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热烈握手之后，宾主双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事先有声明，这次见面只是相互认识一下，不会涉及太多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双方都小心翼翼地说着一些无痛关痒的话题。我仔细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试图能用坤教我的心理学方法分析出他的内心世界。不过此时此刻的欧云海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场白领。
“欧总这是第一次在内地工作吧？”坤问道。
“是啊，我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美国工作，后来在香港也有过一段职业经历，这是我第一次来内地工作。内地的变化真的很大啊。”欧云海由衷地感慨道：“远想集团收购CBM的PC部门那会，CBM的员工都不愿意到中国内地来工作；现在的情况可是为之大变啊。不要说那些海归精英，就是纯种的外国精英都是想办法到中国来淘金啊。”说着他四肢舒展地靠在了沙发上，“韩总很年轻啊，不过你们喝彩公关在业内名声很大啊。看来韩总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以后我们要多多接触了。”
“您过奖了，我们喝彩很期待在未来有机会和高华合作啊。”坤说到这里来了个点到即止，“欧总成家了吗？”看到欧云海点头，坤说道：“欧太太这次有没有和欧总一起来内地呢？”
欧云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以后说道：“我太太本来是不想一起来内地的，不过她这个人有点闲不住，因为她有个摄影的爱好。听说我这次能来内地待上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就一定要跟着我过来，说是内地的风土人情是个好素材。”
我心下记住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欧云海的太太至少不是内地人，而且喜欢摄影。只听坤继续说道：“上海毕竟是中国内地第一大都市，欧总可以再工作之余好好享受一下这里，有很多值得您玩的地方哦。”
说到这里我们几个都不约而同地紧盯着欧云海，按照以往的经验一个人的生活作风如何往往就看他对这个问题的反映了。
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这个一向可以引起别人兴趣的话题似乎并没有打动欧云海，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个人平时以工作为娱乐，夜店早已经不是我热衷的地方了。不知道韩总和肖总有没有品茗或者喝红酒的嗜好，要是有的话改天我们一定得切磋一下。”
听到他说这话我心中一阵窃喜，看来白墨涵的先期工作做得不错，不然这位惯于商海沉浮的高华CEO断断不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此爽快地说出自己的爱好。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非常爽快地就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坤给欧云海赠送了一瓶精致的威士忌酒和一本制作精美的上海画册，欧云海笑着接受然后回赠了一份反应TB公司发展历程的画报。至此，这场会面达到了最高潮。
欧云海看了一下手表，白墨涵见状向我们点了一下头，于是我和坤起身告辞，一行五人边说话边向外走去。欧云海表示在高华电商成立之后希望我们喝彩公关能多给予支持，对于这样一个良好开端式的请求，坤连声答应。就在我们和欧云海握手道别的时候，从酒会大厅里走出来一群人，其中两个人我一下子认了出来。
两个女人，两个被安氏兄妹从我们喝彩挖出去组建达利通公关的叛将，高素娟和陈莹光。
对方显然也认出来我们了，她们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坤目不斜视地继续和欧云海说着道别的话，我则是冷冰冰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两个叛变出去的女人。我们双方彼此都很清楚，大家此时一起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高华电商。
不过很可惜，他们晚了一步。在商战中，晚一步往往就意味着步步都会晚。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欧云海似乎听到了，然后扭脸看了一下达利通那几个人。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我看的出来，欧云海根本不认识他们。
和欧云海道别之后我们几个向酒店外走去，我知道坤很记恨这两个女人，不仅因为她们是叛将，最重要的是她们还从我们喝彩带走了一些人。遇到这样的对手不仅是刺激而且是棘手，因为他们说到底是了解我们喝彩的运作方式的。
“海洋，你想办法了解一下达利通那边的情况，看看他们和高华电商的接触到哪一步了！”坤一上车就和我说道：“她们两个女人对我们的运作手法很熟悉，甚至会在后面的工作中模仿我们的手段，不能不防啊。”羽哲撇了撇嘴说道：“那两个货色，自以为靠上保利通就成爷了，在喝彩的时候也就是一般经理，现在到了达利通以创始人自居了。鸡犬升天。”
坐在前排的白墨涵回头说道：“达利通那边也和高华电商接触了，不过没能接触上。我让华讯的公关总监给拦下来了。”小白给我们每个人递了一个烟然后说道：“这边的关系我都建立了，接下来我想应该进入培育阶段。”
“达利通现在的CEO是谁？”我问道。白墨涵答道：“我查了，叫马飞，是个海归，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我很快会交给你们的。”坤靠在车后座上说道：“你有什么计划？”
白墨涵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说道：“计划算是有，只是还没来得及和肖总商量，等明天我给肖总汇报了再给您说吧！”坤显然是疲惫了，只见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白墨涵见状也就不再多话，转而问我道：“海洋哥，我送您去哪里呢？”
我知道他对我称呼的变化代表着对我的亲热，我想了一下说道：“你先让人把我送到恒隆广场那边吧，然后把老板他们送回去。”我的心已经飞到张鑫那里了，我约了他今晚见面，因为我很想知道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第四季第七章
张鑫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好一会处在迷糊状态，因为我不敢相信他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那个英俊帅气的体育男孩形象已经是荡然无存，如果不是他的外貌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想到是他。因为看上去此时的张鑫就像是个吸大烟的败家子一样。
张鑫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态度，一个苦笑之后他有点跌跌撞撞地在我的对面坐下。“海洋哥，是不是都有点认不出我来了。说实话，我都觉得我现在是不人不鬼的。”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两元钱一包的白芒果香烟，一边颤抖着手一边取出一根点上了火。“路上有点堵，我换了两趟车又走了半天才到这里。”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问他吃饭了没有；张鑫摇了摇头，于是我帮他点了一份简易牛排和一份卤肉饭。我想此时此刻还是先帮他把肚子填饱再说话。在上餐之前我们彼此都保持了沉默，可能是好久没有联系了无话可说；或者是话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服务员把吃的都给我端了上来。
张鑫看了我一眼，而后我示意他随意不用管我，于是他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个吃相顿时让我的心中感到一阵的凄凉。其实我已经想到在他离开我这里以后一定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只不过我在考虑要如何去开这个口。正想到这里忽然对面的张鑫似乎是吃的太快太猛把自己给噎住了，于是我顺势递过去了一杯水。
“慢慢吃，不要急。”我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香港茶餐厅，我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是很多有利于谈话；二来这里也是禁烟令发布以来硕果仅存的几家还能吸烟的餐馆。看到张鑫算是把肚子给塞饱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开始今天的谈话了。
“给我说说你们的事情吧。”我轻声说道，然后示意服务员把餐盘给收拾干净又给我们倒了一壶茶，“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王萌究竟是怎么死的？”
张鑫喝了一大口水镇定了情绪，然后说道：“我一直以为事情的结局总会变好的，因为我一直在努力，原来现实总不是这样的。”说着他抬头看了看我继续说道：“王萌答应我说不会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说他就想和我好好在一起，我也就相信了。我总觉得人心是肉长的，只要用了真感情就能感化一切坚冰。”
我没有吱声，因为我想还是听他说比较好。
“我找了一份健身房的工作，王萌则是去了一家公司做行政工作。我想着我们两个已经给哥哥你带来太多的麻烦，所以就决定不再给你添麻烦了。那段时间我们挺快乐，虽然经济上还是捉襟见肘，但是真的很快乐，我都觉得我们两个能够真的就这样一直好下去了。”
说着张鑫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又一次颤抖着手去找香烟，但是他的香烟包已经空了，我见状把我的烟盒给他扔了过去。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了让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实，原来王萌有毒瘾，而且是很深的毒瘾；在我的追问之下我才知道他是在做MB的时候跟人学的，一开始吸冰毒是为了做爱爽，后来发展到了吸食白粉，而且量越来越大。”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等等，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任何苗头吗？吸毒的人是要耗费很多钱财的，王萌吸毒上瘾，每天花的钱那就像水一样，你就没有发现？”
张鑫痛苦地摇了摇头：“所以说我傻啊，我想只要看住他就行，没有想到他背着我还是出去做MB，每天挣的钱就都丢在毒品上了。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又一次他毒瘾犯了要出去买白粉，我堵着门不让他出去，结果他竟然拿了水果刀把我扎伤了，抢了我的钱出去。”
说着他捞起了衣服让我看了一眼，在下腹部靠左边的位置有个很明显的刀伤伤疤。“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着到医院的，医生说还好没有扎中要害，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说着张鑫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我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或许我就是那么傻。”
我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他。“王萌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们都提醒过你，有些人你可以接触，有些人你绝对不能碰，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说着我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道：“伤口现在这么样？好点没有？”
