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全书-鬼眼狐作品(征得作者鬼眼狐本人同意,代贴又一神作在此,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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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段-平衡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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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至今,百姓口上一直流传着一对成语。
  本来那对成语是一双四言句。只是随着岁月长河的奔波,不知于谁之始将一者分二,让她演变成了老百姓用来排斥非善类的词汇。
  “邪魔外道”和“旁门左道”合二为一,作“邪魔外道,旁门左道”。此为当时洪荒元年天地初成中的平衡之道,含意“正邪行藏,太初如一,无争无斗之泰势”!
  有邪,才有正;有死,才有生;有祸,才有福;有歹,才有好;有苦,才有乐。啻有承认负面的存在,才能体现正面的价值。
  时间的演绎,文明的发展。淳朴的百姓被其中一些“善言者”惑心迷窍,导致全人类走入一个断章取义的误区。
  “邪不胜正”一词更是被曲解为“消灭邪恶”的“近义词”!
  而人们对“真、善、美”的本能追求,已被巧舌如簧的政客们“玩弄”,成为“他们”用于统治的“工具”!
  素不晓,万法皆空。两立而合成,谁都胜不了谁,谁也灭不了谁。
  不是一味的打压,屏蔽,限制就能做到。只有敞开我们的心胸,用“大度”去包容“差异”。“万事”方可皆“休0”。
  亦恰恰是俗的“流行”证明了雅的可贵。
  “动态之平衡”,才为“和谐之道”,否则只会祸事连连。可也细细而想此不正是人类为了“和谐”打击“不和谐”终要付出的相定代价,经此之后人们才能认识“未知”?
  “邪魔外道,旁门左道”。平衡八字,言诀一句,势为两边。
  一一边,邪魔外道,指三者:邪-目前被囚于九州封印之内;魔;外道-瘟狐道人。
  二一边,旁门左道,指四者:旁;门;左-传言与魔有着些许关联;道-天师道,此乃以天然为师,非彼之五斗米也。
  前一边单数为负为阳,后一边双数作正作阴,前后两边之争谓“两边”。
  有史以来,“两边”争斗不息,虽对世间有所迫害,但尚不足灭世。唯独怕那“一边”之战,据相关记载,“第二次冰川时期”便是“左”和“门”的“杰作”。
  如今,大理市境内,平衡八字中有两位对立相持,是哪两位呢?
  诸位看官莫急,下文自有分晓。
  @热血未曾冷却 2016-01-14 12:45:41.907
  携小文《海南谣》前来学习,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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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希望多给三哥提出宝贵建议!他最喜欢听取有益的批评建议了,因为那样才能进步!谢谢朋友!
  
  第四段-龙音之主,仉督文龙
  前文说,宗方“两边”二字一出口,众人齐齐释下紧张担忧之容。

  正待牢骚满腹的妮子追问对峙的“两边”为谁时,仙山渡霞的东南云头已响起异曲。

  声音时如战鼓擂擂,闻之肃然,时如苍龙啸海,令人生畏。

  一个眨眼,一个转眼。若说宗方劲装一席,几件简约护具,看似古时的斥候,那么眼前这位异音者便是过去中军帐内的~大元帅!

  獠牙猛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盔甲上跳将下来一般。兵器悬挂于左腰动也不动,想必是沉重到了一定分量才不致被轻易晃动。

  再看此人形象,要不是身披战甲,高达丈余,那款五绺发式肯定会令不知其由的人把他当做江湖上的相面先生。

  丹凤眼微微一开,虎将之风油然更甚。他嗓音高亢道:“逄老大坐镇冀州来不了了。庹老目前很安全,地点是繁星国际宾馆。”(看管谨记这句台词)

  原先六人(徐少风是鬼不算人)只有郅环的身高与来者相仿。啻见红眼者嘴角一翘,已张口道:“仉督将军司掌帝王龙飞之地,今时再会,郅某好不高兴。”说着,离开缑成身边,步步逐进来人,“记得我们最近一战,已是七百年前!”

  凤眼移目视去,对上诡谲的红眸丝毫不让。凤眼主人平声道:“救人先,后切磋。”

  “好!”郅环举起了手,高兴地五指托天,“鬼哭已跃跃欲试,就等你的‘龙音’了。”

  徐州捕灵人-仉督文龙对伙伴的所言似若不闻,反是“莫名其妙”的道出一句:“来的路上,我听到一些‘它’的流言。”

  “哪个它?”缑成一人问话。其实除去荆州捕灵人,其余沉默的四者亦都是摸不着头脑。

  郅环面孔不变,那双红眼之中却闪过一道猩光,语声因为激动而放生了可怖的变异:“‘狼嚎’!出世了!(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五段-对峙的两者
  从高空下看,虽然天气万里晴空,但是不知何故,三人眼里的大理市似被一层朦胧非楚的灰气笼罩。

  仉督文龙和宗方交换讯息后,由徐州捕灵人一马当先驭音飞行在前。

  郅环足底卷动风沙,差半个身位跟在“大元帅”的右侧。

  九州捕灵人中三个主攻型(逄老大也属主攻型)来了两个。再有缑成这位强力辅助,彩云驾驾安然紧随其后。

  见到此种阵容,他们三者的目的地笔者亦无须多述。

  双子楼,各地都很常见。然而“多事之都-大理市”的双子楼却有些与众不同,她矗立在城市西环偏北的地段。也许是当年规划时没有考虑周全,导致这一带的经济至今烂如死猪。无论政府多么动脑筋,除了甲楼第一层冷清地开设银行外,自第二层开始和整幢乙楼都是空置闲搁。

  三位捕灵人站在离双子楼最近的一座大厦之顶,遥望“各据一楼”的“两者”。

  平衡八字中,只要有两者相持对立,短则瞬间,长则五天,时至今日还没有安安稳稳收场的先例。

  水晶柱也似的东首甲楼顶上,一副老僧打扮,指拨百零八罗汉念珠,天庭敞亮的秃者“竖”着烂门板样的面容,不是阿柄之师-玩灵者是谁?

  玩灵者?和九州捕灵人携手封印邪的时候是以另一“种”身份出现!他会是八字七者中的哪一“者”呢?

  外道者-瘟狐道人笑脸迎花,轻摆右手边的迷你狐尾拂尘,点伫在避雷针之上,竟不动口舌地道出话来:“老旁,他们来了。”

  旁!玩灵者老和尚居然是平衡八字第二四言-“旁门左道”之首的“旁”!

  老和尚唇角颦撇,啐声道:“哼,也就你这牛鼻子会相信小毒虫(朝楚牧)那个骗子!”

  “嘿嘿~”瘟狐道人眯眼回道,“你不也来了吗?”

  “哼!我相信的是少风,不是他!”

  “呵呵,老秃就爱狡辩!”

  “哼!”(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六段-天听地语,请君入瓮
  “仉督,大宗告诉你他们对峙多久了吗?”郅环盯着约一里外的瘟狐道人问道。

  “三天三夜。”仉督文龙端正佩剑,兵器四钧之声卡卡作响。

  “别出声。”缑成侧耳细听。

  两员猛将回身看过同伴不发言语。

  缑成“听闻”作罢,“闭目仰望”苍穹,旋即惊道:“天听地语!”

  “天听地语?”郅环遥指远方两者问道,“他们俩?”

  “只要脚踩大地,就能谈话交流;只要头顶天空,就能彼此闻说。”缑成四顾着似在寻找什么,“天听地语……他们不是对峙!”

  “中计了?!”“吭~”龙音出鞘果如龙吟。响声处飞云随之变动!

  “没理由啊!”郅环再次看往手中兵器的铸造者,“瘟狐道长,旁先生怎会反过来对付我们?”

  “无量~天尊~”

  啻闻一声法号宣毕。缑成业已叹道:“平衡八字,到了三者。”

  远处,以“对峙为饵”的僧道依然无差。

  捕灵人所在的楼面却新至一位。此人道装肃穆,神貌仙容,年岁超不过三十。他缓步行过来道:“天师道第六代传承者,陆芒。见过三位前辈!”

  (特注:陆芒正是《斗与谋》第十六段-灭魂阵的布阵者。)(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七段-真假初现端倪
  “装载”着徐少风的大木茧子已被盖上,它原先给鬼皇露头的部分此时已是“封”字印实。

  墨亦明把“象(空间)”之领域扩至最大,在离繁星国际宾馆还有很远的地方,他就发现楼顶的“人质”已“换”了角色。

  诡智相交,谋略互疑。青、雍、扬三州捕灵人押着鬼皇临时转移到附近的“隐蔽点位”。

  而在捕灵人和朝楚牧一众斗智斗勇的时候,大理市的街里巷间还流传着“另一个故事”-天蓬鬼帝-江童谋反未遂,落入中五鬼帝所率领一鬼神,三鬼王,七鬼将的追捕中。

  “下北之方”主要运用在易理数术上,而现实里的北之天蓬依然还是地理之北。

  食水鬼-江童“出师无名”导致“众叛亲离”。“光杆司令落荒而逃”潜往自己的驻地。

  巧的是。无论在古代禹贡九州山川图上,还是遗用至今的中国汉字字形,总令人觉得“冀州”之“冀”和“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八段-惺惺作态,天生戏子
  常言道:“冀州失,九州散。”具体意思是指希望的都要-冀州一破,其余的八州必当自崩瓦解。

  如今之时,这句“六字言”似乎已经开始“兑现”。

  墨亦明第一脚踏上混凝土屋面的瞬间,一项冷静稳重的他也慌了心神。

  办公椅被搬至了楼顶。一具~无头尸裸露着上身趴在靠背上。

  尸体被这样摆放必有其特定的道理。而这个“道理”显然是针对强自镇定的来者。

  墨亦明死死盯着死尸的脊梁骨。在一般人看来,“他”的整条脊梁骨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墨亦明是九州中的豫州捕灵人,他已经不能算是“一般人”。

  常理,人有24块脊骨,加上骶骨、尾骨各一,组成脊柱,共26骨。

  眼前,只有熟悉之人才能看出,尸体的颈椎和胸椎之间(第一胸椎之上)要比常人多出一骨,这“位”的脊柱共有27骨!

