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凶灵档案

  你转我哈。
  八九十岁的妹儿我还是把持得住哈。
  我忽然子想,把这栋楼搞成一个成都恐怖故事社区,还有点好耍,成都的妹儿哥子些,有东西都可以来摆噻。
  你们又要骂我:龟儿盗盗,肚子里头没东西啰,装神弄鬼倒凶,虾子!
  还有五天,莫慌,烟酒跑不脱。
  对了,有个事情在心里头憋了几天了,今天一定要说一下。
  就是我要给一个人说一声道歉,这个人我也不晓得他现在是死是活,他就是我在其中有一回里头提到的那个电子科大的那个“教授”,其实我摆的关于他的那段话,是我听一个科大的朋友摆的,朋友的原话就是那些,而之后几个故事都是来自于他。
  但是今天上午他给我发了一个微信,说那个教授确实是跟其他人说的一样,九几年的时候就是一天到黑穿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背上背一个多大八大的编织袋,然后到处捡垃圾卖钱,啥子易拉罐酒瓶瓶,啥子都捡,他戴一副眼镜,一口北方话,时不时冒几句日语还有俄语,说就是文革时候被整,好像就那个时候就开始出问题了。
  但之后朋友说的一段话差点子把我整哭,朋友说,你晓不晓得,那个教授那阵子每天捡垃圾,一分两分的挣钱,后来他把那些钱给了哪个。
  我就问,哪个嘛。
  朋友说,他全部捐给了一个孤儿院。
  当时我眼泪花就憋不住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该挨打。
  对了,那个教授姓严,你们以后到电子科大,去问,憋憋有他的传说。

  还有个事情要更正一下。
  其实这几天我也没闲到起,还是没得事的时候到处转,旮旮角角的转,看有没得啥子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那天就大前天又转到兴安桥,当时桥左边就是临江东路那个河边花园里头围了好多老头伙在摆龙门,其中有个红脸老头声音最大,都在听他摆,他最开始在摆林彪跟粟裕哪个打仗凶的事情,摆的油爆爆,后来我感觉他是个老成都,东西多,就问他81年那次跨桥事件,他说他晓得这回事,他当时就在那头青莲上街里头住,当时情况是这个样子的,说当时已经下了半个月的暴雨,说天天大暴雨,那天那头的九眼桥已经差不多遭淹了,那边的川大,据说里头有个女生宿舍,二楼都快淹了,那栋楼地势有点低,所以水都跑到二楼去了,你可以想象当时雨有好大,然后说府南河已经爆涨,然后那天雨最大,当时就在这座兴安桥,当时叫安顺桥,上午哇,说当时这座桥因为地势高,还没有遭淹,当时好多人站在桥上,好像是在看热闹,具体是啥子热闹就不晓得,然后人越来越多,当时就有人感觉桥开始抖,就惊叫唤,说糟了,垮了!
