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北招阴人,为大家讲讲东北“招阴”发生的诡异事件

  一旦我把这卷录像带告诉了韩莉,想来我独自观摩录像带的机会肯定没有了。

  不过我一但研究完录像带,我肯定会把录像带交给韩莉的。

  张垚死到临头的时候跟我说:“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我死了,那些把我推下悬崖的人,那些比我恶一万倍的人,也得死!”

  想来那卷录像带,可能真的涉及到张垚背后的犯罪集团。

  “对了,莉啊,那犯罪集团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秘密,不能说。”韩莉很果断的回了我的话。

  我去,亲戚还不能说啊?

  韩莉又说:唉,水水,我发现你这人有点不对劲啊。

  “咋不对劲?”我问。

  “你遇到了什么事,能不能先报警啊?下午放跑了张垚,就不能先报警?”

  我赔笑着说: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招阴人,江湖事江湖了,报警?怂逼才报警呢!

  “去……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种规矩呢。”韩莉拍拍我的肩膀,说要离开。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我猛的回过头:哪儿来的英雄好汉,别藏头露尾了,出来!

  我刚才明显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人脚踩在草坪上时候发出来的沙沙声。

  我开过天眼,所以五感要更加灵敏一些。

  “哈哈,招阴人,我本来以为你加入了黑帮,和警方的高层狼狈为奸,打算过来除了你们两个,想不到你们确实是君子,坦荡荡,是我密十三多心了。”

  只见在那漆黑的夜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太诡异了,就像隐身了,然后突然显形了一眼。

  密十三穿着一套复古的长袍,肩头上,伸出了一个鬼头刀的刀柄。

  他长发飘飘,满脸的英气,走向了我。

  “靠!原来是追求黄馨的高富帅啊。”我心里大吃一惊。

  这家伙叫密十三?名字挺怪的。

  我见偷听的人是他,我也火了,伸手就对韩莉说:莉,把枪给我,我打死这个煞笔!

  “这人谁啊?”韩莉问我。

  我说他还能是谁?一个二百五。

  我怒冲冲的走到了密十三的面前,骂道:我去你大爷,黄馨是我女朋友,你给我离他远点,不然我找人来招你的阴,你信不!

  密十三冷冰冰的说道:我离她近点又如何?我倒是听小馨经常说你,说你义薄云天,是个可以值得依靠终身的男人,想不到……想不到是一个心肠狭隘的人?你愧对小馨对你的评价!一文不值!

  “啥?你特么泡我马子?还敢跟我说这样的话?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削你了。”我举起石头,有些忌惮的看着密十三背上的鬼头刀。

  这家伙,听他语气,似乎要一个人单枪匹马,弄死我和韩莉这对姨侄,光凭这份胆魄,我有理由相信他是身怀绝技的人。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密十三说:我是黄馨的哥哥,我是他干哥哥!黄馨的爸爸,是我的义父!

  “义父?干哥哥?”我顿时化气愤为谄媚:哟!大舅哥啊!

  “别喊得这么亲热?按照我对你的考量,你还不见得能当我妹夫。”密十三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要浩然正气。

  我感觉这个人,应该是一个非常正的人,但是……正得有点过头了。

  我劝密十三,说:大舅哥啊,你背上背的刀,有古怪,让我帮你瞧瞧,我可听人说了,这玩意儿背久了,整个人都魔怔,来,别客气,当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说完我伸手去摸密十三背后的刀。

  密十三的右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脖颈,把我凭空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小姨妈也着急了。

  韩莉连忙拿出了枪指着密十三:把人给我放下!

  密十三一扭头,一探左手,一道乌光闪过,接着韩莉的手枪,化作了两半,她手里就捏着一个光秃秃的手枪把柄,至于枪身,已经被切断掉落在地上了。

  我看到密十三的功夫,差点惊掉了大牙,这人出刀也太快了。

  以前我在东北的时候,见过号称柳叶刀王的“出马刀仙”于魁智的刀,于魁智擅长使用一对弯眉柳叶刀,刀锋奇快,但要和密十三比,只怕还要慢上半拍!

  密十三展示了他的刀技后,直接把我扔在了地上,说道:哼,我这刀,是祖宗传下来的,可不是什么古怪大刀,我娘临死前,告诉我,任何人,都不能摸我的刀,摸了,就砍手,再摸就杀人!

  “恩?”我揉着脖子,看着古怪脾气的密十三。

  密十三又拱拳说:这次我来,其实和这位警官的目的一样,也是要捣破那犯罪集团,我得到了消息,连夜赶路八百里,就是要来除恶的。

  “所以,怪我咯?”我出了主意,让林武海抓到了张垚,并且杀掉了,这无疑是砍断了他们追寻犯罪集团的线索,想来密十三也得怪我。
  兄弟们,昨天更新出了差错,更漏了一段哈,幸好有书友指了出来,也及时补在了昨天更新的最后面,实在对不住!
  现在开始更新今天的章节。
  我说帮忙可以,你得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帮忙吧?不然我知道怎么帮啊。

  林武海说现在过来找我,问我是不是还在苏河的家里。

  我说是,他就挂了电话。

  “小李爷,起床了,走,回广州,也不知道风影那家伙有没有被饿死,我还有点放心不下呢,生怕那家伙没被饿死。”我刚收了电话,大金牙就摸了进来。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涂鸦。

  涂鸦推了大金牙一把,说这么着急走干啥?咱们中午喝一场再走。

  我摊开手,对他们两人说:别,今天可能走不了了,林武海找我有事!

  “林武海找你有事?有啥事?”大金牙听到林武海找我,脸色煞白。

  昨天林武海那残酷的手段,我们几个是都见着了,这样的人,尽量不要和他发生任何关系才好。

  我说谁知道呢,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一个忙!

  “这么快就要找你帮忙了?”大金牙看上去不爽。

  “等等呗,谁知道这个老棒子找我干啥呢。”我十分不齿林武海的行为,总觉这人心肠太狠了一些。

  你说杀个张垚杀就杀呗,费那么多手段干什么?

  我们仨就林武海为什么找我,聊了起来。

  聊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聊出个头绪来,苏河倒是上来了,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有一百二十万,是这次招阴的工钱。

  苏河这人倒是不错,钱方面很好说话,我也喜欢这样的雇主。

  我收了银行卡,给涂鸦转了二十万。

  “你们真给我二十万啊?”涂鸦有点不相信,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我拍拍他肩膀,说我们可是良心包工头,从来不拖欠别人工资。

  “好说,好说。”涂鸦兴奋得舌头都开始打转了。

  我们几人又等了一个多钟头,这回林武海真来了。

  我让大金牙和涂鸦、苏河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跟林武海谈。

  这老头,心肠狠辣,万一要对我不利,我尽量少拖累别人,我跟大金牙说,一旦我有事,或者被林武海缠上了,你一个人回广州,不用管我。

  我对林武海是百般防着,可是见了林武海之后,我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是真遇上事了。

  昨天晚上的林武海,嚣张得不成样子,今天的他,精神很疲倦,那双迸射凶光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

  林武海见了我,一招手:小李,来,我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我问林武海。

  林武海说:我侄孙子林江死了。

  林江就是和张垚搞在一起的男炮友,他说是林武海的侄孙子,其实张垚昨天已经说了,林江压根就是林武海的亲孙子!

  林武海年轻的时候,肯定跟他大嫂搞上了。

  “怎么死的?”我问林武海。

  “死得特别凄惨,凄惨到我都不忍心去看他。”林武海说。

  “恩?”我抬了抬眉毛,看着林武海。

  林武海又说:被人把身体撕碎了,身体里的心脏、肾脏、肝脏、眼睛、耳朵,都被吃掉了,我去现场的时候,就看到地上一地的血迹,真是惊悚啊……惊悚!

  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拍在了沙发扶手上。

  惊悚?你昨天杀张垚的时候,难道不惊悚吗?现在人家杀了你的孙子,你才知道什么叫……惊悚?我看你这叫活该!

  当然,我不会把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

  我抱了抱拳,说:林老爷子,你孙子死了,我想你肯定有实力找到杀你孙子的凶手,你找我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有人杀了林江,我想按照林武海的势力,动用福清帮的一切资源,哪怕把福州的地界翻一个遍,也能够把凶手搜出来吧,找我……我只是个招阴人啊,可不是什么破案神探。

  林武海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我:小李,你看看吧,我孙子的家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在昨天凌晨五点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我孙子的家里出来,这个人,一定是凶手,你先看看凶手是谁。

  我接过了手机,才看了一眼,立马控制不住话头,直接嚷嚷道:张垚!
  视频画面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这个人,即使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张垚。

  “是,张垚,昨天被我杀了的张垚。”林武海的身体,猛的窝在了沙发里面,此时的他,不再是穷凶极恶的福清帮龙虎堂的门主,而是一个失去了孙子的爷爷。

  我抬头问林武海:张垚昨天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只怕就死掉了吧?

  就算张垚命大,被割喉了都没死,那他的尸体,也在福州的警察局里面,怎么也不会出去杀人吧?

  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张垚化作厉鬼了。

  可化作厉鬼,他也应该是去杀林武海吧?拿林江撒哪门子的气?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张垚的话:如果我不杀那些我爱过的人,和爱过我的人,他们一样要死。

  那现在……林江已经死了,是不是应了张垚那句话?

  “你是招阴人,这件事情很古怪,你帮我弄死张垚的鬼魂,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林武海说:“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冲我侄孙子干什么?”

  “哼!”我冷笑道:林老爷子,我也说句不该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按照江湖规矩,你先虐杀张垚在前,张垚化作厉鬼杀你孙子在后。

  “侄孙子。”林武海说。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我会帮你查,如果是张垚的厉鬼所杀,那我无能为力,这是因果报应,我最多把他带到黄泉路,让他转世投胎,如果不是张垚的厉鬼所杀,那我会把真凶帮你揪出来。”我对林武海说。

  林武海瞪了我一眼:你说什么?你这是偏着张垚?

  “我不偏任何人,我偏的是理,我们东北招阴人,讲理!”我对林武海说。

  林武海默然看了我几分钟,猛的站起身,一拍沙发扶手,转身离开:好一个讲理啊,好一个讲理,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我也希望,杀我侄孙子的人,不是张垚!

