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里面的画面继续着。
李韬问张垚:你到底在处理什么?夏珊珊那是一条人命,你杀的是人,不是牲口。
“滚一边去,我没空跟你解释了,总之,我爱过的人和爱过我的人,都得死!我现在杀了他们,是为了他们好。”李韬的精神表现得极其亢奋?
“什么?那……我也爱过你,我也得……死?”李韬满含着热泪说道。
张垚扭过头,说:是的,你也得死。
“我死不怕,我怕我死了,真的没谁比我更爱你了。”李韬大声的说道。
“呵呵,那是你的事情。”张垚伸手搂住了李韬,问:韬,你相信我说的吗?
“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李韬很用力的点头。
他和张垚是同志,却丝毫没因为张垚还能根夏珊珊搞在一起而感到恼怒,这一点胸怀,只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张垚点点头,问:如果我杀了你,你会恨我吗?
“哪怕你用枪打碎了我的脑袋,我也相信你那是走火。”李韬说。
张垚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有两个女人爱过我,四个男人爱过我,你是其中一个,现在我杀了一个夏珊珊,我还要杀了其余的人,也会杀了你,你害怕吗?
“不害怕,老实说,我早就活腻味了,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个同志,几乎所有的人都鄙视我,我早就失去了生活的念头,你是我活下去的信仰之一,如果你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吧。”李韬又问张垚:但是,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四个男人爱过你,两个女人爱过你,那么……你爱过别人吗?
“没有!我和你们发生关系,都是在利用你们,但现在……你们对我没价值了。”张垚说得很赤条条。
李韬的眼里,明显闪过了一丝不快,接着,他又问张垚:那你爱过夏珊珊或者侯小帅吗?
妈的,侯小帅?我面前这位酷得不行的女老板,竟然也是张垚的“炮友”?怪不得刚才她的表现,并不是那么正常呢。
由于我播放的是DV,所以侯小帅也听到了这句话,她啪得一声,直接把笔给撇断了。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回过头,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白了我一眼,低着头,很低沉的说:没关系,我早就知道张垚和男男女女的关系都非常不正常,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虽然侯小帅这么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侯小帅心里还是有张垚的。
我继续看着DV。
张垚回答李韬: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和你们发生关系,仅仅是为了……利用你们。
听到这句回答,李韬这才会心的笑了。
都说女人的爱比较自私,这男人之间的“爱”,更加自私啊,李韬听到张垚不管是夏珊珊还是侯小帅,他都没有爱过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好吧,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之前,请再抵死缠绵一回。”李韬说。
我去!这男人和女人分手要打个分手炮,这李涛和张垚两个大男人之间,还得玩个生死炮呢?
关于男人和男人的床事,我快进了一段,毕竟我怕自己也被掰弯!
一直快进到最后一段,张垚在和李韬折腾完之后,直接用藏好的铁丝,捆住了李韬的脖子。
李韬致死,都没有一丝丝反抗,似乎真的把生命……交给了张垚。
而这时候的李韬,身上有非常多的伤痕,估计是刚才和张垚玩SM,比较剧烈的原因。
再然后就是我冲进了房间抓李韬的镜头。
“你妹的。”我放下了DV,对侯小帅说:张垚疯了,他要杀了所有爱过他的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我开头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侯小帅故意装得很酷的样子,说:张垚是个很邪性的人,我以前很欣赏他……现在……我更欣赏他了……他什么都敢干!
“他干的是杀人的勾当。”我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说:是的,我知道,杀人就该偿命,所以你们去抓张垚吧,我绝对不会通风报信的……但是,这依然不妨碍我……欣赏他。
我感觉侯小帅的内心比外表还要刚强,观念也是非常刚烈的,听她这句话,我想起了曾经港片里几乎烂大街的话:“我不喜欢你的言论,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行,比爷们还爷们。”我给侯小帅竖起了大拇指,带上大金牙和涂鸦离开:候老板,你的DV,我先借用两天,一定还你。
“小事。”侯小帅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点了一根烟,极其缓慢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烟慢慢的弥漫在空气里,照得她那张脸,忽隐忽现。
“你有什么话,让我转告给张垚的吗?”我多问了一句,因为我有绝对的把握,抓到张垚。
侯小帅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你们抓到他的时候,下手狠一点,一下就解决了他吧,让他少受一些痛苦。
我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的雇主经历的痛苦,不比张垚小。
“那我无话可说,你看着办吧。”侯小帅挥了挥手,两行清泪,从眼角处滑落了下来。她眷恋,梨花泪,静化红妆为谁归,徒留依人,徐徐憔悴!
我摇摇头,出了纹身室,在我看来,侯小帅有一身的毛病,包括吸大麻,但这女人,真的爱一个人。
爱他的可取,恨他的可悲。
欲留他的人,却又大义灭了他的倾城罪。
侯小帅,是个好女人,可惜遭在了张垚这个变态的手上。
我们仨离开了纹身馆,开车回了别墅。
别墅里,苏河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李哥,那人,找到了吗?
“现在可以该你出动了。”我把录像带和DV,都给了苏河。
苏河看过了两盘录像带,也彻底明白夏珊珊和张垚之间的关系了,他恶狠狠的一拍桌子: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我刚抓他,没抓到。”我跟苏河说。
苏河回头横了我一眼:打草惊蛇,还怎么抓?
“能抓。”我跟苏河说:你别忘记了,张垚说过,他要杀掉所有爱过他的人,现在他只杀了……夏珊珊和李韬,还有四个人没死呢!
“恩?你让我找人看住那四个人,然后等鱼上钩?”苏河经历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的。”我跟苏河说。
苏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分哀求:李哥,我知道你做事情讲理,那讲道理,张垚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找黑帮介入,算不算不讲究?