  红脸老头说,其实桥抖很正常,就像现在的立交桥,只要车子多了,都要抖,这个属于正常的防震功能,但那天有人一吼,就都慌了,就朝一个地方好像就是朝这边临江东路这头跑,其实当时如果分头跑,一边朝这头跑,一边朝滨江东路跑,力量分散,桥还不至于垮,但是那天滨江东路当时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反正当时那条路上水已经淹没一半,于是人群就都朝临江东路跑,结果没跑上几步,咔咔一声巨响,桥面突然子就垮塌,当场就拽下去一二十个人,然后当时水流又快,当时就几冲几冲,就冲到望江楼底下那个鱼嘴那个位置,好歹把尸体拦住,后来一清点,说惨不忍睹,掉下去的人基本都莫搞了。
  当时听红脸老头说完,我就问他,说搞了半天,是发大水把桥冲垮的嗦,那那个啥子就那个很出名的廖鸡公,大爷听说过没得。
  红脸老头说咋个没听说过,就那个当年老成都最会写匾额的那个老几嘛。
  我说就是他娃,说他当年死的时候在床底下刻了八个字,说啥子“五十年后黄家绝户”,搞了半天,一开始都说就是指的81年安顺桥跨桥事件,搞了半天不是嗦。
  老头说,其实81年,还有一座桥垮。
  我当时简直惊呆,就问他哪座桥,老头不晓得咋回事,突然就不说了,我后来给他发了根烟,他才说了当中名堂。
  至于大前天他说了啥子东西,过几天我慢慢给你们摆。
  算了,提前出关。
  盖了一座新楼盘,欢迎各位兄弟妹儿些前来捧场。
  同时本楼盘留下若干单间,欢迎入住,共同经营,租金合理,头三个月八折优惠。
  对了,新楼盘名字:成都凶灵档案(2)。
  全文完。
  档案(2)开更,欢迎入住。
  再说一遍,换楼盘了。
  《成都凶灵档案》(2),各人去搜。
  我姓潘,名字就不说了。
  假打,其实都晓得我叫潘兵,男,目前住成都东门八里小区,但我多半最近要搬了,新房子已经找好,地址暂时保密。
  至于搬家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房东那个瓜婆娘涨房租,但这个不是主要,主要原因,是因为前阵子我遇到很多说不清楚的怪事,而所有事情,都发生在我写了一个东西之后。
  这个东西,认识我本人的都晓得,就是那本著名的《成都凶灵档案》。
  说起来脸皮太厚哈,啥子叫著名的,至少我们楼底下那几个太婆些就不晓得哈,龟儿也说得出口。
  但说实话,写那个《档案》,把我整腾了,有几天我感觉我完全陷进去了,我给你们摆个真实东西,那几天我陷成啥子程度,我有几晚上一个人站在阳台想问题,然后看见楼底下有人经过,从我眼皮底下走过去,我就盯到那个人的后脑勺,突然就会害怕,感觉他(她)的头发里头有一对眼睛在盯到我看。
  然后后头更吓人的事情,是半夜我睡觉突然醒了,然后扭头盯到旁边老婆看,看到后头,会突然产生一种异常恐怖的幻觉。
  这个幻觉是啥子我就不说了,太吓人。
  你说老这个样样,烦不烦。
  所以我决定封笔。
  但封笔之后,也烦,总觉得心头赌起,感觉很不爽。
  然后那天我在“鬼话”上看见有个回复,说一般像我们这些写鬼话写的好的人,脸皮又开始厚了哈,反正意思就是说喜欢摆这些东西的人,都有同样一个体质,容易撞见某些东西。
  这个体质是啥子我就不说了,“某些”是指啥子你们也懂,总之一开始我不喜欢这种说法,但后来一想,老天爷赋予我这种摆鬼故事的本事,顺带的,也赋予我这种性格,老天爷给的东西,你不要,不得行。
  所以,我终于想通,啥子事情,顺其自然。
  至于以后会发生啥子,你我这些凡人,哪个都不晓得。
  也没必要晓得。
  有句老话说得好,沧海一粟,一个人比起茫茫苍溟,太渺小了,但渺小归渺小,如果只是做一个匆匆过客,还不如不到这世上来。
  所以既然来了,就要留下点东西,等老了,也不得后悔。
  所以,我决定接到写,不管有没得人来看。
  第五十二回 舞者(1)
  先摆一件我们八里小区的怪事。
  其实一开始我听那个老几摆的时候,我当场就骂他,说你豁我不懂嗦,结果后来我跑到那个地方去问,结果问了几个,居然都说是真事情,当时就把我黑倒了。
  说那件事情非常灵异,发生时间有几种说法,好像大致在前年子五月左右,地址就在八里菜市场左手边,那个城管办公室的门口,那块坝坝。
  说那块坝坝,出事之前一直有一个坝坝舞队,天天晚上,天一黑,就有十几二十个女的跑起来跳舞,都是附近的,老的小的都有,这个就不多描述了,这种广场舞是地球人都晓得。
