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风,走过雨》——风雨情路:灵与肉的挣扎(修改版)

  丁文涛跟着我们不说一句话,他的眼神此刻暗淡无光,而且一般只看地面,往上最多看到肩膀的位置,也没有再发躁狂了,现在看起来有点抑郁了,可能是吃了药的原因,他对刚才下车的时候看到那么多白大褂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我拉着他进了李哥宿舍,他只是淡淡的问我:
  “到这儿做啥?”
  我们都没有回答,继续低头收拾我们的东西。
  李哥继续热情地帮着我们搬一些东西,丁文涛只是在一旁站着,低着头,像个罪人,偶尔双脚左右晃一下。一阵忙碌之后,李哥就准备带丁文涛去住院,李哥说在这儿住院给普通医院不一样,住院部是禁止家属进入的。
  刚才看着丁文涛一副不说话的样子,我们以为他已经明白我们的目的,因为现在他太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儿了,叫他走,他就走,给他喝水他就喝,叫他坐,他就坐,李哥过来拉了一下丁文涛,说要带他一个人去住院,丁文涛却突然又发疯了:
  “我不去,哪个把我弄到这儿的!蓝蓝,你信不信我要打你。”说着把茶杯拿起准备给我甩过来。我躲了一下,他向我冲过来,大哥和父亲立即抱着他,让他坐下,李哥悄悄地出去了,我强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向外狂奔了,母亲也跟着流泪,看我们哭成泪人的样子,丁文涛突然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了。
  过了一会儿,李哥带着四个精壮小伙子来到宿舍门外,李哥进来给大哥在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声,然后给外面的几个小伙子招了一下手,四个小伙子就从背后迅速抓住丁文涛的四肢,把他架起抬到住院部,我和父母亲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丁文涛更加没反应过来,他使劲地挣扎,可一点用都没有,四个小伙子看来是训练有素,丁文涛只好大声地叫:
  “妈,快救我,我不去,妈,快点!”
  我和母亲抱着哭成一团,听到丁文涛不停挣扎直到声音渐渐的消失。
  过了很久,我们的眼泪也快要哭干了,渐渐地开始平静,我们走出宿舍,想问问李哥,看看丁文涛现在在做什么。
  来到住院部的外面,我看到每一间房子都是用防护拦把窗户封死了,还好丁文涛住的病房就在一楼,我站在窗外,红肿着双眼一间一间地寻找,终于在靠近治疗室的一间屋子发现了他,他的四肢被绳子固定在床上,根本不能动弹,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李哥在办公室发现了我们,隔着窗子对我们说:
  “不要着急,给他输点儿镇静剂,刚来的病人都是这样。”
  我点头表示感谢,声音依然发紧,不敢多说话,然后迅速离开。
  丁文涛被封闭治疗,李哥每天都来告诉我们他的治疗情况,我在医院呆了两天,完全没什么事,偶尔丁文涛有需要买点东西,父母亲也不要我插手。
  正好我的假期也快到了,我也准备回单位上班了,原本准备继续请假,可我一直在纠结怎么请,刚一结婚就请事假,别人肯定好奇,这事我都还没给刘院长说,也不想让他知道,母亲和我想到一起,担心对我影响不好,因此我还是准备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到单位上班,丁文涛的父母亲留下来继续照顾他。
  从县城到成都他们一般选择坐火车,因为父亲和丁文涛都在铁路上工作,乘车方便,因此每次回县城,坐火车都是他们的首选,我觉得也不错,早早的父亲就送我到火车站,站里很多年长的工作人员跟父亲都很熟,我们在车站转了一会儿,父亲就不停地给他们打招呼,有的还聊了好一会儿。
  火车上人比较多,可能是暑假快到了,很多学生忙着回家,我坐的那节车厢虽然不是学生包厢,但前后车厢放眼望去都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无精打彩的,周围都是些农民工,都在交谈外出打工的经验,哪个挣钱多,哪个更容易找到工作。我微闭着眼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这些天我觉得太累了,心里和身体都感觉极其疲惫,很多时候,我都想一个人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因为每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我觉得随时都有绷断的可能,到那时我可能就和丁文涛一起在精神病院住双人间了。
  第十章 偶遇
  我对周围的谈话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人,我的苦难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我在思索,不停地思索,突然我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旁走过,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一晃而过,我震了一下,使劲地睁大眼睛,他已经不在了,我站起来,转过身站到过道上向另一节车厢走了两步,不见人影,难道我也产生幻觉了,我使劲地摆动自己的脑袋。
  我可不能生病,我不会的!
