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爬到16楼的时候,顾玲玉已经几乎站不住了,张默也不会更好,腿发飘,头发昏。
当张默率先走向16层平台出口时,顾玲玉从身后一把拽住了张默。
她上前把扁担放身前一横,挡在张默身前。
张默皱眉:“你看到什么了?那个小孩?”
顾玲玉头皮发麻小声回复张默:“有四个小孩……”
看顾玲玉没有很慌张和害怕,张默追问:“他们在干嘛?”
“在哭……”顾玲玉为难的看了眼张默。
如果是穷凶极恶的,顾玲玉眼一闭杆子一挥打下去就是了,但是正在哭泣的孩子,她下不去手。
“那个黑的孩子呢?”
顾玲玉摇头:“好像不在这。”
“先找那个黑的去。”既然无害,张默直接从它们中间穿过,刚走了两步,被顾玲玉从后边抱住。
“哥!黑的那个就在那!”顾玲玉一出楼梯间就指着最近的一家美甲店。
张默从顾玲玉手里抽出扁担,上前就抽。
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张默觉得有些头晕,回头问顾玲玉:“它消失了么?”
顾玲玉捂着嘴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不!它就在你面前!快跑!”
她几步上前拽起张默往另一侧的楼道里飞奔,慌乱之中张默的扁担落在了美甲店的门口。顾玲玉刚爬了十六层楼,走路都脚软,跑起来更是跌跌撞撞的,还不停的回头确认。
在一个转折的路口,突然出来一个人,三人撞在一起。
当张默看清这是一个孩子时,他一把将那孩子抓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功夫……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有些破旧的衣服,一头油腻腻的头发。
孩子看到张默,表情从惊恐变为愤怒,瞪圆了眼睛盯着张默。
“哼!被你逮住了算老子倒霉,要打要骂随便!”张默还没说话,小男孩自己先开口了。
“老子?”听着小孩的自称,张默气笑了。
顾玲玉已经跑不动了,瘫倒在地上不停的回头看。
张默按住不断挣扎的小孩问顾玲玉:“它过来了么?”
顾玲玉摇头:“我看不到,楼道里太黑。”
看不到就是现在附近没有,张默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小男孩身上
“行了,先来处理你的问题,我手机呢?”
小男孩不仅把嘴闭上了,连眼都闭上了。
张默起身把小男孩拽起来,小孩怕的发抖,却还是紧闭着眼睛和嘴什么也不说。
张默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仔细的观察了小男孩一遍,瘦弱的胳膊,脏兮兮的衣服,又检查了一遍他的衣服兜,裤口袋里有20块钱,没有别的东西。
“你把我手机卖了20块钱?” 张默有点心疼了
“哼,垃圾货。想打我赶紧!”小男孩明明怕的发抖,嘴巴还挺拧巴。
挣扎里,小男孩的衣服有些凌乱,从卷起的衣袖里可以看到可疑的青紫痕迹,衣服往上卷能看到更多的伤疤。
张默皱眉:“这些是谁打的?”
“关你屁事?”
张默尽量把声音放温和:“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助你。”
小男孩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愤怒而且仇恨的看着张默:“大人都是骗子!你们谁也帮不了我!你们都去死去死去死!”话落孩子开始不停的挣扎踢踹。
一看这个状态,一直警戒周围的顾玲玉也只好转移精力劝说:“孩子,我们真的会帮助你,听大哥哥的话。”
小男孩干脆放声大喊:“来人呀!拐卖小孩啦!”
张默赶紧松手,孩子掉头就往回跑,跑到一户门前时。
门开了,一个男人一把将小男孩拽进屋里:“你特娘的,等回来跟你算账。”
男人几步走到张默这边:“咋?你们想拐我儿子?”
儿子?张默看了一眼这胡子拉碴一身酒气的男人,他的眉眼确实跟孩子有六七分相似。
“只是撞到一起,一点误会,抱歉。”张默尽量客气的跟对方解释。
“你撞了我儿子,还想说句对不起就完了?你当老子干嘛的?你问问这一片谁不知道我是谁?”男人开始胡搅难缠。
这就是一个无赖,跟他浪费口水是没有必要的还有可能惹麻烦上身。
张默叹了口气,带上顾玲玉转身就走,再继续耗下去,这人也许会赖上自己。
不理身后男人肮脏的叫骂声。
当张默跟顾玲玉走远时,男人吐了一口在地上,回屋狠狠的摔上了房门……
张默带了顾玲玉离开,顾玲玉担心的一直回头。
“哥,那孩子怎么办?”
张默对着顾玲玉摇头:“若孩子是亲生的,那我们确实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哥,你看到孩子身上的伤了么?”
提到这件事,张默皱眉:“我仔细看了,不足界定成虐待罪。最多拘留教育还会放回来,看那孩子反应……恐怕之前已经干涉过了,无法剥夺抚养权,伤害就不会停止。”
那孩子的遭遇让顾玲玉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哥,求你!救救他!”