  然后说就是前年子五月,有人突然发现,那群跳舞的里头,有个女人非常诡异。
  给我摆这个故事的人叫徐老二,打牌时候认识的,他给我形容了一下那个女人,说她也就四十岁出头,姓啥子不晓得,瘦筋筋的,好像还戴眼镜,也不晓得好久跑起来跳舞的,反正说她来了以后也不跟哪个说话,来了后就跟到大家跳,一板一眼的,跟其他人没啥子分别,然后每天跳完,她就一个人悄悄咪咪走,也不给哪个打招呼。
  看起来很普通噻,有啥子诡异的嘛,当时我听了后就问。
  徐老二就说了六句话。
  他说,你晓不晓得那个小坝子。
  我说,咋个不晓得,我去那儿买过菜,路过几回。
  他说,那你晓不晓得那群女的是天黑了才来跳舞的。
  我说,啊,咋个嘛。
  他说,那个坝坝边边,城管办公室墙边有个路灯。
  我说,啊,路灯,又咋个嘛。
  他说,路灯晚上就要亮,然后,那群女的在跳舞,地上就出现她们的影子。
  我隐隐觉得不对了,就问,废话,只要有灯就肯定有影子噻。
  他说,那个女人,她也有影子。
  我说,啊,这个又爪子嘛。
  徐老二很怪的笑一下,说,好像突然有一天,有个大姐突然发现,那个女人跳舞的时候,在地上的影子,没得头颅。
  我当时一听徐老二一说,就现场瓜起。
  我就说,啥子东东哦,啥子叫没得头颅。
  徐老二说,这件事说起来很日怪,他其实也没看见过那个女的,也是听别个说的,说第一个发现这个事情的叫W姐,说她那天跳舞的时候,也不晓得咋回事,反正突然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头,心头突然发慌,她于是就开始左看右看,结果眼睛就注意到地上的人影子,然后她忽然就发现,在她前面几米处有一个人影子,显示出来的动作,跟其他影子一模一样,两只手都在舞,身身都在摆,但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再仔细一看,我的妈,这个人竟然脖子上光秃秃的,好像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头颅!
  那个W姐当时就一身寒毛,然后就心惊胆战,寻找那个影子的主人,然后很快就发现,影子主人,就是那个眼镜女。
  说她当时还觉得可能是眼睛花,就偷偷摸摸的,盯到那个“鬼影”,说她当时盯了足足有十秒,到后来,终于确认,那个“鬼影”,没得头颅。
  她后来说,当时她简直就定在那儿,就跟木头人一样,后面有个婆婆就问她爪子了,咋个不跳喃,她才醒过来,然后搞紧把那个婆婆拉到边边,悄悄咪咪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那个婆婆当时也瓜起,就偷偷去观察,观察完,回来时候据说脸都吓白了。
  后来说当时就有几个人都晓得这回事了,当时都肯定吓腾了,于是都不声张,就等,一直等到好像九点过,整个跳舞结束,那个眼镜女好像没发现异常,说还是跟往常一样,摸出一张帕子开脸上的汗,开完,提起一个绿口袋,一声不吭往新风路那头走。
  然后那几个姐妹些就凑到一堆,都是一脸恐惧,你看我我看你。
  都说我的个妈哟,咋个她影子里头没得脑壳,太吓人了嘛。
  还是那个W姐胆子大,就说,这件事情肯定哪个地方没对,这样子,你们先莫忙声张,我去跟踪她,先看她住哪儿再说。
  于是她就喊了一个姐妹,那个姐妹一开始不敢去,后来还是一起去了。
  然后,剩下几个婆婆大姐些,就留在那个坝坝头。
  过了好像十来分钟,那个W姐跟同伴回来了,说,发现她了,她就住那个机车苑里头。
  接到摆。
  突然发现个问题,几天没摆了,手有点子生,反正先保证你们能看懂。
  说那天晚上,那个W姐跟同伴发现那个眼镜女就住机车苑里头,当时她们不敢跟进去,就站在门卫室看,就看到那个女人在前头走,拐了个弯,忽然消失。
  她们就问一个门卫,说刚才那个戴眼镜女人,你认识不,住哪儿。
  门卫好像说认不到,是个新面孔,可能是才搬过来住的。
  于是二人只好回来。
  回来后一泼人都没走,还在讨论这件事情,都是心慌慌的,最后有个婆婆就说,害怕,是遇到女鬼了。
  所有人身子都是一抖。
  只有那个W姐不以为然,说哪有这么多鬼,这样子,明晚上那个女人来,我们几个把她按到起,好生审她一下,看到底是啥子东西在作怪。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说,按她?算了,你们去按,我不敢。