“不算!”我斩钉截铁的说。
对于张垚这样的人,动用恶狗抓住他,也没任何问题,更别说黑社会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人,钱我马上就给你。”苏河说着已经掏出了电话。
我一把按住了苏河的电话,说:但是……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侯小帅让我答应她,抓到张垚的时候,给他一个痛快,但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苏河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也没权利要求苏河善罢甘休,毕竟他女朋友夏珊珊是活生生死在棺材里面的,太痛苦。
现在,我跟着一起去,也算给侯小帅一个交代,我做事,得讲理。
“可以,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苏河很爽快的就点头同意了,他挺相信我这个人的。
我这才把手放开,其实我要去抓张垚,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在DV里,听到张垚跟李韬说——不管怎么样,爱过我的人都要死,所以我才要杀你们。
我感觉张垚杀人这件事,似乎有别的隐情?
反正总归是有点不正常的,我得当面问个明白。
苏河去喊人,我、大金牙、涂鸦三人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余胖子提醒我,说待会要来个大人物,让我们说话都注意点。
“什么人物?不就是个黑帮的人么?”大金牙见惯了大场面,宠辱不惊。
余胖子却说:你们以为是普通的黑帮?待会来的人,是福清帮的人!
“福清帮,又是个啥帮会?”大金牙没来过南方,有点搞不明白,其实我也搞不明白,福清帮是什么帮?
涂鸦是福州本地人,他说福清帮是整个福建,最出名的黑帮。
“是吗?”我有点不相信,这么大的帮会,怎么也没听说过?
听我和大金牙不相信,余胖子开始给我们孜孜不倦的普及了,他说福清帮其实名声最响的地方,不是福建,也不是福州,更不在中国,福清帮最出名的,是在日本!
“墙里开花墙外香?”我问。
“可以这么说吧,国外十大帮派里面,永远少不了福清帮。”余胖子说:日本山口组知道不?
“知道啊,那是日本最有名的黑帮嘛。”我要是不知道日本山口组,都不敢说自己是天天上网的现代人了。
余胖子说:日本山口组的某代领袖,曾因为得罪了华人,被福清帮找人暗杀了。
“这么虎逼?”我听余胖子这么一介绍,顿时对福清帮感兴趣了,只要敢干山口组的,都是好中国爷们。
“那是必须的,再给你们说件事。”余胖子又说:2008年的时候,咱们中国奥运圣火传播到了日本,日本那边有反华组织,打算蓄意破坏咱们北京奥运会的圣火传播,你知道当时福清帮知道了,是怎么帮忙的不?
“咋帮忙的?”我问余胖子,难道是直接找人,搞死那帮反华组织?
“切,那样能展现出我们华夏儿女的热血吗?”余胖子对我的答案很鄙视,他说当时福清帮出动了好几千个帮众,把圣火宣传的队伍,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那些黑帮分子,跟着咱们宣传圣火的队伍,一起前行。
他们用血肉之躯告诉所有人日本反华组织:要开炮,冲我来,老子拿身体给你挡住!
“尿性。”大金牙直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他刚说完,门口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别的不敢说,我们福清帮的汉子,各个尿性,咱们移民到日本去的华人,谁要是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直接找我们福清帮。
我望向门那边,那站着一位提留着水烟壶的老头子。
老头子很瘦弱,枯瘦如柴,那提着水烟壶的右手,小臂就像一根干瘪的枝条。
不过他的精神头非常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有神。
“谁是东北招阴人?听苏小子说,这儿有个东北招阴人?”老头子慢条斯理的说。
我站起身,冲老者点点头,说我就是。
老头子打量了我一阵,又点头,憨笑着说:不错,不错,早就听说过江湖九门东北招阴人是个缺门,今天见着了,今生又少了一分遗憾。
缺门的人是干这一门的人少,我们招阴人总共就两家,当然算九门里的缺门了。
“老爷子言过其实了,在下李善水,承蒙爷爷福荫,世袭了一个招阴人的名头,其实水平不高,能耐有限,得周围的朋友捧,混口饭吃。”我抱拳打了个哈哈。
“哈哈!”老头子听我这话乐了,说你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得体,他坐我边上,把水烟壶递给我:你也抽一口?
“行。”我接过了老头子的水烟壶,也没嫌弃水烟壶的嘴老头用过,直接对着嘬了一口。
老头见我直接就抽,有点不高兴:你说话这么得体,咋办事不得体啊?我刚用过的,你也用,不爱干净嘛!
我一扬手:都是江湖上行走的好汉,哪儿那么多的规矩!
“好!好小子,我喜欢。”老头又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老头叫林武海,福清帮福州龙虎堂的门主,若我老头这辈子还有机会去一趟东北,自然要上你们东北招阴人的门上拜个帖子,好好跟你们……唠唠嗑。
他“唠唠嗑”三个字是故意用东北腔说的,带着一丝生涩,挺好玩,周围人都哈哈大笑。
我倒是觉得这老头,挺有趣的,对人也彬彬有礼,只是看余胖子的脸色,特别苍白,不知道为什么。
“那就等着老爷子光临寒舍了。”我抱了个拳。
“好说,好说。”林武海又抽了一口水烟。
这时,苏河过来了,他一过来,对林武海很激动的说:林爷爷,我要给夏珊珊报仇,珊珊死得太惨了,你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狗娘养的。
林武海稍稍偏头,瞪了苏河一眼,骂道:着急个什么?脑袋掉了也就个碗大的疤,一点破事瞎嚷嚷,我告诉你,男人做事要冷静,要像他一样,冷静。
林武海指了指我。
苏河连忙道歉。
林武海直接起身,说:别在这儿说,跟我来。
说完,林武海带着苏河上了楼。
等林武海一走,我用手肘捅了捅余胖子,问:余胖子,你刚才脸白什么?