  银灰的铁门打开。朝楚牧气定神闲地走入惊心慌神者的视眼。

  “怎么会?!”墨亦明努力稳住身形,“逄老大!死了?”(与前文“重点记忆”处对照。人质是被换了,还是某人谎报?)

  “哎~”朝楚牧一步一叹,甚是惋惜道:“哎,如此优秀的战士,值得每个对手尊敬,值得我们每个‘人’敬重!”(把死人如此“晾着”算是敬重?)

  “不可能!”墨亦明的心在平静和起伏间挣扎。

  “事实。”朝楚牧痛惜地指着椅子上的尸体,道:“不过,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说谎!”墨亦明的情绪有所恢复,“即使五方联手,逄老大就算落败,他依旧能够安然逃生!”

  “如果他一开始就没准备逃走呢?”

  “为什么?”

  “冀州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留下?”

  “没有!”

  “哦~~~”朝楚牧露出得逞的笑容,道:“原来是(这样)……”

  “呵哼!”墨亦明道:“九州封印不在冀州!告诉我,是谁害死了逄老大?”

  “呵呵……”朝楚牧赞道,“聪明!你们当中确是出了叛徒。只不过~您怎么也得让我发发牢骚不是吗?毕竟我们的代价的确有些超乎承受了。”

  墨亦明不答。主动权在敌人手里,地利亦失,贸然进攻啻会“输”得更惨。

  朝楚牧对捕灵人暗生警惕,虽然早有戒备,但他觉得仍不是十全之策。所以污毒侍者用“鬼话”来试探时机:“江童和蒙冲上演的自然是苦肉计,目的就是让站在你们捕灵人一边的‘正派人士’不起疑。”

  “好一招‘以假乱真’。”

  “嘿嘿。正是。而由蒙冲率领的行动部队的‘人’数也是假的。”

  “数量翻一倍?”墨亦明同样也在用话语试探对方的破绽。

  “嘿!再多一点。”

  “三倍?”

  “哎~五方十二堂。”朝楚牧越说越心疼,“蒙冲带去的三内三外六堂高层(内以鬼仙,外以鬼将为界,以上为高层)全军覆没!”

  “叛徒并不笨,他背叛我们,同时也要削弱你们。”

  “是啊。就因为这样,我们的实力丧尽一半。”

  “我不想听假话。”墨亦明为污毒侍者的“哭诉”不屑道。

  “我没骗你!”朝楚牧理直气壮,“六堂高层都死光了!江、蒙二帝伤势也不轻!那可是~可是,我们几百年的实力啊~”

  墨亦明不开口,他隐隐觉得“真言”之后还有绝境。

  “嘿嘿……”朝楚牧真可谓天然派演技,表情张弛有度。他现在又无一分“苦楚”作诡笑貌道:“奇怪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吗?”

  “你以为你能留住我?”

  “只朝某一个,当然做不到。”朝楚牧干脆地回道。

  “段某如何?”“滋啦啦……”的空间撕裂声和话音一道响起。(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九段-九州钥匙,灵元精体
  “陆先生正义之后,为何与我们为敌?”缑成面露愠色。

  “呵呵呵呵……”陆芒口呼前辈本身却没有一丝晚辈的样子,他摆手道,“自天地初分上下,平衡八字就已存在。我们那时候哪来的正邪之分?缑前辈,你世俗了~呵呵……”

  郅环犹豫片刻,问道:“‘旁先生’当年何以助我们封印‘邪’?”

  紫金道袍被高处的风吹起衣边,陆芒瞅一眼正向这边“踏空”而来的僧、道二人,然后回道:“不瞒各位。晚辈曾听师祖说过,当年邪先生确是做得有些过了分。就算旁先生不出手,太太师祖爷爷(第一代天师道)也会对其制裁!”

  “费什么话!”老和尚当一触地,便板着脸孔,“九州捕灵人数千年来从没有吃过亏。今天我们难为你们,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旁先生!?”郅环听得目瞪口呆。

  瘟狐道人拂动补丁斑斓的黑色袖管,柔声劝道:“小环,把你们的九州钥匙交给我吧。”

  “九州钥匙!?”缑成闻言惊声道,“你们听谁说的!?”

  “是我!”回答之音绝没有拖泥带水。一百二十斤重的龙音起手入体居然没发出半点声响。

  兖州捕灵人咬紧牙关,在死亡突然降临的那刻,嘴角慢慢溢出鲜血,而他虚弱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丝毫情感:“仉~~~督!”

  “锵!”利刃离体,迎上另一把忿怒的奇兵。

  及此,缑成的躯体像是碰碎的瓷器,连着服饰一寸一寸,龟裂。

  陆芒挥过同样宽大的衣袖,死者的“臭皮囊”尽数离解。天师道者看着空中战作一团的两人,口音说不出的悲悯:“你们这是何苦呢?”

  狐尾拂尘轻揽,缑成的“灵元精体”飞入瘟狐道人腰间手掌大小的麻袋。

  静声几时。

  瘟狐道人忽然想起什么地问道:“你们谁会提炼兖州之钥和兖州之匙?”

  旁、道二者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再作声。(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段-都晚了,计中计
  “姬鹏幽,老墨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讯?”澹台“小姑娘”依旧嚣张的模样。她坐在青州封印茧上道:“要不你去看看?”

  雍州捕灵人走出五金器材店。这里的金气之阵可以很好地掩盖住青、扬二州的木性气息。

  姬鹏幽回到店里,分别看了看形貌憨厚的宗方和俏皮的妮子,沉默了好久才道:“怕是遇上麻烦了。”

  “人质在我们手里,老墨怎会有麻烦?”宗方绕过玻璃柜台。

  “人质在我们手里?”一句惊醒梦中人,姬鹏幽蓦地坐入一旁的躺椅,“哎~”

  “鹏幽!你怎么了?”宗方急忙问道。

  姬鹏幽尽量不使自己露出忧色,压抑着道:“都是计。当我们有超度鬼皇之念的时候,就已经落入对方的圈套。”

  “哪有什么圈套!”澹台晋秋敲着木茧反驳道,“难道说我去常乐市擒回这流氓也在他们的算计内?”

  “八九不离十~”姬鹏幽不甚唏嘘

  “那我现在就把它(徐少风)放了!”谁都听得出来小妮子不是真的要解印。

  “都晚了!”

  一句话,两个声音!让店里的宗方和少女齐刷刷地望向起立中的华衣同伴(姬鹏幽的形象,参见,《人与鬼》,第十段)。

  目光缓缓移至南面。“暗淡”的五金店门口已然站了一位老迈的“客户”。

  慈祥的老人因为年纪的缘故,身材也已显得矮胖。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是多么的荏苒。微笑着几乎眯成缝线的双眼,不是长者的和蔼,是她万罗的阶段尚未终全所要隐匿的本性。

  盯着来人古朴的黑色老妇装,三个捕灵人异口同声道~

  “黑婆婆!”(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一段-宗方一走,再输一棋
  “澹台晋秋!把少风~”薛娥边说边走入店铺,“放了!”

  “黑巫和鬼侍、鬼帝联手了?”姬鹏幽思潮翻涌,口上却试探道:“庹老在哪?”

  “老身再说一遍。”薛娥行进的深度已可让自己不被街上的凡人发现,“放了少风,否则~”

  “否则怎的?”澹台晋秋心里早是牙痒痒地恨上了。

  万罗初成的黑巫理也不理,冷笑着背过身去。

  面朝店外,老人阴冷的语气又再响起:“凡人,少风,你们选一个!”

  三个捕灵人的识觉刚一“擦”过薛娥的肩背,一股刺人心肺的恶臭戾气让他们好一阵晕眩。

  稍逝即刻,姬鹏幽道:“没有商量余地?”

  “放了少风。”薛娥的声音越来越冷,“这是最后一遍。”

  “大宗,你速去支援老墨!”姬鹏幽一扫以往的谦和,四张银光闪闪的蓬硕羽翼已延展伸长。

  宗方点头得令,迅速步出此间。

  薛娥只是看着对方离去,没有阻拦。

  银羽的光芒让店内通敞明亮,柜台里外的金属器具更是辉辉呼应。姬鹏幽走到薛娥的对面,十分礼貌地问道:“姬某有一事不明,婆婆可否见告?”

  薛娥知道雍州捕灵人的疑惑之处,直接道:“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也好。朝楚牧手下有个自称是‘梁州捕灵人’的老头子。他说像这种藏身处,大理市也就六七个。”黑婆婆视眼始终不离道上的路人,“很幸运,老婆子这是第一家。”

  “呵呵呵……”虽然不过是个打呵的语调,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竟然回荡出山石崩落的轰隆声。话音来自姬鹏幽的身后:“老子就比较倒霉了,跑了第四家才找到这儿!”

  “客人”似乎走了进来。险些撞上天花板的黑影堪堪印入澹台晋秋的眼帘,室内的亮度立马暗去三分之一。

  姬鹏幽感应到压在后背的黑暗,也立刻道出来者的身份:“十三鬼侍的罗刹鬼(三十六鬼之一),巨灵恶鬼-贾布理。”

  “嘿嘿!”