顾玲玉苦苦哀求,哪怕能为那孩子做一点点事也好。
张默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先把小叔救回来。”
前边就能看到美甲店的招牌了,顾玲玉却突然拽住一步也不往前走了。
“小玉,怎么了?”张默的目光顺着顾玲玉看向楼梯口。
顾玲玉紧紧抓着张默的胳膊,掐的张默有些痛。
“它又回来了?”
“是那四个孩子……”顾玲玉在发抖。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张默对顾玲玉的反应有些疑惑,刚才看到这四个孩子的时候顾玲玉并没有紧张到这个程度。
“哥……我觉得气氛不对……看起来很诡异。”顾玲玉的话说的有些犹豫和恐惧:“现在那四个孩子就在我们对面静止的站着,但是它们眼珠不见了,眼眶里是黑的,什……什么都没有。”顾玲玉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努力给张默形容自己看到的情景。
张默疑惑:“刚才看的时候不是这样?”
顾玲玉点头:“之前我没见过这样的,它们眼睛很可怕。”顾玲玉在自己的脸上比划。
“它们在看我们?”张默贴近顾玲玉阻止小姑娘继续发抖。
顾玲玉又仔细分辨了下孩子们的眼睛,因为没有眼珠,它们的双眼空洞无神。
是在看自己和张默么?
顾玲玉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带着张默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
孩子们的个头都不高,它们的头并没有因为顾玲玉和张默的靠近而昂起。
没有视线追随 ,顾玲玉微微松了口气,应该不是看自己和张默。
“它们好像没在看我们,而是在平视什么东西……”顾玲玉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张默。
张默皱眉,平视?五六岁的孩子平视的东西?
就在这时,张默突然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股阴寒。
张默迅速反应,拽着顾玲玉往侧边移动一步转身。
顾玲玉瞪大双眼,一个小孩的黑影就站在自己跟张默刚才站的位置……
仅一步的距离,小黑孩子昂起头看着自己跟张默。
昏暗的灯光下,这黑影飘忽不定,却黑的深邃,仿若融在黑暗的楼道里。
明明是全黑的脸孔,顾玲玉却分明感受到它在对自己笑?
顾玲玉慌乱的后退,手忙脚乱中,张默差点被顾玲玉带倒地。
“小玉!别怕!小玉!”张默扶稳顾玲玉,按她躲避的方向帮忙把顾玲玉往后拽。
往后退了好多步,小玉才停了下来。
张默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空旷无人的楼道,他只能着急的看着顾玲玉。
小玉的目光顺着美甲店门前往另一个楼层入口处飘远。
张默注意到小玉的恐惧和发抖逐渐缓解了,小声问她:“怎么样了?是走了么?”
顾玲玉红着眼睛点点头:“它们一起走了……”
“行了,别怕了。现在还看得到它们么?”
顾玲玉摇头:“看不到了,走近那边的黑暗里我也看不到了。”
当张默停止问话时,楼道里又重回一片宁静……
砰砰砰!美甲店的门被敲响。
文二窝在美甲专用沙发里没作声。
砰砰砰!美甲店的门再次被敲响。
文二隔着门歇斯底里的怒吼:“滚!别来!敲门我也不会给你开的!”
砰砰砰!张默不耐烦的对着文二喊话:“是我!张默!过来开门!”
文二暴躁了:“你特么甭装鬼吓唬我!老子不怕!还有啥花招你来啊!?”
装鬼?
张默退后两步,环臂看着门:“文二!十个数内不开门我就走了!”
文二在里边纳闷,听起来怎么像本人?
“你真是张默?”
“十!”张默已经开始计数了。
“你学声狗叫我听听是不是本人!”
“三”
“尼玛,这就跳了7个数是么?那你唱首我最耐的十八摸,我听听是不是那个调?”
“二”
“嗯,要不你来个蝴蝶飞?”
张默斜了下嘴角阴险的贴着门:“要是你这么希望我给你唱歌,用不用我给你唱一晚上小皮球?”
文二乖乖的开门:“不玩了,不用!”
顾玲玉和张默进门,刚敲门的时候张默把扁担重新拾起来了,现在正好先抽文二一扁担。
“你少贫两句不行咋的?”
“擦,小爷是啥人,早猜到你们要是能安然敲门了,门外肯定没事了,你们就这样把我无情的抛弃还不让我为难为难?”
张默皱眉:“谁说没事了?撵不走,只好带了四个进来。”说完用扁担一指进门位置。
顾玲玉抓住文二指着文二身边:“不好!它们过来了!”
文二嗷的一声就往桌子上窜。
看张默调侃的眼神,以及小玉捂着嘴咯咯的笑,文二才反应过来:“好哇!你们拿小爷找乐!”
张默板了脸:“行了,不闹了,小叔他们人呢?”
文二示意了下里屋,张默跟顾玲玉进去的时候都震在当场。
小叔跟小娜被捆的这个结实啊……
某神奇的电影.AVI现场?
