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全书-鬼眼狐作品(征得作者鬼眼狐本人同意,代贴又一神作在此,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三哥和大家!今晚又要说抱歉了……我帐号虽然找回来了,但是没网络,手机蓝牙热点等等随便怎样都连不上去笔记本,我保证明天会更~~(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八段-倾心的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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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俏立在门槛前,如花似玉。长发的右边点缀着一枚古朴的发夹格外惹人,不加粉饰的鹅蛋脸亦淡出了一份脱尘,她在心中念道:“哈,居然被人抢先一步。”口上却道,“不知道友何方尊驾,高姓大名啊?”
  “不敢当,在下罗天罡。”
  似玉的女人静静等候十几秒,发现对方只是微笑而不语。一时间竟让自己准备好的漂亮场面话全无用武之地,心里喊了一声“讨厌”,俏脸含愠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罗天刚笑而耸肩,不发一言。
  园中其他人听两人在那答非答,问非问,毫不懂个所以然,因此也只有选择缄默当场。
  “你!?”女人怒显于色,纤手挥起的同时,道,“给我躺下!”
  俏音尚余,离罗天罡较近的张爷、詹福禄还有胖老李和那“积极举报”的中年汉应声倒地。
  蛊粉已尽。罗天罡依然笑着不动。女人的愠怒中却已添了三分怯意,没底气道:“你!你到底是谁?”
  罗天罡上前一步,女人退后一步。
  “我叫罗天罡。四夕罗,天罡北斗的天罡。”
  蔷薇也似的女人足跟顿滞,已踩到门槛边缘,不禁急中生智,她道:“三清不走阴间路,十二仙祖入中土,神风拂过柳梢头,摘得三片把鬼住。去!”
  柳叶打在罗天罡胸前,可受击者还是微笑盈盈,动亦不动。
  “人不人,鬼不鬼!”女人看是动了真火,手中的铃铛正被缓缓提起,“再接……”
  “且慢!”罗天罡喊道,“姑娘先行住手。”
  “怎么?现在怕了!”女人的十颗铃铛开始散出莹白之光,而她亦是一脸得意洋洋。
  “我们鹬蚌相争,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罗天罡这么一说,女人才想起今日到此是有要事处理。法器收回,其嘴不饶人道:“哼!我是鹬,你是蚌!”
  “是是,我是蚌。”罗天罡有些头疼。
  “以后再和你算账。”丽人环顾四周,目光最终也落到那锅猪肉。如葱的小拇指竟然不惧滚烫沾取少量汤汁,樱红的舌尖与之一触即分,点头道:“黑巫的命蛊,还是百足蛊。”
  “真是蛊?”乡下的民众被女人适才一手(一下子让四个成年男人乖乖躺下)已是吓到,现在又从其口中确认蛊物来历,哪能不惊诧悚胆?
  “嘻嘻!”女人廿四花信,对眼前懵懂无知的大众不禁起了戏弄之心,暗笑道:“你们也睡去吧~”
  白雾顿起仿佛金秋的清晨重新降临。不明其理的人还以为自己到了神仙化境。无辜可怜的乡亲却已逐一倒下。
  “喂!罗天罡,你是叫罗天罡吧~”女人的心中打着小九九。
  “是的。”罗天罡的四周显得些许模糊(蛊粉进不了身的现象)。
  “我叫白巫。巫师的巫。”
  “哦,白小姐,你好。”
  白巫似已习惯罗天罡的简言简语,问道:“有兴趣吗?”
  “什么?”
  “还有什么~和我一起去捉她呗!”白巫指着参入蛊毒的肉肴。
  “呵呵。白小姐是想让在下做你的挡箭牌吧?”
  “去去去,说得真难听!”白巫心思被戳穿,倒也坦然。她脸也不红道:“我是请你去帮忙!何况,除魔卫道不正是我们正派之士的侠义所为吗?”
  罗天罡才不管什么正派不正派,他只是想探个究竟罢了,便道:“好,我去。”
  “爽快,我们走吧!”说着,白巫已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还有事吗?”
  罗天罡挠挠耳朵,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是巫门中人?”
  “嗯。怎么啦?”
  “你们应该有些小玩意儿吧?”
  “小玩意儿?”白巫疑惑道。
  “呵,能送我几个吗?”
  “你要干嘛?”
  “送人。”罗天罡走上前去,再回头看看躺地呼呼大睡的詹福禄,“屯里有两个孩子,我答应过他们,要给他们带好玩的东西。”
  “你要想离开这?”白巫听出弦外之意。
  罗天罡笑得更显温和,道:“我不是这里人。”
  “好吧。”白巫看着对方得笑容不禁神思一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悸动的感应,是他的沉稳,还是他眼神后面那抹去不净的哀丝?白巫把头埋低,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给你!”
  “谢谢你。”罗天罡看也不看,走到詹福禄身边,就要把手中之物塞入昏睡者的怀里。
  眼见于此,白巫可急了,赌着气道:“喂~你就不看看是什么吗?”
  罗天罡停止举动,看了一眼道:“哦,是铃铛。三颗。”说完,手又将伸出。
  “你不留一颗!”
  白巫忙急忙慌地跑过去,生气地抢过罗天罡手里的铃铛。恨恨地将其中两颗塞给詹福禄,以致詹福禄在睡梦中发出难受的哼哼声。
  “拿去!”
  罗天罡摊开的掌心,多了一颗留有余温余香的铃铛。这不由让他想起了那枚已丢失的(流浪途中丢失,被人洗劫过)大红大红的中国结。他看着跨过门槛的俏丽背影,竟不敢把手心握实。
  过去消失得太快,现在来得又那么的突然。
  这些,要全是梦,梦醒之后才不会有太多的烦恼,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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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段-女人如斯,头痛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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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差劲啊你!”白巫坐在后座,不但不体谅卖力蹬车的罗天罡,还不停地吵吵打打,“都什么年代了,连摩托车都不会骑!要是抓不住她,就怪你!”
  罗天罡汗流浃背,山村里没有平坦的水泥路,而且现在还要上坡。气喘吁吁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了个问题:“刚~刚才~为什么,我们不,不每个人骑一辆?”
  “嘻嘻……”白巫在后面偷笑,理直气壮地敲着蹬车人道,“等一下对上那个黑巫,我可是主打诶~能不多保存点体力吗?快!快点!你给我快点!(又是一拳)你没吃饭啊,瘦不拉几的果然没什么力气。哼!”
  “我(还真没吃晚饭呢)……”罗天罡差点被唾沫呛住,不敢再分心,只有乖乖听取后座佳人胡乱的指挥和唧唧歪歪的唠叨专注于踩车登山。
  终于,千辛万苦的来到青黄各处的山麓。
  罗天罡已是衣裤全湿。山风徐进,激灵灵的寒战更是打遍周身。
  刚刚跳下后座位的白巫心中甜的像是吃了蜜枣儿,拿出一粒麦丽素大小的白色药丸,故意装作没好气道:“真没用!拿去,别伤风了。到时候托我后腿,拿你是问!”
  罗天罡面露苦笑,摇着头接过“赏赐”,道:“谢白小姐灵药。”
  “写我的药干什么~”
  罗天罡一呆,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话啊。但想想上山的过程,以为还是不要反驳的好,便道:“谢谢白巫大小姐。”
  听了对方郑重的谢词,白巫才趾高气昂地转过身道:“这还差不多。”说着又是大言不惭的嚣张俏颜,“乡亲们现儿都在睡觉。那百足蛊的主人等不到她要迫害的人的亡魂,肯定会现身。待会儿你瞧好咯!看本大小姐大显神通降妖伏魔!”
  罗天罡服下丹药,浑身寒意尽除,连湿冷的汗水也化作阵阵白烟散到空中。听着佳人豪情万丈的战斗宣言,他亦只能莞尔地道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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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说了:从第十六集开始,是前不久才开始续写的,将更加注重故事情节和人物内心的描写。楼主猜想:时隔三年,世事流转,三哥的笔锋必然有所变化……楼主充满期待(当然了,对于现在这十五集三年前的旧作也是无比喜欢的)。希望大家和楼主一起继续欣赏和支持三哥!天冷注意保暖哦~(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车梦容 2015-12-16 19:20:17.38
  赶上直播了'真好!三哥期待你的下文下下文,希望你不要弃楼写完你四十年的经历'我也能有幸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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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同学还不满三十岁!
  
