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佛宝迷塔》古言、武侠、寻求出版或影视合作

  长篇小说《佛宝迷塔》,这个是第二部,和第一部只有人物的关系,故事是独立的,大约25万到30万字,属于古言类的武侠小说。
  主要内容是男主人翁浪子边城,眼睛在一次意外中瞎了,在人生的逆境中遇到了女主人公明月魂。因为男主人公的眼睛看不见,很多的事情做不到,遇到了很多的麻烦。女主人公身份迷离,两个人的爱情历经考验,男主人公意外的得到了佛宝舍利,眼睛好了,武功也高强了。只是问题来了,佛宝是大慈大悲的,男主人公,只能将武功用来救人,打败敌人,不能杀戮。敌人利用这个弱点,制造了很多的麻烦。

  女主人公的名字明月魂,开始的时候不是这个名字,她将名字改为明月魂,是彰显她的高贵的品格。

  小说发生在北宋年间,以多民族融合时候的阵痛为背景,描写了不同的文化冲撞矛盾。小说站在民族团结的高度,弘扬正直、真善美。以一条奇缘相逢、历尽磨难、风雨与共、携手抗敌最后十指相扣共度风雨的爱情主线,小说是以散文的笔法来写,围绕着佛宝舍利的争夺、对于人物刻画、心境描写细腻,景致、情感诗情画意,残荷听雨,秋风落叶,对视无言,相怜相惜,情景交融。

  狼吃人,人吃狼,欲迷心,到底是人残忍,还是野兽残忍?小说也有对于恶人和贪婪的描写,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小说更多的表现人的爱、恨以及欲望。

  小说中的佛宝舍利被供奉在尉氏县太平兴国寺的塔里面,这个历史上面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根据记载,我怀疑舍利现在仍然隐藏在塔的地宫里面,然后写了这一篇长篇小说。

  小说是传统武侠小说,开始一段,我也试图加入流行的玄幻,只是开始的几章。然后我觉得还是回归传统的武侠小说的样子,表达人物的爱恨情仇,彻彻底底,纯纯粹粹的爱和恨,到了极致,这样才有味道。正是这样,小说里面有一点点宿命,有一点点神秘。

  小说中的佛塔位于河南省尉氏县城关镇东太平兴国寺内。现寺已毁而塔尚存。六角八层楼阁式塔,通高30米,基底直径7.06米。塔身锥状,内外壁嵌砖雕佛像,约250余尊,砖雕佛龛皆呈方形,中间有圆龛,龛内浮雕袒胸佛像和观音像,有坐有立,线条流畅。塔刹为六角形伞状攒尖,上置宝瓶。外形酷似开封铁塔,故当为宋塔风格。
  据旧志记载:“尉氏县东里许有寺,曰‘兴国’。肇自有宋太平兴国中厥,后屡经兵灾,所存唯浮图和废址而已。”浮图即塔也。由此可知,兴国寺塔建于北宋太平兴国年间(公元976~984年),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

  下面是塔的照片
  
  第一章 谁曾路过她的心
  东京,一景楼。
  春花坐在窗口,静静的弹琴,琴声幽幽,悠悠,悠远而孤独。春花黄色的头发散着,飘在风中,卷卷的黄发,飘动着,在琴声中飘荡着,像是一朵朵风中的黄花,随着秋风,随着落叶,飘动。
  秋风起,秋风起黄河,落叶满,落叶满汴梁。漫天飞舞的落叶,传达着一个消息,是秋天了。

  秋风里,幽幽的琴声传来,是如此的高古,让人想不到的是琴声竟然是从一景楼里传出来的,一景楼是一家青楼,此刻,春花孤独的弹着琴。
  春花这个俗气的名字,是这里的仆儿起的,在宋朝的时候,南方管妓院里的妈妈叫老鸦,北方叫仆儿。当时仆儿看到了她的黄黄的,卷卷的头发,觉得像是花,就叫了春花。春花其实是萨珊王朝的一位公主,萨珊王朝是一个波斯的古老王朝,和我国的隋唐同时期,非常的强大,后来灭亡了,萨珊王朝的一支后人就辗转的来到了中土(这个历史有明确记载),曾经受到唐高宗的册封。几百年来,他们的后人一直的中土流荡,春花就是萨珊王朝的一位公主,只是和族人失散了,所以就暂时的栖身在一景楼,在一景楼弹琴,寻找族人。
  春花的本名叫黛莉诗•默罕,她在一景楼弹着琴,寻找着她的族人。很久了,也许是几年了,她的族人没有出现。她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的族人活着,她很久没有见过族人,也许……黛莉诗不敢想,不,不会的,族人一定在什么地方寻找着自己。而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武功,只好暂时栖身一景楼,这样的一个龌龊的所在,苟且生存。
  黛莉诗没有朋友,在一景楼,只有秋月和她说说话。秋月是一个黑人姑娘,是一个罗马人的奴隶,被那一个罗马人卖到了一景楼,两个人同病相怜,秋月非常的照顾黛莉诗,有人想要欺负她,秋月会挺身而出。

  黛莉诗弹琴,孤独的弹琴,琴声幽幽,幽幽,无限的哀怨,尽在古朴而苍凉的琴声里……
  一个幽而不怨的女人,把苦吞进心中,然后以一种绽放的方式表达,琴声苍凉得让人惊心,同时又美得无敌,柔情与哀怨,豪放与雄健,都在这琴声中灰飞烟灭了。
  这几年,黛莉诗一直是孤独的,心灵的孤独。没有人走进她的心里,曾经有一个人,才华四溢,曾经走到了黛莉诗的身边,曾经路过她的心,在有一步,就能走进黛莉诗的心里。那个人叫花花公子,就差一步,黛莉诗就要动心了,也许会跟那个人私奔了。这时候,一个人出现了,所谓的江湖美人穆美美搅扰了黛莉诗的美梦,黛莉诗不去想花花公子,他已经远走,远走,离开了黛莉诗的心灵。

  有一个人,想忘记,却忘不掉,有一个人,不想忘记,可是,他却远去了。忘记了,有一个人,他不在你的身边,你只能将他放在心里,那是一种思念,思念是一种痛,。
  有一个人,他在你的身边,却不在你的心;有一个人,在你的心里,却不会有什么结果。思念是一种痛,是一种连着心灵,连着呼吸,连着心跳的痛苦。
  黛莉诗弹琴,心远了,弹琴,琴弦断了……
  一群男人,喝着酒,身边是一景楼的姑娘,喝着酒,放肆的笑着,喝着酒,嘴里是低俗而无耻的言语,琴弦断了……
  一个男人将酒杯摔在地上,骂道:“弹琴,弹的什么鸟琴?让人难过,像是哭丧调,你,过来陪大爷喝酒,赔罪。”
  黛莉诗平静的站起,道了个万福道:“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只是琴师。”
  那男人放肆的笑着道:“尊重?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尊重?笑话,哈哈哈。”

  男人走了过来,伸手去抓黛莉诗,黛莉诗躲闪,男人一把抓住了古琴,将古琴摔在地上,啪嗒一声,古琴碎了,破碎的还有黛莉诗的心,古琴是她的母亲留下的,现在,古琴碎了,黛莉诗对母亲的记忆远了,黛莉诗怒道:“你,我的古琴。”
  男人走上去一步,古琴被踩在脚下,踩着的还有黛莉诗的心灵,男人淫荡的笑着道:“陪我喝酒。”

  秋月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春花小姐是琴师,不陪客人喝酒,有什么不周到的,我陪公子喝酒,替春花小姐赔罪。”
  男人回头,斜着眼看了秋月一眼道:“呦,你从哪里来?这么黑?像是黑炭头一样,你可以陪我,不过……”
  秋月问道:“不过什么?”
  男人淫荡的笑着道:“不过,你仅仅陪我喝酒不行,我还要你陪我睡觉,并且是在这里,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黑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滋味,哈哈哈。”
  黛莉诗脸色一变道:“秋月,你……”
  秋月苦苦涩涩的笑着道:“别说了春花,我陪这位公子睡觉。”
  黛莉诗难过道:“秋月……”

  秋月脸上笑着道:“别说了,我愿意,你不知道吗?我喜欢陪人睡觉,我贱,没有男人我不舒服。”秋月说着,眼睛里是泪水,委屈的泪水。
  男人看秋月哭了,黛莉诗也哭了,哈哈大笑道:“哭了,好,我喜欢,不过哭了我也不放过你,你的头发是黄色的,神秘而奇异,我喜欢,我一定要你陪我睡觉。”
  黛莉诗转身,男人拦住黛莉诗说道:“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今天,大爷就要开开洋荤,睡了你,看一看黄头发的人是什么味道?”
  男人说着,伸手去抓黛莉诗,黛莉诗没有武功,只是一个弱女子。她惊慌的躲躲闪闪,屋子里有桌椅板凳,墙上是低俗的春宫画,和男人一起的人看着男人追着黛莉诗,放肆的笑着,一声响,黛莉诗的衣服被撕破,黛莉诗捂着破了的衣服,仓皇无措的躲闪,只是屋里狭小,藏头露不住尾。

  男人笑着,看着黛莉诗,他故意的不追上黛莉诗,又不让她出门,他满足着,欣赏着,像是猫捉老鼠,看着自己的猎物,找寻着一种刺激。
  黛莉诗只是一个弱女子,她的头发乱了,脸色通红,眼睛里是无助的泪水,此刻,如果有一个人挺身而出,英雄救美……黛莉诗只是在做梦,有谁会救一个像她一样的人?顾影自怜,无依无靠,身无长物。
  黛莉诗是公主,萨珊王朝的公主,身份应该是高贵的,可是萨珊王朝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在,萨珊王朝已经灭亡了三百年,现在,黛莉诗已经五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族人,也许他们已经随着他们的王朝灰飞烟灭,荡然无存了。

  黛莉诗惊恐地叫着,躲躲闪闪,无助的眼泪,孤独的流淌。
  秋月挡在黛莉诗的面前,她怒火中烧,但是她忍着,她的脸上陪着笑说道:“这位大爷,她不懂规矩,有什么让我赔罪,我负荆请罪,求求你放过她吧。”
  男人笑着,露出一嘴的大牙,一嘴的酒气,酒将他的脸色染的通红。他伸着手,像是一个野兽的爪子,他的手上有肥油,是他刚刚吃过的一块肥肉,黛莉诗很害怕,她是萨珊王朝的后人,是波斯人,不吃肥肉的,看到了就心里不舒服。
  男人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不会放过黛莉诗。
  黛莉诗躲到了窗边,窗外是大街,她现在是在三楼,很高,黛莉诗在窗口,看了看下面,下面车马盈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是,有没有一个人,在下面,伸出手,救一救自己,黛莉诗绝望了,她爬到了窗口,闭上了眼睛……

  跳下去,就结束了,这种屈辱的生活,可是,她的身上,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萨珊王朝的秘密,她不能死。
  她是一个希望,一粒种子,是萨珊王朝的希望,萨珊王朝的未来,她的族人在找她。
  可是这几年来,黛莉诗过着非人的日子,在这个藏污纳垢之地,黛莉诗闭上了双眼,这一切,她,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子,怎么能承受?
  身后的那个男人,放肆的笑着,靠了过来。
  黛莉诗眼睛一闭,她是一个公主,虽然她的国家已经灭亡了,但是,她的血管里留着高贵的血液,她不能让一个酒鬼侮辱了,她跳了下去……
  梦蝶手笔,武侠
  
  第二章边城的眼睛

  经过二十多天的劳顿,边城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呕吐,边城抬头看着太阳,太阳有一个光圈,竟然是绿色的,并且一点点的变大,变得模糊。边城努力地挤了挤眼睛,太阳仍然是绿色的,这一种症状在医学上面叫虹视,这个是青光眼的先兆,边城闭上了眼睛,眼睛觉得舒服一点。
  肖一笑(边城的师弟)关切的问道:“边大哥,你怎么啦?”
  边城努力地笑了笑道:“没有事,可能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几个人中间,边城的武功最好,身体最好,他竟然累了,真是奇怪。

  这一种症状,用现代的医学说是青光眼,因为太劳累,可能会失明。
  九月初十,第一天。(从这里开始,以后会以每一天来写)
  边城醒来,他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边城感觉到一种恐惧,莫名的恐惧,自己的眼睛竟然看不见了,自己竟然瞎了。
  什么最宝贵?有人说是钱财,有人说是爱情,有人说是亲情,有人说是友谊。不错,这些都很宝贵,可是失明了,觉得最宝贵的是眼睛,眼睛不一定很大,很美,不一定是所谓的电眼,只要能够看得见,比什么都宝贵。

  边城是江湖大侠,成名很久了,历经了风雨饱经风霜。这些年来,他曾经受伤,曾经失落,但是,他都一笑而过,什么都是浮云。但是现在,他莫名的恐惧,自己竟然失明了,他感觉到了黑暗。
  黑暗,平时在黑夜里,并不可怕,但是现在不同了,是无边的黑暗,眼前黑咕隆冬,漆黑一团,像是在地狱里,边城听到了一种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不绝如缕,唧唧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像是黑白无常来索命一样。
  耳鸣,眼盲,感觉,不可言状。
  边城感到了恐惧,自己在哪里?不明了,自己身边有谁?不知道。
  一个江湖大侠,突然看不到了,危险,处处存在。
  边城离开了,不辞而别,没有告诉肖一笑,没有和肖刀手(边城的师父)告别,他离开了。

  边城一个人走着,踉跄地走着,走到了哪里?不知道,他只是感觉有风声过耳,有落叶飘过头顶,身边是嘈杂的人群,如蜂附云集,人流涌动,尘世的叫卖声,马的叫声,狗的叫声,人们的说话声,远处的大树上面有鸟鸣,这一切,就在耳边。
  一切,存在,存在于现在,存在于看不到的眼前,仿佛隔世。
  边城走着,他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但是,听不到存在的固定的物体,如大树,柱子,房子。他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咚的一声,很响,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头上有了一个大包,但是,边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恐惧,无边的恐惧。
  边城很笨拙的想了想,爬上了大树,摸索着找到了一根树枝,折下来,拿着,用树枝试探着前方道路,慢慢地,慢慢地走着。盲人,看不见,每走一步,是一个正常人想不到的困难。
  汴梁城,梦华,汴梁城的车如流水马如龙,边城走着,一切在耳边,和自己无关,什么和自己有关呢?他不知道,现在,他迷失了自己。
  边城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边城觉得有一个物体从天而降,声音是一个女人,边城下意思的伸出手,接着。

  *
  黛莉诗站到了窗边,男人哈哈哈的大笑着道:“跳呀,你倒是跳呀。”
  黛莉诗闭上了眼睛,跳了下去,男人大惊,他想不到黛莉诗会跳下来,想不到黛莉诗这么的刚烈。现在,可能要出人命,男人的酒醒了,几个人跑到了窗口,向下面看着,看着黛莉诗自由落体运动,像一朵美丽的落花,飘飘荡荡的落下……

  黛莉诗闭上了眼睛,感觉着自己的下落,想象着血肉模糊的自己,死的一定很难看。
  人们惊呼着,胆小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着一个仙姿玉色的美女死亡。
  边城伸手接住,一个浑身颤颤巍巍,因为惊吓而冰冷的,柔软的躯体在他的怀里。边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只是抱着,紧紧地抱着,不愿松手。
  身边响起了掌声,欢呼声。黛莉诗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边城无神的眼睛,空旷的望着远方,黛莉诗推了一下边城道:“谢谢你,放我下来。”
  六神无主的边城没有听到黛莉诗说话,仍然紧紧地抱着黛莉诗。
  一个叹息响起,很近,很熟悉,是杨武柳(边城好朋友的妹妹,暗恋边城)。昨天,边城很是奇怪,不声不响。今天,边城不辞而别,杨武柳发现边城离开以后,到大街上面找他。前面是一景楼,边城竟然去了一景楼,什么都不说,只是去了一景楼,汴梁城最大的青楼。杨武柳心里在流血,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边城竟然去了青楼,现在,边城竟然抱着一个青楼女子,紧紧地抱着,不松手。

  杨武柳只有一声叹息,转身离开,离开了边城,一个梦碎了,一颗心伤了。
  楼上面喝酒的几个男人下楼,看着边城,边城紧紧地抱着黛莉诗。
  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哈哈哈的奸笑道:“哦,抱的真紧,英雄救美呀,还是一个瞎子,有趣,真有趣,瞎子,你的手摸着那个婊子的咪咪了。”
  边城清醒了,他下意思的放手,啪嗒一声,边城感觉到有一丝软软的青丝从自己的手心滑过,那一刻,边城的心里被什么抚摸一样,就是这一刻,短短的一瞬间,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在彼此的心里。黛莉诗摔在了地上,黛莉诗惊讶的看着边城,爬了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无限柔情的看着边城。

  边城看不到黛莉诗柔情的眼神,他瞎啦,他怯头怯脑道:“对不起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意思是不是故意的摔着姑娘的,那个面容猥琐的男人笑道:“瞎子真有趣,不是故意救这个婊子的。”
  边城的脸色一变道:“你的嘴里放干净一点。”
  几个男人围了上来道:“想动手?大家看一看,这个瞎子想打我们,哈哈哈,有趣。”
  边城用手里的树枝一挥,几个男人应声倒地,边城拉起来黛莉诗道:“走吧。”
  黛莉诗看着边城,边城有二十五岁,但是一脸的沧桑,有络腮的胡须,看起来很老,黛莉诗看着,想起了自己,自己和这一个瞎子一样,是苦命人。

  自己从天而降,一下子就被这个人接着,这是多深的缘分。既然上天这么安排,自己还在意什么?自己还有什么?自己就像是浮萍,没有根的浮萍,什么萨珊王朝,见鬼去吧。
  就在这一刻,黛莉诗决定自己的后半生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尽管自己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尽管这个男人是一个瞎子,自己不会在意,黛莉诗心里暗暗地祈祷,相信缘分,缘分来了,自己就要抓住。
  黛莉诗拉着边城的手,两个人来到了一景楼,来到了刚才的房间,黛莉诗从地上捡起摔坏的古琴,一样东西从古琴里掉了出来,是两张发黄的纸,黛莉诗捡了起来,看了看,一张看不懂是什么,黛莉诗看另外一张,上面写着像是蛇一样的文字,文字的下面像是琴谱,黛莉诗仍然看不懂,她将发黄的纸小心的收好,这个是母亲的遗物。
  黛莉诗拉着边城道:“咱们走。”

  秋月看着黛莉诗道:“春花,你干什么?”
  黛莉诗向秋月道了一个万福道:“秋月,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走了。”
  秋月羡慕的道:“你没有卖身契,想走就走,你离开了这一个龌龊的所在,真好,以后保重,照顾好自己,经常回来看看我。”
  黛莉诗眼里有泪道:“秋月,你也保重,再见了。”
  黛莉诗下楼,对卜儿道:“妈妈,我走了,不回来了。”黛莉诗是暂时栖身一景楼,没有卖身契,所以想走就走。
  卜儿道:“春花,你想走就走,可是,你跟着一个瞎子,以后怎么生活?”
  黛莉诗微微的笑着:“不管了,走了。”
  爱情,年轻,有的是一腔热血,没有顾虑,走。
  黛莉诗转身离开,离开,没有回头,这里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边城跟着黛莉诗,像一具行尸走肉,呆呆地,木木的。


  @风雪凌云一寸心 2015-11-16 20:29:13
  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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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第三章黛莉诗的家人

  黛莉诗拉着边城,走着。
  黛莉诗看着边城,看着边城的眼睛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你是做什么的?”
  边城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我是边城,我是边城吗?”
  黛莉诗惊讶的张开了嘴巴道:“边城?边城?你就是大侠边城?是了,你的武功很好,对了,你的眼睛怎么啦?”
  边城喃喃道:“我不知道,昨天还是好好地,今天就看不到了。”
  黛莉诗惊讶道:“是今天刚刚看不到的?”
  边城点头,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百思不解,迷茫。
  黛莉诗道:“所以你今天看起来呆呆地,木木的。”
  边城喃喃道:“是,是的,对了,你是谁?”
  黛莉诗笑了笑道:“我是黛莉诗,一个青楼的弹琴的姑娘,你不要看不起我。”
  边城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有,我都看不见你,怎么能看不起你?你是一个刚烈的姑娘,敢从楼上跳下来,一定是一个奇女子,琴师,一定是不食人间烟火,有一丝幽怨的女子,你之所以隐身青楼,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黛莉诗听到了边城的这一番话,她眼睛里有泪水,一个自己刚刚认识的人,竟然这样的理解自己。虽然他看不到自己,但是,他比任何人都看得到自己,所谓的知己,就是遇到他,哪怕是一刻,就能明白彼此,而就在这一刻,两个人的心灵再也不能分开。
  黛莉诗道:“我饿了,咱们吃东西吧。”
  边城呆呆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黛莉诗道:“前面有一个面馆,咱们去吃饭。”

  边城道:“好。”
  两个人走进了面馆,黛莉诗道:“小二,两碗牛肉面。”
  黛莉诗拉边城坐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荷包里只有五十个铜钱,自己跑到小二身边,小声道:“小二,来一碗牛肉面,一碗素面,牛肉面放在他的面前。”
  一会儿,小二道:“牛肉面好了,两碗。”
  小二将牛肉面放在了边城的面前,将素面放在了黛莉诗的面前,边城摸索着用筷子夹了牛肉,放到了黛莉诗的碗里,黛莉诗又夹了回去,就这样,一块牛肉夹了几次,黛莉诗笑道:“这一家饭馆真厚道,这么多的牛肉。”
  小二在旁边看着,点着头,无限羡慕想道:“有一个人疼真幸福。”
  边城将牛肉夹到黛莉诗的碗里道:“我不喜欢吃肉,你吃吧,不要再让了。”
  听着黛莉诗吃面,边城又转头对着黛莉诗的方向,他看不到黛莉诗,但是还是习惯的对着黛莉诗的脸。边城道:“我刚刚接着你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声幽怨的叹息,声音很熟悉,当时,你看到谁没有?”