  说完,他缓缓离开了。

  他最后那句话“我也希望,杀我侄孙子的人,不是张垚”,几乎算是威胁了。

  潜意思是:如果不是张垚化作的厉鬼杀了他的孙子,那大家皆大欢喜,如果是张垚化作的厉鬼杀了他的孙子,而我又坚守我的原则……只把张垚带到黄泉路的话,那他肯定要找我的麻烦。

  我不想惹林武海,但说实在的,我也不怕林武海,到时候他找我麻烦,大可来找就是了,无非是拼个鱼死网破。

  送走了林武海,我也没上楼,我直接出门了。

  “到底是张垚化作厉鬼杀了林江呢?还是另有其人,用张垚的身份,杀了林江?”我到车上,拿出电话给韩莉打了一个:喂!莉啊。

  “怎么了?”

  “我问问你,昨天张垚的尸体不是被你们收走了吗?我问问你,那尸体还在不?”

  “在呢!”韩莉说:我们这里的人正在给他做尸检呢。

  “那昨天杀了张垚的那个阿胖,还活着在吗?”

  “活得倍精神,这小子是个惯犯,天天蹲大狱,进了监狱,比外面活着还舒服,不少犯人给他倒茶递烟的。”韩莉恨得牙齿痒。

  我说那就行了,先挂电话了。

  我现在肯定,张垚化作厉鬼杀了林武海孙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如果真成了厉鬼,为啥不杀割他喉的阿胖,为啥不杀唆使虐杀的林武海,为什么找林江下手,其中必有隐情。

  我决定,先去“青木堂”纹身馆。

  那天张垚跟我说他在纹身室的地面,藏了一卷录像带,里面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现在得去找找,毕竟张垚的事情,又开始延伸了,林江被杀,就算不是张垚杀的,也和他有关系。

  我开车到了纹身馆,下了车后,我直奔侯小帅的办公室。

  推开她办公室的门,侯小帅低着头,画着图案。

  “侯老板,好久不见了。”我跟侯小帅拱手打了个招呼。

  候小帅头也不抬,伸手冲桌上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怎么又来了?

  “张垚让我给你带个话。”我对候小帅说。

  候小帅身体停滞了一秒,缓缓问:他说什么。

  “他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四男两女里面,唯独真的爱你。”我说。

  候小帅扔掉了笔,两只手托着下巴,独自出神。

  大概过了五分钟,侯小帅即没有哭泣,也没有高兴,依然冷冷的问我:他昨天死前受苦了吧?

  “没有?张垚趁林武海的人不注意,一头撞死在码头上,自杀了。”我对侯小帅撒了一个谎,没有告诉她张垚被虐杀的真相。

  “谢谢。”侯小帅挥了挥手,说:李先生,谢谢你帮张垚带话,也谢谢你给我的消息,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站起身,伸出满是纹身的右手,和我握了握手。

  我瞧得出来,候小帅的眼眶,还是隐隐有些泛红。

  “对了,侯老板,我想问问你,张垚的纹身室是哪一间,我想在他的房间里,找一个东西。”我问侯小帅。

  侯小帅指了指门外:你去找前台,她会带你去的。

  “谢谢。”我转身出门。

  我刚刚走到门口,侯小帅又问我:张垚死前真的没受苦?

  “真的,千真万确,我发誓。”我给了侯小帅一个还算温暖的眼神。

  “谢谢。”侯小帅冲我鞠了一躬。

  我却很心酸,帮侯小帅,挂上了她办公室的门。
  我出了门,就去找前台。

  前台妹子认识我,见面就问:李哥,张垚咋样了?

  “死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可惜啊,可惜,我候姐那不得伤心好几个月?”前台说。

  我问前台:侯老板和张垚那么好,怎么还是分手了呢?

  “你以为侯姐愿意分呢?都是张垚,那几天,天天跟侯姐闹,一定要分手,你说这张垚也是个渣男啊,和侯姐分手了,还赖在我们纹身店里干活,他早就应该消失。”前台妹子看起来挺八卦的。

  我拍了前台肩膀一下,说别扯没用的,带我去张垚生前的纹身室。

  “唉,我带你去。”前台扭着丰满的臀,把我往最里面的一间纹身室里引。

  到了纹身室门口,我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在外面等我。

  “可以,你是涂大师的朋友嘛,又是候姐的朋友,把我们纹身室当成你家吧。”前台的嘴角,绽放出了招揽生意时候的微笑。

  我一个人进了纹身室,关好了门,我就开始用指节敲击着木制地板。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倒出敲着,木质地板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隔层?

  “那张垚不是说录像带藏在地板里面吗?怎么敲半天也找不到呢?”

  我又顺着墙根,地毯式的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会不是这间纹身室吧?”我摇摇头,站起身,出了门,走到前台面前,好奇的问:张垚生前就是这么一间纹身室吧?

  “是啊!他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了。”

  “咦?那怎么找不到呢?”我心里犯着嘀咕。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张垚其实在纹身室里工作得很少,他一般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做纹身,基本上他都是自己拉熟人去做,和我们纹身店没什么关系的。”前台眨了眨眼睛,又跟我说:其实张垚住的地方,也是我候姐给他的,候姐对他多好,他不知道珍惜。

  我有点服了前台的八卦精神,问:那张垚生前住的地方在哪儿呢?

  “就在二楼,二楼靠左手的第一间房间,就是他住的地方,是个二居室,钥匙……我可能没有,得去问问侯姐。”

  “行,你先忙吧。”我告别了前台,又到了侯小帅的办公室前,敲门。

  “进来。”里面先是没动静,一直过了两分钟,侯小帅才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扭开们,看见侯小帅依然低着头在画画,似乎张垚的死对她没有什么触动。

  不过我眼睛多尖啊,我瞧见旁边一书架上,立着一个小镜子大的相框,相框里是张垚的照片,照片有些地方都花了,应该是刚才侯小帅对着相片哭,眼泪浸在上头,把相片给弄花的。

  这侯小帅,真是个酷酷的女人,她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样酷,可以一个人躲着偷偷的哭,但绝对不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柔弱。

  “怎么又来了?”侯小帅叼着烟,问。

  “听说张垚生前在他住的地方接待客人纹身?所以我想……。”我话还没说完呢,侯小帅猛的拉开抽屉,抓住一把钥匙扔给了我。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侯小帅始终没有看我,简直酷到家了。

  我接过钥匙,说了一句:谢了。

  拿到了钥匙,我又出了门,上了二楼,打开了第一间房间的大门。

  这是一套二居室,装潢很复古,也很精致,看得出来,这里花了不少心思装修。

  我先在客厅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又进了主卧。

  主卧门一打开,我竟然瞧见了……一个灵堂。

  灵堂就摆在床的旁边。

  “好家伙,这张垚和正常人是不一样啊,把灵堂放在床旁边,也不怕晚上起床直接被吓尿了?”我真感觉张垚不是凡人。

  我漫步到了灵堂面前,仔细一瞅,好家伙……满堂仙!

  我瞧见灵堂里,一共供奉了五块灵位。

  摆在正中间的灵位,供奉的是胡家的胡八太爷!

  摆在两边的四块灵位,分别供奉的是黄家三爷、白家知事、灶仙和土地公。

  按照东北的规矩,这就是正儿八经的满堂仙。

  中间是主位,旁边是支位。

  主位是胡家胡八太爷,胡家既是狐仙。

  也就是说……张垚是供奉了保家仙的。

  他供奉了保家仙,那昨天凌晨,张垚的鬼魂杀了林江,会不会是保家仙胡八太爷幻化了张垚的模样,下的手?

  极有可能吧?

  “我就知道张垚也是我们东北的,没成想他竟然供养了保家仙,他被虐杀,那保家仙自然不能坐山观虎斗了,要不然为啥要供奉他?”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保家仙真出手了,那就难办了。

  尤其是狐族的保家仙。

  狐族向来是睚眦必报,下手十分狠辣,他要是出手了,别说林江,昨日晚上,肆虐了张垚的所有人,只怕都得……。

  我连忙给成妍打电话,我得问问,胡家的胡八太爷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看那灵位上,还刻着一个上字!

  这胡八太爷得是胡家上中下里的“上门”,属于胡家的高层了。

  成妍的电话一接通,我没有直接喊成妍,而是喊小翠。

  “小翠,小翠,我有事情要问你。”

  “恩?”成妍本来还叽叽喳喳呢,突然就被小翠上身了,她的声音变得风情万种起来:哟!小李哥,有事找我?

  “有,我想问问,胡家上门的胡八太爷,是何方神圣啊?”我问小翠。

  小翠是胡家的人,她对胡家比较熟悉,只听她用极其缓慢的语气说:胡……家……上门的……胡八太爷……就是我的父亲!

  什么?胡八太爷是小翠的父亲?那他应该已经死了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我一不小心竟然,戳到了小翠的伤心处。

  “没事,以后你别提就好了。”小翠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真是糊涂了,这胡八太爷原来就是小翠的生父啊!

  怪不得以前东北狐王竹龙说,灵狐见到了小翠生父,竟然下跪呢。

  胡家上门的狐仙,那的确地位很高贵的。

  只是现在我知道,胡家的胡八太爷死了,那就说明……张垚的保家仙并没有发挥作用,杀了林江的人,铁定不是保家仙。

  “那又是谁呢?”我感觉头都要炸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桌子上传来一阵震动。

  这下震动吓了我一跳,我连忙往后一跳。

  跳完了,我才冷静下来,仔细一瞧灵堂的桌面,发现桌面上,竟然有一个手机,在不停的嗡嗡的震动。

  手机是个老古董了,诺基亚的小板砖。

  我抓过了手机,有人来电话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写了两个字——妈妈!

  这是张垚的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我接过了电话,轻声的应了一句:喂!

  “你是张垚的什么人啊?”电话里传出一声特别慈祥的声音。

  我连忙说我是张垚的朋友。

  “朋友啊?哦,我问你,张垚是不是死了?”