最经典的是嘴还都堵上了。
张默挑眉毛问文二:“有必要堵嘴么?”
“擦,感情你们没听到他们两个疯起来时的二重唱多瘆人”
张默靠前看了眼,小娜嘴里塞的是一块方巾,小叔嘴里是……是……是袜子?
下意识的看了文二脚上一眼,文二果然光着脚了。
想到文二洗袜子的频率,张默眼皮直跳:“你用袜子堵嘴也太狠了吧?”
“谁叫他唱的最响,还特么跑调……”
小叔和小娜被捆着,但是现在看起来情绪很稳定,张默用扁担拍了拍两人,确定两人眼神都比较清明了,方动手给两人解绑。
小娜解开绳子后赶紧抠出嘴里的方巾,干呕了两下,就去帮忙小叔,小叔快被捆成粽子了。
小叔解绑后,从嘴里掏出了3双袜子……
张默嫌弃的退后两步,偷眼了瞧了小娜和小叔脚上一眼,果然他们两个也是光脚……
张默都想陪着小叔去卫生间吐了……
等小叔吐了个痛快,几人简单收拾下,不能在这个楼里继续呆着了,今晚还是给离开。
开门的时候五个人都异常紧张,顾玲玉先探头确认了下。
楼道里很安全。
带着扁担不能坐电梯,而且电梯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备不住再碰上死鱼眼也是够惊悚的。
几人还是选择了走楼梯。
楼梯里非常安静,既没有童谣也没有拍球的声音,但是几人还是走的战战兢兢。
小叔扶着小娜走在最前,两人互相搀扶着搂着肩膀抱着腰。
看得文二直撇嘴,袜子还是塞得不过瘾……
回头看了眼走在后边的张默跟顾玲玉,顾玲玉眼睛四顾,张默扶着顾玲玉小声安慰。
文二翻了个白眼,捏紧了每晚抱着睡的扁担……
竟然平平安安的到了一楼出了大厦。
小娜跟小叔决定去朋友家借宿一晚,张默一行肯定是选回家的。
两组人分开,张默看着文二的扁担叹了口气。
岂不是又给走回去?
嗯?张默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对了,小玉你怎么来的?几点出来的?”
“快7点了把?我是打车来的呀。”
“打车?”文二跟张默都惊奇了,这杆子根本放不进车里啊。
“等活的师傅很好说话啊,我拿着扁担冲过去要打车,扁担两头支出窗外一些就走了呀?啊,对了。好像到了地方他没要钱?”
张默猜了下顾玲玉当时的状态,为那个吓坏的司机默了一下哀。
看看天,明月当空,又是一个漫步夜色的好日子。
全当锻炼吧,下次跑的更快些。
……
大厦的十六层,被摔上的房门里,胡子拉碴的男人在喝酒看球。
紧挨着男人的墙角缩着一个小男孩,目光无神的看着男人。
一个球未进,男人甩起空酒瓶子砸在男孩身上,小男孩沉闷的哼了一声。
“你还敢哼哼?”听到男孩出声,男人来气:“手脚不利索让人看见我没打死你,你还敢往家里跑?死外边不会?”
男人球赛也不看了: “我养你这么个兔崽子,什么活也干不了,跟你他娘的一个揍行!搞个手机回来还带密码的,我特么要你何用?”
男人一脚踹在孩子肩膀上,男孩要撞上墙壁的时候男人又把他拽了回来。
“啊哈,你想脑袋受伤让人带走我?我美的你!男人点了只烟,掀起男孩的衣服,一下一下的戳在孩子的后背上。”
男孩咬牙切齿的瞪着男人。
男人笑的阴狠:“咋?还不服是么?找人想抓我?再特么出去找人试试,我今儿明白告诉你!只要我是你老子,我弄死你都没事!”
男孩移开目光,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男人总会把伤害控制到恰好的状态……死不了也活不痛快。
亲生父亲要做什么,谁也救不了自己,这是早就知道的事……
谁也救不了自己……
为什么?
又凭什么?
男孩只在疼的实在忍受不了时,闷闷的哼一声。
他再也没有反抗过,哪怕一个眼神。
不好意思,更的比较晚,以上本日最后一更。还没睡的朋友,早睡早休息!