  黛莉诗想了想,当时她的眼睛里只有边城,没有别的,黛莉诗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边城喃喃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黛莉诗笑了笑道:“可能吧,今天你的魂灵都不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边城笑了笑道:“哦,是吗?”
  边城问道:“咱们这是在哪里?”
  黛莉诗看了看四周道:“不知道,我虽然在汴梁城五年了,可是我没有走出过一景楼,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管他呢,走就是了,总会有路的,咱们找一个地方,看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边城站住道:“对了,相国寺的大德大师,他的医术高超,我去找他,我们吃过饭,我们走吧。”

  两个人手牵手走着,边城站住道:“有人跟着我们。”
  黛莉诗回头看看道:“没有人呢?”
  边城小声道:“前面如果有拐角,藏在哪里看看。”
  黛莉诗拉着边城,藏到了一处拐角,果然,一个老态龙钟的黄色头发的老人跟了过来,黛莉诗跳出来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老人见被识破,大吃一惊道:“我没有跟着你们,我走我自己的路。”
  边城站到了老人面前道:“不,你说谎,你跟着我们。”
  老人哈哈哈的笑着道:“是,我是跟着你们。”
  黛莉诗问道:“为什么?”
  老人淡淡的道:“因为,我是你的叔叔。”

  黛莉诗大吃一惊,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寻找族人,现在,有一个人说是自己的叔叔。黛莉诗不敢相信,黛莉诗看着老人,看着老人的黄色的头发,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然后看了看自己黄色的头发,黛莉诗有一点相信了。
  黄色头发的老人道:“跟我来。”
  黛莉诗拉着边城,跟着黄色头发的老人,老人在前面走着道:“这里是东大寺,是我们波斯人在汴梁城的聚集地。”
  当时的汴梁城,是世界最大的城市,四方客商云集,西域人,罗马人,波斯人,蒙古人,高丽人,东瀛人,都有。尤其是波斯人和西域人,加入了大宋的军队,做了大宋的官员,后来,他们和汉人通婚,就有了一个新的民族回纥族。
  汴梁城的城东,东大寺周围就住着这些人。
  黄头发的老人回头对边城道:“这位公子,我和黛莉诗有几句家里的话要说……”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明白了。”
  老人将手臂放到了胸前弯腰施礼道:“谢谢公子,这里有一家小店,不错的,公子可以在这里吃一点东西。”
  边城摸索着,黛莉诗道:“这里有一张椅子,公子请坐着,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边城在路边的一张椅子坐下,黄头发的老人喊道:“小二,上茶,上最好的油茶。”
  黄头发的老人向小二挤了挤眼睛,使了一个眼色,带着黛莉诗走进了一个胡同。
  边城瞎了,看不到老人挤眼睛,他也看不到小二的黑色的卷曲的头发,看不到小二深陷的眼窝,他坐着,静静的等着小二上茶……

  黛莉诗跟着老人,来到了一处院子,院子很大,是波斯风格的,顶部半圆的门和窗,充满了异域风格。黄头发老人将黛莉诗请进屋,请她做好,然后,将手臂放到胸前弯腰施礼道:“齐力马扎•穆罕见过女王陛下。”
  黛莉诗吃惊的看着黄头发老人,老人老泪纵横,涕泪齐下。
  黛莉诗急忙起身将黄头发老人搀扶起来道:“你刚刚说是我的叔叔,怎么能给我行礼?”
  齐力马扎站起身道:“从血缘上面说,我是你的叔叔,可是,你是我们萨珊王朝的继承人,现在,哥哥已经不在了,你就是女王陛下。”
  黛莉诗眼睛里有泪水道:“叔叔,你说什么?我的爹爹不在了。”
  齐力马扎老泪纵横道:“是的,哥哥已经不再有十年了,我们一直找你,可是,没有你的消息,直到三年前,我知道了你在一景楼。”
  黛莉诗吃惊道:“什么?你是说三年前就知道我在一景楼受苦,而你竟然不去和我相认?”

  齐力马扎跪下道:“是的,请女王陛下赎罪,我之所以不去相认,就是为了让你受苦,所谓的劳其心志,忍辱负重,才能有大智大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才能成大器。”
  黛莉诗泪如雨下,冷冷的笑着道:“忍辱负重?你知道吗,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在那种肮脏的所在,脸上带着笑,心里流着泪,什么劳其心志,见鬼去吧,我走了。”
  齐力马扎拦着黛莉诗道:“女王陛下,你知道我现在叫什么名字吗?”
  黛莉诗停下问道:“你刚刚说你叫齐力马扎,不是吗?”
  齐力马扎道:“不是,现在,我改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叫马齐力,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秘密的发展势力,现在,我已经有了几万人,就是等你回来,登高一呼,我们萨珊王朝恢复往日的强盛。你看一看,现在,还有几个头发是黄色的萨珊人?还有几个人保持高贵而纯正的血统,他们和汉人结婚,现在血统纯正的萨珊人不超过十个人,我们的祖先当年逃到中土的时候,是五百人,现在,他们都已经融入了中土,变成了中土人。”

  黛莉诗淡淡的道:“所以,不要再叫我女王陛下,曾经的萨珊王朝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可能什么的登高一呼,你们现在不是还好吗?头发的颜色有什么?黄色的头发,黑色的头发,不是一样的吗?再说了,我们没有能力恢复萨珊王朝。”
  齐力马扎道:“不,我们有一个秘密,你不知道吗?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有一个宝物,叫做精灵之心,借助这个宝物,我们可以恢复王朝的。”
  黛莉诗好奇道:“精灵之心?在哪里?”
  齐力马扎道:“三十年前被你的爷爷放着了一家当铺,现在暂时找不到了,不过,我一定能找回来找回来以后,配上佛宝舍利,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黛莉诗道:“当铺?佛宝舍利?在哪里?”

  黛莉诗的心动了一下,她想起了妈妈在古琴中的那一张纸,神秘而发黄的纸,那一张纸难道是所谓的当票?
  齐力马扎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已经有了消息。”
  黛莉诗冷冷的笑着道:“这么说是什么也没有,就是有,萨珊王朝已经是过往,不会回来的。”
  齐力马扎涕泪满面道:“不,不是的,不要忘了我们的传统,不要我了我们的过去,我们是高贵的血统,我们必须是高高在上的。”
  黛莉诗冷冷的笑着道:“高贵的血统?高高在上?我们有什么?三百年了,萨珊王朝已经灭亡了三百年了,一切都是笑谈,再有五十年,不,二十年,血统纯正的萨珊人将不会再有新人出现。”
  齐力马扎道:“不,不会的,还有你,。”
  黛莉诗冷笑道:“我一个人?不可能的。”

  齐力马扎道:“还有我的儿子,他的血统纯正,他是黄色的头发,你和她结婚,将来,你们的孩子就是血统纯正的萨珊王朝的后人。”
  黛莉诗冷笑道:“什么?你疯了?你不是我的叔叔吗?你的儿子是我的哥哥,我们兄妹怎么能结婚?这个不是乱伦吗?”
  齐力马扎道:“你受汉人的毒太深了,什么叫乱伦?你们不是一个母亲,也不是一个父亲,怎么是乱伦?再说了,汉人的祖先伏羲氏就是和自己的妹妹结婚,然后才有了华夏几千年的繁荣。”
  黛莉诗冷冷的笑着道:“我不听你胡说,我走了,外边还有人等我。”
  齐力马扎冷冷的道:“你是说那一个瞎子?他现在应该死了,不在了。”
  黛莉诗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齐力马扎道:“刚才我们进这个胡同的时候,我给小二一个眼色,和你一起的你一个人已经死了。”
  黛莉诗厉声道:“不,不可能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大侠边城他久经江湖,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
  齐力马扎听到边城的名字,呆了一下道:“可是,他瞎啦,今天,他的魂灵不在身体,他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智力一样,这个就是我让他死的原因,我不会让任何人挡住你的路,一定要保持萨珊王朝的高贵血统,萨珊王朝一定会从新站起。”
  黛莉诗道:“你疯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走了,去找边城,哪怕他真的死了。”
  黛莉诗走出来院子,没有回头。
  齐力马扎在后边喊道:“你会回来的,你会后悔的。”
  第四章佛宝

  边城坐下,小二给他端上来一杯油茶,边城看不见,边城端起茶杯,放到了嘴边,他嗅到一股淡淡的羊的膻味,边城道:“这是什么?”
  小二道:“只是油茶,里面有花生,芝麻,羊油,核桃,在一起熬制而成的。”
  边城放下道:“对不起,我闻不惯羊油味道,那个姑娘怎么还不出来,我走了,等她出来,你告诉她,我走了。”

  小二道:“哎,公子留步,我们还有其他吃的东西。”
  边城笑了笑道:“不用了,再见。”
  边城转身离开,小二看边城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油茶倒在了路边,随着嗤嗤的响声,一股白烟升起,好毒呀。
  黛莉诗到了大街上,哪里还有边城的身影?
  黛莉诗走到了小二身边,问道:“小二,刚才的那个人去了哪里?”
  小二用手向边城去的反方向一指道:“哦,那位公子去了那边,刚刚才走,应该走不远。”

  黛莉诗马上追了上去。
  黛莉诗追着,没有边城的消息,没有痕迹,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黛莉诗走着,漫无目的走着。前面有一家当铺,黛莉诗看了看四周,走了进去,她小心的拿出古琴里面的那一张纸,看看是不是当票,递给了伙计道:“掌柜的,这是你们这里的当票吗?”

  掌柜的接过当票看了看道:“不是我们的,是柳记的,不过这一张当票很久了,有三十年了,早已经过期了,东西可能不在了,就是在,当年五百两的当银,现在已经是一万多两了。”
  黛莉诗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小心的将当票藏好,外面,一个头发卷曲的小孩正看着黛莉诗的一举一动。
  黛莉诗想,什么当铺?什么信贷?这么坑人?五百两,三十年就是一万两,如果给他们五百两,存在他们那里,让他们用三十年,也许他们还会给你要保管费,奸商,真是奸商。
  黛莉诗看着那一张当票,自己已经成了它的奴隶。
  这是母亲留下的纪念。
  ※
  ※
  边城走着,消沉,颓废,自己曾经是江湖大侠,让人敬仰。而现在,自己是一个瞎子,看不到眼前的路,看不到方向,他孤独的走着,他听到了有人在卖酒。
  酒,真是好东西,喝了,就会暂时忘记一些东西,暂时忘记痛苦。
  边城手里拿着一壶酒,喝着酒,走着,他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他现在走的方向是北方,他走出了汴梁城的北门,前面传来巨大的水声,边城也感觉到湿润潮湿的气息,前面是黄河,黄河,华夏的母亲河,文明的发源地。

  边城来到了黄河的边上,孤独的喝酒,他想起几个月前,肖一笑的右臂刚刚断的时候,就曾经一个人来到黄河,喝酒,像狼一样的嚎叫,那一种痛苦,自己看着就心痛。现在,轮到了自己,边城对着黄河,像狼一样的嚎叫,黄河没有回声,只有巨大的水声,拍岸,卷起千堆雪。
  黄河没有回答,只有水声,滚滚,如万马奔腾,如倒海翻江。古时候,人们不能改变黄河的泛滥,黄河是暴虐的,人们敬畏它,所以有河神。此刻,黄河有风,秋风起黄河,随风奔流而下的是滔滔河水,边城大声念着李白的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边城眼睛里有泪水,君不见,黄河就在眼前,自己就不见黄河,边城痛哭着,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命运呀。

  边城喝酒,他突然仰天大笑,自己是什么?渺小而渺小,在黄河面前,自己就是一粒沙,一片树叶,一只蚂蚁,既然已经瞎啦,自己就从此以后,做一个盲人,眼睛看不见,不怕,还有心,眼睛瞎了,心还在,从此以后,自己用心看世界,用心看人间。可笑,自己竟然哭了,像一个女人一样的痛哭流涕,边城喝酒,没有浅斟低酌心情,只有沧桑,只有豁达,边城狂笑,黄河狂啸。
  黄河远去,巨浪远去,过往远去,心灵远去,可是,苍凉寂寥的心情,失明的痛苦是不是远去。

  边城将酒壶抛进黄河,大喊道:“河神,我敬你一杯,干了。”
  酒壶卷进了黄河的漩涡,黄河有巨大的水声,那是黄河的回答。
  边城大笑,他的头巾随风舞动,他的胡须随风舞动,边城转身,慢慢地离开。
  边城慢慢地走着,他想恢复以往的迅捷,不可能了,那样会碰壁。就在刚刚,边城的头就碰到了大树上,现在,还有一个大包,现在,边城似乎感觉到那一个大包的疼痛。
  边城慢慢地走着,这一刻,他感觉到一个盲人的艰辛,就算是走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困难。

  边城慢慢地走着,他想告别以往的自己,曾经的大侠,现在,自己是一个残疾人,必须面对,这个是现实。边城想起了朋友,想起了肖一笑,想起了杨武烨,想起了师父,告别了,从此,这个世界不会再有边城这一个人。
  江湖,笑傲,放歌江湖,不再。
  江湖,朋友,对酒当歌,不再。
  江湖,仇敌,快意恩仇,不再。
  江湖,红尘,情天泪海,不再。
  江湖,爱情,情思缠绵,不再。
  告别了,再见了,边城慢慢地走着,走在一片树林里,有微风,微风入林则徐徐无闻,有野花,野花将谢自楚楚留香。

  树林里,是遍地的落叶,踩上去,很是柔软,边城走着,脚步在落叶中,在枯草中沙沙作响。边城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注意过这样的响声,沙沙,声音微乎其微,但是,一个盲人,感觉到的是正常人不能感觉的东西,那是一种存在,生命的存在。
  风中,有花香,风中,有鸟鸣,有树叶腐败的味道,那是自然界的轮回,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可是,边城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存在,生命的存在,一切,生机勃勃,虽然是秋天,树叶落了,但是,边城仍然感觉到生机勃勃。
  前面传来说话声,声音很熟悉,边城想不起是谁,只是觉得熟悉。
  那一个声音道:“含笑,慢一点,前面有一道小水沟,小心别让水弄湿了你美丽的裙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停下了,那个人是门无牙(第一部里面,这货是开孙二娘一样的店,卖人肉包子的,被边城打掉了门牙),他搀扶着一个姑娘,是含笑。含笑的头上插着一朵花,脸上是庸俗的脂粉,脂粉遮不住脸上的一道疤痕,含笑傻傻的笑着,含笑怎么啦?门无牙看到了边城,门无牙不恨边城,但是,也不喜欢边城,他们即不是仇敌,也不是朋友,就像是路人,但是,比路人,比过客要近一点,毕竟,知道他的名字。
  门无牙不知道边城眼睛瞎了,门无牙看着边城,淡淡的,平静的看着,门无牙道:“边大侠,怎么?一个人?这是要去哪里?”
  边城努力地想着,想着这一个声音,声音很熟悉,是谁?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边城淡淡的道:“你是谁?”
  门无牙吃了一惊,他看着边城道:“我是门无牙,你不认识我了?”
  边城点头哦了一声道:“哦,是你,我说声音这么熟悉。”
  门无牙吃惊道:“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
  边城淡淡的道:“是,我瞎了,你怎么也到了汴梁城?和你一起的是谁?”
  门无牙淡淡的道:“自从台湾府一别,我就到了中原,寻找含笑,和我在一起的是含笑。”
  边城道:“哦,是含笑,她怎么啦?好像你扶着她?她好像很高兴。”
  门无牙无限悲伤道:“战火中,我的含笑傻了。”
  战争,残酷的战争,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傻了。

  战争中,战火中,人性在被摧残,如焚琴煮鹤,美好的一切,不在了。
  门无牙问道:“你的眼睛怎么瞎了?”
  边城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一觉醒来,就瞎了,这是为什么?不明白,再见了。”
  门无牙爱怜的看着含笑,轻轻地擦擦含笑脸上的泥土道:“走了,咱们一起走,我知道有一个办法,能够治好你的病。”
  两个人各自离开,带着自己的九曲回肠的痛苦,离开,命运呀,谁能真正的掌握?
  努力,为了生计,奔波,为了生计,我们失去了太多的自我,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边城走着,漫无目的走着,他想找一个没有人的空间,一个桃花源,从此以后,一个人孤独终老。
  前面传来脚步声,在这个世界上,哪里都有人,不可能有什么桃花源,那个脚步声近了,停下了,那个人道:“阿弥陀佛,是边城大侠,今天怎么啦,看到了老衲大德为何不理我。”

  是大德大师,相国寺的大德大师,医术精湛,边城正想去找他,不想在这里遇见,边城急忙双手合十道:“边城的眼睛瞎了,没有看到大德大师,望大师恕罪。”
  大德大师上前一步道:“什么?你的眼睛瞎了?什么时候?我看看。”
  大德大师看着边城的眼睛道:“是青光眼,现在是看不见了,如果是昨天遇到我,我还能治好,今天,唉,人力已经不可为。”
  边城听到了大德大师如此说,心里一凉,自己的眼睛瞎了,连大德大师都没有办法了,边城淡淡的道:“没有关系。”
  大德大师想了想道:“人力不可为,但是不等于没有办法,还可以另辟蹊径……”
  边城惊喜交集道:“还有办法?”
  大德大师平静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尉氏县的太平兴国寺做主持,是通慧大师,通慧大师曾经被真宗皇帝召见,并赐坐,赐号通慧园明大师(《宋史》有记载)他之所以被召见,是因为通慧大师在敦煌得到了一件宝物。”

  边城淡淡的道:“宝物?什么宝物?和我有关系吗?”
  大德大师道:“是一件佛骨舍利,是一件佛宝,我刚刚说过,你的眼睛人力不可为,但是,神灵,佛宝,可能能够治好。”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不强求了,既然大师没有办法了,我不强求了。”
  大德大师道:“阿弥陀佛,边城的心态极好,一定能治好,用佛宝,加上你师叔柳员外的精灵之心,就能治好。”
  边城微微的一笑道:“那我就试一试,有劳大师了。”
  大德大师取出银针道:“我现在封住你的眼睛上面的穴道,一个月内,找齐这两样东西,就能治好。”
  大德大师道:“我现在已经封住了你的眼睛穴道,一个月内病情不会恶化,我会相国寺为你配药,你先到太平兴国寺等我几天,我随后就到。”
  边城道:“多谢大德大师。”
  边城的眼睛有机会治好,边城非常高兴,他马上动身,赶往尉氏县的太平兴国寺。
  @杨俏么儿 2015-11-18 10:3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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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当铺失盗
  杨武柳气呼呼的回到了肖家庄,肖一笑道:“怎么啦,武柳?这么生气?是谁惹你生气?”
  杨武柳气呼呼道:“是边城,他一声不吭的就走开了,我们还去找他,他一个人径直去了一景楼,去喝花酒了,我喊他,他竟然不理我。”
  肖一笑有一点抓狂道:“边大哥去喝花酒?不可能的。”

