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内容提要

  本书讲述了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初期,一对孪生兄妹在社会上历尽坎坷曲折的的求学,事业
  与爱情的故事。

  一场刻骨铭心的恋情

  一世生死不渝的未了情

  一段牵肠挂肚的亲情

  一番坎坷艰辛的历程


  故事梗概

  九十年代初,一双花样年华的孪生兄妹。兜里揣着高校录取书和入学的学费,满怀着美好的大学梦,
  从闭塞的山旮旯里来到他们所向往的大都市的高校去报到。
  一路上,兄妹俩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他们所要就读的高校的城市。
  就在他们辗转打听到了所要报到的高校的地址,前往报到时,不料,却发现身上揣的钱包不翼而飞了,里面的高校录取书和入学的学费,也都随着钱包一股脑的丢失了。
  没有了高校录取书和入学的学费,拿什么去报到?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两手空空,老实巴交的山里娃因此胆怯了,退缩了,他们认为就是去了学校也白搭,于是兄妹俩打了退堂鼓。
  命运就这样愚弄了他们,打破了他们美好的大学梦,把他们推向了改革开放的社会大潮中。兄妹俩就此沦为了社会上的游民.开始了浪迹于社会的生涯。
  本书就此向读者拉开了大千世界的万花桶,折射出改革大潮中形形色色的人与事,通过兄妹俩在社会上历尽坎坷的求职,事业.与爱情,揭露了社会上的假恶丑,弘扬了人世间的真善美.





  目录

  (一) 金榜题名

  (二) 讪笑.漫骂.调侃……不断向兄妹俩袭来。

  (三)“走!看皮影戏’老虎打架’去!”

  (四)“你看呀!裤子还在手里提着哩,不是流氓是啥?”
  (五)不然,丈夫还会在外面寻花问柳,夜不归宿.弄不好 ,丈夫在外面再来个金屋藏娇.那她才八杆子够不着呢。
  (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终不能给你们家当一辈子小保姆,伺候你们家一辈 子吧.”
  (七)“大哥!你咋忘啦?哪天晚上你救了我,又给了我三十块钱,送我坐出租车回家……”
  (八) 他认为娶老婆是作茧自缚,是给自己脖子上套个枷锁。
  (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篱笆不牢狗才钻.将来要是和这种人谈成了,还不得给你开个绿帽子店.让你跟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当一辈子王八。
  (十) “ 哼!等老娘有了钱,再去找个小白脸来陪我,你以为我希罕你呀!你要滚就滚吧!”
  (十一)“ 来来来! 都拿起筷子,先尝尝这道‘霸王别姬’,说白了就是一只王八一只鸡.这道菜可是滋阴补阳,尤其壮阳.还能延年益寿.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吃了保险长寿。”
  (十二) 赤条条来去无挂牵
  (十三) “袁大哥!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撂下呀!袁大哥!等着我,咱们奈何桥上见。”
  (十四) “袁梅!你可一定要回来啊!一定啊!我等着你……”
  (十五) “孩子,从今天起,你俩就是我的儿女啦,我就是你们的父亲了,咱们可就是一家人啦。”
  (十六) “ 方华,我的右派帽子……摘掉啦,我成为自由人了!我自由啦!”
  (十七) “ 咦!这世上还真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哩,今儿个倒叫我碰见了。呸!狗屁一个!活脱脱一个爱才如命的守财奴葛朗台罢了,你个老葛朗台! 到头来,你只能孤灵灵地抱着你那堆金币去进棺材吧!孤灵灵地抱着你那亿万元的存款去见上帝吧!”
  (十八)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是双双对对,形影不离。
  (十九) “ 哎!袁梅姐,那个林栋梁可真’酷’真’帅’噢.可以说酷毙了,帅呆了。”
  (二十) “什么灰姑娘!就那个灰头土脸的煤黑子能有灰姑娘那么美吗?我看,倒像是一只灰老鼠 。”
  (二一)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林栋梁,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她,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却故意玩弄我的感情,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二二) 他欲言又止,心里像敲鼓似的“咚咚”地跳个不停。
  (二三) “哈哈!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
  (二四) 鸿雁传书,两情相系。
  (二五)“三万!乖乖!你小子是当了皇上咋的?三万块钱连个响也没听见,就贴到地上了。造孽呀!造孽!”
  (二六) “哥!‘有钱能买鬼推磨’那是过去的说法,现在有钱‘能买磨推鬼’哩,钱的功能更大了。”
  (二七) “俺知道你也是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你一心跟俺走,保管你大碗吃肉,大秤分金,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二八)“ 咋!你孬啦? 俺当你是条好汉,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孬种!没出息的孬种!”
  (二九) “晓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话不检点,伤害了你,我是特地来向你负荆请罪的,晓莉,有气你就尽管冲我出吧,尽管打我骂我吧。”
  (三十) 是心中的一片痴情又鼓起了她的勇气,不能就这么
  走了,就是挨打挨骂也要进去。
  (三一)“老天!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哥哥。夺走我的爸爸妈妈。、
  为什么要把我一人孤灵灵地留在这世上。”
  (三二) “为了女儿我委曲求全,可你个黑心狼,竟然逼着
  我离婚,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滚就滚吧!没
  有你地球照样转,离了狗屎照样种地。”
  (三三)“哈哈!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吃了也白吃,白痴才不吃。”
  (三四)“多么灿烂的光芒啊!但愿咱们的爱情就像这颗钻戒一样,地老天荒,永放光芒,永不麽损。”
  (三五)“哈哈!我就要成为百万富翁了,到那时,咱也开开洋荤,买上一套花园别墅 住住,再买上一辆高级小轿车坐坐。”
  (三六)“哈哈!哪有一个姑娘许配六个婆家的理,假的,绝对是假的。”
  (三七) 空荡荡的大厅里,她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他们俩紧紧地拥 抱在一起。
  (三八) 突然,他高高地举起左边的胳膊,直直地竖起两个
  手指,在空中来回晃动,拼命地挥舞。
  (三九) “哥!咱爸我就托给你啦,永别了——哥,永别了——英英。”
  (四十) “好你个臊狐狸精!好你个坑蒙拐骗的无赖!你能骗得了我公公,可骗不了 我。你快给我滚吧!滚吧!这就给我滚出去!”
  (四一)“天哪!让我也随她去吧!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四二)“放他娘的狗臭屁!说你人贩子的保险都是有老婆的,让他城里人也来咱这穷山沟里当回光棍试试,保险就不说这种话了,真他妈的饱汉不知饿汉饥。”
  (四三) “拴柱!有句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知道不?可不能让你祖先的香火在你手上断了,可不能对不起你祖先,对不起你的亲大亲妈呀!”
  (四四) 两个女人真挚的爱能感动上苍吗?奇迹,会出现吗?
  (四五)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金榜题名  