点击量过了三万,吾心甚悦,写一段成长趣事娱人娱己。
人一辈子从小到大,总有那么一个两个人写进成长的历程中,成为丰碑一般的存在,让你的童年丰富多彩且刻骨铭心。
花某的童年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她是我表姐。
让我们给她起个美好的名字,叫小兜齿吧。
小兜齿大我三岁,在我爬墙、上树、下水捞鱼的时候,她一直是家长树立给我的模范。
乖巧,安静,从不惹事,而且学习很好。
我跟表哥都比小兜齿小,而且姐姐在家大人里评价甚高,每次出去玩都被告知,凡事要听姐姐的,于是傻阿花对姐姐的话捧若圣旨,说一不二。
邻里街坊送我个外号,叫小兜齿的小尾巴……
尾巴花跟小兜齿一起愉快的玩耍,小兜齿让尾巴花做什么,尾巴花从来不犹豫。
“阿花!你知道么?蚯蚓切成好多段还能活,我们试试吧?”小兜齿眼睛亮亮的。
六岁的尾巴花不知道蚯蚓是什么,但是阿花知道小兜齿乐意带自己玩是天大的幸运事。
小兜齿聚集了小区8岁以下无知儿童6名,合力翘起一块大石头。石头被翻开后,下边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各种的虫子。
孩子们都吓得退后一步,我姐眼睛发亮的靠前蹲下细看。
“花花!看到红色的那个长条虫子么,把它们拽出来!”
最年幼的尾巴花看虫子们都要跑了,点点头赶紧伸出小手使劲拽。
“啊!腿多的那个叫蜈蚣,那个不抓。就拽红色的,拽断了也没事。”
十几分钟时间里共收获蚯蚓20条,地喇叭虫3只,蛐蛐一个……
时至今日阿花现在想来,啊……好像6个孩子里就阿花动了手……
所有蚯蚓放到一个小罐子里带回家,小兜齿给了阿花一个刮胡刀片。
“花花,听说蚯蚓切成几段,就变成几只哦。我们看看能切成多少段?”
阿花把20条蚯蚓切成100多条……
“姐,好像太碎了也不动弹了哎?”
“恩……好像跟说的不太一样。换旁边那条粗的再试试?”
家长回家的时候惊悚的看到阿花跟小兜齿对着一菜板子切碎的红虫子……
小兜齿被拽走安慰,小尾巴花的妈妈不善言辞,所以尾巴花被拖走一顿狠打……
坐在这里回忆的时候发现这样的故事太多
小兜齿还带阿花吃过自制烧烤,对了,是先教怎么逮蜻蜓,逮完蜻蜓用打火机烧一下,外焦里嫩的送到阿花嘴边:“花花,听说都是蛋白质,很好吃。”
阿花可以负责的告诉大家,不放盐的肉还那么小块是吃不出味道的……
小兜齿还烧过大青虫,柳树上那种绿油油带条白线的青虫。
如果说有什么事让阿花感恩童年的,就是青虫烧完了就剩下一张皮不能吃……
青虫不能吃,但是还是烧了很多只,小兜齿会指着青虫对尾巴花说:“看姐姐让它给你跳舞!”
尾巴花就开心的给卖力表演的青虫鼓掌。
烧糊玩坏的青虫被姐姐指挥阿花从阳台丢下去,后来楼下的老奶奶拿着黑乎乎的好几条虫子上楼找大人告状,丢虫子的尾巴花又挨打了……
对了,如果想知道蜘蛛什么味道,可以问问一起跟着小兜齿玩的表哥……
我们还给小瓢虫看过病,小兜齿不知道从哪里弄的针管针头。
抓了一兜子数不清的小瓢虫,七星的放掉,其余留下做实验。
把空气,水注入瓢虫肚子里,阿花到现在还能记得被胀破肚子的瓢虫样子……
还养过蚕,放养在窗外,第二天就没了,小兜齿说变成蝴蝶飞走了,尾巴花信了10年,现在想来,要么爬走坠楼了,要么是早起的虫子让鸟吃了……
小兜齿不喜欢跟尾巴花睡一起,因为尾巴花小时候睡觉磨牙刺耳。尾巴花每次都哭求她,被大人强制睡一起的一天,小兜齿睡不着竟然往尾巴花嘴里塞大葱,据说尾巴花嘎吱嘎吱磨没了半根……尾巴花最讨厌大葱的说……
啊,这是多么天真烂漫丰富多彩的童年,尾巴花跟着兜齿姐摸过湖里的田螺,偷过邻居的草莓,逃票进入植物园刨野菜,跑进施工中的工地里玩翻山,火烧玻璃球出纹路,还捅过马蜂窝找蜂蜜……
当然最后闯祸回来,乖乖女小兜齿都是被安抚的那个,挨抽的一直是阿花……
就这样阿花也从来不敢跟小兜齿吵架,因为怕小兜齿不带阿花玩……
话说,不写文还总结不出这样多……
容阿花哭一会,感叹下成长的艰辛和生活的艰险……
后来十几岁的年纪最后一次跟阿姐睡在一起,她早已不是小兜齿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
晚上姐姐翻身去找床底下的手电筒,想讲鬼故事吓我的时候。
看着阿姐摇摇欲坠的身影,我突然停下了要帮忙拉住她的手,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把她一脚踹下了地……那是一次分水岭,那一脚我踹开了我悲催的童年……
之后黑暗里,床边突然立起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对着阿花扑了过来……
阿花不想回忆之后被收拾的多惨……阿花只记住那一脚踹完之后有多开心……
时间是留不住的空气,抓不住的沙……
还记得前年国庆,回老家的时候,阿姐去肛肠医院做了痔疮手术。
花花很担心,特去看望,专科医院里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
阿花回来那天,去医院正赶上阿姐刚手术完后第一天,她从厕所抖着腿回病房。
看得阿花心疼,赶紧上前帮忙扶着,阿姐一看是我长呼了口气。
阿姐说:“昨天上厕所的时候还好奇厕所门背上的怎么那么多抓痕啊?今天……就深刻的知道了……还帮忙添了两道……”
本来挺纠结的担心,让我姐一下带跑偏了。
关心的话竟然变成调笑:“姐啊,我都不知道你还有痔疮啦?是内痔外痔混合痔啊?”