  第十段-万罗初成,黑巫薛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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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来的野娃娃。感坏老婆子的好事!”百足蛊的主人说到便到,其声音难听至极,就像是生了锈的老马达。
  “噗~”枯叶铺满的林间小道突然炸开了花。落黄猛受驱使,大片大片向抵达不久的两人飞袭而去。
  “障眼法~算得了什么!”白巫一掷指间铃铛。悦耳脆音响过,飞叶已无。地上的落叶哪有动过分毫的痕迹?
  “铃心叮铛!”百足蛊的主人暗自惊怪,问道,“白头寿是你什么人?”
  “我爸!”听对方认得自己父亲,白巫的胆气又壮了三分,“老妖婆,出来受死!”
  罗天罡拍拍白巫的右肩,提醒道:“黑气在那边。”
  白巫“哦”了一声,不待发问。暗中的女人已抢先说道:“阁下能看到老身?”
  罗天罡老实回答:“我能看到和村里那锅肉里一样的黑气,一种蜈蚣形的晦气。”
  “好!天眼高人来此,老婆子也不能失了胆色。来来来。”连道三声,啻见罗天罡适才所指的方向顿时黑烟滚滚,棉花糖也似。
  黑烟去罢,一个看似慈祥和蔼,面容白冷的老婆婆出现在两人面前。
  老女人道:“老婆子薛娥,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明处的两个年轻人无知不畏,暗地里另有一人却也不禁要为他俩捏把冷汗。
  黑巫宗派,法门众多之不下千种。和佛道等诸正派修炼一致,其境界愈高,法力愈强,而功质愈纯。若到了极致处,往往有返璞归真的奇效。
  现在罗天罡他们所遇到的黑巫薛娥,能够脱下残酷之巫难以视睹的外衣(喻:修炼巫法时的负面气场。巫门主死的缘故),整一副慈悲老人的打扮。可想而知她已到了何等样的境界?
  如果薛娥再以童男童女各九九之数修炼百年,那时她的功力就不止限此万罗初成这么简单咯~那时刻的薛娥领域一经展开,以至尊黑巫平易近人的外表,甘愿为其效死的人和非人将趋之若鹜。
  第十一段-歹极法器,幻境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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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妖婆废话少说,照打!”
  “白巫。”罗天罡的唤声中带上几分喝斥,要让那个冒失的可爱女人停止发难。
  “干什么?”白巫止住攻势,不情愿地问道。
  “我和薛婆婆有话说。”
  “哼!”
  薛娥听别人对自己用上敬称,她的冷面也有所缓和。
  “我叫罗天罡。”罗天罡礼貌道,“村里那锅蜈蚣肉汤只是针对男人吗?”
  薛娥面色转厉,冷冷回道:“无可奉告。”
  “婆婆对村里的男人下蛊,不是为了修炼吧?”
  “老婆子说了,无可奉告。”薛娥道,“听老婆子一言,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和那丫头是两宗的宿斗,但无关之人硬要介入,那老婆子也只好连他一并杀了算了。”
  “谁是丫头!”白巫粉脸含煞,“说,你对村里人下蛊不为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快说,是不是有什么更加阴毒的歹念!说!”
  薛娥闻言黯神,不自禁道:“难道在你们白巫眼中,我们黑巫就只能与阴毒为伍?”
  “废话!”白巫理所当然道,“自古以来,黑巫伤天害理之多,何以尽止?今日你落在本小姐手里,算你命好!你~自裁吧。”
  “自裁!?”薛娥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天惨笑,“哈哈哈哈哈~小丫头!说这样的大话,不怕闪了舌头?”手腕翻动,一个怪异的人偶已然入了她手。
  “百足五童偶!”看到薛娥亮出法器。白巫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具的恐怖。年轻女人颤声道:“还,还说你们不,不阴毒!百,百足五童偶都练成了!”
  罗天罡顶多能够分辨气理享衰,对其他教派的法门那是一窍不通。现见白巫露出惊恐之色,他亦只是加重了几分好奇。
  说那百足五童偶,顾名思义:该人偶是由蜈蚣与小孩合制而成。此法器歹毒之极比之其效用更在于它的炼制过程(详见,《梦与幻》-兵器篇)。
  薛娥的百足五童偶一经亮相,除去白巫的惊骇,罗天罡的不明内因,剩下的便是阴风阵阵。
  法器自行展开的领域盖过周围百米。地上早就枯败的落叶竟再次萎蔫。胎儿无知惨死而聚集的怒怨伴着腥鼻的恶臭向立有活人之处缓缓延伸(阴阳相趋互补,属常识)。
  白巫两眼呆滞,数秒前的“雄心壮志”早已到了九霄。铃铛在纤手的十指间因剧烈颤抖而响声不停,它们似在妄图唤醒吓得没了魂儿的主人-早早逃了吧!
  罗天罡天眼视气,啻觉黑丝密密麻麻,好似一张天网疏而不漏。而当他想要扩大自生(自我生成)的风沙护盾(初遇白巫时屏蔽其昏睡粉的那招)时发现,风沙之中居然会有婴孩的啼哭。
  天真、凄哀、怨愤、不甘,甚至还有生物去不净的源自本性的凶狠,都被放大十倍。让堪堪抵挡的罗天罡刹那陷入黑天暗地,凄厉惨绝的幻界。
  幻境,一般都是人类大脑接受外界药物或影音刺激,中枢神经“甘愿认可”而形成的虚假画面,是一种较低层次的噬神(神智)术。
  而幻界,大不同于幻境。在幻界之中,不单是中术者,对于外人而言,他们也能看到由中术者的想象幻化出来的奇景。此奇景是虚幻之象在真实空间的投射存在,是真的。所以,外人是无法“叫醒”中术者的。
  同样身处幻界,与“外人”的“安然无事”相反。如果中术者不能及时离开幻界,那么他的精神意识会被逐丝逐缕地蚕食殆尽,最后其整个人会变成一副单纯的物质肉身,而肉身也会在意识被抽离的五秒后迅速气化回归自然。
  罗天罡身临异境,被飘飘然的欣快感(类似吸毒,快感远在性爱乐趣之上)袭遍全身。“四周”的凄惨画面亦似在向他痛诉“现实”是多么的悲哀,多么的不公,多么的无聊。只有早点脱离“现实”的束缚,才能够享受真正的自在。
  第十二段-笑泯恩怨,如是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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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感本能地出现在两个年轻人的脑海,但他们已经“中毒”太深。
  在罗天罡的眼中,黑烟黧气之后,似有那么一个倩影,在对着他温柔地招手。轻摆的莲臂对他是多么具有魔力。“身子好沉”的想法刚刚在脑内呈现,罗天罡的自我已在一瞬间轻松舒服好多。
  白巫惑于幻毒,本该不能自拔。但好在她入世历练之前,其父白头寿已替她备下逃命法宝。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铃心叮铛“吧吧”连续两颗迸裂(没碎)。白巫烦恼丝间的那枚发夹竟被触动玄机,白华绽放,像极了高寒雪山上的一朵莲花,微微打开,把主人周全地“包裹”起来。
  白巫神智顿时清醒,可她刚一扭头又已惊叫出声:“天哥哥!”
  罗天罡的上半身竟有一个同样的半透明的“罗天罡”在慢慢地从体内“渗出”!不同于肉体神情的呆滞,灵魂罗天罡的脸上正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天哥哥!”白巫急得团团乱转,连喊叫的声音亦变得哀婉。她十分了解幻界的厉害,此刻的她才觉得后悔莫及。
  珠儿似的泪帘,扑簌簌地滚下。即使到后来一切变作无用,她还是在坚持叫喊,凄怨地“挽留着”。挽留不远处已让自己倾心,神色之中总是带着一缕悲意的“将死之人”。
  喊叫声是奢望那个即将离开人世的他能够听到自己最后的爱意。“天哥哥,呜~~~~”白巫坐在地上,似被抢走布娃娃的女孩,嚎啕大哭,委屈不已,“呜~~~天哥哥~”
  薛娥狠狠地注视着全场,看到少女为情人悲哭的一幕,手上不禁弱了几分。
  在很久以前,在薛娥还保留大部分人性的时候,她,也有过爱,所以,薛娥手软了。但这又有何用?即便百足五童偶被主人收起,罗天罡的离魂也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树皮一片片掉落,枝干一条条颓废。山麓的植被正在大面积“二次死亡”,它们都在用自身的残体为那个不幸的男人而哀悼。
  前一个她,没有来得及彼此爱慕,就被“送走了”;现在又一个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不敢再爱。
  不过也好~因为现在的他~正于慢慢地离开。他,也要走了,去和前一个她,在另一个空间,续写属于他们的爱诗~
  “嗡~”刹那中的瞬间,瞬间前的前一刻。天地为此声轰响而顿止,山林风声哗哗,似在雀跃着什么。
  “嘛~”白巫发夹放出的白华亦随之刺眼,百足五童偶的残酷暗黑领域被迫出一丈开外。
  “呢~”薛娥全身战栗,张合飞快的嘴唇是咒文、巫术在不停地变化,本无需念咒的至尊巫是为了抵抗什么。
  “呗~”只有脚背相连的罗天罡之魂堪堪停住去势。
  “美~”出窍的魂魄发出一声怨叹,眨眼归容肉身。
  “吽!”迷障全无。败死的植被回复枯黄,眼前的一切好像不过一场噩梦。噩梦过去,余下心灵动荡的三人,天地已一片清明。
  大明六字真言婆罗提,名万物一切理,断吾彼一切非,正世间一切法,了尘世一切缘,济众生一切苦,去迷障恶业皆为空~
  如是梦幻,作如是说。浩瀚的佛家真言已过。男女老少三人怔立在那里,似在努力参悟人生的苦乐,莫为世俗所惑。
  他们的恩恩怨怨在彼此相望中~一笔勾销!
  但毕竟他们的慧能有限,六字真言给予他们的远远超过了三人所能承受的。
  双方心平气和的同时,脑海中又同在回味着另一个问题。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悟透,如是梦幻!
  他们很奇怪地看着同一处,都想问~
  为何吟唱佛家真谛的会是个~
  笑眯眯的清贫道人?
  第四集:《斗与谋》-秩律篇
  --鬼类阶位--