“白什么?水子,你是不知道,你知道林武海叫啥不?”
我说不知道啊!
“他叫林刀把子,意思就是他的脾气,和刀子一样狠辣,别看他慈眉善目的,这人下手,狠着呢!我来福建,就听人介绍过他了。”余胖子说。
我舔了舔舌尖,说没事,不就下手狠吗?别惹他就是了。
“也是。”余胖子附和到。
大概十几分钟后,林武海下了楼,他走到门口,跟我们抱拳:几位朋友,老林身体虚,现在得回家休息休息了,不能久赔,得罪,得罪。
“慢走,慢走。”我也跟林武海抱拳。
想来林武海已经和苏河商量好了,如何去逮张垚。
我管他呢!
我一个人下午躺在沙发上,一直想一个问题——就是那张垚到底为什么要杀爱过他的人?为什么爱过他的人都一定要死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张垚是变态?
不对,我看DV里,张垚没人性是肯定的,但要说变态,还真没到那种级别。
而且张垚似乎也没把他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在纹身室里杀了李韬,这很难逃过警方的追捕吧?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把自己和爱过他的人性命都不顾呢?
我一时间,想起了我爷爷说过的话:这世界上的事儿啊,件件藏着冤屈!
整个下午,我除了想这事,姑射仙子陈奕儿也跟我打过电话,说已经找到那个阴山道士——虚空道人的踪迹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完全找出他的准确位置了。
我给陈奕儿说了一声谢谢,说到了广州,请她吃巧克力火锅。
黄馨也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想见见我。
我回了一条消息:我也想见见你。
可惜黄馨再也没给我回消息,都说男人的心思是一个作业本的厚度,女人的心思是一套四库全书的容量,这话一点都不假,真心不好猜。
我也给黄馨回了电话,可她都不接。
“算了,先处理好这里的事吧,快点处理完,快点回广州,四十八天之期,越来越近了。”我想了一阵,觉得头疼,直接睡着了。
一直睡到了晚上,大金牙喊我吃饭,我还没扒拉两口饭呢,结果苏河接了个电话之后,让我们跟他出门,他说林武海那边抓到了张垚。
“真抓到了吗?”我直接把碗一推,和大金牙、涂鸦、苏河三人,一块出了门。
车上,苏河说福清帮那边给了消息,说张垚刚才刚刚杀了一个叫黄云聪的人。
黄云聪也是张垚的男炮友,被一刀捅在了心脏。
听说张垚下刀特别很,刀子捅进去不说,还狠狠的扭转了一下,整个心脏,都被扭碎了。
“这么残忍?”我问苏河。
苏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金牙和身后的余胖子一眼,说:李哥,我有件事得给你说,张垚这次,不光是我要整他,林武海老爷子,也得整他!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咋了?苏老弟,那林武海和张垚,有仇?”
“大了去了,他和张垚的仇,不比我对张垚的仇小,这事你们可千万别跟别人说,都是得罪人的事。”
我点点头,让苏河说说看,以免到了现场,没个心理准备,得罪了林武海。
苏河说:我告诉你,林武海……
兄弟们,更新完了哈,明天继续约,约,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苏河说:我告诉你,林武海的侄孙子,也被张垚给上了.
“啥?”我都没搞明白呢,怎么林武海跟张垚结下了这样的梁子?
苏河说他开始也不知道,他找了林武海去调查张垚还没杀的三男一女,那女的就是侯小帅,其余三个男的,都大有来头,一个是林武海的侄孙子,叫林江,一个是福州一大老板的儿子,叫马华,还有一个,是市政府三套班子里一实权官员的儿子,不过现在那个官员前两年就退休了。
而今天,被张垚搅碎了心脏的,就是那官员的儿子。
我心里立马转过许多念头,这张垚的男朋友和女朋友,都很不一般啊。
除了侯小帅和李韬,其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且李韬和侯小帅,还都是纹身店的员工,有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至于其余的四个,非富即贵,官二代、黑二代、富二代。
这张垚到底想干什么?先不说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这些非富即贵的人爱上他,首先,他的“炮友”都是有身份的人,他肯定是为了一种目的,求财?求钱?
不至于,如果真是为了这个,那他应该专心诱惑一个人才对,只要瞧准了一条船,那这辈子都有吃有喝了。
我又想起张垚说的“如果我不杀了你们,你们一样会死”这句话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想。
苏河继续说,他说林武海下午因为侄孙子的事情,变得非常生气。
所以,今天晚上,已经不再是他苏河要收拾张垚了,林武海也得狠狠的收拾张垚。
“待会的场面,估计有点控制不住,李哥,你别怪我,如果换成我,我收拾一顿张垚后,也就一刀结果了他,可林武海要上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苏河把林武海的侄孙子也是张垚炮友的事情跟我说,估计也是不想让我晚上太过于意气用事。
我点点头,说这次张垚是遭了难了,但他的难,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跟我们没啥关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垚是活不了了。
尽管我们做了准备,但这晚上,我们依然被林武海的手段,给震惊到了。
大概一个钟头后,我们到了“能陆岛码头”后,林武海和他一大帮子马仔都等着我们在。
一下车,海风刮得我的脸生疼。
林武海对我一抱拳:李小子,又见面了。
“是啊,林老爷子。”我跟林武海也一抱拳。
林武海又对苏河说:小苏,人我给你带来了,开眼!
