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风,走过雨》——风雨情路:灵与肉的挣扎(修改版)

  想起往日的生活,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我不能像母亲一样无助,我站起来,突然有一种动力,这个家不能垮,他原本是个幸福的家,我希望恢复他往日的宁静。
  我蹲下去,开始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希望这不是我的罪孽。
  “小心点,不用整,一会儿他醒过来还是会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知道。”
  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感觉已经麻木了,双手不听使唤地埋头继续整理。
  果然,没等多久,卧室门突然开了,我还未反应过来,丁文涛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他一副落魄的样子,我一阵紧张,但又故作镇静:
  “涛涛,你出来了,我以为你正在休息。”
  他对我一阵傻笑,一句话也不说,母亲站在旁边感觉战战兢兢的,好像在发抖,我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恐怖。
  我装着继续收拾屋子,他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卧室里拽,我感觉他是在使劲掐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啊!你轻点!”
  母亲有些着急,跟在后面喊:
  “涛涛,她是蓝蓝,是蓝蓝哈!”
  丁文涛没有理她,一脚把卧室门踢过去,那力量就像地震一样,连阳台的窗子都哐当哐当地响了好久。
  卧室的被子被丢在沙发旁边,床上只剩下发黄的垫絮,我被他一把摔在床上,看着那个垫絮,我感到恶心难受,我挣扎着想起来,把床重新铺一下。
  “涛涛,等一下,不要慌!”
  我知道他已等不急了,我用几乎哭泣的声音求他。
  他好像根本没听,立即就把我的衣服脱得精光,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就像对待一个小动物似的把我翻开复去地折腾,我的脖子被他咬出一道道血印,我使劲地大叫,母亲听到我的叫声,在外也不停提醒他:
  “涛涛,妈求你不要干傻事,他可是你的妻子!”
  虽然此刻丁文涛发出极其粗鲁的呼吸声,但我还是能听到母亲在外哭泣,也许,听到我的惨叫让她想起了她的女儿,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欺负,哪有母亲不心疼的。
  我被折腾地死去活来来,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我此刻真想他把我整死了算了,所以丁文涛后来把我的头摔在床头柜上,不停地碰撞,我也不反抗,我已经失去知觉了,也许我可能晕过去了,因为我已记不起丁文涛是怎么结束的。
  我醒来的时候,丁文涛已躺在地上睡着了,可能刚才他确实有些累了,母亲用蘸了碘酒的棉签正在擦我的脖子,碘酒的刺激让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我用手摸了一下,还有点点血迹,此时,我好痛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立即想逃离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看到丁文涛了,我甚至想拿把刀和他同归于尽,但是当我看到母亲那无助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年迈的身体,我又忍不住抱着她大叫一声:
  “妈——”
  丁文涛的母亲也把我抱住,两个女人瞬间哭成一团,母亲用含糊不清的语言安慰我:
  “你受苦了,我们这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吗?要受这么大的罪!老天呀,你帮一下我们吧,我们都是善良的啊!”
  “妈,别说了,我们快把他弄到医院去!”
  当然要去,只是大哥在上海出差,要今晚上才回来,不过你姐姐和姐夫他们等会就来,但看样子他也不会跟我们走的。
  “总要想办法把他弄到医院去。”
  “哪个要弄我到医院去,我没病。”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看到他又坐起来了,我又感到如临大敌,急忙穿好衣服走出来,我和母亲立即止住了泪水,到客厅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立即达成了统一战线,此刻不能退缩,更不能逃避,要勇敢面对,我们要和这可怕的、强大的敌人斗智斗勇。
  我把今天该吃的药全部拿在手上,母亲端起茶杯,刚才还痛哭流涕的两个女人,突然擦干眼泪,面带微笑,向病魔走去,我轻轻地对他说:
  “涛涛,这是保健药,你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太累了,这是专门找专家给你配的,吃了增加抵抗力的,你把它吃了吧!”
  “我不吃,我不是坏人,等一下,我把证件拿给你们看看,我绝对是良民。”
  “晓得,你肯定是好人,所以我们才给你吃好药!”
