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


  铜铜一见台下的人不满意他的讲话,嫌他讲得太简单,向他喝起了倒彩。于是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补充点什么,但一时又不知如何补充,便不管不顾地转过身想开溜,台下的小青年们更是不依不饶地直喊:
  “张铜铜不能下去!说不清楚就别下去!”
  “张铜铜!你得说说你是咋样把袁梅挂上的?”
  “对!得讲一讲你们俩是咋样勾搭上的!”
  “张铜铜,可不能太保守,一定得把你成功的经验讲出来,也让我们这些光棍们取取经学习学习。”
  ……
  校长一看台下的小青年教师们不依不饶,就过来为张铜铜解围,他主动向大家讲了张铜铜的恋爱经过
  要问校长为啥知道张铜铜坎坷的恋情,那是李老师告诉他的,因为当张铜铜终日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那阵子,李老师去学校给儿子请长期病假时,把儿子如何为解救袁梅,如何遭遇车祸而成为植物人的情况,都向校长说得清清楚楚,校长因此才批准了张铜铜的长期病假,也因此对张铜銅的恋情了如指掌。
  当校长讲到张铜铜原本是一个四肢俱全的健康人,只为去深山解救袁梅,才出了车祸,最终废了一条腿成为一个瘸子时,台下的小青年们便发出一片唏嘘声:
  “咦!这才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爱情真,二腿皆可抛。”
  “咦!为爱情而献出一条腿!张铜铜好样的!”
  “张铜銅了不起!”
  ……




  婚宴是铜铜在学校的教师食堂包的,共十桌,八热八凉晕素俱全,质量很上档次。
  等宾客们各自都就坐后,新郎新娘便举着酒杯到每张桌前挨个为大家敬酒,并为每位桌进餐的宾客们恭身敬礼,以示感谢。
  婚宴一直进行到下午才结束,路远的宾客就由学校的大轿车送回家。一邦小青年们仍意犹未尽,一直跟到张铜铜的婚房去闹房。
  婚房就是学校才给铜铜分配的那套两室一厅的教师楼。这邦小青年们一迈进铜铜的新房,就羡慕的大呼小叫起来:
  “哇!厅真大,足有四十平方吧!一抹的朱红色木质地板,一进门就给人一种热情扬溢的感觉,”
  “看!里边的两个卧室也不小,最小的卧室也有十二平米吧?”
  “咦!这张席梦思床可真大,新郎新娘在床上咋翻腾都掉不下去。”
  这邦小青年们参观完了婚房,就开始闹房,一会儿把一块水果糖拴起来吊在半空中让新郎新娘一块咬那块糖,一会儿又让新郎新娘嘴对嘴亲吻。他们有的嗑着瓜子,有的叼着烟卷,煞有兴趣的看着新郎新娘在他们的指意下表演,新郎新郎一但拒绝做,这邦小青年们就过去又推又搡。他们嘻嘻哈哈,一直闹腾了很晚这才各自回去。
  等这邦小青年刚走出屋门,铜铜就急不可待的,‘呯’的把屋门关上了,随后把拐杖往床沿上一靠,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就伸出胳膊一把抱住袁梅没头没脸地吻起来,一边吻着,一边就急切地催促袁梅:
  “快!上床睡吧!”


  铜铜的话袁梅就像没听见,依然挣扎着想站起来,铜铜就用双臂搂着她一块儿向后面的床上倒去,急不可待地继续催道:
  “快上床呀!快上床睡觉么!”3
  “看你!猴急的!,睡觉还早着呢?” 袁梅瞥了铜铜一眼,一把推开铜铜自己坐了起来。
  “难道你不愿意享受洞房花烛夜吗?这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可现在才刚刚八点钟么,没准一会儿还会有人来闹新房呢?”
  袁梅话音未了,果然就有人咚咚的敲门,原来是理化教研室的教师们来看新房呢,铜铜这才从床上忙爬起来拄起拐杖迎接客人,袁梅就连忙倒茶点烟糖果召待。客人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在新房的各处走动参观,一边不住地点头称赞房子装修得漂亮,还誇奖新媳妇漂亮能干,说张铜銅有福气。”
  客人们寒喧了一会儿,便都要走。