  公元1993年,在D城火车站,一个金秋送爽的暮日,夕阳像熔化的金子,给出站台高大的建筑物顶端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色。
  在出站口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一对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女。男的背着个小小的铺盖卷儿,女的挎着个小小的粗布包包,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那男子的后衣襟,两人紧紧相随着挤出火车站。
  这俩人都有着同样一副清俊秀逸的外表,但也不乏带一种浑厚的憨态。尤其是那身与城里人格格不入的衣着打扮,在城里人眼中,不免显得有些土里土气,甚至有些土头土脑,一看就是从山旮旯里出来的。
  这俩人的相貌简直酷似一人,一看就是一对双胞胎,男的叫袁杰,女的叫袁梅。从他们那稚气的脸蛋看,顶多不过十八岁。像这样男女双全的双胞胎实属罕见,人们管叫龙凤胎。
  据说龙凤胎很难成活,然而袁杰袁梅兄妹俩却成活下来了。而且,是在那种缺衣少食的贫困山区里成活下来的,这不能不算是个奇迹。乡亲们都说这对龙凤胎福大命大,将来造化也大.
  龙凤胎的父母袁根旺夫妇中年得子,更是喜不自胜.满月这天,早早地就把他家院里留着配种的芦花大公鸡杀了,又去集上割了几斤肉,还把他家自酿的米酒拿出来,张罗了一桌子”满月酒”,把乡亲们请来搓了一顿。还专程把请算命先生请来为孪生兄妹卜卦。算命先生特地在桌上摆了几张钞票,和一支铅笔.把孪生兄妹抱到桌前前让他们抓,说也奇怪,这对襁褓中的龙凤胎并不抓钞票,偏抓起桌上的铅笔就是不松手,谁都夺不走,一夺就哇哇大哭,乡亲们都说这对龙凤胎绝非等闲之辈,一定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准是个文状元,算命先生也说:”这对龙凤胎将来是个成龙变虎的料,根旺!你两口子就情等着享这对龙凤胎的福吧.”
  袁根旺夫妇因此越发疼爱这对双胞胎,视他们如掌上明珠,宁肯自己忍饥挨饿,也不让这对龙凤抬受亏;宁肯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让这对孪生兄妹上学读书,绝不能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当一辈子睁眼瞎,啃泥虫。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小兄妹俩刚刚上小学二年级时,厄运降临他家,孪生兄妹的妈妈白氏不幸患了乳腺癌。袁根旺四处求医,背着白氏下山到县医院治疗。然而,白氏还是怀着一腔留恋撒手而去。给根旺留下了五千元的债务。
  这五千元对一个老实巴交,只知道扒拉土疙瘩的深山老农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家里穷的没有隔宿之粮,拿什么去还债?袁根旺只好忍痛割爱,把正在上学的小兄妹袁杰袁梅叫回来给人家当了放羊娃,以此挣钱还债。从此,读书的事再与这对孪生兄妹无缘。
  就在这时,D城送来了希望工程,解救辍学儿童。
  一个叫林如森的医学院教授亲临袁氏兄妹就读的那个学校,了解到袁杰兄妹的情况后,当即就拿出五千元替袁根旺还清了医疗债,又给袁杰兄妹预交了一年的学费和书费,从此,这对龙凤双胞胎又上学了。
  在林教授的资助下,袁杰袁梅兄妹无忧无虑地一直读到高中毕业。
  由于他们俩勤奋好学,加之天资聪慧,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年高考,双双以全县最高分金榜提名,成为他们那个地区方圆几百里唯一的一对被高校录取的一对高中毕业生。
  兄妹俩手捧D城的高校录取通知书喜不自胜。父亲袁根旺更是迫不及待,一把将录取通知书从兄妹俩手中夺过来,盘腿往炕头上一坐,一边“叭嗒叭嗒”抽着汗烟袋,一边把那张高校录取书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看,就像品味烟袋锅上的烟叶,仔仔细细地品味着。
  “哈哈!你看你看!咱爸倒着看哩。”一旁的哥哥袁杰扯了扯妹妹袁梅的袖子,看着老爸嘻嘻的笑道。
  “嘻嘻,咱爸这是狗瞅星星——不知稠稀。”妹妹袁梅瞅着老爸,趴在哥哥耳边小声笑道。
  “咋!认得几个字就笑话你爸,看不起你爸啦。赶明个要是进了城,当了洋学生,干了大事情,还能认得你老爸?”袁老汉见兄妹俩交头接耳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笑,猜想自已可能把单子拿颠倒了,这才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单子又正过来。
  “爸,等我俩进城上了大学,毕了业,挣了大钱,一准把你接进城里住洋楼,吃洋面。”兄妹俩齐声的说。
  “好娃哩,只要有你俩的这句话,你爸就高兴啦。”听了兄妹俩的话,袁老汉心里甜滋滋的又高兴起来。
  一家人狂喜过后,不免又为昂贵的学费发愁,两个人的学费上万元哩,上哪儿弄去?
  就在一家人为万元的学费一筹莫展时,手牵毛驴的邮递员扣响了他家的柴门,从毛驴背上的绿色邮包里取出一张单据交给了袁根旺老汉离去。
  兄妹俩接过单子仔细一看,却是一张万元汇款单,落款又是林如森教授。原来,林如森教授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对贫困山区的好苗苗。
  一家人接过万元汇款单,对林如森教授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看看临近开学了,袁根旺老汉卖了自家地里的包谷,玉米,为兄妹俩准确行装用度。
  隔壁的李婶闻知后,也卖了自家的鸡蛋,到集上扯了些粗布,赶着给兄妹俩每人做了件新衣服,套了两床新被褥,还千缝百纳的给每人做了双千层底布鞋,打从袁老汉妻子白氏去世后,隔壁的李婶就像亲妈般照顾着这对双胞胎兄妹,真是近邻胜过远亲。
  开学报到这天,雄鸡刚刚啼过头遍,天方破晓,父子三人就匆匆起床了。兄妹俩在袁老汉的催促下,换上李婶给做的新衣服新布鞋,袁老汉又从炕席下摸出个小布包包往炕沿上一抖,抖出一堆灵碎钱,那是他平时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加上卖荞麦卖包谷棒的钱,袁老汉数了数,总共有八百多块钱。袁老汉把这些钱和那一万元的学费,连同高校录取书一并用纸片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塞进小包包里,放在手心里掂了半天,最后才把小包包交给了袁梅。说是女娃娃家心细,拿着不会丢失,并看着袁梅把小布包揣进衣兜里,还特地用别针把衣兜的口严严实实地别起来。好像怕小纸包跳出来跑掉似的。随后,袁老汉又把兄妹俩平时穿的两件旧衣服放在布包包里让妹妹袁梅挎在臂腕上,把行李卷儿交给哥哥袁杰背着。
  一切准确就绪,父子三人辞别了隔壁李婶,柴门一锁,相拥着走出了家门。
  这时候,灰蒙蒙的天边上几点残星还眨巴着眼睛,崖畔上的酸溜溜,坡边的野草丛都还挂着银色的露珠,晶莹剔透,清新的仿佛刚刚洗过的珍珠。
  一路上,又当爹又当妈的袁老汉少不了热啦凉啦地唠叨个没完。袁老汉把兄妹俩送下一道弯,拐过一道峁之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依依不舍地和这对孪生兄妹挥泪告别:
  “娃呀!去了学堂可要好好读书,不要记挂我……”
  “爸,我知道.我们放了假就回来看你,你可要好好保重,快回去吧,爸!”
  荒寂的山坡上,留下了袁老汉那孤苦的身影。望着那一双儿女渐渐远去的背影,袁老汉脸上绽开了幸福的、酸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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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东辉,繁易,秦楼,不随风走的泥土,向华,闲云,刷夜的猫。光临
  谢谢好友:士彦 ,川水,好冷的光临



