中间,一般哪个人用手去摸,是够不倒的,但是要哪个用长勾勾去勾,你就拿他莫法了。
当时罗师傅也没多想,打扫完卫生,回到物管办公室,跟人一说,那个人就喊他再从仓库里头,取一个一样的玩具猴出来,放到树子上去,毕竟十二只猴子,十二十二,就图个吉利。
于是罗师傅就取了一只猴子,放到树子上。
第二天,他接到加班,因为据他说,他老家亲人要么死了,要么搬得很远,他好像有个儿子,就在成都上班,所以这几年过春节,他都没回老家去,就在成都儿子那头团年,反正也没啥子耍的,就到单位加班,挣加班费。
就说那天,就是初三那天,他又来加班,当时他推了个清洁车车,路过漫广场那个池子,边走边看那棵“猴子树”,结果看一看的,觉得哪个地方没对,于是停下来,一数,妈哟,出怪事了,树子上的猴子,竟然又少了一只。
他一下子就觉得怪。未必然,又被哪个勾起跑了?
又数了一道,还是十一只。
他莫法,只有回办公室,又取了一只,填上去。
当天无话。
然后初四那天,他没来上班,他跟儿子媳妇,到凤凰山白庙子烧香,耍了有一天。
然后第二天,就是初五,他又跑起来加班,结果一来,就听哪个说,昨天好奇怪,那棵“猴子树”上头,莫名其妙,少了一只猴子。
据说罗师傅一听这句话,当时就黑一跳。
他说他倒不是因为被人偷了猴子,那种玩具猴,值不了几个钱,领导也不得因为这件事骂他们,他们奇怪的,是为啥子每次,都只掉一个猴子。
也就是说,那个偷猴子的人,他完全可以一次多偷几只,为啥子每次就偷一只。所以他们几个就想不通,就打电话请示领导,说爪子了爪子了,想调监控看一下,那个领导据说还在西昌晒太阳,听完汇报,把他们几个骂的狗血淋头,说你们吃饱了没事干嗦,几个玩具猴子,还调监控,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太古里发生人命案了嘞。
于是监控一事只得作罢。
然后,又取了一只猴子,填上去。
但这次他们就商量,总不能老是掉,虽说不值钱,但传出去总不好。于是就说大家没事的时候,多观察一下漫广场那头,看有没啥子可疑的人,这几天反复出现。
于是散会。
然后那天他们几个就随时观察那头,观察了一整天,没发现啥子可疑的人,其实太古里本来白天人就少,经常就是漫广场一个多大的广场,里头稀稀拉拉,就三五个人,所以观察了半天,看得大家都没劲,然后当天下班,也没哪个再说这件事,个人回家。
第二天,初六,罗师傅没来。
但是中午时候,一个同事给他打电话,说太日怪了,猴子又被偷走一只。
罗师傅当时就开骂,说这个贼娃子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每天一只一只的偷,到底是在偷猴子,还是在故意耍我们。
对面那人就说,其实也不少了,都已经四只了。
罗师傅就骂,四只又爪子嘛,拿出去卖,十块钱都没人要。
于是对话结束。
骂归骂,这个问题还是没哪个搞得懂。
然后第二天,又少一只。
据说罗师傅他们几个,当时都已经麻木了,就说偷偷偷,让那个龟儿偷,反正明天正式上班,领导回来再说,到时候调监控,憋憋把那个龟儿子逮到起。
然后,初八那天,太古里物管正式上班。
但很奇怪,那天,有人去数,发现“猴子树”上,竟然是十二只,一只没少。
嘿,好日怪。
然后,此后几天,大姐说,每天都有人去数猴子,发现一直都是十二只,所以当时好多人,包括她整个清洁队,都听说了这件事情,都想不通,就猜,说那个贼娃子,憋憋看见大家上班了,人一多,他不敢来了。
然后这几天,关于偷猴子的事情,在整个太古里,传来传去,传到后头,都变成笑话在传。
听到这个地方,我就说,就是个贼娃子的故事嘛,有啥子好奇怪。
大姐说,本来没得啥子,但你晓不晓得,昨天早上,罗师傅他们发现了啥子。
我问,发现啥子嘛。
大姐说,昨天早上,好像八九点的时候,有人反映那座字库塔里头,有怪臭味,你晓不晓得字库塔。