  “死……怎么会……?”我连忙扯个谎,不想让这位老母亲伤心呢。

  结果她直接说:不用瞒我了,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垚垚肯定是死了,他以前有个本命的翡翠牌,还是胡家胡八太爷给我们的,翡翠牌昨天晚上崩碎了,我就知道,垚垚肯定死了。

  “阿姨,你似乎有心理准备?”我瞧这位老母亲的声音,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常。

  “怎么没有?垚垚这些年每次跟我打电话就说,他并不知道他能够活多久,我知道他是当真的,他肯定是犯了什么大事?”老母亲摇摇头,说: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胡八太爷教他“鬼图腾”的阴术!当年胡八太爷也说了,阴术这个东西,得看性格来,有些人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学了阴术,八成是个祸害。

  “但是垚垚想学啊,我当时心软,求了胡八太爷,胡八太爷才教了他“鬼图腾”的阴术。”老母亲说:唉,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垚垚从小就孤僻,胆子也大,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可不怕你笑话,我昨天晚上,依然哭了很久。

  “阿姨,张垚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道,他也不跟我说。”老母亲并不知道张垚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其实……他也杀了三个人。”我感觉有些事情,必须要让老母亲知道。

  既然能够和胡八太爷搭上话的,那想来不是等闲之辈了。

  老母亲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天呐,杀人了?……杀人了?这愧对胡八太爷的教诲啊。

  “老太太,你们家到底和胡八太爷有什么关系?”我有点忍不住了,问。

  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当年,张垚的爷爷,上山打猎,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他爷爷是个心肠好的人,每次上山,只打野兔和野鸡,一些有灵性的动物,从来不杀,他见了狐狸,就给他包扎伤口,还生了一把火,烤了一只兔腿给狐狸吃!

  过了两三天,张垚爷爷的家里就来了一位逃难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漂亮,张垚爷爷当时是个光棍,家里穷的响叮当,没钱嘛,那逃难的姑娘嫁给了张垚的爷爷,生了张垚的爸爸.

  那姑娘特别能干,做生意特别利索,没事就贩一些山里的山珍出去卖,没两年,张垚爷爷就成了村子里的首富。

  可好景不长啊,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眉毛特别浓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就是胡八太爷。

  而那嫁给了老张家的逃难姑娘,其实就是张垚爷爷曾经救下来的那只狐狸,她是来报恩的,结果又爱上了张垚爷爷的善良,于是一狐仙一凡人,结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张垚有能力同时让男人和女人都对他一见倾心呢,因为他有狐族的血统,狐族天生就会魅惑人,半人半狐的张垚,也自然继承了这种天赋本能。

  我又问老母亲:野仙和凡人是不能结婚的,那然后呢?胡八太爷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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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我刚才找了找,发现昨天晚上发的,和前天补发的一段,都被天涯给删了!这是怎么回事?
  补一段——密十三为什么突然出现,因为更新露了一段哈,先给大家补上——补3月8号更新的遗漏章节。


  岂料,密十三根本没有怪我。

  他双手合十,跟我鞠了一躬:不,快速弄死了张垚,足以见得,你心里还是有侠气的,大丈夫会水一击三千里,讲究的就是除恶务尽,张垚一身罪恶倾城,死有余辜,我还得谢谢你,你们不杀他,我今天也要宰了他,冲这点,你还是有做我妹夫的可能性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密十三这个人与其说怪,不如说“拧巴”,拧巴在“侠”这个字上。

  颇有古代侠客风范,脾气也是。

  “话也说完了,我得走了。”密十三说完这些,转头就走,边走边说:我还会继续考察你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做我的妹夫,如果不能,你就给我离小馨远点,不然我打断你的手脚,如果能,我会站出来支持你!

  “嘿,还真拿自己当大舅哥了。”我真是奇了怪了。

  同时我还喊住了密十三:密十三,要不然你别走,我的智慧,你的身手,加上我小姨妈的警方情报,我们三人连手打垮犯罪集团?

  密十三冷笑着站住,说道:大丈夫行侠仗义,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能杀就杀,杀不了自己死个痛快,怎能依靠他人?我们为侠者,胸怀坦荡,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偏要带上两个拖油瓶?

  我去,这还是个独行侠?有没有团队精神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密十三念着李白的《侠客行》,踩着诡异的步伐,潇洒的离开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首诗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但密十三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这人真古怪,和他的姓一样古怪。”我摇摇头,好像《百家姓》里面,真的没有一个姓密的,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背景?

  见密十三走了,我转头去喊韩莉。

  韩莉从刚才被密十三一刀砍断了手枪,嘴巴就没合起来过。

  “唉,怎么了?”我伸手,轻轻的推了一把韩莉。

  韩莉看着我,对我说:他怎么砍断我的手枪的?

  “他有一把刀。”我对韩莉说。

  “可我没看到他的刀在哪儿啊!”韩莉又说。

  我说他的刀,类似于一种气,这气有些能看见,有些人看不见,是当之无愧的鬼刀。

  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成妍能够看到密十三的鬼头刀,但是黄馨看不见了。

  其实很简单。

  成妍的身体里有狐仙,又被鬼魂上过身,对阴魂的感知,比较敏感。

  我开过天眼,也能见到那把鬼刀。

  密十三本来就身手好,再加上那把鬼刀,那当真是神出鬼没,也怪不得这家伙是一个独行侠,估计从出生以来,就没遇见过对手。

  “那人也是阴人?”

  “不算吧!”我对成妍说。

  阴人都有阴术,虽然密十三的鬼头刀算是阴物,但他并不懂阴术,不算纯粹的阴人。

  “不理他,他就是一独行侠,总有被人打掉牙的时候。”我跟韩莉说: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要是找到了犯罪集团的证据,会给你送过去的。

  “找到就最好了,我这回去怎么交代啊?枪断了。”韩莉苦着脸。

  警察的枪是大事,如果枪丢了,可能还要被脱警服,韩莉还好点,至少有一把枪械的尸体!

  我和韩莉分开后,没有直接去“青木堂”纹身室,找张垚遗留在纹身室里面的那卷录像带,毕竟大半夜的,侯小帅肯定休息了,这时候去打扰她,实在没必要,明天白天再去找是一样的。

  我回家的路上,老是感觉有人跟踪我。

  我下意识的以为还是密十三跟踪我,他不是要好好考察考察我这个妹夫吗。

  快到家的时候,我还回头谩骂:去你大爷的密十三,别天天跟个鬼似的跟着我,隐私,隐私懂吗?信不信我特么告你去,告你侵犯我的隐私。

  我很简单的认为跟踪我的人就是密十三,殊不知,因为我这个疏忽,我差点犯下了一个“用一辈子时间”都无法弥补的失误。

  我回到了家里,简单的洗刷了一下,直接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武海给我打的电话。

  “喂!”我接了电话。

  “小李,你还在福州吗?我这里出大事了,我得找你帮忙。”一夜之间,林武海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耀武扬威,心肠狠毒的林武海,这么快就找上我了呢?
  密十三那段补错了,应该补的是这一段哈!实在对不住,前面那段无视吧
  ————————

  一旦我把这卷录像带告诉了韩莉,想来我独自观摩录像带的机会肯定没有了。

  不过我一但研究完录像带,我肯定会把录像带交给韩莉的。

  张垚死到临头的时候跟我说:“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我死了,那些把我推下悬崖的人,那些比我恶一万倍的人,也得死!”

  想来那卷录像带,可能真的涉及到张垚背后的犯罪集团。

  “对了,莉啊,那犯罪集团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秘密,不能说。”韩莉很果断的回了我的话。

  我去,亲戚还不能说啊?

  韩莉又说:唉,水水,我发现你这人有点不对劲啊。

  “咋不对劲?”我问。

  “你遇到了什么事,能不能先报警啊?下午放跑了张垚,就不能先报警?”

  我赔笑着说: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招阴人,江湖事江湖了,报警?怂逼才报警呢!

  “去……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种规矩呢。”韩莉拍拍我的肩膀,说要离开。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我猛的回过头:哪儿来的英雄好汉,别藏头露尾了,出来!

  我刚才明显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人脚踩在草坪上时候发出来的沙沙声。

  我开过天眼,所以五感要更加灵敏一些。

  “哈哈,招阴人,我本来以为你加入了黑帮,和警方的高层狼狈为奸,打算过来除了你们两个,想不到你们确实是君子,坦荡荡,是我密十三多心了。”

  只见在那漆黑的夜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太诡异了,就像隐身了,然后突然显形了一眼。

  密十三穿着一套复古的长袍,肩头上,伸出了一个鬼头刀的刀柄。

  他长发飘飘,满脸的英气,走向了我。

  “靠!原来是追求黄馨的高富帅啊。”我心里大吃一惊。

  这家伙叫密十三?名字挺怪的。

  我见偷听的人是他,我也火了,伸手就对韩莉说:莉,把枪给我,我打死这个煞笔!

  “这人谁啊?”韩莉问我。

  我说他还能是谁?一个二百五。

  我怒冲冲的走到了密十三的面前,骂道:我去你大爷,黄馨是我女朋友,你给我离他远点,不然我找人来招你的阴,你信不!

  密十三冷冰冰的说道:我离她近点又如何?我倒是听小馨经常说你,说你义薄云天,是个可以值得依靠终身的男人,想不到……想不到是一个心肠狭隘的人?你愧对小馨对你的评价!一文不值!

  “啥?你特么泡我马子?还敢跟我说这样的话?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削你了。”我举起石头,有些忌惮的看着密十三背上的鬼头刀。

  这家伙,听他语气,似乎要一个人单枪匹马,弄死我和韩莉这对姨侄,光凭这份胆魄,我有理由相信他是身怀绝技的人。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密十三说:我是黄馨的哥哥,我是他干哥哥!黄馨的爸爸,是我的义父!

  “义父?干哥哥?”我顿时化气愤为谄媚:哟!大舅哥啊!

  “别喊得这么亲热?按照我对你的考量,你还不见得能当我妹夫。”密十三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要浩然正气。

  我感觉这个人,应该是一个非常正的人,但是……正得有点过头了。

  我劝密十三,说:大舅哥啊,你背上背的刀,有古怪,让我帮你瞧瞧,我可听人说了,这玩意儿背久了,整个人都魔怔,来,别客气,当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说完我伸手去摸密十三背后的刀。

  密十三的右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脖颈,把我凭空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小姨妈也着急了。

  韩莉连忙拿出了枪指着密十三:把人给我放下!

  密十三一扭头,一探左手,一道乌光闪过,接着韩莉的手枪,化作了两半,她手里就捏着一个光秃秃的手枪把柄,至于枪身,已经被切断掉落在地上了。

  我看到密十三的功夫,差点惊掉了大牙,这人出刀也太快了。

  以前我在东北的时候,见过号称柳叶刀王的“出马刀仙”于魁智的刀,于魁智擅长使用一对弯眉柳叶刀,刀锋奇快,但要和密十三比,只怕还要慢上半拍!

