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命数
下面,给你们摆“五大奇案”之二。
这个就比上面那个好一点,没出人命。
上面那个事,据说,那个孙X确定死了,而那个王XX,却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晓得冲那儿去了。
不提了。现在专心摆第二件。
说的还是2013年,具体哪天不晓得,反正某一天,好像晚上七点过的时候,城北四一六医院救护车拉回来一个病人,是个老头,六十来岁,土里土气的,当时好像是羊角风发作,口吐白沫,要死要死的样子。
这个倒不奇怪,得病嘛,莫法。奇怪的,其实是他发病的原因。
说起来就有点诡异,也有点好笑。
说他好像刚在城北客运中心下车,背了个包包,不晓得要去哪儿,在车站门口等公共汽车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摊摊,围了好多人,他就走过去看稀奇,原来,是个“写数字得奖”的摊摊。
啥子叫“写数字得奖”,老熊专门解释了一下。
他说他见过一回,是那年去贵州,在铜仁市火车站广场,也是个摊摊,摊主是个云南人,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张A4的白纸,一只笔,你给老板五元钱,然后坐下来,在白纸上写阿拉伯数字,从1一直写到400,中间不能错一个,也不能跳一个,有没有时间限制就不晓得,如果你一个不错写到400,就算你赢,那摊主身后的奖品就随便你拿,都很丰厚,反正你五元钱在商场肯定买不到。
说起来很简单,写1到400,哪个不会写?
但是,老熊说,这里头不晓得有啥子门道,反正那天在铜仁,据他观察,上去七八个人,完全无误写对的,居然只有一个。其他的,不是写错,就是跳写,不晓得咋回事。
这个就不用研究了。总之一点,老熊说,你一定记住,如果每个人都能轻松写出来,那那个摊主就不用来摆摊了。
这个就不赘述,接倒说那天。
当时那个老头就好奇,先看了一哈儿,心头忽然一痒痒,原来他发现摊主身后奖品里头,有一个巨大的绒毛兔子。
据后来的消息,老头是从彭山来的,到成都看他外孙女,他外孙女当时两岁,属兔,平时就最喜欢小白兔,老头就想,这次来得急,没买东西,干脆上去告一下,那个绒毛兔他晓得,在商场要卖七八十,现在一问,只要八元,写几个数数就搞定,吔,划得着!
就站到看了一哈儿,据说前头几个人都失败了,老头还骂,说笨逑得很,这个都要写错。
就摸出八元钱,自己坐上去。
一开始很顺利,刷刷刷,他很快写到“394”。
眼看,再写6个数字,绒毛兔就到手。
旁边人也在抽和他,说雄起,大爷。
老头很快,写出“395”。
但这个时候,他拿笔的手忽然定起。
旁边人就吼,说大爷,整噻。
老头却跟中了邪一样,眼睛死死盯着白纸,额头两边青筋鼓起,好像在使大劲。
但是奇怪,那只手硬是一动不动,那只笔停在半空,就是落不下去。
旁边有个被他刚才骂过的人,就弯酸他,说你精灵,那写噻,发啥子瓜?
老头忽然像醒过来一样,手落下去,很快写出一个数字。
却是“397”。
摊主是个云南人,就马上说:跳啰嘛,算你输嘎。
老头满头大汗,依依不舍站起来,眼睛盯着那个绒毛兔。
他忽然又摸出一张十元,说老板,再来。
摊主当然求之不得,就找他两元,老头一屁股坐下,又开始。
很快又写到“395”。
但忽然间,他那只手,很诡异的,又定住。
接下来,怪事又发生,只见他定了数秒,手落下,竟然又写出“397”。
旁边有人就闹,说,吔,大爷,这个396这么难写嗦。
摊主又说,又挑啰嘎。
老头慢吞吞站起来,脸色青紫,两只手紧紧握成拳状,还在发抖。
有人觉得不对,就劝他,说大爷,莫气,又不是你一个人遭。
老头忽然又摸出一张十元,朝桌上一丢,一言不发,坐下抓起一张白纸就写。
这次他就有点不对,从脑壳到脚杆,紧绷绷的,就像全身都浇了502胶,眼珠珠也是鼓鼓的,感觉随时要掉下来。
但他手下却一刻不停,刷刷刷,一阵疯写,好几处都把纸戳破了。
旁人就觉得不对,就悄悄对摊主说,算了,你还是让大爷赢算了,不然要出篓子。
摊主眼睛一翻,硬巴巴说,我呢做生意呢,格对?咋个能算?
