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柱子有下落,赵珠雅放心一些,但是一听说正在找黑子,谁也不敢耽误,赶紧出门往老舅家去。
临出门前张默突然想起屋里躺着的老赵,赶紧吩咐文二和马妍梁留下。
他带着顾玲玉跟着赵珠雅急匆匆的往老舅家走。
如果顾玲玉没有看错,黑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老舅家?
文二扒着门口巴巴的看着张默他们走远,有种被遗弃的小忧伤。
回头是马妍梁六神无主巴巴看着自己的脸。
文二一声长叹人生诸多无奈,真是不得不坚强:“走,随小爷进屋!”
他们进的自然是老赵所在的主屋,两人在黑暗的屋子里摸索了半天,总算摸到顶灯开关。
昏黄的灯光亮起,老赵昏睡在炕上的姿势都没变过。
两人挨着老赵一个坐炕头一个坐炕底。
屋里屋外静如止水;文二跟马妍梁凑一起两看两瞪眼。
两人张嘴不如动手痛快,现在正好谁也别说话,各自玩手机。
一只飞蛾不知从哪个空隙钻进房间,扑落落的一直往裸露的灯泡那飞。
屋里太安静,飞蛾振翅的声音仿似被放大一般。
唔唔唔……
“啊?”文二抬头“你喊我?”
文二突兀的这一声吓得马妍梁一哆嗦:“嗯?我没喊你啊 ?”
“哦。那没事了。”文二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刚刚好像听到马妍梁嘟囔自己名字,也许听错了。
马妍梁看了看老赵,总觉得他的脸色有点发黑,皮肤颜色有些不正常。
她探手过去摸了下老赵的额头,发现他皮肤有些凉。
飞蛾还在扑落落的撞向屋顶的灯泡。
文二他们没有拉上窗帘,能看到又有几只飞蛾在窗外撞到玻璃上。
张默他们出去也不知道多久回来,总觉得房间里的温度也有些下降。
马妍梁有些害怕,看文二在玩手机。
她想搭话又有些好强要面子不想先开口,只好也低头看手机。
唔……
马妍梁歪头,好像听到什么?
她抬头看向文二,发现文二正皱眉看着她:“你喊我了?”
马妍梁摇头,眼睛惊恐的大睁:“不是我……我也听到了……”
两人从窗户向外看了看漆黑一片的院子,只有房间昏暗的灯光投射出去,照不出多远的距离,什么也看不清。
文二问马妍梁:“你听到啥了?”
马妍梁摇头:“没听清楚……”
文二放下手机侧耳倾听了一会:“行了,别自己吓唬自己。这院子里有鸡窝的,也许是鸡咕咕叫。”
马妍梁点头:“嗯,希望张默他们快点回来。”
张默这边真心不是能快点回来的状态,跟着老舅刚进门的时候正赶上一家子人手忙脚乱的围着已经昏倒的舅姥姥。
柱子围着舅姥姥喊黑子。
关姨去抱柱子,柱子每次都全力挣开再往前冲。
二舅看柱子碍事,抬脚要踹,被赵珠雅看到。
她两步冲上前将二舅推开带着拼命的气势:“滚!我倒要看看谁敢碰柱子!”
赵珠雅声音尖细,嗓门还高,震得人耳膜生疼。
二舅抬脚没防备被推倒一边。
他起身一看是赵珠雅,立刻挽了袖子:“你这小婊子还敢来撒野?有这本事看好你家柱子!别来找麻烦!”
“我就撒野了怎么着?你们当年到我家咋闹的?我就来了怎么着?”
张默上前搭了把手把孩子硬拽下来,回头一看发现二舅大巴掌对着赵珠雅就抽了过来,张默怀里孩子挣扎的厉害没法救人,正要打到赵珠雅的时候,关姨突然冲过去抱住了二舅的胳膊。
“我们家的娃,哪个也不是你能打的!”关姨一改刚才赔礼道歉的样子,凶狠的拉了脸。
老舅看舅姥姥缓了口气,这才有功夫看这边热闹,正听到关姨这句。
“喝?她都算是你家娃了?正理来说你是地道外人,带上你家柱子赶紧滚!”
老舅阴狠的看了眼赵珠雅:“你留下,我得替我姐好好管教管教你!谁让你跟长辈动手的?”
赵珠雅冷笑:“就你们?也配当长辈?我妈病的时候我爸去照顾,你们好意思说说你们干什么了么?”