  密十三展示了他的刀技后,直接把我扔在了地上,说道:哼,我这刀,是祖宗传下来的,可不是什么古怪大刀,我娘临死前,告诉我,任何人,都不能摸我的刀,摸了,就砍手,再摸就杀人!

  “恩?”我揉着脖子,看着古怪脾气的密十三。

  密十三又拱拳说:这次我来,其实和这位警官的目的一样,也是要捣破那犯罪集团,我得到了消息,连夜赶路八百里,就是要来除恶的。

  “所以,怪我咯?”我出了主意,让林武海抓到了张垚,并且杀掉了,这无疑是砍断了他们追寻犯罪集团的线索,想来密十三也得怪我。
  好了,然后开始把昨天被删除的更新,贴上来了哈!哇哈哈哈哈哈!最后说一声不爽,被人删帖,太痛苦了。
  我说帮忙可以,你得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帮忙吧?不然我知道怎么帮啊。

  林武海说现在过来找我,问我是不是还在苏河的家里。

  我说是,他就挂了电话。

  “小李爷,起床了,走,回广州,也不知道风影那家伙有没有被饿死,我还有点放心不下呢,生怕那家伙没被饿死。”我刚收了电话,大金牙就摸了进来。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涂鸦。

  涂鸦推了大金牙一把,说这么着急走干啥?咱们中午喝一场再走。

  我摊开手,对他们两人说:别,今天可能走不了了,林武海找我有事!

  “林武海找你有事?有啥事?”大金牙听到林武海找我,脸色煞白。

  昨天林武海那残酷的手段,我们几个是都见着了,这样的人,尽量不要和他发生任何关系才好。

  我说谁知道呢,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一个忙!

  “这么快就要找你帮忙了?”大金牙看上去不爽。

  “等等呗,谁知道这个老棒子找我干啥呢。”我十分不齿林武海的行为,总觉这人心肠太狠了一些。

  你说杀个张垚杀就杀呗,费那么多手段干什么?

  我们仨就林武海为什么找我,聊了起来。

  聊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聊出个头绪来,苏河倒是上来了,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有一百二十万,是这次招阴的工钱。

  苏河这人倒是不错,钱方面很好说话,我也喜欢这样的雇主。

  我收了银行卡,给涂鸦转了二十万。

  “你们真给我二十万啊?”涂鸦有点不相信,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我拍拍他肩膀,说我们可是良心包工头,从来不拖欠别人工资。

  “好说,好说。”涂鸦兴奋得舌头都开始打转了。

  我们几人又等了一个多钟头,这回林武海真来了。

  我让大金牙和涂鸦、苏河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跟林武海谈。

  这老头,心肠狠辣,万一要对我不利,我尽量少拖累别人,我跟大金牙说,一旦我有事,或者被林武海缠上了,你一个人回广州,不用管我。

  我对林武海是百般防着,可是见了林武海之后,我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是真遇上事了。

  昨天晚上的林武海,嚣张得不成样子,今天的他,精神很疲倦,那双迸射凶光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

  林武海见了我,一招手:小李,来,我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我问林武海。

  林武海说:我侄孙子林江死了。

  林江就是和张垚搞在一起的男炮友,他说是林武海的侄孙子,其实张垚昨天已经说了,林江压根就是林武海的亲孙子!

  林武海年轻的时候,肯定跟他大嫂搞上了。

  “怎么死的?”我问林武海。

  “死得特别凄惨,凄惨到我都不忍心去看他。”林武海说。

  “恩?”我抬了抬眉毛,看着林武海。

  林武海又说:被人把身体撕碎了,身体里的心脏、肾脏、肝脏、眼睛、耳朵,都被吃掉了,我去现场的时候,就看到地上一地的血迹,真是惊悚啊……惊悚!

  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拍在了沙发扶手上。

  惊悚?你昨天杀张垚的时候,难道不惊悚吗?现在人家杀了你的孙子,你才知道什么叫……惊悚?我看你这叫活该!

  当然,我不会把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

  我抱了抱拳,说:林老爷子,你孙子死了,我想你肯定有实力找到杀你孙子的凶手,你找我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有人杀了林江,我想按照林武海的势力,动用福清帮的一切资源,哪怕把福州的地界翻一个遍,也能够把凶手搜出来吧,找我……我只是个招阴人啊,可不是什么破案神探。

  林武海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我:小李,你看看吧,我孙子的家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在昨天凌晨五点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我孙子的家里出来,这个人,一定是凶手,你先看看凶手是谁。

  我接过了手机,才看了一眼,立马控制不住话头,直接嚷嚷道:张垚!

  视频画面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这个人,即使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张垚。

  “是,张垚,昨天被我杀了的张垚。”林武海的身体,猛的窝在了沙发里面,此时的他,不再是穷凶极恶的福清帮龙虎堂的门主,而是一个失去了孙子的爷爷。

  我抬头问林武海:张垚昨天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只怕就死掉了吧?
  就算张垚命大,被割喉了都没死,那他的尸体,也在福州的警察局里面,怎么也不会出去杀人吧?

  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张垚化作厉鬼了。

  可化作厉鬼,他也应该是去杀林武海吧?拿林江撒哪门子的气?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张垚的话:如果我不杀那些我爱过的人,和爱过我的人,他们一样要死。

  那现在……林江已经死了,是不是应了张垚那句话?

  “你是招阴人,这件事情很古怪,你帮我弄死张垚的鬼魂,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林武海说:“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冲我侄孙子干什么?”

  “哼!”我冷笑道:林老爷子,我也说句不该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按照江湖规矩,你先虐杀张垚在前,张垚化作厉鬼杀你孙子在后。

  “侄孙子。”林武海说。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我会帮你查,如果是张垚的厉鬼所杀,那我无能为力,这是因果报应,我最多把他带到黄泉路,让他转世投胎,如果不是张垚的厉鬼所杀,那我会把真凶帮你揪出来。”我对林武海说。

  林武海瞪了我一眼:你说什么?你这是偏着张垚?

  “我不偏任何人,我偏的是理,我们东北招阴人,讲理!”我对林武海说。

  林武海默然看了我几分钟,猛的站起身,一拍沙发扶手,转身离开:好一个讲理啊,好一个讲理,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我也希望,杀我侄孙子的人,不是张垚!

  说完,他缓缓离开了。

  他最后那句话“我也希望,杀我侄孙子的人,不是张垚”,几乎算是威胁了。

  潜意思是:如果不是张垚化作的厉鬼杀了他的孙子,那大家皆大欢喜,如果是张垚化作的厉鬼杀了他的孙子,而我又坚守我的原则……只把张垚带到黄泉路的话,那他肯定要找我的麻烦。

  我不想惹林武海,但说实在的,我也不怕林武海,到时候他找我麻烦,大可来找就是了,无非是拼个鱼死网破。

  送走了林武海,我也没上楼,我直接出门了。

  “到底是张垚化作厉鬼杀了林江呢?还是另有其人,用张垚的身份,杀了林江?”我到车上,拿出电话给韩莉打了一个:喂!莉啊。

  “怎么了?”

  “我问问你,昨天张垚的尸体不是被你们收走了吗?我问问你,那尸体还在不?”

  “在呢!”韩莉说:我们这里的人正在给他做尸检呢。

  “那昨天杀了张垚的那个阿胖,还活着在吗?”

  “活得倍精神,这小子是个惯犯,天天蹲大狱,进了监狱,比外面活着还舒服,不少犯人给他倒茶递烟的。”韩莉恨得牙齿痒。

  我说那就行了,先挂电话了。

  我现在肯定,张垚化作厉鬼杀了林武海孙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如果真成了厉鬼,为啥不杀割他喉的阿胖,为啥不杀唆使虐杀的林武海,为什么找林江下手,其中必有隐情。

  我决定,先去“青木堂”纹身馆。

  那天张垚跟我说他在纹身室的地面,藏了一卷录像带,里面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现在得去找找,毕竟张垚的事情,又开始延伸了,林江被杀,就算不是张垚杀的,也和他有关系。

  我开车到了纹身馆,下了车后,我直奔侯小帅的办公室。

  推开她办公室的门,侯小帅低着头,画着图案。

  “侯老板,好久不见了。”我跟侯小帅拱手打了个招呼。

  候小帅头也不抬,伸手冲桌上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怎么又来了?

  “张垚让我给你带个话。”我对候小帅说。

  候小帅身体停滞了一秒,缓缓问:他说什么。

  “他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四男两女里面,唯独真的爱你。”我说。

  候小帅扔掉了笔,两只手托着下巴,独自出神。

  大概过了五分钟,侯小帅即没有哭泣,也没有高兴,依然冷冷的问我:他昨天死前受苦了吧?

  “没有?张垚趁林武海的人不注意,一头撞死在码头上,自杀了。”我对侯小帅撒了一个谎,没有告诉她张垚被虐杀的真相。

  “谢谢。”侯小帅挥了挥手,说:李先生,谢谢你帮张垚带话,也谢谢你给我的消息,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站起身,伸出满是纹身的右手,和我握了握手。

  我瞧得出来,候小帅的眼眶,还是隐隐有些泛红。

  “对了,侯老板,我想问问你,张垚的纹身室是哪一间,我想在他的房间里,找一个东西。”我问侯小帅。

  侯小帅指了指门外:你去找前台,她会带你去的。

  “谢谢。”我转身出门。

  我刚刚走到门口,侯小帅又问我:张垚死前真的没受苦?

  “真的,千真万确,我发誓。”我给了侯小帅一个还算温暖的眼神。

  “谢谢。”侯小帅冲我鞠了一躬。

  我却很心酸,帮侯小帅,挂上了她办公室的门。
  我出了门,就去找前台。

  前台妹子认识我,见面就问:李哥,张垚咋样了?

  “死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可惜啊,可惜,我候姐那不得伤心好几个月?”前台说。

  我问前台:侯老板和张垚那么好,怎么还是分手了呢?

  “你以为侯姐愿意分呢?都是张垚,那几天,天天跟侯姐闹,一定要分手,你说这张垚也是个渣男啊,和侯姐分手了,还赖在我们纹身店里干活,他早就应该消失。”前台妹子看起来挺八卦的。

  我拍了前台肩膀一下,说别扯没用的,带我去张垚生前的纹身室。

  “唉,我带你去。”前台扭着丰满的臀,把我往最里面的一间纹身室里引。

  到了纹身室门口,我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在外面等我。

  “可以,你是涂大师的朋友嘛,又是候姐的朋友,把我们纹身室当成你家吧。”前台的嘴角,绽放出了招揽生意时候的微笑。

  我一个人进了纹身室,关好了门,我就开始用指节敲击着木制地板。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倒出敲着,木质地板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隔层?

