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佛宝迷塔》古言、武侠、寻求出版或影视合作

  第十六章金池夜雨

  双面罗刹带着明月魂向西走去,来到了汴梁城的城西,城西有一个大湖,叫做金明池湖,诗人梅尧臣有诗“三月天池上,都人炫服多,水明摇碧玉,岸响集灵龟。”
  金池夜雨是汴梁城的八景之一,画家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的作者)曾经有一幅画叫做《金池争标图》(今藏天津博物馆),就是 刻画了阴雨绵绵的漫漫长夜,雨打荷叶,残荷听雨的意境。

  双面罗刹带着明月魂,来到了金明池湖,向着后面哈哈哈一笑道:“后面的朋友,我们上船了,你们跟了一路,辛苦了,回吧,找一个小酒馆,喝上两杯酒,暖一暖身体。”
  边城和向天笑在后面跟着,听双面罗刹这样说,知道双面罗刹早就发现了自己,向天笑现身道:“双面罗刹,你们想把明月魂小姐怎么样?”

  双面罗刹阴深深的一笑道:“怎么样这个姑娘,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想把她吃了,怎么样?哈哈哈。”
  双面罗刹的笑声里,船走远,向天笑无奈的看着,转身离开。
  边城等到了向天笑离开,边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跳进了水里,游向湖中央。
  有雨声,雨打残荷,声音很大,所以,边城的游水的声音被掩饰,船到了湖中央,停下,边城悄悄地游到了船下。

  边城从水里探出头,听着从船上传来的声音……
  明月魂幽怨而害怕,略微带着一点颤抖的声音道:“双面罗刹,你们要杀就杀,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你们这两个魔鬼。”
  双面罗刹无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明月魂,无声,满目的苍凉,无声,双面罗刹竟然有满目的泪水,此时无声胜有声,双面罗刹中的女人幽幽道:“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明月魂,你是黛莉诗。”

  明月魂道:“黛莉诗?黛莉诗是谁?你们认错了,魔鬼,要杀就杀吧。”
  双面罗刹竟然不恼,面对着明月魂的怒骂。
  双面罗刹竟然有温柔的笑意道:“不可能,从你的琴声里,我们就知道你是黛莉诗,知道你是我们的女儿。”
  双面罗刹慢慢地说出这几个字,你是我们的女儿,外边,天空,有雨,有雷声。
  雷声在明月魂的耳边响起,这几句话,是一个炸雷,将明月魂都打晕了,明月魂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什么?双面罗刹竟然是自己的父母?

  边城在水里也是差一点叫出来,这,这怎么可能呢?
  雨水,雨声,点点滴滴,滴滴答答,滴答滴答,一滴一滴,一点一点,一点一滴的滴进了明月魂的心里。
  明月魂的脸上有泪水,心里有泪水,这一刻,明月魂无语,沉默。
  片刻以后,明月魂激动道:“不,不是的,你们骗我,你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可能的,我的父母早就死了。”

  双面罗刹同样有一点激动道:“可是,这个是实事,你改变不了。”
  明月魂无言无语,只是张口结舌。
  双面罗刹幽幽道:“现在,你所谓的叔叔齐力马扎,其实是我们的仆人,他……”
  明月魂捂住了耳朵,激动道:“不,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想知道。”
  双面罗刹幽怨道:“你不想听,不想知道,是因为你觉得难以接受,难以接受你的父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但是,这一切,都是齐力马扎逼得。”
  明月魂捂着耳朵,脸上是无助的泪水,她幽怨道:“你们不是所谓的萨珊王朝的流亡的国王吗?怎么会让一个仆人控制?”

  双面罗刹幽怨道:“我们是流亡的国王,因为我们的身份高贵,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一切都是我们的仆人为我们打点一切,后来,仆人投靠军队,立了战功,在大宋那里有了地位,做了官,有了人马,他将开始有了变化……”
  双面罗刹刚刚的想继续说下去,一条船划了过来,是向天笑,向天笑找来一条船,也来到了湖中。
  向天笑大喊道:“双面罗刹,不要伤害明月魂,我来了。”
  双面罗刹将佛宝放到明月魂身上,小声道:“这个是佛宝,你收好,去治好边城的眼睛,记住,你喜欢,就是我们喜欢。”
  明月魂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向天笑来了,双面罗刹道:“向天笑,你找死。”
  向天笑拔剑,边城从水里一跃而出,和向天笑站到了一起,双面罗刹笑了笑道:“今天,我们心情好,放了你们,你们走吧。”
  双面罗刹划着船,划向残荷深处。

  边城,明月魂,向天笑三个人划着船,在金池夜雨里慢慢地向岸上划去。
  明月魂,不,黛莉诗带着不解,无声,无言无语,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默想,双面罗刹的几句话,因为被向天笑打断,黛莉诗什么都不明白,反而更加的糊涂。
  边城听到了双面罗刹的话,边城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双面罗刹竟然是黛莉诗的父母?要不然,为什么双面罗刹将佛宝给了黛莉诗?黛莉诗,你,你还有什么秘密?边城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团迷雾,一天疑云。

  金池夜雨,“留得残荷听雨声,”这是怎样一幅苍凉悲壮的凄美景致!那是一种沧桑之后的心境,苍凉而悠远。是经过了万千红尘之后的淡定,脆弱而不屈!繁华过后,凄风冷雨中,残荷依然是那样的优雅、淡定、从容,就像是此刻的明月魂,也许在她心中藏着一个美丽的梦,等待着一个人,为他盛开。
  边城看不见残荷,但是听得见雨声,边城看不见明月魂此刻的面容,但是,可以感觉到明月魂一样的心情感慨万端。
  船到了岸边,三个人下船,走在风雨的秋夜,明月魂看着边城,知道边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就对向天笑道:“向大哥,你先回去,我和边大哥有几句话要说,我随后就到。”

  向天笑冲边城一抱拳道:“边大侠,明月魂小姐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边城一抱拳道:“放心,我一定将明小姐安全送回去。”
  看着向天笑远走,明月魂幽幽道:“边大哥,你有疑问,我一样的有疑问。”
  边城淡淡的笑着道:“祝福你找到了父母。”
  明月魂抬头看着天,让夜雨淋湿自己的脸,明月魂幽幽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吗?”

  边城耳朵里是雨声,雨打残荷,边城道:“我不明白,但是,我相信你多一点。”
  听边城这样说,明月魂的眼睛里有泪水道:“只是一点相信,你也不相信我?”
  明月魂无助的看着残荷,听着夜雨,残荷听雨,就是让心,在最纯净最圣洁的地方游走,让心灵积淀一份清澈,让灵魂多一次净化。明月魂感念着生命的流逝,觉得生命如荷,自己如何,在凄风冷雨的逆境中,保持灵魂与生俱来的不屈和高傲;在生命的守望与历练中,保持心灵的那份高贵与圣洁。

  明月魂听着夜雨,看着残荷,任雨水淋湿自己,淋湿自己的心灵,我的心如明月,孤独纯净,可是,这一切千丝万缕都指着自己,自己就是有口难辩。
  边城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和花花公子设计了这么轰动的事情,就是想知道你的身世,现在你知道了,你是双面罗刹的女儿。”
  明月魂幽幽道:“不,不是的,我黛莉诗不是双面罗刹的女儿,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边城无语,只是听着雨声。
  明月魂将佛宝拿出来,递给了边城道:“这个是佛宝,我不知道双面罗刹为什么认定我,佛宝也给了我,你拿去,让大德大师为你治病。”
  边城摇了摇头道:“不,不用了。”
  明月魂听边城说不用,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知道,那是一个态度,就是,边城不相信自己了,这次第,凄凄惨惨,点点滴滴,怎一个愁字了得?

  明月魂摇了摇头,她伸手从湖里摘了一朵残荷,将残荷的花瓣一片片的摘下来,只留下莲蓬,然后,剥出莲子,莲子洁白,明月魂将莲子递到边城的手里道:“我的心如这一颗莲子,洁白无尘,关于我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相信一个人,那个人在我危机的时刻,接住了我,让我活着,不管那个人怎么想,我,永远是洁白的。”
  明月魂将佛宝塞到边城的手里。
  边城拿着佛宝,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明月魂见边城拿了佛宝笑了笑,无声,无言。
  边城听着残荷雨声,静心听雨,仿佛是在聆听渐行渐远的足音;听残荷承雨,又仿佛在聆听自己寂寞的心语,听到明月魂的寂寞的心声,生命当以圣洁为本,灵魂当以高贵为伴,只有坚守灵魂的高贵与圣洁,才能保持凄风冷雨中的孤傲,信任她,相信她。
  边城对自己喃喃道:“相信她,相信她,她如莲子,她心若莲花。”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咱们这就去找大德大师,让他给我治好眼睛。”
  明月魂点了点头道:“好吧。”

  夜深了,雨停了,两个人来到了相国寺,大德大师和通慧大师都在,大德大师看着明月魂道:“姑娘,你是谁?为什么你的头发一半黑,一半黄?”
  明月魂下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在雨水里,自己染的头发,颜色掉了,明月魂淡淡的笑了笑道:“大师,我是黛莉诗,我遇到了花花公子,我和花花公子设计了砟碎古琴,就是要引人注意,来探听我的身世。”
  大德大师道:“阿弥陀佛,原来大红大紫的明月魂竟然是你。”
  通慧大师接过佛宝,拿在手里,看了看道:“阿弥陀佛,边大侠,这个佛宝仍然是一个影骨。”

  边城的信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这一次,又是假的佛宝,真的佛宝在哪里?双面罗刹?明月魂?
  明月魂听着,她的心灵也受到了一次打击,双面罗刹为什么骗自己?就在刚刚,自己的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知道自己的父母还活在,心里还是有一点的高兴,但是,双面罗刹欺骗了自己。

  明月魂接过佛宝的影骨,举起来,想摔下去,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姑娘这个影骨虽然是假的,但是,它毕竟有佛缘,不要伤害它,它没有错,错的是人。”
  明月魂淡淡的笑了笑,将佛宝的影骨装进了一个精致的包包里。
  大德大师道:“阿弥陀佛,姑娘,你的这个包包很是精致,是什么做的?”

  明月魂淡淡的心里的道:“这个是花花公子买的,他说这个是京城大家闺秀的必备品,是麝香鹿的那个什么……做的,一个值十两金子。”
  明月魂不好意思说是麝香鹿的睾丸皮做的,就说是什么做的。
  通慧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们为了一己私念,就要杀生,罪过罪过。”
  边城喃喃道:“包包?假货?”边城似乎是若有所思,但是,又连不到一起。
  边城停了一下道:“大师,我先将明月魂送回去,太晚了,明月魂明天还要弹琴。”
  大德大师道:“阿弥陀佛,好吧,你们小心。”
  第十七章梁园

  九月十七 ,第七天。
  洲桥,洲桥为唐朝所建,跨汴水,是一座平桥,桥上可以过车马,桥下不通舟船。
  洲桥,南望朱雀门,北望宣德门,中间就是天街,这里,每天都有故事发生,杨志曾经在这里卖刀,李师师曾经在这里弹琴。
  如果要问汴梁城哪里是中心?以前,不知道,现在,洲桥就是汴梁城的中心。
  今天,这里聚集着众多的青年才俊,他们或抚琴,或怀抱琵琶,或吹箫,或放歌,也有的在高声的吟唱着自己的诗词,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明月魂。
  明月魂,谜一样的女人,如月中嫦娥,飘飘乎欲仙,寂寂乎如烟。
  青年才俊们聚集在明月魂的门前,等着明月魂开门。
  执拗一声,门开了,管家探出头道:“各位公子,对不住了,今天明月魂小姐身体不适,就不再为大家抚琴了,大家回去吧,明天再见。”
  青年才俊们发出了抗议之声,也有人道:“既然明月魂小姐不舒服,我们就不能强人所难,我们明天再来。”

  也有人道:“我们从早起就来了,就是为了一睹明月魂小姐的风采,我们的路途遥远,今天就要离开汴梁城了,见不到明月魂小姐,岂不是终身遗憾?”
  在众人的吵闹声中,门开了,管家道:“明月魂小姐就为大家抚琴一曲,然后,大家就此散去,明天再来。”
  幽幽的琴声从帷幔里传来,众人听得如醉如痴,突然,嘣的一声,琴弦断了,接着传来了明月魂的咳嗽声,明月魂声音憔悴道:“各位公子,昨夜风急雨骤,小女子不消风凉,感染了风寒,现在无力催动丝竹管弦,是在是对不起各位公子,小女子失陪了。”
  众人见明月魂确实病了,就逐渐的散去。
  见众人散去,明月对明月魂道:“妹妹,现在,你是我的妹妹了,今天,哥哥请你到梁园游玩如何?”
  明月魂淡淡的笑道:“哥哥吩咐,妹妹怎么推辞?我正想去看看所谓的梁园秀色,是不是实至名归。”

  梁园,在汴梁城南,为西汉梁王刘武所建(刘武是汉文帝的次子),历经千年风景绮丽,特别是有了李白,杜甫的诗歌,更是天下闻名。
  梁园之中,有一座高台,叫做古吹台,经过了千年的风雨,古吹台已经不存,现在,这里有一座禹王台。
  明月魂和明月来到了梁园,一夜的风雨,梁园是遍地黄花,残红无人扫,明月长长的一声叹息道:“唉,可怜残红满地,想不到梁园竟然如此的凄凉。”
  明月魂淡淡的笑道:“很好呀,我喜欢这样的一种感觉,有一点凄凉,有一点伤感,。”
  明月笑了笑道:“妹妹,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才有此感叹。”
  明月魂淡淡的道:“花很美,在枝头绽放,召蜂惹蝶,但是,这些是暂时的,就像是如花美眷,一朝春尽颜色老,还有什么?只有飘零,一地残红,才是最真实的,喜欢真实的自己。”

  明月呆呆的看着明月魂,是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那一种有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凄凉的美?自己以前追逐着声色犬马,喜欢着粉面朱唇,那一种带有淡淡的缠绵缱绻的忧伤、安静才是自己心灵的最爱。
  明月无语,明月魂亦无语,只是沉寂在一地黄花的落寞之间,沉寂在彼此的感悟之间。
  明月魂看着梁园 荒芜,幽幽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秀莫秀于梁园,奇莫奇于吹台’的梁园?名不副实,这个荒芜的土堆是什么?”
  明月道:“现在已经有一千年了,古吹台历经风雨,早已经荒芜,遥想当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此定终身,李白,杜甫,高适三位大诗人曾经一起蹬此台,纵情放歌,把酒临风,是何等的洒脱。”