  (二)讪笑,漫骂,调侃……不断向兄妹俩袭来


  兄妹俩告别了老爸后,翻山越岭,几经周折,最后才搭上了去D城的火车。
  日暮时分,这对山窝窝里的金凤凰终于飞出来了。飞到了D城火车站。
  兄妹俩走出站口时,大约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去报到是来不及了,好在学院明天还有一天报到时间,反正今天已经赶不上趟了,兄妹俩一商量,不如就省点公共汽车费,打自己的11号汽车去高校吧(注11号汽车即两条腿走路)。于是兄妹俩手牵着手,穿过车站广场,怡然自得地,慢慢向那色彩斑斓的街市中走去。
  第一次置身于这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第一次见识这个红尘滚滚的大千世界,兄妹俩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新奇,那么的陌生。
  兄妹俩且走且看,不住地东张西望,两只眼睛仿佛都不够用了。那宽敞的马路,那豪华的高楼大厦,往来熙攘的红男绿女,满街的衣香鬓影,无不令兄妹俩惊叹不已。
  兄妹俩不禁又想起了老爸,可怜老爸一辈子只知道在田里扒拉土疙瘩,哪里见过这个繁华的世面,“老爸,等我们念成了书,有了好工作,挣了钱买了房子,一定把你老接出来好好见识见识”。
  兄妹俩心里这样想着,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老爸那略显苍老的声音:
  “娃呀,去了可要好好读书,不要记挂我,有空就去看望看望咱家的恩人林如森教授。”
  第一次走在这繁华的街市上,兄妹俩竟有些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更不知去高校的路。鼻子底下有张嘴,于是兄妹俩边走边问,不觉,最后一抹夕阳已经隐退,夜幕降临了。
  街道两旁亮起了各式各样的霓虹灯,那高耸入云的七彩广告牌,忽明忽暗,瞬息万变,如天宇中的宫殿。远处的街灯,像无数个删节号,衔接着天边的繁星,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街道两旁的铺面无不闪耀着七彩光环。兄妹俩恍若置身于梦幻之中。
  “哥,你看呀!这街上的路灯简直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哩,”
  说话的是袁梅,因为比袁杰晚出生了半个钟头,所以管袁杰叫哥。
  “可不是么,我看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哩。”一旁的哥哥袁杰赞不绝口地附和道,一边目不暇接的两旁瞅着。
  “哥,你看你看!那座楼多高呀,怕比咱家屋后的山还高哩。”。妹妹袁梅忽然停下脚步,扯着袁杰的袖口,指着马路对面又惊异地喊了起来。
  “呵!好家伙,起码有二十层吧?”袁杰顺着妹妹的手指望过去,不由地也惊叫起来。
  “我看不止二十层呢。”妹妹袁梅说着,就仰起头小声数起来:“一层,二层,三层……呀!二十三层呢。”
  “不对,不对,是二十五层。”哥哥袁杰一边仰头数着,一边纠正道。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妹妹不由想起了一首唐诗,便对着那座高楼吟了出来。
  “好我的酸秀才哩,快乖乖地闭上你的嘴吧,别让城里人笑话咱们山里人没见过世面。”哥哥袁杰扯了妹妹一把,制止道。
  “没见过这么高的楼就是没见过这么高的楼么,山里人就是山里人么,还要装什么洋蒜?哼!虚伪!”妹妹不服气地说。
  “袁梅,你看!那是啥东西?”哥哥一看妹妹生气了,就故意指着旁边一家灯火辉煌的商店,向妹妹问道。以此和解。
  “咦!怎么那些人往上一站,就自动上去了?”妹妹跟着哥哥的手指,好奇的往商店里瞅着。
  “知道吗?那是电梯——瓜子。”哥哥袁杰逞能地说。