口气太开心,把隔壁床大手术的姐姐逗乐了,疼的直咧嘴。
阿花主动申请留下照顾,喂我姐吃饭,两勺子香油,不给菜只给饭,或者只给饭不给菜的喂。气的我亲娘都要抽我了……
我姐憋着笑问我:“你这是要趁你病要你命么?”。
我奖她好大一勺子,笑眯眯的告诉她:“可不?真开心,你也有今天?”
阿花一看阿姐遭罪,满脑袋都是童年的记忆,竟然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阿姐想笑,但是笑了就疼,表情微妙的紧。
专科医院里惨叫迭起,阿花倒是大大方方的笑了个开怀。
后来阿花被撵走了,因为隔壁床大手术的大姐一直偷听,结果笑的抽筋,疼的咧嘴,差点没回手术室再来一刀……
临走前,阿姐还好心告诉阿花,多做提肛运动,不要小心大意。
阿花心情太愉悦,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至于回天津没到一个月意外体会一次肛裂的事……
阿花不想说……
阿花想说的是阿姐的娃娃已经长大许多了,就快到了能听阿花讲故事的年纪。
花某准备了一箩筐的故事,等着小家伙从不敢上厕所开始……
神啊,我自深渊向你呐喊,你可曾听到?
地狱有十八层,我又生活在第几层?
这世间若有公理,我又为何这般痛苦?
我可以向谁祈祷又可以求谁帮助?
当伤害来至生父时,孩子是这般羸弱和无助……
有一种情感在极致的困境中肆虐,掠夺人最后的求生欲望,它叫做绝望。一个7岁的孩子正在他父亲的暴行里体会这两字的真正含义。
避不开,逃不脱,求不能,生不乐……
难道……唯有死才是解脱?
男孩还活着,可眼神里已是一片虚无……
男人打累了,最后歇了手,在男孩身上啐了一口。
“兔崽子,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你有事死外边去,别脏了这屋子!”
男孩还没反应,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就像在回应男人的要求。
“谁?”男人吼了一声
门外只是敲门,没有回应。
“谁啊?他娘的!”男人一把拽过小男孩塞到桌子下边,男孩习惯性的把自己往里边缩了缩,蜷成小小的一团。
男人怏怏不乐的开了门,但是门外什么人也没有。
男人面前只有昏暗而且空无一人的走廊。
“特么格老子的,哪家兔崽子来我这里闹?”
男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谩骂,他的吼叫震亮了楼道里的感应灯。
他摔上房门回来,又在男孩身上踹了一脚才走开。
小男孩蜷缩在桌子下边,绝望而无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男人的动作。
他看着男人去开门又重回自己面前。
但是当男人离开的时候,男孩的目光却没有随着他移开,男孩的目光牢牢的定在自己身前。
门厅附近只剩下男孩自己,男人去厨房拿了啤酒回卧室继续喝。
男孩在桌子底下轻轻的呓语……
“神听不到我的愿望,那你们呢?”
长久的安静后,男孩诡异的挑起了嘴角……
张默这边一路欣赏着夜色可算走到了家门口。
到了地方后,文二张大嘴惊在原地,张默头疼的看着楼门口搭起的灵棚问顾玲玉:“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六点多。”顾玲玉试图从文二手里拽过扁担。
文二拽着扁担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不撒手。
张默皱眉:“给她。”
“我不!”文二急了,肯定有情况,否则她要扁担干嘛?
“你看得见么?拿着扁担有用?”张默呵斥文二
“用完必须还我……”文二这才老大不乐意的撒手。
顾玲玉往楼门去之前,张默突然拽住顾玲玉。
“等等,先别去,容我想想。”张默觉得单纯的驱逐并没有用处,总不能每天轮着扁担进出,问题还是给去根才行。
“哥,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有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顾玲玉皱紧眉头,纠结起来。
张默是何等细致的人,他看出了顾玲玉的犹疑。
“小玉,你知道方法对不对?”
顾玲玉只看着张默把嘴巴闭的死紧。
张默表情变得很严肃:“小玉,你说过不瞒着我不是么。”
“哥,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做起来很危险。”顾玲玉紧张的辩驳。
“你只管说,做决定的是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顾玲玉跺跺脚,挥着扁担进了楼洞:“随意,但是那些事回家后再说吧。”
文二巴巴的跑到张默身边:“哎,冰默,你发现了没,小丫头一拿起扁担跟无所不能的魔法少女似的?”