  明月魂看着那个土堆,幽幽道:“歌台?舞台?梁王古吹台竟是荒芜土台。”
  明月看着远处的禹王台道:“秦台,楚台,汴梁禹王台原是寂寞高台。”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马行空陪着那个胖姑娘来到了梁园。

  马行空看到了明月魂,看到了明月魂那一抹淡淡的忧伤,看到了明月魂那一低头的温柔,明月魂的发如丝,在风中风流云散,风吹着落花,花瓣片片的飞舞,明月魂就在落花丛中。
  马行空目不转睛的看着,胖姑娘拧了马行空一把道:“看什么那你?你什么时候这样的看过我?”
  马行空有一点厌恶这个醋坛子,他转过头道:“没有,什么也没有看。”
  胖姑娘依偎在马行空的身边,嗲嗲道:“相公,你看我的身材,就是盛唐时期的仙姿玉色,想一想当年的杨玉环,就是我这般的丰韵细腻。”
  马行空差一点吐了他冷冷的笑道:“不错,大唐时期一胖为美,可是现在是大宋。”
  胖姑娘有一点生气道:“你敢嫌弃我,不要忘了,我的爹爹是御史。”
  马行空不理胖姑娘,还是偷眼看着明月魂。

  胖姑娘看见马行空偷看明月魂,醋意大发道:“看什么看?小心晚上不让你上床。”
  马行空心想,这个姑娘好眼熟,对了,是不是父亲说的明月魂,明月魂不是死了吗?双面罗刹不是将明月魂杀了吗?
  马行空沉思者,胖姑娘在天地身边,醋意大发,这时,一个头发卷曲的人跑了过来道:“少爷,有人在咱们的赌场闹事,你快去看看。“
  马行空哦了一声道:“哦,什么人这么的大胆?我去看看。”
  卷曲的头发的那个人道:“回少爷,是一个瞎子。”
  马行空诧异道:“什么?一个瞎子?莫不是边城?好,我马上去。”
  明月魂听说马行空说到了边城,心里动了一下道:“花公子,我们也在后面跟着,悄悄地去看看。”
  明月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看看,向大哥,咱们走。”

  边城慢慢地走着,他的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明月魂,明月魂再一次让自己失望,佛宝仍然是假的,如果不相信明月魂,那齐力马扎为什么想杀她?这个是不是齐力马扎和明月魂,双面罗刹一起设计的圈套。
  边城慢慢地走着,感觉着身边的人的走动,感觉着人群的喧闹,边城想去喝酒,一醉解千愁,可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能喝酒,

  边城是一个浪子,现在,他的眼睛瞎了,不能喝酒了,边城还有什么?边城想找一个人述说,可是,肖一笑去了洛阳,为柳师叔办理后事,边城还有谁可以相信?
  边城慢慢地走着,前面传来了说话声,一个声音道:“真晦气,今天到了赌场,一炷香的时间,就输光了。”
  另一个声音道:“我也是,刚刚进去,就被洗干净了。”
  赌场?边城笑了一下,嗯,是一个消愁的去处,边城摸了摸荷包,里面还有几十两银子,去赌场,边城问道:“两位老兄,赌场在哪里?”|
  那两个人一看,是一个瞎子,就笑道:“怎么?这年头,就连瞎子也去赌博了。”
  边城笑了笑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的心敞亮着呢,一起去,把你们输的赢回来。”
  那两个人一听道:“有趣,真有趣,一起看看去,看这个瞎子怎么将银子输光。”
  三个人来到了赌场,边城听到嘈杂的喊叫声,笑声,叹息声,还有赢钱的人得意忘形的放肆笑声。

  三个人来到了赌桌旁,这里是玩色子,边城问道:“|这个怎么玩?”
  庄家翻着白眼看了看边城道:“玩大小,最大的是六点,大的赢。”
  边城道:“这个好玩,简单,来吧。”边城掏出银子,押在了赌桌上面。
  庄家冷冷的笑着,先执了一把色子,是五点,庄家将色子递给边城道:“该你了。”
  边城接过色子,颠了颠,看里面有没有灌水银。
  边城是浪子,浪子是什么?
  浪子就是流浪江湖,对于江湖的种种伎俩都有所了解,边城将色子拿在手里,晃了一下,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灌水银,有没有出老千,色子里面有水银。
  边城淡淡的笑了笑,将色子放在盖碗里,摇色子,然后轻轻地放下,打开了盖碗,色子是一个六点,边城淡淡的笑了笑道:“是六点,我赢了。”

  跟着边城的你两个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吧,边城笑了笑道:“收银子。”
  两个人急忙的收了银子,边城道:“还赌不赌。”
  那两个人道:“赌,怎么不赌?今天,我们两个人跟着大爷,就像是遇到了财神。”
  边城连赌了十把,脸赢了十把,一下子就赢了五千两银子,庄家脸上的汗水都下来了,庄家道:“你这个瞎子,出老千。”
  边城哈哈哈一笑道:“大家看一看,听一听,这是你的地盘,色子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我一个盲人,怎么出老千?”
  庄家冷冷的一笑道:“还不承认,来人,将这个瞎子送官。”
  四个人,四个头发卷曲的人出现,边城淡淡的笑道:“怎么?输不起?想耍地头蛇,好,咱们外边玩玩。”
  四个人道:“好,省的打破东西。”

  边城的眼睛看不见,在屋里面,人多东西多,在外面。空旷一些,边城好施展身手。
  几个人来到了后边院子里,四个人悄无声息的拔出兵器,围着边城,他们想置边城于死地,他们无声的拔出兵器,刀无声的刺向边城。
  边城淡淡的笑了笑,这个算什么?小菜一碟,边城的身体像鬼魅一样,飘忽着,在四个人之间,四个人还没有看清楚是咱们回事,就被边城点了穴道,边城的手指感觉到了什么,是头发,是卷曲的头发,边城抓起一个人,抚摸着他的头发,头发是卷曲的,边城又抓起一个人,头发还是卷曲的,四个人的头发都是卷曲的,这会是巧合吗?
  边城抓起一个人问道:“你们前天去没有去柳记当铺?”

  这个人有一点慌张道:“没,没有去过什么当铺?什么?柳记当铺,不,不知道,没有听说过。”
  边城将四个人的头发每个人的都拔下几根道:“你们四个人的头发都是卷曲的,柳记当铺的伙计死的时候,手里就抓着几根卷曲的头发,这个,绝对不是巧合,你们快如实的招来,否则,让你们吃一点苦头。”
  边城用手点向四个人的肋下,四个人顿时觉得浑身有许多的蚂蚁在咬一样,四个人浑身发抖,但是,他们坚持着,一句话也不说。

  第十九章

  马行空来到了赌场,后院,马行空看着边城。
  马行空冷冷的笑了笑道:“边大侠,咱们和下人动手?你也不怕失了你大侠的身份?”
  边城淡淡的道:“我一个盲人,有什么身份?倒是这几个人,非常的可疑,他们的头发是卷曲的,前几天,我师叔的柳记当铺里的一个伙计被杀,伙计的手里就有几根卷曲的头发,这件事情,一定与他们有关。”
  马行空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道:“头发卷曲的人就杀人了?你这个是什么逻辑?你有证据吗?”
  边城道:“我是江湖之人,做事情凭的是感觉。”
  马行空哈哈哈一笑道:“可是,边大侠,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城,是帝辇之下,岂容得你在此撒野?”
  边城冷冷的一笑道:“好,你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动手吧。”
  后院的空间虽然大一点,但是毕竟不是旷野,还是有房屋,树木,晾衣服用的绳子,边城看不见,施展不开,遇到武功平平的人,可以迅速将对方治住,但是,遇到高手,时间长一点,边城眼睛看不见的略势就显现出来,马行空的武功和边城比,差的很多,但是,边城此刻只能使出五成的武功。

  边城只能使出五成的功力,只能和马行空打成平手,这里是马行空的地盘,时间一长,边城一定会吃亏,边城拔出剑一挥,一个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马行空倒退几步,边城身形一闪,离开了赌场。
  马行空在后面哈哈哈大笑道:“传说中的大侠,边城不过如此,只会望风而逃。”
  边城慢慢地走着,他已经可以确定,柳员外是马行空的人杀的,精灵之心现在在马行空的手里,马行空为什么要找精灵之心和佛宝?这两样东西在一起有没有什么联系?
  边城想不明白,想的佛宝,就不知不觉的想的了明月魂,明月魂,你此刻在做什么?这一切,仿佛都连着你?
  边城慢慢地走着,边城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他来到了肖家庄,来到了肖一笑的家里,边城知道肖一笑不在家,但是爷爷在家里,自己有几天没有见到爷爷了。

  边城进了家门,听到练武功的声音,是风满楼和风满城两兄弟在苦练武功。
  风满楼看到了边城进来,惊喜的叫道:“师父,你回来了,快来坐下,歇一歇,喝一杯水。”
  是风满楼,边城想起了风满楼的父亲,就是被双面罗刹所杀,而双面罗刹有可能是明月魂的父母,而自己和明月魂却是欲说还休,边城觉得对不起风满楼。
  风满城为边城搬来了椅子,边城坐下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样?练一练,让我听一听,有没有进步?”
  风满楼两兄弟练武,边城听着两个人的动作道:“好,爷爷教的武功,盖世无双,我当年就是跟着爷爷学的武功,你们两兄弟的进步很大,你们先练武功,我去找爷爷说话。”
  风满楼道:“好,师父,你去吧,爷爷在后院和伍老前辈喝茶呢。”
  边城来到了后院,边城叫道:“爷爷,伍老前辈,我来了,我进屋了。”
  肖刀手看着边城道:“成儿,这几天你受苦了,脸色看起来不好,又沧桑了不少,头上又添了白发。”

  边城下意思的摸了摸头发道:“有吗?我看不见,好几天没有梳头了,头发一定很乱。”
  肖刀手道:“头发乱了,没有事,最重要的是心,心不要乱了,你的眼睛看不见,你的心还在,你的心要保持清醒,要用心思考,感觉,这几天,你的心乱了,都没有心情整理头发。”
  边城道|:“是,这几天,我的心很乱,整理不清楚。”
  伍文哈哈哈一笑道:“来,快坐下,喝一杯茶,平静一下心情。”
  边城在两个人的身边坐下,伍文为边城倒了一杯水道:“这几天,你的心里有什么疑问,说一说,看看我和老肖能不能帮你。”
  边城端起了茶杯,平静的喝了一口水道:|“先找一把梳子,我梳梳头发。”
  边城平静的梳着头发,整理着自己的心情,可是心情是剪不断,理还乱,头发整理好了,可是心情呢?

  肖刀手看着边城道:“|有什么,讲一讲,别一个人放在心里。”
  边城道:“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是,我不知道她的长相,不知道她是正是邪,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可是,我就是莫名的喜欢她,这几天,我遇到的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有关,可是,我又理不清是哪里连着。”
  肖刀手喝了一口水道:“只因为你的心里有一根线,越理越乱,这一根线就是所谓的情丝,你动了情,你的判断就会有所偏差,遇到和你心里的人有联系的事情,就会不自觉地绕开,所以,你理不清楚。”
  边城道:“我查到,师叔可能是被马行空所杀,马行空为了师叔的精灵之心,当日,当铺的伙计被杀的时候,手里有几根卷曲的头发,今天,我在马行空的赌场里,遇到了四个人,他们是赌场的打手,他们的头发都是卷曲的,不过,他们不承认杀了师叔。”
  肖刀手激动道:“这个情况很重要,一定要追查下去,找出凶手,为你的师叔报仇。”
  报仇道:“是,我一定追查下去,找出真凶,可是……”
  肖刀手道:“可是什么?”

  报仇无奈道:“我的眼睛瞎子,武功大打折扣。“
  伍文笑了笑道:“这个,我有办法。“
  报仇惊喜道:“什么办法?”
  伍文喝了一口茶道:“你是不是在和人交手时,怕碰到什么东西?所以畏手畏脚。”
  边城心有余悸道:“是,我都碰到树上几回了,头上起来好几个包,我都不敢快一点的走路。”
  伍文哈哈哈一笑道:“这样,我都惊龙步法里面有一个粘字诀,我教你,你领会以后,你的脚步就会像影子一样的轻盈,飘忽不定,一笑就非常善于利用脚步的变换。”
  边城道:“那谢谢伍老前辈了。”
  伍文哈哈哈一笑道:“谢什么?一家人,走,咱们这就去练武场,你学了,顺便你的徒弟也可以学一学,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肖刀手道:“你的那两个徒弟,很是下功夫,只是基本功太差,这样,学一学伍文的惊龙步法,有好处,打不过的时候,可以逃跑。”
  伍文指着肖刀手道:“你这个老东西,就会欺负我。”
  边城三个人来到了练武场,伍文将惊龙步法的口诀传授给边城,风满楼,风满城,边城默默地铭记在心。
  伍文笑了笑道:“好了,你试一试,看看脚步怎么样?”
  边城提了一口气道:“嗯,感觉身体轻盈了很多,我试一试。”
  伍文拦着边城道:“等一下,我在练武场放一些障碍物,我和老肖,风满楼也在里面,看你的应变能力。”
  肖刀手哈哈哈一笑道:“这个是必须的,想伍文就是在压肩叠背的人群中,取别人的荷包信手拈来如探囊取物,就是惊龙步法的神奇。”

  边城笑了笑,提了一口气,来到了练武场,惊龙步法果然奇妙,边城的身影变幻莫测,闪转腾挪,没有碰到障碍物,边城的心里窃喜,忽然间,觉得有一个物体如软香投怀,娇柔温暖,竟然是一个女人,可是,这肖家庄里怎么会有女人呢?
  那个女人看边城的眼睛瞎了,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唉,边大哥,你的眼睛怎么就看不见了呢?”是杨武柳。
  边城急忙缩回手道:“武柳妹妹,你怎么来了?”
  杨武柳幽幽道:“那一天,你不辞而别,我很伤心,在大街上找你,看见你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我以为你……想不到竟然是眼睛看不见了,你受苦了。”
  边城笑了笑道:“没有事,开始的时候老是碰到树,这几天已经习惯了。”
  杨武柳幽幽道:“你遇到了那么多的苦难,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找爷爷?”
  边城道:“这不是来找爷爷了吗?”
  风满城过来道:“师父,这几天,武柳姐姐天天来看,看你是不是来了这里。”
  边城微笑道:“谢谢妹妹关心。”
  杨武柳推了风满城一把道:“去,你这个小屁孩,瞎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天天来这里了?今天,不过是偶尔遇到罢了。”
  风满城用手在自己的脸上做了一个羞的手势道:“怎么?害羞了姐姐,你哪一天没有来?”
  杨武柳看着风满城道:“我给你说过了多少回了,你应该叫我姑姑,你是边大哥的徒弟,小我一辈。”
  风满城笑着道:“说什么呢?你还没有我哥哥的年纪大,我哥哥十七了,你才十六,凭什么让我叫你姑姑?”
  杨武柳有一点这急道:“我的大哥和边大哥是兄弟,边大哥是你的师父,的当然得叫我姑姑了。”
  风满城道:“不叫,就是不叫,你明明是姐姐。”
  边城笑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叫姐姐就行。”
  风满城笑道:“看看,我师父也让我叫你姐姐,以后你就是姐姐了。”
  伍文笑了笑道:“成儿,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碰到武柳丫头?”
  边城道:“我不知道,没有感觉到武柳妹妹在这里。”
  伍文打开手里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道:“不是,是你自己,你要做的无我,无世界,将自己和世界融为一体,天地与我为一,觉得自己就是一阵风,觉自己不存在,风是无形的,可以随时变幻的,随时调整自己的身体,就不会碰到障碍物了。”
  边城低着头,仔细的体会着伍文的话,边城道:“很深,我得仔细地体会。”
  伍文喝了一口酒道:“是,我是好多年才体会得到的。”
  这时候,肖岩过来道:“中午了,该吃饭了。”
  肖刀手道:“好,吃饭去。”