  “那你们咋在哭呢?”
  我和母亲此刻互相看了一眼,使劲地挤出一点笑脸,可能比哭还难看。
  我们没理他,继续劝他吃药,他把衣服翻来覆去地找。
  “不忙,我的证件呢?”
  我随手在桌子上抓了一张照片,递给他:
  “是不是这个?“
  “就是,嘿,找到了!”
  我和母亲都不约而同地说:
  “是好人,从没犯过错,所以说要奖励,来,吃了身体会更好!”
  他盯了我们一下,面无表情地说:
  “好嘛,吃了更有劲,以后哪个敢惹我,我把他朝死里揍!”
  看着他把药接过去吃了,我和母亲不禁打了个寒颤,接过杯子,手都抖得厉害,真不知道父母亲这几天在家是怎么和丁文涛一起过的。
  这一把药,我们把镇静催眠的剂量增加了一倍,我希望他立即昏睡过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发狂的恐怖样子了。
  看到丁文涛睡了,我和母亲才慢慢地坐下来,悄悄地替对方担心。
  突然安静下来,我却感到有点头痛,过了一会儿,竟然感觉想吐,母亲看了看我的头,好像没有外伤,但我却觉得头越来越痛,不一会儿真的开始吐了,而且还有点呈喷射性的,母亲问我要不要上医院看看,我感觉还能忍受,因为精神上的痛苦受够了,肉体上再痛都觉得可以承受,当父亲终于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母亲很着急,叫他看着丁文涛,然后拉着我一起到医院去。
  当时医院的人很多,母亲给我挂了号后,前面还有二十多个人没看,我担心丁文涛醒过来后,父亲一个人可能不行,我催促她赶紧回去,我告诉她别担心我,看好涛涛要紧,母亲没法,但我们都知道丁文涛更重要,父亲一人是对付不了他的。
  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我看病,医生听了我的病史,直接叫我做CT,拿到CT片子的时候门诊医生已经快要下班了,他看了一下报告,然后在门诊病历上写了两个诊断: 脑震荡;颅内出血?他告诉我必须住院观察。
  我一下傻眼了,此时我住院,丁文涛咋办,但医生告诉我说虽然现在还没看到明显的出血,还有可能进一步出现颅内血肿,引起生命安全,我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坐车远行,必须静卧休息。
  我感觉两腿突然发软,一个人坐在门诊的凳子上不知所措,在这节骨眼上,我怎么就不能保护好自己,还跟着添乱呢?我考虑了好一阵,想到自己真是无用。
  我真的不想住院,希望吃点药能够马上好起来,因为我还是想对丁文涛尽一点我做妻子的责任,虽然我对丁文涛刚才的举动感到愤怒和恐怖,但那能怪他吗?
  我不知道医生是恐吓我还是我真的有危险,反正我现在觉得走路还行。
  我站起来想回家,可刚走了几步,我就又感觉恶心欲吐。一个护士立即走过来,拉着我说:
  “你不住院?你真的不要命了!”
  她以为我会感到害怕,对我来说面对死亡已不是第一次了,与肉体和精神的折磨比较起来,死亡只是解脱,是我更好地归宿。
  我真的希望这一次能够如愿得尝,不过我不想给更多的人增加麻烦,说不定坐上大哥的车一抖动,颅内就真的大出血,我又何必连累他们呢,他们已经够乱的了。
  我想静悄悄地一个人离开,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再次站起来,却感觉头痛欲裂。
  我不得不坐下来,希望我就如医生说的一样快点出现危险,我立即就失去知觉了!