  又讨论一阵,各自散去。
  然后第二天,说天还没黑,那几个女的就多早就跑过来了,围在一堆,也不说话,眼神都怪怪的,盯到左手边那条路。
  那条路是左边好几个小区要到这儿来,必经之路。
  然后都在盯,居然没人放音乐,于是有不知情的人就好奇,说,咦,你们几个在看啥子子,跳舞噻。
  于是有人把音乐放起,但明显那几个人跳的不专心,边跳还边朝那个方向看。
  看了好一阵,那个眼镜女竟然没出现。
  于是一曲结束的时候,几个婆婆大姐就凑到一堆商量,说咦,咋个嘞喃,咋个今天那个女的不来了?
  有人就说,害怕,是昨天你们跟踪她,被发现了。
  那个W姐就说,走走走,哪个跟我一起去机车苑里头,好生问清楚。
  都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动。
  W姐只好一个人跑过去查,说等到她。
  然后说过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就在快结束,好像就剩下最后一支舞的时候,马路边出现一个人影,慢吞吞往这头走。
  大家都已经发现,就是W姐。
  等她走过来,好几个人就围上去,问咋样,咋样。
  W姐却一脸呆滞,就像才睡醒一样。
  几个人察言观色,就觉得不对,就说喂喂喂,你爪子了,是不是那个女人把你爪子了。
  W姐忽然怪笑一下,说了一句怪话。
  她说,还有一个。
  当时所有人都瓜起,你看我我看你,说小W,你在说啥子,啥子还有一个。
  W姐却嘴巴紧闭,一声不吭朝坝坝里头走,路灯下她的人影子被拉得非长。
  有个太婆眼尖,忽然尖叫一声。
  几个人就问,你爪子了。
  太婆伸出手,指着地上W姐的影子,结结巴巴说,我的先人,你们看!
  几个人就朝地上看,顿时都黑一惊,原来地上W姐的长影子一耸一耸的往前面走,但很恐怖的,颈子上头光溜溜的,竟然头颅也消失了。
  第五十三回 舞者(2)
  其实上面那件事,摆的人都说是真事情,但我怀疑是以讹传讹,所以你们就先当一个故事来听,就当下酒菜。
  下面摆一件绝对真事。
  说的就是去年,合江亭对面那个XX广场,出了件很恐怖的事,据说当时差点弄死一个人。
  那个广场很出名,叫XX音乐广场,就在锦江边边上,据说是某个社区修的,修的很高大上,一个高台,有篮球场那么大,周围有几根钢结构柱子,撑起一个多高的穹顶,到了晚上还有各种射灯,显得很气派。
  既然叫音乐广场,每天就有人来跳舞,据说有两泼,白天一泼,晚上一泼,白天那泼人跳的很高端,啥子《小苹果》,他们才瞧不起,人家跳的是国际舞蹈,啥子探戈伦巴,还有啥子拉丁舞之类,反正你看别个的穿着跟气质,就跟成都其他广场比如人民公园那种,完全不一样,人家里头那些女的,也是有老有小,但人家都统一穿着,红黑搭配,头发盘起,显得风情万种,而人家里头那些男士,也是周吴郑王,头发噌亮,有的还要穿喇叭裤,有一回我路过,还看到有个老头穿了一对高跟鞋。
  这个就不说了,据说跳那种外国舞蹈的,都是这个穿法,再说,憋憋挨骂,说龟儿盗盗土,这个都要笑。
  好,还是说那件恐怖事件。
  说就在去年子,具体时间就不说了,说经常有人从那个广场路过,就会发现那泼跳探戈啊伦巴的人群里头,出现一个怪人。
  那个怪人是个男的,五十多岁,长相文雅,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听人说好像是附近川大里头一个副教授。
  那你要问,人家一个副教授来跳舞,有啥子奇怪。
  有人就说,他是副教授不奇怪,来跳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那个跳法。
  我就问,他咋个跳嘛,未必然他跳大神嗦。
  那人说,他也是在跳探戈,而且还跳得好。
  我就问,那咋个说他奇怪。
  那人说,你不晓得,主要是他那个姿势日怪。
  我问,咋个日怪。
  那人就比动作,说,人家跳探戈,都是一男一女是不是,他就长期一个人跳,在人群里头转啊转,但你看他姿势,两只手张开,脸还往一边侧起,给人感觉,好像他怀里头还抱了个人。
  我不以为然,说,这个有啥子奇怪,人家在练舞,肯定要想象抱了一个舞伴噻。
  那人说,那你晓不晓得,那个教授每次跳舞,做出姿势抱住一个“人”,那个人居然不是假想的人,居然真有这么一个人。
  我说,啊?