二舅指着关姨来了脾气:“我们能做啥?你爸跟这女人孩子都生出来了!我们拿回我姐彩礼有啥不对?”
“有啥不对?”赵珠雅恶狠狠的:“你们半夜要闯院子进来搬空我的家,欺负我跟我弟年幼,你们搬走东西,就不管我们家死活了么?”
“管你家死活?谁管我们几个兄弟死活。你爹那点聘礼够干嘛的?”二舅一指张默怀里的柱子“你出了那档子事,我姐的彩礼最后还不是便宜这个小野种!”
“小野种?你说我无所谓,但我不许你说柱子!那年他才5岁,你们逼得他拿着菜刀跟我一起维护家!现在更没资格装什么长辈的嘴脸!”,
关姨急了:“还有这事?”关姨之前是把柱子单独给了老赵,她是这件事之后才被接到老赵家的。
老舅生了气一脚踹在赵珠雅身上:“我让你胡说!最后搬你一个板凳了么?”
赵珠雅想起当时维护自己的大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还是气的发抖。
“黑子过来!”柱子仍在不停的挣扎叫嚷。
张默想问顾玲玉到底情况是什么,环顾了一圈,顾玲玉不在?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顾玲玉抱着一个扁担冲进屋里。
张默这才反应到顾玲玉从进了屋子好像就没有注意到她。
她气势汹汹的冲向人群簇拥的舅姥姥:“闪开!”
顾玲玉举起扁担就要抽老太太,张默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小玉!回来!”
可惜顾玲玉动作更快,啪的一下抽到刚苏醒的舅姥姥身上。
一小丫头突然跑进来抡起扁担抽了老太太?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屋里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老太太清醒了神志,第一眼就是看到顾玲玉高举的扁担,立刻懵了。
张默发现怀里的孩子不再挣扎,赶紧把柱子推给关姨,去保护顾玲玉。
丫头初心是好的,但是这样长驱直入直接打老太太总是不合适的。
果然二舅、老舅都急了眼,看自己妈被打,这就要来拼命。
顾玲玉被张默护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舅姥姥:“老太太,你没事了么?”
老太太一脸恐慌的看了看周围儿孙们,赶紧对着顾玲玉点头。
“哥,是无头黑狗。”小玉赶快把自己看到的告诉给张默。
听到无头黑狗,二舅和老舅立刻不作声了。
他们疑惑的看着顾玲玉,自家被埋了狗头的事让他们冷静下来。
舅姥姥赶紧招呼二舅和老舅让开,她直接问顾玲玉:“丫头,你都知道些什么?”
顾玲玉的眼神追随空气里看不到的东西从窗口出去,柱子的动作也一模一样。
当顾玲玉放心的松口气的时候,柱子昏了过去。
关姨抱着柱子就要嚎哭,张默安慰她:“没事,别慌。”
张默说话总能让人感觉安心,听张默说没事关姨就缓和下来,紧紧把柱子抱紧不是特别害怕了。
张默看向刚才挽袖子要拼命的二舅和老舅,不冷不热的问了句:“上午的狗头呢?”
狗头已经是干尸的状态,完好无损的裹在一方包裹里放在老太太房里。
张默看到狗头皱眉:“为什么不处理掉?”
“处理?处理了怎么知道是谁干的?”二舅直脾气,又要生气。
张默无视了他,直接问顾玲玉:“刚才看清楚狗身子了么?
一万个鸡蛋有一万个样子,但是干瘪的黑狗头,只能看出黑狗头的样子。
顾玲玉如果看的清楚,毛色总比一个头好区分。
顾玲玉仔细回忆后抬起自己的左手:“哥,不是全黑的狗,它的左前爪有白毛。”
张默此时想起的却是刚才在山上赵丽家墙外看到的那只,那只无头狗是纯黑。
断头的恶狗有两只?
另一边,文二欲哭无泪的一次又一次的看向马妍梁。
马妍梁每次都使劲摇头:“文二,我真的没喊你……”
文二掏手机徒劳的拨打张默的电话,山里信号时断时续。
现在信号的情况是……根本就是没有……
“妈蛋啊!要用电话的时候跟我来这套,你们这帮运营商,等小爷下山我要投诉死你们!”
马妍梁不会比文二感觉更好,她想去厕所,但是委实不敢出门。
飞蛾无休止的扑在玻璃上的声音让文二焦躁的情绪更加焦躁。
电话仍然打不通,马妍梁发现老赵的脸色好像更加阴郁了,总觉得他的呼吸变得几乎微不可查。
“文二!咋办啊?老赵情况好像很不好。”
文二看着也揪心,还能咋办,丢老赵自己在这里两人去找人?
