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想了一下,说不晓得。
警察就说,这个人,是你老婆以前的男朋友。
老俞想了一下,好像想起了这个人,就说,哦哦,对了,我好像听哪个说起过,沈丽以前耍了个男朋友,也是他们眉山的,好像就是姓赵。
警察说,对嘞,就是他,五年前就是2010年4月XX号凌晨一点,这个赵国兵跟你老婆沈丽开了一辆乐山牌照的奥拓车,跑到双建路住宿,住的宾馆就是那家XX宾馆,当时他们手头还抱了一个女娃娃,好像只有一个多月大,当时住宿之后,第二天,两个人多早就出门,说要去五桂桥接人,结果走了后就没回来,宾馆发现不对,就进房间查看,发现那个女婴已经死亡,死亡地点在床上。
老俞当时听得心惊肉跳,张开嘴巴啊啊啊点头,看警察顿了顿,他搞紧问,那,那个女婴是哪个的。
警察说,还会是哪个的,就是她跟赵国兵生的。
老俞说,啊,不得哦,他们自己生的娃娃,咋会丢在宾馆里头不管?
警察说,原因是,那个女婴,脑壳头没得颅环。
老俞好像懂这方面,就说,哇,没得颅环,就是说长大后是憨包。
警察说,是,所以当时我们判断,你老婆当年丢弃那个女婴,就是因为害怕她长大后是瓜娃子,难得养,与其恼火一辈子,不如恼火一阵子,所以就黑起心肠把娃娃丢在床上,但是他们心肠也太黑,害怕娃娃不死,又给娃娃服用了一种精神病人吃的药,叫氯氮平,这下子那个娃娃哪里遭得住,所以后来尸体解剖,发现她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左右。
老俞据说听得摇摇欲坠,说不出话。
警察继续说,娃娃死后,尸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过发现的,当时东郊XX路派出所去了我们几个同事,结果在检查的时候,在死婴身子底下,那块床单上面,发现了一坨东西。
老俞说他当时听到这个位置,心脏都快跳出来。
警察继续,说当时我们有个同事发现,床单上出现一坨灰色的印子,一开始以为是娃娃身上的汗渍,或者尸体溢出来的尸液,但是仔细看过后发现,那坨灰印,形状竟然像一个婴儿,也是有手有脚,有一个大脑壳,当时他们就没搞懂,据说都是第一次在一具婴儿尸体身子底下,发现这种形状的印记,当时就判断,可能还是尸体死后排出来的某种体液,至于形成一个完整的婴儿图案,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回到派出所,他们那儿有个医生,就发现床单上那块印子,咋个都洗不脱,用了各种方法,好像都洗不脱,就像是这块床单本身就有这个印记一样,但后来又问过那家宾馆,他们说,不可能,他们的床单,只要客人一走都要全部拿出来洗,这个是行业规矩,不可能让新的客人睡脏的床。当时我们同事也觉得不是床单的问题,后来就拿到省厅里头去化验,后来化验出一个结果。
老俞就问,是啥子结果。
警察说,今天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是让你心里头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老俞心慌慌的,问,啥子准备。
那两个警察据说当时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就从皮包里头取出一个档案袋,从里头摸出一张照片,递给老俞,说,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东西。
老俞一看,照片上是一块白色的物体,好像是床单之类,物体中间,出现一坨灰色印记,他说他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头皮一阵麻。
他说,那坨印记,脑壳身子,还有手脚姿势,就是那个恐怖的“婴儿”。
老俞就点头,说,就是它。
警察问,你再确定一下,这个东西,就是半个月前,在那个XX宾馆,还有后来你们又换了一家宾馆,据说又出现在床单上,是不是这坨东西。
老俞点头,说,就是,这坨东西,他这辈子都记得到,噩梦啊。
警察又问,听说,你老婆回重庆后,她睡过的床,又出现了这坨东西,是不是。
老俞点头。
警察又问,那,形状有没有变化,还是这个样子?