而老头仍一阵疯写。
“噗噗噗”的,不晓得他在写字,还是在刻桌子。
他周围密密麻麻,瞬间围了一群人,都默默瞅着他,心头都感觉有点子不祥。
眼看,又写到“394”。
很快,“395”!
然后,老头忽然又停住。
只见他忽然眼珠珠一鼓,大喝一声:周幺鸡,老子就不得信你!
话音一落,他喉咙里头咕噜几声急响。
“噗!”他嘴巴一张,吐出一大口白沫。
要遭!
旁边人群大惊,有人惊呼。
但诡异的是,老头右手忽然下落,瞬间,写出“396”!
“哇!”
人群一阵欢呼。
但古怪的事情立马发生:
老头右手不停,疯癫一般,往下急写:396,396,396,396......
“咵”一声。
笔尖被戳断!
但老头跟疯了一般,仍然在纸上疯写:396,396,396,396......
白纸已经被他戳得稀烂。
摊主顿时慌了,伸手一扯。
白纸顿时从老头笔下扯走。
“哗”的一声,划成两半。
老头右手根本不停,仍在狂写,戳烂的笔尖疯狂戳在桌子上:
噗噗噗......噗噗噗......
然后看老头脸,两眼空空洞洞,嘴角兀自挂有一丝白沫,似乎在狞笑。
喂喂!你弄鸡巴!疯了嘎!
摊主一边吼,一边伸手去抢笔。
老头却忽然向后一倒,倒在一人身上。
羊角风!
有人吼。
老头却忽然张开嘴巴,挤出一句话:周幺鸡个日X,敢咒老子!
说完就此僵住。
以上情节,老熊说,其实他那天没在现场,他是听一个叫龙老四的朋友说的。
龙老四据说是个下岗工人,那阵子天天在城北客运站门口,骑个电马儿拉客。当时他正好在现场,这个人嘴巴又会说,所以说的这么油爆爆。
有时候我就想,假设喊龙老四到鬼话来写东西,说不定比我写得好。
算了,废话不说,还是接到摆。
当然,下面内容,也是龙老四摆的。
那个老头就送到四一六医院,马上急救,很快就控制病情。
然后,把他二女儿喊起来。他二女儿在成都西门住,听说老汉儿发病,急慌慌跑起来。
据她说,他老头叫周朝富,癫痫病得了好多年,一直吃药控制,当时多半写数字的时候激动了,心妖气胀的,一下就发作了,看来憋憋是那个摊主作怪,他为了骗钱,不晓得做了啥子手脚,狗日的太坏了!
有人就说,不对,你老汉儿发病之前,吼了一句“周幺鸡,敢咒老子”,我看多半是因为这个人。
女儿不解,就说,周幺鸡?是哪个,咋个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喃?
当时就想问她老汉儿,周朝富倒是醒了,跟女儿摆了几句。
女儿就问,那个周幺鸡是哪个?
周朝富一愣,没吭声。
女儿又问了一遍。
周朝富就问,你问这个爪子。
女儿就解释。
周朝富脸色忽然变了,然后他结结巴巴问,我......我真的说过这句话?
女儿点头,说,说过噻,当时一万多个人都听到了嘞。
周朝富就不吭声了,脸色越来越差。
女儿就搞逑不懂了,就走出病房,悄悄给她大伯打了个电话。
她大伯当时在彭山,一听此事,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他问,你老汉儿当时,真的写不出那个“396”?
女儿说,啊。
大伯又问,他当时,真的吼了一句“周幺鸡,敢咒老子”?
女儿奇怪,说对啊,咦,咋个你们两兄弟都这个样子问。
大伯没回答,却黑起屁儿说:闯鬼啰......闯鬼啰......
女儿急了,说大伯你说伸抖,到底咋回事。
大伯沉默一下,说,这样子,我去问一个人,明天给你回话。
@乐乐妈妈2588 2016-01-22 14:58:00
我就住猛追湾附近,这下晚上不敢一个人走了
-----------------------------
没得事。
不敢一个人走,你可以一个人跑。
除了文殊院,还有大慈寺。
还有一个金沙庵,在文殊院对面。
你猜是哪个?
第二天上午,电话回过来。
大伯一开口就说,这样子看来,你老汉儿为啥子会得羊角风,病根找到了。
女儿不懂,问,你咋个突然扯到他病根?