  铜铜拄着拐杖要出去相送,袁梅说:
  “铜铜你腿脚不方便,我来送客人好了。”
  客人们听了就打趣道:
  “咦!这新媳妇怪会心疼男人呢,张铜铜!你小子可真有福。”说着就都往外走。
  袁梅一直把客人们送到院子里才回来。
  因为怕再有人来闹新房,铜铜没敢倒在床上床睡,而是坐在沙发上和袁梅闲聊。铜铜指着里面那间十二平米的卧室对袁梅说:
  “老婆!你看,里面那间卧室布置得咋样?”
  袁梅就一步跨到里面的小卧室看了一遍,书桌,书柜,单人席梦思床样样俱全,也是一抹的朱红色,油光乌亮,显得富丽堂皇。她不由问道:
  “咱们的这间卧室不是已经有只大书柜了吗?咋里边还又买一了只书柜?”
  “噢!里面的卧室是准备给我的一位贵宾住的,书柜也是给我的贵宾买的。”铜铜神秘兮兮的说。

  “贵宾?你能有什么贵宾?是你的挚爱吗?”袁梅一脸愕然的看着铜铜问道。
  “当然!这位贵宾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重要!我常常会想起他。”铜铜一脸神秘地说。
  “你的这位贵客在你心里的位置难道比我还重要。”袁梅越发不明白了。
  “你们两人差不多吧”
  “那么他姓啥?”
  “他姓……姓‘晓’” 铜铜故意崩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姓晓?那么他是男的女的?”袁梅一脸疑云地看着铜铜问道‘
  “这个么,我暂时保密。”铜铜故意神秘地说。
  “你不说,那就说明她一定是个女的了。既然你心里另有所爱,那还找我干啥?既如此,那我走!我退避三舍好了。”袁梅说着,就拿起床上的外套就要往屋门口走去。
  铜铜一把扯住袁梅说道:
  “咳!你先听我说这人叫啥再走也不迟——这人他姓晓,以后他也要考大学的,所以我事先就把书柜给他准备好,他的名字么,我可以告诉你——叫旧子。”



  “姓晓——叫旧子”听名字好像是日本人。”袁梅仰起脸琢摸了一会儿说道。
  “他这名字只能是我一个人叫的。别人不能叫。”铜铜崩起脸故弄玄虚的说。
  “难道你的这位挚爱就这么神聖,连名字都不能叫,我偏要叫偏要叫!”说着,就赌气似的连叫了两声:
  “晓旧子!小舅子!”
  袁梅刚叫出口,这才省悟过来,原来铜铜说的晓旧子就是小舅子,他的小舅子不就是我的哥哥袁杰吗?这铜铜,可真会戏弄人,于是她孩子似的抡起双拳雨点般就朝铜铜劈头盖脸砸去,一边砸,一边骂道:
  “你真坏你真坏!”
  虽然嘴里撒娇的骂着,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动。瞅着里面专给哥哥装修布置得漂漂亮亮的卧室,感动的她泪水由然而生,于是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铜铜的脖子,说道:
  “老公!你想得可真周到,我正想明儿个就去精神病院看看哥哥。我估摸着哥哥的病可能已经好啦,可以出院啦。”
  “好的!明儿我也和你一块去精神病院看你哥!能接回来就接回来住吧。”铜铜附和道。
  铜铜说罢,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说:
  “我还向校长推荐了你去我们学校当英语教师呢。我把你外语学院的毕业证书向校长看了,校长说英语教研室有个老教师明年就到退休年齡了,说到时候就聘用你去当英语教师。你看!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呢’”铜铜诙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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