老俞说,就是,还是这个样子,没得任何变化。
然后,老俞好像察觉出啥子不对,就问,咦,你们啷子反复的问这个问题。
据说当时两个警察又互望一眼,一个警察说,我们是你们离开成都那一天得知这件事情的,当时马上就启动了案情调查,因为当年这个案子,虽说没有任何进展,但局里头一直很重视,当时我们马上通过对你老婆沈丽的关系调查,摸出了赵国兵这个人,然后我们就派人到眉山,在他老家XX镇把他抓获,所以之所以我们对五年前那起弃婴案这么了解,全是通过赵国兵的审讯,其实,审讯下来,案子本身经过,已经非常清晰,但这里头,还是我们一个老前辈,在查阅案情档案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头出现一个问题,非常诡异,今天我们找到你,就是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老俞越听越心惊,就问,你们发现了啥子问题。
警察就指到照片,说,其实,这个问题就隐藏在这张照片里头。
老俞说他当时没听懂,就又低头看照片。
一个警察就指到照片里头一个地方,说,你看一下,这个东西是啥子。
老俞一看,警察手指指的地方,是那坨“婴儿”的肚子下面,两腿之间,就是裆部。
老俞说,这个“婴儿”印子,他之前看到了无数回,每一回,都是看一眼就移开,这个也正常,你说要是哪个人一大早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睡的床单上,出现一坨如此诡异的印记,你说,哪个不心惊肉跳,哪个还会仔细去看。
但是那天,经过警察一说,他头一次仔细去看那个“婴儿”。
看完后发现,“婴儿”裆部,多出了一坨圆溜溜的东西,东西下面,连着一根很短的东西,具体形状,就像一坨发芽的土豆。
看完,他抬起头,说,啊,看到了,你们就说那坨圆不隆耸的东西嘛。
警察说,对,就是那坨东西,根据我们的调查,所有在床单上出现的这个“婴儿”图案,它的裆部,都出现了这坨东西。
老俞愣住,说,啊,所有图案?
警察说,对,所有图案,从五年前那张床单,到昨天你老婆住的那个病房,里头那张床单。
老俞赶紧东张西望,说,对了对了,说了半天,我老婆住在哪儿,我想去看她一下。
警察说,这个先不忙,我们今天,先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就是这坨东西,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所有床单上的“婴儿”图案,裆部都有这坨东西。
老俞说,啊,有了有啷个嘛。
警察说,你还没有发现这里头的诡异?
老俞想了半天,摇头。
警察说,那好,我们先给你解释一下,关于这坨东西,前天我们市局有一份分析报告,里头说,根据一种成像技术,现在可以确定,这坨东西,是婴儿的睾丸和阴茎。
老俞顿时懵了,说,啥东西?睾丸?阴茎?
警察说,对头,按照那份分析报告,这坨东西无论形状,大小,还有出现的部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东西,是那个婴儿的睾丸跟阴茎。
老俞说他完全懵了,说,啊,就是说那东西,是婴儿的鸡鸡,这个又啷个了嘛。
警察说,你忘了一件事情,五年前你老婆丢下的婴儿,是个女婴。
第四十九回 婴(2)
事情一下子就恐怖了。
对了,这里补充一个内容,就是五年前那个XX宾馆里头,到底发生了啥子事。因为其中有几个关键地方,我必须给你们摆出来听,不然后头有些事情,你们可能就看不懂。
当然,这里头绝大部分内容,是赵国兵被抓后的交代。
按他的说法,他跟沈丽都是眉山XX镇的,好像念初中的时候两个人就耍起走了,一开始感情很好,毕竟亲梅竹马,两家人也都认得到,08年两个人先后跑到乐山,在肖坝路附近租了一个套一,赵国兵跑野的,沈丽在她一个表叔那头守铺子,好像是卖乳胶漆,守了两年,沈丽怀起娃娃,一开始两个人都很高兴,赵国兵也白天黑夜的到处跑车,想的是多挣钱,好给娃娃买吃的买穿的,本来一切尚好,结果2010年好像是一月份,沈丽跑到医院,做啥子产前例行检查,结果查处一个结果,一下子把两个人击垮。
就是那个事情,医院头经过啥子扫描,发现沈丽肚子头的胎儿,没得颅环。