  杨武柳气呼呼道:“什么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他还抱着一个黄头发的姑娘,抱的那叫一个紧……”杨武柳生气,说不下去了。
  肖一笑笑了笑道:“有一次边城大哥到了一家青楼,找了两个青楼女子……”
  杨武柳气的噘着嘴道:“青楼?还两个人?”
  肖一笑看着杨武柳生气是样子,笑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一天大哥太无聊,大哥找了两个人,不是嫖娼,而是和她们掷骰子,一夜之间,边城大哥把她们的银子都赢了,然后再还给他们。”
  杨武柳听得目瞪口呆。
  肖一笑习惯的摸了摸下巴,下巴上面没有了胡须,很干净,肖一笑道:“武柳,你是在哪里看到的他?”
  杨武柳气呼呼道:“就在一景楼。”
  肖一笑道:“我去找他。”
  柳员外道:“不急,一笑,我和草儿(肖一笑未婚妻)月儿(草儿的堂妹)该回洛阳了,我要回去准备一下草儿的嫁妆,等我们走了,你在和边城好好地谈一谈。”
  肖一笑道:“好吧,我送你们。”
  ※ ※
  黛莉诗在街上走着,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花花公子。如今,花花公子改变了,他不再是坐着宝马拉的马车,向天笑也被花花公子打发回来老家,如今,花花公子一个人,穿着打扮像平常人一样,布衣,头发在后边扎着,脸上有了胡须,黛莉诗慢慢地走着,和花花公子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花花公子回头道:“是春花姑娘吗?”
  黛莉诗淡淡的一笑道:“春花已经不在了,我是黛莉诗。”

  花花公子淡淡的一笑道:“好,好,不在的好,你本来就是高洁的,孤独的弹着琴,那一种气度不凡,不该在那一个地方,我能请你喝一杯茶吗?”
  黛莉诗淡淡的一笑道:“谢谢公子,我们的缘分已尽,我们只是陌路,只是过客。”
  看着黛莉诗远去,花花公子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只是过客,只是陌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放荡不羁,落下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花花公子淡淡的一笑,心里默默的祝福黛莉诗有一个好的归宿,女人,女人吗,归根到底都是要嫁人,生子。

  黛莉诗走着,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她的江湖经验不足,她回头,看到了一个黄头发的人,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很帅气,高大威猛,一瞥黄色的胡须,深陷的眼窝,萨珊王朝的后人?
  黛莉诗停下了脚步,黄头发的年轻人走进她,就手放在前胸,弯腰施礼道:“你好,美女。我是马行空,能请你喝一杯茶吗?”
  黛莉诗看着这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这个人可能是自己的同族,黛莉诗淡淡的道:“好吧。”
  前面是状元楼,两个人走进了状元楼,在一个楼上的房间坐下,小二上了几样果品,两杯茶,马行空道:“小二,你下去吧,不要打扰我们。”
  小二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马行空为黛莉诗斟上了茶道:“|女王陛下,您的臣民马行空•穆罕见过陛下。”
  黛莉诗看着马行空道:“你是齐力马扎的儿子?我的哥哥?”
  马行空道:“是。”

  黛莉诗淡淡的道:“你记好了,我不是什么女王陛下,萨珊王朝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孩。”
  马行空道:“不,陛下,不是的,您不是平常的女孩,你的头发是黄色的,你的皮肤是洁白的,你的血管里流的是萨珊王朝皇族高贵的血统,这个是上天注定的,你不能改变,你要担负起你的使命。”
  黛莉诗激动道:“可是,过去了,我的萨珊王朝现在什么都没有。”
  马行空骄傲的看着远方道:“不,我们有,我现在是敦煌的都指挥使,我的手下有两万人,到时候,你登高一呼,我们就杀回波斯,重建萨珊王朝。”
  黛莉诗道:“不要说了,两万人?算什么?当时,我们的祖先从波斯逃到中原时,出发时有五千人,等到了中原,只剩下五百人,三万里的路途,爬山涉水,都死了,两万人到不了波斯,改变不了什么。”

  马行空道:“我们还有秘密武器,那就是精灵之心,和佛宝,这两样神物配合,就会有巨大的能量,而掌握这一种方法的就是你,就是萨珊王朝的圣女,你就是一把钥匙,有了你,我们就可以穿越千山万水。”
  黛莉诗听的目瞪口呆道:“笑话,两个月前,台湾府的阮如金将精灵之心和大禹神器配合,结果呢,地震了,海啸了,他自己也死了,我如果相信你,我就是傻子。”
  马行空冷冷的一笑道:“阮如金?那样的一个人,喜欢男色,一个变态,怎么可能开启天地之门?况且,他的大禹神器是假的,而你,不一样,你如冰壶秋月,冰魂雪魄,高洁不染。”

  黛莉诗道:“可是那两样东西在哪里?”
  马行空道:“精灵之心的当票不是在你的身上吗?佛宝现在我打探道在尉氏县的太平兴国寺就有,这两样东西就在我们的眼前。”
  黛莉诗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精灵之心的当票在我的身上?你跟踪我?”
  马行空更正道:“不是跟踪,是暗中保护你。”
  黛莉诗嗤之以鼻道:“哼,保护?明明就是跟踪。”
  马行空将手指向天空道“我的心苍天可鉴,随你怎么想都行,现在,我们要马上到当铺,将精灵之心赎回来。”
  黛莉诗淡淡的道:“去当铺?我不去,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马行空问道:“去找谁?”
  黛莉诗道:“去找边城。”
  马行空冷冷的一笑道:“边城?他已经死了,就算是不死,他眼睛瞎了,还能做什么?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女王陛下,你是圣女,不能和随便的男人来往。”
  黛莉诗冷冷的一笑道:“不能和随便的男人来往?和你可以吗?嫁给你可以吗?你是什么人?我的叔叔的儿子,我的哥哥,和我有血缘关系,竟然想让我嫁给你,笑话,我受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就要被人侮辱,跳楼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那个时候,是边城伸出手,将我接着,我才没有死。”
  马行空道:“我们之所以不去找你,是让你忍辱负重的……”
  黛莉诗冷冷的一笑道:“哼,笑话,我是一个弱女子,那种地方是我呆的吗?”
  青楼,是什么地方?是男人们喝酒享乐的地方,是肉林酒池的地方,那一个地方,对于一个姑娘,一个美女,就是梦魇。
  黛莉诗转身拂袖而去,马行空看着黛莉诗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哼了一声,哼,女人?一个女人,你就在我的手心捏着。
  ※ ※

  第二天,九月十一。
  柳员外带着柳月,草儿回洛阳,途中,突然接到飞鸽传书,汴梁城中的当铺,昨夜遇盗,仓库的看守被人杀了,柳员外急忙转回汴梁城。
  当铺,肖一笑正等在门口,柳员外和肖一笑走进了仓库,只见里面一片狼藉,看守就死在门口,肖一笑仔细地看着看守,他发现看守是手里有几根头发,黑色的,有一点卷曲的头发,肖一笑小心的将头发取来道:“师叔你看,头发,这个一定是凶手的。”
  柳员外看了看道:“是,一定是,头发有一点卷曲,这是一个线索,留着。”
  柳员外对当铺的掌柜的道:“看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一定要好好地抚恤他。”
  掌柜的道:“放心,已经送去了两百两银子。”

  柳员外查看着仓库,看一看丢失了什么东西,一些金银器,字画古董什么的都在,柳员外道:“凶手在找什么?”
  肖一笑道:“一定是特别重要的东西,看看金银器,字画,古董都在,他不是为了钱财,那是什么吗?”
  这时候,肖岩过来道:“一笑,有了边大哥的消息,他的眼睛瞎了,现在去了尉氏县的太平兴国寺,这些是大德大师过来说的。”
  肖一笑大吃一惊道:“什么?边大哥的眼睛瞎了?怎么可能?我说他怎么失魂落魄的,师叔,我先去找边大哥,看看是怎么回事。”
  肖岩道:“现在江湖人士好像听到了什么消息,很多的人都到了尉氏县,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像是寻找什么东西?可是,是什么呢?”
  肖一笑道:“我去看一看,找什么东西不重要,关键是边大哥眼睛看不见了,他以前有一些仇敌,危险随时存在。”

  @雷本祖 2015-11-19 20: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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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人和狼

  尉氏县,一个小小的县城,虽然历史悠久,从秦始皇的时候就是一个县城了。名字是因为一个人,尉缭子,他是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总参谋长,为了纪念他的功绩秦始皇将他的家乡改为尉氏县。这里还向后出现了竹林七贤的阮籍,蔡文姬等人,地理位置也很重要,因为这里离汴梁城只有九十里,被汴梁城压着,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
  小黄河,这一条河,本来没有名字,只是因为黄河经常改道,夺淮入海,就是走的这一条河,所以,这一条河,就叫做小黄河(就是以后的贾鲁河)。
  在小黄河和官道的交叉点,有一座桥,是尉氏县通向汴梁城的必经之路。
  这一条路,这几天,突然热闹起来,很多的江湖人士云集,为什么?难道是……是的,就是因为佛宝的事情,被人传到了江湖,于是,江湖人士云集于此地,他们各怀心思,有点是为了钱财,有的是为了权力,有的是佛家善男信女,有的是为了看热闹,但是,不管目的如何,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积聚在太平兴国寺的外边,太平兴国寺在尉氏县的城外的东南方向。太平兴国寺不大,有方圆数亩,也不辉煌,只是有数十间房子,简陋,大雄宝殿也是徒有虚名,一点也不雄伟,里面供奉着我佛如来。

  门无牙轻轻地叩开太平兴国寺的大门,门无牙带着含笑,来到了太平兴国寺,他听到了一个传说,佛宝可以开启一个人的封闭的大脑,那样的话,含笑就能好起来了。门无牙上香,香烛的火头上面冒着阵阵的青烟,飘飘扬扬,大雄宝殿里面弥漫着香气,那是佛家特有的味道,门无牙虔诚的膜拜,含笑在一边傻傻的笑着。
  含笑傻笑着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门无牙虔诚的膜拜着道:“嘘,别说话,我在拜佛。”

  含笑仍然傻傻的笑着道:“拜佛?哈哈哈,有趣,拜佛做什么?”
  看着含笑的傻样,门无牙的心里在流血,门无牙道:“拜佛,求佛祖保佑,你快好起来。” 含笑傻傻的笑着道:“那为什么拿一根小棍子,插在哪里?”
  门无牙道:“这是供奉,是对佛祖的供奉,有了它,佛祖就会显灵,就能求佛祖了。”
  含笑哈哈哈笑着道:“佛祖才没有那样傻,一根棍子就显灵,你现在就是在做交换,你拿一根棍子,然后求佛祖给你很多的东西,可能吗?那样的话,佛祖就是傻子。”
  门无牙大吃一惊,含笑不是傻了吗?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是傻?有时候,天真就是傻,你觉得她是傻子,其实,她看你才是傻子。

  傻子的心灵是纯净的,他们更接近佛祖,佛家的无欲无求,无怨无仇,无你无我,无万物,无世界。
  一个僧人过来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门无牙双手合十道:“这位大师,请问通慧大师在吗?”
  僧人道:“师父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师父云游去了。”
  门无牙道:“请问大师,听说贵寺里面有佛宝舍利,能否借我一用?”
  僧人道:“阿弥陀佛,施主从哪里听说我们有佛宝舍利?像我们这样的小庙,怎么可能会有佛家至宝?”
  门无牙道:“可是江湖人士都说贵寺有佛家至宝,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只是一用,为我的夫人治病。”
  僧人道:“施主,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佛宝可以治病,佛宝在佛家至宝,是供奉之物,不能治病。我太平兴国寺里从来就没有佛宝舍利,江湖人士是以讹传讹,请施主道街上的医馆里,请大夫我夫人治病,施主请了。”
  门无牙道:“大师,可是……”
  僧人道:“施主请了。”
  ※
  ※
  夜,有月,有星,有云,月亮在云中躲躲闪闪,所谓的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坑多路不平,就在小黄河桥边,是小黄河常年泛滥留下的水坑,这里面生长着不怕水的柳树,杨树。
  一堆篝火,时明时暗,篝火边,坐着不知道是几个人,从左边看,他是白眉白胡须,从右边看,他是黑眉黑胡须,他的脸上有几道刀疤,像是树皮一样的粗糙,竟然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是一边白,一边黑?难道是……

  不错,他就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双面罗刹,此刻,他正坐在篝火边,烤着什么东西,他的身边有一张狼皮,篝火上烤的应该是狼肉。他似乎饿了,张开大口吃了一口狼肉,狼肉还不熟,还在滴血,他一口吞下,然后喝了一口酒,看着远方,远方有人走来。
  近了,看他们身上带着武器,是江湖人士,双面罗刹站起来道:“前面的人,站住。”
  那几个人站住,是四个人,他们是漠北四虎,双面罗刹道:“哦,原来是漠北四虎,你们是不是为了佛宝而来?如果是,打道回府,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漠北四虎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敢管大爷的闲事?”
  双面罗刹冷冷的笑着道:“不识好歹,你们向那边看。”
  漠北四虎向树林里看去,树林里有什么东西闪着幽幽的绿光,是什么?是狼群,是狼群的眼睛。
  双面罗刹道:“现在,你们想走也不成了。”
  漠北四虎冷冷的笑着,看着双面罗刹,他们也是江湖上的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们的手伸向了武器。

  双面罗刹伸出左手,左手雪白,冒着阵阵的冷气,是传说中的冰掌,双面罗刹的右手漆黑,冒着阵阵的热气,是传说中的火炭掌,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一半冷,一半热呢?是人吗?是妖吗?
  漠北四虎的兵器还没有出手,他们感觉到冬天般的寒冷,接着是夏天一样的炎热,冰火两从天,这是地狱的感觉。接着,他们的身体像是风筝一样的飞向了树林,那里有狼群,然后是狼群咬断骨头的声音,这一种声音,在夜里,是那样的恐怖,就在一瞬间,他们的尸骨无存。

  可怕,恐惧,鬼哭神嚎,不寒而栗。
  狼群的眼睛在夜里,在火光下发出幽幽的绿光,它们看着双面罗刹,它们迷惑不解,这个人吃狼肉,因为他强大,所以狼群看着他吃自己的同类。这个人杀人,狼群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的同类痛下杀手,狼群从来都不可能残杀自己的同类,狼群扑获猎物,是为了生存,而这个人,只是为了杀人。

  狼群头向着月亮,发出了阵阵的嚎叫,凄厉而苍凉。
  风谣柳枝弯,惊鸦冲上天。连乌鸦这样的鸟都被吓走了。
  动物永远不能理解人类,人类为了所谓的利益,会不顾一切的,不择手段,杀人,只是一种百态横生的表现而已,如此而已,就这么的简单。
  现在,双面罗刹杀人,然后喂狼,自己吃狼肉,人和狼配合完美,各取所需,不知道谁是野兽?是狼,还是人?有时候,人比野兽更野兽。
  双面罗刹冷冷的笑着,拿起了一块狼肉,嚎叫,喝酒,向狼一样的嚎叫,树林里,狼群狼一样的嚎叫。

  树林里,鸟飞绝,天空,月亮躲躲闪闪,在云里,在雾里,仿佛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
  一个人怎么能够这样的无情,这样的冷酷?
  为什么?利益,还是权力?有时候权力就是利益,为了利益,为了阻止别人去寻找佛宝,杀人。佛宝是太平兴国寺的,而现在,这个人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口袋里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抢去。
  此刻,在通向尉氏县的各条官道上,这样的事情还在发生,双面罗刹不是一个人,还有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只是为了本来属于别人的东西。
  第七章

  边城慢慢地走着,慢慢的习惯自己是一个盲人,他感觉风声过耳,他用心感觉着世界,行走,行走,困难吗?如果前面有一座房子,盲人会感觉到自己向前的气流被阻挡,就知道前面有障碍,在大路上,他们跟着前面的人走着,他感觉到前面的人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只有慢慢地体会,慢慢地理解。
  边城的耳朵异常的灵敏,老天为你关上一扇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甚至几扇窗,现在,边城看不见了,但是感觉灵敏,耳朵灵敏。

  边城走着,太平兴国寺,佛宝,是一个动力,眼睛还会好起来,是一个动力。边城走了有五十里,来到了朱仙镇,已经是下午了,边城饿了,朱仙镇位于汴梁城和尉氏县的中间,是大宋时候的名镇,这里集居着汴梁城的粮草,这里还是年画的故乡。
  边城来到了路边的一家小店,慢慢地坐下道:“小二,来一壶酒,两个馒头。”
  边城迟疑了一下,现在看不见了,要保持清醒,酒看来不能喝了,边城道:“小二,一壶酒不要了,一杯水就行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看样子是两兄弟,他们坐在边城的对面,看边城要了酒,又不要了。大男孩笑了笑,将自己桌子上的两个菜,一盘花生米,一盘鸡,端到了边城的桌子边道:“这位大哥,不如一起吃。”
  边城淡淡的道:“随你喜欢。”
  小二将边城要到馒头拿来,大男孩拿起一个馒头,将一块鸡肉夹了进去,小一点的男孩也拿起一个馒头,将花生米加了进去,同时还加了进去一粒石子,他抢着道:“大哥,先吃我的。”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谢谢小兄弟。”接过来馒头,张嘴就要吃,大男孩急忙制止道:“大哥,别吃,我的小弟使坏,加进来一粒石子。”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谢谢你,小兄弟。”

  小男孩拉了一下大男孩的衣服道:“看你,想看笑话都不成。”
  大男孩道:“调皮,看这位大哥的眼睛看不见,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边城微微的一笑道:“小兄弟,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大男孩道:“我们跟着父亲去尉氏县的太平兴国寺,去拜佛,弟弟调皮,和父亲走散了,这一会饿了,就吃一点东西。”
  边城道:“太平兴国寺很灵吗?”
  大男孩道:“不知道,好像最近出了一件佛宝,很多的人去拜佛,不如你也去,看看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边城淡淡的笑着道:“谢谢小兄弟,我就是去哪里的。”
  大男孩道:“那我们一起,好吗?”
  边城道:“好,一起去。”
  边城看不到两个男孩,但是感觉到他们的善良,边城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感觉到他们的英俊,感觉到他们的活泼可爱。
  边城的眼睛瞎了两天了,两天来,边城似乎忘记了世间的颜色,忘记了红是怎样的红,白是怎样的白,觉得颜色远去了,他的眼前只有黑色,花红柳绿宴浮桥是过往了,忘记了花花草草的美好。
  现在,边城感觉到两个男孩的美好,他们就是美好的颜色,是青春的颜色。
  边城和两个男孩说笑着,他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是谁?是谁的脚步?这么的欢快,轻盈,飘然若仙?接着,边城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这样的香味,不是花香,不是草香,是什么?这么的奇特?