  “那张垚不是说录像带藏在地板里面吗?怎么敲半天也找不到呢?”

  我又顺着墙根,地毯式的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会不是这间纹身室吧?”我摇摇头,站起身,出了门,走到前台面前,好奇的问:张垚生前就是这么一间纹身室吧?

  “是啊!他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了。”

  “咦?那怎么找不到呢?”我心里犯着嘀咕。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张垚其实在纹身室里工作得很少,他一般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做纹身,基本上他都是自己拉熟人去做,和我们纹身店没什么关系的。”前台眨了眨眼睛,又跟我说:其实张垚住的地方,也是我候姐给他的,候姐对他多好,他不知道珍惜。

  我有点服了前台的八卦精神,问:那张垚生前住的地方在哪儿呢?

  “就在二楼,二楼靠左手的第一间房间,就是他住的地方,是个二居室,钥匙……我可能没有,得去问问侯姐。”

  “行,你先忙吧。”我告别了前台,又到了侯小帅的办公室前,敲门。

  “进来。”里面先是没动静,一直过了两分钟,侯小帅才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扭开们,看见侯小帅依然低着头在画画,似乎张垚的死对她没有什么触动。

  不过我眼睛多尖啊,我瞧见旁边一书架上,立着一个小镜子大的相框,相框里是张垚的照片,照片有些地方都花了,应该是刚才侯小帅对着相片哭,眼泪浸在上头,把相片给弄花的。

  这侯小帅,真是个酷酷的女人,她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样酷,可以一个人躲着偷偷的哭,但绝对不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柔弱。

  “怎么又来了?”侯小帅叼着烟,问。

  “听说张垚生前在他住的地方接待客人纹身?所以我想……。”我话还没说完呢,侯小帅猛的拉开抽屉,抓住一把钥匙扔给了我。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侯小帅始终没有看我,简直酷到家了。

  我接过钥匙,说了一句:谢了。

  拿到了钥匙,我又出了门,上了二楼,打开了第一间房间的大门。

  这是一套二居室,装潢很复古,也很精致,看得出来,这里花了不少心思装修。

  我先在客厅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又进了主卧。

  主卧门一打开,我竟然瞧见了……一个灵堂。

  灵堂就摆在床的旁边。

  “好家伙,这张垚和正常人是不一样啊,把灵堂放在床旁边,也不怕晚上起床直接被吓尿了?”我真感觉张垚不是凡人。

  我漫步到了灵堂面前,仔细一瞅,好家伙……满堂仙!

  我瞧见灵堂里,一共供奉了五块灵位。

  摆在正中间的灵位,供奉的是胡家的胡八太爷!

  摆在两边的四块灵位,分别供奉的是黄家三爷、白家知事、灶仙和土地公。

  按照东北的规矩,这就是正儿八经的满堂仙。

  中间是主位,旁边是支位。

  主位是胡家胡八太爷,胡家既是狐仙。

  也就是说……张垚是供奉了保家仙的。

  他供奉了保家仙,那昨天凌晨,张垚的鬼魂杀了林江,会不会是保家仙胡八太爷幻化了张垚的模样,下的手?

  极有可能吧?

  “我就知道张垚也是我们东北的,没成想他竟然供养了保家仙,他被虐杀,那保家仙自然不能坐山观虎斗了,要不然为啥要供奉他?”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保家仙真出手了,那就难办了。

  尤其是狐族的保家仙。

  狐族向来是睚眦必报,下手十分狠辣,他要是出手了,别说林江,昨日晚上,肆虐了张垚的所有人,只怕都得……。

  我连忙给成妍打电话,我得问问,胡家的胡八太爷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看那灵位上,还刻着一个上字!

  这胡八太爷得是胡家上中下里的“上门”,属于胡家的高层了。

  成妍的电话一接通,我没有直接喊成妍,而是喊小翠。

  “小翠,小翠,我有事情要问你。”

  “恩?”成妍本来还叽叽喳喳呢,突然就被小翠上身了,她的声音变得风情万种起来:哟!小李哥,有事找我?

  “有,我想问问,胡家上门的胡八太爷,是何方神圣啊?”我问小翠。

  小翠是胡家的人,她对胡家比较熟悉,只听她用极其缓慢的语气说:胡……家……上门的……胡八太爷……就是我的父亲!

  什么?胡八太爷是小翠的父亲?那他应该已经死了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我一不小心竟然,戳到了小翠的伤心处。

  “没事,以后你别提就好了。”小翠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真是糊涂了,这胡八太爷原来就是小翠的生父啊!

  怪不得以前东北狐王竹龙说,灵狐见到了小翠生父,竟然下跪呢。

  胡家上门的狐仙,那的确地位很高贵的。

  只是现在我知道,胡家的胡八太爷死了,那就说明……张垚的保家仙并没有发挥作用,杀了林江的人,铁定不是保家仙。

  “那又是谁呢?”我感觉头都要炸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桌子上传来一阵震动。

  这下震动吓了我一跳,我连忙往后一跳。

  跳完了,我才冷静下来,仔细一瞧灵堂的桌面,发现桌面上,竟然有一个手机,在不停的嗡嗡的震动。

  手机是个老古董了,诺基亚的小板砖。

  我抓过了手机,有人来电话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写了两个字——妈妈!

  这是张垚的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我接过了电话,轻声的应了一句:喂!

  “你是张垚的什么人啊?”电话里传出一声特别慈祥的声音。

  我连忙说我是张垚的朋友。

  “朋友啊?哦,我问你,张垚是不是死了?”

  “死……怎么会……?”我连忙扯个谎,不想让这位老母亲伤心呢。

  结果她直接说:不用瞒我了,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垚垚肯定是死了,他以前有个本命的翡翠牌,还是胡家胡八太爷给我们的,翡翠牌昨天晚上崩碎了,我就知道,垚垚肯定死了。

  “阿姨,你似乎有心理准备?”我瞧这位老母亲的声音,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常。

  “怎么没有?垚垚这些年每次跟我打电话就说,他并不知道他能够活多久,我知道他是当真的,他肯定是犯了什么大事?”老母亲摇摇头,说: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胡八太爷教他“鬼图腾”的阴术!当年胡八太爷也说了,阴术这个东西,得看性格来,有些人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学了阴术,八成是个祸害。

  “但是垚垚想学啊,我当时心软,求了胡八太爷,胡八太爷才教了他“鬼图腾”的阴术。”老母亲说:唉,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垚垚从小就孤僻,胆子也大,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可不怕你笑话,我昨天晚上,依然哭了很久。

  “阿姨,张垚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道,他也不跟我说。”老母亲并不知道张垚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其实……他也杀了三个人。”我感觉有些事情,必须要让老母亲知道。

  既然能够和胡八太爷搭上话的,那想来不是等闲之辈了。

  老母亲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天呐,杀人了?……杀人了?这愧对胡八太爷的教诲啊。

  “老太太,你们家到底和胡八太爷有什么关系?”我有点忍不住了,问。

  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当年,张垚的爷爷,上山打猎,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他爷爷是个心肠好的人,每次上山,只打野兔和野鸡,一些有灵性的动物,从来不杀,他见了狐狸,就给他包扎伤口,还生了一把火,烤了一只兔腿给狐狸吃!

  过了两三天,张垚爷爷的家里就来了一位逃难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漂亮,张垚爷爷当时是个光棍,家里穷的响叮当,没钱嘛,那逃难的姑娘嫁给了张垚的爷爷,生了张垚的爸爸.

  那姑娘特别能干,做生意特别利索,没事就贩一些山里的山珍出去卖,没两年,张垚爷爷就成了村子里的首富。

  可好景不长啊,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眉毛特别浓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就是胡八太爷。

  而那嫁给了老张家的逃难姑娘,其实就是张垚爷爷曾经救下来的那只狐狸,她是来报恩的,结果又爱上了张垚爷爷的善良,于是一狐仙一凡人,结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张垚有能力同时让男人和女人都对他一见倾心呢,因为他有狐族的血统,狐族天生就会魅惑人,半人半狐的张垚,也自然继承了这种天赋本能。

  我又问老母亲:野仙和凡人是不能结婚的,那然后呢?胡八太爷怎么做的?


  太不爽了哈!昨天的更新被天涯删了,所以大早上的起来补上了,今天晚上还会继续更新的,不用着急哈!
  好像昨天涯叔抽风,很多人昨天的帖子都自动被抽掉了,晕!最怕的是,我补更完了,千万又别涨回来,那就最恶心巴拉的了
  上班中,怒顶一记!
  今天的更新,送上来哈!昨天涯叔吞了帖子,太可怕了!早上重新补的,结果不知道为啥,29页和30页内容又变得一模一样,艾玛,涯叔真是疯了!
  为了方便大家阅读,从今以后,所有帖子,都会标上章节题目,这样大家就不会看窜了哈!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黑狐令(上)
  “张垚的奶奶,其实是胡八太爷的侄女。” 老母亲说:胡八太爷当时就带走了张垚的奶奶,说野仙和凡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说胡八太爷本来还要一巴掌劈死张垚爷爷的,不过张垚奶奶拼命拉住他,他才没动手。

  “胡八太爷饶了张垚爷爷一命?”我问老母亲。

  老母亲说:唉,饶了一命又怎样?垚垚爷爷和垚垚奶奶十分恩爱,张垚奶奶走了之后,不到一年时间,张垚爷爷害了相思病,郁郁而终!

  “死了?”我问。

  “是啊,还好老张家有一骨血,倒没有断后。”老母亲说。

  我问老母亲:那胡八太爷和你们家有仇啊,后来怎么又成了你们的保家仙呢?

  “因为二十年之后,胡八太爷又来了。”老母亲说:他跟张垚的父亲,也就是我老公张德海说,愿意送我们一场造化,成为我家的保家仙。

  “这是为何?”我有点搞不明白,虽然胡八太爷没有直接毙了张垚的爷爷,但他的爷爷,也的确因为胡八太爷的无情而死,两家是有仇的啊。

  何况胡八太爷本来就太瞧不起张垚爷爷,他地位高贵,怎么会舔着脸过来送张德海他们一场造化呢?