让马妍梁出去找人?或者自己出去?
文二继续鼓捣手机,马妍梁看看老赵又看看窗外,各种心焦。
正当文二重启手机的空档,马妍梁叫了文二一声。
文二不确定的看向马妍梁:“这次是你叫我么?”
马妍梁点头,她看向窗外:“你还记得小时候课本上鲁迅的文章么?”
文二弄着手机不耐烦:“有几个记不住的,通篇背诵。”
“那你记得美女蛇的故事么?”
文二皱眉:“墙头一美女头,喊人名?”
马妍梁抖着手指向窗外一点:“文二,你看那是啥?”
窗户反光很严重,但是文二还是依稀看到远处的院墙处趴着一个脑袋……
不是美女……惨白的一张枯老的脸……
仅露出脑袋在墙头往房间方向看,那脸的主人刚刚才见过……
“我擦……那看门大爷?”
马妍梁惊恐的看着文二:“你这货!你院门锁了么?”
文二比马妍梁还惊恐:“你特么早说会不会?谁能记得锁那玩意?”
“他进来了!他进来了!他进来了!”马妍梁焦急的一叠声的喊
文二冷汗都下来了:“慌嘛?屋里门不锁着呢么?”
“你锁了么?”马妍梁追问一声。
文二瞪眼:“不是你锁的么?”
扑落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顶灯上已经很多种虫子在飞了。
文二跟马妍梁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
如果门窗都关好了,这些虫子怎么进来的?
“还不赶紧关门去?”马妍梁要急疯了。
两人跳下炕赶紧往房门处跑,守门老头直勾勾的看着屋子的方向,缓缓靠近,一步一步的往主屋这里来。
趁着他还没走到,文二赶紧关了房门,马妍梁帮忙往上搁门栓。
一再确定门关好后,两人心惊胆颤的。
马妍梁惨兮兮的一笑:“好好来得及。”
文二勉强松了口气:“走走,吓死人了,现在赶紧进屋。”
从大门走向主卧的时候,两人都愣在门口。
本应安静睡觉的老赵,此时正闭着眼睛直挺挺的坐在床头。
他腰疼的这么多天,一天也没坐这样笔直过……
“我靠,这玩哪一出?”文二炸毛
马妍梁一把拽住文二,掐的文二撮牙花子:“你他大爷别捏!轻点!”
“二爷,咋办?”马妍梁慌了
“我咋知道咋办?跑被!”
“往哪跑啊?”
马妍梁话音刚落,刚拴好的门被推了一下,发出哗啦一声。
守门大爷想进来,两人看着直挺挺坐在炕上的老赵想出去……
文二掏出手机,还是打不出去,文二急的对着手机骂街:“张默!我擦,你特么倒是打过来也行啊?总让小爷处境这么销魂!”
身后大门又被推响了,马妍梁几近崩溃,把文二掐的死紧:“你快想办法啊?”
“你再捏下去,我就疼昏过去了,到好,啥也不用想了!”
马妍梁这才放松点钳制。
文二是真不知道咋办了,马妍梁看着厨房里的锅起了主意。
“二爷,要不我们拿锅挡一下?”
“锅?”
“赵珠雅之前就用锅抽我的,也许有用!”
农村的锅都是大灶上的,一个锅炖个成年人不成问题。
文二看了看锅的规格:“我觉得有点不靠谱。”
“二爷,我觉得应该有效,之前赵珠雅用过锅打我。”
文二歪头回忆了下赵珠雅的身形:“我说不用试了,绝壁跟你之前不一样。她抡不起这么大的锅来。”
“不试试咋知道有没有效?”马妍梁着急。
文二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我说也别搬锅了,你直接进去,我帮你盖盖子。”
听出文二的调侃,马妍梁瞪眼:“那你说咋办?”
文二摸摸下巴:“要不开门跟那老头拼了,你总不会打不过个老头吧?”
马妍梁虽着急心乱,但是道德水准可不乱:“合适么?我出去打个老头?”
“说得你好像没打过……”
想起爷爷,马妍梁一声不吭了,文二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嘴贱的简直不能留着。
考虑现在也不是适合翻旧账的时候。
文二一指屋里老赵:“你要是这么大心里障碍,要不就打屋里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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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坐在床上,脸色异常的阴郁,原本腰脱静养的人现在坐的笔直,脸上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诡异得紧。
马妍梁对着文二瞪眼:“如果非要打一个,其实现在让我打你准没心理障碍,你看行么?”