  边城想看,可是他的眼睛瞎了,他觉得奇怪,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怎么有这样的记忆?他想着自己熟悉的姑娘,杨武柳,不是?柳月,不是?草儿,不是?是谁呢?
  柔柔的,银铃一样的声音响起,是黛莉诗,边城感觉奇怪,自己怎么会对黛莉诗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感觉很熟悉,可是,自己只是昨天才刚刚认识黛莉诗,自己不知道黛莉诗是什么模样?但是感觉难以名状,只是觉得很熟悉,很舒服。
  边城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黛莉诗笑着,急切的道:“我总算是找到了你,你让我好担心,为什么不等我?”
  边城淡淡的道:“|我等你了好久,你不出来,我以为你和家人团聚,多年不见,一定会有些多的话要说,所以,就走了。”
  黛莉诗有一些严厉道:“唉,你让我好找,下一次,不许这样。”
  边城关切道:“怎么,饿了么?吃一点东西?”
  黛莉诗看着边城的桌子道:“在吃什么?只是馒头吗?”
  边城道:“馒头就好,吃饱就好。”

  黛莉诗淡淡的笑着道:“好,知足者常乐,小二,也给我一个馒头。”
  黛莉诗吃着馒头,笑着,馒头有那么好吃吗?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和什么人一起吃。
  大男孩看着他们两个,痴痴的笑着,醉了,对于爱情,他只是有一种懵懵懂懂的感觉。原来爱情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美好,只是在一起吃馒头,仿佛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在吃馒头,再也没有别的了。
  小男孩看着,看着黛莉诗香甜的吃着馒头,递过来水道:“慢慢吃,别噎着了。”
  黛莉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边城淡淡的道:“别急,慢慢吃。”

  黛莉诗放下茶杯道:“好了,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边城道:“咱们去哪里?”
  黛莉诗含情脉脉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一句最简单,最平常的话语,这里面有多少的深情,比什么山盟海誓都让人感动,感慨万千。
  这时候,前面传来嘈杂的喊叫声,边城问道:“怎么回事?去看看?”
  大男孩道:“我去看看。”
  大男孩回来道:“大家说前面就在小黄河和官道的交叉点,有一个人间的魔鬼,在那里挡住去尉氏县太平兴国寺的人们,杀了很多人,有的让狼吃了,有的狼群吃不完,被人抬到了前面的韩琪庙里。”
  边城诧异道:“有这样的事情?看看去。”
  过来朱仙镇不远,有一座韩琪庙,几十年前,韩琪是一个杀手,陈世美雇用他去杀秦香莲,韩琪追秦香莲到了这个地方,要杀秦香莲,被秦香莲说动,幡然悔悟,不忍下手,后来,在此地自杀身亡,人们为了纪念他,就在他死的地方建立一座韩琪庙。
  现在,韩琪庙里有很多的尸体,惨不忍睹,大男孩很害怕,看着地上的尸体,看有没有自己的父亲,还好,没有。

  边城道:“前面很危险,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边城随口就说我去看看,说过了,想起自己已经不能看了,自己瞎了。
  黛莉诗看出了边城的心情道:“你现在看不见,武功会大打折扣,还是我去吧。”
  边城道:“没有事,我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心看得见。”
  黛莉诗道:“一起去看看。”
  大男孩道:“我也去。”
  边城道:“走吧。”
  四个人走着,前面就是小黄河了,现在是白天,小黄河边上双面罗刹的那一堆篝火,已经熄灭。此刻,双面罗刹坐在那里,远处是树林,树林里有狼群,双面罗刹坐着,像是一根木头,一块石头,秋风吹动着他的胡须,一半白,一半黑,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边城慢慢地走着,边城问道:“是在前面吗?”
  黛莉诗道:“是,你小心一点。”
  边城慢慢地走近道:“你是谁?为什么杀人?”

  双面罗刹冷笑一声道:“瞎子,你来做什么?莫非也是为了佛宝而来?快滚,我这一会心情好,不想杀你。”
  边城冷冷的道:“就是为了不让人去抢所谓的佛宝?你就杀人?佛宝是你的吗?是太平兴国寺的。”
  双面罗刹冷笑道:“我在这里,佛宝就是我的,看来,你也是为了它而来,我本来不想杀你,现在,晚了。”
  边城冷冷的笑着道:“好,来吧。”
  双面罗刹慢慢地伸出手,一只手冰凉,一只手火热,边城的眼睛瞎了,看不到,但是他有感觉,冰火两重天,边城冷冷道:“你不是一个人?”
  双面罗刹哈哈哈笑道:“是,我不是人,我是鬼魂。”
  边城出剑,他已经很久没有拔剑了,剑是黑色的,寒气逼人,一股强大的剑气喷薄而出,双面罗刹的脸色一变道:“你是浪子边城?你的眼睛怎么瞎了?”
  宋朝时候,没有电视,大家听说过一个人的事迹,但是不知道一个人的长相,所以就有了只闻其名,未成谋面,这样的事情。
  一出手,从武功判断,知道他是边城,双面罗刹冷冷的笑着道:“今天,我双面罗刹就会一会所谓的浪子边城。
  黛莉诗在后面大喊道:“边大哥,小心一点。”
  双面罗刹看了黛莉诗一眼,看到了黛莉诗黄色的头发在秋风中飘飘洒洒,像是一个女神。
  双面罗刹心里一动,挥手攻击边城,其实是一个虚招,双面罗刹身形一退,闪电般的进入了树林里,边城正要追赶,黛莉诗大喊道:“边大哥,不要追了,前面是树林。”
  边城只好停下了脚步,一个人的眼睛瞎了,慢慢地走着,感觉着,可以,但是,如果想快速的奔跑,并且是在树林里,是不可能的任务。

  黛莉诗和大男孩,小男孩一起来到了树林里,看到了地上是森森的白骨,凌乱的堆放着。一条蛇从一个头盖骨里面钻出来,大男孩看到了一个腰带,上面有一个和田白玉的代扣,上面是一个风神的图案,大男孩放声大哭,那个玉带扣,是他的父亲的。
  边城道:“看到了什么?”
  黛莉诗不忍心看眼前的凄惨的形象,泪流满面道:“是人的遗骨,很多的遗骨。”
  大男孩仰天长啸,凄惨的叫声,动人心魄。
  遗骨满地,全是不全的遗骨,小骨头被狼群吃了,只留下头盖骨,大的腿骨,看不出是谁。
  黛莉诗安慰大男孩道:“别哭了,咱们应该将遗骨入土为安,就这样的让,野蛇钻骨,荒树穿骸,就这样的凄惨,不好。”
  大男孩停止了哭喊道:“好吧,可是没有铁锹。”
  边城道:“附近有没有土坑什么的?”

  黛莉诗看了看四周道:“这边有一个土坑。”
  边城道:“那就将遗骨都集中到土坑里。”
  黛莉诗和大男孩小男孩一起将遗骨集中到土坑里,边城道:“好了吗?”
  黛莉诗道:“好了。”
  边城慢慢地走到土坑边,运功一推,将旁边的土推到了土坑里,大男孩用手捧地上的土,埋着,这里面有他的父亲,大男孩用手埋着,一捧,一捧,他的手出了血,他的脸上是已经干了的泪水。
  边城感觉到大男孩的九曲回肠般的痛苦,毕竟是失去了父亲,边城找来一段木头,插在了坟墓前。
  大男孩跪下,小男孩跪下,大男孩大喊道:“我要报仇。”
  仇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他只是一个平常人,没有武功,咱们报仇?
  大男孩跪倒了边城的身前道:“大侠,请你收我为徒,我要报仇。”
  边城将大男孩拉起道:“我的眼睛瞎了,看不见了。”

  大男孩道:“请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边城摸了摸大男孩的身体上面的骨骼道:“你的年纪大了,已经过了练武功的年纪。”
  大男孩再一次跪下道:“我不管,我要报仇。”小男孩也跪下。
  边城摸了摸小男孩道:“你还不算晚,这样,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我教你们基本功,马步,你们两个先回家练着,等几天我去找你们,看你们的进度,能不能练武功,在做决定。”
  大男孩磕头,泣血道:“谢谢师父。”
  边城道:“收不收你们还要看你们的天赋,你们叫什么名字?”
  大男孩道:“回师傅,我叫风满楼,我弟弟叫风满城。”
  边城道:“好名字,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正是山雨欲来的时候好了,你们回去吧。”

  第八章双面鹰戒指

  边城和黛莉诗走着,来到了尉氏县,门无牙和含笑迎面而来,门无牙看着边城道:“这么巧?边大侠,也来尉氏县了?”
  边城淡淡的道:“我看不见,就随心而行,走到哪里是哪里,就走到了这里了,想不到,今天又遇见了你,你来尉氏县做什么?”
  门无牙道:“唉,一言难尽,我听说尉氏县的太平兴国寺里面有佛宝,可以治疗含笑的病,就来了,到了太平兴国寺,那里的僧人说没有这种东西,通慧大师也不再,云游去了,又是白跑一趟。”
  边城哦了一声道:“哦,这样,那你下一步打算怎样?”|
  门无牙无奈道:“找,满世界的找,只要能治好含笑的病,什么苦和累我都能承受。”
  边城伸出一根大拇指道:“门无牙,好样的,真汉子,沧海横流方显男儿本色,含笑有你,她应该可以含笑了。”

  门无牙道:“谢谢边大侠夸奖,我到街上走走,再见。”
  边城道:“再见。”
  两个人远去,边城道:“看来佛宝的传说是假的,我的眼睛反正已经瞎了,我认命了。”
  黛莉诗不灰心道:“也许另有隐情,咱们去看看,既来之,则安之。”
  边城淡淡的道:“随你,那咱们走走。”
  两个人并肩走着,边城再一次感觉到淡淡的香味,是什么?边城不知道,那是一个女孩的体香,边城是一个浪子,流浪的浪子,浪子是什么人?浪子的感觉与平常人不一样。
  浪子有两种,流浪的浪子,和放荡的浪子。

  浪子是什么?浪子是没有明天的人,他们游荡着,像一个孤魂野鬼,在江湖间游走,浪子是散漫的,慵懒的,现实的,同时又是浪漫的人。
  浪子勇敢好斗,他们活着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寻找刺激,他们用命去博取钱财,可是,钱财对于他们又是身外之物,浪子的格言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青楼,花酒是浪子的生活。

  浪子也有所谓的追求,但是,那只是浪子游荡的借口,他们不相信什么真理,不相信什么爱情,只是相信,有酒就喝,喝了酒醉,醉了就睡,醒了就将追求踩在脚下。
  边城属于流浪的浪子,而花花公子属于放荡的浪子,现在花花公子也在改变,慢慢地变成了流浪的浪子。
  现在,边城走着,他是一个浪子,浪子不配有爱情。边城的眼睛瞎了,浪子可以回头吗?可以的,但是,他的眼睛瞎了,不能萍踪浪迹了,也许他可以有爱情。
  黛莉诗身上流着高贵的血统,但是,她出身青楼,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爱上一个浪子,真是一个绝配。

  两个人走着,不在乎街上人们的眼光,他们是最世俗之人,但是,他们又不是世俗之人,他们应该是世外之人,放眼四海谁皆准,放歌江湖,他们是红尘之人,但是他们在红尘之外游走,他们是边缘人,他们的思想,在所谓的正统思想眼睛里,是另类,他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们挽着手,走着。
  “边大哥,你让我好找。”一声关切的话语,是肖一笑和大德大师。
  肖一笑拉着边城,看着他的脸,喃喃道:“大哥,你这是怎么啦?眼睛看不见,为什么不告诉我?”
  边城淡淡的笑着道:“没有事,只是看不见了,其他一切什么都好。”
  肖一笑急切道:“看不见了,就是什么都不好,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糟糕的?我听大德大师告诉我以后,我都急死啦。”
  边城道:“我不是还好吗?”

  肖一笑看着黛莉诗道:“是还好,哎,这个姑娘是谁?这么漂亮,(关于她的长相,我想等到边城的眼睛好了以后,从边城的眼睛里面看)气质若兰,介绍一下。”
  边城淡淡的道:“一个偶尔遇到的朋友。”
  肖一笑好奇道:“偶然遇到?聊一聊。”
  边城平静道:“就在昨天早上,我起床,眼睛就看不见了,心里惊恐万状,就走了,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在街上,这位姑娘突然从天而降,我就一下了接着,就这样了。”
  肖一笑好奇道:“从天而降被你一把接住,缘分,真是缘分。”

  黛莉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什么缘分?我不瞒你们,我本来是一景楼的琴师,昨天,有人调戏我,我不堪其辱,就跳楼了,正好被边大哥接着。”
  肖一笑习惯的摸了摸下巴笑着道:“这个还不是缘分?什么是缘分?”
  黛莉诗微笑道:“你就是肖一笑?今天,我听边大哥多次的说到你,说到你的时候,他眉飞色舞的,看得出你们的感情很深。”
  肖一笑道:“我听了大德大师的话,将师叔的精灵之心也带来了,我们赶快一起去太平兴国寺,找到通慧大师,用佛宝和精灵之心将大哥的眼睛治好。”
  边城喃喃道:“我听人说,太平兴国寺根本就没有什么佛宝。”
  大德大师道:“有,这个我知道,咱们快走吧。”
  四个人走着,县城的东南方向突然火光四起,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道:“失火了,太平兴国寺失火了。”

  肖一笑拉着边城道:“快跑。”
  四个人向太平兴国寺跑去,火光冲天,太平兴国寺本来就是一个因陋就简的寺院,只有十几间房,院子里堆放着材草,四个人赶到,大火已经灭了,烧完了,大德大师看到了一个僧人,慌忙的跑者。
  大德大师道:“阿弥陀佛,和尚跑什么?”
  那和尚一见是大德大师,马上悲愤道:“大师,我们的太平兴国寺完了,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德大师道:“怎么回事?”
  和尚道:“今天,来了一个眉毛,胡须都是一半白,一半黑的怪人,向我们要佛宝,我们有什么佛宝,通慧大师又不在,那个怪人就抓了我们寺院的和尚,还放火烧了我们的寺院。”
  边城喃喃道:“一半白?一半黑?那一定是双面罗刹,今天我和他交手,因为我看不见,让他跑了,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肖一笑安慰边城道:“大哥不要自责。”
  大德大师道:“那个双面罗刹还说什么?”
  和尚道:“双面罗刹还说,要通慧大师拿着佛宝道城北的岗上,一个叫鳌头吕的地方交换寺院的和尚,如果不去,就杀人,喂狼。”
  肖一笑摸了摸下巴道:“|这个鳌头吕是不是三国时期的曹操杀吕先生的地方,那一句‘宁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就出在此地。”
  和尚道:“是,有这个故事,就在这里。”

  边城道:“那双面罗刹选择在这里,是一个态度,就是他说得出,做得到。”
  和尚急切道:“怎么办?通慧大师又不在,怎么办?”
  大德大师道:“小师侄放心,有我们,我们去救寺院的和尚,今天晚了,我们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以肖一笑,边城之力,一定能救出和尚的。”
  和尚道:“那多谢大师和两位少侠了。”
  晚上,大德大师将边城叫进来道:“边城,现在通慧大师不在,佛宝一时间找不到,你不如先喝一点精灵之心泡的酒,稳定一下心脉。”
  边城道:“凭大德大师安排。”
  肖一笑淡淡的道:“边大哥,我觉得黛莉诗有一点奇怪,你,哦,对了,你看不见,她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我注意的看了一下,是纯金的,很大,这个不奇怪,是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双面鹰,很神秘,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案。”

  边城哦了一声道:“哦,这样?什么时间我问一问。”
  肖一笑摸了摸下巴道:“你要注意方式,也许是我想的多了,还有黛莉诗的头发的黄色的,卷曲的。”
  边城大奇道:“什么?黛莉诗的头发是黄色的?卷曲的?这么说她不是我们中原人士?”
  肖一笑道:“是,是的,这个也是我让你注意一点的原因,咱们也行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小心没有错。”
  边城平淡道:“没有事,咱们兄弟有什么就说。”
  黛莉诗的房间传来悠悠的笛声,黛莉诗的古琴被摔坏了,她此刻在吹着笛子。笛子是一个骨笛,骨笛很短,骨笛很久远了,很沉,呈淡淡的黄色,像是玉石一样,是妈妈留下的另一件物品,笛声委婉,凄迷,就像是黛莉诗的心情。
  黛莉诗想着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头绪纷杂,黛莉诗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茫然不解,为什么齐力马扎会这样说?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自己如何能开解精灵之心和佛宝的密码,为什么只能是自己?
  黛莉诗吹着笛子,笛声凄迷,就像黛莉诗此刻的心情。
  黛莉诗看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戒指是母亲留下的,戒指上面的图案很奇怪,双面鹰?一只鹰为什么有两个头?它又代表甚么?

  黛莉诗不明白,她想着母亲还留下了什么?古琴,已经碎了,里面有一张纸,是当票,精灵之心的当票,古琴?古琴里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发现的?古琴?黛莉诗将碎了的古琴放在了齐力马扎的家里,黛莉诗打了一个冷战,不能放在那里,齐力马扎不可靠,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双面鹰?双面?双面罗刹?黛莉诗想起双面罗刹曾经看了自己一眼,眼光里有一种黛莉诗看不明白的复杂的情感,为什么?那是一个魔鬼?为什么会那样的看自己?
  黛莉诗想不明白,萨珊王朝已经灭亡了三百年了,三百年里为什么没有人想着复国?而是让自己,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肩负大任?自己没有武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为什么必须忍辱负重?
  黛莉诗的头都炸了,她越想越不明白,她的心乱了,她下意思的吹着笛子,笛声乱了,无调,笛声远了。远处传来了狼嚎的声音,月夜里,狼群在远处仰望着月亮,嚎叫,仿佛是和声。

  小城里,传来了犬吠声,凌乱的犬吠声。
  黛莉诗停下,亲吻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戒指上面的双面鹰在烛的光火下,熠熠生辉,笛声停了,小城里突然安静了。黛莉诗淡淡的想,唉,不想了,睡觉,不解衣带,和衣而卧,黛莉诗静静的躺下,她的眼睛里出现了边城的影子,黛莉诗浅浅淡淡的笑了一下,她想起了边城,觉得温暖。
  边城是一个浪子,眼睛瞎了,但是他自从接到自己起,没有任何的不情之情,只是浅浅淡淡的,也许是边城和自己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自己感觉到温暖。
  黛莉诗想起自己和边城拉着手,在大街上走着,那一刻,自己有说不出的幸福,自己拉着边城的手,边城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他看不见,反正是没有拒绝。
  黛莉诗想自己拉着边城的手,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驿动而颤抖,朦胧而害羞,这是黛莉诗自己第一次主动的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她感觉边城的手温暖,自己的小手放在边城的大手里,觉得很安全,就是这样,朦朦胧胧的难以名状的感觉。

  朦朦胧胧之中,黛莉诗睡着了……
  一个黄头发的身影,婀娜多姿的身影,摇曳多姿的曼妙的身材,在风中,在风中的黄河边,孤独的站立,风儿吹动着她的卷曲的黄色的头发,这个身影好熟悉,是谁?是妈妈。
  是黛莉诗的妈妈,黛莉诗看不到妈妈的面容,只是一个背影,在风中,在黄河边,妈妈在做什么?黛莉诗叫着:“妈妈。”
  没有回答,只有黄河的水声,只有风声。
  黛莉诗急切的大喊道:“妈妈,我好多的事情,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回答,风声,黄头发飞背影突然终身一跃,跳进了黄河,黛莉诗绝望的大喊道:“妈妈,妈妈。”
  黛莉诗睁开了眼睛,是一个梦,可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黛莉诗不知道。

  @风雪凌云一寸心 2015-11-21 20:47:46
  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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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雷本祖 2015-11-22 20:45:29
  @梦蝶的陶渊明 晚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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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
  @风雪凌云一寸心 2015-11-23 19:38:54
  支持
  -----------------------------
  谢谢支持
  第九章

  九月十二,边城眼睛瞎了三天。
  第二天,大德大师,边城,黛莉诗,肖一笑,和尚五人一起去了鳌头吕。这是一个荒岗,一个小村子,不大,荒岗上面是乱坟,没有人迹,和尚大喊道:“双面罗刹,我师父来了,快快的把我的师兄弟放了。”

  没有回答,只有荒岗上面的秋风习习,荒岗上面的树林里,传来了狼嚎的声音,和凄惨的叫声,狼嚎,可是现在是白天,为什么会有狼嚎?叫声为什么这样的凄惨?
  肖一笑拔出刀,进了树林,他看到了悲惨的一幕,狼群正围着一个和尚,和尚身上被绑住,狼群正在撕咬这个和尚,和尚不能动,看着身上的肉被狼群撕咬,疼痛,恐惧,所以惨叫,肖一笑刚刚的想上前去,和尚停止了呼喊,已经死了。