  老母亲又跟我说,当时胡八太爷说送张德海造化的时候,张德海百般不愿意,说不杀了胡八太爷都是好的,他还敢过来胡咧咧。

  当时胡八太爷对张德海说:张德海,你是我侄女的儿子,照理说,你得喊我一声外公!现在我主动登门道歉,你不说领我的情,酒也得跟我喝一顿吧?

  张德海立马吹胡子瞪眼,没搭理胡八太爷。

  胡八太爷就一直在张家的门口坐着,抽着旱烟。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德海才说和胡八太爷喝一场,喝完了酒,就赶紧滚蛋。

  两人烫了一壶老白干,张德海去村里买了一些肉,炖了一锅菜,两人就喝了起来。

  胡八太爷才喝了一口,就老泪纵横,说:二十年前,我拆散了侄女胡七七和你爸的姻缘,这二十年,我到处云游修炼,前些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家里的人告诉我……胡七七在二十年前,一直都闷闷不乐,过了一年,七七接到了你父亲的死讯后,她在一天之内,白光了头发!

  唉!这情啊,看不穿!胡八太爷叹了口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直教人生死相许,也许我看不穿吧,现在看穿了,反正不管什么野仙和凡人不能成姻缘,都由她去吧,因果她自己担着,哪怕遭了天谴,也是她自己快乐的死,我为什么要坐那金山寺的法海,拆散七七和你爸的好事呢?

  “我妈……我妈现在……还好吗?”张德海头一次听到母亲的消息,竟然是母亲一夜白头?

  “还……算了,我也不骗了。”胡八太爷摇摇头,说:你母亲在白头之后的几天,出了家,入了福建武夷山的白云庵,当了尼姑,现在一直过着青灯古佛的生活了。

  胡八太爷又喝了一口酒,说:前两天我还去看了七七一眼,她没有理我,只通过一个小尼姑,送了我一枚铁牌子,这枚铁牌子,我就转交给你了。

  当时胡八太爷给了张德海一张铁牌子后,又说:从今以后,我会成为你们家的保家仙,为了补偿我当年的鲁莽,我保你老张家百年不衰!

  说完,胡八太爷拂袖而去,张德海抱着那枚铁牌子,哭了一个晚上。

  “那张垚怎么学会的阴术呢?”我又问老母亲。

  她说:胡八太爷在张垚七岁的时候,又来过了一次,问张垚学不学阴术。

  我点头,想想这也是胡八太爷对当年自己拆散了张垚爷爷和胡七七好事的补偿吧。

  “当时张垚说学,胡八太爷也真教,可是教了两天,胡八太爷不愿意教了,他说张垚是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他以后学了阴术,只怕做不出好事来。”老母亲的声音有些暗淡,又说:不过张垚当时特别乖,跪在地上求了胡八太爷很久,张垚有胡家的血脉,小时候人也可爱,胡八太爷一时心软,竟然教全了他“鬼图腾”的阴术!

  我一拍大腿,上次我在夏珊珊化尸后剩下的人皮上,瞧见了一幅“黑脸狐狸”的图案,我当时还以为杀害狐仙小翠一家的,就是张垚。

  现在看,只能说张垚的阴术,就是小翠的父亲胡八太爷传下来的,鬼图腾里有一道“黑脸狐狸”的图案,自然没毛病。

  都是一家的本事,还不是一家的图腾?

  “唉!小伙子,跟你唠了这么久的磕,你耐心也真好。”老母亲说着说着,开始打起了哭腔:“我看你也是个好人,我能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问老母亲。

  老母亲说:那张垚奶奶胡七七托胡八太爷送过来的那枚铁牌,叫黑狐令,听胡八太爷说,这是胡家上门的身份象征,这枚黑狐令一直就挂在张垚的脖子上,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把那黑狐令找到,然后替我送到武夷山白云庵胡七七,也就是张垚亲奶奶的手上?

  她说老张家这次算是绝后了,告诉胡七七,也算有始有终。

  我说肯定没问题。

  老母亲又说:对了,你跟张垚的奶奶说--张垚的死,是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关,请七七婆婆千万不要为张垚报仇。

  “这是命,是张垚的命。”老母亲说。

  我却对老母亲说:万一真是有人害死张垚的呢?

  我想起张垚的话:“我可以死,但是我死了,我得让那些把我推下悬崖的人都死,那些比我恶一万倍的人,必须得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黑狐令(下集)

  那些人也在某种程度上,害过张垚。

  “那也不报仇了,我想通了,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老母亲叹了口气:就说到这儿吧,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千万帮阿姨把那黑狐令送到武夷山的白云观里去,行吗?

  “行!”我点点头,应承下来了。

  我也想不到……想不到张垚的家世竟然是这样的,他等于是小翠的一个外甥啊!

  这世界真奇妙,圈子就那么大,撞着撞着,都能撞出缘分来。

  我叹了口气,不管是帮小翠,还是帮死去的张垚,还是帮刚才那位可怜兮兮,却心怀宽阔的老母亲,我都得去找到“黑狐令”,送到武夷山的白云庵胡七七的手上。

  我心里做了决定后,又继续敲打起地板来了。

  我还得找到张垚遗留下来的录像带呢,这玩意儿,似乎牵扯到很多东西,非得找出来不可。

  顺着地板,我不停的敲着。

  终于,我在一块地板上,听到了砰砰砰的空响。

  “有戏!”

  我一激灵,掏出了钥匙,不停的刮擦着那张地板砖的边缘。

  一直刮了很久,我对着地板砖一撬。

  噗!

  地板砖开了,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小木头盒子。

  我打开木头盒子,里面有一封信和一盒摄像机的录像带。

  我拿出了录像带,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面,然后又翻出了那封信。

  信上写了一排字:能看到这封信的人一定是我信得过的铁子,请将这封信,转交给侯小帅。

  原来这是写给侯小帅的信啊。

  我犹豫着,是不是打开这封信呢?万一这封信里,也藏着什么机密的事情呢?

  想了几分钟,最后我还是没有打开这封信,而是抓过了这封信,出了门,去了楼下。

  咱做事得讲究嘛。

  我到侯小帅的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

  “我,李善水。”我对着门里面说。

  “进来!”侯小帅让我进门。

  我进去后问侯小帅:“候老板,钥匙还你,顺带问一句,武夷山上有个白云庵吗?”

  “白云庵?当然有了,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这是白云庵的口号,在武夷山那边可出名了,每年不少的香客去那儿祈福。”侯小帅依然很酷,低着头,画着画,头都不抬。

  我把“张垚的信”递了过去:我想,你应该看看这封信,张垚写的,我找出来了,给你。

  “什么?”

  这回,侯小帅终于不酷了,她抬起头,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了信件,目不转睛的看着。

  才看了两三眼,她的眼泪已经留下来了,啪嗒啪嗒的滴在了信上。

  “我就知道,你不是非要跟我分手,你是有苦衷的……你是有苦衷的。”侯小帅一边看信一边哭。

  我是不忍心打扰她,默默的转身要走,刚走没多远,侯小帅突然说道:对了,李哥,你别走,这封信,你也得看。

  “我看?我就不看了吧,你们小两口叽叽歪歪的东西,我看了,多肉麻!”我连忙推开信。

  侯小帅却说:不,不,李哥,这封信,其实和你有关系的。

  “跟我有关系?不会吧?”

  我接过了信。

  信上的内容是:小帅,我其实和很多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想你也知道,你一直包容着我,爱着我,我也知道。

  我和你不停的分手,跟你闹,跟你吵,并不是不爱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牵扯到我的事情里来!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对了,小帅,你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吗?我见过,那是我半夜噩梦醒来,看到的你那张熟睡中的脸……你就是我凌晨三点半的太阳!

  尽管我不想让你牵扯到我的事情里面来,但是对不起,我还是让你牵扯进来了,问题就在你身上的鬼图腾!我曾经喝醉了酒,给你纹了那个纹身,这纹身会要你的命!

  小帅你看到了这封信,说明送信的人是我的铁子,是值得相信的人,你跟着他……逃,逃到天涯海角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骨人头(上集)
  看完了这封信,我看了一眼侯小帅,这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平常里酷酷的小姑娘现在一点都酷不起来。

  我心里感叹,张垚这家伙,太懂女人的心思了,刚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吗?我见过,那是我半夜噩梦醒来,看到的你那张熟睡中的脸”,怪不得侯小帅那么爱张垚,这真是一个甜言蜜语的罐子!

  “他说让你走!”我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摇摇头,说:“我不走!”

  “可张垚让你走。”

  “我不怕死,我让你看一看这封信,是想让知道张垚的意思,可我不会走,这里有我的事业,有我的爱情,有我甜蜜的回忆,我不会走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侯小帅又回到了酷劲十足的状态,她推了推我:好了,李哥,你忙你的去吧。

  “等等,我这里有卷录像带,也是张垚的遗物,你要不要一起看看?”我见侯小帅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只能把录像带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看能不能改变侯小帅的主意。

  果然,侯小帅愿意和我一起看看。

  她找来了店里的一个摄像机,把录像带塞了进去。

  顿时,摄像机里面有了图案。

  里面是张垚兴奋的说:太棒了,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这是中国传统阴术和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我的这项技术,将会挽救出成千上万的人!太棒了,太棒了。

  “传统阴术和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我有点好奇了,这就是夏珊珊他们身上“鬼图腾”的来源吗?

  我继续看着。

  可惜,录像带到了这儿之后,竟然变得花屏了,刺啦刺啦的,什么图像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侯小帅问我。

  我说……可能,可能是录像带放了太久,表面发生氧化,放不出来吧。

  “快进一下试试。”侯小帅说。

  我按了摄像机的快进键,在前进了半个小时之后,又出现了画面。

  屏幕里的张垚显得灰头土脸,他不停的哭着,说:我想,我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真的,万丈深渊,我从来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想让我的血,为所有贫苦的老百姓而流,可我……我已经成了一个恶人,我对不起所有爱过我的人!

  我看着张垚此时的表现,开始发现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恶人,从现在已经有的两幕图像来说,他曾经也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好青年,但最后因为某些机缘,竟然变成了他自己曾经讨厌的恶人!

  真是时也命也!