  我静静地坐下来,整理自己的思绪,脑袋里不断闪现他的身影,上学的路上经常在后面向我们甩石子,课堂上经常在同学的书包中放个可怕的小虫,搞得惊叫声一片,在梦中,他经常向我含情微笑,对我说着俏皮的话。
  他是我的同学,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的家和我家相距只有几百米,可以说在我们刚开始穿封档裤的时候就认识,从牙牙学语到青春萌动,我们一同走过。小学我们在一个班,他虎头虎脑的异常聪明,虽然调皮可深受老师喜爱。初中我们又在一起,他是一如既往地学习优异,但开始逆反,那时老师对他既爱又恨,他上课老爱恶搞,特别欺负英语袁老师,因为袁老师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学生,个子有些娇小,说话声音很温柔,和很多男生站在一起都像是小妹妹,记得一次上英语课,在他的带头下,同学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袁老师多次叫大家安静,却收效甚微,袁老师只好把教鞭拍在讲台上震得啪啪响,他还是像没听到似的继续与袁老师唱对台戏,袁老师只好直接走到他面前,非常严肃地说:
  “夏一斌,你在干什么?
  他却嬉皮笑脸地说:
  “我没干什么。”
  袁老师睁大双眼瞪着他,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袁老师非常生气地给了他一耳光。结果他毫无收敛,转过身对大家做了一个鬼脸,拖长声音说:
  “她终于摸了我一下。”
  全班哄堂大笑,袁老师被气地无地自容,满脸通红,立即走到讲台拿起自己的书对大家说:
  “我走了,不给你们上课了,以后你们自学。”说完头也不回地到了寝室,我作为当时的班长带着好多同学去请她,她却再也没有回到我们的讲台。
  @刘绪国 2015-05-12 11:46:19
  刚看了风儿写的几年5.12,今天七周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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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年这一天,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味。
  还有一次,我们的黄校长给我们上政治课,边讲边向教室后面走去,刚走过他的面前,他就在校长的屁股上捻了几根发丝,全班又一阵窃笑,校长转过身问他:
  “夏一斌,上课好好听讲!”
  他拿着几根头发丝得意洋洋地对校长说:
  “我帮你把下面的毛捻了。”
  所有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久久不能停息,校长是个很和蔼的人,平时和学生还是经常打成一片,夏一斌他是非常了解,这个学生虽然调皮,但他成绩优异,因此对他格外看重,经常面带微笑地对他说:
  “你再闹,把我惹毛了,看我哪天不好好收拾你!”但他终究没有得到收拾。
  黄校长的笑容一下凝住了,非常严肃地说:
  “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其实夏一斌到他办公室也没怎么样,黄校长只是苦口婆心地对他说,要努力学习,不要耍小聪明,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学校,找份好工作。那时一个乡村中学的校长可能见识也只有这么长,所以只要成绩好,随便怎么调皮捣蛋,学校都会给你网开一面。
  小学我们无知,初中我们懵懂,高中情窦初开的时候我们却彼此暂时分开了,那是多么精彩的生活,憧憬而幻想、朦胧而暧昧,这是人生最多梦的季节,他在那个季节里走进了别人的心里。
  虽然上大学时我们又都到了重庆,他的学校在沙坪坝,我的学校在大坪,相隔也不太远,周末的时候我们还是经常一起聚聚,但最终没有改变我们的生活轨迹。
  这就是缘分吧。
  记得第一次到他大学的寝室去,我看到一封信,里面放了一张花枝招展的照片,他说是他高中同学的,我看了一眼,很漂亮,像张明星照,我很羡慕,心理也很酸楚,这张照片一直烙在我的心理,每每想起心理就像被针扎似的,但他一直不给我解释他们的关系,也不想对我提起,我们在一起他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其实我的心理一直都是想起就痛,但我在他面前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心照不宣。
  我们有很多快乐的时光,也有很多不愉快的时候,因为那块阴影一直在我心理抹不去。
  毕业后我回到了成都,我想把他忘掉,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结果,他继续读研,我在单位开始无聊的生活。
  @陈沫2014 2015-05-13 11:38:39
  “她终于摸了我一下。”
  风儿就喜欢乱摸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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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我喜欢乱摸哟。哈哈!
  @何三刀 2015-05-13 17:18:16
  @风儿271 :本土豪赏2个 赞 (2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楼主这么赞,更新这么勤快,打赏一下楼主以示鼓励吧!【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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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三刀老师,看来我必须学会怎样打赏了,否则无以回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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