  雍州捕灵人都不用看,敌人的凶性早已随着龇牙声被一览无余。

  “嘭!”

  大铁锅般的拳头和银亮的翅膀已先于两位女性相持抗衡。(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二段-孰为真的旁观者
  “经济荒区”。偶尔只有几辆公交驶过,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这死气沉沉的环境内“抬起头来”。

  龙音、鬼哭之主在高空作战便更不易被一般人所觉。

  陆芒收回目光,道:“两位前辈,晚辈此行任务已毕,就先告辞了。”

  “好。”烂门板面孔老和尚侧过脸道,“牛鼻(子)……”由于在场有两个道士,旁急智改口道:“老狐狸,把精体(灵元精体)给我。”

  瘟狐道人对陆芒的请辞也回了一声“好”,顺手摘下小麻袋递给右边的人。

  陆芒见旁也有离开的意思,抢先(古时旧礼,若无急事,资格越老辈分越高者越晚辞去)端正道:“晚辈先行一步。”

  “去吧!”老和尚不耐道。

  “嗖嗖!”两身纵跃,陆芒已没了踪影。

  旁也不多说,扭身即去。

  瘟狐道人耸耸肩,他对“老朋友”的脾气早是习以为常。(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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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段-我老了,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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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方,扬州捕灵人。为人实诚耿直,不会轻易和别人发生争执,但他内心深处也有对善恶的一份犟劲。扬州之扬,江南气之燥也,杨之二者。亦于此,宗方兼得了木性轻扬和燥气突狂双边异能。
  从五金店出来向东行不了多久,宗方便停住了步伐。停下的理由很简单:有两个“人”已在半路拦截。
  “庹老?!”宗方对老人的出现极为讶异,同样,他的心里也在担忧“拦截者”的另一层深意,“你怎么来了,亦明呢?”
  “大宗~”庹言玉看上去年至古稀,头发花白盖过两边耳洞,精细的眼神此时显得有些无力。他不甚悲惜道:“庹老哥不像瞒你,劝你还是把‘扬州钥匙’交出来吧~”
  “庹老!”
  庹言玉埋首摇头,举臂制止宗方的话意道:“我~老了,所以我不想干了。”
  “庹老?”
  “算了吧~大宗。老头子过去所在的梁州乃是九州之大后方。如今,九州希望之都-冀州亦失。可说捕灵人不止没了‘粮草’,连‘司令台’都被人攻破。”老人痛婉地看着劲装汉子,“大宗~降了吧~”
  宗方无声许久,路人和车辆络绎来去。他不能确认“冀州失”的真假,但“梁州叛”的事实就呈现于眼前。直至两百米外的红绿灯第四次黄灯闪灭。扬州捕灵人颓丧地卸下双肩,似是放弃了抵抗。劲装汉子长叹道:“亦明,还活着吗?”
  庹言玉侧看不曾说话的“同来者”。后者堪比阴影的黑色风衣风帽不见有所动差。而梁州捕灵人已回首答复道:“降,可以活。不降~哎,大(宗)……”
  “别说了。庹老。我宗方虽然不聪明,却不傻。来吧!”宗方的机智在九州捕灵人当中确实排在末位,但几十个世纪的相处还是让他无法明白“大伙儿”何以走到今天的田地。长久的和睦质疑着现时的叛变。
  风衣风帽者闻言望向庹言玉。庹言玉不忍地模样,退后十来步道:“小心。”
  “心”字才出了老人的上唇,也不知庹言玉是在提醒“现下”的“同伴”还是“过去”的“友人”。
  只瞧扬州捕灵人双掌猛地一翻,滚滚强烈劲风蹈海掀出。再看他手中的丈八长枪,凭空出现之际已是刺入黑风衣者的心口。
  与庹言玉一道前来的饿鬼“啊”地惨嚎一声,周身服装被长枪拧动得全数破碎飞絮。
  直至宗方长枪回手,他刚硬的气场才堪堪停住。可街面早亦狼藉,车辆横七竖八,人群惶惶而无人敢异动。
  “呱”~怪啸之声从前往后,仿似无形的泫然大浪,无辜的百姓倒了又倒。有几个“弱不禁风(命数太弱)”的干脆直接死了过去。
  “当~”重音来自枪的尾端,凡人纷纷投来亦惊亦恐亦骇亦惧的目光。
  侧立长枪,宗方右掌一抖,手中多出一支毛笔!(不错,记性好的看官必是想起了《蔽与俟》中第三段墨亦明准备超度鬼皇的场景)
  但闻道路对面再是一计“呱~”,怪啸中的女人同时出声:“想超度我?你来得及吗!”
  “吕敏敏,往哪里走!”宗方左臂振直,丈八长枪破地而起。脱离地面的刹那,长枪已被贯注高速的拧转。
  庹言玉听到身后行人们惊慌之声,方抬头。鬼类俱乐部十二董事中的疾行鬼(三十六鬼之一)-吕敏敏抓着一老一小眨眼飞越而过。
  宗方双目狂睁,比起“老友的背叛”,女鬼的卑劣行径更容易地把他~激怒!
  吕敏敏音速飞驰,投毕“两枚人弹”即刻消失。
  “神出鬼没”不是不可用于有实体的鬼类吗!这女鬼是如何做到的?可诸位看官,事实就在眼前啊!我们要晓得~“传言”这种东西,只要是心智成熟之人,都不会轻易去相信的~
  且不管吕敏敏的速度如何了得。啻闻怒声断喝:“三品印•开!”宗方拿出来不久的毛笔又迅速纳入怀中。悻然之焰自他心边升起,吼道:“吕敏敏,宗某势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救命!”老少俩凡人本能地呼喊。
  原地当有尘土激飞。宗方,也没了身影。凡人安然落地,“呱”声怪叫还没消去。旁观的庹言玉却已说道:“两位,还等什么?出手吧~”
  两位?
  出手?
  梁州捕灵人-庹言玉在和谁说话?
  “埋伏者”是为谁而来?
  “出手”之言是老者对他人的挑衅还是给“埋伏者”的提示?
  纷乱的局面,到底谁是幕后?
  缭乱的立场,是谁占了先机?
  动乱的表面,掩盖多少真实?
  叛变的背后,也许不是伤害!
  诸位看官,预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八集-《战与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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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与纠》-药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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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天升
  -药类所属:毒物。
  -主要原料:鬼骨(需鬼类凝成实体方可获得),紫金藤,紫藤花。
  -药性原理:鬼骨,用于诱发鬼门关的“假性开启”;紫金藤,中和鬼骨隐晦气息的“味道”;紫藤花,一般活人致死的主因。
  -名称由来:朝楚牧选中的第一批试药者里面,药物成功起效的第一个凡人名叫“陆离”。
  -特殊药用:即鬼骨引发的鬼门关假性开启。打个比方,“假性开启”就像一个没有扣的“捕猎夹子”,反复撑开闭合,直到撕裂空间使空间秩序暂时错乱,从而对界中之士的灵力异能造成毁灭性的制约。不管意识能力还是物质力量都是秩序之能,一旦在混乱中强制施展秩序之能,能力愈强,反噬愈烈。
  -解药之方:凡人中了必死。界中之士静待药效过去。(如果敌人就在一边看着,除非敌人是彻彻底底的傻叉,你就等死吧。)
  -识别要点:无。(但世间存量极小,因为鬼骨原主的能力必须在鬼帝之上-包括鬼帝,那样才有足够的“资格吸引鬼门关开”。)
  -研发者:朝楚牧
  第一段-封锁现场
  大理市,文宇区。南大街首次在未至人流高峰时段迎来了史上最大型的堵车事件。

  全区甚至邻区的几个警署还有最近的驻扎军部皆倾巢而出。前后封闭。

  国人本来是最爱凑热闹的,但一听街道“肃清”,多自以为的想道:“什么玩意儿!又是哪个狗屁领导来视察了?真他妈的!就知道摆官腔,干点实事不行吗?臭不要脸……”

  部分普通市民在“外围”不停鼓噪抱怨,希望今天的“堵车”能够尽快流通。

  而那警察和军队亦只能留守“靠内一点的地方”。两部人马交头接耳,纷纷猜疑“贵领导”的身份。啻有少数几员边站岗边异想天开:“莫非~是城市反恐演习?”

  视线穿过八百米的“真空地带”,其间亦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城管。

  到了“内部”,黑衣人或蹲于道边石阶,或立于高楼天台,或是打开窗户,或是遥遥相望。

  南大街北路。大概有九百多号可怜市民落在那些神秘黑衣人的手中。

  林立街道两侧的大厦却是“视眼全无”!所有通行出口一律封禁,甚至乎那透明的玻璃门窗,也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对外界“视而不睹”!(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二段-哪来的无之领域
  疾行女鬼赤身裸体,森白森白的两节肋骨无力地耷拉在体外。那是宗方第一枪的成果。

  丈八长枪没了踪影。扬州捕灵人的左手用力握着更长的“戈”。

  戈的兵刃部分亦正“挂着”被洞穿腰腹仍在死命挣扎的十三鬼侍之一-吕敏敏。

  宗方身披几处轻伤,臂力猛进。“呱~~~”吕敏敏不流一滴鲜血地尖声惨叫。

  鬼类修炼出实体可以有血,亦可无血,凭其个人喜好。

  “宗先生!有话好说!”出言之“人”是先前庹言玉催促出手的二者之一。可两“人”依然慢了一拍。

  若说话者静声相持,或许宗方会因为耐不住性子而先开出条件,但现场,同属十三鬼侍的说话者-食风鬼-鲍福瑞提前示弱,更是激发“持戈者”对鬼类的不齿。

  “呔!”宗方暴喝不是回应,而是直狠狠地将吕敏敏砸往地面。

  “啪!”“呱!”女鬼原可香艳的胴体四肢乱舞好不丢“人”。

  “宗先生!”踟蹰不定的第二位来“人”亦惊声道,但他显然比同伴要聪明一些,“宗先生。我等放行这里的百姓,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的同事。”

  “两个软蛋!”吕敏敏身陷惨然危境,却依旧强硬。她手脚错织着道:“把他们都杀了!老娘有恁多垫背的,(值了)……呱!”