大伯说,他一大早问了镇上的江医生,江医生说,你老汉儿第一次发病,是在二十年前,就是93年。
女儿还是不懂,说,啊,咋个嘛。
大伯忽然问,对了,你记不记得,一个叫郑六叔的人。
女儿一愣,想半天,说,哦,是不是郑群香她爸?
大伯说,就是他。
女儿说,他早就死了得嘛。
大伯说,对头,早就死了,死在93年。
女儿愣了,问,他好久死,跟我爸啥子关系?
大伯冷笑一声,说,啥子关系,关系太大了,他死的当天,你老汉儿突然在家头抽风,然后,从此落下这个病,啥子药都吃过,弄死好不了,你晓不晓得为啥子?
女儿问,为啥子嘛。
大伯说,因为,郑六叔死那天,正好是他六十六大寿,他就死在酒桌子上。
女儿还是没听懂,说,啊,死了就爪子嘛。
大伯笑了一下,说,他死的三天前,找你老汉儿摸过骨。
女儿一惊,说,啊,摸骨?
大伯嗯一声,说,其实你老汉儿会摸骨,但一直没给你说,原因,就是郑六叔那件事。当时,郑六叔找他摸骨,他摸了很久,最后算出来,他阳寿竟然即将到期,就是三天后,他的六十六岁生日。郑六叔当时肯定不高兴,钱都没给就走了,第二天,还找人弄了你老汉儿一顿,但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郑六叔居然被你老汉儿算准了,真的死在那天,真的只活了三百九十六岁。
女儿一惊,问,你说啥子喃,啥子活了三百九十六岁?
大伯沉默一下,问,你老汉儿真的没给你说过?
女儿摇头,说没说过。
大伯说,其实,这是我们江口镇一带摸骨人一种很古的算法,一岁本来有十二个月,但是这种算法里头,一岁是两个月,活一年就是活六岁,所以算起来,郑六叔死那天,刚好是他三百九十六岁。
女儿一惊,说,三百九十六岁......我的妈,396!
大伯说,对头,396!你老汉儿二十年前得病,跟昨晚上发病,都是因为这个396。
女儿大惊,结结巴巴说,你......你的意思,我爸被......被人诅咒了?
大伯说,说实话,以前一直就有这种传言,但他们家一直不相信,都啥子社会了,哪个人有这种本事,居然能凭空让人得病?但现在看来,但你老汉儿的羊角风,郑六叔怕是脱不了干系。
女儿听得心惊肉跳。
过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马上就问:对了大伯,那个周幺鸡到底是哪个?
大伯怪笑一下,说,就是你老汉儿。
以上,都来自老熊的叙述。
当然,其实都来自龙老四。
而龙老四之后的内容,其实是听在四一六医院门口也是个骑电马儿拉客的朋友说的。
那个人叫啥子,我就不晓得了,但他之后说了两件事,算是对本故事的一个补充。
第一件事,关于周幺鸡,其实是周朝富当摸骨人时候,他的江湖名字。
第二件事,就是那种神秘的算法。据说,江口镇摸骨人,都是这种算法,所以万一哪天你去那儿摸骨,有人说,你娃能活五百多岁,你千万不要惊讶。
当然,你读了我的文章后,去江口镇,问有没得摸骨人,多半没人给你回答。
因为,据那个骑电马儿的人说,他听来的信息,江口镇真正传下来的摸骨人,好像就剩一个,就是那个周幺鸡。
至于他这种摸骨算法来自哪里,就没哪个晓得了,但是有一种说法,可以作为这种神秘算法很古老的佐证。
那就是,江口镇很久以前是一个人的老家,那个人历史上非常出名,据说活了八百岁。
我问过一个朋友。
他说,能顺利从1写到200,就算奇人。
我就在想,那天周幺鸡居然能几次写到396,然后发病,是不是冥冥之中,也是一种命数。
第十一回 二婆的鬼
现在,摆一件相对轻松点的事情。
其实,我是想摆那件“五大奇案”之三的,但是说实话,那个事情过于恐怖,反正比上述两个案子恐怖,我就想喊你们先放松一下。
看到标题,二婆的鬼,是不是感觉有啥子鬼要冒出来?