张默推了文二一把进楼门:“你见过扁担样的法杖啊?”
文二不服的指着走在前边的顾玲玉:“这不现场就有一个么?”
三人安顿完也不着急休息,坐在客厅好好交流下楼洞里的东西。
“哥,你想做的事真的非常危险。”
张默考虑了下:“你先告诉我,那种东西能彻底消失么?”
顾玲玉想了一下:“有的能。”
“你见过的情况简单说给我听听。”
顾玲玉深吸一口气:“哥,你知道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见过许多号称有能力的大师”顾玲玉一提到大师表情就很痛苦:“但是不得不说……其中有一个人……他真的很厉害,他能让那些东西消失。”
文二拍手:“那找他去啊?”
顾玲玉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角,捏得手指发白,艰难而痛苦的继续说:“大师他……他失踪了……”
文二呆了:“哈?失踪?怎么失踪的?”
顾玲玉眼圈发红:“因……因为我……”
张默斜了文二一眼,文二摸摸鼻子,又特么说错话了。
文二这次老老实实的坐好不问了。
“我暂时不想知道大师的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简单跟我说说关于楼道里的这个,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顾玲玉深吸了一口气:“哥,让那些东西消失的办法有,就是完成它们的愿望。但是,之前在大厦你也看到了,我们很难猜到他们的愿望是什么。”
张默回忆起那个附身文二的东西,是挺不可理解。
“它们活在它们自己的时间里,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无法沟通也绝对不会讲道理。”顾玲玉陷入沉思:“还记得冰箱旁边的孩子么?它的愿望几乎是不能达成的,赔一个水杯给父亲。可以说它们的时间就停留在它们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渴望什么。”
张默沉思:“想知道的话就多动动脑子,总会有办法的。”
顾玲玉犹豫的看着张默:“哥,不是这样的,猜到他们的愿望不是最难的,难的是他们的愿望很难被实现,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死的时候最渴望的都是活着……”
顾玲玉开始有些害怕:“他们中还有些带着怨气和恨意死的人,这些最危险,他们会招来其他的东西……”
张默突然想起黑影:“你是说……那些黑的东西?”
顾玲玉点头:“大师把黑影和聚集在一起黑黑的气叫做煞,是所有不好的东西积累到一起的产物,他说如果房子的风水不好,不好的气散不出去就会形成煞,煞只能化不能解,积累多了便会杀人于无形……”
张默消化了一番:“就是说我们遇到的两次黑影都是煞?可他们为什么有了形状?”
顾玲玉有些害怕的看着张默:“如果只是单纯的煞气凝集起来只是有些不好,会给人带来霉运,但是如果某些亡魂的怨气更大,无论是鬼找上煞还是煞找上鬼……结果都是一样的,它们就会成为厉鬼……”
文二一想到自己房子里关了个厉鬼,后背凉凉的。
“所以最初我看到黑影的时候没很害怕……可是当它渐渐形成人形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大师失踪也是因为这样的东西……”
张默仔细回忆了下:“我今天用扁担打黑影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顾玲玉抬头:“哥,扁担只能打鬼,对煞无用,我看到你的扁担穿过它,没有任何影响。”
张默头疼了,这还真是棘手,对付黑影,难道找个风水大师能好点?先不说找个真正的大师多困难,只怕真有货真价实的大师在,也付不起那份聘金啊……
张默决定先从眼前能解决的事入手:“不想那么多,先说说楼道里这个吧?”
顾玲玉言简意赅:“六点四十左右,车祸,男,60岁上下,脑袋压扁。”
文二听的呲牙:“怎么又压脑袋?”
“他站在哪?”张默继续问。
“楼洞门口……”话没说完顾玲玉突然顿住了:“哥,一楼中门是不是挂了一面八卦镜?”
几人对视了一眼,他被阻在楼门处,他站的地方不是真正想站的地方。
“哥,咋办?要把人家镜子摘下来么?”顾玲玉有些纠结。
文二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不合适吧?外一有什么脏东西趁乱进去,给人家填了麻烦呢?”
张默点头:“确实不能这样做,会良心不安。”
“那咋办?这不是没办法了么?”文二咋舌。
张默招手示意顾玲玉过来,问了几句悄悄话。
一看这样,文二不乐意:“喂!冰默,你这是什么意思?有小秘密还给避开我是么?”
张默笑的温柔:“唔,不用担心,办法有的,而且不用良心不安。”
话落顾玲玉和张默一起看向文二的手腕……
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佛珠?
文二炸毛了:“滚!我不干!你们良心喂狗了!这么坑我你们睡得着觉么?”
张默拽住文二好言相劝:“还不都是为了让你更方便的进出楼梯啊。”
顾玲玉配合的过来卸文二的佛珠。
“我靠,每次不是挨打就是挨抽,还特么拿尿浇,休想!我不!你们特么都是混蛋!”