  那人就问,是不是有点恐怖了,你晓不晓得,那个“人”是哪个。
  我问,哪个嘛。
  那人说,其实是一个死人。
  我说,啊?死人。
  那人说,其实是这个样子,说那个教授好像是中年丧偶,后来经别人介绍就跑到这儿来跳舞,跳一跳的,认识个女的,那个女的当时四十多岁,是附近某机关里头的,天天跑起来跳舞,喜欢跳探戈,偏偏那个教授也喜欢跳,但是当时跳的很撇,后来那个女人就教他跳,跳一跳的就跳出感觉,听说那个女的当时好像正在闹离婚,都是成年人,每天肢体接触,身体又挨这么近,两个人据说私底下就搅起了,后来好像那个女的把婚离了,专心跟那个教授耍朋友,但不晓得为啥子,两个人耍了半年多,舞倒是天天一起跳,但就是不结婚,有人就问教授咋回事,教授表面上倒是说都这把年纪,扯不扯那个纸飞飞无所谓,但私底下,他给朋友说,他感觉那个女的啥子都好,就是有一点,心眼儿小,而且非常小,稍微有啥子不顺她意思,她就要毛,所以教授觉得,还是先耍到起看。
  但没想到,耍了半年多,那个女的突然得病死了。
  至于她得了啥子病,这儿就不说了,反正有种说法,就说她那个病,就是心眼儿病,心胸太狭窄,这种人一般......哎呀不好说。
  反正说那个女的死后,那个教授倒是很伤心,先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跑过来跳,有人就发现,他性格变得沉闷,然后跳探戈的时候,只一个人跳,然后做出一个很僵硬的姿势,就像面前有个人在带到他,一起跳一样。
  然后有女的看每次他都一个人在人群里头转,就主动邀请他,说X教授 ,来,整一个噻。
  X教授就笑。
  那些女的又邀请。
  X教授就说,我在跟XX跳,跳完,再找你嘛。
  那些女人就马上闭嘴了,因为都晓得,那个XX,就是那个死去的女人。
  然后,之后也没哪个女的去邀请教授跳了,私底下都说,他说得好黑人喏,哪个敢找他。
  旁边有人附和,说,就是就是,看他跳的时候那个表情,好像真的那个XX在拉到他跳一样。
  其他人一听,就都出一身鸡痱子,说,哎呀好黑人,算了,以后莫说跳舞,他的那双手,都最好莫去碰。
  有人问,为啥子喃。
  那人说,还不晓得那双手,摸到了啥子东西。
  事情到这儿,好像就说完了,虽说很多人觉得怪,但都在想,无非就是一个男的想一个女的,然后想的有点痴呆了,陷进去拔不出来了,无非事情就是这种。
  但就在去年,突然发生一件事情,让整个事件的性质都突然改变。
  那件事情,据说当时目击者有十几二十个人。
  说那天下午,好像就三点过的时候,当时那个广场头照旧很多人在跳舞,说那个教授也在,还是一个人,在人群缝隙里头转来转去。
  然后说有人突然发现,教授跳舞的步子,不晓得为啥子,忽然变快。
  然后又突然发现,教授的表情,也突然改变,变得一脸惊恐。
  但是有件事情很怪,他脸上表情惊恐,但身上动作却没停,还是跟以前一样,两只手伸出去,伸在半空抱住,身子仍然在转,就是越转越快。
  有熟人发现不对,就多嘴问,说X教授,你爪子了。
  教授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话,但当时很吵,都没听清。
  然后就看见他“吱溜”一下转到一边,身子都扯歪了,脸也歪在一边,就像有个人在扯他一样。
  然后就听见教授尖叫了一声。
  当时很吵,但有几个人都发现不对了,就停下来,面面相觑,说X教授爪子了,咋个突然转这么快。