当时两个人就懵了,说好好的,咋个会没得颅环,医生就说,原因很多,但根据沈丽的情况,怀疑是她上班的地方出了问题,意思好像是,沈丽守的那个乳胶漆铺子,天天都闻那种味道,据说里头啥子笨,啥子甲醛之类的毒气,多得很,一个孕妇如果天天处于那种环境,天天闻那个废气,很容易让胎儿长不出颅环。
这下子把沈丽两口子弄来瓜起,就说那咋个办,打胎?医生说,这个已经晚了,因为胎儿已经怀了七个多月,第一个,打胎出来,娃娃的问题不说,当妈的绝对遭不住,说不定就是一尸两命,再一个,这个就是法律问题,好像有一个法律,说超过七个月的胎儿,就算一个人的,你要打胎,就是杀人案。
这一说,就把沈丽他们说得更瓜,说那咋办喃。
医生说,其实关于没有颅环的娃娃,生出来是瓜娃子,这个比例是很大,大概百分之九十几,但不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说,你们只能先把这个娃娃生出来,然后我再想办法给它检查一下,看是不是那种情况。
赵国兵就问,那,万一就是那种情况喃。
医生手一摊,说,两个字,认命。
于是只有让胎儿在里头,继续怀,怀归怀,沈丽却不对了。
这里头,其实有个隐情,赵国兵一开始一直躲躲闪闪的,但是成都警察不是瓜的,一直在想办法让他交代那个事情,但赵国兵一直在回避。
但是审讯了三天后,赵国兵来不起了,终于交代了一个事情。
而就是这个事情,让之前的一个疑问,之前一直无法解释的一个问题,一下子就通了。
那个问题就是,那天晚上,赵国兵两个人,给那个女婴服用了一种药物,就是那种给疯子吃的药,氯氮平,当时大家就搞不懂,这种药是著名的违禁药品,不要说药店,一般的医院,你如果没得专门的精神科医生开单子,你是绝对拿不到的。
那,给女婴吃的氯氮平,又是从哪里拿来的。
根据赵国兵的交代,原来是这样,其实,他早就晓得,沈丽脑壳头有病,好像一直在偷偷服用那种氯氮平。
至于沈丽为啥子白眉白眼的,会有精神病,这个问题暂时我不说,一个是与本案无关,一个是太费笔墨。
现在就说那阵子,听了医生说关于颅环的事情后,沈丽好像就开始翻病了,赵国兵只好天天在家头陪她,一直陪到2010年三月份,好像是三月XX号,沈丽剖腹产,生下一个女婴,然后马上拿去检查,检查结果,让他们万念俱灰。
然后,从那个时候起,赵国兵说,他就开始心生恶念。
他是这样子说的,你说我好好一个大男人,老婆脑壳有问题,这个稍微好点,因为不是好严重,吃药倒是可以控制,但你说好端端一个娃娃,长大后是瓜儿,你说,我活到起,还有啥子盼头。
于是他秘密跟沈丽商量。
据说沈丽一开始坚决不同意,但禁不住赵的威逼苦求,再加上这件事情,确实以后要命苦一辈子,于是给人感觉,她已经开始动摇。
于是一个月后,在双建路XX宾馆,发生了那起弃婴案。
而当时的具体案情,因为说实话,有点残忍,我有点摆不出口,反正当时据说头晚上,两个人都喝了很多酒,都喝得偏偏倒到,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发现女婴睡在他们中间,身身已经冰欠,他们就慌了,就赶紧出门逃窜,这个都晓得,就不说了。
之后,虽说娃娃的问题解决了,但两个人之见,好像出现了某种障碍,后来没过好久,沈丽就跟一个姐妹到重庆打工去了,而乐山这头,赵国兵对这段感情,也觉得没啥子搞头,也在外头找了个女人。
之后,就是各耍各的,赵国兵耍了个女人,是乐山客运中心一个票贩子,而沈丽就运气好,据说攀上了一个大老板,开虫草店的,二人2015年过年的时候,还在眉山见过一面,当时看沈丽气色很好,珠光宝气的,听说都要结婚了。
事情总体就这个样子。
这里头,就要说一下赵国兵交代的内容里头,有一个细节。
这个细节据说是赵国兵无意中说的,当时说了之后,也没引起重视,但之后,发生了那件事情,就是警察突然发现,床单上出现的“婴儿”,在裆部,居然出现了睾丸跟阴茎的形状。
这简直就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本来,关于当年女婴死后,床单上出现一个怪印,尽管很奇怪,但还是能大体上解释为,就是尸体内部渗透出的某种体液,至于形成婴儿的形状,可能就是巧合。
但是现在,问题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变化,床单上的“婴儿”,竟然是一个男婴的印记!