“别闹别闹,乖,一会简单捆一下保证你不会伤害你自己的。”
“擦!还捆?”文二挣扎的更激烈了……
张默这种人,头脑清晰,行事果决。文二很早以前就知道,只要张默决定做什么,反抗是无效的,挣扎是徒劳的,尤其是在冷漠的张默还有个帮手的情况下。
文二已经被摘下佛珠,站在一楼楼洞里抽嘴角。
“冰默,我觉得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应该再商量商量,其实摘下这家八卦镜也没什么的,你们不忍心的话我来,我忍心。”
“二爷,事到如今,我若是你就闭上嘴保,保留点风度。”
“擦,为什么不能让你来风度风度?”文二不满
“我又不是没试过,它们只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问题是我不喜欢它们!我觉得,这事给两情相悦!”文二急了
张默叹了口气:“你就当恋爱前的演习。”
“你大爷,门口这不是个60岁大叔么!?我跟他演习?”
三人对着楼门站着,楼门前灵堂的灯光明亮。
顾玲玉拿着扁担示意张默可以放手了。
文二一看张默松了手,掉头就往楼上跑。
被张默拦住又往前“送”了一把……
文二酿跄了几步,在楼门口站定,然后安静而沉稳的转过了头。
脸是一样的脸,可是那不苟一笑的神情绝对不再是文二。
“文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顾玲玉和张默。
当他看到顾玲玉手里的扁担时明显有些畏惧。
张默干脆的上前一步:“我们想知道你要什么?”
“文二”伸出手定定的指向楼上。
张默伸手挡上了一楼中门的八卦镜。
“文二”越过顾玲玉和张默,自己缓步上了楼。
事主家在二楼,他家的门敞着。
事故责任清晰,家人第一愿望是家人能及时入土为安,当天就办了丧事。
按照传统,丧葬期间要为死去的人守灵三天,因为古人认为人死后三天内要回家探视,所以家里要长明着灯,开着房门等待亲人灵魂归来。
当张默跟着“文二”畅通无阻的进了房门时。
张默突然想起了这条古老的民俗,也不知道这家人若是知道亡灵就这样回来探视,会不会觉得恐慌和害怕……
因为人是今天傍晚突然没的,来奔丧的亲戚还不多。
屋子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顾玲玉把扁担立在门口,跟着进屋。
主家人姓余,过来问了几句。
张默称文二是与死者认识的朋友,好不容易做了邻居还没来得及走动就遇到这样的不幸,他心里难过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接着又与主家人说了几句节哀的话,几人被余家人招待进屋,又得了几句感谢的话。
“文二”自来熟的一进屋就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沙发旁边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一脸悲伤的大娘,衣着干净庄重,看起来应该是死者妻子。
看有人坐到旁边,大娘强打精神跟“文二”点了点头。
张默跟顾玲玉一直默默注视“文二”的动作,也提防着文二有什么突然行动,难道他要找的是自己的妻子?
接着张默头疼的看到“文二”从沙发底下拽出一个纸包,开始……
开始砸核桃?
“对,对不起……”张默上前阻止,道歉的话刚出口。
大娘抽噎着拦住了张默:“让他砸吧,他生前也爱砸核桃,让这小兄弟今天再为他砸一次……再砸一次……”话落大娘哭的惨然。
张默和顾玲玉只好站在旁边,陪着大娘看“文二”砸核桃,砸完一个再砸一个。
“文二”砸完了也不吃,核桃肉干干净净的抠出来,放在一边垒成一座小山。
大娘一看“文二”这个习惯,哭的更凶了……
张默看“文二”砸了1个小时的核桃,看的耐心告罄。
他小声问顾玲玉:“怎么回事?”
顾玲玉歪头想了半天,也很纳闷,这一直砸核桃是怎么回事?
难道砸够七七四十九个就完成心愿了?
突然顾玲玉恍然:“哥,你说,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死了?”
张默头皮发麻,要是他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那今天几人怎么猜出他为什么成为这样的东西回来了呢?
“再观察观察……”张默打定主意,要是他打算就这么砸一晚上核桃,一会一扁担放倒拖回去再做计较。
还好,那东西没打算砸一整晚核桃。
他从旁边的抽纸里取出一方纸巾,把核桃果肉包起来递给大娘,然后起了身,大娘在身后几乎哭断了气。
张默叹了口气,这人生前跟妻子肯定恩爱非常,现在这般突然的没了,大娘怕是很难走出心里的这道坎。
老余的遗像还放在厅里,那是个一看就是不善言辞,有点刻板认真的脸,只怕在世时也是位严父,但是对待多年发妻如此宠溺,让人看了也是唏嘘叹惋……
“文二”起了身向着卧室走了过去,大娘哭的越发厉害,还在哀叹:“老余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你留我自己一个人怎么熬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带走啊?”周围的人赶紧围过来安慰,陪着大娘悲悲切切的哭,没有人注意到张默三人进了卧室。
张默怕被主家人发现异常,悄悄的掩了卧室房门。
“文二”从进了卧室后就定定的站在卧室正中央,跟一根钉子一样杵着。
张默跟顾玲玉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张默上前小声问“文二”:“这里有什么你牵挂的东西么?”