张鑫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挣的那点钱都被他吸毒吸光了，而且他还因为卖淫被警察抓过两次，又是我花了大价钱把他给保了出来，当时的我真的是绝望了。不过自己还是安慰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王萌毒瘾没犯的时候也是一次一次地求我，求我不要放弃他，说他一定会改会戒毒的。”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浮起了一丝的不屑。我知道一个人要是染上毒瘾外带还做卖淫的话，这个人就彻底给废了。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去借高利贷，而且就是为了吸毒才借的高利贷。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张鑫猛吸了一大口烟，“人家天天上门逼债，王萌也是被打了好几次，但是又有什么用了，还是还不上钱。弄得我有段时间都躲到外地去了。”
“跑走了和尚跑不走庙，这不是办法。”我叹息道。
“十天前，那帮讨债的人又上门了，二话不说就对着王萌一顿暴打。王萌的身子骨很虚，吸了毒以后更是如此，结果王萌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说到这里张鑫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我见状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报警了没有？”我问道，“还有王萌现在一死算是一了百了了，但是那帮子王八蛋就会把这些债务算到你的头上了。这是他们所谓的江湖规矩。”
张鑫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顾不上这些了，王萌的尸体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停着，我现在已经穷的是连把他尸身取出来的钱都没了。”说到这里他实在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起来。
我看了看四周，此时茶餐厅里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尽管有服务员往我们这里看，但是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们在说什么。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张鑫，直到他自己慢慢收敛感情平静了下来，我才慢慢地说道。
“你伤的重不重？王萌总共借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一共五万，月利息是八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道这个王萌是真的死的其所了。不过人已经死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现在关键是要帮张鑫脱困，想到这里于是我做了个决定。
“过会我和你一起回去，你收拾一下去我那边住，正好帮我料理一下家务。明天上午我们去把王萌的尸身取出来送去火化，然后我陪你去把钱给还了。”
接张鑫回家的路上我给羽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我请个假不去喝彩了。现在喝彩的一些行政工作都是羽哲负责，所以我也不想打扰坤。张鑫在一旁看我打电话，然后问了问羽哲的近况，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听到这个话我的心一下收紧了！
第四季第八章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张鑫去给王萌办理了后事，俗话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整个过程我们两个都是沉默不语，如果不是带着墨镜的缘故我想我一定能够看到张鑫眼里的泪水；人死为大，说来说去，他们毕竟是一对情侣。
当工作人员把骨灰盒交到张鑫手上的时候，我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节哀顺变”，而后我先走了出来。我想让他和王萌再多待一会，不用多久当骨灰安放的那一刻，他们就真的是天人永别了。我感到有点气闷，所以急忙往自己的肺里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点上了一根烟继而又取出了手机看了一下。
手机上的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坤打过来的。我知道肯定是公司有急事所以赶紧给回了过去。不出我所料，确实是高华电商那边有了消息；坤告诉我欧云海希望能安排个私人约会，用他的话就是“要深入探讨一些实质性话题。”
“什么事实质性话题？”我问道，“高华电商尽管是成立了，但是还没有攻城略地，我不明白他们能有什么实质性话题。难道欧云海已经从TB总部弄到财政授权了？”
坤咳了一声说道：“这话不好说，我估摸着他是想和我们深度接触一下，而后谈谈一切利益的事情吧，不过这有点不符合常规，毕竟我们和他也就是个一面之缘，不至于这会子都说到这个话题吧。”
我想了一下说道：“不一定，这些人都是海归，有些思维方面很可能和你我是不一样的，说不好他们就是想来个快刀斩乱麻也说不准。”我看了看手表，“你约了几点？”
坤答道：“墨涵那边说是约了下午三点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我想也好，大家喝茶谈话不错；而且那家私人会所你我都去过，私密性很强，不怕有什么话锋漏出去的。”坤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听他问道：“我今天听羽哲说王萌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你这会在哪里呢？”
我大概说了一下王萌的遭遇和张鑫的情况，然后告知他我正陪着张鑫办理王萌的后事，但是不影响下午和欧云海的见面。坤那边也是一声叹息，接着他说让我安排好张鑫再回去。
“毕竟他也挺可怜的，你看能怎么帮就帮点吧？”坤说道：“我估计张鑫这会应该很惨，要不你让他搬到你那边住吧，我这边给他拿点钱，再给他在喝彩里面弄个职位吧。”
听到这话我先代张鑫谢了坤的好意然后又和他聊了一下高华的事情，看到张鑫走出来我这才匆匆挂上了电话。张鑫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不少，看到我手里拿着电话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摇了摇头，然后示意他上车。
“我想了一下，你还是先搬到我那边去住。以前羽哲在我那边住的时候总是帮我收拾家务，人家现在有主了，我也得要个人帮忙料理我家里的事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给我收拾收拾家吧，好吗？”
尽管我说的很委婉但是相信张鑫也听出了我有要帮他的意思，只见他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才缓缓说道：“好吧，那我就打扰哥哥了，不过，”他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每个月给你拿一千五百元，就算是我的食宿费了，哥哥，这钱你可不能不收。”
我转脸看了一眼张鑫，只见他一脸的认真。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因为过会我还要帮他还掉王萌欠下的高利贷；他之所以坚持给我这一千五百元并不是什么食宿费的问题，他也知道我并不缺这一千五百块，他在做的是给王萌还债，那个已经在地下的爱人还债！
我轻轻地拍了拍张鑫的大腿说道：“你真的是长大了，好吧，那我就不在这里磨叽了，每个月的三十号你给我当月的一千五百元好吗？”看到张鑫点头我也感觉心里好过了一点，于是我问了那个放高利贷的人的地址，接着调转车头开了出去。
下午三点我赶到约定会所的时候，坤的那辆时尚耀眼的跑车已经停在了贵宾车位上。还高利贷和安排张鑫住进我那边花了我一点时间，尽管路上是紧赶慢赶但是还是来晚了。咨客在向我微笑以后取过了我的车钥匙以便帮我泊车，而我则在会所经理的引领下一路前行，很快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这个包房有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听雨轩。
不过还好，包房里并没有真的在下雨。我进去的时候只见坤，白墨涵和欧云海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看到我走进来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只不过三个人的表现各不相同：欧云海直接向我伸出了手来握手；坤站在一旁笑着看着我；而白墨涵则是直接退到了我的身后，并且帮我脱下了外套。
我回头向白墨涵笑了一下然后又和欧云海握了握手这才坐了下来，坤言简意赅地给我说了他们刚才在热烈讨论的话题，原来高华电商的公关费用在原来的基础了又有了新的提高，已经达到了现在的三亿。
三亿，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将是中国公关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张强单。
欧云海四肢舒展地靠在了会所那张售价不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那一抹红色看的我有点晃眼；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我们的财神爷，只是我的心里有点怀疑，欧云海一看就是久经商场风云的人，他怎么会如此简单地就被我们给约了出来？还这么快就告知了高华内部的消息！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苏打水，同时我的眼睛滑向坤看了他一眼。坤也看到了我，我想他一定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欧云海在座我们无法交流而已。坤见状轻咳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
“那我们喝彩以后还要倚靠欧总了，虽然我们喝彩不像奥美那样属于世界五百强，但是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很多情况都与国际现状有所不同。”说到这里坤取过那根已经点燃了的雪茄又吸了一口，“我还是想请欧总划条道出来比较好。”
我本来有点担心欧云海这个假洋鬼子能不能听懂坤的这句话，但是在看到他抿嘴微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不过欧云海并没有直接说出我们想听的那句话，相反他反而很国学化的起了头。
“在内地做生意真是难啊，从人到事都得有交代，缺一个环节你不去拜访那都不行。中国人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我本来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回来以后我才算是真正领会了个中深意。”说着欧云海，这位高华电商中国区CEO满含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
白墨涵恰到好处地开了口：“欧总的难处我们都明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体制内的问题。不过我想到了我上大学那会我的导师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你们毕业以后一定要去中国，因为那里才有真正的机会；未来的世界是属于中国的。”
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坤接话道：“是啊，毛 他老人家说过：中国是属于我们的，也是属于你们的，但是归根到底是属于你们的。这话放在现在是非常非常地准确了。”
看到谈话的气氛很融洽于是我适时地开了口：“欧总，高华那边计划什么时候放标呢？你也知道标书的准备挺花时间的，各个方面都得注意的，尤其是标价方面，我们得请国际会计师事务所介入，这也需要时间，所以。”
我停下了话头接着下意识看了看欧云海，可惜地是我从他脸上开不出任何的眼色。正当我感觉失望的时候，欧云海总算是开口了，不过听上去就像是自言自语说梦话一样。
“天气还是凉快点好啊，不然整天这么热干嘛？要是立秋之前能把这些事情给弄好的话，那就很棒了。这样爽爽快快地度过夏天，到了秋凉，我想我们高华电商的业务肯定会相当顺利的。”说完他又接了一句话，“这个夏天真难过啊！”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我们都听出了欧云海的话中话，现在距离立秋已经剩下不到三个月了......