  “你咋知道那是电梯?”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在小说里见过.”
  “咱们能不能也进去坐一下?”受着好奇心的驱使,妹妹提出想进去试一下。
  “当然能了。走!咱们也开开洋荤,进去坐坐。”哥哥袁杰说着,便向商店里迈步。
  妹妹袁梅紧跟在哥哥身后往里走。
  到底男孩子胆大,哥哥一步就跨到电梯上了。妹妹则怯怯地抬起脚试探着不敢往上站。
  “扶着栏杆上!扶着栏杆上!袁梅,小心被电梯甩下去。”哥哥连连喊道,忙伸手扶住袁梅。
  兄妹俩站在电梯上冉冉升上去,又从那边的电梯上缓缓降下来,感觉就如神仙下凡,从云端里徐徐下来了,兄妹俩觉得有趣极了,便在电梯上反反复复地上去又下来,过足了电梯瘾,这才嘻嘻地笑着走出商店,他们觉得大城市太好了。山里人看大城市,就如同中国人看外国一样,简直天堂一般。
  3/6 改
  兄妹俩边走边看,直到走得乏了累了,这才想起来一天还没吃过东西呢,这才感到饥肠辘辘的。
  “哥,我实在饿的走不动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再走吧。”妹妹袁梅停下脚步对哥哥说。
  “我也饿了,走!咱们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去”,哥哥袁杰附和道。
  吃什么呢?街面上那些富丽堂皇的餐厅,宾馆,自然是不敢问津的了。就连那些个街头小饭馆也不敢近前,他们只求能有碗素面充饥就行了。最后,他们胡乱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夜市摊点,这里的小吃花样繁多,异香扑鼻。每个摊点前都挂着一盏火红的灯笼,远远望去,犹如一片灯的海洋。摊主们见兄妹俩走过来,便主动上前吆喝起来:
  “嗳!大肉酸汤水饺,热的热的……”
  “嗳!鸡汤沙锅,滚烫滚烫鲜死人。”
  “喂!烤羊肉串!烤羊肉串!喷喷香的羊肉串!”
  ……
  五花八门的小吃各自散发着异香,弥漫在夜市摊点前,令兄妹俩馋涎欲滴,为了省钱,兄妹俩只好把口水往肚里咽.他们只想找个价钱便宜的小吃.最后,兄妹俩瞄准了价钱最便宜的凉皮摊点。
  吃凉皮的人还不少,矮矮的长条桌旁,围坐着一圈吃凉皮的人。袁杰找了个把头的长凳先坐下来,又把妹妹袁梅也扯到自己身旁坐下来。然后把自己背上的行里卷儿取下来,放在自己脚边。每人要了两碗凉皮,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没多大工夫,哥哥袁杰的碗底就朝天了。袁杰好像还不过瘾,就伸出舌头去舔碗,把头埋在碗里来回转着圈的舔,直直舔了一圈,舔的碗底精光透亮。这个习惯是打小跟他爸学的,山里人有这个爱惜粮食的习惯。妹妹袁梅生怕城里人看见了笑话,忙在桌子底下踢袁杰的脚,示意他快不要丢人现眼了。然而已经晚了,四周已经投来了鄙夷的目光。凉皮摊主更是斜眼瞥着袁杰,嘲谑地笑着说:
  “咳!山巴佬,可别把碗也给我舔到肚子里去了。”
  袁杰并不介意别人的嘲笑,只当没听见,放下碗把脚边的行李卷儿提起来往肩上一背,起身站在妹妹身旁等着,一叠声地催促道:
  “咳!袁梅,快点吃快点吃!别故作斯文啦。吃完了把钱一付,好赶快走路,咱们早点赶到学院去住宿。”
  “好的,好的,这一口我马上就扒完啦。哥,明早报到时,你最好先给老师说一声,让把咱俩分在一个班里,也好作个伴。”,袁梅一边大口扒着凉皮一边说。
  她很快扒完了最后一口凉皮,放下碗筷,就把手伸进衣兜里去掏钱。只见她的手在衣兜里面来来回回的摸,就像是摸鱼,可半天也不见摸出来……
  站在一旁的哥哥袁杰着急了,又催促道:
  “袁梅,别磨蹭了,快点付钱走人,别等学校大门都关了,咱们再去敲门打窗子的,惹老师们讨厌。”
  “咦!怪了,钱包怎么摸不着了。”妹妹自言自语地说。
  “别慌!再仔细摸摸,可不敢丢了。”哥哥提醒道。