文二认真的皱眉:“你要打我也拦不住你,但是现在你打我能解决问题么?”
马妍梁跳脚咆哮:“妈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嘴贫?”
文二也急的大叫:“特么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用得着跟你贫?”
“里边……有人?”门外隐隐传来一个苍老的说话声。
屋里立刻安静了,马妍梁对着文二使了个眼色。
文二确定这声音确实是看门大爷的。
两人都没回复门外的问话。
文二悄悄比了个口型:“开门?”
马妍梁死命摇头,刚摇了两下,顿住了。
只听卧室里扑通一声,老赵掉地上了,他若是掉下来就趴下不动还好。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了……四肢着地的样子……
老赵抬起头歪着脑袋看向文二和马妍梁,那脑袋拧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然后老赵开始流口水呲牙……就像一只极其凶恶的狗……
“快开门!”屋外大爷一声大喝。
文二跟马妍梁快速反应,开始手忙脚乱的拉门栓。
拉开一道门锁,再一道门栓,再一道插销。
“擦,你特么坑死小爷了,锁这么多道?”
马妍梁一声不吭,手抖的厉害,最后急的上脚踹。
文二往后躲了一步,正看到老赵扑了过来:“他来了!来了!来了 !”
马妍梁条件反射一个侧踢,就听腿上刺啦一声,裤子被撕扯下来一块。
裤子那一角是被老赵咬下来的,他在文二和马妍梁面前保持着那个诡异的样子,吐出那块布,他又开始歪头看向马妍梁。
就在马妍梁跟老赵对峙的功夫,咔嚓一声,文二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的是守门大爷,他风风火火的迈步进来,然后被门槛绊了一下,要不是马妍梁眼明手快,看门大爷已经扑地上了。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看门大爷进来的同时,老赵扑了过来。
被马妍梁接住的时候,大爷从怀里扬了一把灰粉出去。
那粉溅到老赵身上,老赵眯了眼好像被什么阻止住,又挣扎了几下,然后匍匐在地上不动了……
“还好赶上了……”守门大爷倒在马妍梁怀里长长叹了口气。
马妍梁已经完全呆住。
文二搭把手把老大爷扶起来站好,一脸的诚恳:“大爷,求解释……”
张默这边又废了几番口舌,舅家终于肯烧掉黑狗头。
舅家门外烧起一堆火,二舅把狗头扔进火里,老舅看了眼昏在关姨怀里的柱子,恶狠狠的对张默说:“是你说能解决这个事,我们才同意这样处理狗头的,事要是解决不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村。”
张默无所谓的看着火堆:“烧掉它是为了你家安稳,事我们尽力解决,但是不做任何担保。”
二舅一听这个急了,抽出烧火棍子就奔着张默过来:“啥?你不做担保?”
张默指了指火堆:“要是你觉得自己能解决得更好,现在就把那狗头从火堆里挑出来,还来得及。”
黑狗头在火堆里灼烧,却连根狗毛都没有点燃。
一看这个二舅着急了,又添了几把柴火进去,然而并不起任何作用。
那干瘪的狗头就像一块雕塑出来的石头,在火堆里完全没有燃烧。
二舅不停的添柴火,老舅也一声不吭的在旁看着。
火焰烧的更旺,守着火堆的人却一片静默。
张默示意顾玲玉靠近关姨看好柱子,他自己则从慌张的二舅手里取来烧火棍。
将狗头从火堆里挑出,张默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用脚踩住狗头,将那根长钉从狗头中用力拽了出来。
钢钉甩到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响,那是施工工地才能见到的粗钢钉。
张默将钢钉一脚踢开,这之后,当狗头再一次投入到火里的时候,那狗头很快焚烧得不成样子。
周围的人此时才终于舒了口气。
张默用力的拍了拍手,总感觉到了村里以后自己洁癖都要痊愈了……
“行了,剩下就是调查谁家的黑狗了,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张默问舅家几人。
二舅有些佩服的看着张默,这时才敢靠过来:“没法查,家家养的都是黑狗。”
“啊?”张默诧异。
关姨看张默疑惑,也开口解释:“这村里只有黑狗,没有外来的品种,所以只要有狗的人家,都是养黑狗。”
“那谁家狗没了有没有办法能知道?”