  都还没反应过来,事情越发不对,教授忽然从角落里头转出来,然后,就像有个人在疯狂拉扯他一样,“唰”的一下,他身体就扯到一边,当时就撞到几个女的。
  然后,教授竟然没停下,竟然在台子上,开始疯转,就像中间有个无形的人在扯倒他转一样。
  当时现场的人都吓瓜了,全部惊叫唤,然后全部像碰到鬼一样,边叫边四散开逃,跑到台子底下。
  而台子上,立马空出来,就立马剩下一个人。
  就是那个X教授,他竟然不但没停下,还在台上疯狂旋转,只见他衣服都扯来飞起,头发也飞起,脸也扯来歪起,越看越像中间有一股巨力在扯他。
  然后就听见他凄惨在吼叫,吼的是啥子都没听清楚。
  当时所有人都吓腾了,不敢上前,有个老头突然吼,说不对,不是他在转!
  旁边人就附和,说哎呀就是嘎,好像,有个人在扯他。
  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就说,要逑不得哦,这样子转,害怕,隔哈儿肠子都要扯出来。
  于是几个人就跳上台子,但已经晚了,就在他们想去抱住教授的时候,教授突然狂叫了一声。
  然后就看见他的身体,就像甩了好多圈的链球,突然就甩出去。
  然后“啪”一声,直直甩到五米开外一个钢柱上面。
  据说他当时运气还好,撞过去的地方刚好是屁股。
  但掉下来后,后脑着地,立马就昏死过去。
  几个男的就跑过去救他。
  据说当时里头有个男的,说跑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子右边出现一股阴风,但很快消失。
  后来据说是这样。
  教授肯定没死,但住了好久的医院。
  至于当时他为啥子疯转,没人晓得原因,但根据现场的种种说法,极像当时有个“人”在扯他身体,好像要故意把他甩出去一样,就像甩链球。
  而这个“人”,没得人敢随便猜,但心头都隐隐的,指向那个人。
  据说后来有人说出一件事情,说是对这起灵异事件的解释,但那件事一说出来,反而让这起事件的性质恶化。
  那个人说,教授被“鬼扯”的头两天,好像在教一个女的跳舞。
  那个女的是哪个不晓得,好像还年轻,四十岁出头,长得也秀气,据说是教授的一个同事介绍来的,说她想学探戈,反正这段时间没事,喊教授能不能手把手教一下。
  据说出事头两天,教授都一直在教那个女人跳舞。
  第五十四回 死钱
  先头颅一个事情。
  关于五丁桥,都晓得我把它排在成都四大闹鬼地之首,但之后,由于某种原因,我没有继续写了。
  但后来我潜水,看我的档案(1),发现就是因为我那个排名,居然引出了无数个灵异故事,其中有些,我本来想写,有一些,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先感谢那几个朋友,帮我把这座楼接手,没让它轰然倒塌。
  但其中有个人,我这儿就不说他名字,这个人,有点诡异。
  为啥子这样子说,是因为我不晓得这个人,他(她)留下那些回复,是何种目的。
  还是先不忙说他(她),关于其中内幕,我有机会一定给你们摆。
  现在我就坐在我朋友的茶馆头,而我马上要摆的故事,也涉及到一个茶馆。
  那个应该是一件真事。
  说的好像是08年,五丁桥桥头某个茶馆出了件怪事。
  那个茶馆现在都在,其实你们要到那儿去看,会发现那儿有好几家茶馆,而我说的那家,口岸最好,可以说按照成都喝茶的标准来说,应该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你想,又是河边,周围又有很多植物,斜对门那个规划局大楼门口又可以随便停车,照理说,空气又好位置又好,应该是个绝对黄金口岸,生意应该很好才对。