  “不会丢吧?临下火车前,我摸着衣服兜里鼓鼓囊囊的钱包包还在呢,怎么会丢?再说,别针还原封未动地别在衣兜的口口上,怎么会丢呢?”,妹妹袁梅立即辩解道,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丢”字。
  衣兜里面的那个小钱包包,可装着一万零八百元钱和两张高校录取通知书呢,那是她和哥哥入学的学费和证件,可是他们兄妹俩的命根子,怎么能丢呢?因此,当哥哥袁杰一提到“丢”字,妹妹袁梅的脸“刷地”就吓白了,吓出一身冷汗。尽管嘴里连连否认道“不会丢吧不会丢吧。”可是两只手却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于是她低下头准确再次把手伸进衣兜里摸一遍,就在她低下头把手再次伸进衣兜里时,不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原来,她发现自巳的衣兜下面开了条两寸长的口子,小钱包包正是从下面的口子里不翼而飞了。毫无疑问,口子是小偷剪开的,小钱包包已经落入了小偷手里。
  直到此时,兄妹俩欲哭无泪,急得只是直跺脚,团团转。
  卖凉皮的摊主见兄妹俩站起身背起了行李,生怕溜走,便连连喊道:
  “哎!你们要是吃完了,就把钱交了吧,一碗凉皮一块五,你们一共吃了四碗,是六块钱。”
  钱包不翼而飞了,现在兄妹俩浑身上下空空如也,拿什么付凉皮钱呢?
  妹妹袁梅急的泣不成声。哥哥袁杰却没有哭,到底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表现得十分镇静,并且鼓足了勇气,向摊主哀求道:
  “大叔,我们的钱包丢了,没有付凉皮的钱了,能不能先欠上,等以后有了钱再还你。”
  “先欠上?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要是不来了,我上哪儿去找你们?都像你俩一样赖账,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卖凉皮的摊主满脸阴沉地说。
  “大叔,我们真的掏不出钱来了,要不,我先给你打个欠条,你先放了我们,以后有了钱我再来还钱撕欠条,”袁杰涎着脸皮向摊主赔笑道。
  “欠条?你那白条算个屁,你要是不来了,还不是废纸一张。山巴佬,再不要耍花招了,乖乖地把钱拿来放你们走人,要不然,就别想离开一步,哼!简直是一对无赖。”摊主气势汹汹地骂道。
  妹妹袁梅哪里受过这种丢人现眼的气,羞的躲在哥哥身后,索性哭了出来。
  “嘻嘻,还哭啦,猫尿倒不少,顶个球用,能换凉皮吃吗?”摊主向袁梅睥睨一眼,污言秽语地骂道,一边忙着收另外顾客的钱。
  万般无奈下,袁杰只好拉着妹妹,趁摊主低头收钱之机,撒腿就跑。
  哪知卖凉皮的摊主早有提防,一伸手从背后就抓住了袁杰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喊道:
  “怎么!不交钱就想溜?没门。除非你们把吃的凉皮给我吐出来。哼!山巴佬,竟然从山里骗到老子头上了。”
  卖凉皮的摊主这么一喊,在一旁吃凉皮的顾客都停下筷子,往来的行人也停下脚步,大家都像看西洋景似的盯住了这对衣着土里土气的山巴佬。
  人群中有不少社会上的混混,二溜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于是便幸灾乐祸地跟着瞎起哄:
  “就是么,现在社会上骗子就是多,大骗几百万,小骗一顿饭,可就是没见过还有骗凉皮的。”
  “骗子不能走!要走,也得把吃人家的凉皮给吐出来再走。”
  “要不然,就把女娃先留下来作人质,等男娃把钱送回来再走。”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嘻嘻,这主意倒不错,就这么办,先留一个作抵押,等钱来了再放人。”凉皮摊主立即附和道,虽然一双手仍忙着给顾客碗里抓凉皮,一双眼却色色的盯住了袁梅,说道:
  “怎么样,你就留下来吧,凉皮保证管饱吃,也省得你满街混饭了。再说,我也不让你干啥——白吃。只要把被窝给我暖热乎了就行了。”
  卖凉皮的摊主一看有人支持,越发得意起来,不住地用污言秽语来辱骂兄妹俩,召来一些闲人围观,把个卖凉皮的摊子围的水泄不通。
  兄妹俩在人群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欲走不能,欲罢不休。没钱就理亏,没钱就是孙子。兄妹俩只好忍气吞声,低下头任其辱骂,把一腔眼泪只好往肚子里咽。
  讪笑、漫骂、调侃……不断地向兄妹俩袭来。