  九月十八,第八天。

  边城慢慢地走着,他不知道方向,他停下了脚步,他竟然下意思的走到了洲桥,走到了明月魂的窗外,里面传来明月魂的琴声,边城呆呆地听着,眼睛里像是进了沙,有一点涩涩的,边城揉了揉眼睛,,依着一颗大树下,感觉琴声过耳,感觉树叶落下,边城的心里有一丝丝的凄凉,如寒蝉凄切一般。
  边城任落叶飘落在自己的肩头,他屹立着,像是一棵树,无语,无声。
  杨武柳在远处看着,杨武柳的心凉了,杨武柳没有埋怨边城的理由,肖一笑和哥哥杨武烨想把自己许配给边城,但是,还没有告诉边城,边城的眼睛就看不见了,边城独自离开了,现在,边城像一棵树一样的屹立着,杨武柳知道,边城的心里想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明月魂。

  相思苦,苦相思,杨武柳看着边城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杨武柳流泪,风中,杨武柳流泪,风中,眼睛里的眼泪还是热的,但是,泪痕已经凉了,杨武柳寂寞而无助的流泪。
  琴声停了,弹琴的人的心弦像是被什么拨动,明月魂推开窗子,看到了边城,明月魂淡淡的道:“你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边城笑了笑道:“是,我来了,我听一听你的琴声,窗外,大树下,落叶中,不必进去,一样的感受到你的琴声。”
  明月魂淡淡的笑着道:“你心里有什么?咱们谈谈?”
  边城道:“没有。”
  明月魂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受到伤害,不想把我想成坏人,可是,我知道,你知道的一切证据都指向我。”
  边城无语。

  明月魂平静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官渡古战场,在找一找双面罗刹,问清楚。”
  边城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去。”
  官渡,古战场。
  边城和明月魂走着,找着,没有双面罗刹的消息。
  风声,凄厉,风声为什么凄厉?不,不是风声,是狼群,是狼群奔跑着发出的声音,狼群奔跑着,野草在狼群的脚下,折断,一声声的脆响,竟然让人不寒而栗,狼群铺天盖地而来,像是风中的一浪浪海浪,绵绵不绝。
  明月魂紧张的汗水落在了荒地上,一滴一滴的,边城感觉到明月魂的害怕,边城笑了笑道:“别怕,吹你的骨笛。”

  明月魂取出来骨笛,骨笛很沉,不知道是什么的骨头做的,明月魂吹响骨笛,笛声悠远而空灵,像是从天上传来,笛声中,狼群蓦然停下,对着天空,凄厉的嚎叫。
  狼群对着天空,凄厉的嚎叫,荒野中,传来了凄凉的回声,空荡荡,空荡荡的回声。
  狼群停下,停在明月魂和边城的身前,狼群在笛声里,竟然摇着尾巴。

  边城看不到,只是感觉到狼群的善意,狼群怎么可能有善意?为什么明月魂的笛声可以让狼群有了善意?
  边城想不明白,明月魂同样的不明白,她看到了狼群的变化,她惊讶无比,自己,自己的笛声,竟然能让狼群,凶恶的狼群俯首称臣,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力量?
  狼群看着明月魂和边城,明月魂也看着狼群,明月魂停止了笛声,狼群站起,狼群呲着牙,背上的灰色的毛在风中竖起,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牙齿磨着,狼群的牙齿磨着,发出了令人心寒的磨牙声,哒哒哒,明月魂急忙再次吹起骨笛,因为害怕,笛声无调,笛声无调,很随意的响着,狼群像是没头的苍蝇,四散而逃,边城急忙道:“不急,不怕,静下心,慢慢地吹。”
  狼群向四处奔跑,明月魂慢慢地平静,笛声变得古井无波一般的平静,狼群安静了下来,慢慢地离开了。
  明月魂看着狼群离开,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边城也淡淡的道:“也吓死我了,我知道齐力马扎为什么找你了,因为你可以催动狼群,也许还有其他的动物,如果这些动物听你指挥,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
  明月魂道:“可是,你看到了,这些狼群不听我的指挥。”
  边城道:“那只是你没有掌握方法而已,不知道怎么控制他们。”
  明月魂打了一个冷战道:“真可怕。”

  边城问道:“谁可怕?是齐力马扎,还是狼群?”
  明月魂幽幽道:“都可怕,他们双面罗刹,齐力马扎,最可怕的是他们了解我,而我却对自己一无所知,我为什么可以这样?”
  边城道:“现在,有可能知道你的身世的人除了齐力马扎,就是双面罗刹,可是,今天他们不再这里。”
  远处传来了打斗声,边城听着,是肖刀手和双面罗刹,边城快步的跑了过去。
  双面罗刹和肖刀手正在恶战,双面罗刹的武功是冰火两重天,肖刀手一个人不能接近,边城拔出剑,加入了打斗,边城的加入,形势立刻转变,双面罗刹不敌,边城想到双面罗刹的身后,将他们分开,双面罗刹这一次不会在犯那样的错误,双面罗刹转身逃跑。
  肖刀手看着双面罗刹离去的背影道:“别追了,这里是双面罗刹的老巢,小心埋伏。”
  边城问道:“爷爷,你怎么到了这里?又怎么遇到了双面罗刹?”
  肖刀手淡淡的道:“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就想会一会这个双面罗刹,双面罗刹的武功果然奇特,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一个人很难将他打败,你怎么也来了?”
  边城道:“我和明月魂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双面罗刹,查访明月魂的身世之谜。”
  明月魂跑了过来道:“爷爷,刚才和那个人交手,你没事吧?”
  肖刀手淡淡的笑了笑道:“没事,我的这一把老骨头,还是很硬朗的,不是谁想打败就打败的。”
  明月魂笑了笑道:“爷爷的武功高强,有擒龙缚虎的本领。”
  肖刀手哈哈哈笑道:“老了,到底是气息差一点,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远处传来了惊呼声,三个人急忙向声音处跑去,是双面罗刹抓了杨武柳,杨武柳在惊呼。
  肖刀手拔出刀道:“双面罗刹,快快的放开武柳,她是我的孙女儿,否则,我和边城一定不会人你们活着离开。”
  双面罗刹冷冷的笑着道:“是吗?这个丫头找上门了,我双面罗刹也不是吓大的,任谁说放入就放入,我还有什么面子?”
  肖刀手冷冷道:“面子?面子是什么?你也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和一个小丫头为难,不怕丢人么?”
  双面罗刹冷冷道:“丢人?我不怕,反正世人都认为我双面罗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怕什么?”
  明月魂上前一步道:“你们不是说是我的父母吗?这个女孩是我的朋友,你们心里要是想让我对你们有一点点的好感,就马上放人。”
  双面罗刹道:“黛儿,你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没有什么好处,现在,你过来,和我们一起走。”
  明月魂冷冷的笑道:“跟你们走?不可能,你们说是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了?就算是你们是我的父母,可是,当初,你们是怎么抛弃我的?现在,让我跟你们走,不可能,现在,你们马上将杨武柳放了。”
  双面罗刹看着明月魂道:“放人可以,你过来,咱们一起走,回到梦里的故乡,离开这里,不再有什么刀光剑影,不再有什么离恨江湖,不再有什么平地风波,回家,回到我们魂牵梦绕的故乡。”
  明月魂幽幽道:“回家?我的家在哪里?我的心在哪里?我早就没有了家,现在我的心刚刚要找到一个归属,你们就要我走,不可能的。”
  双面罗刹黯然道:“回去吧,这里,到处是刀光血影,步步惊心。”
  明月魂道:“什么也别说了,快放人。”
  杨武柳大喊道:“边城,你这个傻子,这个明月魂明明就是双面罗刹的女儿,你还要和他在一起,你忘了双面罗刹是什么人?他们是魔鬼,你忘了风满楼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双面罗刹,你们有种就杀了我,我才不要这个贱女人为我求情。”
  双面罗刹听杨武柳这么说,脸色一变道:“不知好歹的丫头,看我杀了你。”
  明月魂大喊道:“住手。”
  双面罗刹生气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这么侮辱你,她必须死。”
  双面罗刹举起手,边城的剑出手,边城像是一道闪电,惊龙步法果然奇妙,边城是第一次使用,边城的身影飘忽,双面罗刹冷冷的笑了笑,将杨武柳挡在了身前,边城看不见,剑刺向杨武柳……
  明月魂大喊道|:“边城,是武柳。”
  边城收剑,剑气将旁边的一棵大树冲断。
  双面罗刹嘿嘿嘿的笑道:“好剑法,可惜只能将大树砍断。”
  明月魂大喊道:“快快放人,不然我以后不会在看见你们。”
  双面罗刹将杨武柳向边城一抛道:“接着。”
  边城急忙伸手去接,将杨武柳接住,哪里知道,双面罗刹中的男人就贴在杨武柳的身后,边城接住了杨武柳,一股灼热的掌风袭来,边城觉察到的时候,火炭掌已经到了身前,边城抱着杨武柳,身体向后退去,边城的身体向后退了数十步,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明月魂大声惊呼道:“边大哥。”
  边城慢慢地站起来,晃了晃,还是站住,杨武柳看着边城,看着边城嘴角的鲜血,杨武柳扶住了边城道:“边大哥,你怎么样?”
  边城笑了笑道:“好好,只是被掌风扫到,如果被正面击中,我已经死了。”
  肖刀手上前一步道:“成儿,撑得住吗?”
  边城点了点头。
  肖刀手拔刀道:“双面罗刹,好不要脸,看刀。”
  边城道:“爷爷,我们走。”
  杨武柳搀扶着边城,肖刀手在后面跟着,防止双面罗刹再来袭击。
  明月魂看在双面罗刹将边城打伤,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明月魂幽怨的看了双面罗刹一眼,跟着边城要走,杨武柳怒目而视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敢跟着我们,快滚。”
  边城道:“这个,不,不怪明月魂……”
  杨武柳厉声道:“你都这样了,还帮那个女人说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双面罗刹伸出手道:“黛儿,过来,跟我们走。”
  明月魂痛苦的摇了摇头道:“跟你们走?笑话,我就是死了,也不愿意在看到你们。”
  明月魂转身,独自离开,她的眼里有泪水,边城被打伤,是双面罗刹,双面罗刹口口声声的说是自己的父母,可是在自己的眼前,将自己心爱的人打伤,让自己无法面对边城。
  明月魂慢慢地走着,这里是官渡,古战场,这里有太多的生离死别,遥想当年,人们拔刀相见,血溅十步,那是多么的痛快,快意恩仇,而现在,明月魂慢慢地走着,边城离开了,可能不会再见自己了,明月魂整理者自己的思绪,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明月魂的眼睛里有泪水,泪水是热的,但是,流在脸上的泪痕已经冷了,明月魂的心是热的,但是,意念已经冷了,她的心情触目伤怀,自己就这样的离开吗?就这样的在伤了心,冷了情,断了念,不,不能,我要回去,去追寻自己的心灵,相信自己的心灵。
  明月魂慢慢地走着,在官渡,狼群嚎叫着,明月魂看着狼群,觉得狼群很亲切,它们没有尔虞我诈,它们是真实的活着,而人,有时候,人心比狼群更残忍。
  第二十章
  明月魂默默地回到了洲桥,回到了那个暂时的家,明月正在家里等她,明月看明月魂一脸的官司道:“怎么啦?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么不高兴。”

  明月魂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有,花公子,你怎么不出去玩,在家里做什么?”
  明月笑了笑道:“我焚了一炉香,等你回来,和你弹琴。”
  明月魂淡淡的道:“吹竹弹丝?没有心情,谢谢你花公子。”
  明月道:“黛莉诗,你不知道吗?这一次,我是对你一见倾心。”
  明月魂摇了摇头道:“晚了,在我的心里,我只记得你和穆美美那个人妖的无耻行为,已经晚了。”
  明月痛苦的摇了摇头道:“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吗?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错,我正在努力改正,你不能原谅我吗?”
  明月魂摇了摇头道:“我是性格是追求完美,曾经梦想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旦找到了一个人,就只为他绽放,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你在我的心里,已经远去,不会在回来了。”

  明月黯然神伤,静静的走到了古琴边,随手弹琴。
  明月,花花公子,曾经的江湖浪子,曾经的放歌江湖,曾经的诗酒傲王侯,在经历了一番磨难之后,平静了,渴望有一个真爱,一起携手归隐江湖,找一个梦里的桃花源,与五柳先生对门,安安静静,吹竹弹丝,诗酒和瑟,可是,这个人在哪里?