我说,咋个不晓得,就漫广场左边那个两层的砖塔嘛,塔底下好像有个牌牌,说是清朝时候修的,说专门烧以前的写字的纸张的。
大姐说,就是,说的就是那座塔,说昨天有几个游客,多早跑到大慈寺来耍,耍出来后,就在漫广场照相,当时有个女的跑到字库塔边边照,照了几张,闻到塔里头有怪臭,像是啥子东西烧焦了的味道,她就过去看,那个塔不是有个黑洞洞吗,她就去看,结果发现里头还在冒烟烟,她就给我们队一个师傅反应,后来罗师傅也来了,就觉得奇怪,哪个胆子大哟,居然敢在里头烧东西,那个是省里头都颁布的重点文物,哪个敢在里头烧,于是罗师傅就伸脑壳,探进那个黑洞洞去看,一看,顿时就黑一跳,你猜里头他看到了啥子。
我也紧张,就问,啥子嘛。
大姐说,后来罗师傅说,当时不看还好,一看真的黑腾了,字库里头,竟然堆了几坨黑焦焦的东西,还在冒烟烟,帮臭,他就用手头铁钩一拨,结果我的天,有坨东西一翻,翻过来,一下子显出一张烧焦的脸,一看,我的天,竟然是一张猴子脸。
我一听,也吓一跳,说,啥子喃,猴子脸!
大姐说,就是,就是猴子脸,罗师傅说他当时又拨了一下,好多灰灰往下掉,这下子看清楚,就是那种玩具猴。
我说,啊?玩具猴,我的天,它们咋个跑到字库里头?
大姐说,就是太日怪,当时罗师傅也觉得太日怪,当时没多想,就用铁钩钩,钩了半天,把里头所有东西,全部钩出来,就摆在字库旁边的平地上,然后几个人一看,心头都咚咚咚跳,原来一坨坨的,竟然全部是那种玩具猴子,都烧成一小坨一小坨的,烧得区黑,巴在一堆,就跟那种讲打仗的电影,里头那种把人尸体堆在一堆,然后放汽油烧,就跟那种情况,一模一样。
我就笑,说,你越说越吓人,人家电影,是讲焚烧尸体,你这个,就是烧几只玩具猴子,你们也有点大惊小怪。
大姐说,所以说你要听我把话摆完,之后,马上出了一个事情,我摆出来,绝对吓死你。
我就笑,说,看不出来你还会玄吹嘞,说嘛,啥子事。
大姐说,这个绝对不是玄吹,当时把那大坨东西勾出来,罗师傅他们马上就认出来,里头烧焦的东西,就是那种玩具猴,他们就心惊惊的,说这些憋憋就是前几天被偷走的五只玩具猴子,太日怪了,哪个神经病,偷了不拿起走,却全部放到字库塔里头来焚烧,到底是啥子意思哦。然后这个时候,有个老几忽然说,咦,罗师傅,你们前几天被偷起走的玩具猴,被偷了几只。
罗师傅就说,五只。
那个老几就说,不对不对,你们各人数,这堆东西里头,好像有六个猴子头。
当时这个老几话一说,所有人都黑一惊,于是就低头数,一边数一边用铁钩钩拨,很快数出结果,我的个先人,里头烧焦的猴子脑壳,硬是有六个。
当时大家都搞不懂了,有个人就好奇,蹲下身身,用一根木棍棍,又去拨,很快,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拨出来。
那坨东西,也被烧的黢黑,长了个猴子脑壳,身体被烧来蜷起。
那个人胆子大,就用手一拨,据说只拨了一下,就尖叫。
他尖叫道,我的个先人,这个,是个真猴子。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据那个大姐说,当时所有人都瓜起,都不晓得这里头发生了啥子事情,咋个刨一刨的,刨出一个真猴子的尸体,是哪个把它烧死在字库里头,又是哪个把那五只玩具猴,也焚毁在那个里头,这么古怪的行为,到底有啥子目的。
据说昨天,他们物管公司,还有整个清洁队讨论了一整天,都没讨论出一个结果,于是有人就联系到之前,修大慈寺步行街的时候,出的那个怪事情,就说,害怕是,这中间,有啥子联系哟。
大姐摆的东西,就是这些。
这个样子,现在都三点一刻了,再等三个小时,我要去接老婆下班,到时候我去找个熟人问一下,那个熟人是太古里物业公司的,到时候看他咋个说,我再摆给你们听。
才回来。
听到了一些恐怖的东西,先吃夜饭,吃完交代问题。
刚才只管喝酒,饭都没吃。
才吃完饭,给你们交代一个事情。