  问候士彦!问候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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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俩站在人群中,第一次陷入了尴尬,难堪,羞愤,窘迫之中。只觉得满脸火辣辣的,像是被鬼掐了似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分开人群,来到跟前向摊主问道:
  “咳!他们俩欠了你多少钱?”
  “六块钱,四碗凉皮哩,”摊主理直气壮地说。
  那人忙从口袋里掏出六块钱,往摊主的碗柜上一甩,愤愤地向摊主说:
  “看着!六块钱我付了!哼!不就是六块钱吗?值得这样欺负人?”
  卖凉皮的摊主连忙把撂到碗柜上的钱收了起来。
  带眼睛的中年人趁机拉着兄妹俩的手,催促道:
  “孩子,还不快走!”
  兄妹俩这才跟着中年人逃出人群。随后,兄妹俩向中年人千恩万谢后,离开了凉皮摊子。
  现在,他们又成了身无分文的无产阶级了。
  没有了录取通知书,拿什么去报到?最要命的是没有了钱,拿什么去缴学费?这个山里人世世代代都向往的,几乎是到处都能捡到黄金的繁荣昌盛的大都市,怎么也有小偷呢?而且这些小偷的技术如此之高明,居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把里面衣兜的钱偷走了,看来,这个到处都充满着流光溢彩,人间天堂般的大都市,原来,也到处隐匿着“三只手”。
  苍黄的路灯闪烁着迷离的光, 兄妹俩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履,茫然向前挪步.

  兄妹俩不知该往哪里走? 俩手空空,学校肯定是不让进了,回去?口袋里空空如也.,拿什么去买回程的车票?
  无奈、烦恼、缠绕着他们.间或碰到眼前有块碎石头什么的,兄妹俩便狠狠的用脚去踢它们,把它们踢得远远的,仿佛那石头就是偷钱包的小偷。
  “哥,咱家地里的包谷棒棒和荞麦还能剩下多少?要是都卖了,能不能凑够咱俩的学费?”妹妹袁梅停下脚步向袁杰问道.
  “就是都卖了,离一万元的学费还差的远着哩。再说,咱爸就不吃啦,种子也不留啦——除非咱家包谷地里结的是金包谷棒棒,”袁杰头也不抬,踢着地上的石子说。
  “要是结的真是金包谷棒棒,那该有多好啊。”妹妹袁梅抬起头想入非非地说。
  “哪有那种好事,还是回到现实中吧——我的马大哈。”哥哥袁杰嘲讽地说。
  “马大哈?谁是马大哈!”妹妹反问道。
  “你!当然是你了!你要不是马大哈,钱包怎么就会丢了?麻木不仁,人家都把你的衣服剪了条口子,你竟一点感觉都没有。咱爸还说你心细呢,哼!也不知细到哪里了。”哥哥袁杰终于忍耐不住,埋怨起来。
  “既然你心细,怎么不早和咱爸说,你把钱保管起来呢,这会子你才放马后炮了。再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我旁边吗?小偷剪我的衣服兜时,你怎么就不看着点,你的眼睛呢?”妹妹也不服气,反戈一击道。
  一句话说的袁杰哑口无言,无以对答,只好说:
  “算啦算啦!再说也白搭。你丢的有理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咱们该怎么办?还到高校去不去啦?”
  一想到刚才为了六块钱的凉皮钱,被人家当众羞辱,耻笑,谩骂,妹妹心里就直打冷颤。由此想象大学报到处的老师也一定和卖凉皮的摊主一样,也会当众奚落他们一顿:“不拿钱还想上大学啊,这样吧,给你们几天时间,赶快回家再去取钱吧,等取来了钱再来报到。”
  谈何容易?一万块钱的学费,对一个深山老农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除非再开口向林如森教授要一次,那怎么好开这个口呢?再说,人家又没有欠你的,山里娃也有自尊心,山里娃同样也怕自尊心受到伤害。
  “不能再向林如森教授开口要钱了,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没皮没脸,只知道要钱。”兄妹俩同时推翻了这个想法。
  “那么,再去学校哀求一次,哀求学校把咱们的学费免了?”哥哥闪出了这个念头,自言自语地说。
  “哥,刚才为了那六块钱的凉皮钱,咱们都把人丢尽了。再到学校去当众丢人现眼,要求把一万元的学费免了,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再也不去碰这个钉子了,要去,你自己去说吧。”妹妹首先打了退堂鼓
  “让我一个人去学校再丢一回人现一回眼,再让人家当众奚落我一次,说我没皮没脸,我可不去了。再说,我看 就是去了也白搭,人家绝不会免除你的学费的。”哥哥也退缩了。
  就这样,老实巴交的山里娃,再也没有勇气迈进大学的门槛,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学业。
  “哥,我看咱们还是回家吧,这城里是有钱人的天下,没钱是寸步难行的,咱们虽然没有了钱,买不了回程的车票,可咱们还有11号汽车哩,咱们就打自己的11号汽车,步行着慢慢往家走吧。”妹妹沉思了半天,无奈地说。
  “回去?回去再和咱爸一块儿扒拉土疙瘩?要不,再去给人家当放羊娃摸羊屁股?我可不干。”哥哥不同意道。
  “哥,那你说咋弄?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妹妹反问道。
  哥哥袁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脚步也停了下来,脑子里打了有一千个问号:“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哥,怎么办吗?你倒是说话呀!总不能老站在这里。”妹妹着急起来,扯着哥哥的袖头催促道。
  “人家这不正在想办法吗,你就知道急。”哥哥一甩袖头,没好气地说。


  :搞死小庄认 时间:2013-06-06 00:37:25

  幸福不是一时的事,而是一世的事。幸福的生活不是说我爱你,然后就开始相爱;也不是说我们不合适了,然后就分开。幸福是两个人默默守候,把所有的情爱积淀在心底,日复一日地品味着,那幸福的花朵还未绽放时,就倾心向那浓浓的绿荫,花开了,则把那浓郁的欣喜植在与所爱之人的共同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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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走!看皮影戏老虎打架去!”