其实,本故事里头,没有任何鬼。
这件事,是我住三官堂的时候,不晓得听哪个说的。
说是93年还是94年,川大里头来了个人。
川大就是四川大学,在望江楼边边上。那个人姓徐,是个男的,六十多岁,是新加坡一家博物馆馆长。川大是他的母校,他这次回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回母校瞅一下,怀一下旧,第二,最最重要,看能不能寻找到自己的妻子跟娃娃。
这里头,就有一段陈年旧事。
原来,徐馆长是个老成都,六十年代的时候在川大史学系工作,好像还是个权威,后来,十年浩劫,啥子坛坛罐罐,都打得稀烂,他们史学系首当其中,被当做啥子“三家村”“牛鬼蛇神”,我也搞不懂是啥子,反正就是反动派,被整的对象,徐馆长当然脱不了爪爪,大大小小的批斗,据他自己说,不晓得挨了好多场。
批斗就批斗嘛,挨惯了,也麻木了,想的是最多脸上挨几耳屎,勾子上被踢几脚,不至于死人噻。
没想到,好像是71年的时候,出了一件事情,一下子让徐馆长,有了立马逃跑的念头。
这件事情具体是啥子,徐馆长倒从来没说,还是摆给我听的那个人,听别个摆给他的。
据说,这里头涉及到当时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就是“三线建设”,这个我也不想摆,你们也不用问,反正徐馆长一下子从小打小闹,提高到路线问题。
这个,就开不得玩笑了。
所以他一被喊进去,马上就慌了,他万分晓得被牵涉进去的后果,所以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一个字:跑!
至于他逃跑过程,这个就没有一个人晓得,反正他找了个空子溜出来,然后历尽千辛万苦,跑到了香港,后来又辗转到了新加坡,那头有个老同学,于是把他收留。
至于成都,留下了他的妻儿,妻子叫古红霞,还有个三岁的男娃娃,叫徐红川。
而取徐红川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老婆名字头有个“红”,而他自己的名字里头,有个“川”。
徐馆长说,其实当年他逃跑时候,根本没考虑老婆,原因是那阵子他二人已经水火不容,这个就怪当时一个怪现状,就是亲人之间互相检举揭发,这个是历史问题,就不多说了。
其实,徐馆长说,唯一挂到心头的,就是他那个娃娃。
后来,76年,浩劫结束,他本来想找机会回来,但是很不幸,那个问题倒是结束了,“三线建设”的问题,却一直悬而未决。
于是他只有傻等。
其实,也没傻等,他在新加坡已经又娶了老婆,还生了娃娃,幸福得板,只是回到母校故地,要把自己说高尚点。
其实,倒不是他想高尚,是有些领导想让他形象高尚。
这个就不说了,说多了感觉我像愤青。
反正他就一直没回来。其中有一年,本来已经打算回国,结果找川大的熟人一打听,才晓得他老婆娃娃,早在75年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上了,说得不好听点,就是生死不明。
他就死了心,安心在新加坡发展。
本来已经心如止水,按他的话说,闯你二婆的鬼哦,每年一到6月2号,心头就酸,就想那个小川川。
6月2号,是徐洪川生日。
而那句“闯你二婆的鬼哦”,是徐馆长这么多年,唯一会说的四川话,他说,他爸是个老成都,生前就喜欢说这句话,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搞忘,搞得有时候人家都吃惊,都说看起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博物馆馆长,咋个时不时的,会说这么一句怪话?
想念归想念,他却一直没回成都,直到93年。
那年,从成都打来一个电话,说,有人看见他老婆了。
@九眼盗 2016-01-21 22:53:00
第九回 跳河
下面给你们摆一个2013年成都五大奇案之一。
这件事是熊师傅摆的,麻烦你们也记住这个老几,因为以后还有好多故事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熊师傅叫啥子不晓得,反正姓熊,五十多岁,正宗老成都。他原先跟舅公是一个厂的,就是东门的成都钢管厂,后来厂子垮了,舅公就通过朋友关系,盘下这个茶铺,他二人关系到位,就跟过来,帮舅公掺茶水。
好了,不说废话,专心摆那件事。
还是废话一句,那个......
-----------------------------
小河工顿时也黑一惊。
他一闻,惊呼:我日他鬼,咋个这么臭?
两个人都吓得手一松。
“扑通”一声,那具男尸重新梭到水里头。
岸上的人不晓得咋回事,都在吼:喂喂喂,你们两个在爪子,咋个不救人?
这时候那个妹子也醒了,听说那两个河工捞起她男朋友,捞了一半又不捞了,就坐起来,趴在栏杆上,朝底下哭喊:师傅些,咋个回事嘛......
旁边有个太婆提醒:害怕是,想要钱。
妹子就摸一把钱,朝河里头一丢,哭喊:要钱是不是,拿去!