这个事情就太恐怖了,这个诡异的男婴,又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它又是咋个,在床单上留下它的身影的?
最关键的问题,它为啥子跟幽灵一样,一路从成都双建路宾馆,跟到新风路那家宾馆,又一路尾随,跟到重庆?
我的天,这个男婴,到底是个啥子怪物?
据说听了这件事的所有人,包括好多老警察,听了后,身上都要起一层鸡痱子。
直到那天有警察,在赵国兵的审讯笔录里,发现一个细节,直到那个之后,事情似乎有了某种解释。
但这种解释,我一说出来,你们可能更会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开始不晓得往哪个地方发展了。
好,还是先听我先摆。
说当时赵国兵交代后,有个当官的,好像是啥子队长之类,他就仔细看审讯笔录,在里头,发现赵国兵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明显是赵国兵无意中说的,但那个啥子队长很敏锐的发现,这句话里头,好像隐藏了某种线索。
那句话原话是,当然是赵国兵的交代,他说,那天早上,他跟沈丽发现娃娃早就死了,就准备逃跑,沈丽当时很舍不得,跟瓜了一样,抱到娃娃看,后来拿纸开了一下娃娃,然后就出门去开车。
这里头,出现了一句话,就是那个“后来拿纸开了一下娃娃”。
那个队长就马上找到赵国兵,喊他解释,为啥子当时,沈丽突然拿纸去开娃娃。
赵国兵据说一下子愣住,想了半天,才说,对了,好像是,娃娃肚皮上有几滴水。
队长就问,娃娃肚皮上,咋会突然有水?
赵国兵说,我哪儿晓得,反正当时沈丽开了几下,还是舍不得走,还是我看时间不对了,鼓捣把她拖出门的。
队长问完话,就给XX路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询问当年侦断这个案子的时候,留下的证物。
一问,顿时有了发现,据XX路派出所说,当时,好像是在那间房子里头,好像就在床边,捡到了一坨白纸,就是那种很普通的餐巾纸。
队长问,你们当时化验没有,上面是不是有啥子水。
那边说,不是水,是精液。
乖。过来听九哥摆龙门阵。
先说好,一茶一座,素茶十元,荤茶二十,全套一百五。
吃了夜饭,接到摆。
上回说到,那个队长询问成都XX路派出所的,问他们当年是不是捡到一坨餐巾纸,派出所说,是,捡到了,上面的水分经过化验,是人的精液。
队长就很吃惊,这个又是咋回事,咋个在死婴的肚皮上,会出现人的精液,莫非那天晚上,赵国兵跟沈丽在床上还发生了关系,不小心把那种脏东西滴落在死婴的肚皮上?
这个想起来都让人恶心。
于是再次询问赵国兵,他却赌咒发誓,说那天晚上,他跟沈丽基本没有睡,想想也是,那种情况,哪个人还睡得着?更不要说,还有心情干坏事。
那就奇怪了,一整晚,房间头就只有三个人,而男人就只有赵国兵,精液不是他的,那会是哪个的。
于是就先喊XX路派出所的,把当年的证物资料传到局里头,准备给赵国兵做DNA鉴定,看是不是跟精液的DNA相符合。
两天后,鉴定结果出来。
经过比对,证实精液的DNA,跟赵国兵完全不符。
同时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结果,而就是这个结果,让整件事情,一下子陷入灵异。
那个鉴定结果是省厅做出来的,鉴定的内容,是关于那几滴精液。
而鉴定结果非常恐怖,经过一种好像叫多肽染色体啥子啥子鉴定,昨天晚上刘X摆的时候,就没说清楚,我就记住那五个字,也不晓得是不是正确的名字,反正你们先听到起,鉴定的仪器方法,不重要,关键是结果。
那个结果就是,经过鉴定,确定精液的主人,是一个四个月大的男胎。
请各位注意,是四个月大的“男胎”,而不是“男婴”。
据说那天老俞听了警察这段话,脸都吓白了。
他结结巴巴问,啊?男胎?