  ※ ※
  肖刀手,杨武柳,边城三个人回到了汴梁城,来到了相国寺,大德大师看着边城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我看看。”
  边城伸出手,大德大师为边城把脉,大德大师大吃一惊道:“是双面罗刹,你又和他交手了?不过没有问题,只是掌风扫了一下,没有受到内伤,吃一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杨武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多谢大师,没事就好,边大哥都是为了救我,要不然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边城淡淡的笑了笑道:“妹妹不必自责,我看着你长大,救你是应该的。”
  杨武柳觉得边城的话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是肖一笑,肖一笑曾经这样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在边城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小妹妹,毕竟边城大自己九岁。
  杨武柳听边城这样说,知道自己在边城的心里只是一个小妹妹,杨武烨想将自己许配给边城,边城不会答应,杨武柳勉强的笑了笑道:“谢谢哥哥。”
  边城淡淡的笑了笑道:“谢什么?我是你的大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肖刀手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成儿,没事就好,这几天,你在家里住几天,好好地养养伤。”

  边城笑了笑道:“好,我也该教一教风满楼兄弟两个武功了,他们拜我为师,我什么都没有教他们,空有师父的称号了。”
  杨武柳拍了拍手道:“这样,风满楼就高兴了,终于和你在一起了。”
  肖刀手道:“是啊,这两兄弟一心想和你在一起,嫌弃我老头子了,老了,思想跟不上年轻人的步法了。”
  边城笑了笑道:“他们敢?看我回去收拾他们。”
  杨武柳笑了笑道:“你说的,我看你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边城笑了笑一拱手道:“谢谢大师,我们告辞了。”
  三个人回到了肖家庄,边城在练武场静静的听着风满楼练武功,边城道:“停下,风满楼,你太着急了,记住,欲速则不达,仇恨已经蒙住了你的眼睛,现在,你放开切骨之仇,慢慢来。”
  风满楼急切道:“不着急,那我的仇恨什么时候才能报?”
  边城淡淡的道:“以双面罗刹的修为,你再练五十年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风满楼脸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道:“什么?五十年?那时候,不用我出手,双面罗刹已经老死了。”

  边城淡淡的道:“那不好吗?双面罗刹反正是死了,武功只是一种方式,你可以用心练,但是,不能急于求成,要用心,而不是用你的身体,你这样的玩命,武功没有练好,你自己就累死了。”
  杨武柳在一旁道:“是吧,风满楼,姑姑都说你了,你不听,看看,你师父也这么说,信了吧?”
  风满楼气的坐下道:“你还说,你才多大呀,还没有我大,什么姑姑呀?”
  杨武柳调皮的一笑道:“你师父是我的大哥,你不就该叫我姑姑吗?”
  风满楼转过头,不理杨武柳,风满城过来道:“姐姐,怎么?你又和我哥哥吵架了?”
  杨武柳转过头道:“小屁孩,叫姑姑。”
  风满城调皮道:“姐姐,姐姐,杨武柳姐姐。”
  杨武柳笑道:“看我不抓住你,狠狠地打你的屁股。”
  边城微笑着听着几个人对话,边城道:“你们也别太累了,一起去的街上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杨武柳拍着手道:“好呀,走吧,风满楼。”
  三个人在街上走着,看着汴梁城的繁华,大街上人潮涌动,好不热闹,三个人走着,一个一脸猥琐,獐头鼠目的人从对面走过,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了,他晃晃悠悠的走过了杨武柳的身边,然后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突然快速的奔跑,杨武柳下意思的摸了摸荷包,荷包不在了,小偷,那个人是一个小偷。
  杨武柳大喊道:“抓小偷。”三个人去追那个小偷,小偷跑得很快,三个人追着,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小巷子里面没有人,小偷站住,转身看着三个人,小偷放肆而淫荡的笑着道:“小姑娘,是不是看上我了,追我干什么?”

  杨武柳气的大骂道:“无耻的小偷,快将我的荷包还给我,否则,小心你的狗头。”
  小偷哈哈哈大笑道:“口气挺大,丫头,放马过来。“
  杨武柳刚要上前,风满楼卷了卷袖子道:“我来。”
  小偷看着风满楼道:“就你?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小孩子,还想英雄救美?”
  风满楼上前一步,拉开了架势,小偷哈哈哈笑道:“还练过武功?”
  风满楼恼羞成怒,一拳打向小偷,小偷身形一闪,顺势顺水推舟,将风满楼推倒,风满楼被推倒,满嘴是泥。
  小偷哈哈哈大笑道:“一个黑狗吃屎,漂亮。”
  杨武柳将风满楼拉起来道:“看看姑姑的,学着点。”
  小偷哈哈哈大笑道:“一个黑狗吃屎,漂亮。”
  杨武柳将风满楼拉起来道:“看看姑姑的,学着点。”
  风满楼一脸的惭愧,脸色红红的,站在了一边,看着杨武柳。
  杨武柳毕竟是从小习武,又是名师所授,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小偷不是杨武柳的对手,小偷转身就跑,杨武柳在后边追赶。
  跑了几步,小偷站住,回头,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小偷的身后,小偷打了一个来的手势道:“来呀。”
  三个人不是对手,转身就跑,后面几个人笑着追赶,三个人不辨方向,跑到了洲桥边,恰巧明月魂开门,要出去,明月魂一见道:“快进屋。”三个人就跑进了明月魂的家里。
  向天笑出门,将几个人打跑。
  风满楼看着明月魂调皮道:“谢谢师娘。”
  明月魂脸色一红低下了头道:|“别胡说,胡说什么呀你?”
  杨武柳恨恨道:“风满楼,你知道什么?这个女人是双面罗刹的女儿,她的父母是你的杀父仇人。”

  风满楼一听杨武柳这样说,立刻对明月魂怒目而视道:“是真的么?”
  明月魂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风满城就在明月魂的身边,他举起小手,在明月魂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风满城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这一记耳光,却像是打在明月魂的心上。
  明月魂是两眼委屈的泪水,自己究竟怎么啦?双面罗刹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一个小男孩就这样的痛恨自己?
  风满楼拔出剑,剑指明月魂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女人。”
  明月魂没有动,她呆呆看着剑,看着风满楼。
  明月魂想着,风满楼的剑刺过来,自己死了,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自己不用再想双面罗刹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不用想齐力马扎倒地有什么阴谋,不用想边城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风满楼的剑刺了过来,明月魂不动,明月魂有一滴泪水,滴在了剑身上,泪水在剑身上打碎,就像是破碎的心。
  风满楼的手颤抖着,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大孩子,刚刚学习武功,没有杀过哪怕是一只鸡,何况是一个人,而这个人,几天前还和自己在一起吃饭,谈笑,自己也一直以为她就是自己的师娘。
  剑闪着光,在风中,寒气逼人,剑身上有泪水,是明月魂的泪水。
  向天笑伸手将风满楼的剑入鞘道:“小公子,不要误会,明月魂小姐怎么可能是双面罗刹的女儿呢?”
  明月魂无语,没有解释,明月魂转身回屋,重重的关上了屋门。
  杨武柳大喊道:“你说呀,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回答,明月魂关上了屋门。

  第二十一章

  三个人在街上走着,刚才的事情,三个人的心里都不舒服,谁也不说话。
  三个人走着,风满城是一个孩子,什么事情忘记的最快,他看到街上的好玩的,好吃的,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风满城道:“姐姐,你看那个冰糖葫芦多好,我想吃。”
  杨武柳笑了笑道:“想吃呀,好,姑姑给你买。“
  杨武柳摸了摸荷包,荷包不在,刚才向天笑只是将那几个人打跑,没有要回荷包,杨武柳尴尬的笑了笑道:“姐姐的荷包被那个小偷偷跑,没有要回来,姐姐没有银子了,没法买给你了。”
  风满城叹了一口气道:“可恶的小偷,没有银子,我不吃了。”
  杨武柳笑了笑道:“下一次吧,下一次姐姐为你买。”

  三个人默默地走着,风满城的眼尖,他大喊道:“姐姐,你看,刚才的那个小偷,进了前面的一家赌坊。”
  杨武柳道:“是,就是他,我们悄悄地跟过去,看看他做什么,然后让边大哥过来抓着他。”
  三个人来到了赌坊的门口,看门的是一个头发卷曲的汉子,他脸色黑黑的,鹰钩鼻,看门人不让三个人进去,风满楼道:“我们进去找人。”
  看门人冷冷的笑着道:“找人,找什么人?快滚,别在这里捣乱。”
  三个人看进不去,就到了一边,杨武柳道:“你们看,那个看门人的头发是卷曲的,边大哥不是说柳师叔就是被几个头发卷曲的人杀的吗?我们从后面进去,看一看有没有古怪。”
  三个人悄悄地从后门进到赌坊里面,赌坊里面人声嘈杂,三个人看着,果然看到四个头发卷曲的人,杨武柳悄悄地说道:“看,是四个人,他们的头发都是卷曲的,一定是他们杀了柳师叔,咱们回去,让边大哥过来抓住他们。”

  风满楼眼睛一转道:“咱们不能这么走了,咱们要给他们找一点麻烦。”
  杨武柳道:“怎么找麻烦?”
  风满楼眼睛向着那边的灶台一瓢道:“那里有草木灰,咱们弄一点从赌坊的天窗撒下去,给他们制造一点混乱。”
  杨武柳笑了笑道:“嗯,有趣,咱们行动。”
  三个人在灶台弄了一大包草木灰,风满楼悄悄地爬上了赌坊的屋顶,慢慢地打开了天窗,将草木灰撒了进去,赌坊里顿时是一片混乱,一些赌徒趁机将赌桌上面的银子装进荷包,风满楼看着,窃笑。
  杨武柳道:“快别笑了,快走。”
  三个人回头,想走,他们停下了,那四个头发卷曲的人就站在她们面前,一个人道:“想走?吗那么容易。”

  杨武柳风满楼三人,只有杨武柳从小练武功,风满楼兄弟才刚刚的学历几天,根本不是四个人的对手,风满楼大喊道:“姑姑,你快跑,找人救我们。”
  杨武柳的武功好一点,但是也不是四个人的对手,杨武柳找一个机会逃跑了,四个人将风满楼抓住,风满城只是一个孩子,他卷曲在墙角,没有人注意他,风满城看着风满楼被抓进屋里,趁没有人注意自己,也悄悄地溜走。
  四个人将风满楼抓进屋里,一顿拳脚道:“小子,为什么捣乱?”
  风满楼的嘴角有血丝浸出,风满楼道:“|为了那个小偷,他偷了我的银子,来赌钱,我来找他,前面的人不让我进。我就偷偷的溜了进来。”
  那四个人道:“那个偷了你的荷包?你指出来。”
  风满楼指着那个小偷道:“就是他,偷了我的荷包。”

  一个头发卷曲的人道:“哦,是李四,李四,你偷了他的荷包?然后来这里赌钱?”
  李四道:“马大哥,咱们赌坊是从来不管赌徒的银子是哪里来的,我有钱,想赌,就来了,没有错吧?”
  那个姓马的人道:“是,我们不管你银子的来历,可是,这个小子为了找你,才惹的祸,今天,我们这里勋失了五百两银子,限你三天之内将五百两银子还了,否则,哼哼,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李四跪下道:“马大哥,冤枉,我三天里怎么可能弄五百两银子呢?都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李四站起来,打了风满楼一拳。
  马大哥冷笑道:“这个小子我们不会绕他的,他得拿出一千两银子才行,将这个小子关起来。”

  风满楼被带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马大哥将风满楼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风满楼大喊道:“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会他,风满楼看着马大哥走远,坐下来,看着这个房子,房子不大,里面杂乱的堆放着材草,还有一个大酒缸,风满楼嘴里嘟囔着:“真倒霉。”
  “有什么倒霉的?”突然,一个声音从材草里传出来。
  风满楼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材草里面有一个人,蓬乱的头发,蓬乱的胡须,脸上很脏,看不出年纪,一身的酒气,风满楼握着胸口道:“哎呀, 你吓了我一跳,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蓬乱头发的人道:“我姓金,名字叫着金童。”
  风满楼看着金童的模样,哑然失笑道:“金童?哈哈哈。”
  金童看着风满楼道:“笑什么?叫金童可笑吗?”
  风满楼止住了笑道:“叫金童不可笑,只是长成你的这个模样的,叫金童就可笑了。”
  金童笑了笑道:“那长成什么模样的该叫金童?”
  风满楼用手向后面噜噜噜头发道:“不要太帅,起码像我这样。”

  金童哈哈哈笑道:“你帅吗?看你的样子,脸都成了猪头,还帅?”
  风满楼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道:“肿了,要不然帅着呢。”
  金童哈哈哈笑道:“自信,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风满楼好奇道:“你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

  金童默默地看着窗外,道:“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还是唐朝……”
  风满楼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道:“什么?唐朝?三百年了,你是人是鬼?”
  金童哈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没那么久,三十年前好了吗?江湖上有两个人,是当世大侠,一个是肖刀手,一个就是我了……”

  风满楼道:“停停,你是说你和肖爷爷是一个时代的大侠?吹吧你,你既然是大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金童淡淡的笑道:“我当时喜欢一个姑娘,可是她不是我们汉人,她也喜欢我,但是,因为她们民族不让她和汉人通婚,我们不能在一起,就因为这样,我厌倦了江湖,就醉生梦死当中,糊里糊涂的到了这里,在这里等了她三十年了。”
  风满楼道:“那个姑娘一定很漂亮。”
  金童抬头看着屋顶道:“美,美极了,就像是月里的嫦娥,黄色的头发,在风中飘飘扬扬,幽幽的琴声在风中飘扬。”
  风满楼道:“停停,你说她是黄色的头发?”
  金童喃喃道:“不错,是黄色的头发,飘扬,如流风回雪,飘扬,纷纷扬扬,琴声,如流水悠悠,落花飘飘。”
  金童沉寂在回忆里。
  风满楼问道:“你的这个梦中情人是不是是萨珊王朝的人?”
  金童一下子跳起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萨珊王朝?你见过我的玫瑰?她现在在哪里?”

  风满楼道:“原来那个魔鬼叫做玫瑰,可惜呀,这么美好的名字。”
  金童一把将风满楼抓住道:“你说什么?我的玫瑰是最美好的,她善良,美丽,吹气如兰,从来都不愿意伤害一只蚂蚁,怎么就是魔鬼了?”
  风满楼紧张道:“你弄疼我了,放手。”
  金童将手放开道:“你快告诉我,我的玫瑰怎么样了?”
  风满楼道:“我是肖刀手的徒孙,刚刚才和他学武功,就是在五天前,我的父亲就是被你的玫瑰杀了,然后,他们将我的父亲的尸骨喂狼,尸骨无存。”
  风满楼说着,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仇恨,金童看着风满楼的眼睛,知道风满楼没有说谎,但是,金童不相信自己的心爱的梦中情人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金童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你说谎。”
  风满楼眼睛里满是仇恨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信,你可以出来,咱们一起去看看。”
  金童喃喃道:“不可能。”
  风满楼冷笑了一声道:“三十年了,三十年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金童冷冷的道:“好,咱们出去,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风满楼道:“好,咱们怎么出去?”

  金童微微的笑道:“这个房子,对于我,就是空气,跟我走。”
  金童轻轻地举手一推,屋门开了,金童拉着风满楼走了出去。
  那个马大哥一看马上拦住两个人的去路,金童慢慢地道:“走开。”
  那个马大哥道:“先生不要走,你忘了,玫瑰小姐让你在这里等她。”
  金童仰天大笑道:“等她?我都等了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梦一场,我也从潇洒少年变成了老头子,我的玫瑰还没有来,今天,我不等了,我要去找她,问一问,看一看她现在怎么样?”