  却说兄妹俩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街头万般无奈。哥哥袁杰索性把铺盖卷儿往街旁的台阶上一撂,赌气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斜倚在行李卷上。妹妹一看哥哥坐下去了,便也把挎在臂腕上的小布包包取下来,往怀里一抱,坐在哥哥身旁。
  两人坐在街旁,默默的、茫然的、下意识的,望着街面上那五光十色的,变幻莫测的霓虹灯出神。此刻,他们只觉得自己多少年来,为之苦苦奋斗的大学,只是一个一闪即逝的梦。抑或说,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海市蜃楼。那神圣的高等学府的殿堂,虽已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然而,正当自己真的要跨进去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了,都和钱包一样,一股脑的给丢失了。
  沮丧,失意,彷徨,像幽灵一样袭上兄妹俩的心头。
  良久,妹妹袁梅忽然打破沉默说道:
  “哥,你既然不愿回去,我看咱们就留下来想办法挣钱吧,等挣够了钱,咱们再去上大学也不晚。”
  “说得简单,咱们两眼一抹黑,东南西北都摸不着,上哪儿挣钱去?”哥哥袁杰反问道。
  “打工呗。我看这城里人个个都有钱,你看他们个个都穿戴的阔阔气气,咱们就给他们打工,伺候他们,挣他们的钱。咱们还年轻,有的是力气。”妹妹看着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反正咱们才只有十八岁,等打上两年工,攒够了钱,再上大学也不迟。只是咱们上哪打工去?打谁的工?”哥哥袁杰虽然赞同,但却有些痴疑。
  “工作当然要去找呀!咱们有嘴有腿,只要挨家挨户的去打问,我想工作一定会找到的。”妹妹很有信心的说。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找地方打工吧,走!”哥哥袁杰赞同道。
  哥哥说着就站起身背起地上的行里卷儿,随后一把拉起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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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俩决定了留下来打工后,又开始沿着大街慢慢向前行走,此时他们心中又升腾起了希望,希望尽快找到工作,然后挣钱,攒钱上大学。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走了多长时间,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了,两旁的铺面也开始关闭了,喧嚣的街面渐渐消沉下来。夜,已深沉。
  苍黄的路灯给兄妹俩投下了悠长的身影。
  兄妹俩马不停蹄地走了半天,实在是乏了、困了,真想一头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可是没有钱,纵然对着高楼大厦千万间,竟然找不到六尺栖身之地。他们只好继续在街面上蹓跶。
  当俩人行至一个狭小的,灯光昏暗的小巷子前时,远远就见那巷口的墙壁上贴一张报纸般大小的红纸,上面写有几行黑色的大字.兄妹俩走近跟前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招工启事”几个大字,下面写的是:“我旅舍现需要服务员若干名,待遇从优。愿应聘者前来面议。下面的地址是:由此巷前进,约走二百米左侧即是。两人看了,立刻转忧为喜,齐声道:
  “好了好了!说找工作,工作这就来了不是,到底是大城市繁华,工作好找。”
  于是,两人欢天喜地地向小巷内走去。
  小巷里路灯稀少,昏暗而狭窄,两人行不多远,果见巷子左侧有一处不起眼的门面,门框上挂着个长条木牌,上书“旅客之家”几个醒目的大字,兄妹俩齐声说道:
  “肯定就是这里了,”说着,径直向院内走去。
  院里很昏暗,好像没有路灯,借着从后面一排窗户里射出来的灯光可以看出来,院落不大,顶多不过二百平米。东西较宽,南北较短。靠东边有一间小平房,平房外的屋檐下,有一排冷热水管,像是茶炉房。院的西侧则是两间开着天窗的小平房,一看就是厕所。直对着大门靠后墙,是一幢简易二层楼房,光线便是从这栋楼房里射出来的.
  兄妹俩几步就跨进了这幢二层小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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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里灯光很昏暗,可以看见楼道东头的房间门口,乱七八糟地堆放着碗柜、案板、煤气灶。地下还堆放着锅碗瓢勺、土豆、莲花白什么的,可能是旅舍老板的厨房和住家。楼道西头的一间房子,大开着房门,从里面射出明亮的灯光,两人便一头撞了进去。
  这间房子还算宽敞,四四方方,五十瓦的日光灯把室内照的亮亮堂堂。兄妹俩一进门,就见后墙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玻璃装潢的横匾,上面写着“宾至如归”四个大字,横匾的下方,围着一个弧形的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个上了年纪的胖女人。
  房间的左侧墙上,也挂着块镶着金边的横匾,上面写着“梦卧温柔乡”五个大字。横匾下方摆着个长条沙发。沙发上坐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
  只见柜台后面的胖女人正侧着身子,对着沙发上那个年轻女孩斥斥训导着什么,那女孩一直唯命是从的连连点头。看来,那胖女人肯定是老板娘,那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无疑就是雇工了。
  兄妹俩求职心切,便迫不急待地打断胖女人的训话,插问道:
  “请问,是不是你们这里招聘服务人员?”
  “是的,我们这儿正在招聘服务员。”胖女人头也不回地向兄妹俩答道。
  “那我愿意应聘。”妹妹袁梅迫不及待地,立即喊了出来。
  老板娘这才扭过脸把视线转向兄妹俩,不由惊异地喊道:
  “咦!世上哪有这么一模一样的人,简直就跟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是双胞胎吧?”
  兄妹俩连忙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随后又急不可待地说:
  “我们俩是特地是来应聘的。”
  老板娘听罢,就上前打量起兄妹俩,她尤其注意妹妹袁梅,把袁梅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这个山窝窝里出来的小土包还真俊呢,比春红还俊俏呢,看来,真的是深山出俊鸟呢。要是把她留下来,准是一棵摇钱树。”于是,十分满意地对袁梅说:
  “我们这里正缺女服务员,我现在就决定聘用你。”
  “那我哥呢?能不能连我哥一块聘用上。”袁梅指着身旁的袁杰说。
  “可我们这儿只缺女服务员,不缺少男服务员。”老板娘答道。
  “我必须和我哥在一起。不聘我哥那就算啦.”袁梅边说,边就拉着袁杰向着门外转身。
  老板娘生怕袁梅走了,连忙向袁梅说道:
  “姑娘先别忙着走呀!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么.”
  “要聘就连我哥一块儿聘。”袁梅坚持道。
  老板娘沉吟半天,才说道:
  “本来么,我们这里是不缺男服务员的——不过,为了照顾你,我决定破例把你哥也雇下来,让你哥只帮着小工打扫打扫楼道就行了,这活原本就有小工干的,只不过是为了照顾你,才把你哥留下来的,所以你哥的工资就比较少,每月就给三百吧,住的地方么,就和烧锅炉的小王住在一起吧——怎么样?小伙子。”老板娘说着就把脸转向袁杰问:
  袁杰一听不光有工钱,还有住的地方,于是巴不得地连连应道。
  “行行行!老板娘,我愿意我愿意。”
  “至于你的工资么,这要和你所服务的旅客挂钩。”老板娘又把脸转向袁梅道:“你服务的旅客越多,服务的旅客越满意,你的工资就越多。春红每月的工资至少能拿一千五呢。”,老板娘指着沙发上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说。
  袁梅听罢,心想:“乖乖!一个月的工资比老爸在地里苦干一年的钱还多哩,怪不得山里人都往城里跑。城里的钱就是好挣。每月能拿这么多的工资,还愁攒不下明年上大学的钱?”心里这样想着,不等老板娘说完,就连连答应道:
  “老板娘,这工作我愿意干,愿意干。你现在就给我分配工作吧。”好像生怕老板娘反悔了不要她似的。
  于是,老板娘便把兄妹俩都雇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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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大概对新来的生手不放心,随后又啰啰嗦嗦地叮咛了袁梅半天,什么旅客就是上帝啦,要为旅客送温暖啦,要为旅客全面服务啦……”
  袁梅一心要拿下这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因而连连点头应道:
  “那是,那是,我一定要按老板的要求好好为旅客服务。”
  接着,老板娘又转过脸对袁杰道:
  “小伙子,你今晚没啥活,你可以先回屋去睡觉了,你就睡在锅炉房里,和烧锅炉的小王睡在一块吧。”
  随后,老板娘又转过脸对袁梅吩咐道:
  “姑娘,你今晚不能睡,得上夜班。你就接春红的班吧,春红是夜里一点钟下班,你就接着春红,夜里一点钟上班。”
  老板娘刚吩咐完,就见一个满头烫着卷发的年轻女子领着一群提着兜,挎着包的人进屋来了,好像都是旅客。袁梅数了数,一共是六个人,清一色的都是男旅客,为首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还领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帮旅客进屋后,就拥到柜台前开票,带小孩的男人首先掏出了拾块钱交住宿费。看来,住宿费一晚上是拾块钱。据说比其它的大旅舍要便宜得多。怪不得一般做小生意跑小买卖的都在这家旅馆住。
  老板娘一边给那个带小孩的男人开票,一边笑吟吟地问:
  “怎么样,老婆回来了没有,还要不要特殊服务?”
  带小孩的旅客见问,操着一口地道的四川话道。
  “要得要得!龟儿子的,我辛辛苦苦在外边跑生意。她在家里天天出去找野汉子,回到家里是冷锅冷灶的,娃儿撂下也不管。还得我带着娃儿跑生意。”
  听口音,带小孩的男人是个四川人,往返跑小买卖常在这里歇歇脚,所以和老板娘混熟了。
  “别抱怨了,你在家里得不到温暖,在我这儿保证让你得到温暖,我们这里一个房间一晚只收你十块钱,只要再加上一百元,我保证让你温暖个够,恣意个够。这可是全市最低价——怎么样?”

  “要得!要得!”带小孩的男人边说,边从衣兜里又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得了便宜还卖乖,边伸手接钱边说道。
  “你呀!可真会捡便宜。”
  其它的旅客在老板娘的忽悠下,大部分人也掏出了一百块钱的送温暖费
  看来,老板娘很会忽悠人,一会功夫,就把旅客手里的百元大钞都忽悠到她手里了。
  老板娘收拾好钱,便朝沙发上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吩咐道。
  “春红,这几个旅客都掏了特殊服务费,就安排到楼上一号、二号、三号、四号房间。记住!后面这两个旅客没有交特殊服务费,就安排在五,六号房间吧。”
  原来,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叫春红。
  于是,春红就领着那帮旅客呼啦呼啦都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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