他一张手,边上的马仔全部散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被两名五倍熊腰的汉子,狠狠的摁跪在地上。
那跪地的男人,就是张垚。
我看张垚长得还挺帅的,但光屏帅,搞不到那么多女人、男人吧?
能做到男女通杀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毕竟这男女的审美,其实是有差异的。
比如说一些长得很精致的男人,女人尤其喜欢,喜欢他的俊美,诸如娱乐圈里吴亦凡、鹿晗之类的。
男人更喜欢威猛强壮有味道的男人,比如说越狱的男主角弥勒。
一个人能够让男人和女人都同时喜欢,那肯定和他的长相无关,和其他某种素质特别有关系。
“就这乌龟王八蛋,两个小时前,绞碎了一位官老爷公子的心脏,真心胆大包天了。”
“林爷爷,这人跟我不共戴天之仇,能不能让我来处置这个王八蛋?”苏河想把张垚的处置权捏在自己手上,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林武海直接介入到处置的环节里面来。
怎么说,苏河也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再凶,也凶不到哪儿去。
没成想,林武海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棍子了,直接一句话,回绝了苏河:别,小苏,你那细皮嫩肉的,下不了那死手,这下手的活,得我来!
说完。林武海又说了一句,直接压住了苏河:再说了,我林武海多少年也是福清帮里主管“罚过”的门主,对惩治畜生的活,我在行!
如果苏河再说话,那就是对林武海“处置人的手段”有质疑了,那肯定得罪林武海。
见林武海的态度如此强硬,苏河也不争执了,只拱手对林武海说:全听林爷爷的。
林武海这才满意的点头,说:刚才我们兄弟们都没动手,为的就是让小苏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现在你认人认全了没?是不是他!
“是他!就是他害死了夏珊珊!”苏河盯着张垚,眼睛里差点能够喷出火来。
“靠!你他妈就是苏河的男人吧?来啊,搞死老子啊,草你大爷,有能耐搞死老子。”苏河有心放张垚一马,张垚竟然骂骂咧咧的。
苏河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张垚两耳巴子,顺带着去抢一位黑帮小弟的刀,要给张垚一刀。
林武海一伸手,握住了苏河的手腕,直接把刀夺了回来,笑眯眯的说:唉,小苏啊,你真是傻,摆明了是这畜生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所以激怒你动手。
“靠?两耳光就算了?我草你老婆的时候,那可爽了,比这两耳巴子爽多了,真爽啊,你老婆活特别的好,啧啧,润!”张垚近乎疯狂的嘲笑苏河。
苏河满脸怒容,林武海却嬉笑平常,他缓缓的说:小苏啊,我给你讲讲,待会要处置这畜生呢,得按照咱们处理帮里兄弟淫人妻女的手段,三刀六洞一锁喉!
“啊?”苏河不知道什么叫“三刀六洞一锁喉”。
林武海也不解释,拍了拍苏河的肩膀,说:小苏,来,来,咱三刀六洞之前,先给这畜生来点开胃餐。
说完,他转身就走向了张垚。
我连忙跑到林武海的面前,笑着说:林老爷子。
“怎么……要给这畜生求情?”林武海现在杀机毕露,他剜了我一眼,我都感觉是一把冷刀子捅到了我的心脏里。
我假装咳嗽,掩饰尴尬,然后干笑着说:哪里,他犯下那么多的孽,谁也管不着啊,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那随便问,抓紧时间,待会还得让你看看好戏呢!”林武海指了指张垚。
我点头,走到张垚面前,问:你可知道,李韬用录像机,录下了当天你杀他的镜头!
“那又如何?李韬就是我杀的,我不否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你录像带里说……如果你不杀了爱过你的人,那他们一样要死,这是为什么?”我问张垚。
“为什么?为你妈了个比!你问……问你大爷去吧。”张垚一咧嘴,要来咬我的耳朵,我连忙后撤。
旁边一小弟,上去就给了张垚面门一电炮,直接把张垚砸倒在地上了。
“靠!跟我们李爷说话放干净点,不然还抽你。”那小弟刚才看我和林武海聊天聊得很亲热,所以称呼我为李爷。
张垚冷冷笑道:有点逼能耐就弄死我,别整那些没用的。
“听你口音,你也是东北的?”我问张垚。
“是!”张垚挺着胸脯。
“我也是东北的,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无所谓,我得跟你说一下。”我趴在张垚耳边说:下午我看DV的时候,侯小帅就在我身边。
侯小帅就是那纹身店里酷酷的女老板。
我感觉她和张垚之间的情谊,特别古怪。
“侯小帅怎么说?”张垚满不在乎的说道。
“怎么说?她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别让你受太多的痛苦。”我对张垚说。
张垚听了这句话,眼眶都红了,终究还是有人,能够撬开他那如同茅坑里石头一样的心扉。
他叹了口气,说: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今天的孽,是我自己做下的,我被人千刀万剐,我不怨别人,但是……李……哥,请帮我给侯小帅传个话,我交往过的男人和女人里面,我唯一爱的,还是她!谢谢她到我都走到了地狱门口,还这么记挂我。
“会的,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侯小帅的耳朵里。”我对张垚说。
张垚这会儿戾气少了很多,他突然趴我耳边,小声的说:李哥,我在我的纹身室的地板下面,藏了一个录影带,你到时候去看一看,就知道整件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张垚是特么死有余辜,但我希望,那些把我推到悬崖里去的,比我恶一万倍的人,也得死!我们东北人讲义气,你能帮我吗?
“能!”我听说原来还有一卷录影带,顿时又发现这事情,原来是个大圈套?