  马大哥道:“你可以走,我不拦你,这个风满楼必需留下。”
  金童冷笑道:“我带走的人,没有人可以拦着,走开。”
  马大哥见金童这样说,退到了一旁,让两个人过去。
  风满楼 和金童两个人走着,迎面肖刀手,边城,杨武柳走来。
  风满楼道:“爷爷,你们来了,我出来了,爷爷,你看这个人是谁?认识吗?”
  金童看着肖刀手,肖刀手看着金童,肖刀手道:“眼熟,不记得了。”
  金童道:“这个老头是谁?”
  风满楼笑了笑道:“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肖刀手。”
  金童碎了一口道:“放屁,肖刀手是何等的年轻潇洒?这个瘦老头怎么可能是肖刀手?”

  肖刀手仔细地看着金童道:“你是谁?这么眼熟?”
  金童道:“我就是潇洒英俊的,名满江湖的金童是耶。”
  肖刀手惊讶的张大了嘴吧道:“金童?三十年了,你到了那里?现在怎么这样的落魄?”
  金童仔细地看着肖刀手道:“嗯,是有一点像肖刀手,不过太老了。”
  肖刀手哈哈哈大笑道:“我老了,那你不老吗?”
  杨武柳拿出一面铜镜,递给金童道:“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金童向铜镜里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道:“铜镜里的老头是谁?”
  几个人哈哈哈大笑道:“是谁呀?当然是你了。”
  金童将铜镜扔到地上,放声大哭道:“你们骗我,这个不是我,这个不是我。”
  肖刀手拾起铜镜道:“走,回我家,咱们聊一聊,这三十年的变化。”

  第二十二章

  几个人回到了肖家庄,肖刀手吩咐让金童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衣服,金童走出来,像是换了一个人,虽然头上已经有了白发,但是,还是很有一点成熟男人的味道。
  风满楼看着金童道:“嗯,还真帅,特别是一双眼睛,就像是可以放电一样,就是有了白发。”
  金童淡淡的笑了笑道:“是吗?”
  肖刀手看着金童道:“是有当年的风采,遥想当年,金童贤弟以微笑闻名江湖。”
  风满楼不解问道:“微笑?怎么能闻名江湖?”
  肖刀手笑了笑道:“你不知道,金童的成名绝技就是微笑,能杀人于无形。”
  风满楼惊讶的张大了嘴吧道:“微笑怎么能杀人?我不信。”
  肖刀手道:“金童的微笑是有名目的,叫做楞严一笑,楞严一笑来自佛家的绝顶内功狮子吼,拈花微笑,金童给以升华,使这一武功盖世无双,有词为证:

  此事楞严尝露布,
  梅花雪月交光处。
  一笑寥寥空万古,
  风瓯语,
  迥然银汉恒天宇。
  蝶梦南华方咻咻,
  梃梃谁跨丰干虎,
  而今忘却来时路,
  江天暮,
  天涯目送归鸿去。”

  一笑寥寥空万古,楞严一笑,这首词是宋朝的法师释法常的手笔,更是包含佛家最为高深的武功。
  金童遥望着远处,道:“遥想当年,浮华尘世,匆匆流年,豪情满怀,击剑长歌,拈花一笑,携一管清箫,踏过人间悲苦,笑看朝朝暮暮,俱往矣,一滴相思泪,化作早生华发,杳杳渺渺,都如清风飘散。”
  肖刀手喃喃道:“遥想当年,江湖上有一个黄发美女,生的是倾国倾城,天香国色,闭月羞花,顾盼生姿,她的名字叫做玫瑰。”
  边城喃喃道道:“玫瑰?她有什么与众不同?”

  肖刀手眼睛看着远方道:“她与人不同的是她的琴声,玫瑰每个手有六个手指头,所以她的古琴比别人的多一根弦,这一根叫做离弦,玫瑰弹起琴,琴声悠悠,悠远,幽幽,幽怨,听到的人,就会如醉如狂,不能自己,而玫瑰的琴声,只有金童的楞严一笑可以破解,所谓的既生瑜,何生亮,他们是一对冤家。”
  金童淡淡的笑了笑道:“今天你在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一点,玫瑰为什么离开我,就是因为我的楞严一笑是她的克星。”
  金童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当年,我如果知道这样,我宁愿不会楞严一笑这一门绝世的武功。”

  肖刀手叹了一口气道:“所谓的生生相克,你的楞严一笑是正统的武功,如果当年不是你,玫瑰可能控制很多的江湖人士,为她所用。”
  金童摇了摇头道:“现在,你们知不知道玫瑰在哪里?”
  边城想了想道:“你说的玫瑰可能是现在的双面罗刹,这个我不能确定,他们一般在官渡古战场栖身,他们和狼群为友,现在极为邪恶。”
  金童摇着头,喃喃道:“不,我不信,我的玫瑰会变成你们说的魔鬼。”
  是啊,任何一个人的初恋都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现在,边城将金童的初恋当成魔鬼,金童不可能接受。
  边城道:“咱们可以一起去官渡古战场看一看,眼见为实,也许那个双面罗刹不是你的玫瑰。”
  金童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这就去看看。”

  九月二十,第十天,边城眼睛瞎了的第十天,官渡,古战场。

  边城,肖刀手,金童三个人慢慢地走着,看着眼前的荒草,乱骨,起风了,一时间飞沙走石,君不见,走马川行官渡边,平沙莽莽黄入天,官渡九月风嘶吼,一川乱骨大如斗,随风满地骨乱走。
  狼嚎,荒野中传来了狼嚎,合着风嘶吼,狼嚎凄厉,直入心底。
  三个人走着,风嘶吼,狼嚎,令人不寒而栗。
  金童看着四周道:“现在玫瑰就住在这里?”
  边城道:“如果玫瑰是双面罗刹的话,那他们就住在这里。”
  边城气沉丹田,向着远处大声疾呼:“双面罗刹,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出来,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老朋友,他想见一见你们。”

  一声阴深深的冷笑声,双面罗刹出现在风中,风中,双面罗刹的一半黑,一半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散,说不出的感觉,这一种恐怖,就是破胆寒心。
  金童上前一步道:“双面罗刹?你是谁?还认得我吗?”
  双面罗刹闷声不响,迟疑片刻,双面罗刹中的女声颤颤巍巍道:“你是金童?”
  金童喃喃道:“不错,我是金童,你是谁?声音这个熟悉?”
  双面罗刹哈哈哈仰天长笑女声道:“我是谁?想不到有一天,金童竟然连我玫瑰都不认得了,想三十年前,我还是你的梦中情人。”
  金童只觉得牙齿发冷,玫瑰,自己的梦中情人,竟然变成了这一副魔鬼的模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童声音发抖道:“玫瑰?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双面罗刹中的男声道:“金童,你这个小白脸,这个多年了,还惦记着我的玫瑰,你真不要脸。”
  双面罗刹的女声道:“老不死的,说什么呢?当年,要不是你,我和金童将会是江湖上的金童玉女,今天,我变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都是你的缘故,你还说。”
  双面罗刹的男声酸溜溜道:“怎么?后悔了,晚了。”
  金童上前一步道:“你真是我的玫瑰?”

  双面罗刹中的女声幽幽道:“是,遥想当年,芳华正茂,俱往矣,现在,连你都不认识我了。”
  今天摇了摇头道:“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双面罗刹中的女声哈哈哈笑道:“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萨珊王朝……”
  双面罗刹中的男声道:“住嘴,你这个老妖婆,在我的面前,你们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打情骂俏吗?我们走。”
  双面罗刹说着,随着风声消失,金童追赶道:“站住。”
  双面罗刹中的男声道:“怎么?想打架?咱们比一比,三十年了,我们还是三十年前交过手,那时候,你胜我一招,今天,我们再比一比。”
  双面罗刹身影分开,女声道:“不,不要。”
  男声冷冷的笑着道:“怎么?心痛了?怕我将你的金童打趴下?”
  女声的双面罗刹道:“我是怕你受伤。”

  男声的双面罗刹冷笑道:“怕我受伤?哼哼,好,好得很,接招吧。”
  金童站着,看着双面罗刹的火炭掌,金童已经三十年没有和人交手了,三十年来,他每天醉生梦死当中,喝着酒,他的武功怎么样?不知道。
  金童迎了上去,接了双面罗刹的一掌,金童退后几步,还是站住了,金童笑了笑道:“你的武功比以前好了一点,但是,你打不赢我,我也打不赢你。”
  双面罗刹的男声道:“老婆子,快来帮忙。”
  女声的双面罗刹站着不动,男声的双面罗刹非常生气道:“死老婆子,三十年来,心里还想着这个小白脸,不过,你看看,现在这个小白脸老成什么了,还有你,现在还有人样没有?”
  女声的双面罗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唉,走吧。”
  双面罗刹离开了,在风中离开,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像是从来没有来过。
  金童在后边大喊道:“别走,等等我。”
  双面罗刹一声呼哨,狼群嚎叫这围了上来,狼群围了上来,看着金童,嚎叫着看着金童。
  金童看着狼群,微微的一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空灵,如从天上传来,笑声中,狼群竟然四散奔逃。
  看着狼群四散而逃,金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走了,都走了。”
  边城上前几步道:“金前辈,这个双面罗刹就是你的玫瑰,不过,现在,她变了,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金童叹了一口气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肖刀手看了看四周道:“走吧,回去吧。”
  三个人走着,金童道:“边城,肖刀手说明月魂是双面罗刹的女儿,带我去见一见她。”
  边城痛苦的摇头道:“不,我不想去,我不想走你的老路。”
  金童淡淡的笑道:“好吧,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三十年了,我对这个城市都陌生了。”
  @以殁炎凉殿 2015-12-19 08:42:15
  支持一下楼主^ ^同是长篇武侠小说想寻出版或影视合作。不知道楼主找到渠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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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个标题而已,作为没有名气的作者,想常规出版,或者影视是不可能的。
  @以殁炎凉殿 2015-12-19 08:42:15
  支持一下楼主^ ^同是长篇武侠小说想寻出版或影视合作。不知道楼主找到渠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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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蝶的陶渊明 2015-12-19 13:02:51
  只是一个标题而已,作为没有名气的作者,想常规出版,或者影视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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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殁炎凉殿 2015-12-19 16:47:43
  啊TAT但是至少咱们也要去努力的嘛。如果哪天找到方向了要告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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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就是特别,我还有一个稿子,在煮酒论史发《乱炖古代文学》被天涯社区先后四次推荐到天涯日报、天涯聚焦、天涯人文等首页,已经有出版公司的主编表示可以常规出版,只是要等
  第二十三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花花公子,如今是明月公子,明月公子正在画画,画面上,一个女子坐着,弹琴,明月公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画,画中人是明月魂,明月魂,谜一样的女人,像是天上的明月,看得见,感觉到她的存在,但是只是觉得手里的画就像是月影,是梦、幻、泡、影,是流动的幻象,闪烁的流光,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只是手松开,月影就随着流水流走,不在了,就像人们追逐的所谓的梦想。
  明月公子看着自己的画,看着画中的明月魂,,不是感觉拥有了明月,明月在天,空寂的望着大地,有一种的寂寒而静澈的孤傲之气,天上风起,心灵风起,明月魂,什么是明月的魂?是明还是月?都不是,是一种孤傲,特立独行而孤芳自赏的品格,那个,才是明月魂。

  明月公子微微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明月魂月在天,月在心,人,影,皆是过客,月明非为夜行人,一切是,天地之间,混沌之间的,存在而存在,只是,月明非为夜行人。
  明月魂,谜一样的女人,明月公子一声叹息,自己的心情正在变凉。
  明月公子站起身,弹琴,琴声,在一个江湖浪子的手里,是另外的一种境界,琴声苍凉而久远,像是一个江湖浪子,喝酒放歌,不羁的醉倒。
  外边传来了鼓掌声,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正是金童,金童看着明月公子,道:“好,好苍凉的琴声,放歌江湖,随处醉倒,是江湖儿女的本色。”
  明月公子看着金童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金童哈哈哈笑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听到了你的琴声,是你的琴声将我召唤过来的。”
  明月公子淡淡的笑了笑道:“哦,是这样?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金童走到了明月公子的身边,慢慢地坐下道:“我是金童。”
  明月公子看着金童的华发,哈哈哈笑道:“金童?有趣,金童玉女是这样的形象?哈哈哈。”

  金童玉女,在人们的心里,是什么形象?美女,帅哥,而眼前的金童,一头的白发,一脸的沧桑,但是,如果一个人就叫做金童,那怎么样?不能他老了,就不叫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女孩,小时候叫小丽,等到了她老了,就得改名叫老丽了。
  金童坐下,将古琴取过来,伸手一拨,古琴发出孤独的声音。
  明月公子和金童两个人坐着,两个人是不同的时代的人,明月公子是整天沉迷于秦楼楚馆,花街柳巷,赢得了‘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膏粱子弟的名声,而金童是为了一个人,泥醉了三十年,两个人的琴声不同,所表达的也不同,但是,两个人懂得,都是为了红颜,所以两个人相互看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月公子取过来酒壶,为金童斟酒,是陈年女儿红,两个人喝酒。
  边城慢慢地走了进来,在两个人的对面坐下,边城摸索着为自己斟满了酒,在鼻子上嗅了嗅道:“好酒。”
  边城慢慢地晃动着酒杯,感觉着酒在酒杯里的晃动,上上下下,心情就像是潮水,起起伏伏,边城幽幽道:“怎么?明月公子,不请我喝一杯吗?”
  明月公子看着边城,他不喜欢边城,不知道为什么,明月魂竟然喜欢这个瞎子,明月公子看着边城,边城二十五岁了,一脸的沧桑,并且还是一个盲人,明月公子不知道明月魂为什么喜欢边城,反正自己是不喜欢边城,明月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请你喝酒?”