文二缓缓抬手定定的指向顾玲玉……
顾玲玉捂着嘴,吓的眼圈都红了。
张默仔细分辨了下,冷静吩咐顾玲玉:“小玉,你往旁边站站”
小玉抖着腿往旁边挪了一步,“文二”的手还是指向原来的方向。
张默松了口气,顺着“文二”的手指方向有一面书柜。
这组书柜有玻璃拉门,能看到文二的手指向其中的精装版四大名著。
张默示意顾玲玉看着点房门,自己拉开书柜拿出四大名著来。
四本书被整体装在一个景致的包装盒里,包装盒拿到手里的时候,张默觉得这里边可能不是书,比想象的要轻。
张默小心翼翼的把包装盒打开,看到了一摞钱,有几千元左右……
难道……这是……小金库?
张默诧异了,让他念念不忘还变成鬼回来的就是因为这个?
那真怪不得他亲近文二,一路财迷啊?
张默把钱拿出来时发现盒子比较深,钱盖在上边,下边还有什么东西?
张默将覆盖在上边的钱拿出盒子,看到下边的东西时愣了。
张默小心的把盒子的盖子扣上,问“文二”:“你是担心这个东西被发现?”
“文二”放下一直指着盒子的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可以!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家人知道。”张默犹豫了下“那么,你的钱想给谁?”
“文二”抬起手指向顾玲玉。
“我?”顾玲玉惊讶。
张默点头告诉“文二”:“可以,你要求的都能做到。”
得了张默的承诺,“文二”应声倒地,发出沉闷的“碰”的一声。
张默快速将四大名著放在进门右手边贴墙位置的地上,又让顾玲玉站到书前面,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朋友过于悲伤,他昏过去了!谁能帮帮忙?”
余家人赶紧进屋查看,发现文二昏倒在卧室中间,屋子里所有人七手八脚的凑上去帮忙。
刚刚张默让顾玲玉站的位置就在进门的右手边,大家冲进屋子里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倒下的文二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侧面的顾玲玉。
顾玲玉小声说了句:“我去叫人”。然后拿起四大名著就出了门,一路顺畅的送回四楼的房子……
等到顾玲玉把包装盒藏好,开了门的时候,正好迎上几人抬着文二进门,大家帮忙把文二送回他自己房间。
余家人特别感动,一直追问用不用去医院。
张默一再保证会照顾好文二,余家人才泪眼婆娑的走了。
尤其是大娘,临走前还细细叮嘱:“之前我家那口子也没好好介绍过你们,你们都是好朋友,现在好不容易做了邻里邻居,也没来得及走动……他就去了……呜呜呜呜……就算他没了……你们以后也要多多来走动啊。”
一番话说得顾玲玉眼泪汪汪的。
张默也客气的握着大娘的手:“好,我们常走动,您也是,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您也只管说。我们这么近怎么也给去帮把手。”
最后依依送别,大娘和家人回去继续守灵,张默跟顾玲玉在屋里守着文二,两人看了半天,文二就跟睡死过去一样。
“哥,你说文二哥咋不醒啊?”
张默也有些担心,不会真把文二玩坏了把?之前结束附身立刻就清醒的啊?
用手探了探文二的呼吸,很平稳,没有问题。
张默皱眉又仔细观察了下,文二的眼球骨碌碌的转,睫毛轻颤。
张默对着顾玲玉冷冷的:“我有办法,狠狠抽他一巴掌试试!”
“我来!”顾玲玉这就开始挽袖子。
“滚!你们见天想着抽小爷?”装睡的文二气急了。
“原本没想抽,奈何你欠抽。”张默冷眼看文二。
“我这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们?”文二挺委屈。“喂,你们两个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啊?”
张默示意顾玲玉把东西拿过来,精装四大名著的盒子放到张默手上。
张默把钱掏出来递给小玉,剩下的一股脑丢给文二。
“其余的留给你做个纪念算作今天辛苦的奖励。”
顾玲玉探头想看看文二盒子里的东西,还没靠近就被张默送出了文二的房间。
文二看顾玲玉拿了一摞钱,心里美的巴巴的,自己盒子里的肯定更值钱,开开心心的开了盒子一看。
“尼玛……这是嘛?”
张默摸摸鼻子:“这就是老余做鬼也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
文二愣了一瞬骂街了:“擦!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藏岛国小电影?临死前一刻想的是这玩意?”
张默想想老余刻板认真的遗像,觉得也能理解……
文二可理解不能:“我擦!老子舍命就换这玩意?不行,我要跟顾玲玉换,我不干!看我不下楼给他好好宣传宣传”
话音刚落,周围温度迅速降低。
张默变了脸色:“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