  宗方前脚稍稍用力,戈刃已是压入女鬼右胸一寸。

  “嘿!奉劝两位。”庹言玉的话音突然传至,“还是放了他们吧。想用凡人试探老头子是不会有结果的~”

  和食风鬼-鲍福瑞的知识青年打扮不同。焦恶暗暗思量后,灯笼裤拂风而动,立到红绿灯上高声道:“鬼众速离,放生凡人。”

  黑衣人得令即行。阴晦的鬼气待众鬼身影消失,再在他们原来所处的位置弥漫四下。

  宗方知道那是“消除记忆”用的,无需在意。

  街上的无辜者刚一“逃离”,鲍福瑞着急着就道:“还不放人?”

  闻言,宗方猛地怒目视去,沉声道:“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吗?”

  “你!?”信号灯上的焦恶悔恨交加。

  “她敢用凡人做挡箭牌,我就要打得她!”宗方迈出大步,踏地声轰轰作响,“魂飞!”力从地起,经足过腰,上身紧扭,膀臂浑劲,“魄散!”

  长戈被抡圆而转,吕敏敏发出丁点声音都不能。

  鲍福瑞眼见同伴屡遭虐创,心中火大,怒喝施袭。

  焦恶亦是十三鬼侍之一,而且还是三十六鬼中的住四交道鬼。当下的“街道战”他可说是占尽地利。

  交叉道的岔口越多,道路冲突点也就越多,住四交道鬼的鬼气亦会变得愈强!

  “老鲍!群面来风!”看似大鹏展翅,实为祭天舞曲。宽大松垮的裤脚随鬼气的流动竟仿佛蹈起了阵阵魔韵!

  “收到!”于前头的食风鬼冲势未止,鬼气缠绕周身形成环体旋风。

  说时迟来那时之快。

  宗方长戈再摁路面,吕敏敏的肉身就像装在盆里被用力吹了口气的干面粉,“唔”的一声尽散作了“白雾”。

  于此同时,受焦恶“群面来风”之舞的祭祷,距离庹言玉百米远的十字小巷以及红绿灯所在的十字路口。那里的空气正在晃晃躁动,只待压差形成,那些浮躁的空气皆将化为听凭焦恶指使的滔天鬼浪!

  三十六鬼中的食风鬼,遇风食风,食风愈强。驱动少许鬼气引起风力,风力吞食入腹又化鬼气,像极了物理学中的“永恒系统”。

  银灰色长戈仅仅毁去的是吕敏敏的肉身,女鬼尚未被灭。所以宗方不理会即将临头的鬼方绝技,爆声炸喝:“三品印?三品武魂!”

  “轰!”以扬州捕灵人为圆心,直径半米的环形气波狂澜推出。

  庹言玉掩入道旁的店铺。

  鲍福瑞啻不过滞了三分之一秒,因气波形成的风力业已变作他的一部分。

  “轰!”此声来自远处,焦恶的绝招也~完成了!

  “老娘和你拼了!”吕敏敏从宗方的识觉中消失,鬼类无形无音的优势凸显出来。

  鲍福瑞离宗方还有二十多米,“风体”的前端亦开始尖锐削凝。滔天鬼浪只是带着些许灰色,完全“看”不出其他声势汹涌尾随。

  吕敏敏回复鬼身,靠墙疾行,足不着地即可横行千里。她的速度在雨后春笋般的楼林内早已远在音速之上。

  “哈哈哈!”面对三鬼合力围攻,宗方泰然自若,“吕敏敏!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

  疾行女鬼不知是预感出了不妥还是仅为宗方的语言所骇,但觉心里一凉。

  “武魂烙印!”长戈应声消失。

  “敏敏,你被标记了!”鲍福瑞提醒伙伴道。

  吕敏敏鬼影住顿正如同伴所言,胸口沉地像是吊了一颗秤砣。

  食风鬼双足连蹬,尖锐的风头直戮扬州捕灵人的心膛。

  宗方“呔”地再喝一声,猛然低头。

  鲍、宗两者四目相对。食风鬼不禁胆生寒意,手锥上的劲力自也弱了三分。

  “咦!”宗方臼齿磨地出了异响,挺胸硬受,挤唇喝道:“三品印?二品武焱!”

  “燥”字旁边一团火。木性的杨之基点,五行生克。三鬼哗然时,星火四起!

  焦恶喊道:“福瑞,让我来!”

  风锥遇火,寸进不得,鲍福瑞瞥见周围仍在不停增多的星星火点,果断后翻让出空当。

  “诸方封印!”同伴撤避的第一时间,焦恶手诀数易。沥青路面“库喳”声中,四面长方土体脱离地表前后左右似花苞般朝内合闭。

  宗方五指拳握,奋力对撞,再往分边之时,一对八角玲珑锤溜溜显形。

  另一头,焦恶一术施毕从交通灯上落下,掌心贴住路面,狂声大喝:“道连墙!”至宗方两百米的路段内,停止的空车翻滚而开,柏油路接连冒出七个长方体土方。

  飞行中的吕敏敏标记在先,本不敢轻举妄动。现如今土方竖排构成特殊的墙体。疾行女鬼立即速念咒语,“呼”地一声投入最后一块土方墙。墙体亦立刻浮现大片鬼字符文。

  而同时,由“群面来风”鼓动的滔天鬼浪亦疯狂涌入鲍福瑞的肉体之内。终于!“啪!”人的身体延展性达到极限,涨破之刻化成点点肉屑。于那滔天鬼浪抽泄的地方已出现了一个无法视清的半幢楼高的巨型食风鬼。灰烬肘生,暗烟膝燎,鬼面嬉而不笑,好不瘆人。

  看着三鬼侍的攻势,隐在街边的庹言玉无奈摇头。他道:“木若成林,风亦怯之;火若成势,风只助之。食风鬼鲍福瑞,你这一战~天生受克!”

  “嘭嘭嘭……”“诸方封印”的壁垒不断发出沉重的锤击声,焦恶更是被强大的撞力震得脸紫额青。

  星星之火自出现后,只是悬浮着燃烧。而吕敏敏鬼体内被长戈打入的印记也似不过徒有标记之用。

  正当鲍、焦、吕三鬼准备发动最强合击时,庹言玉边走出商店边道:“宗方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拥有实体领域(星火领域)的人。他的领域目前看上去似乎只有感知敌方行踪波动的能力,主要还是他三品印的弊端。”

  三鬼暂止。鲍、焦二鬼出声问道:“弊端?”

  “欲三品全开,必须循序渐进。”庹言玉走到机动车道,道:“不过,一旦让他开出一品武狂伤~”适当的沉默后,“星火领域即刻转为天火领域!”

  “能够焚烧无形之物的天火?!”鲍福瑞大惊。

  庹言玉不答,缓缓跨前半步侧身而立,淡淡地道:“聊表心意,助各位一臂之力。”

  话一说完。鲍、焦二鬼看不到场中有何别的异动。反倒是隐形于墙上的吕敏敏惊奇道:“被标记的那种感觉消失了!”

  “老焦!”鲍福瑞一声提醒。

  焦恶念力凝守,加大了“诸方封印”的强度。

  吕敏敏鬼咒连篇,“墙”上的鬼符文亦是愈“写”愈满,直到土方上再容不下一个标点符号。“呱~~~”仿佛老鸦啼血。疾行女鬼箭矢般弛射。

  宗方狂敲猛打,啻觉心中一阵“失落”。扬州捕灵人本能地道出一个名词:“无之领域?”

  “轰!”食风鬼-鲍福瑞上臂气囊加压,前臂左轮枪一般,爆破轰击。一秒后,连同四面封印沥青墙一道,全部轰散。

  西兰花也似的尘土徐徐至远,灰飞中啻听得到碎石土粒落地的“啪啦啪啦”声。但若是看官们侧耳细闻,其中,还有一种声音。

  液体流淌的声音!

  那对八角玲珑锤受到无之领域的驱散自已不在手中。宗方扛臂相迎鲍福瑞的全力一击已然落得肱骨(上臂骨)脱臼碎裂。

  一双从中折断的腓骨(小腿主骨)扎穿肌肉刺破皮肤,裸露在外好不恐怖血腥。汪汪鲜血也从伤口处咕咚咕咚地流着。

  但这时,吕敏敏以墙为膛,以己作矢电掣星驰方响一计闷哼。宗方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眸先后一滞一凝。扬州捕灵人的心口~一个数寸宽的空洞让人心胆俱怯!

  残活的内脏于尘雾里,不能被看清是否还在脉动。

  啻知道吕敏敏并未魂飞魄散,而宗方已轰然倒地。

  在倒地的最后时刻,宗方都未曾明白:“为何……这里……会有……‘无之领域’?!”