  边城笑了笑道:“为了此刻的金童,我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为爱痴狂人,他一生一世只喜欢一个人,他值得尊敬,可能他不年轻了,也有了白发,但是,他的爱之必以其道,只有一个字,痴。”
  明月公子举起酒杯道:“说得好,为了金童的痴情,我们一起喝一杯。”
  喝了一杯酒以后,三个人就像天下的酒鬼一样,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喝着酒,好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前世就认识的朋友。

  明月公子喃喃道:“金童,你错了,女人是什么?想我花花公子,十几年出入秦楼楚馆,见识了多少美女,她们在人们面前的表现,或者幽怨,或者煽情,或者小鸟依人,或者热情似火,或者含而不露,但是,衣服脱了,都是女人。”
  金童碎了明月公子一口道:“下流,你这样的将女人流于肉欲,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内涵,根本就不懂得女人,你知道的女人是用银子买的,那些不是女人,是商品,她们的感情是虚假的,她们对你笑,不是对你笑,而是对你的银子笑,她们陪你上床,是陪你的银子上床。”

  金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遇到了一个女人,对她一见钟情,并且这一生心里就认定是她了,你为她不顾一切,不顾死活,哪怕自己死了,化成了灰,灰飞烟灭了,化成了灰的依然向着她的方向。”
  明月公子道:“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向天笑,向大哥,过来喝酒,想当年,向大哥也是江湖大侠,为了一个女人,毅然隐退江湖,做了我的保镖,今天,明月想看看向天笑怎么说女人?”

  向天笑坐了过来道:“边大侠也在,这位前辈是谁?没有见过。”
  边城道:“他是金童,三十年前的大侠。”
  向天笑急忙起身一拱手道:“原来是金童前辈。”
  边城问道:“你知道金童前辈?”
  向天笑道:“是,我知道,金童前辈隐退江湖十年以后,我初出江湖,我小时候曾经听过金童大侠的豪情万丈,我在江湖十年,然后遇到了我的妻子,我就隐退江湖了。”
  明月公子淡淡的笑道:“向天笑是性情中人,为了他的妻子,不惜将我挟持,咱们几人,只有向天笑抱的美人归。”
  向天笑喝了一杯酒道:“爱,有时候就是占有,成功的爱,意味着成功的占有,这个仅仅是心里世界的秘密,今天我这样说了。”
  金童喝了一杯酒道:“你放屁,爱,是最纯洁的情感,如果到了肉欲的层面,那不如大家都到花街柳巷去买春。

  向天笑哈哈哈笑道:“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得到,不理解爱,爱得越强烈,占有欲就越强烈,占有,或者追求占有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人怎么样的追女孩子,得到了爱以后,就是自私的,爱是自私的,爱着的人也是自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私有物品,别人哪怕是多看了她一眼,也不行。”
  金童喝着酒道:“放屁,胡言乱语,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过得比我好,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快乐,这样就足够了。”
  明月公子笑了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意淫,是吗?”
  金童喝酒喃喃道:“你不懂。”
  金童喝着酒道:“放屁,胡言乱语,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过得比我好,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快乐,这样就足够了。”
  明月公子笑了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意淫,是吗?”
  金童喝酒喃喃道:“你不懂。”
  明月公子喝了一杯酒道:“我不懂?是,我不懂,爱一个人,哪怕是她已经结了婚,生了娃,容颜输给了流年,变成了魔鬼也一样的爱她,是吗?”
  金童的心里被刺了一下,他喝酒道:“多情自古空余恨,不管她怎么样,想念她,就是黯然销魂,缠绵人骨,有时候,情深入骨,想念她,痛着,心里快乐着。”

  明月公子道:“那边大侠,你呢?你不知道明月魂的相貌,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很矛盾,不知道明月魂是好是坏,是正是邪,但是,我看得出,你心里有她。”
  边城淡淡的道:“那一天,我的眼睛瞎了,我非常难过,失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在那一刻,明月魂姑娘从天而降,正好被我接着,明月魂的头发从我的指尖划过的温柔,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茅塞顿开了。”
  只有感到一种压迫,人们会产生一种爱,渴望摆脱这一种压力,这一种爱,是最真实的自我,本性,爱,有时候并不是一种顺从,一种两情相悦,有时候是一种反抗,对于自己命运的反抗。

  人的内心,如果达到了一片纯一的宁静,是不是会非常的幸福?答案是否定,人的内心是躁动不安,和格格不入的,存在着善与恶,对与错,好与坏,黑与白,人们就是在内心的挣扎中不断地选择,成长。
  明月公子道:“这么说,那一天,不是你救了明月魂,是明月魂救了你?”
  边城淡淡的一笑道:“是,是明月魂救了我。”
  今天举杯道:“喝酒,为了边城,为了明月魂救了边城,边城,真丈夫也。”
  四个人对酒当歌,为了一个字,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四个人喝酒,四个人对于爱情,与四种不同的理解,谁的对?谁的错?不知道,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爱一个人好难,恨一个人好难。
  四个人,为了爱情,一个泥醉了三十年,直到现在,他的梦还没有醒来;一个为了爱情,退出江湖,做起了保镖;一个人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里寻找,买笑;一个不知道她的长相,只是为了从指尖划过的温柔,几历生死。
  @小园晴雪 2015-12-20 20:33:17
  @梦蝶的陶渊明
  很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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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所谓的玄机,其实就是写一点自己都不太懂的话。
  第二十五章古琴•离弦

  明月魂在大街上走着,一个面容猥琐的人从身边擦肩而过,明月魂下意思的摸了摸荷包,那个价值十两金子的包包不见了,那里面还有佛宝的影骨,尽管不是真的佛宝,但是,那一个影骨是双面罗刹给自己的,双面罗刹可能是自己的父母,明月魂大喊道:“站住,抓小偷。”
  明月魂去追那个小偷,那个小偷是李四,前天,李四在马行空的赌坊里,被那个马大哥讹了五百两银子,李四哪里有银子,只好到大街去偷,正好偷到明月魂。
  明月魂追赶李四,李四在前面跑着,跑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李四站住,李四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美女,为什么追我?莫不是喜欢上了我?”
  明月魂碎了李四一口道:“不要脸的小偷,快将我的包包还我?”
  李四皮笑肉不笑道:“什么包包?听不懂,谁拿了你的包包?分明是你看我长得帅,喜欢我,所以追我。”
  明月魂气得浑身发抖道:“无耻的小贼,找死。”
  明月魂上前一步,去打李四,李四贱笑道:“打是亲,骂是爱。”

  李四伸手去抓明月魂,明月魂没有一点武功,怎么是李四的对手?明月魂向后退了几步,明月魂看着李四贱笑着,来抓自己,明月魂恐惧,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教自己武功?自己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任何人,都可以将自己打败。
  明月魂后退着,后面是墙了,明月魂靠着墙,明月魂没有退路了,明月魂怒目看着李四,现在,她只剩下最后一招,就是,用眼睛瞪着李四,可是,这一招管用吗?
  李四贱笑着,李四看着明月魂怒目相向,那一种风韵,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怒目而视,李四看着明月魂的眼睛,李四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原始的冲动,他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起了某一种原始的变化,李四贱笑着,扑向了明月魂。
  明月魂闭上了眼睛,想自己冰清玉洁,就这样的被一个猥琐的小偷那什么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齐力马扎站在明月魂的面前,李四的脸上多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齐力马扎冷冷道:“李四,这个是你的姑奶奶。”

  李四急忙跪下,将明月魂的包包递给明月魂道:“姑奶奶饶命,小人有眼无珠,不认得姑奶奶的真容,小人该死,冒犯了姑奶奶,请姑奶奶饶恕。”
  李四说着,拼命的打自己的耳光,同时,磕头如捣,这几下,李四的嘴角流出了鲜血,这个小偷还真下的去手,男人嘛,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明月魂冷冷的道:“滚,看到你都脏了我的眼睛。”
  李四磕头如捣道:“谢谢姑奶奶不杀之恩。”
  李四抱头鼠窜。
  齐力马扎道:“女王陛下,罪臣救驾来迟,万望赎罪。”
  明月魂冷冷道:“什么女王陛下?别做梦了。”
  齐力马扎道:“女王陛下,文治武功,行事大气,这一次摔古琴,弹琴动京城,广招贤士,实在是高,令臣下佩服,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明月魂冷冷地:“是吗?我没有你那样的心计,我走了。”
  明月魂走着,没有回头,她刚刚来到了大街上,几个年轻公子看到了她,一个公子大喊道:“明月魂在这里。”

  弹指之间,数百名明月魂的仰慕者蜂拥而至,明月魂看着大家,如君临一切,众人安静了,明月魂道:“大家辛苦了,我这就为大家吹奏一曲。”
  明月魂取出骨笛,轻轻地吹起了一曲折杨柳,众人如醉如痴,明月魂一曲吹吧道:“今天,我有一点点的累了,咱们明天再见,大家回吧。”
  明月魂向众人到了一个万福道:“明月魂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的抬爱。”
  明月魂回到了家中,看到了四个人正在喝酒,地上有几个酒坛,四个人胡言乱语,明月魂走过去,来到了自己的古琴边,轻轻地用手一波,四个人马上抬起头,看着明月魂,边城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脸朝着明月魂的方向。
  明月魂幽幽道:“你们好快乐。”

  边城道:“怎么啦?有人欺负你?他在哪里?告诉我。”
  明月公子用惺忪的睡眼看着明月魂道:“我们喝酒,怎么了?”
  向天笑在地上找到一个酒坛,找酒,明月魂和自己没有关系,和自己有关系的是酒。
  金童看了一眼明月魂道:“玫瑰,玫瑰,玫瑰是你吗?”
  明月魂好奇道:“玫瑰是谁?”
  金童道:“玫瑰就是你,你就是玫瑰,我的梦中情人,三十年了,你在我的梦里三十年了。”
  明月魂淡淡的笑了笑道:“老前辈认错人了,我刚刚才二十岁,什么三十年来梦一场?”

  金童抬头看了看明月魂道:“嗯,是错了,你是谁?”
  明月魂淡淡的道:“我是明月魂。”
  金童醉道:“哦,是了,你是玫瑰的女儿,唉,都怪我,当年我如果和玫瑰结婚,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可是,我没有和玫瑰结婚,你只是玫瑰的女儿,没有我什么事情。”
  明月魂道:“老前辈说的那个玫瑰是谁?她在哪里?”
  金童道:“玫瑰是我的梦中情人,不过,她现在叫着双面罗刹,她在官渡古战场。”
  明月魂的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金童也这样说,那双面罗刹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明月魂下意思的弹琴。

  金童听着道:“古琴?这个是不是当年玫瑰的古琴?”
  古琴一般长约三尺六寸五(约120—125公分),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说象周天365度)。一般宽约六寸(20公分左右)。一般厚约二寸(6公分左右)。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象征天地。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也可说与人身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
  古琴最初只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合称文武七弦琴。

  金童将古琴拿在手里看着道:“是了,这个就是当年玫瑰的古琴,现在有七根琴弦,看这里原来多一根琴弦,叫着离弦,当年,玫瑰每一个手上面有六个手指,第六个指头在小拇指上面,正好可以弹奏离弦。”
  明月魂道:“离弦?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叫做离弦?”
  金童痛苦道:“离弦响起,听到的人就会迷失心智,听从弹琴的人指挥,所以叫离弦,当年,玫瑰弹起离弦,众人迷失心智了,为了解救众人,我对我的玫瑰用了楞严一笑…”

  明月魂道:“楞严一笑?是什么?”
  金童沉寂在回忆里道:“楞严一笑,是一种佛家的武功,就像是狮子吼一样的武功,是离弦的克星……”
  金童沉寂在回忆里,想当年,玫瑰在风中弹琴,琴声是离弦知音,那么多的人跟着玫瑰,而玫瑰的身后,是一个男人,他黄色的头发,他是萨珊王朝的后人,金童不想这么多的人去死,金童哈哈哈一笑,楞严一笑,佛家绝世的武功,玫瑰的琴声在笑声里嘎然而在,离弦断了,离弦挂着玫瑰的第六个手指头,手指头断了,鲜血染红了古琴……
  楞严一笑,佛家的高深武功,笑声浑厚,笑声空灵,如天上传来,笑声里,离弦灰飞烟灭了,金童和玫瑰的爱情也烟消云散了……

  金童痛苦的摇头,在地上找到了一个酒壶,借酒浇愁。
  明月魂呆呆地听着,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母亲的名字。知道母亲的古琴,知道母亲的过去,知道母亲的感情。
  边城走到了明月魂的身边,借着酒劲,轻轻地抓住了明月魂的手,明月魂的手在颤抖,明月魂的手冰凉,就像是明月魂此刻的心情。
  明月魂的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流淌。
  明月魂弹琴,琴曲是《流水》琴声幽幽,幽怨,悠远,忧郁,像远去的流水,流水中的落花,明月魂的心随着流水而动。
  边城慢慢地走到了金童的身边道:“老前辈,那以后呢?”
  没有回答,金童睡去了,在酒坛边睡去了。
  @悠悠见南山L 2015-12-21 13:01:42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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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第二十六章

  九月二十一,第十一天。

  明月魂想从金童那里知道更多的,关于自己,关于母亲的事情,可是,金童不见了,昨天,金童,边城,明月等人喝醉了,几个人的醉话让明月魂的心里难以平静。
  母亲,自己的母亲名字叫做玫瑰,多么美丽的名字呀,可以为什么母亲变成了双面罗刹?

  离弦,古琴的第八根弦,神秘,高深莫测,古琴怎么可能有八根琴弦?怎么弹?
  明月魂轻轻的抚摸着古琴,古琴的最下面是有两个模糊的孔的痕迹,这个就是金童所说的离弦的留下的孔了?明月魂轻轻的抚摸着,想着母亲曾经坐在风中弹琴,想着母亲的黄色的头发在风中飘飘扬扬,想着母亲一袭白衣,在花丛之中弹琴,落花彩蝶飞舞,母亲的气质若兰,母亲弹琴,突然,一阵阵笑声,母亲是鲜血染红了一袭白衣,古琴落地,落红满地,是落花?还是点点的血迹?

