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缘2017。03。10。星期五,耿家强1舞文弄墨更新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culture-958503-1.shtml 20.平凡矿工朱师傅
朱师傅今年五十周岁,共和国成立前一个月出生,是张双楼煤矿星期,耿家强1舞文弄墨更新厂一名普普通通的铆工。他不是劳模,还没入党,但他作为一位极平凡的矿工,过得也很充实,因为他--
五十年,年年有希望
我叫朱广勋,长到五十岁,记者来采访是头一回--因为我不党不团,不是劳模,不会说话,只会干活,普普通通老百姓一个。
我1949年9月1日生在丰县城东12里的张五楼乡汪庄村,俺父亲是老实巴交的老农民,我在家是老三。早年俺那可穷呢,俺一家五口就住两间草屋。吃,吃不饱,喝,喝不上,咋的?缺水呀!俺那村的人最大的期望就是水--
听说是清朝末年,黄河改道,经过俺那,后来水没了,留下了一大片黄不叽,白不叽,又细又小的“飞沙”。怎么叫“飞沙”?大风一刮,这满地的沙子就飞起来了,人们睁不开眼,对面看不见人。大部分地成了一片白茫茫的盐碱地,不能长庄稼,只稀稀啦啦长些“野大烟棵”,这玩意不能吃,连喂牲口都不行。喂猪?那时因为缺水,能种庄稼的地很少,即使种上了,一亩地也只能打百十斤粮食,俺家五口人,种七八亩地,人都不够吃的,哪有粮食喂猪!听父亲说,生我那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给俺娘弄顿白面馒头吃--那时地里只能种高粱、小米、白芋,不能种细粮。青黄不接的时候,只得吃榆树、柳树和槐树的叶子,还有杨树的毛毛虫,又苦又涩。
好了,解放了,日子好了。政府带着俺,打了两口土井,后来又打机井,解决了吃水问题。改革开放后,又开了东西走向的丰沛运河,和南北走向的复兴河,和微山湖水连成一片,这下子水的问题解决了。从此,俺那不光种玉米、白芋、花生、黄豆、棉花,还种上了小麦,这下子吃细粮没问题了。
再一个就是路--早先俺那交通可不方便呢。改革开放前为什么家家都住草房?当然是因为没钱,没钱买砖瓦!但是即使你有钱,因为路不好走,砖瓦也没法运进村呀。就拿我1975年到新河矿干工那天来说吧,我是早上6点从汪庄村出发的,因为没有大路,更不通车,只好步行,十多里路走了两个多小时,八点多才走到丰县县委招待所,上了大客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新河矿,也因为路孬,不平。现在可好,一条大路直通我家门口,干啥都方便。我从张双楼矿骑自行车,两个小时就到家了。
我先在新河矿采煤二区下井采煤。后来,领导照顾我的身体,把我调到星期,耿家强1舞文弄墨更新厂,不久,就当了铆焊班的班长,还叫咱带徒弟。第二年,又被评上矿先进--这就是我的“最高荣誉”了。1990年10月,支援新矿来到了张双楼煤矿。我没大有本事,可是领导还把咱当一盘菜,挺重视的--
那是1995年10月吧,我请探亲假回家。离到假还有一个星期,那天下午三点钟,我正在地里收玉米,忽然看见车间副主任骑个摩托找我来了:“朱师傅,局里要在咱矿搞‘矿长杯’篮球比赛,咱灯光球场急等大修,铆焊的活儿太多,时间太紧,请你提前回矿,去帮帮忙吧。”--我高兴地朝家属笑了:“你平时说我笨,这不管,那不行,现在,领导大老远地专程跑上门请我来了。”家属和我都觉得很光荣。
我这个人吧,也真笨。除了徐州,哪个大城市也没去过。1994年,矿上关心我们这些“矿先进”,安排我们到厦门疗养,我因为工作离不开,没去;后来又安排我去北京,我因为家里有事,又没去成--我是家里忙,厂里忙,忙碌命。这回,领导特别关心我,又要安排我去苏杭转转,唉,我不好意思再推迟了,再说,也快退休了,转就转一趟吧。
在矿上干这二十多年,我的收入不少,收获不小,我1994年盖了四间堂屋,1997年又盖了三间西屋,住的宽宽有余,在村里也有头有脸了。现在矿上有困难,煤炭不好卖,卖了钱又不大好收,也确实够领导为难的。可惜咱没本事帮领导出主意,闯市场,只有好好干自己的工作了。矿上筹到钱,当然给咱开支;一时筹不到钱,咱急也没用--咱煤矿,总归是会有转机的。好在我现在生活没问题--现在我家五亩地,一年下来,能收小麦4000斤,玉米3000斤,花生500斤,黄豆200斤,光这粮食就有七八千斤了,年年都能卖余粮。常年还喂两头猪,1995年又栽了二十多棵富士苹果树,估计明年就能挂果,收个千把斤苹果没问题--我想,明年日子一定比今年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