警察说,是,说实话,这个结果一出来,没哪个人会相信。因为按照生理学,一个男的身体头要产生精子,至少十二岁以上,更不要说精液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那几滴精液,又确实来自一个还在母亲肚皮头的婴儿,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去假设,五年前的那个晚上,XX宾馆的那个房间里头,一定发生了一件异常恐怖的事情,至于是啥子事,我们无法想象,但是有一点,就是那个死婴肚皮上的精液,跟床单上那坨“男婴”图案,一定有某种联系。
老俞听得身体打战战。
警察又说,所以我们找你来,把里头的情况摆给你听,就是想让你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希望你能从沈丽嘴巴头问出一些东西,因为我们这儿只有赵国兵的供词,还无法确认事件真伪,我们现在迫切需要一份沈丽的供词,但是现在沈丽这个情况你也晓得,刚才我们对她进行询问,完全是懵的,答非所问,可能一个是她脑壳有病,一个是对我们这些陌生人不信任,你是她老公,可能对你,她要说实话。
老俞说,好嘛,那我去问她一下,但不敢保证能问出东西。
于是老俞在一间病房里头见到起了沈丽。
据说开始几分钟,沈丽情绪还算正常,甚至抱住老俞的手,不停流眼泪,就像见到分别了好久的亲戚。
但是等老俞一提起“婴儿”这两个字,沈丽就开始不对,眼神里头忽然出现凶光。
老俞一下子就吓到起了,说不晓得她身上出了啥子事,咋个才十多天没见面,就变得跟魔鬼一样。
他心头有个怕字,好多话就问不出口,于是只得草草结束。
那两个成都来的警察也没办法,后来又问了几道沈丽,都没问出个啥子东西,这头只好先搁置起。
老俞回到家头,每天失魂落魄的,后来眉山那头沈丽的家人又跑起来,质问他,他们家丽丽,咋个变成这个样子。
老俞肯定心头也烦,就冒出一句:你们不要尽在骂我,我问你们,沈丽一直有病,一直在吃氯氮平,你们为啥子藏到起不说?
就这一句话,就把那泼人问来眼儿起,于是都不敢开腔。
后来那泼人就回眉山了,只留下沈丽的妈妈,住在老俞家里头,时不时跑到歌乐山镇那头,去看沈丽。
至于警察那头,好像也没了消息,也不晓得他们还在不在查这件事情。
然后,好像到了去年子八月,好像是个星期六,那天老俞跟沈丽她妈一起,跑到医院看沈丽,结果在门口遇上两个人,就是那两个成都来的警察。
老俞就问他们,事情查的咋个样了。
那个年轻的不想说。还是那个老一点的要爽快点,他说,这几个月一直在查,但关于那个“婴儿”图案的来历,还有那个精液的问题,都没找到一个解释,关于那个精液的成分,后来又复查了几道,结论都是首次鉴定没得问题。
老俞就心欠欠的,说,哎呀,那不是要成悬案啦。
老警察说,也不见得。
老俞就说,啊?你们是不是又啥子新线索?
老警察就笑,说,你说对了,目前有一个新的思路,我们就是因为这点,才来找你老婆。
老俞就问,啥子思路。
老警察说,其实,我们作为警察,是不该这样子思考问题的,但因为这个案子,实在太古怪,我们不得不从这个思路上寻找方向。
老俞说,是是是,那,你们能不能对我说。
老警察就又笑,说,其实这个线索,我们当初早就发现了,但一直没有往深处挖掘,其实,还是那个图案本身。
老俞说,图案本身?
老警察点头,说,对,就是床单上出现的“婴儿”图案,从2010年出现,到今年,其实这里头有一点,我们早就发现了,但一直没有重视,直到昨天有个同事提出来,我们才发现,这个,的确是我们一个重大疏漏。
老俞被说的心头如同猫抓,就说,你快说嘛,啥子问题。
老警察说,这个疏漏就是,2010年出现的第一托印记,上面那个“男婴”,它裆下,是不是有一坨圆形东西,我们确定的,就是它的阴茎跟睾丸。
老俞说,是啊。
老警察说,而之后的所有“男婴”图案,裆下面,都有这坨东西,是不是。
老俞说,是是是,你快说,有啥问题。
老警察说,这个问题就是,那坨东西,从2010年第一个图案,到之后所有图案,它的形状,几乎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它的大小。
老俞愣住,说,啊?大小?