  -鬼皇- 鬼类精神领袖
  -由鬼类俱乐部的十二董事和主席推选裁定。
  -啻要有“足够优越”的条件,人(又叫,鬼之前身)亦可被公举为皇。
  -鬼皇死亡,有七天的势力缓冲时段,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所带来的损失。
  -七天缓冲,是取决于鬼之前身(人)初式成鬼的“头七”而定。
  (文中:被玩灵者秒杀的鬼皇其具体的死亡时间距离徐少风以人之身份接任鬼皇一职不足七天。)

  -鬼侍-
  -鬼类俱乐部的十二董事,一个主席。共十三只鬼。
  -鬼选要求:三十六鬼中属类不重复的十三种鬼。该鬼的任职由所属鬼种的集体选票决定。

  -鬼类御林军-
  -鬼类俱乐部的别称

  -五方鬼帝-
  -即上南、右西、下北、左东、中五。

  -两堂-
  -内堂:依职位高低排序,一鬼神、三鬼仙、三十二鬼仆。
  -外堂:依职位高低排序,五鬼王、十鬼帅、十三鬼将、七十二鬼斥候(也叫鬼先锋)。
  (以上两阶位与鬼皇合称:鬼皇之下有五方,五方统辖各两堂。)

  -鬼兵鬼卒-

  (上下以三十六鬼为界线)