  肖一笑大喊道:“双面罗刹,你这个胆小鬼,快快的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通慧那个胆小鬼呢?为什么不来?他不出来,他的弟子们只有喂狼群了。”接着传来了一阵阴深深的笑声。
  肖一笑大喊道:“你才是胆小鬼,你出来。”
  没有回答。
  又一声惨叫,又一个和尚被丢尽了狼群,肖一笑急忙上前,但是,狼群,饥肠辘辘的狼群闻到了血腥,是多么的疯狂,狼嚎声,惨叫声,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肖一笑身影飘忽,刀闪着光,狼群,死亡,几匹狼死了,狼群是眼睛发红,恶狠狠的盯着肖一笑……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和尚出现在肖一笑的面前,肖一笑看着和尚道:“大师,是你,快,快救一救那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竟然是肖一笑几个月前,在悬崖谷底遇到的那一个老和尚,老和尚摇了摇头道:“晚了,他已经死了。”
  老和尚大喊道:“双面罗刹,我来了,带来了你要的佛宝舍利,快快的把我的徒弟放了。”

  双面罗刹出现在荒岗的乱坟里,他的一半白,一半黑的头发,胡须,在风中飘散,在乱坟之中,像是一个魔鬼,说不出的恐惧。
  双面罗刹阴深深的笑着道:“早早的现身,你的徒弟也不会死,佛宝呢?”
  通慧大师道:“佛宝在我的手上,我的徒弟呢?”
  双面罗刹一挥手,十几个蒙面人手持尖刀,顶着十几个和尚,出现在远处。
  通慧大师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锦盒,通慧大师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只有珍珠大小的乳白色的,有一点发黄的像玉石一样的东西,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佛宝,为了他,已经有好多的人死去。
  肖一笑大喊道:“不能给他,他是邪恶的,他会害死更多的人,边城的眼睛还要用它治疗眼睛。”

  通慧大师道:“没有办法了,现在,十几个人的命在双面罗刹的手上。”
  边城也大喊道:“不要管我,救人要紧。”
  双面罗刹哈哈哈的大笑着,拿着佛宝离开,那十几个人也将十几个和尚放了。
  肖一笑去追赶,已经没有了双面罗刹的影子。
  众人回到了太平兴国寺,太平兴国寺已经被大火烧了,夷为平地,大德大师道:“阿弥陀佛,现在寺院没有了,佛宝没有了,怎么办?”
  通慧大师道:“太平兴国寺已经不复存在了,徒弟们,你们暂时跟着大德师兄道相国寺安身。”

  大德大师道:“好,这样很好,只是,佛宝没有了,边城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通慧大师道:“能,一定能,这一块佛宝舍利是一块佛的顶骨舍利,很有灵性,很有佛性,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只是一块骨头而已,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边城淡淡道:“也许是天意,我的眼睛瞎了,是天意,佛宝没有了,也是天意,我就应该是一个瞎子,安之若命了。”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边城,你也有了佛性,有了佛心,不再是浪子了,要知道,好事多磨,横生枝节,艰难曲折,是佛主对世人的考验,没有艰辛,得不到真经,你的眼睛没有事,一定能好。”
  边城双手合十道:“谢谢大师开导。”

  黛莉诗急切道:“可是,佛宝就这样的被那一个魔鬼抢走了。”
  通慧大师看着黛莉诗道:“阿弥陀佛,佛宝是属于众生的,那个人只是暂时的保管者。”
  有一些东西,你自己觉得拥有了他,其实,你只是过客,只是暂时的保管一下,但是,好多的人,就是想不明白,为了这个短暂的拥有,付出了一切,甚至于生命。
  通慧大师又对黛莉诗道:“姑娘,记着,得既是失,失既是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所谓得失,是有得有失,切记切记。”
  黛莉诗呆呆地听着道:“大师,我不明白。”
  通慧大师道:“天机不可泄露,你有一天会明白,到了那一天,你要记得,众生平等,阿弥陀佛。”
  黛莉诗默然道:“谢谢大师开导,我会记着。”
  肖一笑问道:“大师,现在,双面罗刹将佛宝抢走,他一定不会留在这里,我们到哪里去追逐他呢?”

  边城平静道:“双面罗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后台,有一个人或者是组织支持他,现在,佛宝在他们手上了,他们可能会利用佛宝做一些事情,我们等着就是了。”
  黛莉诗着急道:“等,等到什么时候?你的眼睛等得起吗?”
  肖一笑也是急切道:“这样,我们分头去打听双面罗刹的消息,有了消息就到我家里通知一声。”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这样好,边城就和黛莉诗一起,互相有一个照应,我,大德师兄,肖一笑三个人分头各行其事,一有消息马上互通一二。”
  大德大师道:“我们有了消息,不要急着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肖一笑回到了汴梁城,肖一笑来到了柳记当铺,将精灵之心还给柳员外。
  柳员外急切问道:“怎么样?找到了佛宝没有?”
  肖一笑叹了一口气道:“找到了,不过被双面罗刹抢走了。”
  柳员外道:“双面罗刹抢走了?那边城的眼睛?”
  肖一笑摸了摸下巴道:“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慢慢地找。”
  柳员外叹了一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

  肖一笑问道:“对了,师叔,当铺里面杀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柳员外道:“还是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肖一笑无奈道:“没办法,我去后面看一下柳月妹妹和草儿。”
  柳员外微笑道:“说什么看月儿,是看草儿,都要结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肖一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师叔,看你说的。”
  肖一笑来到了后院,草儿和柳月正在后花园一起逗鸟,看肖一笑来了,柳月笑道:“师兄,怎么?一天不见姐姐就来看看?”
  草儿推了柳月一下道:“说什么呢?妹妹。”
  肖一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是几天没有见到师妹,来看看师妹,顺便看一下草儿。”

  柳月啧啧道:“啧啧,别找借口了,你们说你们的贴心话,我去看看父亲。”
  肖一笑看着草儿,微笑,草儿低头玩弄着衣带,微笑着道:“想说什么?再有一个月,我们就结婚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肖一笑淡淡的道:“没有,就是想看看你,看着你的娇羞,看着你的温柔。”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看看你,简单的一句话,却有多少的深情?爱情,不是海誓山盟,不是蜜语甜言,只在点点滴滴,浅浅淡淡,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之中。
  草儿淡淡的笑着道:“前两天下雨,你的右臂痛吗?”

  肖一笑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道:“还好,不痛了。”
  草儿微笑道:“不痛就好,对了,边大哥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佛宝?”
  肖一笑脸色有一点忧伤道:“佛宝被双面罗刹抢走了,边大哥看着没什么,只是现在眼睛没有办法治好了。”
  草儿淡淡的道:“边大哥一个人,独来独往,游走江湖,眼睛看不见了,怎么好?”
  肖一笑笑了笑道:“边大哥有了一个红颜知己,两个人很甜蜜。”、
  草儿一听,来了精神道:“什么红颜知己?说来听听。”
  肖一笑道:“是个金发美女,气质若兰,举止不凡,只是……”
  草儿问道:“金发美女?漂亮吗?只是什么?”

  肖一笑淡淡的道:“漂亮,漂亮极了,只是出身青楼。”
  草儿叹了一口气道:“出身青楼,唉。”
  肖一笑道:“她虽然是青楼女子,却只是一个琴师,性情刚烈,别人要侮辱她,她就跳楼,正好被边大哥接着,就这样认识了,是不是缘分?”
  草儿恍然大悟道:“就是前天武柳妹妹回来,说边大哥抱着一个女人,武柳妹妹很生气的那一天,对吗?”
  肖一笑道:“是,是那一天,正好被武柳妹妹看到。”
  草儿淡淡的道:“可怜了武柳妹妹,刚刚把一颗一心对你的心,想往边大哥转移,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肖一笑无限噢悔道:“都怨我,没有早一点的告诉边大哥武柳妹妹的感受,现在晚了。”
  草儿淡淡的道:“不过也好,毕竟边大哥大武柳妹妹九岁,边大哥是一个浪子,不安分,就是缘分吧,不在武柳妹妹的一边。”
  肖一笑道:“我看边大哥和黛莉诗挺配,两个人好像有个默契一样,好像认识很久一样。”
  草儿平淡道:“是,他们一个是浪迹天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一个是深陷红尘,但是出污泥而不染,身在红尘里,心在红尘外,倒是绝配。”
  肖一笑深思道:“希望边大哥的眼睛好起来,有一个美好的归宿。”
  第十章魔音

  边城和黛莉诗回到了汴梁城。
  黛莉诗道:“咱们去哪里?”
  边城道:“没有目的地,只有走着,寻找双面罗刹的蛛丝马迹。”
  黛莉诗想了想道:“那你和我一起回我的叔叔家里,将我母亲的古琴取回来,然后我们找一个院子住下来,我不想再回那个家。”
  边城好奇道:“为什么?”
  黛莉诗淡淡的道:“不知道,只是觉得不适合,不想回去了。”
  边城道:“好,那一起去吧。”
  两个人在街上走着,黛莉诗下意的拉着边城的手,边城没有拒绝,毕竟自己是一个瞎子。

  两个人走着,来到了汴梁城的东城,东大寺是一个波斯风格的建筑,门头上面用波斯文写着字。黛莉诗看着上面的波斯文,心里一动,她想起了母亲留在古琴里的那两张发黄的纸,一张是当票,另外一张上面就写着波斯文,什么意思,黛莉诗不明白,黛莉诗知道了那是波斯文,知道那一张纸下面是神秘的乐谱。
  黛莉诗拉着边城,两个人走到了小巷深处,来到了齐力马扎的家门口,黛莉诗敲门,黛莉诗担心齐力马扎看到自己,会叫自己女王陛下,那样,边城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来了,自己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所以不想边城知道。“当当当”,很久,门才慢慢地打开,一个黑色头发的仆人伸出头,看到了黛莉诗,惊奇道:“女……”他又看到了边城,马上改口道:“小姐,你回来了。”
  黛莉诗平静道:“是,我回来了,告诉叔叔,我一会就走。”
  仆人大喊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齐力马扎匆匆忙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了黛莉诗和边城两人,齐力马扎道:“回来了,我的姑娘。”

  黛莉诗淡淡的道:“叔叔,我来取妈妈留下的古琴,然后就走。”
  齐力马扎道:“不行,你要在家里住几天,咱们叔侄女两个好好地叙叙旧。”
  黛莉诗淡淡的笑道:“下一次吧,我还有事情,我拿了古琴就走。”
  齐力马扎急切道:“不行,你就是不在家里住,也得在家里吃一顿饭,这一位公子初次登门造访,怎么能够不吃饭就走呢?”
  黛莉诗面露难色道:“可是……”
  齐力马扎道:“可是什么?回家了,连饭都不吃,怎么行?”
  黛莉诗道:“那好吧,吃了饭我们就走。”
  齐力马扎惊喜道:“保罗,马上吩咐厨房,准备上好的酒饭。”
  那一个叫保罗的仆人应道:“是,老爷。”
  齐力马扎带着黛莉诗两人坐下道:“侄女,你先坐着,我去拿古琴,古琴我已经找人修好,你看一下音色怎么样?”

  齐力马扎取来了古琴,古琴已经修好,黛莉诗轻轻地抚摸着古琴,那是母亲留下的,里面有母亲的温暖。多少年,都是这个古琴陪伴着自己,黛莉诗弹琴的时候,就感觉到母亲的温暖,曾经破碎,现在,它修好了,黛莉诗感觉自己的一个朋友回来了,一个亲人回来了,格外得亲切。黛莉诗将古琴抱起,轻轻地靠在脸上,留下了泪水,黛莉诗平复了一笑心情,轻轻地弹奏起古琴。

  古琴声音如凤鸣鹤唳,裂石穿云,黛莉诗惊讶道:“哎呀,怎么这样的,声音好霸气,原来的好,浅浅淡淡,隐隐约约,幽幽怨怨,如高山流水,我弹着琴的时候,自己都不自觉的如醉如痴,现在,感觉不好。”
  齐力马扎道:“没有办法,古琴从中间裂开了,所以声音发生了变化。”
  黛莉诗轻轻地抚摸着古琴,古琴中间有一道浅浅的裂纹,虽然用漆填上,但是,毕竟有了裂纹,就像是破碎的心,怎么安慰,也会在心里留下一个阴影。
  就像是你的一个好朋友,发小,几年不见了,没有消息,再一次遇见,感觉到很亲切,但是,一坐下来促膝长谈,发现不一样了,改变了,不是原来的他了,那一刻的心情,有一点失望。
  齐力马扎道:“别黯然神伤了,饭菜好了,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仆人保罗摆好了饭菜,放好了椅子,齐力马扎请黛莉诗上座,黛莉诗推辞道:“不行,叔叔,你是长辈,应该上座。”

  齐力马扎道:“不,你多年没有回家,今天,是你回家的第一顿饭,你上座,我一直很愧疚,没有找到你,让你受苦了,所以,你必须上座。”
  黛莉诗知道,自己是齐力马扎口中的女王陛下,因为边城在,不能说透,上座,齐力马扎是不会坐的,黛莉诗微笑道:“那我今天却之不恭,就坐上座?”
  齐力马扎道:“应该的。”
  黛莉诗坐下,让边城坐在自己的身边。
  齐力马扎摆好了三个夜光杯,夜光杯晶莹剔透。
  三人坐好,齐力马扎为边城和黛莉诗斟酒道:“来来来,侄女,这个是怎么家乡的葡萄酒,是果酒,不烈的,喝一杯。”
  葡萄美酒在夜光杯里闪着红色的光,很美。
  黛莉诗想要借故推辞,听齐力马扎这样说,只得端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酒,葡萄美酒甘之如饴,清冽可可,黛莉诗喝下。
  边城轻轻地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酒很香,没有其他的味道,边城轻轻地喝着酒。
  齐力马扎看着两个人杯酒言欢道:“来,吃菜,这个是家乡的烤羊排,加入了孜然粉,味道很是独特。”

  黛莉诗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就给边城也加了一块道:“边大哥,你尝尝。”
  边城眼睛看不见,摸索着接过烤羊排,果然味道极好。
  齐力马扎道:“好吃就多吃一点,在自己的家里,不要客气。”
  三个人吃着,喝着葡萄美酒,一会儿,就酒足饭饱了。
  吃了饭,喝一杯茶,歇一歇,然后,你们再走。
  仆人保罗上了茶,黛莉诗接过来茶,还没有喝,觉得眼睛有一点涩,有一点困,她看了边城一眼,边城低下了头,已经睡着了。
  黛莉诗想大喊,可是,没有力气。
  黛莉诗努力地想着,不能睡着,但是,她的眼睛睁不开了,黛莉诗的眼睛睁不开了,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睡去,让自己的大脑清醒,黛莉诗听到齐力马扎和马行空说话。

  黛莉诗听到了齐力马扎说话,此刻,边城已经昏迷了,齐力马扎以为黛莉诗也昏迷了,马行空狠狠地道:“这个边城,趁现在他昏迷不醒,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齐力马扎道:“不行,如果边城死了,黛莉诗醒来以后会恨死我们。”
  马行空道:“那我们怎么办?既然已经将边城麻倒,难道就这样将他放了?”
  齐力马扎冷笑道:“放了?不可能,我们不亲手杀了他,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以其他的办法死去,现在,边城瞎了,又被我们用牛皮的绳子绑着,又昏迷不醒,我们将他丢进黄河,让黄河里面的鱼虾将他吃了。”
  马行空拍了一下手道:“这样好吗?黛莉诗醒来咱们怎么说?”
  齐力马扎淡淡的道:“咱们就说边城自己走了,反正我们没有亲手杀他,这样黛莉诗就不会恨我们,边城也不会再挡在你和黛莉诗中间。”

  马行空狠狠地道:“看黛莉诗对边城很上心,如果边城不死,黛莉诗就不会嫁给我,我们的大计就不能得逞,哎,那一个仪式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我现在就将黛莉诗睡了,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从我。”

  齐力马扎瞪了马行空一眼道:“想什么呢?你不能够对黛莉诗有任何的想法,破坏了处子之身,黛莉诗的琴声就没有了魔力,魔力琴谱就不能和精灵之心,佛宝配合,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空。”

  马行空喃喃道:“我知道,所以我忍着,要是平常的姑娘,我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齐力马扎狞笑道:“现在,佛宝已经在我们的手里,精灵之心的当票在黛莉诗的身上,相信用不了多久,精灵之心就是我们的,我们的大计可成,现在,你马上派人将边城丢进黄河。”
  佛宝,佛宝已经在齐力马扎的手上了,难道,双面罗刹是?不错,双面罗刹是萨珊王朝的人。

  黛莉诗闭着眼睛,但是,她的大脑是清醒的,有一滴眼泪从她闭着的眼睛流出,边城,边城就要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喜欢边城,喜欢一个人有错吗?黛莉诗想不明白,齐力马扎所谓的大计是什么?为了这个大计,就会有无辜的人死去,黛莉诗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颗棋子。
  一颗棋子,一颗棋子而已,棋子是什么?棋子是没有生命的,在棋盘上面让人控制着,走动着,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自己的思想,对自己的未来无能为力。
  黛莉诗想着齐力马扎的话,魔力,琴声的魔力?琴声怎么会有魔力?黛莉诗突然想起,昨天夜里,自己无意的吹着骨笛,因为心情纷乱,随口吹着,无调,当时,远处传来了狼嚎和纷杂的犬吠,黛莉诗有一点后怕,难道这些狼嚎和犬吠是自己的骨笛的声音召唤的?

  双面罗刹?狼群?这一切有联系吗?为什么狼群跟着双面罗刹?自己的民族为什么和狼群有关系?
  黛莉诗想起了古琴里的那两张纸,一张是当票,一张的下面就是古老的琴谱,那个琴谱是什么?难道是控制思想的魔音?魔音真的能控制狼群?

  黛莉诗越想越怕,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魔音?而自己就是这个人?黛莉诗想起小时候,母亲不让自己学武功,只是让自己学古琴,并且刻意地让自己控制自己的大脑,那是什么?意志?摄心术?特异功能?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走得早,自己很小就是一个孤儿了,自己的脑海里,没有叔叔这个人,这个人是谁?