  但就是日怪,据我好几次观察,不管在啥子时间段,有没有太阳,那个茶馆,生意随时都很秋,据说都换了好几个老板了,说无论换哪个来做,都做不好。
  其中门道,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看了这几天关于五丁桥的回复,看了那些灵异故事,你们各人心头应该都透亮透亮。
  然后说08年,具体时间我就不晓得,因为我也是听别个摆的。
  说那年某一天,那个茶馆里头有一桌人在斗地主,好像是四个人,轮流上,闲家买马,斗好大就不晓得了,但估计不会小,那一带因为好多都属于中铁八局,铁老大,吃票子的水平都懂得起。
  然后说那几个人斗一斗的,当时好像是个下午,茶馆头也没几个人,那几个人斗一斗的,忽然就发现一件怪事,就是桌子上突然多出一张五十元钞票。
  具体当时是咋个发现的,我就不晓得了,好像是说其中有个人有一盘赢了,赢了个四十,输家就甩过来一张百元,他就从自己钱堆堆里头蒿,蒿一蒿的,蒿出一张五十,一张十元,他就把两张票子甩过去。
  结果据说一甩过去,那个输家就拿起那张五十看,看了一眼,丢过来,说,啥子烂钱哦,换一张。
  那个赢家就拿起那张“五十”一看,发现好像左上角缺了一个角角,可能有邮票大小。
  他就不高兴,说,滴点儿角角都要闹,又不是假钱。
  那个输家据说当时本来就输了几大百,心头有气,就顶了一句,说你娃赢了这么多,还摸张烂钱来找,你娃不耿直哈。
  赢家嘴巴也硬,说,啥子叫我摸的钱,老子包包头全是一百,就是没得五十。
  然后两个人就骂骂咧咧,旁边另外一个看不下去,就指到对面第四个人说,憋憋是他娃摸出来的。
  第四个人也不服,说,你说锤子,要是我摸出来的,老子当场把它吞进去。
  然后四个人就吵。
  其实当时吵这么凶,跟那张钱无关,因为当时斗的时候,就有几件事情弄得几兄弟不愉快,都是一肚子闷气,正好借口烂钱的事情,来发泄。
  反正后来吵得都斗不下去了,好像还是老板娘过来打圆场,说你们几个老板些,说出去都人家都要笑,为了一张五十,居然会翻脸,硬是笑死人。
  然后老板娘也耿直,直接把那张五十换走,另外摸了一张好的。
  然后牌局继续。
  但其中有个眼镜多个心眼儿,当时就说,奇怪,我也觉得,好像我们四个之前都没哪个摸出一张五十,怪了,那张钱是好久跑进来的。
  另外几个不耐烦,说摸牌哦,问这么多老屁。
  然后接到打,说打到晚上六点过的时候,散伙,各自回家。
  说那个眼镜没走,他问那个老板娘,说X姐,刚才那个五十元喃。
  X姐说,拿给她老几拿走了,刚才她老几要出去,好像说去南门那头办事情,就把钱给他,喊他顺便到银行兑换。
  说完,问眼镜,说你咋个突然问到那张钱。
  眼镜说,刚才摸那张五十元的时候,总觉得它有股怪味。
  老板娘也没说啥子。
  说眼镜正要走,老板娘忽然接到电话,原来是她老几打过来的,她老几说,刚才太日怪了。
  老板娘问啥子东西日怪。
  她老几说,刚才他开车,开到栅子街口子,停下来买烟,然后车子突然熄火,然后弄死打不燃,他马上找人问,说是电瓶没电了,他就喊人修,结果来了个人,用电泵泵了一下,当时一下子打燃火了,然后他继续开,开到大石东路,他下车办事,就一会儿,回来又发现,车子又打不燃火。
  他就奇怪,说闯鬼了嗦,才泵的电瓶,当时显示里头的电量可以开三公里了,然后照理说应该泵过之后,越开,显示的公里数越长,哪晓得,就停一下,里头显示的公里数,突然又显示是零。