船上,老河工朝她吼:不是要钱。人不对。
妹子哭喊:对嘞对嘞,就是他,红衣服黑裤儿。
老河工朝她吼:害怕不是哦。
顿了顿又吼:这个老几,至少死了四五天了,一身帮臭!
岸上所有人黑了一惊。
那个太婆就问妹儿:我说妹子,你朋友到底好久跳的河哟?
妹子急的哭:就是哈哈儿!就是哈哈儿!
这时那个“租儿”司机跑过来,站在岸边,朝那两个河工破口大骂:你们个龟儿子!想收费就收费嘛,鼓捣说别个死了四五天!老子将将亲眼看他跳的,死四五天,死你妈个穿花!
岸上就开始起哄。
那两河工商量一下,说反正也是尸体,管他是哪个,捞起来再说。
于是二人合力将男尸捞起。
尸臭扑鼻。
但对于河工,这些尸体见多了,也不觉得有好怕。至于刚才为啥子这么紧张,不是说见到个死人子,而是事情太诡异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捞起男尸,老河工看了几眼,朝岸上那妹儿吼:喂妹儿,你朋友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妹儿一愣,说,寸头,昨天才铰的。
老河工摇头,朝她吼:那就不对,这个人,是个长头发。
啊?妹儿大惊。
所有人都大惊,朝船上一看。
尽管距离远,但还是看的清楚,尸体鬼气森森趴在船上,的确是男尸,也的确穿一件红色羽绒服,深黑色裤儿,但是尸体头发,竟然长到脖子处!
那太婆就惊风火扯叫:啥子东西哦,死几分钟头发居然个长这么长?
事情突然诡异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开腔。
这时候人堆头有个人忽然“嗯?”了一声。
是个中年男子,又矮又瘦。
他忽然惊叫一声:我的个先人!我晓得他是哪个!
老熊最后说,这件事情,有三个地方非常神。
第一个神,就是捞起来的那具男尸,居然被那个中年男认出了身份,后来也得到警方证实,他叫孙X,四天前在百花潭那头,也是跳河自杀,据说当时一直没找到尸体。
第二个神,就是这个孙X,自杀时候,也是穿一件红色羽绒服,黑色裤子。
第三个神,就太神了,据说他自杀的原因,跟那个王XX一样,也是跟女朋友吵架,一时想不开,毛了,就朝河里头跳。
说到这里,老熊忽然诡秘一笑。
然后他压低声音,说这件事情,其实还有第四个神,而这个神,才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就问他,是啥子。
老熊左右看看,凑过来说,其实这第四个神,如果是凑巧,那就没得啥子,如果不是凑巧,就太他妈的吓人了。
我不耐烦,骂他,你快点说,莫阴五鸭五的。
老熊说,好好,我说,就是那两个女子。
我一愣,问,哪两个女子?
老熊说,就王XX的女朋友,和孙X的女朋友。
我说,啊,咋个嘛?
老熊诡秘一笑,说那两个女子,名字居然一模一样。
紧急呼叫版主!!!!
是不是那个《跳河》的内容太恐怖了,你居然把中间那段删了,是不是?
如果就是因为太恐怖,你给我明说,好不好。
我接下来的内容,就可以注意一点。
继续《二婆的鬼》。
93年,有朋友给他打电话,说就在望江公园门口,看见一个疑似他老婆的人。
他朋友当时坐在公共汽车上,正准备靠站,等车子停,急慌慌下车,左看看右看看,怪了,人跑哪里去了?
于是搞紧给他打电话汇报。
他心头一下子就热了,倒不是想看原配,主要是想小川川。
于是他立马坐飞机回国。
到了成都,立马直接到川大,找到那个朋友,那个人说,那天那个婆婆只是看起来很像,不敢确定。
他也没抱希望,毕竟二十多年,当年他老婆古红霞,93年应该五十多了,女人家,过了四十九老得快,说不定只是一个挂相的人。
于是,在望江公园一带,漫无边际找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线索。但徐馆长也没在意,就当荣归故里,再说,以他当时的身份,无数人巴结他,他都后悔回来晚了。
不过总有离开的一天。在回新加坡的头一天,他跟几个老友在望江楼底下喝茶,那时候望江楼还有一座廊桥,直接从马路对面,穿过府南河,穿到楼底下。
而望江楼楼底下,当时还可以喝茶,不像现在,封闭起来,像一座古墓。
还是说当时。他们几个喝了一阵茶,就站起来,朝大门走,准备离开。
望江楼都晓得,竹子成堆,遮天蔽日。
他们几个就慢慢走,边走边摆。
徐馆长忽然笑眯眯用普通话说:闯你二婆的鬼哦,这么多人刻字!