老警察点头,说,对头,2010年,那坨东西很小,而今年在“男婴”图案上,那坨东西,突然变大。
老俞没听懂,说,变大?哪说明啷个嘛?
老警察很神秘的一笑,说,这是不是说明,从2010年到今年2015年,这坨东西,它好像已经不是一坨死的图案,它好像,一直在长。
第五十回 婴(3)
接到摆。
昨晚上说,当时那个老警察说,“男婴”图案裆部,那坨东西,竟然在五年来,变大了,他们怀疑,那东西好像是活的,好像还在生长。
这下子把老俞弄来瓜起。
后来警察也没第七只猴子说啥子,就进去找沈丽问话,当然老俞不能进去。
门关起问,问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门打开,两个警察走出来。
边走,那个小警察对老警察说,你闻到她身上那个味道没有。
老警察眼神阴沉,没吭声。
老俞就走过去问,咋个第七只猴子样。
老警察看了老俞一眼,又看了一下老俞身后头的沈丽妈,使了个眼神,把老俞喊到一边。
然后他压低声音第七只猴子说,你这两个月是不是天天来看她。
老俞说,没有天天,差不多一个星期来两次。
警察说,她身上有股怪味,你闻到没有。
老俞一愣,说,你说的是不是那股酸臭。
警察说,就是那个,两个月前我们来,她身上没有这个味第七只猴子道的嘛,好久出现的。
老俞心头开始跳,说,我第七只猴子也不晓得,反正这一个月来,我就发现她身上出现那股味道,我还以为是病第七只猴子房的味道,比如啥子消毒药水,或者就是她没洗澡,衣服臭了。
老警察笑第七只猴子了一下,说,这两个原因,都绝对不是。
老俞愣住,说,啊,啥子意思。
老警察说,那具第七只猴子尸体身上,也有这股味道。
老俞瓜起,说,啥子尸体。
老警察说,就是那具女第七只猴子婴。
一提到女婴,老俞心头又开始跳,就问,啥子意思哦,啥子女婴也有这个第七只猴子味道。
老警察却没吭声,当时看他眼神,好像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第七只猴子件事情。
然后他呆想了一下,突第七只猴子然一惊,就像突然想起啥子东第七只猴子西。
他赶紧给老俞说,这样子,我们要去查个事,先走一步。
于是匆匆跟小警察走出医院大门。
老俞肯定不晓第七只猴子得咋回事,只好跟沈丽妈进去看丽,然后一进病房的门,就闻到那股第七只猴子味道。
他后来说,他一直以为是啥子消第七只猴子毒液的味道,其实已经在沈丽身上出现个把月了第七只猴子,但是他一直没多心。
当时反正跟沈丽说了几第七只猴子句话,他手机响,铺子里头有人找,他就先撤退了,沈丽妈还第七只猴子留在病房陪女儿说话。
此后无事。
又过一个星期,好第七只猴子像是九月某天,成都那头忽然传来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非常怪异第七只猴子,也不晓得是真是假,说的是警第七只猴子察好像找到了一个女人,好像跟这个案子有重大关系。
这个女人好像姓唐,原先是成都电焊机第七只猴子厂职工,现在好像在双桥子附近开了一第七只猴子个网吧。
当然最关键是她以前的身份,她就是那个XX宾馆的前第七只猴子任老板娘。
至于警察为第七只猴子啥子找她,是因为警察查出第七只猴子了一个事情,据说还是某医院一个医生透露出第七只猴子来的,据说当时他一说出来,把在场的好多警察都黑得不行第七只猴子。
据他说,五年前就是2010第七只猴子年,他秘密帮那个唐第七只猴子姓女人做了一次剖腹产手术。
据他说,他其第七只猴子实也是电焊机厂的,原先是厂医院的,跟第七只猴子那个女人非常熟,关于她的事情,他交代,这第七只猴子个女啥子都可以,老公也有钱,好像在外头搞房地产,对她也好,但就是一直有第七只猴子一个心病,就是怀不起娃娃。
据说她第七只猴子一直在到处找医生看,第七只猴子找药吃,第七只猴子弄了一二十年,屁用没得,第七只猴子眼看她当时都四十好几了,第七只猴子她就急得很。
但是有一天第七只猴子,她突然找到那个医生第七只猴子,说第七只猴子,她找到了一个办法第七只猴子,是一个男的第七只猴子,他家头的祖传土方子第七只猴子,据说可以让女人怀起娃娃第七只猴子。
第七只猴子医生说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你还是把细点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好多土方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人是吃不死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但是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伤肾第七只猴子。