  -野鬼-
  -头七回魂后,不返鬼界而未及时转职的鬼类。

  -孤魂-
  -没进过鬼门关,没有经历鬼界洗礼的鬼类,俗称:二没孤魂,二妹孤魂。
  (文中:《人与鬼》里的菲儿只是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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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与谋》-阵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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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魂阵
  -阵名:普渡魂灵
  -属派:天师道
  -原理:六甲六仪
  -范围:个体至三里方圆
  -效用:送鬼往生
  -副作用:甲、仪之配乃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若起始的“首甲”与常人生辰八字的“年柱”相逆(放到九宫是十合之数,即谓,逆),该人会出现幻觉,幻觉因人而异。而命局弱者在幻境中呆久了意志便会开始崩溃直到死亡;命局硬者则是记忆力减退,到了老年因海马体受损而得老年痴呆症。
  (文中:水果摊老板所看见的三个来回往复的“人类”是法阵场力的虚幻化。在鬼看来,就是三只鬼。如果俯瞰整个阵局,“三人”走过的线路正是阵韵的驱动方向。)
  特注:水果摊老板所见的“三人”即是阵中的“三仪”。让罗天罡来看,以天眼而视就能看到“六仪”,六“仪”之中有一“甲”。而且不管何种阵势,罗天罡都能将其看破表象及至本质,“甲和仪”到了罗天罡眼里不过是“气”的流动,或“颜色和光影”的强弱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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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上面这样每集的开篇介绍部分,如果看着吃力的话,建议大家跳过一时难懂的这部分,直接看下面的故事就好了。
  第一段-最难偿债,莫过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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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的山径。来时是两人,去时亦是两人。
  男的依然是罗天罡,女的却似老了七八十岁之多?哦不,原来是换了个人。
  薛娥由罗天罡搀着,一步一步勉强向山的另一边走去,他们两个是要离开詹里屯。而薛娥的哥哥亦正在山那头的市镇里接受“最后”的养护。
  白巫呢,迫眉之际及时解围的笑眯眯道人呢?
  走了,他们都走了。
  道人笑着来的,又微笑着走了。
  而白巫走的时候~哭了~她打破一个女孩的矜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勇敢的表白了!
  可是~很残酷,罗天罡没有丝毫犹豫,回道:“我对你没有感觉。”
  多么残忍的一句回答,多么可怕的一段拒绝,是他给她的非常残酷的否决!但白巫却也啻是“哈哈”耸肩强笑,然后跑上前狠狠咬了罗天罡一口。
  这是一个春怀坦然的倾心女人的温柔报复,咬的时候,似有那么一点炽热而清凉的~碎落。
  罗天罡一手搀在薛娥的腋下,回想着俏丽女人“逃离”时挥洒在空中的晶莹,就好像他此刻手掌所按住的那颗铃铛,悲凉~铭心~另一只手举了半高,手背上的齿痕很深,淤血印迹和几分钟前的钻心疼痛都让罗天罡觉得-她咬得~真狠!
  “痛吗?”薛娥的冷汗还在向外淌,适才那个道人的正法过于厉害,以致百足五童偶害怕地缩在主人的怀里,暂时失去了功能。(避水之效,汗属水)
  “啊?”罗天罡假装没有听见。
  薛娥摇摇头,轻笑道:“那女孩的心,才是最痛的。”
  两人走了少许山路,多少树影划过他们的身旁,罗天罡才道:“长痛不如短痛。”
  薛娥看了看说话的年轻人,然后望着远方若有所思道:“除了冒冒失失,白巫那个小丫头挺可爱的。尤其是人长得特漂亮。”
  当一个女人真心去赞美另一个女人的容貌,那么被赞美之人的貌美已可想而知。
  罗天罡却问道:屯里的人怎么办?”
  “呵呵呵。”薛娥是过来人,有些东西她非常明白,所以她选择顺着提问人的话接了下去,“没事的。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毒源,该不会蠢得再去吃它!至于那蛊粉针对村里的成年男子,是男人的阳元气息比较充足的缘故。毕竟,造太多的杀业也不好,老婆子取足够的量即可。”
  薛娥的语气依旧带着阴损,但罗天罡也不在意,便又问:“阳元气息?以前我也听人(其实是鬼-菲儿)说过,她到底指的是什么?”
  “你不懂?”薛娥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罗天罡的眉心,“你的天眼是出生就有的?”
  罗天罡惨然一笑,过了好久回道:“别人送的。”
  “和另一个女孩有关?”女人的直觉加上薛娥从对方眼神中捕捉到的哀伤,老婆婆似乎知道了罗天罡拒绝白巫的“大概理由”,“她也很漂亮?”
  “都过去了。”这次罗天罡回答得很快。
  “哎~”薛娥不想过于难为罗天罡,道,“所谓阳元气息,是活、清、强、刚、烈等阳性气息的统称。与之对应的是,死、浊、弱、柔、和等晦阴之气。”老女人看看时辰,“来,我们加快几步。老婆子已恢复了三成,其他的法门常识,我们路上讲。”
  “嗯!”罗天罡点点头,轻微的笑意掩去愁思又爬上面庞。
  四下的林间,已经开始鸟儿的晚唱。
  所谓:山中有鸟有所思,人间尤物尤自怜。罗天罡不敢爱白巫,不敢接受白巫的爱,是因为他怕。他怕自己再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去支付~另一笔~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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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段-口无遮拦,飞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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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罡,你放开我!”薛娥不想伤到罗天罡,在医院大厅大声吼着,“让我把他们都杀了,以告我兄长在天之灵!快放开我!”
  “婆婆!”罗天罡抱得更紧,“薛爷爷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让薛爷爷死后还要背负罪孽吗?”
  “放开我!他们要是死不瞑目化作厉鬼,让他们来找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是厉鬼凶,还是我老婆子狠!”
  “罗先生~你还是快点把她带回去吧,烦死了!”长得还不错的年轻护士站在一旁,抱臂道,“明知道有病,还要带出来,真是的!哼!不知我今天倒什么大霉了!”
  “黄毛丫头,好大的狗胆!”薛娥怒气大盛,就想来个干脆把护士满是不屑的眼珠子给活生生抠出来,“你是在找死~”
  “疯婆子!”
  “小贱人!”
  “你们!”罗天罡被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罗先生,罗先生!”医院里另外一个女护士匆匆跑来,推开围观的人群,把手中的大信封袋子递过去道,“有人叫我把这给您。”
  “晓红,你来得正好。快帮帮罗先生,把这疯老婆子弄出我们的医院,免得脏了刚刚拖过的地板!”
  “你的话未免太恶毒了吧?”罗天罡厉斥道。
  “贱丫头~”薛娥切齿瞪道,“好损的一张利嘴!”说完停止挣动。闭眼时巫咒已默念起运。
  罗天罡接过大信封袋,心头刚响起警兆,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啻听“噗啦~”一声,没有口德的美护士的脑袋已飞上三尺之高,几乎撞上天花板。泉喷而出的血浆更是溅射“晓红”护士一个满嘴满脸。
  看热闹的群众哪还有闲心,惊恐亦不及,时空已静止顿然。
  “薛娥,你劣性不改,竟敢用飞头害人!今日老夫对你略施惩戒,如有再犯,定斩不饶!”话音严厉而至,无迹而去。
  罗天罡看顾停住的空间,却找不到说话的源头。