“各家狗一般一窝只留下一只,其他的狗就放生了,村外也有野狗也都是黑的。”
张默怔住,本以为寻一条黑狗好找,这下这条线索断了……
在回程方向的路上,偶有路过家里有养狗的村人家门口,那狗都会汪汪吠叫,有几只干脆迎到门前,从门口的空隙或者院墙上确实能看到一只黑狗。如果不是有杂毛,根本无从区分狗的样子。
张默沉默着一直在考虑,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就是山上的看门大爷,看样子明天必须去拜访一番。
行到半路的时候,关姨抱不住柱子,张默从关姨怀里接过柱子抱着继续走。
身后已经走过的院子,突然狗叫声变了。
张默他们站的地方地势较高,能看到院子里边,院子里刚刚守着门口对着张默他们吠叫的狗开始不断后退并且叫得惨厉凶狠,它对着空旷的院子吠叫。
几次三番作势要扑上去,然后再退开。
张默看向顾玲玉,顾玲玉一直盯着院子里空旷的地方发抖。
“无头狗?”
顾玲玉点头,然后视线追随着空旷的村路飘远,她视线所及的地方有狗的人家都会传出狗叫声。
看顾玲玉收回视线,张默吩咐一句:“走吧,赶紧回去,我有些担心文二那边。”
回去的路几人走的很快,张默脑子里反复过了好几种劝说守门大爷的话。
等回到赵珠雅家院子的时,看到守门大爷和文二坐在一起等自己。
一向冷静著称的张默也乱了节奏:“怎么回事?”
文二摊了手:“这个事要是说起来,那就是说来话长。”
张默把柱子交给关姨,冷冷的回了文二一句:“长话短说。”
文二果然说的很短,他一指看门大爷:“他自己过来的。”
张默活动活动酸疼的肩膀和手臂:“我若是你,就说更多一点。”
文二长叹了口气:“你还是直接自己问吧,他叫老宋。”
看门大爷姓宋,认识的人都喊一声老宋。
老宋从张默他们进门开始坐在院子里谁也不看,仿似也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那双眼定定的追寻着顾玲玉。
顾玲玉躲闪了几次,发现老宋就是在看自己,不由有些害怕的拽住张默。
“老宋?”发现顾玲玉恐慌,张默喊了他一句。
老宋这才转向张默的方向,眼睛没有焦距的看过来:“白天那个个高的小子?”
张默看了眼文二的身高点头:“对,是我。”
“对不住,老爷子我晚上看不清人。”
“你看姑娘的时候倒是眼神不错。”文二把老宋的行为看个满眼,直撇嘴。
老宋一指顾玲玉:“你说那个?是个姑娘?”
他连那是个人都看不清?张默皱眉:“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双眼睛,很明亮的一双眼睛。”老宋感叹。
“只看到眼睛?”
老宋点头:“每到夜晚的时候,我会看不清黑暗里的东西,但是相对的可以看到另一些特别的。”
马妍梁跟着关姨进屋照看老赵和柱子去了,张默找了个小木头板凳挨着老宋坐下。
“你不是单纯的夜盲症?”
“不是,这是换来的。”老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动手招呼顾玲玉靠近“孩子,你过来点让我再看看。”
顾玲玉有些迟疑,张默点头,顾玲玉才靠近老宋。
老宋靠近顾玲玉的脸,认真仔细的端详她的眼睛。
张默见缝插针:“老宋,能不能告诉我们换来是什么意思?”
老宋放开顾玲玉笑了:“这是一场交易,或者说协议。”
“协议的内容?”
老宋肃了面容:“这就与你们无关了。”他一指躲远了的顾玲玉:“她那个比我更有趣。你们没问过她?”
顾玲玉恐慌的摇头:“哥,我不知道。”
之前有不诚实的记录,顾玲玉害怕被张默怀疑,使劲的辩解:“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小就能看到。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张默安慰性的点点头:“别怕,我知道。”
顾玲玉小心确认,发现张默真的没有质疑自己才放松了一些。
张默示意顾玲玉靠近一些:“老宋,你对她的事知道多少?能告诉我们么?小姑娘被这能力折磨了许久。”
老宋摇头:“小子,这世间很多事参不透也不能说。我的是协议,她的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们想问山上那家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
张默请赵珠雅倒杯水过来,自己附个耳朵过去:“洗耳恭听。”
“那间屋子没什么秘密,布置出的一间喜房而已。”
端水过来的赵珠雅不由手腕一抖,几滴水溅到身上浑然不觉。
“如果说有什么秘密,屋里摆放的是两张照片,用红绳拴着放在床头。”老宋接过水饮了一口:“你们有没有听过,冥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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