就在刚才,我注意到今天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一个叫“天下添个瓜”的朋友发来的一个回复,是对之前我写过的一回,叫《灰印》的那个故事发表的一句评论,意思是里头那个姓沈的女人,她疯了,该疯,自己做了坏事,该背时。
说实话,我看到这个回复,我当时脑壳头就嗡的一声,我突然觉得,好多事情,真的不是巧合,真的,就是冥冥中有定数。
为啥子我突然有这种感概,原因,我马上揭秘。
先说今天晚上的事情,下午一下班,我马上开车到太古里,先接到老婆,然后喊她各人开回家,我有事情办。
老婆就先开车走了,我就到物业公司办公室,去找一个朋友,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个熟人,他叫刘X,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当然,除了大哥,我跟刘X还有一个共同朋友,这里我先暂时保密。
然后找到他,我就问他那个“死猴子”的事情,他说他们那头还没啥子线索,那只死猴子,还有那五只玩具猴子,捞出来的时候,都烧的稀烂,已经被清洁工丢进垃圾桶了。
我当时就很惋惜,说,你们居然全部丢了?你们不想搞清楚这里头发生了啥子嗦。
刘X说,有啥子查头嘛,憋憋是个脑壳有问题的人干的事情,反正又不是死了人,查一只死猴子,有屁个查头啊,再说了,出了这种事情,对这儿的人气也有影响,领导已经交代了,说现在不准人到外头去说这件事。
我就说,那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情就等它搁到那儿,不去管了?
刘X说,死了只猴子,有毛线管头。
我当时很失望,就准备走,结果正要走,刘X忽然喊住我,说,对了二娃子,三哥子说的那件事情,你晓得不。
我顿时就愣住,三哥子就是我们楼下蔡婆婆的儿子,之前那个《灰印》,就是他摆出来的。
我就问刘X,说,三哥子?三哥子啥子事?
刘X就说,你不晓得哇,那,不晓得就算了。
你说,我既然听到,咋个可能算,于是我马上就不想走了,缠住刘X,喊他说,刘X经不住我死缠烂打,就说,好好好,你请老子喝酒,老子就给你摆。
于是我跟他跑到附近西糠市街一家串串香,边吃边喝酒,我看时机成熟,就喊他说。刘X就说,这件事情还是大前天,他跟三哥子还有几个战友,在书院西街一家烧菜馆吃东西的时候,三哥子喝多了,给他们几个摆的。
我就问,三哥子摆的啥子。
刘X 说,就是去年子那个事情,就是宾馆床上,出现一坨婴儿影子的事。
我就说,啊,咋个了嘛。
刘X说,据说,这件事情,出现了重大变故。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后悔。
昨晚上喝多了,一下子就把三哥子那件事情抖出来,其实昨天喝完酒,刘X特意交代,喊这件事情,各人心头晓得就是了,不要说出去,碰到三哥子,更不能问,不然三哥子憋憋要理麻他。
说不说喃。
算了,我要是不说,你们憋憋骂死我,憋憋又说我一天就晓得装神弄鬼,与其被你们骂,还不如刘X被三哥子骂。
所谓佛曰:刘X那龟儿子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是不是太坏了,这个样子对朋友。
好在,我没有说出刘X的真实姓名,天底下姓刘的几个亿,喊佛祖各人去找。
第四十八回 婴
下面,就是昨晚上刘X的叙述。