  “嘭!”只道地面当要亮起“坤”之卦象,薛、罗二人已相扶着出现在市镇外的一个荒废操场。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医院的人没事吧?”罗天罡左臂用劲以免因心绞而剧痛的薛娥扑倒于地。
  “那小护士前有不积口德之恶因,以招致今日飞头恶果。小兄弟无须挂怀!至于那些看热闹的废人就更不在话下。”说话之声好像来自每一根荒草,“倒是你宅心仁厚,真是难能可贵。现在老夫把罪恶深重的黑婆婆交你看管。有朝一日,她若能改去恶习邪性,那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德~老夫,去也~”
  “前辈……”罗天罡追问太慢。
  荒草、荒场、荒景,已默然如无声的境地。
  忽地!“哎呀!疼煞老身!”惨嚎划破天空,薛娥终于心痛难熬,昏厥过去。
  罗天罡一时没能拉住已被扯得扑身倒地。大信封袋受力,崩断线绳。里边的事物,一一散在了眼前。
  先收入眼内的是他三年流浪生涯中遗失的身份证和一张存额超过三个亿的储蓄卡。
  把薛娥扶正,再将证件拾起的瞬间!罗天罡僵住了,一个鲜红的物件让他怔在那里,忧喜交织忆起往事的点滴。
  第三段-老板,这中国结,我要了(百合一样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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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的大理市,记得那是一个初夏。
  罗天罡经过一间玩意儿小店。当他走过好几米才有所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鬼人儿不见了。亦有那么一刻,罗天罡甚至为“不知所踪”的倩影紧张起来-怕她遇到不测,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喊了出来:“菲儿?”
  “天哥!”菲儿显出身形,就在店面延伸的小摊边上,指着摊上的一枚中国结。红红的稻穗绳轻轻摆动正如那伊人的发丝,“天哥,它好漂亮啊~”
  美丽的身姿只有他一人能够看见,也许就是在这份独有的“虚荣”中,罗天罡对俏魂儿的“突然失踪”已默然释怀。他走了过去,呵护般地拿起那枚红艳艳的中国结就好似一件珍宝不忍将其触伤。
  不知是否巧合,街面不经意的,已拂起“夏至味道”的荷风。姑娘的秀发在她脸颊的一片羞红中被轻柔地抚起,三千烦恼丝如柳如絮。
  “喜欢吗?”罗天罡问。
  菲儿怯生生地点点头。
  这时!小店老板却误解了:“不好意思,您是在问我吗?”
  “呵呵呵……”菲儿立刻会意过来。在风中,在那个人的身边,她像百合一样笑着矜持的容颜。
  罗天罡笑着道:“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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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段-五鬼搬来,两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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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人儿是唯美的,分离是凄哀的,往事还是微甜的清晰。
  “呃~”薛娥迷迷糊糊的呻吟唤醒陷入依稀的罗天罡。
  罗天罡轻笑着将“她”纳入口袋,然后朝薛娥走了过去。
  日轮偏移。
  薛娥捂着胸口缓缓坐起。
  罗天罡道了声:“婆婆。”
  “哎~”薛娥长叹道,“若不是老婆子万罗初成,今天这道黑心降准要了我的老命!”
  “没事就好。”罗天罡道,“婆婆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镇里请几个人,把薛爷爷的事处理一下。”
  “天罡。”薛娥叫住前行的人,“我用五鬼搬运即可。”
  “五鬼搬运,不会伤到别人吧?”
  “你放心。他们(医院里的人)既有高人相护,老婆子自然也要识些实务。而且五鬼搬运不过是普通的移形换位法,无多大妨碍。”言罢。薛娥已拿出一枚乾隆年间的铜钱。
  万罗之境驱风无需咒,布雨不用法,五鬼搬运这种小术已不配至尊巫“多费唇舌”。
  罗天罡站在一边,看薛娥在摆好的铜钱四周隐隐画了个五角星,五角尖上又画着些许字符,蛊粉再撒,术阵已布完,便道:“婆婆,我怀疑那天咱们在山里遇到的道人和今天在医院的是同一个人。”
  薛娥拍着尘土起身道:“错不了。道士打扮,拿着小拂尘(正常拂尘的三分之一大),口论因果,话说佛家真谛,还会降头巫一脉的黑心降,应该是他了!”
  “谁?”
  “瘟……哎呀!”不听言语出口,只见薛娥双手捧嘴一副痛楚难忍的模样。
  “婆婆。”
  过了片刻。“老不死的对我施了禁言。”看罗天罡不是很明白,薛娥道,“知命者的禁言。有些话我们说不出来,硬要说出口就会咬到舌尖;想要写出来,手腕会不听使唤!”
  “还有这事?”
  “术界的怪事多着呢!”语锋一转,薛娥问道,“天罡,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罗天罡摸着口袋里的银联卡,道:“回大理市,沐家村的孩子们有三年没拿到新文具了(其实已有人替他捐助,到了后文,看官一瞧便知)。”
  “好,既然被那老不死的盯上,我也不用修炼了。老婆子就陪你入世转转!”
  实然薛娥不主动跟随罗天罡,罗天罡也会想办法留在薛娥身边。一是那神秘道人有点化之托付,二来一颗坦荡的心脏就该有容下所有的气度,连邪恶等负面亦会去关怀。
  点化薛娥,是每个坦荡之人所遇所必为之事。
  “薛爷爷他~”
  “无妨。”薛娥道,“今晚子时,五小鬼会把他葬于此。我哥死在这年纪,也可算福足福尽了。近年来……哎~不说了!”
  罗天罡不作应答。
  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何况是不太好的一面,我们又何必要强去“揭露”呢?
  两人重向市镇走去,找代步工具以前往大理市。
  却不知大理市在三年后的今天已是暗流涌动。多股势力摩擦不断,他们或是为鬼皇而至,或是因卫道而去。而他们的目的亦异步同思,真正的用心除了他们自己,又有谁能揣测?!
  第五段-风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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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大雾,至下午两点多才有所减淡,而能见度依然只有两百米不到。
  位于大理市西界的著名点心屋-骆梨堂。她东墙上的电视机亦实事报道着今天高速公路的大型恶性追尾事件。
  “死得好。”薛娥低声道,“既然不能用活人,老婆子就拿你们来开荤!”
  “婆婆,你说什么?”罗天罡端着一盘五个蛋挞,一碟抹茶味的脆饼坐下来道。
  “没什么。”薛娥神色不变道,“我只是觉得这大理市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罗天罡一边问,一边把脆饼递给薛娥。
  薛娥先把身前台面清空(点了很多点心),然后道:“嗯,不对劲。以老婆子八十八的年纪在界中之士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在这八十多年里乃至从前,我也没听说界中之士把大理市当做过聚集点。”
  “呵呵。”罗天罡在途中已从薛娥那里详细了解有关术界与异类的常识、细节和一些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但他经过三年“流浪历练”,他的思想早就“与众不同”。所以罗天罡依旧乐观道:“回来的时候,是碰到了几个气场非凡的人物,甚至还有好些非人的强大异类,但也许他们以前就在大理市了呢?”
  “嘿嘿,天罡。不要嫌婆婆倚老卖老。路上我跟你说的,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我们现在面临的很可能就是老婆子没有提到过的。毕竟,老婆子也是第一次到大理市来。”
  罗天罡放下刚拿起的蛋挞,问道:“婆婆没有提到什么?”
  “与鬼类有关的一句俗语。”
  “俗语?”
  “十四个字。那便是~”薛娥把嗓音压倒了最低,几如蚊鸣,“鬼皇之下有五方,五方统辖各两堂。”
  话刚说完,似是天显兆意。透明的玻璃门外竟眨眼卷过一股黑风。
  而这时的薛娥语音更加深沉,她道:“大雾还没有散尽,又要起风了吗?”
  第六段-五方六帝
  按自然之秩序,龙无头不以舞。

  每个团体在任何时候,它都要有一个或几个当家来把持,话事,定夺,好比国家首脑。

  与之相似,那些鲜为人知的非人异类。他们的集团和势力,当然也有首脑。

  古有皇赏诸国侯郡,封王拜相,今之亦然。

  但不是人。

  是鬼!