  琴声依然,在空中回荡,如片片的落花,凋零的让人叹息,点点滴滴,飘零在小桥流水,绿肥红瘦之间,纷纷扬扬,空灵轻逸,敲打着雕花窗前的银钩玉帘,是谁轻轻地拨动琴弦,琴声在轻轻地敲打我窗,明月魂觉得不是自己弹琴,是一个影子,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弹琴,明月魂仿佛听到了一声幽怨的叹息。

  是谁?在秋风中幽怨的叹息?难道是明月魂的幻觉?
  明月魂看着四周,没有人,但是明月魂分明听到了一声叹息。
  明月魂轻轻地抚摸着古琴,一张浅蓝色的纸条轻轻地飘落,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地上的落花之上,明月魂轻轻地捡起纸条,上面有落花的香气,淡淡的芬芳,芳气胜兰 ,明月魂将纸条展开:
  “黛莉诗,不,现在是明月魂,我是你的母亲,我的名字叫玫瑰•黛•穆罕,我知道你有许多的疑问,今天,我就将一切告诉你,等到夜里子时,你到金池边,我在那里等你。”

  明月魂反复的看着那一张纸条,字迹是淡雅小楷,明月魂轻轻地将纸条放在鼻子下面,纸条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明月魂将纸条放在胸口,这是母亲的字迹,明月魂认识母亲的字迹,明月魂感受着母亲温暖,心里心潮蓬勃。
  母亲的纸条,钟灵毓秀的小楷,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俊美,明月魂想着母亲在月光下,为自己留下了纸条,母亲应该是多么美丽的女人?可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母亲,却是一个魔鬼的模样,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明月魂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看着院子里的落花,看着院子里的破碎的酒坛,那些是昨天晚上,边城,金童,明月几个人喝酒留下的。

  金童?这个人是谁?自己怎么就相信他的话呢?金童说自己的母亲想要控制许多的人,为了萨珊王朝,这有可能,但是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一个魔鬼?母亲,是多么伟大的一个词,明月魂不相信关于母亲的一切的不好,明月魂相信母亲是美丽的,相信母亲是善良的,可是……唉,明月魂只有一声幽怨的叹息。

  明月魂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她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边城,边城在哪里?昨天夜里,他们喝醉了,金童走了,明月公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边城呢?边城去了哪里?
  院子的墙角传来了呼噜声,明月魂走了过去,是边城,边城在墙角的一棵桂花树下睡着了,他的身上有落叶,有落花,当然,还有一夜也没有散尽的酒气。

  明月魂看着边城,边城的眼睛瞎了,一脸的沧桑,尽管他只有二十五岁,但是,看起来要大得多。
  边城睡着,像一个孩子,明月魂看着边城,她知道边城有许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也是自己的疑问,这些疑问带给了自己许多的麻烦,也带给了边城麻烦,边城有两次差一点死去。
  明月魂轻轻地走到了边城的身边,轻轻地将边城叫醒。
  边城睁开眼睛,尽管眼睛看不见了,但是醒来还是要睁开眼睛。
  明月魂将洗脸水放到了边城的身边道:“边大哥,洗洗脸。”
  边城笑了笑道:“昨天喝醉了,出丑了没有?”
  明月魂笑了笑道:“没有,你睡了,睡得像那个什么一样。”
  边城笑了笑道:“什么一样?死猪一样吧?”

  明月魂捂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明月魂将母亲的纸条递给边城道:“这是我妈妈的纸条,我给你念一下。”
  边城听着明月魂念纸条上面的字,明月魂的声音很幽怨,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边城的心里知道,明月魂的心里想着母亲,想着母亲的声音,想着用母亲的声音说话。
  边城道:“你打算怎么办?今天晚上去还是不去?”
  明月魂尽力的压着自己的声音道:“去,一定去,我必须知道我的一切,要不然,这样的活着,糊里糊涂的。”
  边城笑了笑道:“好,今天晚上我陪你去。”
  明月魂幽幽道:“还是我一个人去。”
  边城道:“那里很危险。”
  明月魂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去,必须一个人去。”
  边城笑了笑道:“好,今天晚上,我送你到金池边,我在外边等你。”
  明月魂看着边城,道:“谢谢边大哥。”

  边城习惯的抬头看天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看不到。”
  明月魂看了看东边的天空道:“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
  边城笑了笑道:“我在你家里睡了一夜,我该走了,晚上我来接你送你去金池,见你的母亲。”
  明月魂笑了笑道:“谢谢边大哥,我送你从后门出来,前面是很多的人等着我出来弹琴,让他们看到了不好。”
  夜,子时,边城将明月魂送到了金池,起风了,秋风里,湖边的芦苇瑟瑟的作响,野鸭在芦苇之中,听到了人声,扑棱棱的冲天而起。
  边城听了听道:“现在没有人,你和她是约了在这里见面吗?”

  明月魂道:“应该是这里了。”
  边城道:“我在一边等着,你去吧。”
  明月魂的心情是紧张而带有渴望,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了母亲,明月魂有一点近乡情怯,母亲是什么样子?母亲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父亲是什么样子?自己有什么秘密?
  琴声传来,天涯之外,琴声何来?

  抚琴,有人说是弹琴,有人说是鼓琴,有人说是弄琴,不管怎么说,都是用手指弹琴,手指下的琴声,是指点迷津的路径,是放飞童心的期盼;是抒写离别的诗句;是母亲临行时的衣衫。
  琴声,深深浅浅,近近远远,直入心底,明月魂醉了,明月魂听着琴声,心醉了。
  明月魂在芦花飞雪的湖畔,听着琴声,心醉了。
  芦花飞雪丛中,一条小船慢慢地划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惊起一滩鸥鹭,明月魂上船,船向湖心划去。
  第二十七章玫瑰变魔鬼

  边城站在芦花丛中,听着小船在水面上划过的声音,听着惊鱼跃出水面的声音,听着惊鸟展翅高飞的声音,边城无言的感觉着秋风,感觉着芦花,感觉着一弯残月在天空,感觉有云。
  应该是一个美好的秋夜,但是,边城为明月魂担心,明月魂是去见自己的母亲,有什么担心的?
  边城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感觉……
  芦花丛中传来了很大的响声,是什么?边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为了明月魂,一个自己没有看到过的女人。
  明月魂坐在船上,看芦花飞雪,看月清风轻,看天空,有三星四星,远处,风吹芦苇,闪闪幽幽,湖水悠悠,雁声又报一年秋。

  明月魂看着芦花飞雪,芦花丛中传来了琴声,歌声,是一曲《天净沙》:

  荒野枯木寒鸦,雨丝风片芦花,重门春锁谁家?西风萧瑟,痴情心老天涯。

  明月魂听着歌声,一颗芳心早已醉了,此情此境,是无尽的荒芜和凄凉,自己的母亲,就是在这里餐云卧石般的生活。
  明月魂的泪如泉涌,现在,她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就这样的激动,见到了会怎么样?

  在芦花丛中,有一个美丽的倩影,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身材是婀娜多姿,她在月光下弹琴,唱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吗?明月魂想大喊,可是欲言又止。
  小船划水,到了近前,那个身影回头,明月魂不敢看那个身影的面容,怕看到双面罗刹那样的丑陋。
  那个身影幽幽道:“黛儿,你,你,你不敢抬头看我一眼吗?倒是儿不嫌母丑,我就是在难看,也是你的母亲,这个你无法改变。”

  明月魂摇了摇头道:“不,我是……”明月魂抬头,看到了,看到了仿佛是镜子,那个女人分明就是自己在照镜子,月光下,那个女人和自己是一般的模样。
  明月魂在心里叫着:“妈妈。”可是,明月魂无语,无言,只是看着,只是任泪水流淌,这么多年了,自己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母亲,明月魂除了泪水?还有什么表情?
  那个女人道:“黛儿,我是玫瑰,你的母亲。”
  明月魂怯声怯气道:“妈妈。”
  这一声妈妈,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一个陌生人时的那一种怯生生,有一点点的害怕的感觉。
  玫瑰听到了,明月魂那一声妈妈,尽管声音很小,但是却像是插进来玫瑰的心里,玫瑰同样是泪流满面。

  明月魂看着玫瑰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从小船上跳了过去,可是她没有武功,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玫瑰也跳进了水里伸手,将明月魂拉了上来,母女相对无言,抱头痛哭。
  一会儿,玫瑰先是擦干了泪水,含笑看着明月魂,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是啊,女儿就是妈妈最好的艺术品。
  明月魂也止住了泪水,抬头看着母亲,四目相对,那一种亲情,不是语言文字所能表达。
  明月魂欲言又止,玫瑰含笑看着明月魂道:“黛儿,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不解,今天,我告诉你一切。”

  明月魂抬头,眼睛了是期待。
  玫瑰握着明月魂的手,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哽咽,玫瑰的手碰到了明月魂手上的双面鹰戒指,玫瑰道:“黛儿,这个戒指是一个钥匙,是打开一个秘密的钥匙。”
  明月魂看着自己手上的双面鹰戒指道:“是什么秘密?”
  玫瑰笑了笑道:“|等一会告诉你。”
  玫瑰将一个盒子交给明月魂道:“打开看看。”

  明月魂小心的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两节断了的琴弦,琴弦是金丝做的,闪闪发光,虽然断了,但是仍然看得出琴弦的异乎寻常诡异,琴弦怎么可以用金丝做成?金子虽然珍贵,但是是流动之物,不祥之物。

  玫瑰幽幽道:“当年,就是这一根琴弦,被江湖人士称为离弦,当年我弹着琴,在风中,在雾中,引江湖人士追随,可是,一阵阵笑声传来,我的手指断了,我的离弦断了,我们的梦,我们的萨珊王朝的梦断了。”
  要是昨天,明月魂不知道母亲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今天明月魂知道了,金童已经将这件事说过了。
  明月魂轻轻地抚摸着琴弦,琴弦上面分明还有淡淡的血迹,那是母亲的血迹,一个梦碎了,留下的血迹。

  明月魂幽怨道:“妈妈,那一切过去了,萨珊王朝早已经灭亡了,不要在有幻想了,回来吧,我们在一起,过平常人的生活,不好吗?”
  玫瑰摇了摇头道:“不好,因为你的血管里流动着贵族的血液,这个命运,是命里注定,你必须去做。”
  明月魂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武功,说一个弱女子,什么也没做不到。”
  玫瑰笑了笑道:“不,你可以,你可以用你的琴声,你之所以不会武功,是你小时候,我不教你武功,就是让你弹琴,你从小就与众不同,你不知道,你可以控制人的思想,用你的琴声。”

  明月魂想起来齐力马扎曾经用蒙汗药将边城和自己麻翻,当时,边城什么也不知道了,而自己虽然不能动,但是心里清楚,她听到了齐力马扎的谈话,当时,明月魂不解,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母亲一说,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与人不同,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只是自己不知道怎么用而已。
  明月魂问道:“琴声?离弦?古琴的琴谱?”
  玫瑰笑了笑道:“是,只不过你现在不知道方法,等一会,我教你方法。”
  明月魂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想学,萨珊王朝已经灭亡了,我愿意过平常人的生活。”
  玫瑰冷冷的笑了笑道:“不行,这是命里注定的。”
  明月魂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是命里注定的,你看看你们,怎么成为了双面罗刹?成为了魔鬼?难道都是为了萨珊王朝?这一切为什么?”
  玫瑰幽幽道:“我们成为双面罗刹,不是我们的意思,是有人用药物将我们控制,我们身不由己。”
  明月魂气愤道:“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玫瑰幽怨的道:“是,一个魔鬼,他不是人,当年,我和你的父亲虽然落魄了,但是我们身份高贵,怎么可能成为双面罗刹?那样的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那个人是我们的臣子,我们信任他,可是他……”

  明月魂道:“他怎么样你们了?他是谁?”
  玫瑰幽幽道:“当年,他参加了大宋的军队,慢慢地有了地位,有了军权,手下有几万人,他就改变了,不在是我们的臣子了,他想升为主人,然后恢复萨珊王朝,他做萨珊王朝的国王,我们,他为了将我们踩在了脚下,就用卑鄙的手段将我们变成了双面罗刹。”
  明月魂道:“这样的可恨,他是谁?”

  玫瑰看着自己的身体道:“这一刻,我是你的母亲玫瑰,等到了白天,我身上的毒就会发作,我就会变成双面罗刹,我的身体变形,灵魂扭曲,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和狼群为伍,餐云卧石,让人唾骂,被人瞧不起,一转身我的青丝就变成了白发……”
  玫瑰说着,突然抬头望月,像是一头饿狼一样的嚎叫,她头上的黄色的头发一下子变成了白发,痛苦的回忆,触发了她身上的毒,她一下子变成了双面罗刹。


  明月魂看着母亲的变化,头发变白,身体因为痛苦而扭曲,恐怖,胆颤心惊,丧魂落魄,双面罗刹的眼睛血红,她伸出了双手,双手上面的指甲慢慢地长出,双面罗刹的双手伸向了明月魂……
  明月魂大喊道:“妈妈,妈妈我是你的黛儿,我是黛儿,妈妈你快醒醒。”
  双面罗刹现在是魔鬼,此刻,她不是明月魂的母亲,她是魔鬼,她的手伸向了明月魂……

  明月魂没有武功,明月魂只是一个弱女子,明月魂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自己没有武功?
  什么是人间惨剧?母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女,就是人间惨剧。
  这还不是最为凄惨,最为凄惨的是当时母亲不知道自己杀了儿女,等到了她醒来,那一种痛苦,无以言表。
  双面罗刹的手指甲闪闪发光,在月光下,金池湖,芦花飞雪,边城在哪里?
  边城在岸边,听到了一声水的响声,那一声是明月魂掉进水里的声音,边城非常担心,他踏着芦苇向湖心奔跑。

  湖心传来了一声狼一样的嚎叫,接着是明月魂的喊声:“妈妈,是我,我是你的女儿。”
  边城奔跑着,在芦苇丛中,边城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他听得见风声刮过芦苇的声音,他在芦苇上面奔跑。
  天空残月如钩,烟笼寒水月笼沙,满眼芦花,天边古树寒鸦,边城奔跑着,快一点,在快一点。

  双面罗刹的手指甲尖尖的,明月魂感觉到尖尖的指甲就要扼住自己的咽喉,明月魂看着双面罗刹的眼睛,双面罗刹的眼睛血红,明月魂大喊道:“妈妈醒醒。”|
  双面罗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一种亲情,血脉亲情,她的手指轻了慢了,但是仍然去抓明月魂。
  边城大喊道:“放手。”
  边城听得见明月魂的喊叫,边城在空中一掌击向双面罗刹,双面罗刹感觉到掌风,放开了明月魂回手一掌。
  边城和双面罗刹缠斗在一起,此时,双面罗刹是一个人,并且是武功较差的女人,一个人的双面罗刹并不是边城的对手,边城将双面罗刹打伤,边城慢慢地拔出剑,剑气逼人,边城的剑刺向双面罗刹。

  明月魂大喊道:“住手,边大哥,住手,她,她是我的母亲。”
  边城住手,脸向着明月魂的方向道:“但是,她是魔鬼,此刻杀了她,江湖就少了一个祸害。
  明月魂幽幽道:“不,我的妈妈是一个受害者,她不能自禁,是别人用药物将他控制了,她此刻什么也不知道,要不然,她不可能杀我。”
  边城叹了一口气,将剑入鞘。
  明月魂幽幽道:“边大哥,我们走吧,回去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今天,母亲发了狂,好多的事情没有告诉我,我仍然有很多的疑问。”
  边城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走。”
  第二十八章离弦之音

  凌晨了,边城和明月魂默默地走着,无语无言,只是走着。
  月亮是如此的高远,明净而洁白,黄黄的一弯残月,在凌晨,泻下柔柔的月光,天际里,有几颗星星,月影朦胧,月色朦胧,天空,有风,有云,淡淡的几片,浮动着,风微微的吹过,一片调皮的云遮住了月亮,月亮就像一张变幻莫测的脸,不时地露出一丝狰狞,又像是躲起来的眼睛,在云彩的后面,深邃而含蓄的望着边城和明月魂。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走在凌晨的大街上,大街上没有人,只有边城和明月魂,明月魂伸手抓住边城的手,两个人牵着手走着,有脚步声,两个人是向东走,两个人的影子在身前,在身前的影子也慢慢地走着,明月魂看着两个人的影子,时长时短,时高时低,有时候影子会在墙上,有时候会在地上,有时候会重复叠压,有时候拥抱,明月魂看着影子,微微的笑着。

  边城淡淡的道:“笑什么?”
  明月魂脸色一红道:“没有,只是看着影子,觉得好玩。”
  边城看不见,边城淡淡的笑了笑道:“影子,影子有什么好玩?”
  明月魂道:“影子有时候大,有时候小,变化无穷。”
  边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眼睛好的时候,没有注意过,现在,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是啊,很多的东西,往往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前面是洲桥了,明月魂笑了笑道:“我到家了,我把这一晚的事情想一想,慢慢地整理一下,在告诉你好吗?”