  一圈扬灰卷去。庹言玉倏然靠近,叹息着弯下树桠似的腰肢,小心翼翼收起昔日“友人”所遗留下来的温热的“灵~元~精~体~”。(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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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段-鬼类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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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恩怨,一场纷纠。
  一段情仇,一段因由。
  九州捕灵人数千年来情同手足,只因为一者“老了,不想干了”如此单一的理由导致超越同伴的相依而分崩离析?
  不但诸位看官不信,笔者我也不信。
  至于那诡计多端的食毒鬼-污毒侍者-朝楚牧更是不信!
  虽然鬼类俱乐部的主席现在表现得一派镇定自若,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冀州一役损失的己方实力太多了,以致当下分制六州捕灵人时人手显得捉襟见肘,而他也不得不依赖“外人”势力。
  所以,无论“外人”如何“尽忠”,怎样为自己“效力”,朝楚牧依然要亲自“压场”在本部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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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段-领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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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域的能力,非每个人都可持有。她是由领域主人和周围环境的共鸣产生。简而言之,对自然力没有足够的信任(至少要信仰)便无法形成自己特有的臆造范围,该臆造范围,即谓“领域”。
  (特注:百足五童偶的戾气领域是负面自然力,所以一旦其展开就很容易遭到正自然力的“反补”,也就是老人最爱说的“遭报应”。)
  领域之内,按照领域之主的臆想,只要合乎领域性质,领域内的一切皆由领域的主人决定。亦从此中,自然界演化出了另一类物种~神(广义上的神灵)!
  神的领域更广更复杂,他们的领域已经有创造的元素,而不是简简单单地臆想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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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段-势不饶人的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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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某如何?”“滋啦啦……”的空间撕裂声和话音一道响起(接《乱与叛》,第八段)。
  墨亦明闻声望去。朝楚牧左后边的空间门里走出来的“段某”正是那十三鬼侍之一,理发店老板-食发鬼-段章(首次登场,参见《斗与谋》,第十五段)。
  “指间刀!你做鬼了?”豫州捕灵人飞速翻阅记忆深处的资料。
  “指间刀?”段章嘿笑一声,傲然抬头,“多么令人回味的称呼?”
  “嗯~”墨亦明把思绪都集中到了即将拉开的苦战,于此,他似亦“暂且”免去了对“逄老大丧生”的“伤痛”。
  “明白了?”段章走到污毒侍者的前面,离他此战的敌人还有八米不到。
  “明白了。”墨亦明肯定道。
  “明白了什么?”食发鬼微笑着问道。
  “明白了你为什么做鬼。”寡言少语不代表他墨亦明喜欢沉默寡言,更不能理解成他不善言辞。
  “是吗!我为什么做鬼?”段章依然在问。
  “免去‘门’对你的约束。是吗?”墨亦明把握住时机反问。
  段章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墨亦明再道:“而且……”
  段章不会搭茬承接语,他还想“夺”回“问”的主动权,而不是被牵着鼻子走得“而且什么?”
  “而且鬼的寿命在人间界几乎是无限的。”
  妙!
  豫州捕灵人用一句话封住了段章的所有“动机”。
  指间刀活着的时候,是个极其响当当的名号。可现在,这个叱咤风云数十个寒暑的名号的主人,却因为“贪生”而放弃作为人的“尊严”,宁愿接受鬼类的“卑劣”而长存下去。
  面对“那句话”,即使段章压根儿没有半丝贪生的念头,但啻要对墨亦明的话作出回应,那么一代豪杰“指间刀”三个字从此休想再是令人敬佩的称谓。如果段章即刻动手,“指间刀”更会因为主人莫须有的“心虚”成为比鬼类更加低贱的代言词。
  因此,“鬼的寿命在人间无期”一出,段章好像已注定落下(败局)……
  “我输了。”
  他输了!段章就这样“大方”地认输了?
  错!
  段章的“主动认输”选择这时候说出来~
  更妙!
  食发鬼的“我输了”说至此际,实则还有另一个叫法~那叫~
  以退为进!
  墨亦明岂会听不出段章“认输”的背后言喻?豫州捕灵人当然听得“懂”!
  于此势钧力敌的况下,段章是不会给对手哪怕一丝喘息机会的。食发鬼以异常坚决而肯定地口吻道:“我现在,只是,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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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段-和和气气的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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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嗡~~~~~”好是强烈的耳鸣。
  旁边自段章现身后便不发一言的朝楚牧因为突如其来的耳鸣,险些心脉梗塞吐出鲜血!
  嗡鸣继续,三者一尸僵持的局面有谁可以看出早已险象环生?
  天台表面的灰沙看似自由来回地滚动,却正是象之领域化成扇形一遍又一遍,一面又一面狂浪也似地往前奔突。
  短短三十多秒,太阳在空中的位置根本没有丝毫的移动。而扇形的领域内,原本棱角有致的石砾早是被“磨”得光滑圆溜。
  卵石被水流倾注圆滑,那是要经过岁月“考验”的,但今日不足一分钟,尘~已圆了~
  段章斜视一粒被两人激飞起来的圆物,洒然笑道:“呵,见识了。佩服佩服!象力之柔,若上水;象力之刚,切金玉。”
  墨亦明身形不动,也是一笑道:“您抬举了,墨某的象力之柔还过得去。但象力之刚,在您的利刃面前,连提鞋份儿都没有。”
  “呵呵。”起先两者唇枪舌战势如水火,现下真个斗到一起却又似知交相识,彼此谦赞,“段某惭愧,不过是取巧罢了。”
  “段兄先见之远,切割空间在前。”称呼上的改变让人鬼的“距离”不禁又近了一步。墨亦明也似完全忘却了“逄老大的死”,他汗颜道:“抢攻怎算是取巧?倒是愚弟的领域已陷入无用之地。”
  “墨兄您言重了~”对方不动,段章却在迈步,“如您所言,若象力无用武之地,段某又岂会像现在这般寸步难移!”
  墨亦明回道:“实在对不住段兄。愚弟实属无奈之举。若真让段兄靠近了,愚敌岂不很危险?”
  豫州捕灵人是在拉近两者精神上的“间距”,采取主动“礼让示弱”的方式,希望从中能够捕获到敌人意识的脆弱点,继而予以反扑。
  食发鬼又迈一步,和先前一步几乎一致,步差都只有半个成人大脚趾的长度。
  物理意义上的八米之距到了此境已变得相当遥远。而段章的目的就是要拼力前行,使得墨亦明能进入自己最佳攻击范围。
  提到攻击,当然还有~角度!
  墨亦明随着段章半个成人大脚趾的错步,上身也跟着作出适当的侧转。象之领域则依然以扇形推进:“段兄为人时,指间刀之名愚弟已是如雷贯耳。而且,愚弟还从一些人口中得知一句话。”
  “哈哈。”段章笑声回应,“凡人就爱搬弄是非。”
  “说~与指间刀为敌,千万别和他握手!”
  “你信?”
  “嗯~不太相信。”
  “哈哈……”人鬼齐声大笑,似一对有相同趣好的亲兄弟恁般。
  笑声终了。段章走出的距离二十公分都没有。
  这时,朝楚牧“呵呵”笑着“以牙还牙”道:“两位兄长,依愚弟之见。伯仲之争,慢慢持长,不如~”
  墨亦明依旧“亲和”地挂着笑容,段章还在坚持“行走”。
  “不如两位兄长全力一击,愚弟作此公证。”朝楚牧得意一笑,“若是墨兄胜了,愚弟不但磕头认错。”奸诈的食毒鬼不依不饶地用语言刺激对手,“并且逄先生的所有(冀州钥匙和遗体)亦如数奉还!”
  “好!”墨亦明无需对方说出败的后果,在朝楚牧露出得色的时候他已没有余地。
  转瞬即逝之间,顶楼风力消无。
  豫州捕灵人也改变了站立的姿势,右手曲臂捂胸道:“象印•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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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段-孕育如此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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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的光线一黯即明。两鬼只能隐隐听到大象的长嘶看不出周围别的易变。
  朝楚牧心智不摇,凝神间亦放开了对墨亦明未施全力的顾忌。食毒鬼冷笑不语。
  冷笑声并未压抑。段、墨二者闻声不解“嗯”然惑问。
  “不管是人,还是妖!无论是神,或是魔!甚至我们当中的一些同类,啻要冠以‘正义’的美名,就可以获得超度魂灵的权利吗?”朝楚牧尖声喊着,不停发出“嘿嘿”的冷笑,“嘿嘿嘿,墨亦明~你知道吗~自从鬼类有了我!朝楚牧!我们~鬼~也~可以~超度人类!”
  豫州捕灵人只觉得心脏悸动,血脉收缩的异样感受浑是难忍!
  “嘿嘿嘿……哈哈哈哈……”在朝楚牧的狡狯下竟藏着如此深恶的疯狂,“嘎嘎……吾之药~嘿嘿嘿嘿……陆离天升!啊~哈哈哈哈……”笑声让大笑者几乎反向弯折了腰肢,笑声使得饿鬼脸部扭曲至没有一毫完好。
  听到“陆离天升”四字,墨亦明竟不加抗挣倒收领域,口上则道:“九泉,日落,把尸体带(走)……”
  (特注:上面墨亦明之所以选择说出来,是因为陆离天升的药效,如果用意识去指使二象,就怕象之象未至“逄老大”身边,自己已强弩之末。)
  无形中,一头鸣象,一头哑象毫无声息地朝“逄老大”的尸体狂奔而去。
  “这就是人类的情义吗?”朝楚牧捂脸痛笑,蓦地又成了一个小丑,神经质似的扮演起倍受感动的人来,“为了一具尸体!自己倾尽心力的十成一击,只是为了一具老朋友的尸体?墨亦明~”食毒鬼躬身俯背仿佛真得哭出了“泪”~
  墨亦明被同样无形的粉末粘体,从骨髓至发肤,居然由里到外地开始脱水,风干(药性反噬)。
  “哈哈哈哈哈……你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朝楚牧猛然挺直上身抹着眼角的泪(笑出来的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恨,什么样的经历?在此“平凡”的世界“孕育”出这等疯狂而乖戾的生物?“哈哈哈哈,‘都’去死吧……”
  对于上述的问题,笔者亦啻能说八个字:“他~也是个,可怜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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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段-是泪,是雨?落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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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上司的指示,在因失去一位可敬对手而叹息的同时,段章非常明确自己的立场。
  指间刀做人的时候令人敬重,那么做鬼的“指间刀”呢?必须!使三界敬畏!
  “十里长廊。”段章十指平展交错,无限黯神下,挥招离去,只留余半语遗憾。
  墨亦明沉稳的容貌风干了,健硕的身姿也风干了,可他那双不再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的不是令自己丧命的敌人,而是他至死都未能“保护好”的友人的残躯。
  二象不是生物,是空间的形象化。虽然可以不发出任何声响,不易被视穿看破。但在“十里长廊”割断尸体全方位空间后,似乎连那头哑象-九泉也“发”出肠断的哀鸣。
  哀鸣矣,主亦逝兮。
  哀鸣矣,友不复兮。
  风来了,我无活兮。
  风来了,汝与吾~共赏兮。
  乌云何时已布满天空?椅子上的残尸不能知道,悬浮而荧黯不泯的灵元精体不会知道。
  伤心?可怜?疯狂的他不想知道。
  “隆隆”雷声也早没了原来吓人的威势。
  她更像一个妇人强掩呜咽的哭泣。
  是泪,是雨?
  落下吧~
  近日进一步温了,大家注意保暖!
  @Gennyzkq 2016-01-23 08:23:58.83
  近日进一步温了,大家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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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温,晚安!
  