  黛莉诗想着,自己为什么相信齐力马扎,是因为他的黄色的头发,鹰钩鼻子,和深陷的眼窝?因为他的长相,自己就相信了他,相信他是自己的叔叔,黛莉诗想自己是太傻了,因为五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族人,看到了齐力马扎,就马上相信了他,不错,齐力马扎是自己的族人,但是,他不一定是自己的叔叔。
  黛莉诗经历了三天,三天来,很多的事情,黛莉诗不明白,毫无头绪,黛莉诗回肠百转般的痛苦,边城,边城就要不在了。


  @杨俏么儿 2015-11-24 1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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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始祖山开天眼

  秋夜里,秋风起黄河,落叶满汴京。萧瑟的秋风里,边城被人在一辆马车上面拉着,来到了黄河边,黄河无波,看着极为平静,但是,大家都知道,黄河的凶险不在水面,而在下面,下面的漩涡,看起来黄河没有大海一样的怒涛澎湃,巨浪滔天,一个个无底的漩涡,像是一张张的大嘴。随时吞没着一切。
  边城被扔进了黄河,此刻,他的眼睛瞎了,他的手被牛皮绳子绑着,背在身后,他仍然在昏迷,黄河冰冷的浊水将边城呛醒,边城咳嗽了一声,马上又喝了一口浊水,边城清醒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想活动一下手臂,被绑着,牛皮绳子一见水,绑的更紧了。

  边城知道自己所在了,自己在黄河里,在黄河的浊水里,边城憋了一口气,将手臂努力地向后伸,然后弯曲自己的身体,将手臂从脚边跨过来,自己的手臂在身体的前面了,这样舒服多了,边城将自己的身体伸直,增加浮力,边城的身体在黄河的水面漂浮着,顺流而下,像是一块木头人儿。
  秋天里,黄河的水很凉,边城有切骨之寒,秋风起黄河,边城顺流而下,黄河像是拐了一个弯,水流慢慢地变缓了,边城被冲进了小黄河,现在,边城的方向是向南顺流而下,不知道过了多久,边城感觉到有东西碰到自己的脚,是一座桥,边城到了小黄河和官道的交叉点,就是双面罗刹在这里杀人的地方,水流慢了,边城上了岸,用嘴将牛皮绳子咬开,边城活动了一下手脚,这里是哪里?边城不知道。
  边城此刻的位置是朱仙镇以南数里。

  边城在黄河里漂浮着,没有了方向感,边城摸索着,来到了树林里,他听到了狼嚎,狼嚎?边城想起了什么?狼嚎,双面罗刹不是和狼群在一起吗?
  边城在树林里,现在是一个秋夜,暗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边城跳上了树顶,狼群在向着一个方向奔跑,边城的眼睛瞎了,在树林里,他不能奔跑,现在,他在树顶,在半空中,这里面没有了树木,只有风声,狼群的狼嚎,这里没有什么障碍物,边城在树顶奔跑,向着狼群的方向,奔跑,暗夜里,像是一个精灵,在空中奔跑,风声,告诉了边城树木在什么地方,狼群,告诉了边城方向,边城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他是向西奔跑。
  边城奔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到了那里,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被风干了。

  九月十三,边城眼睛瞎了的第四天。

  狼群停下,边城停下,边城感觉到风声的凄厉,像是有一座山,这里就是郑城(今新郑市)的始祖山,这里是黄帝的故乡,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边城看不见,他在地上,摸索着,来到了始祖山,边城摸索着,向上走着,跟着狼群,前面是悬崖,悬崖峭壁,没有路了,边城摸索着,他的手指在石头上面,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是一个像铜钱一样大小的洞,连成一片,边城摸索着,像是一种神秘的图案,不错,这就是黄帝留下的神秘图案,现在仍然在始祖山,没有人知道他的含义。
  神秘图案,是真实的存在,有学者猜测是星象,边城感觉着,他是一个瞎子,看不见,但是,因为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我们眼睛以外的东西……

  边城感觉着,触摸着,用心灵轻轻地触摸,图案,人们的眼睛里只是看到图案,符号,而关注符号的形状,像什么,而不是符号的本身,神秘图案,符号,它的本身会说话,只是我们听不懂,看得到只是形状,一个盲人,用他的心灵感知图案,图案就在他的心里。
  边城感觉着,黄帝的神秘图案……将注意力集中到双眼中间,双眉的中间,就像是用双眼看,将注意力集中到双眼中间,去感觉那一个部位,当边城就要接近那一个部位的时候,感觉到双眼的疼痛,他的双眼就像是被钉在了那里,很难移开,意念就要来之前,边城的大脑在空中漂浮着,他的双眉之间仿佛经历这一次初次的神秘之旅。
  在人的双眉之间,存在着一条线,这一条线是人体最神秘的地方,被称为松果腺,藏传佛教认为这里叫做湿婆奈特拉(shivanetra),就是第三只眼。

  每一个人都有第三只眼,它只是闭着,只是你不知道打开它的方法而已。
  神秘图案,黄帝留下的,那时候的人们,可以和上天对话。
  边城感觉意念在眼前飞奔而过,自己就是一个观众,意念闪过,自己和意念是一体的,随着他移动,意念和边城合为一体,边城的眼睛看不见,他对于光的渴望,是强烈的,他的意念看到了云朵在空中飘浮,看到了狼群在远处奔跑,只是,都是灰色的,没有绚丽多彩的色彩。
  现在,边城是一个观照者,在观照着自己的意念,下一步,边城呼吸着,神秘图案,呼吸着,我们都认为,我们呼吸着空气,其实不是,空气只是我们呼吸的一种东西,而不是全部,道家认为,我们呼吸着的是生命,空气是钟介,而生命才是呼吸的本质。
  现在边城摸索着,神秘图案,他感觉身体已经到了另一种高度,他呼吸着生命,意念集中的双眉之间,他感觉有一片鸿毛轻轻地触摸这自己的双眼,有一丝流风回雪的感觉进入了自己的内心,并且融入了宇宙。

  边城的感觉非常的轻柔,似乎是抚摸,但是又没有抚摸,就这样轻轻地,没有任何的压力,意念在内心游走,一种能量就集中到双眉中间,边城感觉到升浮,仿佛是自己飞了起来,呼吸慢了下来,心跳慢了下来,自己看见了,自己有了第三只眼,(上面的方法是道家的开天眼的方法)。
  边城用第三只眼看着,看着世界,不一样的世界,黄帝,神秘图案,边城竟然开了天眼。
  其实,所谓的天眼,就是一个人的精神高度的集中,天地与我共生,万物和我为一,的天人合一的境界,神秘的感觉,能感受到别人不能看得到东西,别人觉得玄之又玄,觉得他有了天眼,快是神仙了,其实就是第六感觉灵敏一点。
  边城走着,他想着狼群,想着是不是找到双面罗刹,他的思想不集中了,双眉间有一点疼痛,有看不见了,原来第三只眼,只能集中意念的时候,感觉天人合一,才能看到。
  边城再一次的集中意念,他看到了一个人,是通慧大师,通慧大师也看到了边城。
  通慧大师走近了边城,边城道:“大师,你怎么来了?“

  通慧大师大吃一惊道:“边城,你,你,你看到我了?”
  边城点了点头道:“是。”
  通慧大师惊奇道:“可是,你闭着眼睛。”
  边城淡淡的道:“不错,我闭着眼睛,可是,就在刚刚,我有了第三只眼,就是因为这些神秘的图案,我看到了。”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佛主保佑,真是奇迹。”
  边城平静道:“大师,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通慧大师道:“你们走后,我就一个人追查双面罗刹的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一丝痕迹,就做了过来。”
  边城道:“这么说,双面罗刹就在附近?我是追着狼群过来的。”
  通慧大师诧异道:“追着狼群?亏你想得出,咱们查看一下,附近有没有双面罗刹留下的痕迹。”
  两个人查找着,在一个神秘的山洞里,看到了似乎有人留下的痕迹,如飞鸿印雪一般,只是篝火的痕迹,和吃剩下的骨头。
  通慧大师看了看四周道:“边城,你用你的第三只眼看看,双面罗刹是不是来过这里面?”

  边城坐下,安静,用意念看着世界,他看到了双面罗刹在这里烤肉,在这里喝酒,然后出去,身影远去,不见了。
  边城道:“我看到了,双面罗刹真的曾经在这里,现在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通慧大师淡淡的道:“我们还跟着狼群,继续找。”
  边城有一点饿了,毕竟,一夜了,先是在黄河里,然后奔跑了数百里,边城道:“大师,你有没有带干粮,我饿了。”
  通慧大师拿出了干粮,边城大口的吃着,边城喝了一口水,吃着干粮,边城嘴里嚼着干粮,身体一歪,竟然睡着了,他太累了。
  边城睡着了,可是嘴里还在嚼着干粮,这就是一个浪子,游走江湖,什么事情都能遇到,有时候,吃饭,睡觉都是奢侈,所以养成了习惯,走着就能睡觉,吃着饭就能酣然入梦,浪子就像是狼,野狼,注意力始终集中着,身边有了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就睡着了。
  通慧大师爱抚的看着边城,喃喃道:“阿弥陀佛,可怜的孩子。”
  边城将干粮在睡梦吃完,他睁开了眼睛,尽管眼睛盲了,但是,睡醒了,还是要睁开眼睛,边城道:“大师,咱们走吧。”

  边城和通慧大师两个人走着,边城问道:“大师,真的有佛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佛宝舍利是佛主坐化以后留下的真骨舍利,是真实的存在的,当时,一共留下了七快舍利,有顶骨,有手骨,又腿骨,其中顶骨舍利最重要,最灵验。”

  边城听着好奇道:“一共七快?那非常的珍贵了,大师是从哪里得到的?”
  通慧大师道:“我曾经到敦煌的三界寺,跟着道真法师(道真法师是当时敦煌的佛教节度使,相当于现在的佛教协会主席,《宋史》有载)学习佛法,后来,黄沙淹没敦煌的三界寺,我请求道真法师和我一起回中原,道真法师不同意,他与三界寺同在,淹没在黄沙之中,(根据《宋史》记载,道真法师死于公元987年,这一年,黄沙淹没了三界寺。)他让我将存在在敦煌的佛宝舍利带回来,然后打算建一座佛塔供奉。”
  边城道:“这么说,是真的有佛宝舍利了。”
  通慧大师道:“是,真的有。”
  两个人不在说话,只是默默地追踪者双面罗刹的痕迹。
  边城跟着通慧大师身后,所谓的第三只眼,不能长时间的打开,那样太费元神,现在,边城仍然看不见,边城跟着,想着。

  边城想着,黛莉诗竟然欺骗自己,将自己丢进了黄河,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曾经救过黛莉诗,就算是自己没有救过黛莉诗,她也不能将自己丢进黄河呀?
  边城想着,咬着牙,边城是一个浪子,浪子有一种性格,就是有仇必报,边城想着再次见到黛莉诗,就把她杀了,把她杀了?边城迟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杀她?你确定是黛莉诗将自己丢进了黄河吗?
  边城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自己还是浪子吗?怎么这样的优柔寡断?自己好像改变了,就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以后。
  前面是一个岔路,通慧大师停下道:“边城,你在看一下,双面罗刹到了那里?”
  边城站住,用意念感觉着,他仿佛看到了双面罗刹变成了两个人,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边城喃喃道:“双面罗刹不是一个人?”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双面罗刹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边城回过神道:“什么?我说了什么?”
  通慧大师好奇道:“你刚刚说双面罗刹不是一个人,你不知道吗?”
  边城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下意识的一说,不记得了。”
  通慧大师道:“我们向哪里追?”
  边城道:“我们分开追。”
  通慧大师道:“分开?你的眼睛看不见,行吗?”
  边城微笑道:“没有事情,我还有心,我的心看得见。”

  @雷本祖 2015-11-24 21:19:25
  @梦蝶的陶渊明 晚间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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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风雪凌云一寸心 2015-11-25 15:40:53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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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就不问归期 2015-11-25 10:31:47
  @梦蝶的陶渊明 看望朋友,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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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双面罗刹

  边城追赶着,双面罗刹向东北方向走的,从始祖山向东北方向,是经过官渡古战场,然后到汴梁城。
  官渡,古战场,阴风阵阵,鬼火闪着诡异个光芒,这里,曾经有数十万人战死,当年,曹操在此一战定神州,灭了袁绍,确立了中原的老大地位。
  此刻,距当年的大战已经有七百年了,但是,这里仍然是一片荒芜,没有人烟,这里是狐狸和野狗的家园,荒草过膝,荒草丛中,有各种的动物,野兔,狐狸,野狗,野鸡,没有人来这里。

  边城走着,他的眼睛看不见,他来到了古战场,感觉,不寒而栗,边城急忙用第三只眼看看,第三只眼有一个弱点,就是因为精神都集中到双眉之间,身体需要极度的放松,此刻,如果有人攻击自己,自己的反应会慢一点,但是,如果对方是一个高手,就是这慢一点,就会送了性命。
  边城在和通慧大师说话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一个弱点,边城用第三只眼看着荒野的时候,一只狐狸在追赶一只野兔,野兔逃跑,一下子撞到了边城的腿上,边城大吃一惊,幸亏只是一只野兔,如果是一个高手,边城已经死了。
  边城心里想着,以后不要轻易地用第三只眼。
  边城拔出剑,向前慢慢地走着,荒野里,散乱着人的骨头,一条蛇从一个头盖骨里面钻出来,这里是古战场,到处都有骨头,到处都有蛇钻骨,树穿骸的情形,阴风阵阵,鬼火闪闪,边城走着,他感觉到了危险,一股冷冷的寒气袭来,是冰掌,是双面罗刹,但是,为什么只是冰掌?火炭掌呢?

  边城招架,边城的黑色剑一挥,一股强大的剑气,双面罗刹退后数步,边城的大脑里想起了自己下意思的一句话,那就是:“双面罗刹不是一个人,”双面罗刹是两个人?现在站在边城面前的是其中的一个人,双面罗刹竟然是两个人。
  双面罗刹是两个人,他们一个练的武功是冰掌,是极寒的武功,一个练的武功是火炭掌,是极热,两个人在一起,对付对手的时候,同时出手,人对于冷和热的感觉,是有一个极限的,当正在感觉到热,如焦沙烂石,突然又一冷,是冰火两重天,就像是到了地狱一般。
  现在,双面罗刹是一个人,边城出手,双面罗刹根本就不是边城的对手,他后退几步,一声呼哨,狼群,是狼群围了上来,狼群蜂涌而上,边城挥剑,狼群像是树叶一样,像是风中的落叶一样,四处飘舞,但是双面罗刹乘此机会,逃跑了。

  边城无奈,自己看不见,但是,边城知道了,双面罗刹就藏在官渡古战场,这样的一个荒凉所在,边城要回去,去找肖一笑,两个人一起找到双面罗刹,将佛宝夺回来。
  边城回到了汴梁城,他突然想起来风满楼和风满城两兄弟,他来到了两兄弟的家里,两兄弟正在练着边城所教的马步和基本功,边城摸了摸风满楼的腿,感觉着风满楼腿上的筋骨,只有两天,风满楼的腿像是变了一样,边城点头道:“是一块练武功的料子,这样,你们跟着我,去找我的爷爷,让他叫你们武功。”
  风满楼倔强的道:“不,我们两兄弟就跟着你学习武功。”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我的武功是爷爷教的,我现在去找说双面罗刹,你们两兄弟暂时跟着爷爷,我办事情回来以后,在教你们武功。”
  边城带着风满楼两兄弟来到了肖一笑家,将两兄弟托付给肖刀手。
  肖刀手点着头道:“不错,两兄弟是练武功的料子,只是你和一笑要小心一点,官渡古战场十分荒芜,没有人迹。“

  肖一笑摸了摸下巴道:“放心爷爷,我和边大哥互相照顾,没事。”
  肖刀手道:“城儿说双面罗刹是两个人,这样,他们两个人分开,就什么也不是,你们要想办法将他们分开。”
  肖一笑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和边大哥联手,一定找回佛宝,我边大哥治好眼睛。”
  边城和肖一笑两个人骑着马出城,向官渡古战场赶去,前面,黄河边,一个白衣少女慢慢地走着,看她的背影,像是在抽泣,她的黄色的头发在风中飘零,是谁让她如此的凄然泪下?
  两个人走进,只听少女抽泣道:“边大哥,我对不起你,你救了我,我反倒害了你,你就在这样的随着黄河顺流而下,我的一颗心也随你顺流而下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个人是真心的对我好,对我没用任何的企图,但是,你却因为我死了,叫我怎么面对?我还是随你去吧!”
  少女说着,终身一跃,跳进了黄河的滔天浊水之中。
  是黛莉诗,昨天,齐力马扎将边城和黛莉诗麻翻,将边城丢进了黄河,黛莉诗因为小时候练过摄心术,所以她的大脑是清醒的,她听到了齐力马扎的谈话,她的心里乱极了,她感觉到齐力马扎将自己身上的当票拿走了,她想呐喊,可是没有声音,她无奈,她的手脚不能动弹,清晨醒来,黛莉诗万念俱灰,她慢慢地走出了齐力马扎的家门。

  黛莉诗走着,天地之大,哪里才是自己的一片容身之地?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了亲人,没有朋友,黛莉诗孤独的走着,抱着古琴,黛莉诗漫无目的走着,她抬头,看到了黄河,自己竟然来到了黄河边,难道是边城的灵魂指引着自己?
  黛莉诗坐在黄河边,想着自己的一生,自己才二十岁,可是,自己却已经尝尽了人间的苦难,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自己跟着母亲的丫鬟长大,丫鬟教黛莉诗吹竹弹丝,后来,她也死了,黛莉诗无以为生,只得投身青楼,做了琴师,有很多的,和自己有关的秘密,黛莉诗不知道,母亲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丫鬟也不知道,黛莉诗只是知道自己是萨珊王朝的一位公主,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黛莉诗这么多年来,没有见过亲人,直到遇到齐力马扎,齐力马扎说是黛莉诗的叔叔,黛莉诗的心里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亲人了,可是,齐力马扎竟然想让自己的儿子和黛莉诗结婚,黛莉诗确定齐力马扎不是自己的叔叔。

  黛莉诗没有朋友,直到三天前,遇到了边城,黛莉诗觉得边城是真心的,真诚的,可是,他却因为自己被齐力马扎害死了。
  黛莉诗坐在黄河边,弹琴,琴声凄迷,无助,就像是黛莉诗的心情,黛莉诗头向着蓝天,痛苦的叫了一声,她的手也在古琴上面随意的拨动,古琴发出刺耳的声音,黄河里的鲤鱼纷纷的跳出水面。
  黛莉诗痛苦的闭上眼睛,将古琴轻轻地放下,终身一跃,跳进了黄河。
  边城和肖一笑走着,看到了黄河边有一个姑娘,像是黛莉诗,两个人看到了,听到了黛莉诗的喃喃自语,两个人看到了黛莉诗跳进了黄河,肖一笑道:“大哥,我去救人。”
  边城不说话,也终身一跃,跳进了黄河,他游到了黛莉诗道身边,将黛莉诗拖上岸,大喊道:“黛莉诗,你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黛莉诗在冰冷的浊水里,晕了,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边城,看到了边城,黛莉诗惊喜道:“边大哥,咱们两个在阴间又见面了,我对不起你,害你被淹死。”
  边城微微的笑着道:“傻姑娘,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黛莉诗脸上是不相信的表情,她张口结舌道:“那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感觉到疼痛?”