第四季第九章
晚上浩然回来的时候，张鑫已经在我这里住了下来。我看到浩然看张鑫的奇怪眼神，心里知道他一定也在吃惊于张鑫的变化；于是我轻声告诉了浩然张鑫遇到的问题，并且反复提醒他千万不要去捅破那道窗户纸。
“行了，你也太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浩然笑着坐到了沙发上，“我好歹也领导着一家集团公司，这些歌眉高眼低我还是懂的。再说俗话说的好，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我没事去说那些无聊的事情干嘛？”
我也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小心的人，不过就是多提醒你一句而已。”我转身从茶几上拿过浩然的茶杯递给他，“这是刚泡的茶，喝一口的，最近累不累？华业的事情是不是又是一大堆等你来处理？”
浩然看来是真的累了，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然后喘着粗气说道：“没办法，现在华业的生意忙的很，加上晓东和欧阳我们三家合作的几个项目，实在是累的有点受不了。”说着他还是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张鑫，“你准备怎么处理你这个弟弟？他看上去好憔悴，没有染上毒瘾吧？我告诉你啊，一个人吸了毒就不是人了，你得心里有数。”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说道：“放心吧，我今天已经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上了，没有任何针孔，行李里面也没有冰壶什么的，绝对没有染上毒瘾。我现在只是发愁下面该怎么安排他的出路。坤说让他去喝彩，但是就他现在这样的学历和情况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看到我这副样子，浩然反而是一片轻松地点上了一根烟吸了起来。我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是个死人啊，我现在急成这样，你竟然是这样的悠闲，帮我出出主意啊？”
浩然掸了一下烟灰说道：“我说你实在是操心的有点过了，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就随便安排他的前途？尊重一个人有时候就意味着不能代替他做任何决定，这才是真正的关心她，也是真的为他好。”
我听完以后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也不得不承认浩然说的非常有理。有时候过度的溺爱其实就是不尊重他人，就因为自己先入为主地认为别人不行，所以才会这样为他安排。我抬头看了看还在厨房忙活着的张鑫，其实他还是那么的英俊，对，他是英俊，这点上他很像浩然，是那种典型的GAY男人都喜欢的英俊，只不过和浩然相比，他缺少了那么一点东西。
“你关心他还不如先关心关心我。”浩然双手从我的后面环抱过来，“我们有多久没有亲热了你知道不知道？今晚你要好好陪我。”
我故意用力地打了一下浩然的胳膊，“行了吧，张鑫以后在这里住，我们有很多不方便。”
浩然有点吃惊地看着我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倒是说说？他在楼下的客房住，我们在楼上，难道这样还能让他听到响动，那你的叫声也太大了。说。你是不是在加拿大和什么人玩的太厉害了，学会疯狂叫床了？”
我闻言抽过沙发靠枕就打了过去，而此时张鑫正好端着菜盘子走了出来......
浩然在床上熟练地摆弄着我的身体，我摸着他的腹肌和胸肌，享受着这激情的一刻；忽然浩然掰大了我的双腿，让我的裸体全方位地暴露在他的眼前。我知道浩然一定是到了要一泻千里的时候，于是我忍不住也大声叫起床来；浩然的汗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胸口上，嘴里却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用力地抱着浩然，把他压在我的身上然后在他的耳边说道：“我爱你，我要你永远这样和我合体在一起！”
浩然的脸慢慢向上仰起，终于他叫了出来。接着浩然一头栽倒在我的身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下身还插在我的菊花里，但是我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头。
“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一点上请你不要怀疑我。”我同样也是喘着粗气说道。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带着张鑫准时到了喝彩，在给他办理了入职手续之后，我让HR那边安排他去行政部。行政部的工作虽然琐碎但是不需要太高的学历，我个张鑫又交代了几句，特别关照他有事直接找羽哲之后，就径自坐电梯到了坤的办公楼层。
我见到坤的时候他正独自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发呆，听到我的咳嗽声才慢慢扭过头来看我；接着又是一脸茫然地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可以先坐下来。我见状就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怎么了？一大早就站在这里发呆。”
坤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忽然之间在想自己做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说着他看了我一眼，“都说旁观者清，海洋，你说我值得不值得？”
我有点好奇坤怎么会一大清早的问这么有哲理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那就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堂堂的坤是不会有这样失魂落魄的表现的。于是我字斟句酌地说道：“我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不在于别人的评价，关键是自己心里是不是真的愿意！”
坤显然是对我的回答有了兴趣，只见他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比如说吧，你为浩然做了这么多事情，喝彩能有今天可以说都是您的功劳；浩然能够如此顺利地管好华业，您同样功不可没。所以说这些事情都是您心甘情愿做的，所以都是值得的！”
“那感情呢？你觉得值得吗？”坤追问道。
我想了一想说道：“感情这东西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你可以不想它但是不能不要它；你可以试着躲开它，不过做不到遗忘它。就我的感觉，感情谈不上值得还是不值得，因为感情本身是一文不值的。”
听到这里坤有点吃惊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番言论。
“怎么了？您惊讶于我会说出感情不值钱这样的话对吗？”
看到坤点头，我继续说道：“对于GAY而言，有多少人见惯了情侣的背叛；又有多少人为了爱情最后遍体鳞伤？我想不在少数，感情往往成为我们这个圈子419最好的借口。爱你是感情，和别人419也是感情，到头来伤害你更是感情。”
坤靠在大班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知道吗？吴迪病危了。”
看到我吃惊的眼神坤挥了一下手示意我让他把话说完。“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得了艾滋病以后免疫力大面积下降。我一直想着他能依靠吃药来支撑一段时间，但是今天一早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他患了严重肺炎，估计撑不过这个星期了，让我帮他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我闻言沉默了好长时间，这是继华阳和王萌之后，我所认识的第三个即将死亡的人。其实说到底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时候以及生离死别的那一刻，那种恐惧与揪心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到此时我算是明白了坤为什么会有今天的表现。
“那就赶紧联系他的家人吧，好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我说道。
坤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家人已经死绝了，他没有家人了。现在也就只有我还算和他有点关系了。”说着坤看着我说道：“这次不管羽哲怎么恨我骂我，我都不在意；吴迪走的时候我要去送送他。”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过于沉重，于是就适时地找了机会转换了话题。我询问了一下关于高华电商公关事务的准备事宜，坤也很快进入了状态，我们两个头靠头地商量了很长时间；但是事情越商量越多，到最后甚至有了无从入手的感觉。偏又在这个时候，坤的手机铃声大作了起来。
坤取过电话，不一会地功夫他就脸色大变，然后呆呆地看着我......