  画面到了这里,再次消失了,我一直快进到录像带放完,也没再见到任何图案。

  “这有点草蛋啊。”我有些郁闷的拿出了录像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面,对侯小帅说:小帅,跟我走吧,我能保护你,你总不能让张垚死得毫无价值吧?

  “还是那句话,这里有我的事业、我的爱情、我的甜蜜回忆,我哪儿都不去!”侯小帅站起身,回到了老板椅上,继续画画。

  我也是日了狗了,怎么都劝不动侯小帅啊。

  偏偏录像带又放不出来,能放出来说不定还能让侯小帅回心转意呢。

  我想了一会儿,说:算了,现在我不强求你,我找哥们修复好这盘录像带,到时候我再来带你走!

  “我哪儿也不走,这里有我的……。”

  “事业、爱情、甜蜜的回忆对不,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但我更知道,如果人的命没了,这些东西都是特么的浮云!”我也有些恼了,快步出了门,并且狠狠的把门给摔上了。

  出了门,我先给我一黑客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时间没,有时间来一趟福建,帮我修复一盘录像带。

  那朋友想了一会儿,问我多少钱。

  我说价格让你满意,那朋友才答应来福州,说晚上就能到。

  “那就行,我晚上等你。”我挂了电话。

  录像带暂时放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张垚到底有什么秘密。

  至于林武海的孙子林江被杀?那肯定不是张垚杀的了,我估计……是张垚幕后的人干掉的。

  一切头绪,都需要录像带来解开,如果说张垚背后的犯罪集团是一扇大门的话,那录像带就是一把钥匙!

  录像带放不了,那钥匙就找不到。

  “算了,先去警察局,把张垚的黑狐令弄到手。”我可是答应了张垚的母亲,一定要亲手把黑狐令,送到白云庵胡七七的手上。

  我给韩莉打了个电话:喂!小姨妈,你还在警察局不?

  “在啊,对了,我问问你,张垚的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一枚铁牌子?”

  “有啊!当做证物收起来了。”韩莉说。

  我讪笑着说:莉啊,这玩意儿,好弄出来不?

  “弄出来当然没问题了,毕竟张垚的死是有凶手的,他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证物的价值和纪念品差不多。”韩莉说道这儿,突然质问我:咋了?你是想要这枚铁牌子?

  “当然了!要不然我闲得无聊给你打电话?我还怕你训人呢,天天跟个母夜叉似的,那你啥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小姨父?”我数落着韩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骨人头(下集)

  韩莉让我滚,她说这证物,绝对不可能给我。

  “咱不是亲戚吗?帮个忙。”

  “姑奶奶我向来大公无私!”韩莉胸脯拍得啪啪响。

  “去你的,我说好话你不听是不?那好,我就告诉你,这是张垚的妈妈让我拿回来的,这可不是证物,这是遗物,你有啥资格不让我拿?信不信我去公检法告你去!”我大声呵斥道。

  韩莉嘛,我这颇有东北个性的小姨妈,就得凶她,三天不凶,还要上房揭瓦了!

  “行,行,行,过来拿吧,对了,你别过来,昨天晚上你还和林武海在一起呢,来警察局对我影响不好。”韩莉这是嫌弃我啊。

  “呸,我还非得去,你说你有这么帅的一个大侄子还不拿出来炫耀炫耀?”我略微自夸的说:再说了,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谁也对我没印象,怕什么,我现在就去了。

  我开着车,直接去了警察局。

  一连问了好几个警察,我找到了韩莉的办公室。

  我一推开门,好家伙,韩莉面前的卷宗,起码有一尺高,到底是多大的犯罪集团,让她手机了这么多的卷宗?那犯罪集团的罪恶是罄竹难书吗?

  见我进来了,韩莉直接把一个黑色的铁牌子扔到了我的面前,说:喏,拿去呗。

  我抓过了黑色的铁牌子,上面有一个狐狸脸的图案——这狐狸脸,就是狐狸鬼棺上的那张狐狸脸。

  你妹的,我再次看到这副图案,还有些亲切的感觉的了。

  我抚摸着铁牌子,也就是黑狐令,说:唉,张垚说死也该死,毕竟杀人了,但他其实本不应该死的。

  “你说什么?”

  “哦,哦,没说什么。”我连忙摇头,好家伙,差点就露馅了。

  “我听你刚才说张垚……怎么了?”韩莉有点不依不饶。

  我干脆扭了个话题:别,别老说张垚,都被你们警方解剖了,再说他多不尊敬啊,我问你啊,林武海的孙子,早上被杀掉了,杀掉他的,听说是张垚的鬼魂。

  “切,我一早上就接到报案了,可又怎么样?他这案子,太复杂了,得慢慢查,个把两个月,那查得出来吗?”韩莉煞有介事的说。

  我却是听出了韩莉的弦外之音,林武海孙子的死亡案件,警方是故意压着的。

  他们一直都想抓林武海,可是每次都没证据起诉,现在林武海撞到警方的枪口了,还不容许人家报复报复?

  何况警察也是有说头的,那么大的案子,你说破就破?福尔摩斯啊?那当然是得好好等着呗。

  “高,莉啊,你实在是高。”我给韩莉竖了个大拇指,我其实也蛮讨厌林武海的那副毒蛇心肠,现在警方的做法,无疑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别抬举我,我还有事,赶紧滚犊子。”韩莉直接一挥手,骂道。

  “行!拜拜。”我给韩莉敬了个礼,扭头就跑了,反正黑狐令已经到手了。

  我收好了黑狐令,开车慢慢往别墅那边开。

  “大姑娘美的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那个青纱帐。”车上,我正哼着小曲儿呢,突然,我手机嗡嗡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我在等红灯的时候,打开了短信。

  短信是黄馨发过来的。

  “李哥,我是馨馨,我想了两天了,我觉得扎西木大师说得对,世间从无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虽然有时候让我特别生气,但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应该原谅你。”

  靠!

  我看了这条短信,差点喜挫了,你妹的,馨馨,你终于懂事了?

  我一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踩了一脚油门,要不是我反应得快,我差点撞到了前面的车屁股。

  我踩死刹车,给黄馨回短信:馨馨其实我很……

  我短信几个字没打完呢,又是一条短信发过来了。

  这还是一条彩信,匿名发的,里头夹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被咬得七零八碎的人头,下面写了一排字:三天之内,我会联系你的,交出录像带,滚出福建,我们梁子算是解了,如果不交,小心你的小命。


  哇哈哈,标上了标题之后,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工整了,这下大家一定不会再看窜了哈!即使漏了章节,也很好找到。

  对了,再说明一点哈,不是昨天晚上楼主旷工了,实际上楼主昨天晚上,更新得很早,真的是涯叔抽风,把我的昨天更新的楼给抽走了,见谅。
  黄金档又到了,楼主杀出来了,速速更新,求诸位书友速速帮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洋第一降头师(上集)
  我一看,好家伙,这是赤果果的恐吓啊?

  我立马回拨了过去,要跟我刚就刚正面,背后发恐吓信算个毛线。

  结果电话号码刚刚拨通,里面传出了一阵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真是无耻小人。”我直接删掉了这封彩信,想不到犯罪集团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我才拿到了录像带,犯罪集团竟然已经跟我发彩信过来要我交出东西?

  我干你哥!

  “我才懒得理你们那群王八蛋呢,我修好了录像带,直接交给警方,其余的事,都留给警察办去吧,你恐吓我?我特么找风影过来收了你。”我骂了一句。

  风影的风水阵可不是开玩笑的,搞“僵尸王”这种那估计不行,但弄你们几个小犯罪分子,那不是轻松加愉快吗?

  我把彩信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接着给黄馨发短信。

  又没有编辑两个字呢,我就听到车窗户上传出砰砰的两声。

  “我去,我就想发个短信啊,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我是真火了,按下车窗,就准备骂人。

  结果我瞧见敲我车窗户的人是“密十三”。

  那个扛着鬼头刀的男人,我未来的大舅哥!

  “大舅哥,怎么是你啊?”我强行把话收了回去。

  这年头,几种人骂不得,老婆和父母,还有老婆的家里人。

  尤其是大舅哥和小舅子。

  一般兄妹之间的感情铁得不行。

  “开门。”密十三直接跟我说。

  “行。”我不知道密十三打算干什么,但还是打开了车门锁,把密十三放了进来。

  密十三特别嚣张,一进来就说:开车!

  “我还打算跟你妹发消息呢!”

  “发个屁,你别想用甜言蜜语来迷倒馨馨,到我这儿不好使。”密十三骂我。

  咦!你扛个大刀就牛逼了?有能耐砍死我?

  我觉得有时候,“飙”,必须发,有句东北老话说得好--树不修理不直溜,人不修理梗赳赳!

  我捋起了袖子,正要发飙呢。

  结果密十三一扬手,两个黑色的物事被他丢到了我怀里。

  我一瞧,好家伙,是两个人头!

  人头还滴着血呢!

  “我干你哥,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这两个家伙一直跟踪你,我给办了。”密十三不动声色的训斥我:你也是,走路能不能瞧瞧后面?眼睛给屁股坐了?被人跟着都不知道?

  啊!

  我这才想起来,既然那犯罪集团知道我拿到了录像带,为什么不直接干我呢?我身边又没有阴人,今天我可是独行,赶紧确实有人跟着我,还好被密十三给办了。

  “开车!下面一个路口放我下去,以后招子方放亮一点,要不是看在馨馨的面上,你这样的怂人,也配我密十三给你擦屁股?”密十三说完,直接靠在车座位上,闭目养神。

  我这真是一肚子的火要往外面喷啊,这密十三见了我像是见到仇人似的,我都恨不得一耳光抽死他!

  这家伙说话也不好听,你帮我办了跟踪的人,我还准备说声谢谢呢,结果……结果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我二话不说,直接开车。

  开完了这条大街,我喊着密十三:密十三,到了,到了,赶紧下车,带上你的人头,赶紧走。

  我连续喊了两声,没人应我,我一扭头,发现密十三早就不见了。

  哎哟我去,这密十三怎么神出鬼没的?还真是现代豪侠。

  可是,他走了,这人头可怎么办?

  这人头还放在我的副驾驶位置下面呢?

  “去你的,还大舅哥呢,一点都不心疼妹夫。”我也毫无办法,这人头又不是垃圾,能到处丢。

  一旦被警方发现了,那还不完蛋了?人家问我人头哪儿来的?我总不能说是密十三砍了人家的头吧?咱可不能这么不仗义。

  我开着车,只想快点回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洋第一降头师(下集)
  可这越着急越出事。

  我刚绕过去一个转弯,突然,一名警察使唤我停车。

  “停车,停车!”