一切定论,还得翻到了那个录影带才行。
当然,张垚对自己犯下的罪,那是供认不讳了,这一点上,他还是个爷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行了,问也问完了,李小子,你还有啥话没?”林武海问我。
我说没了。
林武海打了个响指,说没了就好,他得动手,请张垚吃点开胃餐了。
他缓缓走到张垚的面前,对张垚说:哪里皮痒?给我说说呗?
“皮痒?我草你大爷,林武海,你别以为老子不认识你,我他妈还干过你孙子的菊花呢!”张垚又开始戾气十足了。
“呵呵!别以为老子和小苏那毛头小子似的,动手毛毛躁躁没有什么轻重,我吧,下手有功夫。”林武海微笑着托起了张垚的下吧。
张垚大骂:草,老头,你别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别人不知道你的秘密,我可是知道,你那侄孙子,真的是你侄孙子?那只怕是你亲……
“胡说八道!”林武海二话不说,一把扭开了张垚的嘴,嚷嚷道:老林我先请你吃一顿麻辣口条!
林武海已经怒得不行,直接扭开了张垚的嘴,他的右手,多了一把小匕首。
他直接将匕首,伸进了张垚的嘴里,胡乱一搅。
张垚的嘴里顿时血水就涌了出来。
“你小子舌头是毒啊,我看你还能不能说话。”林武海继续用力搅着,只搅道张垚眼泪横流,不停的哼哼,他才罢手。
刀子掏了出来,上面全是血水。
张垚对着地上猛的一吐。
呸!
血水混杂着碎肉,就喷了出来。
“还胡乱说话不?”林武海顿了下来,冲张垚怒了努嘴巴:来人,给弄到海里面去呛呛水!
他话音刚落,一个马仔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根软鞭子,对着张垚就拼命的抽!
啪!
一鞭子下去,张垚皮开肉绽,身上到处都是口子。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鞭子上,绑着许许多多的透明玻璃,只要一鞭子下去,那玻璃还能继续划开皮肤。
“啧啧,下手真黑啊。”大金牙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也轻声说:看林武海像是个有阅历有身份的老头子,没成想,下手是真狠,难怪余胖子说他叫林刀把子,这作风,还真是刀把子!
啪啪啪!
马仔一连抽了张垚十七八鞭,张垚的身上,全是血口子。
期间,张垚还看向了我的方向,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想来是希望我一刀弄死他。
他现在是求死不能!
“扔海里面呛呛水。”林武海又指了指张垚。
几名壮汉冲上来,将张垚扛了起来,站在码头边的一个台子上,直接扔到了海里面。
“下海马。”林武海又摇了摇手指:给来点配菜。
“好叻,你就瞧好了吧,林爷。”一个大汉提着一个蛇皮袋子走了上来,他解开了带子,将里面的东西,倾囊倒在了海里面。
哗啦啦!
一些淡黄色的小虫子,像是一片雨一样,泼到了海里面。
这些小虫子,我可看清楚了,这都是海马。
海马会吸血,以前有专门的人,直接把乞丐给拍晕,然后用绳子绑住乞丐的脚,扔到海里面去钓海马。
但这回,他们钓得可就不是海马了,而是让海马去吸血。
海马吸血可不跟蚂蟥吸血一样。
蚂蟥吸血的话,会有一种往里钻的感觉,但不会特别疼,可海马吸血的同时,还会释放一种毒素,这种毒素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让人感觉到极度的痛觉。
果然!
那些海马丢到了海里面,海里猛的起了浪花,我估计那是张垚疼得痛不欲生,挣扎时候打出来的浪花。
“尼玛,这下手也特么的太草蛋了吧?”大金牙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也看不下去了,你说张垚杀了那么多人,你直接弄死他,一命抵一命也就算了,实在不借气,各种抽、打,都行。
可这一上来,就直接用刀子剜嘴,打得皮开肉绽然后扔海里去喂海马,这确实有些惨了。
这林武海啊,是个狠角色。
“这老头,可真不能交朋友,心思太狠。”我小声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也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
“抽根烟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背过身,和大金牙一人点了一根烟。
“唉,事情我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的。”苏河不时也过来了,他是恨张垚,但绝对没有想这么折磨一个人。
杀了就算了。
我拍拍苏河的肩膀,表示理解。
其实这事吧,最主要还是林武海心里毒。
你说他其实和张垚也没什么太大的梁子。
唯二的两个梁子,就是他的侄孙子被张垚给搞了,这算“两情相悦”吧?尽管传出去名声不怎么好听,另外就是刚才张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林武海的侄孙子其实是他的亲孙子这事……,唉,我只能说张垚就算不说这话,他下场也和现在一模一样。
“别随便弄死了,一分钟提起来一回。”林武海还生怕把“张垚”给玩死了,还专门嘱咐手下的马仔。
他马仔可能常年也干这种事,每次都处理得特别溜,跟掐了表似的,真是一分钟提起来一回。
差不多折腾了张垚三十多个来回,林武海招了招手,说时间不早了,再有四五个小时就天亮了,得干正活了。
“得了,拉上来。”林武海身边的小弟冲台子上的马仔招了招手。
那些人又把张垚给拉上来了。
张垚刚上岸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他不停的哆嗦着,身上爬满了海马,有些海马的肚子已经通红,显然是吃了个大饱。
“走你!”
一个马仔挥舞着钢管,对着张垚的腰狠狠来了一下。
砰!
张垚被棍子打飞了一两米,他身上的海马都因为惯性,掉了下来。
就和我们平常裤子上沾了灰尘,然后狠狠拍一下,灰尘就没了一样。
然后一位马仔,揪住了张垚的头发,恶狠狠的拖着他的身体,缓缓走向林武海。
大金牙小声对我说:哎哟,幸亏我小时候没去混黑社会啊,这么打,早给打死了,我以前还说盗墓的黑呢,那些盗墓都是见钱眼开的王八蛋,但一旦落他们手里,也就是一刀的事,哪像这些人一样,折磨得求死不能!