第四季第十章
坤的脸色忽然变的非常难看，犹如死灰一般；看到这个场景我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好一会工夫坤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只见他有点悻悻然地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一个转身重重地靠坐在了大班椅上。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吴迪是出事了吗？”
坤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幽幽地说道：“刚才白墨涵给我打的电话，说高华电商的市场总监今天已经到位了。”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种正常的人事调动究竟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何况又不是我们喝彩的事情，于是我就这么一边想一边扶着椅把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怎么，你是不是有点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看到我点头称是，坤笑了一下说道：“也怪我没有给你说明白，这个高华新来的市场总监是达利通老板陈百飞在悉尼大学的同学。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紧张了吧？”
我摸着下巴想着坤说的话，一个企业里的市场总监是直接对口相应公关外包商的第一号人物。如果真的像白墨涵报告的那样，这个新来的高华总监是陈百飞的大学同学的话，下面的事情只怕不会那么好处理。
坤看到我的表情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千丝万缕的没有理清楚头绪。这个单子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好拿了。”
“你现在想的是怎么会这么寸，陈百飞的同学在这个时候出任高华电商的市场总监对不对？”坤问道。我点了点头，就听坤继续说道：“我也在想这个事情，而且真的是很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里，坤和我仔细讨论了接下来的计划。因为达利通的人事变化，我们喝彩也不得不更改我们的想法；原来想的是只要透过欧云海这条线我们就基本能够把握胜算，但是现在看来要想绕过这个新来的市场总监，已经是铁定不可能的了，毕竟职场里是很忌讳绕开前线人物直接和大老板接触的，这样做的恶劣后果实在是很多。
坤提议让白墨涵开辟一条新的通道，以便我们能够和这位空降兵接触上；我的想法则是仍然把重心放在欧云海这个人的的身上，毕竟他是现任高华的中国区CEO，光他那傲人职衔的抬头就足够压住一堆人。
一个新来的总监，和CEO还隔着一级，应该不敢不买他的面子！
因为白墨涵不在所以我们两个最后也没能达成一致。坤提议今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抽空一起开会谈一下，毕竟是将近三亿的公关大单，一旦一子错那将会是满盘皆落索。为了谨慎起见我提议晚上让浩然，晓东和欧阳也列席会议，以便可以尽快拿出一个有效的方案，坤稍想了一会就点头同意了。
下午的时间感觉过的非常慢，甚至是慢到我无法接受。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有突发状况的缘故。坤在中午吃饭以后就不知去向，不过我大概能猜得到，他是去医院看吴迪了，而羽哲则是一下午都在忙着整理这个叫谭迅的高华新任市场总监的相关资料。
反而是我闲的有点发慌，中间有几次想给浩然打个电话，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羽哲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好几次都趁着给我倒茶水的时候安慰我，什么事情得一件一件做了；浩然哥哥肯定是很忙啦；什么高华作为合资电商，势必是要找一家和政府有深厚关系的公关公司啦，所以让我不要担心等等。我感觉羽哲是真的长大了，可惜的是张鑫却没有能够成长起来。
下午陪羽哲在公司的餐厅吃东西的时候，坤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说正和浩然几个在来喝彩的路上，让我和羽哲准备一下会议；并且还关照我准备点吃的东西，他们几个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当时的我一口面条正含在嘴里，于是赶紧模糊地答应了一声。
会议的进行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顺利，浩然，晓东，欧阳还有白墨涵和坤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所以他们几个一开始都是大吃了起来，从牛肉面吃到三明治，整个桌子上一片狼藉，弄的我和羽哲反而成了服务员似的，跑前跑后端茶倒水的。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在座几位都才算是填饱了肚子。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开会吧。”浩然喝了一大口红茶之后说道：“羽哲你来负责做记录，其他的人请把你们的手机都交出来。”
说完他示意坤收一下大家的手机，于是我们都把行动电话关闭以后才交给坤。坤用不同的袋子把大家的手机包装起来，然后就看到他站起身把手里的袋子交给了守候在外面的一个保镖，然后又低声交代了什么。
“我让他们守住这层楼的通道，现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坤坐下来说道。
这一层都是坤办公和休息的地方，整个一层楼分为办公区，会议区，休息区，梳洗区和大卧室，每一个区域的空间都有点大的吓人。我们几个这会都以各自感觉最舒服的姿势坐在位置上，等待浩然说话。
“高华电商新任的市场总监已经于今天到位了，其他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关键在于这个人和陈百飞是大学同学，都毕业于澳洲悉尼大学。”浩然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我们现有的渠道还没有搜集到关于这个人事任命是如何形成的相关情报，不过我不得不说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无论对于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这样。”
欧阳接话道：“是不是我们有点杞人忧天了，总监级别的人难道还能拗得到CEO？我的想法和海洋是一样的，只要把这个欧云海摆平了，这三亿的单子最终一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坤想了一想说道：“三亿不是个小数目，这是中国内地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公关经费，欧云海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单独拍板决定的，何况高华电商是华讯和TB合资建立的，两边的人都有足够的能力和能量影响这个单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顺势给华讯和TB的人公关？不要忘记了美国的萨班斯法案，尤其是404条款。这条就决定我们是不可能用中国的那套方式去对TB公司进行公关的。”晓东说道，“美国反商业贿赂条例可是一道紧箍咒，而且是不可挣脱的紧箍咒。”
“没错，而且我得提醒一点，尽管高华是合资公司，但是它也是独立运作的。”浩然说道：“所以这个单子最终花落谁家，我想高华自己做主的可能性要占到八成左右。”
话说到这里，大家达成了一致，那就是重点还是放在对高华电商的高管进行公关和接触。接下来坤说到了关键的问题——灰色交易，也就是回扣，没想到在这个话题上大家的争论才是真正的突出来。
白墨涵，晓东和欧阳是一派的，他们坚持通过支付巨额回扣来换取欧云海的支持；坤和我则认为时机还不成熟，尤其是对高华电商的内部政治派系还没有摸清楚的情况，送钱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要不我们两个双管齐下，”最后还是浩然开了口做总结：“高华的情况现在还有点模糊，但是他们很快就要开始招人。这也是三亿大单的一个部分，而且这个部分一定是先进行的，毕竟人员配备是第一位的。高华的高管都是海归出身，以前都没有在内地工作过，在这里的人脉就等于零，所以招聘的事情必须依靠像我们这样的公司。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得主动出击，找个机会和他们来个深度接触。”
坤点头道：“这个主意好，一来我们有机会和他们的人尤其是这个谭迅接触一下；二来也可以展现一下我们喝彩的实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浩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坤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手势落在我眼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感到有一股子醋意......
第四季第十一章
上海的夜幕总给我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有时候我是希望夜晚能来得早一点，有时候却希望夜晚永远也不要降临。我曾经问过坤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坤说我是神经过敏，但是我心里却知道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因为这个大都市实在是留下了我太多的记忆。
等我扭过脸来得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我身旁靠在后垫上满脸疲惫的浩然。今天的会议持续的时间特别长，关于高华电商的事情虽说需要从长计议，但是很多事项已经进入了议定日程，所以会议开了很长的时间。张鑫在前面小心地开着车，看到我扭脸，他轻声问了我一句。
“海洋哥，是送您和老板回家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我想了一下说道：“直接回我那边吧，到楼下的超市你停一下，我下去买点东西。”张鑫点了点头说道：“老板实在是太累了，哥哥你劝劝他多休息，不要那么操劳。现在喝彩这边坤哥哥已经掌控的很好了，华业那边也有一批能手在帮忙，能休息就休息一下吧！”
我用手指按在嘴唇上坐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凑到前面轻轻说道：“你呢说的其实都在理，但是在他这边是说了也没用。他就是这样的命，过会我去买点料给他炖只鸡吃，顺便给你也做点排骨汤，你们两个都得好好补补了。”
张鑫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谢谢大哥了，对了，我今天碰见杜飞和家灿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尽管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但是毕竟是好友；何况我也知道现在GAY圈里的皮条生意也着实不好做。于是我故作镇静地问道“怎么样？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我也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怎么样？生意如何？”
我从倒后镜里看到张鑫使劲地舔了一下舌头，心里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只听张鑫说道：“海洋哥，有些事情可能你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他们。”他顿了一下，似乎很为难，然后慢慢地说道：“他们的会所出了点事情，好像还闹得挺大的，杜飞他们几个找了黑白两道的人出面最后才摆平。”
