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三六)“哈哈!哪有一个姑娘许配六个婆家的理,假的,绝对是假的。”


  一看后面简易小楼上人群拥动,袁杰止住了脚步,诧异地想:难道公司里正在放什么好看的西洋景?幻灯片?管他放啥好看的,可不能耽误了我进去办事情。一心只想兑换回自己押金的袁杰,迟疑了片刻后,又马不停蹄地径直朝后面的简易小二楼走去。
  袁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后面的简易二楼上。
  只见二楼的走廊上站满了人。还伴随着乱嗡嗡的嘈杂声,活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有的人还挽起袖子,朝着最后那间屋子摩拳擦掌。袁杰跟着乱轰轰的人群朝最后那间华夏公司的房门口望去,发现门框上挂的那块“华夏开发公司”的牌子也不见了,难道是公司换了房间?牌子也挪走了?
  袁杰正这样想着,脚底下不知被啥东西拌了一下,拌的他身子一趔趄,差点歪倒,他弯腰低头一看,原来正是华夏开发公司门口挂的牌子,是谁这么缺德,把人家公司的牌子扔在地上了?
  看着被摘掉扔在地上的牌子,袁杰因想:大概是公司的人嫌隔壁的鸡贩子不讲公共卫生,弄得楼道里到处都是鸡粪搞得臭气醺天的。贩子们一生气,就把公司的牌子给摘下来了?这帮鸡贩子们,明明是你们的不对么,却要摘人家的牌子,真是一邦泼妇刁民。

  一心只要兑换回工程押金的袁杰,不容多想,急忙分开拥挤的人群,直向后面华夏开发公司那间小屋挤去。当他来到最后华夏开发公司的房门口时,这才发现房门大开,里面还站了一群人,袁杰一个一个看过去,就是没有贾经理和欧阳秘书的踪影,两个人就像聊斋里的狐仙,奇迹般地消失了。
  只见人群中一男子手举和自己兜里一样的押金收剧,另一只手把写字台拍得“啪啪”直响,自言自语道:
  “贾经理,,你咋还不回来给我退押金呀!”
  袁杰正在在愕然,只见另一个人捶胸顿足,朝着贾经理的写字台大骂起来:
  “我操你妈的贾经理,你快点给老子回来。快把押金如数地还给老子。求求大家,谁知道贾经理的去处,快告诉我一声,我好找他要回我的押金呀。”
  袁杰上前仔细看去,只见这汉子愁眉锁眼,眉眼都抽到了一搭里,活像一根蔫黄瓜,这人哭丧着脸,手里举着一张纸条,不断地在空中来回挥动,袁杰凑近一看,原来这汉子手中握着的,也是一张工程押金收据。  
  袁杰再往群人中看去,这些人手里同样都捏着一张同样大小的纸条,袁杰弯下腰仔细一瞅,也都是一张押金收据。收据上白纸黑字,同样都写着:今收到工程押金款一百五十万元整,和自己衣兜里那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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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这情形,袁杰的心也开始往下沉,看来,贾经理是个……,他简直不愿意往下想,不愿意相信眼前事实,他还是怀着一丝希望,于是说道:
  “咳!大家光在这房子里等着,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咱们还是出去把贾经理找回来吧!”
  “对!咱们一定要把贾经理找回来!一定要讨回咱们的押金。”人们异口同声地响应道。
  “快走吧!不把贾经理找回来,誓不罢休!”另一个人跟着信誓旦旦地说道。
  “找回来!上哪儿找去?昨儿个后半夜里,我就听见隔壁这家的房门“吱呀”一声响,接着便听见“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向楼下跑去。我还以为是他们急着去楼下的矛房尿尿去呢,现在看来是他们偷偷跑掉啦。”说话的是隔壁的鸡贩子:
  “昨晚后半夜我也听见楼梯上有急切的脚步声,我还以为他们是闹肚子跑肚拉稀,急着去楼下的矛房屙屎去呢。没想到是这两个把钱搂够了,跑屁子啦”说话的是另一隔壁的青蛙贩子。
  一听鸡贩子青蛙贩子这么说。那几个汉子顿时就绝望的哭丧着脸,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跑啦?跑啦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还有窗后那片地皮呢。那片地皮价值上千万呢。难道也能背走不成?走!咱们占他的地皮去。”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于是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楼下跑,下了楼一直向大门外跑去。现在,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屋后的那片地皮上了,都想先下手为强,去占领屋后那片地皮。袁杰自然也把希望寄托在那片地皮上,便也跟着人们往门外跑。等候在大门口的工人们,一看自己的主子拼命地往前跑,还以为是急着进入工地上工呢,便也都跟在各自的工头身后跑起来。边跑还边喊着:
  “开工了!开工了!快进工地去上工喽!快呀!进工地去上工喽!”
  人们跑出大门外,绕到院子的后墙外,老远便望见屋后的那片土地了,它已经不是前几日从后窗上看到的那副样子了。满地的枯枝败叶已经不见了,整个地面看不到一片蔬菜叶子。希怪的是,地面上还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建筑工人。他们正在工地上铲的铲,拉的拉。远处,还有个庞然大物正高昂着头颅,伸着巨型钢爪,张牙舞爪地挖掘着它脚下的土地。袁杰认得,那是掘土机。
  “咦,这是哪一家的建筑队,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占咱们已经承包下的土地?真是一群强盗!”众包工头们同时发出了这样的质疑。
  “都赶快上!赶快上前把这群抢占咱们工地的人赶跑!”其中一个人提议道。
  于是,这邦包工头们便拼命地向着那片工地跑过去。

  一看有人在抢占工地,包括袁杰在内的这伙工头们一边拼命向工地跑,一边频频挥着手,声嘶力竭地制止道:
  “咳!咳!师傅们,快快停工!快快停工!放下你们手里的活,赶快走开吧!这片工地是我们的,我们早都包下啦。”
  听见喊声,一个留着老板头,在工地上指指点点的人,大摇大摆地从工地上走过来,问道:
  “这片工地是你们的?你们啥时候包下的这片工地?真是活见鬼!?”
  “我是前天包下的。前天我就交了一百五十万元的工程押金款。”
  “我是大前天包下的。我也交了一百五十万的工程押金款。所以工程是属于我的。”
  .......
  包括袁杰在内的众工头们纷纷声明道。
  “活见鬼!这片地我们早在两个月以前就包下了。这片地是西部开发总公司包给我们的。”工地上那人理直气壮地说。
  “这片地明明是华夏开发公司包给我们啦,怎么又冒出来个西部开发总公司?”包括袁杰在内的一伙人齐声否认道。
  工地上那人一听,忙说:“我们有工程合同书,不信,你们看合同书么。”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纸取开,高高地举在袁杰一伙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这就是我们队的工程合同书!你们都睁大眼睛仔细看!”
  包括袁杰在内的一伙人凑上前仔细一瞅,果然是一纸工程合同书
  ,下面的落款清清楚楚地写道:西部开发总公司,上面还盖着省市区三级主管部门的鲜红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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