  第九段-从长计议
  冰凉的雨水渐渐让朝楚牧冷静下来,“胜利”后的喜悦因为疑惑而无法提往心上。食毒鬼喃喃道着:“刚才~鬼门关好像,没有打开!”

  污毒侍者靠近落水下跳跃出光晕的灵元精体。

  “是这东西守住了捕灵人的魂魄吗?”言语方毕。一团干燥凌厉的气场迎面而至。

  玩灵者不淋一丝水汽地托着小麻袋道:“兖州的。”朝楚牧还在思考刚刚发觉不久的问题。

  而“强力盟友”当一返回,污毒侍者的疑问业已脱口而出:“缑成死的时候,鬼门关开了吗?”问罢,朝楚牧才徐徐接过递来之物。

  “没开!”旁老和尚对朝楚牧总是语气不善。

  朝楚牧也不为意,又行问道:“为什么?”

  旁横气沉声道:“不知道!”

  “哒!”朝楚牧响指一打。两“小鬼”推开铁门上了天台,动作迅速,很快搬走了椅子和尸体。

  恭敬地让旁走在前头,朝楚牧落在五步之外,“不敢”肆意借助年长辈尊者的场力避雨。食毒鬼朝楼内走着,嘴上道:“有些事,得从长计议!”(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段-以死相迫,以死相托
  雨声和雷声双双交织奏曲,音韵笼罩了小半个大理市。

  点点滴滴似离开母亲怀抱的婴儿,“哇哇”地朝地面胡乱洒去。可到了半空,有些吵闹的雨珠却因为三个真空般的球体没了声音(雨水下落时的声音很微妙,不是无声的)。

  瘟狐道人左一挥右一摆,惬意地把玩着自己的迷你狐尾拂尘,好像天上交战于迷蒙的两位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在干什么!”郅环奋劲硬拼龙音重兵,“仉督!我们这样打下去根本没有意义!”

  “怎会没有意义(话里有话)?”大将军也似的徐州捕灵人,手中兵器一被架开便整臂施力,接连横砍,“要不是鬼哭质量奇特,只怕它早已断于龙音之下。”

  “不是兵器的问题!”

  仉督文龙为了不使眼前的“敌友”再问下去,膂力猛加三分。

  “哀鸣?”瘟狐道人和离开许久的旁还保持着天听地语的异能。着装清苦的道士于此时第一次收起了表示友善的笑眯眯眼。瘟狐道人感伤道:“小明,你听到了吗~连九泉也哀鸣了呢~”

  雨水依旧不能打湿道人的衣角。

  拂尘垂下的时刻,瘟狐道人抬起了头,啻听他道:“你也在不甘吗?我的孩子(鬼哭)~”

  “为什么啊~~~”红眼郅环由于憋屈而怒“红”了眼,“我们九个,仉督你是最没有叛变理由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呃~~~~~”

  “轰~~~”鬼哭的弧形刃部扣住龙音刀锷,那瞬间怨愤的爆响盖过了世间所有的音乐。

  “因为~我仉督文龙不想屈居第二。”嗓音显得没有底气。

  “你胡说!”两人兵器相撞所产生的火花夺去了碰击时的金鸣,“文龙,九州之首本来就是你的。是你让给逄老大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说谎!”

  从一开始,两个人更像战场上的士兵,没有招式,没有使用兵器特效,他们之间只有硬碰硬的“交谈”。

  而慢慢地~雨未停,招未歇~下方的道士未出手止~

  仉督文龙的对手“好像”“也”明白了~

  郅环其实已经“懂得”龙音之主杀死“友人”时的痛苦。只是对同伴的千百年挚诚让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承认“逄老大”的“死”是自愿的!而缑成死去的最后似乎也感受到了杀死自己的“同伴”的手~是颤抖的,所以,缑成至死~是瞑目的。

  仉督文龙被郅环三连劈震得节节“败退”。

  “夸啦啦啦~~~”闪电突然而至。那一刹那,好像天空都被切成了两爿。

  鬼哭停在了仉督文龙的鼻尖。郅环绞尽全力不让刃部再进一毫。他那红色的眼睛在如此灰色调的天幕下更似两道异芒:“没有别的办法吗?”语音很平静。

  没有情绪起伏的冷然问话,让仉督文龙的心也慢慢回到往常的波澜不惊:“现在有也来不及了。”

  “为了让我活着吗?”

  “对不起~”仉督文龙挂满晶帘的面庞微微透着笑,“活着,有时候比死难受万倍!”

  “你不能吗?”

  “我也想……偷个懒……”

  郅环眼睁睁看着龙音插入主人的心脏,和“刺杀”缑成的时候一样,兵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仉督文龙的气场自那道划破乌穹的闪电现世便已消失了。仿佛泪水一般,雨点汇成条条溪川从刀锷流至刀背,从刀背滑过刀身,刀刃上被冲涮下来的血迹依依不舍,无声息的落往“凡尘”。

  “带走她~”轰雷下却似大树呵护周边的花草,无微不至的关照,细心备至的温和,不知是刀柄在颤还是仉督的手在抖,两者~都伸向了被寄托的~老友,“带……走她……”

  仉督文龙放手了,郅环接了过去。

  可龙音呢?像即将与父母分开的孩子,刀背一点一点地划过主人的指尖。

  郅环抽得有些“吃力”,龙音真得“太重”了~

  “孩子”被带开一边,刀尖因为挣扎勾破了指头。“她”~想要留下。

  仅仅只有一滴血,但大雨倾盆也涤不尽这最后一点凉透了的烫渍。

  “走吧~”瘟狐道人忽然出现在两人身边。

  “道长?”郅环双刃垂握,说话的声音带着疲惫。因为在刚刚短暂的时间里……

  “慢慢来吧~确实,小龙一下子给了你‘太多’。”

  “道长。我……”

  “走吧~”瘟狐道人帮助仉督文龙浮在空中,“趁老夫没有改变主意。”

  “为什么?”郅环始终都不明白“平衡八字”的三大强者为何会“替”朝楚牧“卖命”。

  “活着,才能知道为什么。”

  “隆隆隆隆!”没有闪电,啻有雷声。此刻,荆州捕灵人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但~还不是全部。(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一段-凡人的简单和局限
  地上,一个来到“经济荒区”的流浪汉正在奇怪:“现在的环境问题这么严重了吗?雨里面都是沙子(郅环的异能)!”流浪汉抬头往天上看去,手掌遮在眉毛边上防止雨中的沙子落入眼睛。

  可是,他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又如何能够看清楚远在雨云下的情景?(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二段-让你死的轰轰烈烈
  瘟狐道人注视着奄奄一息的徐州捕灵人,长叹一声:“哎~小龙啊小龙,以后别人问起你的死讯。我说你是自杀的,这行吗?”

  仉督文龙气若悬丝,别说回答问题,连听清道士的话都已不能。

  “堂堂九州捕灵人之一的仉督大将军被鬼类‘逼’成这样!”瘟狐道人思前想后,终于叹道:“既然如此~老夫要让你死的轰轰烈烈!”

  阴暗的雨水,除了早已离开的陆芒和旁,现下就啻有瘟狐道人一个人能分辨方圆十里之内,有“东西”一直在“看”着。“他们”已经“看”了很久了。

  “监视老夫?嘿!小毒虫(朝楚牧)~穷道士可没有老和尚那么好说话哟~”

  “笑眯眯”的招牌表情重新挂上面颊,低头对仅存一口气的仉督文龙道:“恁多垫背的,足有七八百只。小龙,你值了!”

  隐蔽在乌云下的鬼类尚未发现,他们“监视”这久的“画面”都是穷道士的“独角戏”。

  “雨中,郅环和仉督文龙战得风生水起,难分高下。另一厢,压阵许久的瘟狐道人终也耐不住性子,准备~出手了!”