“黑白两道？狗屁吧，找他们最后能落什么好？”我斜着眼说道：“说吧，接下来怎么着了？他们两个还有这一帮子人从来都没让我省心过！”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这“一帮子”不让我省心的人里面似乎捎带着把张鑫也给带上了。于是我偷偷地从照后镜看去，似乎张鑫也没有听出我的话外之音而是接着我的话头说道：“具体我也没问清楚，只是知道似乎事情就没算完，黑白道的人一起勒索他们，最后基本是倾家荡产了。”
“倾家荡产？”我失声惊呼道。因为声音太大以至于浩然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我赶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继续闭目养神。看到浩然扭了身子继续休息我才轻声说道：“他们两个倾家荡产了，那现在做什么营生？”
张鑫咽了一口口水很费力地说道：“哎，海洋哥，这个还用问嘛，他们还不是做老营生？卖屁股呗。”
我紧咬着下嘴唇沉默了半晌。卖屁股这三个字算是把我给恶心住了，尽管自己也是风尘出身，但是现在只要听到类似的词语我就忍不住想吐；倒不是我装而是我真的是烦了。想到以前杜飞让我给他安排工作的时候浩然对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就忍不住想冒火。不得不说浩然是有先见之明的，一个人一旦做了MB那一辈子就钻不出来了。
“哥哥，哥哥。”张鑫轻声叫了我好几声，直到他听到我嗯了一声，他才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半天了，什么事情让你想得那么出神？”
我赶忙掩饰了自己的失态：“没事，对了张鑫你知道杜飞和家灿现在哪里吗？抽空我们去看看他们，这两个混账就知道玩，现在出事情了吧？”
转念一想我才继续说道：“这样吧，在我去看他们之前你先和他们聊聊，弄清楚他们现在的状况再来告诉我。我觉得我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方便随随便便就去找他们！”
“怎么了海洋哥？”张鑫有点不解地问道。
我又往前靠了一点然后继续把声音又降下来一点：“你浩然哥不是很喜欢他们这些事情，你知道的，他心里那是喜欢低调做人的。”说着我不自觉地拍了拍张鑫的肩膀，“你这个哥哥啊，你还不知道，他就是那样。虽然说我是他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到底怎么想的？”
不一会的工夫车子停在了家乐福的门口，本来我说自己下车去买，但是张鑫坚持他去说让我在车上陪陪浩然。我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抽出伍佰元让他去办理。看着张鑫一路小跑的样子，我不禁有点心酸，同人不同命，同本不同利，怎么这样的事情总是在我身边不断地上演呢？
“你在想什么呢？”浩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同时他的一只手在我的身后揽住了我的腰身，“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想什么呢？”
我转过身来依偎在浩然的身上：“你说人是不是就真的这么难？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管你有多小心多努力，倒霉的事情总会找上你？会吗？”说着这话我感到身上一阵发冷，于是我又向浩然身上紧靠了一点。
浩然还是那样疲惫地靠在后座上，只是他的手紧紧地抱着我：“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什么事情都得看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角度。刚才张鑫和你的谈话其实我都听到了，杜飞他们闹成现在这样的地步说到底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怨不得谁。”
我有点不高兴地坐起身：“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你这个大少爷就是头一个，谁不想过的好一点，谁又不想有能力啊？说到底是他们书读的少，可是没办法啊，读书读不进去。”浩然摸了摸我的头哈哈一笑，我斜着眼看了他一下：“咋了，我说错了？”
浩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当然说错了，因为这就不是读书的事情。其实读书也得有个限度，读少读多了都不行。圣人的圣贤书其实都是写出来让人看的，要是真的按照上面的说的去做事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你看坤，他也看书，但是他懂什么是要看的，什么是要记得，同时什么是要去实践的。”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也明白，但是，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我下面要说的话。浩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想说的是GAY圈里的人其实都是不懂这些的对吗？”
看到我点头浩然继续说道：“都说每个人都很憎恨自己所处的圈子，你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好比我吧，我从事的是金融业，其实我就很反感金融；坤做的是公关，他现在也很烦；你我都处于GAY圈，所以我们从心里都很反感这个圈子。”
浩然的话算是说到我的心里了。我在圈里的时间算是够长了，对于这个里面的五光十色酸甜苦辣是很有体会的；尤其是最近，圈里又兴起了什么名媛热，一批又一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名媛粉墨出场。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皱眉头。
浩然应该是看到了我的脸色：“你也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的，人是各有各命，我和坤不都是喜欢说一句话嘛，命是天定的路是你选的。没忘记吧？”看到我点了点头，浩然继续说道：“杜飞和家灿自己选择了自己的路，那就由他们走下去吧，这样是最好了。”
我又一次依偎到了浩然的身上：“行了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救急不救穷，我让张鑫先去看看然后再说，总之我不会惹祸上身就是了。”
浩然点了点头，正要再一次闭上眼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安排一下移民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形势不是特别好，我们几个都得给自己留下后路。”说着他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很大的纸包递给我。
“这里面是美国移民的资料，我想你可以稍微先熟悉一下，还有最近高华电商的事情很紧你就多费心帮帮坤，他那头也是忙的一塌糊涂。”浩然咳嗽了一声，“对了，你的英语是不是得好好补习补习一下了，抽空去新东方报个班级吧，新东方可是中国英语培训的第一品牌了。”
“新东方？”我想了一下故意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厨师学校？”
听到我说这话，浩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新东方培训学校，教英语的。”浩然本来像是要继续说什么但是他很快就收住了声，“你把移民的资料收起来，不要让人看见。”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张鑫正提着两大包东西往这里跑。
第四季第十二章
一桌美味的下饭菜，一锅鲜美的鸡汤外带三个男人，其实生活有时候就需要如此的简单。张鑫似乎相当紧张，整个吃饭过程中都是一言不发，反而我和浩然嘻嘻哈哈说个不停。浩然的心情应该不错，因为我看到了他脸上久违的笑容。
晚餐以后张鑫挡住了我，说他去收拾碗筷好让我上楼去陪陪浩然，用他的话就是要给我和他的老板多一点亲热的时间，我笑着打了他一下转身上了楼。进卧室的时候才发现浩然正在电脑前面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在看纳斯达克。
“行了，在公司那么累，回来就好好放松一下吧。”我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合上电脑，“我还想问问你关于高华电商的事情呢，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能给我好建议。”
浩然见状顺势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说吧，有什么问题向我请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他点上了一根香烟，“其实我知道高华比较难弄，尤其是现在达利通的陈百飞搭上了新任高华市场总监谭迅这条线以后，局势是真正的复杂了起来。”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个里面的事情应该不简单，谭迅能当上高华电商的市场总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奥妙？陈百飞和谭迅的关系到底如何？另外华讯和TB是高华的两大合资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像外界传说的那么和谐？我看这些都是问题。”
浩然掸了一下烟灰然后缓缓地说道：“高华这一单我们是志在必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下来，达利通的高素娟和陈莹光当年背叛我们喝彩，这一次我们要借高华这一单把她们彻底踢出公关界。”
浩然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我对这股子狠劲其实不陌生。浩然是个不轻易发狠的人，除非是真的把他逼到了绝境上。当初陈莹光和高素娟反水的时候带走了一些重要资料和客户，虽然对喝彩的损失不大，但是也算是惹毛了浩然。后来好几次浩然都想清算她们，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算是天赐良机我估摸着浩然不会放过她们。
但是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浩然如此恨她们就真的只是因为她们的反叛吗？
“你在想什么？”
浩然的问话把我拉回到现实里，我赶忙用微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和慌张：”没有啊，我在想该怎么帮坤才好，他也实在是太累了。”
我取过茶几上的烟盒也取出一根烟点上，“老公，我们现在的关键是对高华那边的情况掌握实在是有点不够，白墨涵工作能力相当不错，但是说到秘密调查就稍逊一筹了，我这是实话实说，没别的什么意思。”
浩然看了我一眼说道：“实话实说好啊，这样我最喜欢了。说到小白这个人，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不然晓东也不会向我极力推荐他了。你说的不错，我们需要调查而且是秘密调查，这样才能弄清楚高华内部的情况，我现在猜测他们的内部政治情况会比我们想的严重。”
“那还是找汪华去吧，他在秘调这方面也很出名了。”我说道。汪华一直是我们喝彩的合作商，也可以说是中介商，说穿了就是专门替我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对于做公关的来说，这样的中介商非常的重要。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浩然竟然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算了吧，老汪那边以后别再合作了，这家伙贪杯又好色迟早坏我们的大事。搞秘密调查的人什么坏毛病都可以有，就是酒色不能沾，不然迟早送命。”
说完这话，浩然起身打开衣橱从他的衣服里取出了钱包，继而抽出一张名片给我。
“这个人你抽空联系一下，就说是我介绍的。他活做得好人也听话，而且两边道上也挺吃得开，我用了他几次，效果不错。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他处理吧。”我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信达商务信息咨询公司 宋亮
忽然浩然贴到我的耳边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早点休息了，今晚我还想把你给吃下去呢。”接着不等我回答他就把我抱了起来走进了里面的卧室里......