  鬼类随着岁月,其自身文化的积累和发展,又难以脱去生前为人的影响,以致众鬼公推一主-鬼皇!

  鬼皇,无需武艺高强,无需鬼法高深,无需英俊伟岸。他虽没有无上权利,可~他是鬼类不可或缺的精神领袖。

  一旦时机需要,鬼皇可以一呼百应。

  主之权不集中,自然降于次。俗称,鬼皇之下,有五方!

  何五方?

  一谓:天英帝位,上南之方。八门之景,格宫首九,卦之离火象。炽燃鬼-卓深。

  二谓:天柱帝位,右西之方。八门之惊,格宫腰七,卦之兑泽象。地下鬼-汲松怀。

  三谓:天蓬帝位,下北之方。八门之休,格宫尾一,卦之坎水象。食水鬼-江童。

  四谓:天冲帝位,左东之方。八门之伤,格宫腰三,卦之震雷象。使执杖鬼-万俟玲。

  唯独这中五之方,有二帝。天禽本帝,护身饿鬼-蒙冲;天芮元帝,杀身饿鬼-屠刑。两帝一里一表,不为常人所知。格宫肩二,存于卦中坤地象,八门之~死位!(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七段-尊师~妙法灵童
  “至于他们五方鬼帝的管辖界限~呵呵,老婆子还没死,不做鬼是不会知道的,甚至那些野鬼小吏都不是很清楚。”

  “婆婆不是说过,道家主生,巫门主死。就不能用一些死灵咒法召只阶位比较高的鬼来问问吗?”

  “天罡你的想法很对。可是难处在于婆婆本身。”

  “呃?”

  “老婆子虽是蛊巫启窍(查看《梦与幻-秩律篇》),但后来得蒙尊师大恩,导入降头一脉。而降头支派的最上咒法是起死回生。死灵死术的高阶咒法那是专属于蛊巫一脉的。”

  “婆婆的尊师是?”

  薛娥顿了顿话头,道:“告诉你也无妨。老身的师父,便是黑巫七万罗之二的~妙法灵童。”(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八段-他不是骗子吧
  用过午后点心,薛、罗二人宛似一对祖孙,闲步走在路边。

  马路中央人来车往,和平时看不出两样。唯有那些隐于表象下的人和非人从身边的迷雾中,看出了点“别的”。

  “天罡。我们这是去哪?”

  罗天罡回道:“找个人,捐款。”

  “哦,听你说过。是为了那帮‘沐家村’的小娃娃?”

  “嗯。”

  “那你直接去沐家村得了。”薛娥侧首道,“要是你不放心老婆子。老婆子不跟去就是!”

  “婆婆误会了。”罗天罡轻笑道,“天罡绝无别的意思。只是从第一次捐助开始,我便一直是捐助金的提供人。捐助的其他手续都是由他去办理。”

  “那你的功劳不是让别人给占了?”

  “为孩子们做的每件事都是功劳,没有什么占不占的。”

  “老婆子是巫,可没你们大道中人的心怀。”薛娥习惯性的捏了一下藏在腰包里的人偶,再问道,“一次捐多少?”

  “一百多万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薛娥无力笑道,“你不怕他卷钱走人?!”

  “应该~不会吧~”罗天罡不由地踟蹰难语。

  “你有去过沐家村吗?你有见过哪些新书桌吗?你又在一旁看着他把钱划到学校的账户吗?退一步说,你自己都没有去过,你怎么就能确定沐家村办有小学?”

  薛娥一连串的问题问完,才发现两人已不知不觉地停立在那。

  罗天罡的额角、脊背,还有手心都是冷汗。

  黑婆婆果断拦下一辆出租车,挥手道:“还傻愣着干什么?我们快点,看看他在不在了!都三年了,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罗天罡半身坐入副驾驶座位,扭着身子,模样滑稽道:“他名字我记得,叫~徐少风。”(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九段-朋客到访,鬼亦乐乎
  宽敞的路道,青绿色的车痕飚过三个红灯,在城市“蚁群”楼房区的入口缓缓停下。

  却说那言峰迂回,话语转道。罗天罡他们在小楼房住处,从徐少风以前的一个邻居那里知道-有人已家雀变作凤凰。

  仰望宾馆大红的字牌,罗天罡哑然失笑道:“徐少风的翻头挺大的嘛。居然做了这里的董事长。”而薛娥则是戒备似地跟从一旁。

  宾馆的风格落在常人眼里,那不过是居住型建筑的普通亲切感,然而在薛娥看来,宾馆里的每一个物品摆放都有玄机!柜台的设立,厅堂的格局它们都在微微向外透着压迫的异样。

  “婆婆,我们进去吧。”

  “天罡。”薛娥走上前去,道,“这个叫‘繁星’的宾馆有问题。”

  “嗯。我也看出来了。”罗天罡指着在玻璃墙后面的电梯,道,“刚刚进电梯的七位。有两个是鬼,没有影子。一个鬼上身,脚跟离地一寸像是有什么东西垫在下面。”

  “天眼神通果然不可小觑!”

  薛娥在那兀自低语。罗天罡已走向右手边的迎宾员道:“这位大哥,能给你们的徐总传个话(吗)……”

  迎宾员不等罗天罡把话说完,道:“我是新来的,客人您要是找人,去柜台那边登记(先)……”

  罗天罡嘴角微翘,也不等对方把话说全,笑问道:“是新来的鬼吗?”

  “你干什么?”另一边的迎宾员以为来了一个找场子了,正要有所“表示”。

  先前的迎宾员已伸手将其拦住,并道:“小吕,你到厨房去一趟。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426房间的客人要订做生日蛋糕,你去叫他们准备准备。”

  小吕对同为迎宾员的“庄哥”有一种莫名的崇拜,眼前人的话像过去的圣旨一样,他从来没有违背过,怪叫一声“好嘞”便拔腿离开。

  “见笑了。”庄哥竟作揖道。

  “很有活力。”罗天罡搭着话。

  “贵客临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客人涵谅。不知贵客何方强援?”

  “强援?”罗天罡迷糊了,“你就跟你们徐少风总裁说一声,罗天罡冒昧拜访。这强援是指~”

  “您就是罗天罡!”

  对方的惊喜令询问之人蓦地一呆。

  不过庄哥迅即又怀疑道:“听徐总说,您应该比较~”

  “胖?”罗天罡笑了。

  “嗯!”

  罗天罡无奈地摇摇头,侧身让过一边,指着薛娥道:“万罗巫士(罗天罡刻意避用黑巫一词),黑婆婆,薛娥!”

  庄哥眼中精光爆闪,不敢置信道:“百足五童偶之主?”

  薛娥老眼瞪视:“如假包换!”

  庄哥一惊一乍,忽地击掌称欢:“好好,早听玩灵前辈卦词,今日会有两位贵客临门,原来是指您两位!这,这真是太好了!皇上!您可以放心了!”