原来,他一路上,看见几乎所有竹子竿竿上,都被人刻了大大小小的字。
当然,这个是地球人都知道,格式永远一致。
那就是:XXX到此一游。
有个人就开玩笑,说要不,徐馆长也刻上一刻,说不定,你是第一个刻竹子的归国华侨,哈哈!
徐馆长竟然还答应了。
也不晓得是他童心未泯,还是苍天有眼。
于是他就朝一个竹子走过去,这时竹子旁边,一对青年男女正刻完字,嘻嘻哈哈的离开。
他就走近,摸出一把水果刀,歪歪扭扭的,在竹子上刻下:徐XX到此一游。
刻完,几个老友都走上前,一翻嘻哈。
忽然,有个人“咦”了一声。
然后他问徐馆长,说,令公子啥子名字喃?
徐馆长一愣,说,徐红川。
那人朝一根竹子一指,说,你们快看。
大家一看,那根竹子上,刻了七个字:杜红川到此一游。
红川!
这时有人突然想起,惊道,对了,这个字就是刚才那对男女刻的。
另外一人说,都是红川,但一个姓徐,这个姓杜啊。
徐馆长却忽然一个箭步,朝那二人追去。
很快就追到,徐馆长一把将那个小伙子拉住,瞪大眼睛看。
小伙子吓坏了,看见突然涌过来好几个人,瞠目结舌。
徐馆长身上发抖,看了好一阵,发抖问:你......是不是杜红川?
那小伙子张嘴点头:是啊。
徐馆长又问:你,以前是不是姓徐?
小伙子茫然摇头:姓徐?我爸姓杜,我咋个会姓徐?
徐馆长又问:你爸是哪个?
小伙子说了一个人名。
徐馆长又问:你妈呢,她从来没给你说过,你姓徐?
小伙子不耐烦,说,你问得太怪了,对不起大爷,我还要上班。
说完小伙子拉起他女友就走。
徐馆长呆呆站在当地,就跟瓜了一样。
小伙子走了两步,徐馆长忽然想起一事,大声问:对了,你母亲是不是古红霞?
小伙子一下回过头,瞪眼叫道:闯你二婆的鬼哦,你咋个晓得?
下面,就是“成都五大奇案”之三。
请各位准备好热水袋,目的,打寒战的时候好抱住。
希望天涯不要又无故删除。
三克油。
现在外头呼呼刮风,看来要下大雪。
我靠是想睡了。
不好意思各位,明天请早。
第十二回 死眼
要得,接到摆。
下面,就是传说中的“五大奇案”之三。
其实这件事最开始是一包工头曝出来的,他姓董,都喊他董耳朵,去年子年底在“万里号”搞装修,没得事的时候就跑到舅公茶铺喝茶,摆一摆的,这件事就被老熊听到了。
以下就是那个董耳朵的叙述。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隐去了其中某些真实名字。
据董耳朵说,前年子,就是2013年七月份,他跟他几个老乡接了一个小工程,就是给市中心一栋大厦搞外墙装修。
那栋大厦在人民南路上面,具体名字我不能说,反正我经常路过那儿,有三四十层,整面是巨大的钢化玻璃,非常气派豪华,从五楼以上,密密麻麻全是写字间,而五楼以下,是几家国际顶级品牌商店。
董耳朵当时在给某一家商店搞装修,叮叮咚咚已经搞了几天。
然后那天,是个晌午,董耳朵几个吃了盒饭,其他几个坐在工棚里头打牌,他觉得身子有点软,就躺在一条长椅子上,摸出烟来,边抽边养神。
那条长椅子在一个小绿化带里头,绿化带在人行道上,左边是那栋大厦,右边,就是人民南路。而像这种小绿化带,那条人行道上,有好多个。
他就横叉叉,躺在上面发神。
发了一会儿神,很无聊,就挨着挨着,去看那几幅广告牌。
好像有七八副,都是那几家顶级品牌商店的,都是巨幅巨幅的,非常气派。
莫法,人家有钱。
他就挨着看耍。其实,主要是上面的女模,那些女模,一个比一个正点,比董耳朵他们老家那些七妹八妹些,是要养眼睛得多。
就挨着看。看到第三幅的时候,他心头忽然隐隐感到不对。
那副广告斜对着他,距离有个十米远,上面内容其实很平常,是一个服装品牌的广告,上面有一男一女,男的他好像见过,是台湾一个姓高的名模,女的就认逑不倒,反正胸脯很大,嘴巴也很红,两人搂在一堆,都是似笑非笑的,把董耳朵望到起。
所以董耳朵当时就奇怪:咦,奇怪,我咋个会有不好的感觉呢......