第二天是周四，一大早公司的人就是颓势尽显。我冲了两次红茶喝才算是提起了精神，不过一上午都没有看见坤和羽哲，估计昨晚他们是肉搏大战所以贪睡了没起床。我花了将近两小时的时间处理了公司邮箱里的一堆邮件，然后又签署了一个需要我联署的文件，将近十一点半的时候秘书告诉我说白墨涵要见我。
“肖总，有点事情需要和您沟通一下。”白墨涵推门而入直奔主题，弄得我原本想和他轻松谈话的心情也顿时一扫而光。我问是什么事情，只见他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给我，示意我打开看一下。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新打印出来的文件，估计是几分钟之前完成的，因为满纸的油墨香还没有散去。
“这是高华刚刚发过来的关于他们公关项目的文件，他们告诉我说是这是初稿。我已经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是相当的详细。”白墨涵解开外套的扣子坐了下来，“除了价钱之外最关键的一点是高华把他们的HR也外包了出来，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来看，谁能拿下这一单就意味着有机会影响高华的人事架构甚至是高层。”
我一边翻看文件一边仔细地听白墨涵说着。因为我的学历不高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后天自学的，白墨涵有相当不错的学历背景和公关行业的从业履历，总能言简意赅深入浅出，所以很快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高华这样做是为什么？这么多项目都外包出去，是想做成凡客或者以前PPG那样的轻资产公司吗？”我皱着眉头问道，“还有。”我指着这份文件，“这东西明显是他们高华内部的文件，上面还有机密字样，你又是怎么弄到的？”
虽然疑惑但是我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一来我和他的级别相差只有一级；二来里面还有晓东的面子。只见白墨涵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在高华里面安插了一个棋子，这个是他发给我的，也是为了工作方便。”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白墨涵反而急了起来，一个劲地给我解释他不是有意识瞒着我的而是出于安全和保密的需要。我告诉他我完全理解他的想法，我会支持他的工作也会尊重他的选择，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出了他的忧心忡忡。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职业经理人受厚黑学的影响太深，一时之间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其实我也没有准备改变他们！
“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明白了！那你现在想和我讨论什么？”我及时转变了话题。
“上次欧云海说在夏天结束之前要展开招标，我想我们的工作应该要开展了。”说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取出一张纸给我，“这是我编制的一份名单，从现有的员工里挑选了一批精兵强将，如果您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这个专门小组就可以建立并且运行了。”
我取过来看了一下，的确都是我们喝彩的精兵强将，论业务能力毋庸置疑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其中几个人就有较为明显的个人矛盾，把这样的人放在一起做一个项目会不会导致他们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或者甚至要影响到这个项目最终的成功？我不无担心地说了出来。
没想到白墨涵斩钉截铁地说道：“您放心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也是深思熟虑的，他们的个人矛盾我会仔细把控保证不出问题，不但不出问题而且可以进而推动我们的业务发展，在这个上面我有把握和分寸。”
我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上面”说的就是公司政治。我又想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只见白墨涵向前探身到我面前说道：“肖总，这个名单我第一个就给了您，老板那边我都还没有给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我知道这是他在向我示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我不想在喝彩内部制造公司政治，但是面对他的示好我也不能拒绝更加不可以无动于衷！
何况组建相关项目小组的审批权限本来就属于我的职权范围。于是我看了一下最后的预算数字，还好是在我们管理层和董事局都能接受的范围内，于是我取过笔签上了我的名字。
白墨涵取过单子向我点头示意以后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这些个职业经理人啊，为什么如此热衷于公司政治呢？我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对于喝彩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心里有事，我也不想去多想这个问题，因为我还要约信达的宋亮见面。
一小时以后我已经出现在了卢湾区的一间小咖啡厅里。这地方是宋亮选的，尽管我没来过，但是找起来还不是那么麻烦，我进去的时候宋亮已经到了，他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一看就是个相当精明的人。我们一番握手言欢彼此寒暄了一会就直奔主题。
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宋先生，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高华电商的情况？”
“那家新来的高华？”宋亮似乎比较吃惊，“它没什么油水吧？怎么你们都这么感兴趣？”
我灵机一动，“怎么，这么说来还有人让你调查过高华？”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是不是达利通的人？”
宋亮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到我的面前......
第四季第十三章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着刚才信达调查公司的宋亮给我看的那些东西。信封里装着的是针对高华电商的详细调查，说的更明白点是对高华电商相关高管人士的跟踪调查：成沓的照片，各种写满数据的纸片和一些不算大的复印件。
“这些东西是谁让你们做的？”我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拍照的角度很清晰而且相当隐秘，看的出来是专业人士做的。”
我看了宋亮一眼笑道：“看来我们大老板让我选择和信达合作是有道理的。”
坐在我对面的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好半天以后才慢慢说道：“我们这行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小心谨慎就是我们的金科玉律。”说着他使劲地掸了一下烟灰，“这是一家投资银行委托我们做的背景调查，其实说实话我没觉得这个高华电商有什么油水。当然了，客户有要求我们就得满足。”
闻言我眉毛一扬说道：”投行？投行现在也对电商感兴趣吗？”
宋亮耸了耸肩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毕竟是商人嘛，追逐利益才是第一位的。现在经济大环境不好，投行也在寻找项目。据我所知高华电商有强大的国际资本背景，是TB和华讯合资的，这样的贵族通婚产生的后代自然很引人注意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是哪家投行？宋总您方便说吗？”
说着我看了一眼宋亮，原本以为这家伙会以各种借口拒绝我，毕竟这是他们这行的商业机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宋亮只是稍稍地笑了一下就说道。
“其实也不是外人，肖总您肯定也人士，这家投行就是MGS。”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冉冉所在的那家投行；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大惊小怪的，试想这么大的业务除了公关之外势必还有资金上的需求，找一家投行来做财务顾问不仅仅可以着眼于解决现在的融资问题，更加能够为未来可能的上市做铺垫。忽然间我冒出了一个念头，虽然只是刹那间的电光火石，我还是决定要问一问。
“MGS和你联系的人是不是叫陈冉？是他们中国区的MD（董事总经理)？”
宋亮闻言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谨慎地说道：“您猜的没错，我想你们相互之间是认识的，似乎你们大老板和这位陈先生很熟悉，他让我把与高华电商所有的调查资料都先交给了他。所以我想你们老板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车子停在华业集团大厦楼下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我走下车来靠在车身上点了一根烟，宋亮给我的消息说明浩然和冉冉一直都有联系。当然在我的心里面，我是愿意相信这其中更多的是经济利益，浩然介绍MGS给高华除了可以帮冉冉提高本身的业绩之外，同样也可以加大喝彩公关乃至于华业金融以后在高华的话语主导权。
但是我的直觉却一直在提醒我，事情绝对应该不会如此简单!
我把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上了一脚，此刻我的心里面是极其地不痛快。我最反感的就是在我蒙在鼓里的时候去利用我，而我决定了现在就上楼去问问浩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在意什么商场上的尔虑我诈，但是我绝对不能接受感情上的彼此玩弄，尤其是精神上的出轨。精神出轨可是要比肉体更加可怕。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无妄之灾，无论对方是冉冉或者是浩然，都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我起身向着大楼里面走去，尽管是晚上，但是华业集团却仍然还有人在上班，因为国外的金融市场此时还是在继续运作着。我和门口的警卫打了个招呼就径自向里面的办公区走去。隔着那做过隔音保密措施的会议室的厚厚玻璃，我看到浩然正在和几个华业的高管在开会，我不想打扰他所以就走到他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区自己泡了一杯茶等他。
大约半小时以后，浩然才和高管们边说话边走出会议室，外面的安保人员把他们各自的手机递了过去，浩然接放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我，随后就见他对我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于是我心领神会地跟了过去。
“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找我的？”浩然一进办公室就问道，“我今天也是忙的死去活来的，金融风暴的余波还没有过去，整个华业上下都是风声鹤唳的。”说着他接过我手上的红茶直接喝了一口，全然不顾那杯茶是我刚刚喝过的。
“唉，那个那个，那是我喝过的啊。”我说道。
“没事，你的什么我没吃过，我不嫌弃你。”他说着呵呵一笑。
我笑着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慢慢地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开始下面的谈话。浩然的头脑要比我高明出很多也复杂出很多，他是一个职场高手更是一个极其精明的商人，他经常会由一句话联系到另外一句话，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和他说话很累，因为我不想他会随便乱想。
终于我还是开了口：“我已经见过信达的宋亮了，他给了我一些调查的内容，嗯。”我顿了一下，“都是关于高华电商的跟踪资料，我大致看了一下。”说着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浩然，不过他似乎无动于衷，仍然坐在大班椅上喝茶、
“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是说高华那边。”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不过宋亮说这些资料他都给过冉冉了，还说是你的意思？”说到这里我抬头直视着浩然，试图发现些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可惜，我失望了。同时也证明我太嫩了，浩然居然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话一样的无动于衷。
我见状不得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介绍冉冉的MGS做高华的财务顾问呢？难道。”我还没有说完浩然就一挥手打断了我的问话。
“你是问我是不是因为过去和冉冉的旧情才这样做的？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浩然把水杯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然后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是商人，更是一家金融集团的大班，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情感，我要考虑的是所有股东和员工的利益。”