  “庄哥~”反倒罗天罡有些不好意思了。

  “罗先生,薛前辈。快快请进!”庄哥并没掩饰内心的激动,神色喜忧参半道,“详细之处,皇上……”犹豫的口吻似有难言之隐(徐少风快死了),“皇上会为你们说明。”再伸手摆出请的姿势,道:“13楼,13号会议室。再次恳请两位饶恕小的唐突之罪。”

  电梯门打开。薛娥当先,罗天罡其次,三人鱼贯而入。本有他人争相进挤,都被庄哥怒喝骇退。

  指示灯一楼一楼爬升。小吕的身影亦正好遥遥快步走来,继续他好不容易争来的迎宾工作。(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段-死后并非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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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少风!你怎会这副模样?”罗天罡卧在床上的“病人”掩实被子。
  徐少风虚弱地摇摇头,勉强喊了一声不太清晰的“罗哥”已难于说话。他只好用掌上电脑缓缓写道:“我必死,【笑脸(聊天表情)】,但死后不灭,【得意的笑脸(聊天表情)】。”
  薛娥则问道:“你是故意与鬼结缘?”
  徐少风笑着回了一个【大拇指(聊天表情)】。
  “和多少只鬼?”薛娥又问。
  罗天罡先答道:“我看到他身体四周有十三个黑色的小鬼火(黄豆大小),应该是十三只吧。”
  这时的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两个大拇指和一个问号。”
  罗天罡笑骂道:“都要死的人,还那么多废话。我的天眼开了!”
  “拍手、大喊”两个表情接连不断。两人三年前顶多是对合伙人,却在三年后相遇的第一天成了知己。
  罗天罡道:“别激动,注意身体。”
  徐少风咧着嘴,算是在笑,显示屏上又有信息:“我,【死翘翘、人、皇冠、箭头、幽灵、皇冠(共六个聊天表情)】。”
  薛娥能看出个大概,但她还是朝罗天罡问道:“什么意思?”
  罗天罡也不知是要为病人的死而哀伤还是该为好友的进阶而高兴。只有不是滋味地把显示的一串聊天用语全部翻译出来,罗天罡道:“我(徐少风)死了之后,会由人皇变成鬼皇。”
  世界本来就存在太多的未知。就算是我们这个世界,有哪个人可打包票,一口咬定“死亡就是一个人的终点”?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对人死之后的状况怎能拥有发言权?
  就因为太多的“死后失心”的败笔而如此绝对的称“死后即终了”吗?
  床上的他又何尝不是为众生的解脱而将自己作为试验的白鼠?
  屏幕上“摆手和哭泣”的表情是“不要难过”的意思。徐少风想了想,觉得不知道要打什么聊天表情,最后还是费力的打出了一段中文:“我又不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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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段-你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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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馆的顶楼。
  朝楚牧身前的台子上面摆满各种器皿。有现代的试管、蒸馏瓶、酒精灯等,亦有古代的铜鉴、匜、玉盘和斗之类的物件。
  五颜六色的烟气袅缭迷幻,看上去鲜艳如坠画中氤氲。而~里面却是或慢性或急性的致命剧毒,见血封喉。以致这半层楼宽广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物。
  “玩灵前辈,可有何不寻常的地方?”朝楚牧拿起一个根试管,里中有三分之二满的靛蓝色液体。他喝饮料也似,一口便将其一半吞下,道:“大理市的大致格局是个五边形。”
  玩灵者捂着下巴,冷冷道:“有两股势力正在从城市的北部向这边深入。”
  在三年间,朝楚牧早已习惯玩灵者对他爱搭不理的口气。
  他们两个人的血海深仇之所以可以被压抑下来,全是出自徐少风的一句话:“也许有一天,我会是制约鬼类最好的人选。”
  “少风很特别。”朝楚牧打着舒坦的饱嗝,突然来此一句。
  “你什么意思?”老和尚的灰色僧袍在那无风自动。
  “前辈不觉得吗?少风一个凡人,一个在人类中绝不会被重视的下层老百姓,还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他会选择连圣人都要犹豫的‘自我牺牲’。这~不是他特别于常人的地方吗?”
  “哼!自我牺牲?”玩灵者转身瞪着朝楚牧,“你就没有别的私心?”
  朝楚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语声长叹道:“哎~前辈对我的偏见让朝某不知如何是好啊~”
  “你是就个骗子。”玩灵者回过身去,不再搭话。
  朝楚牧摇摇头,看着陶碗里的液体最终变成粉色,苦笑道:“当年少风为结鬼缘之前,前辈本可以收他为徒。可前辈没有那么做,这不也证明,前辈是认可少风的吗?”污毒侍者辩得一时优势,语峰突转,问道:“少风还有多少阳元?”
  玩灵者不为觉察地神色一黯,掌推九宫卦数,道:“两刻钟不到。”
  朝楚牧听了亦露出悯惜之色,放下手头调制工作,恭敬道:“前辈,我们走吧。”
  第十二段-欲转神通,先历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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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少风的眼球在短短四秒内萎缩塌合,黑色的眼圈也已扩展到太阳穴附近。
  十三朵小鬼火燃得更旺。
  起伏不定的胸腔,人在终了前的大声残喘,让房间里的另外四人心感各异。
  罗天罡坐在床尾,看着病床上的将死之人不忍道:“两位前辈,何不给他一个痛快?”
  薛娥端坐在徐少风的右侧,慈祥道:“他选择入鬼道,还要转作三十六鬼中的神通鬼。这样的‘死苦路程’是必须经历的。”
  “既然有三十六鬼,少风他为何独选神通一职?”罗天罡问。
  朝楚牧苦笑连连,坐于床头俯视着“苟活的人”,道:“老板有他自己的想法。当年老板提出要入饿鬼道的时候,我也向他建议过食毒鬼,就是让我直接把老板毒死。毕竟,有我这个先例在,他以后的修炼也会方便很多。但~老板笑着拒绝了,他说……”
  位于垂死之人左侧的玩灵者这时抢话道:“这黄毛小子说什么要体验死亡的幸福,哼!真是不知所谓!”
  罗天罡已无言可说,房间也静了下来。
  独奏的沉重呼吸声是死亡降临前最后的韵律。
  墙上的电子钟历没有机械的滴答声,可在座的哪个人不是默默地为“他”数着人生的倒计时。
  正午没有迎来太阳的眷顾,反而是云层卷得更厚。阴郁的空气从楼外钻过打开的玻璃窗,在房内绕转一圈又慢慢从门缝渗出,进穿走廊。
  送饭来的服务生,举起的手没能摁下门铃,啻有留下幽幽长叹声依原路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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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段-鬼门关开,勤皇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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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如果罗天罡没有天眼所持,他也无法看清所有。
  徐少风的呼吸由缓至急,沉音更重。在四人眼下,肺腔大起大落数次,伴着一声似不舍似解脱的长喘,徐少风终于咽气了。
  静止的胸膛,证明床上的他~死了。
  窗户已经被全部关上,但房中的光源体却自动摇摆起来。
  影子从房间的每个角落长着触须也似向明亮的地方蔓延开去。
  继而啻觉耳内一道嗡鸣。徐少风的正上方已徐徐裂开一条缝隙。
  罗天罡不自禁道:“鬼门关?”
  “老婆子看不见。”薛娥摇着头道。
  玩灵者依旧以冰冷的口气,板着面孔道:“是一种空间门。”
  薛娥又叹道:“可惜。”
  黑巫薛娥刚刚说完,朝楚牧和玩灵者同声道:“还是不要瞧见的好。”黑婆婆神情微怔。告诫的两个人(两个都不能算是人)又已同时出手。
  而两者的目标竟不是徐少风,是那已被鬼门关另一边的绚丽所惑,丧失心智的罗天罡!
  朝楚牧阴冷的鬼气打入被蛊惑者的耳中。冷战立刻从发尖激起袭至足跟;玩灵老和尚则是射出一粒念珠(《仇与恨》中绑扎过阿柄腿弯的那串),击打在罗天罡的鼻梁。
  吃痛不及,在罗天罡捧鼻大喊“哎哟”之时泪滴已从泪腺里滚滚流出。
  此时!徐少风的魂魄亦刚好全部脱离肉身,保持着死前最后一个姿势慢慢浮上半空。
  忽然!四人觉得面皮紧绷的刹那,一股强劲的引力一现一没。徐少风的魂魄已然被拖入了鬼门关。那十三朵小鬼火则合为一体,轻轻燃进尸体的心脏。
  鬼门关闭合,空间劲力立刻松懈,周围的阴影迅速返回原处。光源亦转瞬变得坚定亮眼。
  罗天罡捂着痛楚未消的鼻子,道:“少风他~”
  “安然度入鬼门关。”念珠重新挂到老和尚的脖子上,“此后的七天将会风云涌动。”
  薛娥指着徐少风的尸体道:“楼上楼下那些鬼兵鬼将也是为他的头七准备?”
  “婆婆法眼。”朝楚牧赞了一声道,“此楼上下三层,有中午之方派来的十鬼王驻守,再往上、下各九层,则有受左东之方遣调,前来勤皇的十鬼帅,十三鬼将。”
  “那~还有些人类为何而来?”罗天罡回想起进来前看到的几个灵力异常强大的人类同胞。
  玩灵者回道:“被人类所排挤,与鬼为伍的界中人士。他们中间,有些人的实力远在鬼王之上。”
  不知朝楚牧是做作,亦或是他发自内心。污毒侍者似一位白发送别黑发的慈父,怜惜地擦拭着徐少风早已冰冷的额头:“人与鬼可以为友。”看向罗天罡,“他们也是来勤皇助阵的。”
  “是啊~”罗天罡感叹方罢,脸色凝聚着已问道,“他们呢,九州捕灵人呢?”
  “九州捕灵人?”朝楚牧重复一遍,两眼眯成一线道,“少风头七那天,他们会来的!”
  “来几个?”薛娥问道。
  听了黑婆婆的问题,玩灵者只是“嗤”的一笑,对“捕灵人”似乎根本不屑一顾。
  朝楚牧看薛、罗二人露出不解之态,便道:“捕灵人来此,那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但朝某里外如此严密的防御并非针对他们。”
  对面人(罗天罡和朝楚牧两人是面对位置)话一说完,惊电般的难受感直冲心脏,罗天罡醒悟道:“有鬼要篡权?!”
  “不错!”朝楚牧回答地很干脆,转而又道,“但就怕他们没有这个胆量!”
  除去整个繁星国际宾馆,大理市境内,以宾馆为中心,向外延伸一里,早就是密密麻麻,鬼兵鬼卒拥堵成墙。本领低微的他们以自己的鬼躯为防,势要守护那可能穷其千年亦不曾能够见上一面的鬼皇。卑微的鬼类,他们的举动,又何尝不是维护着做鬼的尊严?
  可~回看前文。朝楚牧设防是为了预防,严重一点是压制“政变”,但把他最后一句“就怕他们没有这胆量”细细推敲,里间似乎又隐藏着一份欣喜,似在期盼着什么吗?
  棋盘已经布好,棋子的走位似还没有规划。
  一切都是不定的变量~诡秘难寻!
  真是~“鬼门关开光影摇摇,勤皇士在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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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371819456 2015-12-20 15:31:41
  三哥,你终于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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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只是三哥的笔书呃~,他还在忙工程......,他会看到大家的回复的!谢谢关注支持!
  @鬼眼狐 2015-12-20 06:42:19
  @shaozhw521 2015-12-19 20:25:28.157
  这三哥是神马星座地?等更新的时候大家猜猜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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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和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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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是:“神马座”,哈哈!
  @wang3fei2 2015-12-21 17:16:06.747
  三哥不要管他们了,慢功出细活,按你的思路写。 质量比数量重要,我来赶直播. 三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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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衷心感谢!
  