“你们说什么呢?”在大金牙跟我耳语的时候,林武海冲我这边说到。
大金牙连忙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不说话。
我则强行把腔调打印,说老金刚才和我谈广州那边生意的事。
“不错,年轻人嘛,事业为重,什么时候都得对生意上心。”林武海走到我身边,憨笑着说:小李啊,但是吧,这人有时候也得谈谈有趣的事情,别老绷着。
“对,林老爷子说得对。”我点头。
林武海指着张垚:小李,待会我就跟你表演一点特别有趣的事,我家里有人曾经在老北京城里当过刽子手,还曾经处决过一批重犯,学了一门凌迟的手艺。
“凌迟?”我听了林武海的话,差点被吓懵了,莫非林武海要对张垚凌迟?不是三刀六洞一锁喉吗?怎么这老头突发奇想要凌迟了?
“是啊!凌迟,用小刀在人的身上割肉,正规的凌迟方法,要割一千刀,这一千刀下去,人还不能死,得把那人的命留在第一千零一刀上。”林武海笑了笑,说。
我刚想说话,林武海又说:不过嘛,祖传的手艺传下来,总得掉个七七八八的,一千刀我来不了,刀法没那么凌厉,我只能来上三百六十刀,第三百六十一刀,我才能要了这小子的命!
他大喇喇的说道。
我去,这大半夜的,张垚都被折磨成这个死样子了,还要来个凌迟?这也太残忍了一点吧?
“老爷子,只怕不合适啊!”我指着天,说:您看,这都已经一点半了,再过三个多小时,就有工人来干活了,你这三百多刀,到时候别被人看见,惹上了麻烦。
“麻烦!怕什么麻烦?我林武海办事,谁敢跟我惹麻烦?放心,有招子呢,你就看看好戏吧!”说完,林武海又走到了张垚的面前,对边上的人说:上刀!
他旁边有一马仔,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布卷,他在地上,把布卷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刀具。
看来这林武海,真是打算凌迟?
只见林武海拿起了一片特别薄的小刀,直接用刀头切开了张垚的衣服扣子,然后让周围的人把张垚的衣服给褪下来。
后边的人真的一伸手,脱下了张垚的衣服。
“第一刀,敬天!”林武海拿着小刀,别看他人瘦,可是出刀那真是迅如闪电。
一刀过后,张垚左边的ru头,就被直接削掉了。
那片肉,粘在了林武海的小刀上。
林武海拿起刀,直接对着天空一挥,那片肉便被甩了出去。
“第二刀,敬地。”林武海又是一刀,直接将张垚的右ru头也给切了下来。
然后他又把刀对着地上一甩,那片肉被甩在了地上。
林武海头俩刀敬完了天地后,对我抱拳说:怎么样,小李,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老林这手艺,得算是皇家气魄吧?
他那模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这以为他干的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我连忙走到林武海的面前,对林武海说:林老爷子,算了,杀人不够头点地,要不然给张垚一个干脆的,直接杀了他了事?
“你……在教我做事情?”林武海突然斜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变得十分冰冷,同时他手中的刀头,不停的震颤着。
我连忙说不敢,我说我是求林老爷子放张垚一马。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林武海坏笑着问我。
我眯了眯眼睛,说:林老爷子,我们东北招阴人,素来重信守诺,义薄云天,今天,你给张垚一个干脆的,我作为招阴人,答应以后为你招一次阴,这次阴,不管你老爷子遇到多大、多困难、多危险的事情,我招阴人,绝对不会推诿,必然信守承诺!
“当真?”
“当真!”
我再次给林武海拱了拱手,同时看了一眼张垚,他是有罪,可现在……确实太惨了,惨无人道,都像是回到了清朝,遭遇了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呵呵!唉,小李啊,我老林吧,年纪大了,我也不信什么鬼神,你说为我招阴?这算什么?是欺负我不懂科学吗?”林武海憨笑起来,忽然,他拿起手中的刀,对着我眉心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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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武海拿着手里的刀,对着我的眉心扎了过来。
我身体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不过刀子并没有下来,林武海的刀子扎了一半,中途收了回去。
他冷笑道:虽然我不信鬼神,但不代表没有鬼神,老林我早就过了那种世界以我为中心的年纪了,得了,看你小李心意诚,我就卖你这个面子,给那王八蛋畜生一个干脆的。
看着林武海那略微有些得意的模样,我发现这老棒子似乎给我下了一个套。
开头他说要对张垚三刀六洞一锁喉。
三刀六洞其实挺干脆的,无非就是一刀下去,两个窟窿眼,用刀子在人的身体上形成贯穿伤,一锁喉是直接割喉。
但最后林武海改成了凌迟,估计就是想最后狠狠的折磨折磨张垚,逼着我给他下一个“招阴”的承诺。
这老头子,不但心肠狠,心机还挺多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需要再看到一场违背人伦的虐杀了。
我看了张垚一样,张垚眼睛浑浊的眼睛里,绽放出了一抹感激的神情。
“切了!”
林武海举手,一声大喝。
张垚边上的马仔,干净利落的从裤子里摸出了一把“虎牙军刀”。
他一只手揪住了张垚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刀锋紧紧的贴住了张垚的脖子。
“动手。”林武海喊了一声。
“给我住手!”