  清贫道士奋力抛出残活的徐州捕灵人,同时亦撤去了所有“假象”!

  “哗~”七八百小鬼立马惊慌失措,有些更是被吓得七窍生烟:“人呢,那个红眼呢?”“道长为什么要杀仉督将军?”“刚刚……”

  “数量永远无法与质量相提并论。”瘟狐道人举起拂尘,迎天卷动,“小龙,除了这些陪葬品,老夫再送你一个‘响亮’的尾声!”

  只要在目力所及之处。

  凡人能够看清的范围内。

  雨帘倒挂。

  冷风停滞。

  天地无光!

  “送你‘战死于瘟狐道人全力一击之下’的举世威名~~~~~喝!”拂尘猛然下拉。

  大理市顶上的整片云头,包括没有落到地面的雨滴,还有那流转于天下地上的风!都~被~“拉”了回去!

  “外道?佞妄领域?逆法真空。”(有些后人给这夺天地造化的一招起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名称……抽水马桶!)

  居然!

  连声音都无法“逃脱”!

  啻要是雨云覆盖的地段。“一般人”包括自己,说话之时半丝语音都进不了耳蜗!

  唯独繁星国际宾馆内的烂门板脸老和尚还能讲出汉语,而且还只是给“某人”圆谎:“上古遗兵。龙音果然名不虚传。竟能迫使老狐狸全力施为!”

  朝楚牧遽然回头,眼中有着大部分的庆幸,而那庆幸背后也藏着一抹不为人察知的怀疑。

  “大面积,大容量的东西”都被一“点”吞灭(灭于狐尾拂尘的尖端)。

  用一“点”反过去包容“面”。

  这,便是~~~逆法!(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十三段-承上启下
  其实,只要到了“逆法真空”的有效范围,即大理市雨云下的空间内。被外道法术选定为目标的东西,不单单是声音,和风雨、乌云、闪电、雷鸣“有所关联”的事物,通通都会被“吮灭”!

  除非,你有能和瘟狐道人相抗的实力。

  既然是空间之术,那自然和空间有关。

  既然是瘟狐道人全力一击,那自然不止于此一个层面的空间。

  白巫痴痴地依偎在罗天罡的怀里,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罗天罡“看清了”空间通道尽头,那扇并未打开的空间门的“不同之处”。

  “白巫,我明白了。这里的时间,这里的空间,我都明白了。”

  ……(此处略去若干字,详见《空与始》,第三段)

  剑炁凝成了小点,聚集到罗天罡剑诀的指端。

  和瘟狐道人的“吮灭”截然相反。

  罗天罡的这一剑,将会是名符其实的~

  “破碎虚空”!(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休与始》-法咒篇
  --巫门两宗三脉最高咒法

  ----黑巫,降头一脉

  -最高咒法:返命神降

  即使是形神俱灭(尚未彻底),只要残留一丝神识,亦可起死回生。堪称“反人道永诀”。

  ----黑巫,蛊巫一脉

  -最高咒法:红死大法(于此面前,着红衣死后化厉鬼,黄毛小儿也,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与“茅山僵尸”大相径庭。很多凡人都喜将两者混淆。红死之法讲究宇宙红移学术,合乎天人之道。驱而不命,驭而不令,寻“莫强求”之终至极点。在整个黑巫反人道一宗,珍为异数。用在正途,人鬼同享卐(吉祥万德之所集)福;施于邪道,惨绝人寰,生灵沦丧,人性偕无。

  ----吉巫,也叫白巫

  -最高咒法:大苍生(无缘,未曾见识)

  ----巫之自然崇拜:

  -黑“卐”,灵魂不灭,究死之极道。损人之阴德于己,夺人之阴福于己。但不尽然。

  -白“卍”,福寿绵长,探死后奇享。积阴德,造阴福。先而造施,得而让礼,缺而祈获。亦不尽然。(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一段-阻于空门
  风,歇息了。

  天,明晓朦胧。

  她,依在怀。

  剑,啸傲九重。

  行,花似丛。

  泪,莫名中。

  路,已四方动!

  “呼!呼!呼!”罗天罡单手抱着“痴人儿”,虽然很是疲惫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在白巫眼中明明只有几步之深的“甬道”,为何如此的“遥远”。而且,若不是凝剑者特殊的“目力”,两人恐怕早被“壁”上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画”迷去心窍,“坠入”其中。

  空间隧道完全看不出任何形状。自“彼”端的入口闭合消失,“此”出口的地方就只剩一面“模糊不清”的影像。

  影像正在极致而缓慢的变化,又似被泼了水的透明玻璃,看不穿“那边”的“情况”。

  “轰!”剑炁第七十八次斩中“未开的门”,可它薄片般的材质偏是完好无损。

  罗天罡左膀揽得更紧,反复查看“四壁”。幻化梦离的虚弥背后,闪着浩瀚宇宙中星星也似的亮点。那里,正是“先人们”用生命铭写的“标志”。

  “好好看!”

  罗天罡“循”着白巫的目光,没有看去,而是直接出招。

  “你干什么?!”白巫挥舞粉拳,不停敲打“破坏”自己“心爱物”的“旁边人”。

  “看着我。”

  “不要!”

  “看着我!”罗天罡喝道。

  “哼!”白巫就是不看。

  罗天罡厉声道:“它们会夺了你的心智!”

  白巫似才发觉和自己说话的人:“要你管!你谁啊?”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会抱着她,可她不但没有反感,心下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受。

  “我……”罗天罡无以言对。她“感知”不了他,他却能明确“感觉”到每一次“被吸引”都会令身边的她虚弱一分。

  他不知道她还可以撑多久,他也不会想到白头寿竟然用女儿的神智去赌女儿的幸福。

  可我们设想一下,一个幸福中的痴人儿,一个永远没有幸福的正常人,你选择做哪一个?

  人,不就是为了寻求幸福而存活着吗?

  焦急中。

  “漫长”等待中。

  接二连三地凝剑挥斩中。

  时间在这个通道内,“流”得缓慢异常,却不被知名。

  最后实在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罗天罡“自私”地将臻首“埋”入自己的胸膛,希望借此尽可能地去减少女人对周围的“好奇”!

  或许是“失心”的她靠近了他的心。那颗心的强壮澎湃和温暖宽敞“牵住”了她。女人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感受,感受他可以容下天地万物却纳不进第二个女性(菲儿是鬼不是人,所以用“女性”一次)的心。

  漫漫静寂中。罗天罡需要停下来修神,持以更久的耐力。而与这“死静”的“较量”下。他!亦在默默地变强。

  忽然!(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二段-瞬间的宽恕
  沉默好久的女人忽然开口了:“她~把你的心都填满了~”

  纤纤细指婆娑在他温热的怀抱,似在寻找着那“心扉”上看不见的“门把”。

  “天哥哥~”

  轻柔地一声呼唤使得罗天罡浑身巨震。

  “菲儿姐姐很漂亮吗?”白巫睁开了双眸,视线顺着脂玉也似的指尖来来回回。

  想要挥剑再做尝试,却因为精力无法集中而终于无功。

  “我想姐姐她一定很漂亮。或许白巫再也不能见着菲儿姐姐,可白巫就是知道,菲儿姐姐不但漂亮,还很懂天哥哥的心!是吗?”

  眼神是那样的炽热。罗天罡全然可以感到从面颊传来的灼殇。

  “白巫好想~好想和菲儿姐姐换个位置。白巫宁愿现在在天哥哥怀里的不是自己。白巫宁愿在那个世界的是白巫自己。白巫宁愿……”女人“羞愧”地低下了头,“宁愿那天晚上被‘送走’的是自己。”

  “你!?”罗天罡很肯定,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人提起过“那一夜(不要瞎想,年轻人,详请参见《人与鬼》,第十七段)”的事,而制服他的三个捕灵人也显然不是说三道四的败类。

  “天哥哥,对不起~我对你用了降……”

  怒火!

  冰心!

  白巫被震退的刹那,罗天罡及时拉住了女人的去势。

  手~抓得是如此的~牢固,如此的~坚决。

  “诉心降,需要心的倾诉。天哥哥,你对白巫是有感觉的,对吗?”

  “我……”(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三段-绕指情柔,看破情空(色即是空)
  百炼成钢哪敌得过绕指柔情。

  空间隧道的四壁似也觉察出那相依男女间的“微妙”变化。迷幻的布景不再以炫目为主。划过来的火球“看”上去不再耀眼,当“她”撞到“地上”又向周围散放出更多旖旎的火粉。

  “我……”罗天罡和白巫一起看完了刚刚的“焰火”。

  似雾非雾,欲雨未雨。光线急速柔转,眨眼已一股脑地“扎”到一起。

  “天哥哥,白巫想伴你一生。”女人红透的粉颈不敢稍有翘望。

  “我……不能……”

  白巫轻轻伸出两指,摁在男人的唇上,余温在相触的两者间来回至平衡。

  罗天罡觉得眼睛好“烫”。

  白巫道:“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就算我只是菲儿姐姐的替代品。我也愿意。”

  “白巫……我不能……”接下来的话罗天罡再也没有说出口,“啊~~~”

  “天哥哥!”这次换做女人用力抱住男子。

  男子上半身曾被写下符文的地方正在发出炮烙般的焦热。

  “好烫啊!”无意间,白巫碰到了隐藏着降头巫最高咒法-返命神降的部位,“天哥哥!”

  女人的泪珠儿没有来得及落下。罗天罡重重地喘着粗气已重新站直,并道:“薛婆婆!她有危险!”