  边城轻轻地掐了黛莉诗一下,黛莉诗坏坏的一笑道:“疼,真的活着。”
  肖一笑摸了摸下巴道:“看你们两个人,都成了水鸳鸯了,快让我点起篝火,你们烤一烤,一会在感冒了。”
  肖一笑捡了一些落叶和材草生火,落叶不是很干,有烟雾很大,黛莉诗被烟熏火燎的直咳嗽,边城关爱的吹着火,烟雾小了。
  边城关切道:“怎么样?还冷吗?”
  黛莉诗看着边城,心里十分感动,黛莉诗平静说道:“好多了,有你在,不冷了。”
  边城问道:“怎么回事?你的叔叔为什么杀我?”
  黛莉诗平静了一下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们汉人,我是萨珊王朝的后人,我的祖先曾经是萨珊王朝的国王,只是我的国家已经灭亡三百年了。”

  边城吃惊道:“哦,这么说你还是一个公主?”
  肖一笑恍然大悟道:“我说你的头发怎么是黄色的。”
  边城惊奇道:“什么?你的头发是黄色的?”
  黛莉诗微笑着道:“是,我的头发是黄色的。”
  边城道:“后来你怎么到了一景楼?”
  黛莉诗脸上有一丝伤感道:“我的父母不在了,我没有办法,只得到一景楼做了琴师。”
  边城问道:“那你的叔叔为什么要杀我?”
  黛莉诗已经看着远方道:“他疯了,他想着要恢复萨珊王朝的辉煌,但是,萨珊王朝已经灭亡三百年了,他说,现在我们一族人,因为和汉人通婚,头发都变成了黑色,血统纯正的人不超过十个人,要保持王族的血统纯正,我必须嫁一个头发是黄色的,血统纯正的萨珊王朝后人,而符合这一个条件的,只有他的儿子一个人,他看我对你好,觉得你是一个障碍,所以,要杀你。”

  边城听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以置信。”
  黛莉诗关切的问道:“边大哥,你是怎么逃跑的?”
  边城平淡道:“我先是被扔进了黄河,我顺流而下,竟然飘到了小黄河,就是咱们前天遇到双面罗刹的地方,我听到了狼嚎,想双面罗刹和狼群有着某一种神秘的关系,就跟着狼群,夜里,我在树林里,在树顶上面奔跑了一百里,到了始祖山,后来就追查到双面罗刹在官渡古战场,因为我看不见,让他跑了,这不,我和一笑一起去捉他,在这里,就遇到了你。”
  黛莉诗听着,一夜间,边城跑了那么远的路,受了那么多的苦,黛莉诗的眼睛里有泪水闪动,黛莉诗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边城淡淡的道:“不怪你。”
  三人说话间,边城和黛莉诗的衣服烤干了,黛莉诗问道:“边大哥,你们两个人这是到哪里呀?”
  边城道:“我们追查到双面罗刹藏身在官渡古战场,我和一笑现在去将佛宝夺回来。”
  黛莉诗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边城急忙制止道:“不行,你知道,双面罗刹是多么的凶残,你不会武功,太危险了。”
  黛莉诗道:“我在远处看着,离你们远一点,没有事的,再说,我没有地方去,我又不想回去。”
  边城道:“你好吧。”

  肖一笑坏坏的笑着道:“一共两匹马,咱们怎么骑?要不你们两个人骑马,我跑着就是了。”
  边城道:“这怎么行?我跑着。”
  肖一笑道:“你看不见,怎么跑?还是我来吧。”
  黛莉诗脸色一红道:“你们别争了,要不我和边大哥骑一匹马,你们看行不行?”
  肖一笑坏坏的一笑道:“行,怎么不行?我就等你这一句话了,上马吧。”
  黛莉诗对边城道:“边大哥,我们怎么骑?是我在前面,还是你在前面?”
  肖一笑坏笑着道:“当然是你在前面了,边大哥看不见,他在后面搂着你,你带路。”
  黛莉诗面若桃花,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肖一笑坏坏的笑着道:“不好意思了,走吧,快上马。”
  三人骑着马,向官渡古战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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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双面罗刹不是一个人

  三个人骑着马,官渡古战场离汴梁城不远,就在汴梁城西三十里,一个时辰后,三个人到了古战场,黛莉诗看着荒芜的古战场,觉得风声鹤唳,一股凉气从心里升起,那是一种情绪,胆怯心虚。
  边城感觉到了黛莉诗的不安,边城平静道:“没有事,别怕,有我呢。”
  黛莉诗回头,看了边城一眼,她觉得边城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很温暖,马蹄向前,走在松软的泥土里,马的速度慢了,荒草在脚下,杂乱无章人骨散落在草丛中,荒草丛中,不时地有野兔,狐狸的身影,远处传来了狼嚎,凄厉而孤独。

  三个人走着,蓦地,一个人影飞来,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的倒在三个人的马前,肖一笑看,原来是门无牙,门无牙一脸的血迹,他受了伤。
  肖一笑道:“门无牙?你怎么在这里?是谁打伤的你?”
  门无牙用手擦了一下嘴边血迹道:“我听说双面罗刹躲在这里,佛宝被他抢走了,我就来找佛宝,不想被他打伤了。”
  边城跳下马,用手摸了摸门无牙的身体道:“只是断了两根肋骨,还不是太严重。”
  肖一笑和 黛莉诗也下了马,边城道:“黛莉诗,你在这里等着,我和一笑去找双面罗刹。”
  黛莉诗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小心一点,快一点回来。”
  肖一笑,边城两个人谨慎地向前搜索,一声怪笑,双面罗刹像是一个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边城冷冷的道:“双面罗刹,快将佛宝交出了,否则,哼哼,我和一笑就要来你的命。”

  双面罗刹冷笑道:“好,今天,江湖上最出名的两个所谓的大侠都来了,今天,官渡古战场就是你们的坟墓。”
  边城小声道:“爷爷说过,将他们分开。”
  肖一笑点了点头道:“明白。”
  双面罗刹看起来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事两个人呢?边城的感觉是不是错了?
  双面罗刹伸出手,一冷一热两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边城和肖一笑两个人分开,一前一后,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向双面罗刹进攻,肖一笑步法诡异,弯刀像蛇一样的变幻莫测,边城步法沉稳,黑色的剑势大力沉,双面罗刹旋转着,招式如鬼如魅,冰火两重天,忽阴忽晴,忽冷忽热,从容的对付着边城两个人。

  双面罗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那里,所以只是旋转着,边城,肖一笑两个人在外面进攻,可是双面罗刹旋转着,风雨不透,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仍然不分胜负。
  黛莉诗在远处看着,她取出了骨笛,轻轻地吹响,骨笛,笛声悠远,幽幽,悠悠,像是一股清风,拂面而来,双面罗刹听到了笛声,双面罗刹仿佛被什么击中,双面罗刹的脚步突然乱了,就像是有一道青烟升起,双面罗刹突然分开,变成了两个人,一黑一白,一男一女,边城和肖一笑两个人一人对付一个,边城对付黑色的男人,男人用的是火炭掌,是纯阳武功。
  肖一笑对付女人,女人用的是冰掌,是纯阴武功。
  双面罗刹终于分开了,分开以后,形势大变,分开以后的双面罗刹根本就不是边城和肖一笑的对手,几招以后,肖一笑的弯刀停留在双面罗刹的那个女人的肩膀上,肖一笑大喊道:“住手,我的弯刀一挥,这个女人就死了,快将佛宝交出来。”
  黑色的双面罗刹看着白色的双面罗刹道:“好,我交出来,你不要伤害她。”
  肖一笑道:“好,我们说到做到,今天,你只要交出来佛宝,今天我和边大哥就放过你们,以后遇到了你们,我们再杀了你们不迟,一样为民除害。”

  黑色的双面罗刹冷冷的笑着道:“好,今天我们两个人载了,佛宝交给你们,以后遇到我们,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黑色的双面罗刹取出佛宝,他看了黛莉诗一眼,将佛宝扔向黛莉诗道:“那个丫头,接着,佛宝给你了。”
  黛莉诗伸手去接佛宝,不想在地上的门无牙一伸手,抢过了佛宝,转身就跑,转眼间,如泥牛入海无消息,看不见了,黛莉诗不会武功,眼看着门无牙将佛宝抢走。
  边城,肖一笑两个人要小心着对面的双面罗刹,所以来不及去追门无牙。
  肖一笑放开白色的双面罗刹,和边城两个人小心的后退,双面罗刹也小心的后退,黛莉诗噢恼道:“都怪我,佛宝让门无牙抢走了。”

  边城淡淡的道:“没事,门无牙跑不了,咱们走。”
  三个人回到了汴梁城,在街上走着,马行空穿着一件蓝色的紧身衣,慌慌张张的从前面走来,马行空看到了黛莉诗,马行空道:“黛莉诗,你怎么就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黛莉诗冷冷的看着马行空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害我还不够吗?看一看这个人是谁?”
  边城上前一步,马行空看到了边城,大吃一惊,啊了一声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边城冷冷的一笑道:“想我死?没那么容易?现在,要不是在大街上,我就杀了你。”
  马行空哈哈哈一笑道:“误会,误会,黛莉诗,快跟我回家。”
  黛莉诗冷冷的道:“回家?哼哼,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姑娘走了过来,看到了马行空道:“相公,你在做什么?快跟我回家。”
  马行空看到了那个胖胖的姑娘,脸上淡淡的道:“我这就回去。”
  那个胖胖的姑娘看到了黛莉诗和边城,肖一笑三人问道:“这个姑娘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黛莉诗道:“我和这个人没有关系,你们离我远一点。”
  胖胖的姑娘道:“哟,还挺横,看看和你一起的都是什么人!一个瞎子,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残疾,想你也不会是什么大家闺秀,快走,下一次让我看到你和我们家的马行空在一起,我一屁股坐死你。”

  这是谁呀?这么厉害,原来是范御史家的胖姑娘,在第一卷里,花花公子不理胖姑娘,胖姑娘很伤心,但是,有一天,胖姑娘见到了马行空,对马行空一见倾心就和马行空结婚了,马行空看中了范御史的权力,就这样两个人结婚了。
  胖姑娘拉着马行空走了。
  黛莉诗摇着头,这个齐力马扎,明明马行空已经结婚了,还要自己嫁给他,说什么血统纯正,笑话。
  三个人走着,草儿,柳月,李小小三人迎面走来,肖一笑问道:“婶娘,草儿,师妹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草儿一看肖一笑回来了,非常高兴道:“我们在家里怪闷的,就上街走走。”
  肖一笑高兴道:“难得今天这么齐,我们吃饭去。”
  柳月高兴道:“好呀,上一次,你就说请我们吃饭,到现在都没有吃上饭,今天正是机会。”
  六人到了状元楼吃饭,他们把酒言欢,杯盘交错,吃的十分高兴,此刻,六个人不知道柳员外的当铺里却出了一件大事……
  汴梁城北,一片树林里,一角红瓦白墙,门无牙看了看四周,没有人,门无牙扣扣门,吱扭一声,门开了,一个低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个人竟然是土豪?土豪不是死了吗?不是被肖岩误杀了吗?(见第一卷)
  门无牙进了大门道:“土杰,含笑的病情怎么样?”
  土杰?是,土杰是土豪的孪生兄弟,土豪被肖岩误杀,现在土杰照顾着土豪原来的营生。
  土杰笑了笑道:“还好,含笑今天很安静,在等你。”
  门无牙高兴道:“谢谢你,土杰。”
  两个人走进了院子,含笑正在看着几个中年妇女做活计,门无牙走了过去,看这道:“你这是什么呀?好像是穆美美以前带的包包。”

  土杰伸出一个大拇指的道:“好眼力,这个就是那个卖十两金子一个的又香又耐用的包包。”
  门无牙好奇道:“这个据说是用麝香鹿的睾丸皮做的?怎么没有见到麝香鹿?只有一些羊?”
  土杰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道:“根本就没有麝香鹿,那些包包都是用羊的睾丸皮做的。”
  门无牙诧异道:“那不是造假吗?”
  土杰拿过来两个包包,递给门无牙道:“看看,有什么区别?”
  门无牙拿在手里,反复的看道:“没有区别。”
  土杰道:“这两个包包,一个是真的麝香鹿,一个是羊的睾丸皮做的,看不出真假,所谓的假亦真来真亦假,真真假假有谁看得清楚?既然看不出来,我为什么不用羊,那样成本很低,经过特别处理,一样的,再说了,羊和麝香鹿本来就是一个物种。”

  门无牙很好奇道:“怎么特别处理?”
  土杰得意道:“揉,捏,扯,最关键的是扯。”
  门无牙笑着道:“扯,你真扯,羊的睾丸皮,又叫羊蛋蛋,你这么说,造假就是扯淡,就是扯皮吗?”
  土杰哈哈哈一笑道:“造假,不就是扯蛋,不就是扯皮吗?”
  门无牙哈哈哈一笑道:“对,造假就是扯皮,扯淡,今天,我请你帮我一件事情……这样,明白吗?”
  土杰微微的一笑道:“放心,包在我的身上,这是我的拿手好戏。”
  门无牙和土豪说笑着,走进了屋子。

  第十三章佛宝的影骨

  边城,肖一笑,黛莉诗等六个人吃过饭,回到了当铺,只见当铺的大门关着,肖一笑道:“奇怪,当铺今天怎么关门了?”
  柳月来到了当铺门前,还没有进门,就大喊道:“爹爹,为什么关门?”
  没有回答,当铺是死一般的宁静,柳月仿佛感觉到一种不吉祥的预感,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柳月伸手去推门,门虚掩着,门开了,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柳月惨叫一声:“爹爹,你这是怎么啦?”
  肖一笑身形一闪,进了屋门,看到了柳员外倒在血泊里,已经死了,柳月哭倒在地,草儿也是满脸泪水,李小小瘫坐在地上,肖一笑看了看四周道:“看有没有少什么?就可能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杀师叔。”
  边城阻止道:“别看了,我来看看,我用我的第三只眼看看。”
  边城将注意力集中到双眉之间,调整一下呼吸,此刻,他在不仅仅是在呼吸空气,而是在呼吸生命,边城道:“我看到了,是四个人,他们的头发都是卷曲的,其中一个鹰钩鼻,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人是他杀的,他们为了精灵之心,他们找到了精灵之心,就走了,穿着红斗篷的人的身上有师叔的血迹。”
  肖一笑,柳月,草儿,李小小,黛莉诗,几个人呆呆的看着边城,这太神奇了吧,竟然可以看到过去的事情。

  第三只眼,过去,其实是刚刚过去的事情,会留下一点点气味,人体的温暖,人的眼睛看不见这些,但是,一个盲人,可以用心感知这个世界,就是所谓的特异功能,可以看到人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边城喃喃道:“我只是看见了,只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可以肯定,他们是为了精灵之心。”
  肖一笑想了想道:“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一个人,不就是头发是卷曲的吗?”
  黛莉诗看着肖一笑道:“你是说马行空?马行空刚才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
  肖一笑习惯的摸了摸下巴道:“就是不是他,也一定和他有关。”
  衣服,衣服是什么?衣服就是穿在身上的,可以穿,也可以脱。
  肖一笑摸了摸下巴道:“前两天当铺有一个伙计被杀了,他的手里就有几根卷曲的头发。”

  边城道:“看来卷曲的头发,是一个线索。”
  草儿擦了一下泪水道:“对了,我们走的时候,有一个黄头发,头发卷曲的人拿着一张老当票,说是要赎精灵之心,因为这个当票太久了,有三十年了,叔叔就说已经是死当了,没办法赎了。”
  李小小大哭道:“精灵之心是我和相公的见证,已经是死当了,所以相公就依着当铺的规矩,可以不兑付,不想,为此送了性命。”
  肖一笑看着黛莉诗道:“黛莉诗,你不是萨珊王朝的后人吗?是萨珊王朝的公主,知不知道当票的事情?”

  黛莉诗低着头小声道:“知道,当票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藏在古琴里,四天前古琴被摔坏,我才发现了当票,昨天,我被齐力马扎麻翻,醒了的时候,当票就不见了。”
  柳月上前一步道:“原来是你,我的爹爹原来是你杀的。”
  黛莉诗恐惧的后退一步道:“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月眼睛里就要喷出火来道:“狡辩,你快招了吧。”
  黛莉诗恐惧的摇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边城拉着黛莉诗,不说话,但是,黛莉诗感觉到边城心跳得不一样,黛莉诗知道,边城心里有很多的疑点,而这些,和自己有关。
  黛莉诗无力的辩解道:“我一直和边大哥还有肖一笑在一起。”
  边城道:“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很多的秘密,很多的未知,黛莉诗是一直和我在一起。”

  柳月上前一步,眼睛里有愤恨,柳月一字一顿道:“我不管,就算是黛莉诗不知情,也是她的人做的,和她有关,你快滚,我不想看到你,我再看到你,就杀了你。”
  黛莉诗无助的看着边城,边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也许和你无关,但是,一定和你的族人有关,你又解释不清,现在,事情没有明白之前,我帮不了你。”
  黛莉诗摇着头离开,离开了当铺,掉头不顾的离开了伤心地,天地之大,何处是我家?黛莉诗来到了黄河边,孤独的弹琴,琴声幽怨,远处,在黄河滩的芦苇丛中,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暗暗地看着黛莉诗,看着黛莉诗的伤心,肝肠寸断,泣涕如雨,悲不自胜,那两个人影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姑娘。”就消失在秋风里,消失在黄河的涛声里。

  黛莉诗的面前是黄河,今天,黛莉诗曾经跳过了黄河,现在,黛莉诗又回到了黄河边,弹琴,这一次,黛莉诗不会跳下去,那样她就真的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黛莉诗死了,那一起都在她的身上,黛莉诗决定自己一定要查明真相,换自己一个清白。
  刚才,边城想为自己解释,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黛莉诗不怪边城,在那样的情况下,边城不可能留下自己。
  可是,自己没有武功,就是查到了又怎么样?不管了,先从齐力马扎的身上下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黛莉诗突然想起来母亲留下的另一张纸,上面有自己看不懂的文字,下面好像是琴谱,黛莉诗拿出那一张纸,看着琴谱,幽幽的弹琴,琴声里,黄河的鲤鱼纷纷的跳出水面,如浮光跃金,黛莉诗的心里动了一下,这个琴谱还真是奇妙?
  ※ ※
  当铺里,边城道:“柳师妹,节哀顺变,还是将柳师叔送回洛阳安葬了,入土为安。”
  柳月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姐,没有什么主见,肖一笑道:“师妹,边大哥说得对,还是将师叔送回洛阳,入土为安。”
  柳月点了点头道:“好吧。”
  肖一笑道:“这样,我陪着柳师妹回洛阳,料理师叔的后事,门无牙的事情,边大哥,我就不能陪你了。”
  边城道:“好,就这样,柳师叔的事情为大,门无牙的武功平平,我去找他,找回佛宝。”
  门无牙在哪里?边城不知道,边城想了想,向城北走去。
  边城慢慢地走着,他又来到了当初遇到门无牙的地方,树林里,边城感觉到有两个人走来,脚步声很熟悉,是门无牙和含笑,边城大喊道:“门无牙,你给我站住。”

  门无牙一看是边城,所谓的做贼心虚,他拉着含笑就跑,树林里,对于一个盲人,就是噩梦,在树林里,盲人是不可能奔跑的。

  边城想起了前天夜里,自己在树顶上面奔跑,边城终身一跃,跳上了树顶,在上面,没有什么障碍物,边城听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在树顶上面追逐着门无牙和含笑,含笑神智不清,门无牙拉着她奔跑,含笑一会笑,一会说话,所以门无牙也跑不快,边城很快的就追上了门无牙,边城冷冷的道:“门无牙,想让我拔剑吗?”
  门无牙笑着道:“开玩笑而已,怎么能让边大侠拔剑呢?我是在开玩笑,都认识这么久了,开开玩笑而已,东西还你,什么佛宝,一点用处都没有,都是骗人的。”
  门无牙说着,将佛宝还给了边城,边城接着道:“是这个吗?你别骗我,欺负我看不见。”
  门无牙道:“就是这个,你不信找通慧大师看一看,东西还你了,我走了。”
  边城轻轻地抚摸着佛宝道:“我看不见,如果你给我一个假的,我下次见到你,就杀了你。”

  门无牙道:“放心,这个就是双面罗刹手里的那一个,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门无牙这样说,就是将什么都推给双面罗刹,是真是假,是双面罗刹的问题。
  边城小心的将佛宝收好,慢慢地回到了汴梁城,边城来到了相国寺,大德大师和通慧大师正在一起论佛。
  边城道:“两位大师都在,太好了,佛宝我找回来了,大师看一看有没有问题?”
  通慧大师惊喜道:“是吗?我看看。”
  通慧大师将佛宝拿在手里道:“阿弥陀佛,边大侠,你上当了,这个是一件影骨舍利。”
  大德大师听通慧大师这样说,接过佛宝,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道:“看起来是一样的,我是真假难辨。”

  边城迟疑道:“影骨?”
  通慧大师道:“就是假的,古玩行把假货叫做赝品,但是佛宝舍利的赝品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影骨舍利,这一件就是一个影骨舍利。”
  边城愤怒道:“这个门无牙,竟敢骗我,欺负我看不见,看我怎么收拾他。”
  原来门无牙找到了土杰,土杰是作假的行家,让土杰找到和佛宝颜色,质地相近的玉石,做成了仿品,就是影骨舍利。

  在佛家里有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就是佛塔,在佛塔里,舍利一般就埋藏在佛塔的地宫里,通常都是一个佛宝舍利真骨和一个影骨,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通常的情况下,影骨有时候比真骨的收藏更奢侈,以迷惑盗宝者。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边大侠也不必自责,这一件影骨舍利做的极为逼真,大德大师都不能分辨真假,你也不必对门无牙有杀心,他也许只是一时起了贪念。”
  边城双手合十道:“通慧大师佛心仁慈,好,只要门无牙将真正的佛宝交出,我不杀门无牙。”
  通慧大师双手合十道:“好,边大侠有了佛心。”
  第十五章红颜的叹息

  边城离开了相国寺,继续的寻找门无牙,在相国寺的时候,边城在通慧大师,和大德大师身边用了第三只眼,感觉门无牙的存在,边城感觉到门无牙向汴梁城的南面去了,边城的第三只眼,只有在确信身边是自己可以相信的人的时候才可以用。
  边城继续的追着门无牙,门无牙是向西南方向,汴梁城的西南,是连绵数百里的岗地,就是比丘陵低的高岗,这里荒无人烟,边城继续在树顶追逐着,感觉着门无牙的存在。
  前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边城听着,是双面罗刹捉住了门无牙。