第七只猴子她也没做声第七只猴子。
第七只猴子过了几个月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好像就是2010年4月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具体好多号医生说记不住了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他说那天唐女人忽然跑到医院来找他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急急慌慌的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说糟了糟了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
第七只猴子他问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啥子糟了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
第七只猴子唐女人第七只猴子指到自己第七只猴子肚子,第七只猴子身子第七只猴子发抖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说不第七只猴子出话第七只猴子。
第七只猴子医第七只猴子生第七只猴子一第七只猴子看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她第七只猴子肚第七只猴子子隆第七只猴子起第七只猴子!
女人突然面露凶光,指到自己肚子,说,里头有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第七只猴子
我日昨晚上有人用了老子的笔记,好像反复打那五个字,老子刚才一按那个啥子见就是那五个字,也不对老子回复的时候咋个没看到,老子遇得到
老子最近就是有点没对,前晚上老子起来屙尿,当时可能四点半,因为楼底下不晓得哪个老几养了只公鸡,天天四五点叫,我就起来屙,屙完按马桶,然后回床上睡,结果马桶那个按键烂了,水一直在流,老子想起来起不来,太累了,就没管它,结果溜了好像几分钟,我也不晓得具体时间,听到厕所里头“咔嗒”一声,明显就是按键弹起来的声音,然后水就不流了,老子当时还高兴,结果早上起来,看见水还在流,然后那个按键,一半还没弹起来,不要给我说是穷老婆用的,老婆前天开车,开一开的开回她二姨婆家了,没回来住。
妈哟还有那天那个事情也是吓死人,老子那天晚上买牛奶,就到我们楼底下那个大红旗,就是桃蹊路跟双建路口子那个红旗超市,老子进去买,买了一盒那个啥子奥特兰,出去的时候在超市那个台阶上看见有个老头卖旧书,摊了一地,老子最近写档案,喜欢看那些鬼眉鬼眼的东西,就看,结果看到一本叫啥子的书喃,对了叫《连城诀》,就是那个金庸写的,他娃写的书我基本看完,就是两本没看,一个是《连城诀》一个是《鸳鸯刀》还是《鸳鸯剑》,我就姑下去看,那本书很旧,一看就是不晓得哪个捡垃圾的从人家卖的废品里头糙出来的,我就翻,结果翻一翻,你们猜老子翻到啥子,老子在晓得好多页哦,看到有人用钢笔,在上面写了一个人名,后头还有一个手机号,那个人名是啥子晓得不,叫郭X,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因为这个我有一个朋友,原来在兴隆街成都棋院下棋的时候认到起的,当时好得很,他好像很喜欢看武侠书,当时五年前他死了,好像是肺部有问题,他就叫郭X,所以当时在书里头突然一下子看到这个人名,我就心头就腾了一下,但当时还没好抓子,因为他这个名字也很常见,说不定是其他人的名字,但是我跟倒看了一下后头的手机号,我当时就觉得很怪,说不出来的怪,我先给你们说这个手机号,它是1354073XXXX,我不是瓜的,我肯定不得跟你们说完整的号码,我就问你们,你们晓不晓得我之后,看了这个手机号,先是觉得怪,跟到起马上身上就发毛,你们晓不晓得为啥子,因为这个手机号,从2006年开始,就是我在用。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瓜起,不晓得这里头发生了啥子事,因为那部手机,好像就是2011年年底掉的,好像就在成都棋院,当时以为被哪个贼娃子偷了,也没找,后来就换了一部。
先说,不可能是郭X,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