也没多心,抽了一杆烟,工棚那头喊他,说其中有个老几要去屙屎,喊他提訇儿。
他就爬起来,朝工棚走。
走了几步,走过那副广告。
然后,他忽然神戳戳的,回头朝上面的广告牌看了一眼。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情况。
那就是,那个男模,仍然似笑非笑望着他。
而那个女模,却似笑非笑的,盯着另外一个地方。
妈哟,才喝完酒,正要回家写,几个兄弟伙鼓捣喊我斗地主。
主要怪我,那天心太凶,一铲三。
看样子,对半下午六点才能开工。
各位兄弟,不好鸭丝。
我回来了。
先刨几口饭,中午没吃饱,饿腾了。
今天手气霉,斗五元输了三百多,妈哟,就当科学养兔。
董耳朵说,其实,他最开始,居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他说他只是心头纳闷,说怪了,刚才我躺在椅子上,那一男一女都把我盯倒在,咋个现在我在这个位置,一个看我,一个不看我了喃,好奇怪哦。
他就狐疑狐疑的走到工棚里头,坐下来,跟另外两个斗地主。
然后,十秒钟过后,他一下跳起来,尖叫:我日他鬼!
旁边两个黑一跳,说你娃爪子了,抽筋嗦!
董耳朵急忙说,走走走,过去看。
看啥子?
那两个人不懂。
走嘛!
董耳朵推起两个人就走。
三人几步走到那副广告底下,董耳朵朝上一指,说:你们好生看那个女人。
那二人不解,朝上头看了一眼,一人说:有逑个看头啊,这几天天天都在看。
另一人说,又不是光胴胴,看来老鸡儿。
董耳朵说,先莫急,你们好生看,那个女人眼睛在看哪儿。
一人朝一个方向一指,说,看那头噻。
董耳朵急问另一个。
另一个也朝一个方向一指,说,就那儿噻。
两个方向,一模一样。
就是那块绿化带。
董耳朵搞紧往绿化带跑。
那二人搞逑不懂,站在那儿看他。
跑到绿化带里头,董耳朵就想回头看。
但突然,他感觉背后出现了一股很阴寒的东西,他说,他当时竟然一下子不敢回头了。
这时那个屙屎的人跑回来了,看见三个人都瓜站到,不解,就问,你个几个爪子,割孽啦?
一人回答,说割锤子孽,董耳朵发瓜,鼓捣喊我们看上头那个女人。
屙屎的人是个小伙子,白白瘦瘦,二十出头。
他听了那句回答,倒吸一口气,就像想起了啥子。
他也几步跑过来。这时董耳朵正转过身子。
小伙子忽然笑了一下,说,吔,董哥,你也发现啦?
我发现每次我喝了酒,就有点啰嗦。
刚才就一个人喝了一罐啤酒。
下面,我决定加快本故事的进程,因为照上面的速度,三天都摆不完。
刚才摆到,那个小伙子也跑过来,对董耳朵说,他其实也发现了广告上,那个女模眼睛看人的方向,出现了大问题。
小伙子姓关,都叫他小关,是董耳朵老乡。小关说,他是前两天发现的,咋个发现的就不赘述了,反正小关说,一张照片,哪怕一幅画,正常来说,只要你看见里头的人,眼睛是看向你的,那么无论在哪个角度,应该都是看向你的,这个有科学依据,没得说头。
董耳朵说,对啊,那个男模就一直看到我在,走哪儿都看到,就算在旮旮角角,他也会看到我。
那个小关,虽说年纪小,但是平时喜欢读书。
他想了一下,对董耳朵说,这样子,我们就在广告周围,左右走一下,看一下那个女人眼睛看人的方向,有没得啥子变化。
于是二人就来回走,边走,边抬头观察上方情况。
另外两人完全瓜了,不晓得这二位咋回事,咋会同时精神病发作。
过了几分钟,董耳朵跟小关走回绿化带。
董耳朵脸都白了,说完了完了,她好像,硬是一直盯着这块绿化带看。
小关抬头,看了看那女人,又低头,看了看那条长椅子。
他忽然“咦”了一声。
然后他狐疑问,老董,你觉不觉得,其实她一直在看这张椅子。
当天,做完活路,已经晚上九点过了。
那栋大厦,一般九点过,五层以下就基本上黑了,只有五层以上,有几扇窗子有灯。
董耳朵跟小关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收工后找一个熟人问一下情况。
那个熟人是个门童,天天站在那头一个车库门口,穿一身类似阿拉伯人的红衣服,站在一个高台子上,装模作样的指挥车子进出。
二人就走过去,熟人没上班,但找到另外一人,跟董耳朵认识。
他们就问起此事。
那人说,嘿,人家国际大公司,弄的广告牌牌肯定是高科技噻,人家追求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句话就把他们俩个打回去了。
一想,说不定也是噶,说不定,就是高科技。
于是二人就分头回家。
但是,董耳朵说,他还是觉得怪,第一,他搞装修搞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有这种高科技。第二,就是最古怪的,上面那个女人的眼睛,为啥子会一直盯着那把长条椅?