  “哟?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按下了车窗,连忙跟警察递烟:警察叔叔,我可没有违反治安啊,也没超速,也没酒驾。

  我对着他们两人笑笑。

  “你压线了。”我低头一瞧,还真是,我的车子过马路中线了,可是太过于紧张,车的线路开跑偏了。

  “下车,例行检查,你这急急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检查个屁!”我要是直接放交警进来检查,他检查出了两个还沾染着鲜血的人头,那我这几天都得去警察局呆着了。

  关键时刻,我把“大金牙”那没皮没脸的精神给拿出来了,腔调直接打硬,质问交警:你说,我怎么你了?

  “你压线了,还要说几遍?”

  “压了,怎么着?”我指着马路中央的线,问警察:我就问你,压坏了吗?

  “压坏?这倒是没压坏?”交警低头看了一眼路中央的黄线,说。

  “对啊!没压坏,你检查我干什么?压坏我再赔啊!”我直接瞪了交警一眼:我还跟你说了,你是交警,我是警察,从广州过来办案子的,不信你给我同事韩莉打电话,看看我是不是警方的人。

  “自己人啊?”交警畏缩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直接骂道:你小子真不长眼睛啊,我和我同事是从广州那边过来调查大案要案的,现在着急着走,你还搜我?不就压线吗?你这线多皮实啊,压一压又压不坏,就这么招了,拜拜!

  我二话不说,一脚地板油,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奶奶的,好险啊!

  车上,我点了一根烟,叹了口气:哎呀,这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我不去美国干奥斯卡去,那还真是浪费人才。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到别墅了。

  下了别墅,我直接从后备箱里翻出了两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直接冲进了别墅里,找到苏河:小苏,来来来,你这边有人,帮我把这两个人头给处理了。

  “咋了?”

  “咋?还不都是你的事?因为干张垚,所以我惹上了一个非常大的犯罪集团,这不,我大舅哥上午帮我办的几个犯罪集团的眼线。”

  “哟,对不住,对不住,李哥,这事我牵累你了。”苏河连忙说。

  “唉,跟你没关系,只是这几天,我怕要天天住你别墅了。”我叹了口气,假装很失落的样子,对苏河说。

  苏河一脸的内疚,直接提溜着人头离开了。

  看见没,这就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其实张垚的事情,还真跟苏河的关系不大,我也是因为答应了张垚,弄到那盘录像带才引过来的黑社会。

  不过我这么一怪罪苏河,这免费的吃喝地点不就有了吗,他心里还一万个内疚,老是担心对不起我,巴不得我多住几天呢。

  “下次等余胖子过来,我得好好找他探讨探讨演技。”我心里做了决定。

  这演技,有时候还真是管用。

  我背着手,欢快的上了楼,只等晚上那位黑客朋友过来了。

  才到二楼,就撞见了正在想些什么的大金牙:老金,你瞎特么晃荡什么呢?

  “哟,小李爷,你可来了,我跟你说,今天,我的消息源告诉我,有三个阴人,来了福建福州。”

  “确定?”

  “百分之百的确定,我在福州这边,有朋友。”大金牙十分肯定的说。

  三个阴人,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了福建福州,只怕就是为了张垚的那卷录像带来的吧?也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三个阴人有名号吗?”

  “我朋友只说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延纳!”大金牙说:其余两个,我朋友没有透露。

  “延纳?”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延纳和大金牙,其实是属于相克的。

  为什么呢?

  因为延纳是降头师!

  新加坡那边极其有名头的降头师。

  降头师和东北的萨满是死对头。

  因为萨满的巫术能够破降头,类似于五行相克,“水”可以灭“火”。

  但是五行相克还有一个理论,又叫五行相生,意思是如果“水”势太弱,火势太强,水不光不能灭火,甚至会助长火势。

  如果萨满的道行差降头师太远,那降头师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萨满。

  延纳是南洋新加坡那边成名三十年的降头师了,只怕大金牙……可能搞不定。

  “小李爷,咱们要不把风影喊过来呗?这边战事吃紧,我师父以前跟延纳试探过,差他差得很远。”大金牙一脸的恐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延纳的外号叫血骨人头,落降的实力十分强,你在他面前,他都能落降,直接用降头术,把你的脑袋变成一个血葫芦!

  血骨人头?

  我想起车上,那个匿名号码给我发过来的那张彩信,上面就有一个“血骨人头”。

  看来那短信是延纳给我发的。

  “奶奶的,原来是延纳啊。”我对大金牙说:延纳已经跟我下战书了,说我三天之内,不交出录像带,他要我的命!

  “真的?”大金牙听了,着急得跺脚,说道:那还等什么啊,找风影过来,对了,还有没有其他的阴人,能不能找到?找个厉害点的,比如说出马刀仙,要不然把赵长风那家伙给找过来。

  咱们这些人里头,赵长风是真有点能耐的。

  “咱先别着急,我手上有一东西,能找来强人,找其余的阴人,估计要花一些时间,人家也不见得来得了。”我自信满满的说。

  “你手上有东西能找来强人?谁啊?跟老金我说说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升级版风影(上集)
  我手里晃悠着从警察局里面拿出来的黑狐令,说:你瞧瞧,就是这个东西!

  大金牙是个识货的人,加上他久居东北,对东北的野仙,了如指掌,他二话不说,直接要给我跪下了:小李爷,我给你跪了,这是胡家上门的身份牌子,叫黑狐令!你从哪儿弄过来的?

  我哈哈大笑,把张垚的事情,告诉了大金牙。

  大金牙听完了,差点泪流满面:都说万水千山都是缘,真是没错啊,在广州,咱们遇到了狐仙一家,这会儿,又是狐仙的家事?

  “对啊,而且那胡家胡七七现在就在武夷山的白云庵,我要是去请,也有一定把握请得到的。”我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听了,立马摇头,说:小李爷,我知道你这张嘴口舌如簧,但有些东西,真没法弄,你太不了解白云庵了。

  “怎么不了解?”

  “你可知道,咱们全国的女佛高人,都是出自于哪儿吗?”大金牙问我。

  女佛其实就是尼姑,位置相当于喇嘛里的活佛,咱们汉人习惯称呼为菩萨。

  我说知道啊,四川峨眉山!

  峨眉山里有个峨眉派,女佛高人大多数是出自这里的。

  大金牙摇了摇头,说:不,不,峨眉山那是过去式了,现在女佛最多的,还是武夷山白云庵,人家有说头的--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白云庵修的是大乘佛法,讲究的是自在飘零!

  她们那些尼姑,一个个都看破了红尘,再也不理俗世纷争,说白了,她们就是死倔,你要找他们来对付延纳,那是痴心妄想!

  “真的吗?”我有点不信邪。

  “不信你可以试试。”大金牙说。

  “那下次吧,我得先把风影喊过来。”现在事情还没到紧急的地步,我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胡七七的身上。

  找自己人,那才是当务之急。

  我一个电话打给了风影。

  “喂!老风。”我对着电话嚷嚷。

  “咋?有事说事,贵族风正在享受当中呢。”风影连忙描述了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原来上次他不愿意出去买东西吃,我怕这家伙饿着,告诉了他我的信用卡位置,让他天天网购,也告诉了他密ma,反正他吃东西,能花多少钱。

  谁成想,这家伙简直了,不但天天吃喝拉撒睡刷我的信用卡,还用我的信用卡刷了一个浴缸,天天泡热水澡,吃香的喝辣的。

  这都不提了,他还刷了我的信用卡,同城网购了一只金刚鹦鹉。

  那可是纯正的非洲金刚鹦鹉,特别有灵性,价值不菲,他买的是赛级的,也就是可以参加比赛用的,血统纯正的金刚鹦鹉。

  大概两万多。

  我真是日了狗了。

  “哎哟喂,我现在这才叫贵族嘛!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贵族风啊,我吃,必须得吃东来顺的大火锅,全聚德的烤鸭子,一百零八片,一片鸭子肉都不能多,我喝要喝正儿八经的陈酿茅台,再泡泡小澡,提个鸟笼出去溜溜街,哎哟,小李,我咋早点不来你这儿呢?”风影不无感叹的说。

  我……我真想砍死风影啊,你多贵族我不管,可你吃的、喝的、玩的,都刷的老子的信用卡,你个王八犊子!

  我这通电话是打开了扬声器的,本意是想让风影骂一顿大金牙。

  结果风影没骂成大金牙不说,大金牙反而看了我一个老招笑的笑话。

  “哎哟喂,不得了,不得了,老子笑得肚子疼,哈哈哈!”

  大金牙笑得在地上打滚:小李爷啊,我上次就说了,你留下风影那是引狼入室,这下好,你得赶紧回广州,不然房产证都被风影给当了。

  “你滚一边去。”我努力遏制我的怒火,对风影说:老风,我先不跟你谈我信用卡的事,来一趟福州呗,延纳过来了,要跟我挑衅来着呢,说三天之内,要了我的小命!

  “啥?那新加坡的延纳?降头师?小小蛮夷,也敢来祸害我泱泱华夏儿女?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等着,我马上就过来!”风影挂了电话。

  大金牙这厮扑在地板上,笑得不成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小李爷啊小李爷,我也想泡澡,我也想吃东来顺的大火锅,你说咋整?”

  “滚一边儿去,我恨不得抽死你,我落个笑话,你还落井下石了,睡觉!晚上还有事呢。”我收起手机,回了卧室。

  “小李爷,别走啊,我不养金刚大鹦鹉,我只想养一只萨摩耶,你看能不能给报销了啊?”大金牙这贱人,划船从来不靠桨,全靠浪!

  浪人!

  我回了屋,给黄馨发短信。

  可惜黄馨没理我。

  我去,我应该在黄馨给我发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给她回过去的,这样显得我心意诚,都怪密十三和延纳,害的我短信没有发出去。

  我有些懊恼的拨了黄馨的电话。

  她也没接。

  我只能给黄馨留了言,说我过几天就去找他,带她出去浪漫一下子。

  留言她也不回,我把手机搁在了桌上,直接躺倒被窝里面睡觉。

  晚上还有事呢。

  我那黑客朋友和风影都得过来,晚上得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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