  医生告诉我,有两种可能,出血是最坏的结果,也有可能不会出血,经过治疗,几天就慢慢好了。
  太让我纠结了,我坐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医生再次来催我住院,他不知道我此刻是什么心情,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还有感觉能够走出去的话,我就到大街上找一辆倒霉的车……。
  “姑娘,你不要再考虑了,该住院,你就必须住,回家是很危险的。”
  天快黑了,母亲看我还没回家,急忙又到医院来找我,听说我的病情后,母亲又急忙去咨询了一下急诊科的医生,然后对我说,你就住吧,姐姐和姐夫已经到了,大哥再等一会儿也会来的,他们会一起把丁文涛带到医院去,叫我别担心,安心养病。
  母亲带着我匆忙办了住院手续,然后又着着急急回家,我看来又不能如愿地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死去了,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独自落泪。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解脱的机会呀,老天咋就不成全我呢!
  到了晚上,大哥来了,丁文涛已经醒过来了,大哥咨询了一下上次住院的主治医生,叫丁文涛再吃了些药,让他处于昏睡状态,然后和父母、姐姐、姐夫一起,像在医院一样找了几根绳子把他的四肢固定,连夜把他带到医院。
  一到医院,他就被隔离治疗,这一次,医生说不能只采取上次的方法,他们还要用一种电疗的方法给予治疗,这种方法听起来吓人,实际上就是一种脑神经平衡疗法,它是通过对脑神经断层扫描,然后采用物理电疗的技术抑制脑神经元的异常放电,激活受损的脑细胞,这个太专业,医生给他们口头介绍了,又拿了张说明书,还要家属签字同意,虽然母亲第二天打电话告诉我,但我也也没搞懂咋整,反正不管咋治疗,只要有效就行。
  父母亲还是像上次一样住在医院,每天定时到病房探望丁文涛,然后再打电话到我所住的病房,询问我的病情,随便告诉我丁文涛的情况。
  他们真是操劳,听得出已经是明显得感觉身心疲惫,我也很自责,不但没有帮是忙,还让他们二老操心。
  为了尽量减少二老的操心,我也没有告诉母亲我的实际病情,对母亲的询问我说关系不大,医生说输几天液就好了,让他们别管我,放心照顾丁文涛。
  第二十七章 最后的稻草
  我住院后,医生再三叮嘱我要严格卧床休息,最要命的是要我必须叫家属来陪护。
  我到哪儿去找家属?我怎么敢告诉我自己的父母亲,他们会更伤心的,他们也许会气的半死的,他们早就提醒我要趁早打主意,我还年轻;单位同事我就更不敢说,我给刘院长请假都是说我不小心下楼梯摔了,需要休息几天。
  我只得暂时找了个护工照顾我。
  医生一住院就对我说我的病潜在的风险很高,叫我必须尽快把家属叫来签风险告知书。
  对医生的催促我总是支支吾吾,第二天查房,主任发火了,当着我的面就把主管医生骂一顿,说他没给我交待清楚,性命攸关,这事是开不得玩笑的!
  性命攸关吗?很好!既然主任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
  也许我的人生就要真的到了尽头了,我早就希望从头再来,这辈子做人太失败,下辈子希望重新来过,我只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后关头不要给人增加麻烦,静悄悄地走完我的余生。
  不过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刻,我还是希望见一个人,我只希望告诉他我的思念和忧虑,把我以前憋了很久都不敢说的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它说出来。
  夏一斌,曾是我的思念和牵挂,我也早已感觉你看我不一样的眼神,其实我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只是我身不由己,我们相遇在不同的季节,冷暖交替,今生也许我们无缘,我要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告知你,我们心其实是相通的,只是不能同步,这辈子可能我们只能做同学和朋友了,来生希望有缘在一起。
  虽然还是有些纠结,但我很淡定,因为我没有更多的企图,只是希望再最后见他而已,我并不想打乱他的生活。
  我希望最后看看他,希望他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到任何地方都会祝福他。
  我很平静地拿起电话。
  “老同学,你好吗?”
  “不会吧,怎么会是你!我在做梦吗?”
  “没有做梦,是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生病住院了!”
  “你在住院?咋了?”
  “在梦中摔了一下。”
  “真的?我马上过来。”
  @刘绪国 2015-07-14 16:22:15
  当断则断,要快刀斩乱麻啊
  女主心太好,总是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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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国兄说得很有道理,可女人就是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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