  双面罗刹冷冷的道:“小子,敢抢我们的东西,快快的拿出来。”
  门无牙苦苦的哀求道:“大侠,我拿了佛宝是为了治好我的爱人的病,没有其他的意思,求求你们,在让我的爱人戴几天,她的病就好了,我会把佛宝还给你们的。”
  双面罗刹哈哈哈笑道:“好小子,敢跟我们讲条件,我杀了你,一样的将佛宝拿来。”
  含笑在旁边害怕的叫着道:“你们放开他,这劳什子佛宝我给你们,含笑从自己的身上取下来佛宝。”

  门无牙大喊道:“含笑,不能取下来,它可以治好你的病。”
  含笑大喊道:“你如果死了,我的病就是好了,有什么用呢?”
  含笑将佛宝丢给了双面罗刹,双面罗刹哈哈哈冷冷的怪笑着道:“算你识相,但是,你们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们仍然的死。”
  含笑大喊道:“你们说话不算话,不好玩,不跟你们玩了。”
  双面罗刹大笑道:“哈哈哈,傻姑娘,去死吧,死了,你的病 就好了。”
  边城在树顶大喝一声:“住手。”
  双面罗刹看了看边城道:“小子,今天是你一个人,看我们杀了你。”
  双面罗刹放开了门无牙,去攻击边城。
  边城拔剑迎战,门无牙和含笑趁机逃跑。

  双面罗刹的掌风,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人体对冷和热的感觉的相对的,如果同时冷和热,就像是人间地狱了,这种感觉,边城同样的不能忍受,边城不敌,边城跳上树顶,双面罗刹并不追赶,他们狂笑着离开。
  边城走着,现在佛宝又回到了双面罗刹的手里,边城的眼睛瞎的第一天,他曾经想着隐退江湖,只是听了大德大师的话,觉得有希望治好眼睛,所以边城的心里有了期盼,现在,边城很灰心。

  边城走着,慢慢地走着,所谓的江湖,所谓的浪子,在他的心里渐渐地远去,边城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叫他:“边大侠,来喝一杯,”

  原来是门无牙,门无牙坐在路边的一家酒家里,含笑坐在他的身边,边城笑了笑,坐了下去,门无牙道:“小二,再来一壶酒,添一双筷子,上两个菜。”
  门无牙为边城斟酒,边城端起酒杯,喝酒,自从眼睛瞎了以后,边城这是第一次喝酒。
  边城喝酒,借酒消愁,借酒消愁就是一种消极的表现,现在边城没有了斗志,觉得过去了,一切过去了,如云烟过眼,曾经的笑傲,曾经的不羁,曾经的放歌,不会再回来。
  酒真是好东西,曾经的心烦意躁,喝了它,就荡然一空了,酒真是好东西,边城喝酒,仿佛看见了一切,所谓的醉眼惺忪,是一种恍恍惚惚,那时候,自己会飞。

  黄花寒后难逢蝶,其实,假象,没有了黄花,怎么会有花飞蝶舞?眼睛瞎了,怎么会看得见?
  门无牙无奈道:“边大侠,都怪我,我就应该将真的佛宝交给你,这样,你的眼睛也好了,佛宝也不会被双面罗刹抢走了。”
  边城淡淡的一笑,喝酒道:“天意,喝酒,浅斟低酌这样的生活,我好久没有了,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哈哈哈。”
  含笑看着边城,哈哈哈的笑着道:“门无牙,你说我傻了,我看,你的这个朋友才傻了。”
  门无牙为含笑倒了一杯酒道:“说什么呢?你也喝酒。”
  含笑端起酒杯,嗤嗤道笑着道:“酒好喝,真好喝,你也喝酒。”
  门无牙喝酒道:“边大侠,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边城端起酒杯道:“什么打算?没有,走着,喝酒,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含笑痴痴的笑着道:“我们?什么打算?我们当然是一起下黄泉了,哈哈哈,黄泉一定很好玩。”
  门无牙推了含笑一把道:“胡说什么呀?我们会好好地活着,我照顾含笑,一直到老,不离不弃。”
  边城伸出大拇指道:“门无牙,好样的,真性情,真男人。”
  门无牙道:“多谢边大侠夸奖,再见了,我们走了,小二,结账。”
  小二过来道:“大爷,一共是二两银子。”
  门无牙拿出银子道:“等一下,这位爷要睡一会。”
  小二道:“好说,我们小店后面可以休息。”
  门无牙道:“告辞了,边大侠。”
  边城睡眼惺忪道:“走吧。”
  ※ ※
  秋风吹起,惊起一地的落叶,吹痛了黛莉诗的脸,像漫天遍野的忧伤,摇动黛莉诗的思绪,黛莉诗的心,随着秋风飘摇着,品味着秋色中如此孤单落寞的味道。
  黛莉诗的心在冷风中碎的支离不堪,却仍然守着一缕痴念,斩不断心中对于爱的向往。边城,你是无奈还是有意,纵然爱还在,在离开的刹那,所有的情缘都随风而逝,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痛楚。
  黛莉诗走着,黛莉诗抱着古琴走着,黛莉诗想:“不能这样走,得将古琴藏起来,自己画一下妆,让人认不出自己,黛莉诗看了看四周,她想找一个山洞什么的地方,将古琴藏起来,可是汴梁城的附近没有山,自己又不认识什么人,藏在哪里呢?黛莉诗想起了一景楼,想起了秋月。

  对了,就藏在一景楼,黛莉诗又来到了一景楼,这里,是自己曾经发誓再也不会来的地方,自己曾经屈辱的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一景楼,花花公子在孤独的喝酒,没有人陪着,花花公子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喝酒。
  花花公子孤独的喝酒,他喝了一口酒,轻轻地吟道:

  “西风吹梦空无踪,一别再难逢,月轮空,从此后片影江湖,谁人共入梦?一片离魂心悸动,伤一窗幽情,月影朦,寒夜挑灯独拭镜,嗟叹白发生。”

  黛莉诗恰好走到门口,听到花花公子的吟唱,想起自己,幽怨的一声叹息,花花公子喝着酒,一声幽怨的叹息,如道远日暮,只影江湖之中,一个白发红颜的白头之叹,幽幽如深潭之水,寂寂如高山之雪,空谷回音,直插心底。
  花花公子回头,看到了黛莉诗,看到了黛莉诗脸上的千愁万恨,花花公子道:“怎么啦?春花。”

  花花公子只知道黛莉诗原来叫春花,不知道,黛莉诗已经不再是春花了。
  黛莉诗看着花花公子,幽幽道:“春花,春花已经死了。”
  花花公子诧异道:“死了?那你是谁?”
  黛莉诗幽幽道:“我是黛莉诗,现在,我这个黛莉诗也快死了,人间,花花世界,不是我的家。”
  黛莉诗眼睛望着远方,幽幽道:“那里才是我的一个安身之地,谁能还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花花公子为黛莉诗倒了一杯酒道:“姑娘请坐,不管你是黛莉诗也好,春花也好,想的开一点。”

  黛莉诗坐下,幽幽的举起了酒杯,看着杯中酒,花花公子正在喝的是葡萄酒,用的是夜光杯,夜光杯里面的葡萄酒晃动着,闪着奇异的光,黛莉诗透过酒杯的颜色,看着花花公子,花花公子也是酒杯的颜色。

  黛莉诗淡淡的笑了笑道:“人生是什么?追求是什么?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有痴男怨女?为什么有尔虞我诈?为什么有声色犬马?”
  花花公子道:“透过酒杯的颜色看世界,世界就有了酒杯的颜色,有了酒的颜色,酒的颜色是什么?酒的颜色就是情天泪海,酒的颜色就是情思缠绵,它深入心灵,却远在天涯。”

  黛莉诗听着花花公子这一番话,泪如泉涌,如鸟啼花怨。
  花花公子道:“好了,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黛莉诗摇了摇头道:“没有人能够帮我。”
  花花公子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要肯做,一定能明了。”

  黛莉诗笑了笑道:“今天,谢谢你,花公子,谢谢你的酒。”
  黛莉诗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花花公子道:“花公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花花公子点了点头道:“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是,就你刚刚的幽怨的叹息,已经进了我的心里,我愿意帮你做一些事情。”
  黛莉诗笑了笑道:“谢谢你。”

  第二天,汴梁城出了一件事情,轰动了京城。
  汴梁城,帝辇之下,京城的公子们,喜欢追逐稀奇古怪的事情,今天,有一件事情,轰动了京城,一个年轻的公子,走在大街上,一个老人如风中之烛,病歪歪的在大街上,卖着一张古琴,古琴,破破烂烂,可是,这个老人竟然开口就要一千两银子,一个破破烂烂的古琴,竟然要一千两银子,大家都说,这个老家伙穷疯了。
  年轻的公子上前,看了看古琴,竟然掏出一千两银子,当即买下了古琴,大家伙儿希望年轻人弹琴,年轻人道:“弹琴?是一件高雅的事情,今夜,正是月圆之夜,九月十五,在舍下,我沐浴焚香,为大家弹奏一曲,让大家伙儿欣赏一下古琴的妙音。”
  月圆之夜,洲桥明月,是汴梁城的八景之一,明月之下,欣赏幽幽的古琴,是一件很高雅,很惬意的事情。
  大家好奇,都说年轻人的风采不再花花公子之下。
  第十六章红颜的琴声

  夜,月圆星稀,天高气爽,在汴河上,在著名的州桥边,“两岸夹歌楼,明月光相射”,大家伙儿来到了年轻人所在的院子,年轻人果然沐浴焚香,一曲琴曲,弹奏得如风生水起,大家伙儿拍手称快,年轻人淡淡的一笑,举起来古琴,一下子摔得粉碎,众人哗然,惊讶,这个可是昨天一千两银子买的,怎么今天就摔了呢?
  古琴被摔得粉碎,粉碎的还有众人的好奇心。

  这个年轻人疯了。
  这是大家的看法。
  年轻公子淡淡的微笑道:“在下明月,来自江南路,今天到汴梁城就是为了以文会友,以琴会友,这个古琴力有所不及,不能表达我的心情,我还有一架古琴,是上古时候的,这个古琴,可以让人随着琴声跳动,可以让珍禽异兽,随着琴声和音。”
  众人哗然,年轻公子幽幽道:“我现在就在帷幔之中弹琴。”
  年轻公子进入了帷幔,袅袅的琴声传来,悠远而沉静,像是天籁之音,如龙吟虎啸,从远古传来,众人竟然跟着翩翩起舞,更神奇的是远处竟然有犬吠和着琴声的节拍,汪汪汪的叫着。
  明月之下,帷幔之中,神秘的琴声,飘飘摇摇的香烛,是在人间吗?
  帷幔里传来了歌声:

  “谁入相思门?何论古与今。一夜梦无痕,笑意寻眉颦。不管那魔魔道道,不管那仙仙神神。着那荆钗布裙,卧看雨雪风云。花花草草,虫虫鸟鸟,虽也两相问,光阴渐觉少。携子之手,与子皆老,朝朝暮暮,暮暮朝朝……”(这首词来自好友兰若魂。)
  帷幔慢慢地拉开,一阵惊叹,一个黑色头发的美女如天仙之貌,气质若兰,在如水的月光下,如从月中走来的嫦娥,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惊叹不已,明月公子道:“这是舍妹明月魂,她的琴声才是天籁之音,我们兄妹二人来到了汴梁城,就是想以文会友,以琴会友,为舍妹找一个托付之人。”

  这两兄妹年轻公子是花花公子所扮,黑发美女是黛莉诗所扮,他们这样做,就是有引人瞩目,好接近齐力马扎。
  这件事就像是一阵风,一下就传遍了京城。
  齐力马扎坐着,年轻美女的奇妙琴声,这件事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齐力马扎知道有一个传说,是关于萨珊王朝的,就是只有萨珊王朝的公主才能催动古琴,在琴声里和天地万物直接对话,可以让动物们臣服,而这个美女……?齐力马扎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和不安。

  ※ ※
  九月十六。
  边城从睡梦中醒来,头痛欲裂,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醉了,边城的眼前是无边的黑暗,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边城用手摸了摸,自己睡在床上,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他想起来了,自己和门无牙喝酒,唉,怎么就喝醉了?
  喝醉了,还是自己的心情,失落如春梦一场,边城想起了门无牙的话,觉得门无牙有一点奇怪,可是就是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边城仔细地回忆,他的心里好像有一点点的光亮,是含笑,是含笑奇怪,含笑傻了,可是昨天含笑好像是讲话有了条理,难道是含笑好了?或者是病情减轻了?
  佛宝舍利,真的能让人变得聪明?如兰质蕙心一般?那样的话,佛宝也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的事情解释不清,那一些诡秘莫测的现象,只能用神秘的鬼神解释。
  现在,双面罗刹又将佛宝舍利抢走了,自己毫无头绪,还是回汴梁城,也许从齐力马扎那里能找到什么,关于黛莉诗,关于佛宝,关于精灵之心,关于师叔柳员外的死,都集中到齐力马扎的身上。

  第六天了,边城的眼睛瞎了六天了,从九月初十算起,今天是九月十六了。

  边城慢慢地走着,向着汴梁城,这几天来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黛莉诗,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为什么会不时的想起她?自己不知道黛莉诗的长相,可是,好多的事情都连着黛莉诗,连着齐力马扎,边城的心里相信黛莉诗,但是,感觉是感觉,一定要有证据,才能洗清黛莉诗身上的疑点。

  边城来到了汴梁城,一件事情充满了他的耳朵,那就是明月魂的事情。
  明月魂?高深莫测的翠袖红裙,神秘的名字,神秘的琴声,一夜之间,京城,帝辇之下尽是明月魂。
  边城的眼睛瞎了,不知道黛莉诗的长相,只是觉得她很神秘,像是天上的明月一样。
  明月魂?边城想着,神秘的琴声,会不会和黛莉诗有关系?

  红尘中,为何总是有那么多有情却无法相守的遗憾,那么多别离与无法再见的心痛无奈?那曾如烟花般绚丽的美好,已成昨日过往,凋落成记忆中的风景。也许缘前情深,你我相逢,也许缘后情浅,你我离别,叶落花残,从此花自飘零水自流,不知道此生,能否有缘看到你的容颜,一弯明月,天涯孤魂,明月魂?

  明月魂?

  边城一声叹息,唉,魂如明月,明月如魂。
  边城感觉着太阳的温暖,太阳的光照着自己的后背,自己的影子在前面,自己是在向北面走着。

  前面就是明月魂的住宅了,院子外面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众人都想一睹明月魂的芳容,但是,盛名之下的明月魂岂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京城里有的是纨绔子弟,也不乏名流雅士,都集中到了洲桥边,“洲桥明月”是汴梁城的八景之一,现在,大家看的不是洲桥,而是明月,明月魂?谜一般的女人。
  边城来到了洲桥边,他感觉到人山人海,边城停下了脚步,这里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边城找到了一个小店,睡下,等待着夜的来临。
  九月十六,夜,有雨,淅淅沥沥,雨夜里传来了歌声袅袅,“枕前泪共阶前雨,隔着窗儿滴到明。”这是一个女人幽怨的叹息。
  边城走着,在雨夜里,他听到了有一辆马车,在雨夜里走着,马蹄踏着街上的雨水,是一种湿乎乎的响声,车轴执拗执拗的响着,马车是向着洲桥方向,边城在后面跟着。
  马车停下,边城可以听到从马车上面下来了四个人,他们来到了明月魂的院子,看看四周无人,跳了进去。

  边城知道,这四个人是冲着明月魂去的,他们想绑架明月魂,所以他们有马车,边城知道,此刻,明月魂没有危险,所以,边城悄悄地潜伏到马车的顶上,雨水打在了边城的身上,边城不动。
  四个人很快的出来,他们抬着一个人,将那个人塞进了马车,四个人在后面跟着,马车在雨夜里远去了。
  边城在马车的顶上,他听到后边远远地有一个人跟着,从这个人的步法听,边城应该认得,是谁呢?边城的大脑收索着,对了,是向天笑,是跟着花花公子的向天笑,花花公子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马车来到了东城,过了东大寺,来到了齐力马扎的院子,进了院子,停下了,四个人将那个人抬下车,进了院子。

  边城等人离开以后,从车顶上面跳上了屋顶,边城虽然看不见,但是,雨声打在屋顶,和打在地上的声音是不同的,所以,他可以准确的判断屋顶的位置。
  边城在屋顶潜伏好,向天笑悄悄地摸了进来,向天笑潜伏在另一处屋顶。
  明月魂被带进屋里,齐力马扎道:“解开她的穴道,我有话问她。”
  明月魂的穴道被解开,她站着,看着齐力马扎,她知道,齐力马扎一定会来找自己,所以,黛莉诗将头发染黑,假扮成明月魂。
  明月魂怒斥齐力马扎道:“你是谁?为什么将我抓来这里?”
  齐力马扎微微的笑着道:“我姓马,我非常仰慕姑娘的才华,所以请姑娘到寒舍一叙。”
  明月魂大怒道:“什么仰慕?这是请吗?我是被绑来的。”
  齐力马扎淡淡的道:“姑娘不要生气,生气伤肝,有话好好说。”
  明月魂闭嘴,只是看着自己的脚。

  齐力马扎哈哈哈一笑道:“姑娘怎么不说话?”
  明月魂道:“我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齐力马扎淡淡的道:“我想知道哪古琴曲的来历,为什么会我们萨珊王朝的古琴曲《骆驼刺》,这个是你从哪里学的?”
  明月魂心里道:“这一首曲子原来叫做《骆驼刺》怎么这样俗气的名字?”明月魂不屑的笑了笑道:“什么《骆驼刺》这个是道教的古琴曲,叫着《神游六合》,是道教的古琴谱《西麓堂琴统》里面的一首琴曲。”
  齐力马扎喃喃道:“《西麓堂琴统》?”
  明月魂道:“不错,就是这一本琴谱,要不我找来你看看?”
  齐力马扎道:“不必了,果然有这样的一本琴谱,那就是天意,既然你不是偷学我们萨珊王朝的琴谱,很好,很好,我明白了,你也该走了。”

  明月魂淡淡的道:“走?到哪里走?”
  齐力马扎的嘴角有一丝冷酷的笑意道:“当然是找你们的道家祖先,他们现在在天上,是神仙。”
  明月魂吃惊道:“为什么杀我?”
  齐力马扎淡淡的笑着道:“因为你的手,你的手可以催动古琴,可以让人们翩翩起舞,可以让动物跟着有和声,在我以后的路上,你是我的一个巨大的威胁,你必须死。”
  明月魂道:“什么威胁?我就要死了,我让我死得明白?”
  齐力马扎冷笑道:“知道的多了,就是死了,也不会安生的。”
  “等一下,让我来问一下这个姑娘。”一个人影从外边走进了,竟然是双面罗刹,双面罗刹走了进来道。

  齐力马扎看着双面罗刹道:“你们怎么来到了汴梁城?不是不让你们来这里吗?”
  双面罗刹冷冷的看着齐力马扎,那眼神像是要吃了齐力马扎,双面罗刹冷笑道:“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不要忘了,你只是我们低贱的仆人。”
  齐力马扎冷笑道:“仆人?你们不要还在以前的旧梦里,你们应该醒来,你们已经是过往,不要忘了,只有我知道你们的女儿在那里,只有我能解你们身上的毒药。”
  双面罗刹冷笑道:“是吗?别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们,现在,我们必须要把这个姑娘带走,否则你就别想得到佛宝。”

  齐力马扎冷冷的笑着道:“好,真好,你们想明白了,知道用佛宝要挟我了,你们走吧,反正你们什么都不在意。”
  双面罗刹冷笑道:“这个,不都是拜你所赐,被你逼的吗?”
  齐力马扎哈哈哈一笑道:“什么呀?为了一个丫头,咱们不值得生气,你们需要,你们就将她带走,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合作,佛宝的事情,你们要抓紧,上一次,都到了手,却让边城和肖一笑抢走,以后你们小心一点。”

  双面罗刹道:“我们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们,我们走了,你这个无耻的仆人。”
  双面罗刹带着明月魂,走进了雨夜。
  边城跟在后面,因为有雨,雨水打在树顶,打在屋顶,打在大街,雨水声音是不同的,边城根据雨声的不同,来判断位置,因为是在夜里,双面罗刹也看不清楚道路,所以,夜,雨,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是一个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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