第二天,接着装修。
中午时候,小关出去了一趟,说去问一下这件事。原来,他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这么简单。
过了一个多小时,董耳朵他们几个都已经开工了,小关才急慌慌跑回来。
他把董耳朵拉到一边,说,他居然打听到那个女人的情况了。
董耳朵一惊,问,她是哪个嘛?
小关朝天上一指,说,她就在这栋楼上班。
董耳朵顿时黑一惊,说,啊,她在这儿上班,挨你的球哦!
小关说,此事千真万确,他打听来的情况是,那个女人叫周X,雅安人,09年来成都,开始在那头的太平洋百货卖化妆品,后来被一个模特公司看中,就当了模特,她个子据说有一米七,身材也好得板,然后据说嘴巴也甜,很会“片”人,很快就跟她们公司老总搅到一堆,然后迅速上位,最港的那次,就是今年一月份跟那个姓高的台湾明星,一起给这个XXXX公司,拍上头这副广告。
董耳朵一惊,说,啊,那副广告,是今年拍的啊?
小关说,对头,一月份,拍完后不久,就当做春季广告,挂出来了。
董耳朵说,原来挂了快半年了,那,那个眼睛看人方向的问题,有没得啥子说法?
小关忽然笑了一下,说,先说,我说出来,你得不得信?
董耳朵着急,骂道,有屁快放!小心老子弄你!
小关说,好好好,我说,其实,这个眼睛的问题,一开始还没得。
董耳朵没听懂,问,一开始没得?
小关点头,说,对头,据那个人说,一开始,眼睛看人方向,完全是正常的,但是,好像从5月份,也不晓得具体哪天,有人就突然发现,广告上周X的眼睛,看人的方向就突然不对了。
不好意思兄弟,
昨晚上头有点子昏,来不起了。
今天楼底下公鸡一叫,我就爬起来补起。
耳朵马上问,那,他们说没得,为啥子突然到了5月份就不对头了喃?
小关摇摇头,说,那个人没说。
董耳朵问,那个人是哪个。
小关说,是就是苏大姐。
董耳朵哦一声,说,就是那个清洁工?
小关说,对,就是她给我摆的,她也是金堂来的,在这儿干了有五六年了,她说那个周X她都见过好多次。
董耳朵一愣,说,啊,她见过周X本人?
小关点头,说,见过,那家模特公司就在八楼上......
说到这儿,小关突然怪笑了一下。
董耳朵问,你笑啥子笑?
小关又怪笑一下,说,我突然想,那个周X看见广告头的自己,她会有啥子感觉喃?
董耳朵愣住。
他说,他当时听了这句话,感觉吞了一爬屎,说不出的不舒服。
二人又摆了几句,就各自回去干活路。
当时,董耳朵说,只是觉得这件事奇怪,也没其他想法。
然后到了下午四点过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忙,来了两个女人找他们,一个四五十岁,矮肥,就是那个清洁工苏大姐。
还有一个就奇怪,是个高个子美女,一看走路姿势就是模特。
苏大姐把小关喊出去,三个人说了一阵悄悄话,然后两个女人就走了。
董耳朵赶紧把小关喊过去,问,那个美女是哪个,来爪子哦。
小关说,她好像叫石梅,也是那个模特公司的,也是我们金堂的。
董耳朵问,她来爪子喃。
小关说,她想喊我帮她查件事,我给她说我要干活路,没得空。
董耳朵问,查啥子。
小关说,就是周X失踪的事情。
董耳朵一惊,说,啊,周X失踪啦?
小关点点头,说,是石梅才说的。
顿了一下,小关又说,有件事很奇怪,周X失踪,也在5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