  边城笑了笑道:“好,随你,你愿意什么时候对我说都行,不想说也行。”
  明月魂有一点这急道:“我一定告诉你,让我想一想,我的心里乱极了。”
  边城笑了笑道:“别着急,你回去吧。”
  明月魂回到了家中,她很累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着夜里的事情,她披衣起来,来到了古琴边,轻轻地抚摸着古琴,她取出那个盒子,取出来离弦,她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将离弦装回去?

  明月魂,你在做什么?离弦,是不祥的东西,母亲为了它断了手指,现在,你怎么还想着将离弦从新装上?
  明月魂试着将古琴原来的两个孔钻孔,将断了的琴弦装回去,琴弦已经断了,不可能在装回去了。
  明月魂手里拿着离弦,呆呆地看着,为什么是金线?而不是普通的丝弦?金子虽然是贵重之物,但是金光是闪烁之物,流动之物。

  明月魂低头看着离弦,她的一头黄色的头发飘落,遮住了眼睛,明月魂用手轻轻地撸了撸头发,青丝?又叫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对了,就是它了。
  明月魂剪了几十根头发,从来没有人将头发装在古琴上面,明月魂将它们装到了古琴上面,明月魂轻轻地拨动离弦,离弦之音悠悠响起。
  离弦之音,明月魂轻轻地拨动离弦,那一种声音,仿佛是从天上传来,安详的让人觉得害怕,直入心底。

  离弦的声音仿佛是一块没有经过雕琢的玉石,深深的埋在深山之中,透着一种孤芳自赏的风韵,带着一种高山流水般的清雅幽静,破空而来。
  离弦响起,尘世间的喧嚣仿佛远去,仿佛有水声,像是小河淌水潺潺,有风声,风中的落花,飘飘洒洒,有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有云飘过纯净的天空,雅,郎,碧,透,秀,又带着淡淡的暖意。
  离弦之音,干净,清越的声调,像是漫不经心却是扣人心弦,荡气回肠,虽然明月魂只是随手一拨,那离弦之音却融入了灵魂的深处,一任思绪飘摇或者是沉静。

  明月魂微微的笑了笑,离弦之音果然厉害,明月魂拿出来母亲留下的琴谱,上面的波斯文看不懂,下面是琴谱,明月魂曾经看过,当时只是觉得琴谱有一点无理,想这个音这么可以这样?不可能的,现在,有了离弦,明月魂知道了,那些不可能的音符,是离弦之音。
  明月魂将琴谱默默地记下。
  明月魂看了看窗外,天色将亮,明月魂打了个哈欠,她有一点困了,明月魂和衣而卧,她累了,明月魂睡去,微笑着睡去。
  九月二十二,第十二天,今天,是边城的眼睛看不到的第十二天。

  边城忙碌了一夜,他困了,他睡去,就在一景楼最高的楼顶,边城感觉着风声过耳,感觉着楼顶瓦的寒冷,是一种透骨的寒冷。
  边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太阳照着自己,身上暖暖的,边城不知道,就在上午,汴梁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如果边城知道这件事情要发生,他说什么也不会睡去。

  边城感觉到有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个人自己很熟悉,是自己的好友肖一笑,肖一笑来到了边城的身边道:“边大哥,还睡呢?”
  边城笑了笑道:“昨天夜里忙的太晚,有一点累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肖一笑看了看太阳道:“刚刚过了午时三刻。”
  边城道:“你怎么回来了,柳师叔的后事办完了。”
  肖一笑悲伤道:“昨天刚刚过了头七,柳月,草儿就回到汴梁城,处理一些后事,今天,我到处的找你。”
  边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肖一笑道:“你不知道,洲桥边上,明月魂在弹琴,她弹起了据说是离弦,特别的神奇。”
  边城大吃一惊道:“什么?明月魂弹起了离弦?她怎么能弹起离弦呢?离弦是不祥之音,走,咱们去看看。”
  洲桥,明月魂坐在帷幔里,帷幔是白色的纱,风吹过,帷幔飘荡着,可以隐约看到明月魂的倩影,明月魂坐着,安静的弹琴,离弦之音。
  洲桥边,人山人海,熙来攘往,门庭若市,人们安静的坐着,静静的听着天籁之音,离弦之音。
  屋顶,大树上,落满了小鸟,小鸟听到了琴声,就落到了大树上,屋顶上,不愿飞走。
  离弦之音,这么神奇?

  边城和肖一笑来到了洲桥边,已经是无立足之地,肖一笑道:“我们到屋顶。”
  两个人到了屋顶,只听一个声音道:“明月魂,你为什么弹起了离弦之音?快快的停下来,这是不祥之音,否则,我就要使用楞严一笑了。”
  是金童,金童听说明月魂在弹奏离弦之音,也赶了过来。
  明月魂淡淡的笑了笑道:“停下?你这是警告吗?当年,你就是这样将我的母亲的手指弄断的吗?来吧,今天你在将我的手指断了。”
  明月魂轻轻地拨动离弦,离弦之音响起。
  金童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你不要逼我。”
  明月魂淡淡的微笑,道:“什么?我逼你?我只是弹琴。”风中,离弦之音不绝。
  金童听着离弦之音,痛苦的摇了摇头,离弦之音直入他的心底,当年,他的心底的伤痕,也被离弦之音刺痛。

  金童的脸色因为痛苦而变形,而扭曲,离弦之音,靡靡之音,仿佛是地狱里出来的声音。
  边城在屋顶大喊道:“金大侠,不要使用楞严一笑。”
  金童看了看屋顶道:“不行,离弦之音是害人的靡靡之音,地狱之音。”
  金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边城不愿意听到明月魂的受伤,可是边城没有办法阻止金童,边城叹了一口气,想着最坏的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笑声纯净,笑声充满了正气,笑声里也满含杀机。

  明月魂仍然在弹琴,离弦之音仍然响起,没有停止,金童的楞严一笑竟然没有作用。
  明月魂只是在弹琴,在使用手指弹奏着古琴,她不懂得怎样利用摄心术,所以,她的心里没有私心杂念,没有功利之心,没有害人之心,她只是按照琴谱弹琴,而金童的楞严一笑是对付心术不正的人的一种佛家武功,此刻,对于不懂得摄心术的明月魂当然没有任何的作用。

  就像是道士捉鬼的道符,对于恶鬼可以有作用,但是,对于人,道符没有任何作用。
  离弦之音仍然响起,琴声悠扬,琴声悠悠,此刻的琴声,是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琴声。
  金童看着自己的楞严一笑竟然不管用,不知道为什么。他摇着头,叹着气,转身慢慢地离去。
  边城在屋顶大喊道:“金大侠留步。”
  金童看了看屋顶的边城,笑了笑,不理会边城,慢慢的走了。

  边城道:“一笑,咱们去追上金大侠。”
  肖一笑点了点头道:“好。”
  两个人跳下来,肖一笑在前面,边城在后面跟着,去追金童,但是,哪里还有金童的影子?
  金童慢慢地走着,为什么自己的楞严一笑对明月魂没有作用,难道是自己常年喝酒,武功生疏了。
  酒,前面有一家酒馆,金童摸了摸荷包,自己在赌场里醉了三十年,荷包里空空如也,一无所有,金童咽了一口唾沫,想喝酒。
  酒能丧志,但是,此刻,金童只想喝酒。
  @小园晴雪 2015-12-25 22:18:23
  离弦响起,尘世间的喧嚣仿佛远去,仿佛有水声,像是小河淌水潺潺,有风声,风中的落花,飘飘洒洒,有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有云飘过纯净的天空,雅,郎,碧,透,秀,又带着淡淡的暖意。
  离弦之音,干净,清越的声调,像是漫不经心却是扣人心弦,荡气回肠,虽然明月魂只是随手一拨,那离弦之音却融入了灵魂的深处,一任思绪飘摇或者是沉静。
  欣赏作者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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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金童慢慢地走着,他看到了一家酒馆,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荷包,荷包里面没有银子,但是,金童想喝酒,金童走了进去。
  小二跑过来道:“这位客官,要一点什么?”
  金童道:“一壶酒。”
  小二道:“只要一壶酒?”
  金童道:“一壶酒就行了,快一点。”
  小二上了一壶酒,金童自斟自饮,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壶酒就见了底,金童道:“小二,再来一壶酒。”

  小二走到了金童身边道:“这位客官,这一壶酒要一百个铜钱。”
  金童斜着眼睛看着小二道:“小二,你是怕大爷没有银子给你?快上酒。”
  小二看了看金童,金童衣衫整洁,不像是吃霸王餐的,小二又上了一壶酒。
  金童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为什么今天自己的楞严一笑对明月魂不起作用?金童想不明白。
  金童喝了一杯酒,金童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当年,因为玫瑰的一句话,自己在赌坊里泥醉了三十年,自己的武功是不是退步了?自己的见识是不是停滞不前,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金童去倒酒,酒壶空了,金童醉醺醺道:“小二,拿酒。”
  小二走过来道:“这位客官,你的两壶酒是二百个铜钱,你还是结了帐在喝酒。”
  金童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荷包空无一物,金童笑了笑道:“今天不曾带银子,明天我来还你。”
  小二一听急了道:“这位客官,没有带银子你怎么能来喝酒呢?小店是小本生意,不赊账的。”

  金童一伸手道:“那我今天没有带银子,怎么办?”
  小二道:“那你找一个人,让他回家给你拿来银子,你呢,就先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银子拿来了,你在回去。”
  金童无奈的笑了笑道:“可是,在汴梁城我没有认识的人,怎么办?”
  小二脸色一变道:“客官,你身上没有银子,又不认识人,你不是想吃霸王餐吧?”
  金童苦笑了一下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吃霸王餐?我现在就是没有银子,等有了,就来还你。”
  小二大喊道:“掌柜的,有个人吃霸王餐。”
  几个人过来,对金童是拳脚相向,金童抱着头,不动,任小二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
  金童的武功高强,但是,任小二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绝不还手,什么不还手,因为自己错了,自己吃霸王餐,就应该得到惩罚。

  “住手。”一个头发卷曲的人过来道。
  小二住手,那个头发卷曲的人是齐力马扎,齐力马扎道:“金大侠,怎么?今天忘记带银子了?”
  金童抬头看看齐力马扎,苦笑了一下道:“是啊,丢人了。”
  齐力马扎道:“小二,上酒上菜。”
  小二重新上了酒菜,金童和齐力马扎一来一往,喝了起来,金童本来就喝了两壶酒,已经有了醉意,齐力马扎从身上取出来一个纸包,迅速地打开,从里面取出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金童的酒杯。

  齐力马扎道:“金大侠,来,喝酒,我们干了。”
  齐力马扎自己先喝干了,金童已经喝醉了,金童一见也将酒杯中的就喝干。
  齐力马扎笑了笑道:“好,爽快,金大侠真是爽快之人,今天能和金大侠喝酒,是三生有幸。”
  金童突然痛苦的趴着桌子上,脸色变成了暗黑色,金童中毒了。
  齐力马扎今天看到金童想使用楞严一笑,知道金童将是自己的一个劲敌,就将金童的酒里下了毒。
  齐力马扎冷冷的笑了笑道:“金大侠,怎么?肚子不好受?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要不咱们一起去找个大夫看看?”
  金童痛苦的趴着,指着齐力马扎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害我?为什么下毒?”
  齐力马扎冷冷的笑了笑道:“你的楞严一笑,是离弦的克星,我怎么能让你活着?”
  金童道:“你是明月魂的人?”

  齐力马扎冷冷的笑了笑道:“错了,是明月魂是我的人。”
  金童努力地站起,想举手打齐力马扎,可是,他的手无力地放下,金童倒在了地上,金童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他看到齐力马扎笑着离开。
  金童痛苦的趴在桌子上,他的思绪在飞扬,他想着自己的半生,想起了玫瑰……
  金童仿佛看到了玫瑰向自己走来,金童的心中笑着,看着玫瑰,金童有藏了三十年的话,要跟玫瑰说:“玫瑰,有一个梦,我做了三十年,还会继续的做下去,因为梦中有你闪着光,流着泪的眼睛,你期盼的看着我,晚上,烛光灭了,月亮亮了,月亮隐了,太阳升了,夕阳下了,夜色来了,我的心亮了,因为你可以入我梦,那样,我们就在一起了。”

  金童爱着玫瑰,尽管错过,但是,金童的爱不变,这一种爱,是最是凄清而壮美,曾经对山哭过一场,对水哭过一场,对春哭过一场,对秋哭过一场,哭过,然后笑一笑,自言自语道,放下吧,但是,最终,山水可以放下,春秋可以放下,心中的玫瑰,放不下,所以,金童借酒消愁,一醉三十年。
  金童不后悔,自己爱着玫瑰,这件事玫瑰知道,尽管没有结果,但是,这一份爱就是自己心里想着一个人,爱着一个人,默默地关注她,时刻的为她祝福,为她幸福而喝彩,为她不幸而落泪,这样的爱是无私的。
  金童仿佛看到玫瑰远去了,那一个美丽的倩影,离开了,离开了,自己拼命的喊叫着,可是,玫瑰没有回头,远去了,远去了……
  @zhuangxuechan 2015-12-27 13:39:16
  庄雪禅过来看望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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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了大作,你才是大神。我是发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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