在那马仔要割张垚喉的时候,突然间,整个码头台子边上全是大号的探照灯照过来。
本来灯火幽暗的环境,如同白昼一般。
我的眼睛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强的光,连忙用小臂遮住了眼睛。
过了三秒,我才把手放了下来,我发现,我的周围,围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
两名带队的警方指挥官,一个是一长相特别老实的汉子,另外一位则是我的小姨妈--韩莉。
他们两人正依靠在一台丰田皮卡的车门旁边,韩莉手里捏着一个扩音器,说道:所有人,全部蹲下,两只手抱头。
韩莉的眼睛尖,她横了我们这些人一圈的时候,目光还在我身上停顿了两秒,她看到我的时候,稍稍摇头,意思让我别道破身份,以免尴尬。
我也不傻,自然不会当着黑帮分子和警察的面,喊韩莉一句“小姨妈救我”。
我和大金牙、苏河、涂鸦都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两只手抱头。
尤其是大金牙,他那抱头太熟练了,气质非常优雅。
这让我脑海里浮现了一幅画面,大金牙面对一群大流氓,风度翩翩,从容淡定的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然后风轻云淡的抱头蹲在角落里,任由其余人疯狂殴打。
想到这副画面,我差点没笑出声。
话说我们这四个都挺老实的,但是林武海这群老炮,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所有人,全部蹲下,两只手抱头,不然,我们就会采取必要的行动,听见没有?”韩莉再次对着扩音器嚷嚷。
林武海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摇摇头,笑着说:白局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林武海跟韩莉边上的那位指挥官说话。
“林武海,你别嚣张,我跟了你十年,十年都没有抓到你,今天,你们行凶,证据确凿,我要把你送到监狱里去。”白局长应该是福州本地的一位分局局长,他似乎恨透了林武海,脸上全是怒容。
林武海嬉皮笑脸的接过了身边马仔递过来的水烟壶,冷笑道:呵呵,白局长,我呢,晚上没事,跟朋友出来兜兜风,接过吧,就看到他……。”
他指了指要动手割喉的马仔,又指了指张垚:看到他们两个打得死去活来的,所以我过来劝架啊,你说咱劝架,也是好人好事吧?这事你总不能说咱干得不对啊?
“你别给我狡辩。”白局长真是气得牙齿直痒痒。
我也发现林武海这群人,真的和普通的小混混不一样,普通小混混见了警察,那是老鼠见了猫,这群人,竟然在警察面前都这么嚣张。
“狡辩?狡辩什么?”林武海笑笑,说:我都没去你们公安局申报见义勇为,只想着做完好事,深藏身与名,你还发脾气,得了,架我也不全了,阿胖,你和张垚怎么打,我不管你们了。”
他这句话无疑是一句命令。
那个叫阿胖的马仔听了林武海的话,二话不说,当着所有警察的面,直接一刀,割断了张垚的喉管。
噗!
鲜血迸射,张垚无力的躺倒在了地上。
“我靠你奶奶!”白局长拉动了手枪的枪栓。
所有的警察,也都整齐划一的拉动了制式手枪的枪栓。
韩莉这个人都惊呆了,她估计当了这几年的警察,也没有见过这么剽悍的黑帮,当着警察的面都敢杀人。
林武海依然风轻云淡,说:唉,唉,你们可别瞎动啊,这事跟我没关系,阿海,你一人做的事,一人当吧!
“是,人是我杀的,我坦白。”阿海扔了手中的匕首,两只手抱头,走到了白局长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你们抓我吧,我杀人了。
“狗杂碎。”白局长的牙齿咬得蹦蹦响,我离他七八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张手对着阿海就是一巴掌,骂道:给我拷起来。
人是阿海杀的,阿海也确实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林武海这次肯定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到了他这种级别,杀人肯定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所以刚才他要凌迟张垚,真的是做给我看的,如果我真的放任不管,林武海估计凌迟个几十刀,也会收手不干的,他不是一个冒险的人。
“唉,爷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林武海一边抽着烟,一边呆着弟兄离开。
他走之前,还趴在我耳边说:小李,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记得。”我恨不得一口咬下这老棒子的耳朵。
“记住就好。”他又声音不大的说:小苏,我的人给你顶包了,这善后的事,你负责,至于抚恤金,多少钱你看着给,你那么有钱,不会缺这个排场的。
“一百万。”苏河也直接出了价钱。
“可以!讲究。”林武海笑了笑,带着手下离开。
在他们到了警察包围圈的一刻,两个警察拿枪指着林武海,不让他离开。
林武海打了个哈哈,对白局长说:怎么?白局长,你要抓我?你抓了我们这群人,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放出来,何必呢!你还得管饭呢。
“让他走!”白局长背过身,我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
一个真正有抱负的警察,直面一群犯罪的黑帮分子,但那些黑帮分子却钻了法律的空子,弃车保帅,他真的毫无办法,心中就是一千种愤怒,也得自个儿咽下去!
“再见了白局长,过两天我摆一桌,你有空过来坐坐。”林武海对白局长一抱拳。
“我坐你奶奶个腿。”白局长骂骂咧咧了一句后,林武海得意洋洋的离开。
“你们呢?又是哪儿来的?”白局长指着我们骂道。
苏河连忙出来给白局长递烟,说我们是他的客人,今天无聊出来吹吹海风的。
苏河也是福州的名人,白局长也不好强硬对待,毕竟有人顶包了,今天杀人的也是阿胖,白局长只能挥挥手让我们走了。
我们几个离开的时候,我让苏河、大金牙、余胖子先走,我等等一个人回去。
我等人也不是等别人,就是等我的小姨妈。
我一个站在码头的铁台子上,看着汹涌的海水,我心里感慨万千,这世界啊,从来不曾公平,世界里头涌动着各种暗流,一个人就像一片叶子似的,在里面随波逐流,有时候有被浪花卷起来的激情,但更多时候,是苦涩的无奈。
“林武海……唉……林武海,要是咱们中国少一些你这样的人,只怕中国得大变样啊。”我叹了口气。
“你帮了林武海?”韩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笑笑,点了根烟,说小姨妈,我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为虎作伥的事情从来不做,当然,我也不会主动去惹一只大老虎。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韩莉说。
我就把苏河的女朋友夏珊珊被张垚害死,然后我拿钱,为他平灾,帮他找到张垚的事情,说了出来。
韩莉听完,右手对着台子的栏杆狠狠一拍:你知道吗!你这是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什么大事?”我问韩莉。
韩莉说:张垚和一个特别大的犯罪团伙有合作,我这次突然来福州,就是被重案组派过来,调查这个案子的我们警方就离抓住张垚只有一步之遥,结果被你们捷足先登了,现在张垚被你们杀了,这桩案子,线断了!