我有点尴尬，因为我觉得自己把浩然的层次看的太低了。他说的没错，他和我不一样，我肖海洋只知道从感情方面评估这件事情，但是浩然的出发点完全是公司的利益。
“不好意思浩然，我不应该这样说，是我错了。”我小声地说道。
浩然苦笑了一下：“高华的三亿公关大单是公关行业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单子，喝彩能否真正意义上成为本行业的标杆就看这一次了，也就是别人常说的成败在此一举。我帮助高华引入MGS投资银行充当他们的财务顾问，一方面便于他们的资金引入，另一方面可以加强我们对于高华的影响。”
浩然看了我一眼说道：“适当的时候我会引导华业集团注资高华，所以我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相信我，我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
我看着浩然心中一片感慨，我的男人是如此的出色但是我却是这样的小肚鸡肠，想到这里我不禁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四季第十四章
我把自己的脸贴在浩然的脸边感受着他的温度。刚才的那番话其实连我自己都感觉出了醋意，虽然我和冉冉曾经处过一段时间，但是在面对浩然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一股子难以言状的醋味。尽管我很清楚这不仅是错误的而且是毫无道理的，但是我就是有点吃醋。
只要你是个正常的人，不管你的性倾向如何，醋意始终是避免不了的！
“好了，你能相信我就行，我从来对你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浩然也紧搂了我一下说道：“生意人一切以利益为至高无上，感情这些东西有时候不得不让它靠边站。只有这样我们上一代人创办的事业才能够不断地传承下去！”
我松开双手然后看了一眼浩然点了点头。浩然笑着说道：“不过今天还真是挺巧的，我是说时机很巧，你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冉冉从美国也是刚回来，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得了。最近今天都是应酬官员和客户，我也没有认认真真地吃过一顿像样点的饭。”
浩然顿了一下之后说道：“对于我这样的吃货来说，没有点真正的美食，那可就不叫生活了！”
我说道：“那再好不过了，既然要热闹那就不如多叫几个人吧。让坤，羽哲，晓东和白墨涵还有永晨和欧阳都一起过来。地方我来定，你们几个的口味我都很熟悉。你先给大家发微信说一下，我这就定地方。”
说完我就急急忙忙地拿出手机就要给刚才说到的那一连串的人打电话，没想到浩然则是一把按住了我。
“不要急不要急，你的脾气还是改不了。”浩然说道：“欧云海那边的情况你还没有掌握多少，这才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其实MGS那边也在等待我们的消息，在这场战役里我们才是主力军，其他都是过来助阵的。”
我有点茫然地看着浩然，不明白他所说的和今晚的吃饭有什么关系。有时候我的反应比较慢，尤其是面对浩然这样的男人，一时间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那我就直说吧，我关心高华电商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三亿的公关单子，同样也不是因为我可以通过前期的服务进而能够影响高华甚至是入局高华，我是另有别的打算。”看到我不解的眼神浩然说道：“是什么打算我暂时不想说，以后你就会知道。还是那句话，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一盘足以影响整个行业的大棋。”
我很识趣地闭嘴不问这个问题。“这个我就不问了，那今晚你得准备请哪些人呢？这个问题你总得给我答案吧，不然的话我怎么去请客人呢！”
浩然歪着头想了一下：“你就给冉冉还有坤打个电话，就说是我们几个一起吃家宴，叫上羽哲，其他人一律的不要。厨师方面你找家不错的馆子，让他们的大厨带东西去伯爵山庄去做，工钱嘛，起码给两倍吧，或者你看着给。”
晚上七点半，所有的人都到了伯爵山庄。我和冉冉已经有相当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原先设想的尴尬等等都在我们的拥抱中烟消云散；令我最惊讶的是，坤竟然也和冉冉微笑着拥抱，这个场景在我看来是那样的梦幻但又是如此的真实。我以主人的身份招呼大家入座，服务员都是从馆子里连带着大厨一起请来的，此时正在穿梭于厨房和饭厅之间。
“最近你好像挺很忙啊？什么时候回国的？”我问坐在身边的冉冉，”你们MGS整天就是折腾你们这些人，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你们！”
“我们投行的事情就没有消停过，先去了欧洲接着就是美国。看样子是真的让你给说对了，我们MGS确实是想折腾我不可！”冉冉吸了一口雪茄烟说道：“你还好吧？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累啊，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打开了一瓶高级红酒，然后给席间的每个人都斟满了杯子，浩然坐在主位上示意我们都举杯。
“今天没有外人，大家都放松一点。晓东，欧阳还有永晨都有彼此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叫他们，改天我们再找时间一起聚聚。”说着浩然看向了我，“今天这顿饭可是一石三鸟，一来呢，为陈冉接风也顺带着祝贺他在MGS升职；二来呢，也借这个机会大家在一起聊聊高华电商的事情；三来呢，我很高兴能和各位帅哥一起吃饭。”
这番有意思的祝酒词不仅让我们几个笑出了声，连站在不远处的年轻服务生也面露笑容。不过大家很快还是适应了情况，纷纷举杯畅饮；服务生们见状赶紧又帮忙到了新酒。冉冉一反常态地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对大家说道。
“其实我想说的不多，总之是感谢各位对我的包容和爱护，我陈冉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是我这个人很会做事。大家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感知到我的存在。刚才梁先生说的帅哥不帅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自我感觉还是属于美男类型的，所以我这杯先敬梁先生。”
说着他和有点吃惊的浩然碰了一下杯，一个仰头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看的出来冉冉的心情很好，到那时浩然似乎还有点不知所云的样子！
冉冉的坦率顿时让大家放松了很多，坤也探身和冉冉碰了一下杯子说道：“冉冉你能这样想那就是最好了，其实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之间都是不分彼此的。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生意上。我的原则很简单，说的粗俗点叫有钱大家赚，说的雅致点就叫。”
说着坤扭脸看了一眼羽哲，羽哲接话道：“利益均沾。”话音一落大家都笑了起来。看来羽哲和坤白在一起，现在说话也是头头是道了。
服务生将一盘刚刚做好的西湖醋鱼给端了上来，我示意大家先吃菜再慢慢谈。今天请过来的厨师的手艺看来确实不错，舌尖上的美味让气氛更加融洽，浩然甚至说起了以往他和坤还有冉冉同时交往的事情；我有点担心地看了看那些服务员，结果发现他们早已经很知趣地躲进了厨房里。
“高华那边你们还得尽快跟进，他们现在需要更多的钱。”浩然忽然转了话题。“欧云海那边相信扛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请求我们的支持！”
冉冉正在吃着一道美味的鸡蛋羹，闻言他放下了勺子然后慢慢说道：“高华那边其实不是缺钱的问题，要知道华讯可是中国排名第一世界排名第三的IT公司，TB的来头同样很大。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缺乏有影响力的财务顾问。我们这次算是投桃报李了，MGS绝对可以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
坤说道：“我不是泼冷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家，高华还没有开始招标，达利通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明了，我想现在最好是按兵不动来个以逸待劳。”说着坤端过就被慢慢地喝了一口，“很多时候以静制动才是我们获胜的最好法则！”
羽哲起身给大家都倒了一杯红茶，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说道：“达利通那边不会没有动静，三亿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要是不动作才算是真的见了鬼。不过坤说的有理，现在是我们不能急，一急就会露出破绽。”
浩然说道：“坤，明天你就和欧云海再联系一下，这次一定要想办法套他开出条件来。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单子他就真的是那么廉洁奉公一文不取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倒是真想知道他是个什么高素质的人。”
坤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就算他是高素质的职业经理人也不会丝毫不动心。”坤取出一根香烟点上了火，“问题不大，我来想办法。”
手机铃声忽然传遍了客厅，羽哲听出那是坤的手机于是跑过去取过来递给了坤。坤接通了电话，但是随着对话的进行，坤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大约十五分钟以后，我看到他才慢慢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坤看了大家一眼说道：“说出来你们都不会相信，就在半小时之前华讯和TB公司的高管集体达到了上海。”
第四季第十五章
我们几个围坐在二楼书房那不算很大的空间里，厨师和服务生在楼下正忙着收拾东西，羽哲则是给我们每个人泡上茶冲好咖啡外带把烟都给准备好。在此期间浩然始终是一言不发地坐在皮革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大约四十分钟以后晓东，欧阳和永晨陆陆续续也都赶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了没有？”坤对着晓东问道。
晓东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说道：“暂时还没什么线索，不过我听说的这次来中国的是TB负责国际业务的梅森。”说着他看了一眼大家，“就是那个德国人。”
我们几个闻言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梅森是IT界尤其是电商界的传奇人物，以擅长山寨名牌电商而知名于业界，这几年他靠着山寨复制然后又转手倒卖给原创公司而很是发了一笔。在成功复制TB模式到欧洲以后，TB以惊人的高价收购了这家公司，同时任命梅森为TB负责国际业务的副总裁。
坤拿起面前的那包利群精装烟抽出了一根点上了火。“看来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德国佬整个就是个纳粹打法的翻版，什么事情都强调闪电战来个速战速决的。有人形容他所到之处都是寸草不生的可怕景象。”坤狠命地抽了一口烟然后自言自语到：“目前我心里面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家伙来上海干嘛？”
晓东沉默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欧阳和永晨也接连坐了下来，看的出来他们似乎有点沮丧，最后还是晓东开了口：“我给你们说，这个德国佬真是够横的，他在来中国之前竟然给中国几家最大的电商群发了邮件。根据我从内部得到的消息，这封邮件的内容是要求他们明天上午在一家他指定的咖啡馆见面。”
听到这话我们几个都有一种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感觉，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他们德国，而是全球未来的经济中心——中国。那套什么国际游戏规则在这里往往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这就是我们所公认的中国特色。
“他叫中国的电商去见他？”我忍不住问道：“他脑子进水了？还是吃多了？”
欧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也觉得是真的看见鬼了，不过还有更加见鬼的事情，那就是那几个收到邮件的CEO们竟然真的要在明天去见梅森。就算我不去也可以想到梅森这个德国佬将要说什么，一定是会提出一系列苛刻的合资条件，同时以他们的实力作为要挟，甚至会让人当场下不来台。”
浩然沉吟了一会然后转向坤问道：“情况你都了解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毕竟这是三亿的单子，卧虎藏龙的人太多，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坤抱着胳膊想了好一会然后才慢慢地说道：“第一，明天我会安排人监控这次会面，相关的手段我会用上，以便确保我们熟知其中的内情；第二，我过会就去见欧云海，以便认真的和他谈谈相关的条件，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嘴里掏出些有用的情报；最后，我不得不玩一下我的老手段了，那就是权术谋略，我相信几家电商之间也不会是铁板一块一致对外的，不然怎么会有的高华呢？从他们内部着手我更容易得手。”
坤的话音刚落，包括浩然，欧阳和永晨在内大家一下子都露出了笑容。坤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能让他身边的人神清气爽，同时又能把相关的问题解决在无形状态......