  “薛婆婆在哪?”白巫忍住泪儿,她暗暗地发誓,“既然他的拒绝之言没能说出来,是不是天意呢?不管怎样,我要永远候在他的身旁。”

  “在那里!”罗天罡指着变化不大的“薄片出口”。

  “那里?”

  “大理市。白伯父送我来大理市,不知道为什么,门没有打开。”

  “怎么会这样?”白巫愈加着急,“不能把它打破吗?”

  “呵呵~”罗天罡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进来多久了,而我进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轰斩这‘道’门。”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女人离开男子的臂弯。白巫本来就不是个柔弱的女人,相反,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知天高地厚(与幼稚大大不同)。

  “目前还没有想到。”罗天罡无奈道。

  “哼!”白巫娇哼一声,道:“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才不要被囚在这里!灵符,去!”

  如泥牛入海,就白巫那点能耐,空间门连作出变动都懒得。

  “呵呵呵……”罗天罡见女人“信誓旦旦”换来的只是“对方的不屑一顾”禁不住乐得笑出声来,却也因为疼痛未去尽使得表情有些滑稽。

  比倚在男子的怀中还要红润,白巫一套秀拳灵掌再次招呼身边人,娇声道:“不准笑我!不准笑!”

  “呵呵!不笑。呵呵呵……哈哈……”

  幸福,甜蜜在笑声中让两人忘了“痛”,让他忘了“沉重”,让她扛起“情分”。

  “你还(笑)……”

  猛然之间,整条空间隧道都没了声响。

  白巫嗔骂几句,不久亦发觉问题,朝罗天罡指指樱桃红也似的薄唇,然后指指瑶月般的耳朵。

  罗天罡无声点着头。霎时,男子两眼一瞪,主动上去拉住白巫的左手。

  玉掌稍作挣扎还是停止了“反抗”。

  罗天罡到没留意,啻是用手推开白巫掌心,在上面写道:“数秒。”

  白巫旋即在心里默念,却发现念完“1”之后,那个“2”字无论怎么“用劲”都不能在脑海里完全呈现。

  此时,罗天罡亦递来“我也如此”的“眼语”。

  白巫蹬蹬两步,“躲”到男子的身后,说了半句话才记起“这里”已没有声音。

  “嗡~~~~~”

  像潜入深海的潜水员突然现身海面,人体的内压和外界的气压相互作用,耳鸣袭至,声音嗡嗡似来自周身每一个细胞,既是难受又说不出的畅快。

  “怎么回事?”白巫惊魂甫定。

  罗天罡拍拍女人的柔荑示意她心安,再道:“白巫,我明白了。这里的时间,这里的空间,我都明白了。”

  白巫睁大了清眸不明所说。

  “无法数出秒数,是我们心中有时间的束缚。在我们那个空间的时间束缚。”

  “哦。”白巫似懂非懂,张着小口不知作何回答。

  “你试着数数,像小时候背数字那样。”

  “1,2,3,4……咦!”白巫惊喜道,“真有趣儿,怎地做到的?”

  “想着时间,再数。”

  “1……1……哈哈!”白巫雀跃道,“真的诶~天哥哥你怎么发现的?”

  罗天罡一本正经地回道:“这里的时间比我们那个空间的时间要慢上很多很多。有某种强大的时间意识在左右我们原来的时间概念。”

  听完,白巫很快又泄气道:“那又如何,还是出不去呀!”

  天眼通者闭上肉眼,“环视”周围的空间壁垒。

  “嘻嘻!”女人的心果真善变,“管他呢!能和天哥哥死在一起,我也愿(意)……”

  “死不了!”罗天罡打断女人的臆想,“让开,白巫。”

  “有办法了!?”白巫退后一段距离,看着前方“独当一面”的男子,心里总觉得甜滋滋的,“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时间,空间,分边。”罗天罡轻声念道,“时间如流,空间似壁……壁由面成,恰似面;面由线汇,细如线;线由点组,线描点。天眼!弱点感知!”

  “好帅,好威风!”白巫默言小九九。

  剑炁凝成了小点,聚集到罗天罡剑诀的指端。但听侧身而立的男子断喝一声!

  “破!”

  “隆隆隆……”塌方时的巨石滚动声无中生有,明明站得很稳,四周却剧烈晃动不止。

  “白巫,抱紧我。”罗天罡出剑当毕,回身拉过甜蜜中的女人。

  “嗯!”

  一声不再多语的首肯。(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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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段-你们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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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金店本来就只有三十多个平方,加上柜台、器材和必需设备的布置,剩余的空间已可以想象。
  灰暗的晦气和银翼的光芒交战不休,看上去谁都不愿轻易放弃店内少之可怜的地势。
  百足五童偶像孩子一般躺在薛娥的怀中。青州捕灵人亦未曾料到一个老太婆揽抱着面目血腥的婴孩,竟能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老少二女僵持地互相目视,如果她们也动起来,只怕这座店铺撑不过四秒。
  巨灵恶鬼-贾布理拧身旋转,躲过两张羽翼的交叉切割。
  姬鹏幽趁此空当右手二指一捏,摘下一片羽毛。羽毛的目标非是身形巨大的敌人。
  澹台晋秋激灵突起,羽绒根部产生的凛冽顷刻去除了百足五童偶暴戾的慑念。
  “妖法!”少女恨声道。
  “巫术!”薛娥声开手指,故技重施。
  金钩杀降无影无形便要降临到青州捕灵人的头上。
  也不知少女怎的就做到了?居然避开了“施之必中”的降头术。
  大家要晓得,降头和诅咒有些相似。只要有目标物,咒术完毕,除非目标物护法在身或者灵力远在施术者之上,降头拥有可怕的百分百命中率。
  薛娥眼神一愕,倚老道的经验已然分析出“其间”的原因。
  巨灵恶鬼感受到黑婆婆气场的瞬间低落,仓促问道:“婆婆怎么了?”
  姬鹏幽四翼狂卷,仿佛镶了刀刃的齿轮,寒光阵阵骇然削下。
  “小心你那边的领域力!”薛娥出语提醒,脚下业已走完三步。
  澹台晋秋心中非常窝火。她的能力也属于范围型,一旦施展出来,势必造成五金店内的混乱。混乱当中,就容易被敌人有机可乘夺走“鬼皇”,己方的筹码也将跟之告罄。
  贾布理阴暗的鬼气刚刚贴着姬鹏幽的小腹划过。黑婆婆薛娥又走了三步。
  少女虽然一动不动,却再不停加强自身的领域之力。只是百足五童偶的戾气领域在今天“凭白无故”的增幅了数十倍,让她不能分心照应,去和雍州捕灵人做出有效的合击术。
  鬼气森盈的拳头“嘭嘭嘭”地和银色翅膀相击互打。而拳头的主人暗地里却早没了斗志。
  斗志的消失啻有两种情况:一是认输,二是稳赢。如今巨灵恶鬼的情况正是后者。
  姬鹏幽于对手的只守不攻只抗不抢甚是起疑,可时间已不容他再思量下去,当他看到手持百足五童偶的老人跨出~
  那第七步!
  “是黑婆婆的成名技!”巨灵恶鬼率先觉察出雍州捕灵人心中的惊惧。
  此话一脱口,男女两个捕灵人同时怔呼:“黑八卦降!”
  “你们自找的!”薛娥冷冷道了一声,第八步,已然是落地振音。
  “不管了。”少女大声道,“木灵缚•解!”
  姬鹏幽随即哀叹道语:“玉印•开除~”
  虽然街上的行人早已被“疏散”,但雍州捕灵人依然可以感应到周围楼房内的凡人气息。
  “木性领域,原身!”“丸玉领域,失火,转,六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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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段-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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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没有飘往这边,雨水借着风力却也稀稀拉拉洒过来不少。
  人行道上一点湿润一点干无,细小的珠子像是在作画,于那幽幽地气被蒸散间描绘出城市异样的安静和影子里的某些躁动。
  “轰!”店面的招牌都未及尽受雨水的亲泽,裂成废料,挥挥撒撒~
  少女的服饰零碎地披在成熟的胴体上。光滑的曲线没有想象中的淫邪,柔润的姿色把性感与感性天造地设的相容。
  “衣衫不整”的美女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那“三千烦恼”也因为显现原身而换上了望之可恋的青丝。
  青丝美人布丁般晶莹的脊背,一颗叶葱枝茂生命力蓊然的参天云杉勃勃而植。
  薛娥举首翘望,心下立马为之一悸。“血腥预示图(详见,《蔽与俟》,第十一段)”再浮脑海。
  “黑八卦降”亦因此于至尊黑巫踩踏过的地面缓出了一秒!
  在这一秒之内,姬鹏幽已两臂“废去”,羽化之翅组成五六和另外四张丰翼,遮天蔽日。
  五金器材店的上方,那一整幢的楼层都成作了建筑垃圾。
  还有混凝土块在下落,楼内没有及时逃生的凡人一个一个被幻化出来的羽毛之笼安然“囚住”。
  就当雍州捕灵人忙中不乱拼力援救百姓,澹台晋秋心含怨怒准备给黑巫薛娥最终痛击的时候!
  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依然啻是那一秒的怔愕间!
  贾布理狂吼一声,竟把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拧撕两半!
  血水溅起一丈有余,纷纷点点和着雨滴一道飘飞。
  通过木性领域内的植物(绿化带)视眼,一只超过廿米,碧眼赤发,浑身黧黑的罗刹饿鬼森然驾临人间凡界!
  想不到的事不是巨灵恶鬼的本来面目,想不到的事是巨灵恶鬼接下来的~
  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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