  @z137862558 2015-12-21 18:51:40.5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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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来更,现在路上。
  
  谢谢顶贴支持的朋友们!
  每次看到大家说喜欢,楼主就很开心,就是有了好东西分享给更多人,获得了一致肯定之后的幸福感觉!
  相信作者三哥先森也是因了大家这一句喜欢,而不惜在繁忙的工作、读书之余,硬挤出了泡脚的功夫来,给天涯的帖回复和写续集。
  感谢鬼眼狐三哥哥!感谢喜欢此文的朋友们!祝大家冬至愉快,注意防寒噢~
  第十四段-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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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三天了。阴霾的不止是天气,还有大理市的每颗人心。
  大量鬼类的涌入,让城市的阴阳气理逐渐失去平衡。晨起的人无精打采;上班的人丢三落四;用餐的人食欲不正;倒霉的人祸不单行。
  一时间,人们似亦感应到面临的不同寻常,各个心惊眼跳。以致全道观再一次成了人头大潮的冲涮地。
  没有徐天师的坐镇。全道观一众也只有秉着坚贞的信仰,诚心实质地为香客们去晦洗尘。

  第十五段-食发鬼侍,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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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徐少风死后的第四天。大理市的五边布局中,已有七八股“从未合流”过的势力纠缠到一起。顺手牵羊是很多人的坏习惯,而一些非人的异类同样如此。
  在那绵软的秋雨轻柔触吻大地的时刻,城市的某些角落正在开始微妙的小冲突。
  不似夏雨,秋雨不会发动劲爆的声威。玻璃门上亦不过是淡淡起了一层水雾。
  “嘎吱”一声,门被向外拉开。五个西装革履的大汉陆续进入,第七个大汉等到第六位黑衣人进入室内,才恭敬地收起老式黑色雨伞。
  理发店的空间布置本就不是宽敞的那种,一下子进来七个人,房间自然就暗了下来,亦觉拥挤得有些过分。
  理发师傻傻看着来人,竟忘乎了手头的工作。
  第六个进来的黑衣人坐入给客人等候用的沙发,其余六人排成一排站如标杆。沙发发出好听的受力挤压声,一个人的说话声同时也响了起来:“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啊?”理发师和原先一位客人同然回着头作莫名状。
  坐着的黑衣人嘿然而笑道:“嘿嘿,一个普通理发店用得着摆四五个痰盂吗?”说话之人故意停顿片刻,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不是店主人有特殊的嗜好,那必定是客人有奇怪的毛病!”
  身份早已被来人掌握,理发师却不慌不忙,对转椅中的客人道:“江先生,对不起了。您先走吧。”
  被称为“江先生”的客人与镜子里面的自己当一对照,奇道:“咦!什么时候理好的?”
  理发师不回答,则是摆出了逐客令:“请吧。”
  江先生感到此间状况大不同常,不知他是刻意还是无意,没有付清所需费用就慌慌张张地向门口走去。理发师也不阻拦。
  可坐着的黑衣人倏然站起,上前问道:“先生您也姓江?”
  江先生以为是黑社会讨要保护费,惊得犹若寒蝉,回道:“是~是……是。”
  “幸会。”黑衣人微笑着向江先生递去表示礼貌的右手。
  “江童!”如雷断喝,理发师前后判若两人,整个人的气场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虎眼龙威,身子一侧,他道:“只要他在我的视线里,他就是我的客人!”
  “好好好好!”叫做“江童”的黑衣人把右手收回,一副投降认错的样子坐到沙发边沿,“我不动,我不动。”嘴里亦不停道着“可惜”两字。
  理发师笑容怡人,温声道:“江先生,您请吧。”
  “啊?”江先生余悸未去,“哦”了一声,落荒跑出了理发店。
  过得片刻。
  “五方中的天蓬鬼帝大驾光临,小人真是受宠若惊!”但理发师的脸上哪有半点受宠若惊的神色?
  “嘿嘿嘿……”天蓬鬼帝-江童冷笑不止,忽而问道,“您怎么说?”
  理发师坐到江童左侧,悠闲地拨弄着吹风机道:“我和老痰(痰盂鬼-床脚尊者)对老毒(污毒侍者-朝楚牧)的计划持观望态度,不准备插手。”
  “好!够爽快!”江童挺身而起,继续道,“两个中立,五个支持,快接近一半了。”
  “谁支持你?”理发师的面色显得冷峻。
  “不能说不能说。”江童神秘地笑道,“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们鬼也不例外。”
  理发师怒容一闪即逝,强忍着道:“说完了吗?请吧!”
  “哈哈哈哈……”江童得意的笑出声来。
  一排黑装大汉走出一人,正要替鬼帝推开理发店的大门,却道他在一伸手的瞬间,手掌齐腕不翼而飞,还未痛叫出声,大汉的脑袋业已不了踪影。
  眼见手下惨死,江童不但没有恼怒,反在一旁拍手叫好:“好厉害,好厉害!今日有幸一见‘无影刀’,真是荣宠,荣宠!”说完,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着地上仍在淌血的尸体连踹带骂,“他妈的!你他妈的一个废物,去死!断只手就算了,你他妈的连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吃屎去吧!”
  余下五名大汉无人敢上前劝阻。
  “他妈的,出来丢人显眼,滚回娘胎去吧!去死,去死,去死!呃?不对,他好像没有老娘!”又狠狠踹了三两下,才稍稍收敛,回头满面春意对着理发师道,“你说这种废物有什么用?”说罢也不睬端坐之人,两手一挥,喝道:“我们走!”
  理发师冷笑道:“不送!”
  有点蔚蓝的玻璃门借力徐徐回弹,江童的一句话在其闭合之前传入室内:“我会记得今天,食发鬼-段章!”
  “切!”不屑之声出自依然坐着的人之口,镜中的一抹刀光却似来自嗤鼻者的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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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段-灭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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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阴霾,两昼夜的雨汽。终于在今日傍晚时分迎来短暂的光芒。而看似平静的外表,却不过是大理市警民被傻乎乎地蒙在鼓里。更有不可否认一点-同族间的冲突已经蔓延到异己势力。
  还没有入夜的大街,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影。
  水果摊的老板在那里唉声叹气。数日的不良天气,业已让他的收入降到了最低点。而即将走到跟前的三人对他的摊位是连瞄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老板抬头望望夕阳,长叹道:“今天又是一分不挣。哎~赔咯~赔咯~”
  街道的两侧,是印记斑斑的梧桐。梧桐的枝梢,亦啻留下几张败叶。
  水果摊老板目送无视自己的三位远去,正待举首看天想确定是否收摊之际,街的一头又出现了三人。“三人”对摊位上的水果理都没理,再一次直挺挺地走了过去。
  老板见了,不禁自嘲地笑起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别人是道路勘测员呢?”说完话开始忙手归整各类果儿。
  第三次!
  还是三个人!
  因为没在意,第一次过去的三人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但是这第三次过来的人!服饰和第二次走过去的人完全一致!老板惊魂乍乍,左右来回看个不停,豁然所觉:整条街只剩下他一个人,身后不远处的店面不知何时都已紧闭门窗。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股莫名的难受涌上心来,老板快速收拾果类。可无论他怎么轻快,心中的失落感却是越来越沉重,好像不久之后,他便会失去什么,而隐然间他又觉得已经失去了什么。
  老板不敢抬头,太阳在空中好像变成了装饰-不会移动。对于已是第四次走来的三人,他也不用去观察,肯定还是那三位。收拾不完的橘子、苹果,每次老板装起来多少,到他回头的时候又会原封不动的出现在那丝毫不减下一分。
  他不知道周围是怎么回事,但他的心正向自己预示着:他~今晚不能回家了。“嗷嗷待哺”的孩子,粉嘟嘟的脸蛋,他再也不能逗弄;老婆每次对他“无功而返”的喝骂,他以后也不用再硬着头皮听下去。等到真正在失去的时候,水果摊老板才发觉-原来老娘们儿的厉斥是一种多么快乐的幸福!
  现在,他拿到了香蕉,和先前一样却无法把它们装尽。泪痕画脏了他朴实的面颊。男人的呜咽是他不想离开这个人世的抗诉。
  虽然,数不清第几遍走过去的三个人,空荡荡的大街,还有没有一片落叶的路面都在告诉他,眼前的都是假!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老板拼命擦拭着泪水,对上无法解释的奇异,凡人只有选择软弱,“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老板,来十块钱的枣儿。”仿佛来自天堂的话音突然灌入耳内。
  水果摊老板的精神为之一振,“有救了”三个字本能地浮现,他大叫道:“谁?快救救我,是谁在哪!你在哪里?快救救我,求求你!”
  天堂之音“幽静”中飘至:“不要急,你现在看不到我。”
  “你在哪里?请你救救我!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老板哽咽道,“我~我真的不想死。”
  “没事的。没事。你会好好的活下去,来~”亲切的嗓音,让焦躁畏死的人渐渐平静下来,“抓紧我,不要怕,很快就没事了。”
  “嗡~~~”老板脑内如撞响了古刹内的大钟,再被“无形之人”一拉一拽,不自主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哗~~~”静死的幻境刹那消失,“滴滴叭叭”“叮铃~叮铃铃~”“老板看看吧,好甜的枣子,三块五一斤……”“便宜啦,便宜卖咯……”
  车喇叭、自行车铃、买卖声、吆喝声,听上去多么的吵杂!她是一种快节奏的繁乱,但也正是都市小区的生机!
  和自己说话的人呢?这个问题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秒钟,庆生的喜悦让他用袖套狠狠替自己擦了把脸,而手中的一张十元纸币也让他笑了出来:“嘿,嘿。回去总算有交待了!嘿。”想到老婆过去的熊熊怒焰,老板觉得脊背好一阵恶寒森冷。“拿起”农人的淳朴笑容,望着夕阳,自己也拿起了继续为明日的美好而奋斗的勇气。
  坐回马扎的老板似把不久前的苦难彻底忘却了,心中却也始终留着一句话:“快乐才是我们该记住的。”
  凡人的世界有时候会变得很复杂,但她本质很简单,为了幸福生活着,为了生活幸福着。
  薛娥站在一棵梧桐的背面,吃着罗天罡刚买来的枣儿道:“为了一个凡人,我们把目标丢了。”
  “嘿。”罗天罡看着来往的车辆,不好意思道,“婆婆,我们还能遇到他们吗?”
  “不知道。真甜!”薛娥把硬纸袋子(提倡环保,拒用塑料袋)递回去。
  罗天罡接过后抓了一把问道:“天师道不是正道吗?”
  薛娥年逾八十,一副牙口却不输青年人,吐出枣核道:“对普通人而言,他们~是好人!对人类,他们的存在益大于弊。刚才那傻子(水果摊老板,薛娥看不起凡人,这与她的遭遇有关)的年柱(可以简单理解成生辰的前两个)和法阵的布局相冲,所以他会陷入幻境。”看看罗天罡,“要不是你,不出半个小时,他必死无疑。”
  “呵呵。”罗天罡道,“婆婆,绿灯了。不过~那个天师布阵驱鬼也是好心。”
  薛娥厉色瞪住一辆想从她身前超过去的摩托,然后不屑道:“立场的东西谁说的准?”绕过摩托向前走。
  罗天罡无奈,耸肩问道:“死了多少鬼?”
  “百来只。”
  “用了多久?”
  “七秒。”
  罗天罡怔道:“天师道这么克制鬼类?”
  薛娥道:“刚才那道是灭魂阵。”
  “灭魂阵?”罗天罡在前,朝宾馆的方向边走边道,“可我看来,阵韵很应天意,非常祥和啊!”
  “阵的原名我不知道。灭魂阵这个叫法是某些人恶意丑化得来的。天师道用的大多是天和之阵。以老婆子的记性,我想想~那些鬼不能说是‘死了’,而是被强制送回了鬼界。”
  “和她一样吗?”罗天罡心里问了一句,嘴上却道,“另类的鬼门关?”再想到数天前所见识的另一界的炫丽,忍不住露出向往的神色。
  “小子!”薛娥的声音犹如霹雳电击,贯穿年轻人的脑海,“鬼界是个没有自由意识的世界,你可别想多了!”
  “呃!”
  “等你朋友(徐少风)回来了,他会告诉你!”薛娥走到了罗天罡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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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这段,水果摊老板的心理活动变化的描写,令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三哥笔道功夫了得!赞!
  第十七段-以假乱真,谋而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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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朝楚牧的身份,摆脱薛、罗二人和玩灵者自是轻而易举。
  徐少风头七夜的前一天,在朝楚牧的私人宅邸。
  现代元素充裕的玻璃圆桌上,放着两蓝边白瓷的茶盅,桌子中间点燃的小茶炉上是已被煮的热气沸腾的短嘴茶壶。
  “叮咚~叮咚~”门铃很简单。
  朝楚牧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西装笔挺的五个黑衣大汉却没人有进入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门也被关上了。
  是有人进来了吗?
  朝楚牧坐回西首朝东的一面,对着空气“似无头脑”地来了一句:“你这样来未免太招摇了吧?”
  话音过去,茶壶居然“自行”离开茶炉。
  而朝楚牧对于眼前的“灵异”反是露出稍微释然的神色,又道一句:“这就好。必须确保没有差错!”
  茶壶下架,水壶上座。(功夫茶)
  面对“飞来飞去”的茶具,朝楚牧毫不在意,继续道:“你死掉的那个手下是什么级别的?”
  “飞到”半空的茶盅“被放回桌面”,好似“来者”的一个无奈情绪。
  朝楚牧呷口清茶,道:“以假乱真,我们不能让你的手下白死。”顿了顿,“接下来我们还要借刀杀人。”
  接下来主人和“客人”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
  以假乱真?看不到人影,并不表示没有客人进来。如果来的是无形之人,茶具的移动自然不是凭空,而是真实地被拿起和放下。朝楚牧对“人”说话的行为亦属真实。
  以假乱真?莫非~莫非!莫非两方勤皇是假!一路谋权篡位是假!大理市的紧张局势都是刻意营造?
  到底以假乱真。什么是假,乱什么真?
  如若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杀什么人?
  看来大局妥定,只等棋子按步走位。
  似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朝楚牧要借的东风又否会是一股杀戮的腥风?
  此股腥风之后又会藏着多少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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