从浴室里出来以后，浩然就直接趴在了我的背上。我当时正在看一本新买的杂志，上面有一章对奇虎360的CEO周鸿祎采访的报道很是吸引了我；浩然轻轻地吻着我的后背，慢慢地从我的臀部吻到了我的耳垂。
“老公，别了，好痒。”我很轻声地说道，同时还伴随着呻吟声。浩然的右手伸到前面轻轻地捏着我的乳头，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不过他似乎还是不过瘾，另一只手又在我的屁股轻轻地拍了几下。
“你的屁股还是这么挺这么光滑。”他趴在我的耳边说道：“每次抱着你我的下面就不自觉地会硬起来，你要不要我让你的菊花爽一下啊？”
浩然是个典型的绅士，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说如此放肆的话；看来他今天是真的想放荡一下了。于是我翻过身来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老板，今天要什么服务呢？是口活？打飞机？还是全套？”
浩然微笑着看着我然后低头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而我则是很自然地伸出双手拢住了他的脖子。“你还对我有兴趣吗？不会在外面又有了什么小蜜吧？”
浩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了一下：“你看我虽然是公狗腰性欲很强，但是也得分人，不是是个人我就得拉上床的，我要的是你这样的尤物。”说着他俯下身来轻轻地舔着我的乳头，一阵的瘙痒弄得我忍不住扭曲起了身子。
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就势进入做爱状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就像是被鬼拍头一样说道：“你什么时候会把冉冉给收房了啊？看的出来他还是深深地爱着你的啊！”
此话一出浩然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他地在我的脸上拍了一下，然后翻身坐在了我身边的空床位上。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会和冉冉在一起？”浩然说道：“其实我想冉冉也不会愿意再回到我这边来了。当年为了你，我就和坤闹得很不开心；好容易才把事情给解决了，如果再为了一个男孩和你闹开了，那我就真的是傻了。”
我抿了抿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浩然见状继续说道：“冉冉和你还有坤都不一样，他的身世决定了他绝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更加不要说感情上的背叛了。如果现在我让他和我们一起生活，那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就是活生生地在他的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我起身下了床从酒柜上倒了两杯红酒，然后走到床边递了一杯给浩然。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我觉得冉冉还是很喜欢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来个更进一步呢？何况我不在乎，坤应该也不会在乎。”我说着喝了一口红酒，“当然了，既然你没有这样的念头，那就当我没说。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和选择。”
浩然应该是看出了我的不快，于是他伸手把我拉了过去拥进了怀里。
见状我正想继续撒娇，浩然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只见他从床头柜上飞快地拿过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是坤打来的，听他们说话的样子和语气似乎是在向浩然介绍着梅森来中国的情况；浩然并没有太多的回答而是代之以不时地点点头或者低声说点什么。大约半小时以后浩然才慢慢地挂上了电话。我看他的眼神有点茫然于是赶紧坐到他的身边。
“怎么了，高华那边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没，是欧云海开价了，终于开价了。”浩然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扭脸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吗？我想你绝对想不到。”
我轻咳了一声示意他告诉我答案。
“欧云海刚刚告诉坤，说他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把高华电商给做好，但同时他更希望我们能帮他实现高华电商的定向私有化。”
“什么？”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因为欧云海最终的想法是要通过某种手段把高华电商变成他自己的私人公司，这与他作为职业经理人的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驰的，要知道有多少著名的职业经理人都是在这个上面阴沟里翻船的，随之失去的是他们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商业声誉和商业信用。
面对浩然的话，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好几次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坤刚才说欧云海说这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而且他还主动提出让白墨涵做居中联系的人，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没骗我们。”浩然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嘛，他送了我们一份见面礼。他竟然告诉了我们华讯和TB双方高管的手机电话系统类别。”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说我被这个欧云海的诚意给打动了，要知道对于商业间谍来说，监控一个对象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窃听对方的电话；而实施这一手段的主要手法就是掌握对方的电话系统；相对而言，安卓系统是最不安全的，只要发送一个间谍短信就能远程控制对方的电话；而苹果系统就好得多，必须拿到对方手机进行拆装才能安装监听设备。
想到这里我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个欧云海看来不简单啊，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目前为止还不清楚的，我们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浩然也很茫然地接话道：“海洋你说的没错，这个高华电商的水深的很啊！”
第四季第十六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就爬了起来，先是洗漱一番而后给浩然和自己做了一顿很丰富的早餐。好久没有自己做早餐了，虽然有点生疏但是并不影响我发挥。浩然喜欢的是纯粹中国式的早餐，所以除了外卖的油条和烧饼之外，我又给他做了一份精肉馄饨；看着自己男人胃口大开的样子，我忽然间感到非常的幸福。
浩然让司机把我送到喝彩公司楼下，下车的时候他让我晚上和他一起吃饭，我想了想然后答应了一声就走开了。今天来的比较早，开放式工作区里面还没有什么人，我打开茶水间的饮水机然后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
说起来这人生真的是很奇妙，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走进这些高楼大厦，同时还能成为一名高级白领，更加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
“你今天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坤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还以为你和浩然一夜大战，不睡到中午不会起床呢！”
看到他的一脸坏笑，我就知道这位大少爷这会是要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于是我不躲不闪地说道：“本来真的是有要整整大战一晚上的计划，可惜他忽然间阳痿了，所以我就只能败兴而归。”看到坤怀疑的眼神我决定得逗一逗他，“咋了，你还不相信？其实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啊，我的姐姐。”
“我，我能知道什么啊？在他床上的可是你。”
我很猥琐地笑了一下然后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因为你这个蜘蛛精当年和他夜夜笙歌把他给掏空了的缘故，话说妹妹我真是命苦啊，接了你的饭碗继续吃下去，结果还是残羹剩饭，哎，命苦。”
听到这话，一向高冷的坤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他就收拾起了笑容，因为喝彩公关的员工已经有人出现在办公区，大家陆陆续续地向各自的工位走去。
看的出来这会工夫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以至于很多人都是拖拉着步子走了进来，我想大概是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本难念的经：男人在想这个月的房贷，老婆的信用卡消费，孩子上贵族学校的账单，甚至于是二奶的花销；女人们则是想着自己的家庭，老人以及担心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出轨等等。
哎，我在心里面轻叹了一口气，都是苦命的人啊！
“高华那边的事情比较多，你得多帮帮我，过会你和我一起去听下那个德国佬的会议谈话。”坤一边冲泡红茶一边对我说道：“具体的事情我那边已经安排下了，所有涉及到的人都是专业人士，所以技术方面我们不用担心。”
我“哦”了一声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知道坤一定有话要说。
“我一直在想这个欧云海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我感觉我们似乎都被他给绕进去了。说实话，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个人竟然可以把我也给绕进去，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坤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作为高华的CEO，竟然会提出要我们帮他私有化高华公司。先不说这是不是背叛，只说他现在对我们并不那么低熟悉竟然就会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海洋，你说着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私有化公司这种事情在国际资本市场上市屡见不鲜的，刚开始上市是为了募资为了实现创业伙伴和元老们的价值利益，更甚至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成功的。尤其在今日之中国，有没有成功带领一家企业上市，有没有担任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局 已经成为判定一个人是否真正成功的标准。
不过另一方面，在这些公司实现了成功上市之后，他们又发现真正的超级富豪其实都是低调的甚至回事隐形的。加上中国绝大多数的超级亿万富豪都有原罪，所以做了私有化之后反而可以让他们有真正的成就感和安全感。
此时有好几个喝彩的员工走进茶水间来打水，看到我们两个都忙不迭地打招呼，所以我也没有立刻说话。只见坤给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心领神会地跟他走了出去，直接上楼去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