  然后当时又喊那个小工来,来了后,那个小工都说不可思议,说他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这种怪事,然后说小工还开玩笑,说害怕不是车子的问题哦,害怕,是你人就没对。
  老几说他当时就想搧他两耳屎。
  此事当时就是这样。
  后来据说,三天过后,就在那个茶馆的位置,底下的南河里头,有人捞出一截人的右手臂,说明显是被人用刀砍断的,当时已经发白,说至少在河里头好几天了。
  然后说,后来有人发现那截手臂上,那只手,几根指头捏到一个绿麻麻的东西,撑开一看,发现是一截五十元的角角。
  第五十五回 鬼凳
  下面摆一件轻松点的。
  但轻松归轻松,说出来害怕你不信,说实话我最开始听的时候也不信,反正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假的。
  说彩虹桥那头,锦里中路口子有个河滨花园,说里头有好几个长条凳,平时只要没下雨,好多婆婆大爷些,喜欢带小娃娃过来耍,还有些过路走累了歇脚的,还有些年轻娃儿看手机发短信的,反正每天只要不下雨,基本都要把那些凳子坐闷。
  但据说其中有一根椅子,说法有点怪,说男的可以坐,但女的坐了,有古怪。
  咹,坐个凳子,还分男女?
  就有这么怪,而其中门道,听我慢慢摆。
  说那个椅子出古怪,并非一开始就有,好像说最开始发现,是去年三月份,据说根源,出自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我都见过一次,是个男的,好像也就三十不到四十岁,堆堆很大,有一米七五左右,样子一般,就是表情有点痴呆,好像脑壳有点问题,说他也不晓得是好久跑起来的,说他是个要饭的,反正最开始时候,好像是前年年底哇,有人就看见他一个人在彩虹桥一带晃,身上脏兮兮的,经常还翻垃圾桶,后来就看见他就开始固定睡在一条长板凳上面,就是花园左边一棵黄角树底下那个凳子,因为那棵黄角树长得很好,叶子也密,下个小雨一般还淋不湿,所以那阵子就被那个男的占据,说他天天就睡上面,不分昼夜,也不晓得他一天到晚吃啥子,这些叫花子的生活,就不多说了,反正他们总有办法填肚子。
  说是有一回,有个老头,也不晓得咋回事,居然跟那个叫花子摆龙门,听叫花子自己说,他是机投镇人。
  老头就问,机投镇就在那头噻,咋个你不回家。
  叫花子说,不敢回去,他们要打我。
  老头问,他们?为啥子要打你。
  叫花子就不吭声。
  后来有人发现,叫花子居然还有点文采,说他经常一个人在桥头边,捡一根树枝,在泥巴里头写写画画的,然后他自己说在写古诗。
  然后有人又问那个问题,说你也不瓜噻,天天在外头要饭,要得锤子啊,还是回家去嘛。
  叫花子又露出恐惧表情,又说,不敢回切,他们要打我。
  后来据说问多了,好像有一回,叫花子终于说了一句话。
  说当时有人又追问,说他们为啥子要打你嘛。
  那天,叫花子终于泄露一句,说,我摸女同学屁股。
  有人就追问,说,啊?你摸别个女生屁股?
  叫花子就点头,说,嗯,摸了好几回。
  然后又摇头,说,他们把我打腾了。
  然后指到自己脑壳,说,他们专打我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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