我一听,原来还有这事呢。
我连忙说:靠,我白天撞到你那时候,我追的就是张垚,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今天晚上抓到张垚的人,绝对不会是林武海,一定是你。
“算了算了,从别的地方入手吧,张垚这事翻篇了。”韩莉说。
其实我没跟韩莉说,张垚今天晚上告诉我,他说还有一卷录像带,录像带里面有我想知道的内容。
这件事我现在没跟韩莉说,不是信不过她,而是想自己先看看,看看有什么遗愿能够帮张垚完成不。
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念头,张垚的鬼图腾,有一张狐狸脸的图案,我在想张垚是不是和小翠狐仙一家被杀的事情有关系。
这些都得我先仔仔细细的看看张垚遗留下来的录像带再说。
岂料,密十三根本没有怪我。
他双手合十,跟我鞠了一躬:不,快速弄死了张垚,足以见得,你心里还是有侠气的,大丈夫会水一击三千里,讲究的就是除恶务尽,张垚一身罪恶倾城,死有余辜,我还得谢谢你,你们不杀他,我今天也要宰了他,冲这点,你还是有做我妹夫的可能性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密十三这个人与其说怪,不如说“拧巴”,拧巴在“侠”这个字上。
颇有古代侠客风范,脾气也是。
“话也说完了,我得走了。”密十三说完这些,转头就走,边走边说:我还会继续考察你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做我的妹夫,如果不能,你就给我离小馨远点,不然我打断你的手脚,如果能,我会站出来支持你!
“嘿,还真拿自己当大舅哥了。”我真是奇了怪了。
同时我还喊住了密十三:密十三,要不然你别走,我的智慧,你的身手,加上我小姨妈的警方情报,我们三人连手打垮犯罪集团?
密十三冷笑着站住,说道:大丈夫行侠仗义,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能杀就杀,杀不了自己死个痛快,怎能依靠他人?我们为侠者,胸怀坦荡,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偏要带上两个拖油瓶?
我去,这还是个独行侠?有没有团队精神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密十三念着李白的《侠客行》,踩着诡异的步伐,潇洒的离开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首诗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但密十三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这人真古怪,和他的姓一样古怪。”我摇摇头,好像《百家姓》里面,真的没有一个姓密的,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背景?
见密十三走了,我转头去喊韩莉。
韩莉从刚才被密十三一刀砍断了手枪,嘴巴就没合起来过。
“唉,怎么了?”我伸手,轻轻的推了一把韩莉。
韩莉看着我,对我说:他怎么砍断我的手枪的?
“他有一把刀。”我对韩莉说。
“可我没看到他的刀在哪儿啊!”韩莉又说。
我说他的刀,类似于一种气,这气有些能看见,有些人看不见,是当之无愧的鬼刀。
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成妍能够看到密十三的鬼头刀,但是黄馨看不见了。
其实很简单。
成妍的身体里有狐仙,又被鬼魂上过身,对阴魂的感知,比较敏感。
我开过天眼,也能见到那把鬼刀。
密十三本来就身手好,再加上那把鬼刀,那当真是神出鬼没,也怪不得这家伙是一个独行侠,估计从出生以来,就没遇见过对手。
“那人也是阴人?”
“不算吧!”我对成妍说。
阴人都有阴术,虽然密十三的鬼头刀算是阴物,但他并不懂阴术,不算纯粹的阴人。
“不理他,他就是一独行侠,总有被人打掉牙的时候。”我跟韩莉说: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要是找到了犯罪集团的证据,会给你送过去的。
“找到就最好了,我这回去怎么交代啊?枪断了。”韩莉苦着脸。
警察的枪是大事,如果枪丢了,可能还要被脱警服,韩莉还好点,至少有一把枪械的尸体!
我和韩莉分开后,没有直接去“青木堂”纹身室,找张垚遗留在纹身室里面的那卷录像带,毕竟大半夜的,侯小帅肯定休息了,这时候去打扰她,实在没必要,明天白天再去找是一样的。
我回家的路上,老是感觉有人跟踪我。
我下意识的以为还是密十三跟踪我,他不是要好好考察考察我这个妹夫吗。
快到家的时候,我还回头谩骂:去你大爷的密十三,别天天跟个鬼似的跟着我,隐私,隐私懂吗?信不信我特么告你去,告你侵犯我的隐私。
我很简单的认为跟踪我的人就是密十三,殊不知,因为我这个疏忽,我差点犯下了一个“用一辈子时间”都无法弥补的失误。
我回到了家里,简单的洗刷了一下,直接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武海给我打的电话。
“喂!”我接了电话。
“小李,你还在福州吗?我这里出大事了,我得找你帮忙。”一夜之间,林武海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耀武扬威,心肠狠毒的林武海,这么快就找上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