他说就是大前天中午,他,三哥子,还有两个战友在书院西街附近吃东西,当时一家可能都喝了一斤白酒,都二麻二麻的,他还好点,刘X的酒量我晓得,一斤半没得滴点儿问题,三哥子就惨,长期坐办公室,酒量也下滑,喝到可能七八两的时候,舌头就大了,然后就开始打胡乱说,其间好像有个姓胡的战友,突然问起去年子老俞的那件怪事,因为这个事情,刘X他们都听三哥子讲过,那个胡姓战友,也认识老俞,好像跟老俞以前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当然比不上三哥子跟老俞那么熟,因为据说,三哥子以前在阿坝州修水库的时候,他好像是一个小工头,有一次好像在哪儿救了老俞的命,所以老俞跟他,那是当做救命恩人,莫的说头。
当时就问起老俞的那件事情,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哪晓得,三哥子可能也喝多了,嘴巴也没得平时这么紧,就说,你们晓不晓得,那件事情,出了重大变故。
他这样子一说,刘X几个人都是一愣,赶紧喊他摆。
三哥子就说,你们可能都晓得,那个姓沈的女子,后来脑壳就出问题了,好像是去年六月间,就被送到重庆歌乐镇一个医院里头去了,好像是个疯人医院,当时听老俞说了一下情况,他说,主要是因为沈丽,哦,就是那个小沈,他说主要是因为沈丽身上,出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就是她跟老俞回重庆后,他们在鹅岭公园附近有一套房子,头天就回那儿住,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床单上面,又出现那坨灰印,形状跟在成都发现的,一模一样,也是个婴儿形状,当时沈丽脸都白了,老俞觉得不对头,就赶紧把床单扯出来丢了,又换了一张,然后问沈丽,说你是不是有啥子事情瞒到我,沈丽就跟瓜了一样,眼神直勾勾,就是不说话,老俞也拿她莫办法,后来又把她拉到医院,喊皮肤科的医生看,医生看了半天,说这个肯定不是皮肤的问题,但至于是啥子问题,医生摇头说他也不晓得,说他看了几十年病,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三哥子接到摆,说后来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床单上又出现那坨东西,当时沈丽就叫了一声,就冲出门,老俞当时没穿衣服,就赶紧穿起裤子追出去,结果人都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就问门卫,门卫说,沈丽好像喊了一辆租儿,往两路口方向跑了,老俞就赶紧回家给她打手机,结果发现她啥子手机,钱包,啥子都没带,这下子莫法,只有等,结果一等就是半个月,其间到处找,啥子朋友家,附近公园网吧茶楼,后来又打电话给眉山那头,因为沈丽就是眉山人,那头也慌了,也到处找,找找找,找了半个月,找到后头,都已经报警说人口失踪了,结果那天,老俞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那头是市第一精神病医院,现在有个女病人,叫沈丽,现在正在他们那儿治疗,问老俞是不是她家属。
老俞是又惊又喜,说,就是就是,我是她老公。
那头说,你老婆沈丽现在情况很不对头,你务必过来一趟。
老俞搞紧就往那头赶,那个医院好像在重庆西门,好像叫歌乐山镇那个地方,到了以后发现,沈丽果然在那儿,同时她身边边,还来了几个警察。
警察就自我介绍,说其中一个是沙坪坝区分局的,还有两个,居然是成都市公安局的。
老俞就开始紧张,不晓得咋会从成都有警察跑过来找他们,那两个警察就开始盘问他,喊他说一下半个月前,在成都双建路那个XX宾馆住店的时候,发生的那件怪事。
老俞就一五一十交代。
交代完,其中一个警察就问老俞,对这件事情有啥子看法。
老俞说,我有啥子看法,我完全是傅的。
一个警察忽然问,说有个人,叫赵国兵,你晓不晓得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