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桃徴夭夭 2017-07-13 23:17:35
  哇哇哇。。。。更新第五部啦!!开头就引人入胜,想起了之前一个火车上遭遇类似事件的新闻。期待同叔新故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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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以那个新闻为原型的。
  @天平上的猫 2017-07-14 16:13:18
  好棒!炎炎夏日何以消暑?唯有同叔的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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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功效不错
  “你说得没错,大学生接连几天不露面,同宿舍的人或许不会觉得奇怪,但家里人肯定会发觉的。”文雅拿自己举例:“特别是女孩子,父母会更加在意其人身安全。反正我上大学时,每晚都要和家里通电话,给爸妈报平安。”

  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我恍然大悟:“你是想找寻人启事!”

  “走吧!”文雅莞尔一笑,打开了车门。

  校门处有个保安室,保安室朝外的这面墙上贴有许多纸张,此时已是夜里十点过,由于灯光昏暗,我们要走到跟前才能看清纸上的字。

  门口停着两辆轿车,一看就是打“野的”的,车窗紧闭,司机坐在驾驶位,边玩手机边等待生意。大铁门已经关闭,只有保安室旁边的小门开着,不时有晚归的学生穿过它进入学校,每当他们走过,空气中便会飘过几分酒气。

  墙面上的纸,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百分之九十的主题是招兼职或者招租。我和文雅都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分头开始翻看。

  “租房子哇?”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过头,是个中年妇女,六十来岁,身形较矮,正仰头看着我,笑容可掬。刚才我们过来时,这里明明没有人,也不知她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

  见我没搭话,她继续说:“放心,保证干净卫生,价格便宜。”

  我心中明了,她是附近的包租婆,以为我和文雅在这里找租房子的电话。

  “多少钱一晚啊?”我顺势问。

  “有40元一晚的,有60元一晚的,空调费10元另算。”

  “好,我们再看看。”

  “小兄弟,不收你空调费了,跟我走吧。”她以为我嫌贵。

  我正欲推辞,文雅插话问:“需要用身份证登记吗?”

  妇女看了看文雅,小声道:“可以不用。”

  “身份证都不登记,你们不怕派出所查到了罚款吗?”文雅皱起眉头。

  一听这话,妇人收起笑容,露出警惕神情,打量着文雅。我忙解释说:“你别多心,我女朋友主要是想找家正规、安全的旅馆。”

  “我那怎么不正规了?”没想到我的话反而刺激到了妇人,她一本正经地说:“不登记身份证,还不是给你们提供方便,有些出来开房的人就是不愿留下个人信息。”

  “行,你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吧,有需要我再联系你。”我指着她手中那一沓印有小广告的纸说。

  她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撕了一个小纸条给我,上面是一串数字。

  我接过纸条,见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直说:“你先走吧,我们还有其他事。”

  我的语气坚决,她只得转过身向前走去,走到了一处街沿的转角处坐下。那里没有灯光,难怪我们先前没看到她。近几日适逢倒春寒,夜里凉风阵阵,她窝在那里,勉强能避一避。

  几分钟后,墙上的纸被我和文雅都翻完了,却并未看到有寻人启事,这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

  “去问问保安。”文雅不死心。

  保安室的门虚掩着,从玻璃窗看进去,一个年轻保安坐在里面看电视,面前放着个烤火炉。

  刚开始,保安一直坐着说话,得知我们是警察后,他才站起身来,我看到他胸牌上的名字是左勇。

  左勇告诉我们,近日的确有一拔人在找一个叫吴姗的女生,但校方已经核实了,吴姗并非科技大学的学生,所以对吴姗失踪一事,校方没有投入过多精力,他们保卫处自然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家人来找她,应该会给你们提供照片之类的东西吧。”我问。

  “拿了的。”左勇说着,把桌上和抽屉里的资料都翻了翻,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个美女,照片前两天我还见到过,不知道被谁弄没了。”

  “他们没在外面贴寻人启事吗?”我又问。

  “贴了啊。”左勇肯定地说。

  “我们刚找了,没有。”

  “那可能是被清洁工清除了,这外面墙上每天都要贴好多广告,学校安排有专人定时清理的。”

  家里人既然都找到学校来了,就一定会去派出所报案,现在又有了失踪女生的姓名,不愁核实不了身份。

  “咱们回派出所吧。”文雅和我的想法一样。

  出了保安室,我们向车子走去,刚拉开车门,那妇人又跑了过来:“就剩最后一间房了,60元的只收你们40元,两道门,安全得很。”

  我急着去派出所查信息,就没好气地说:“今晚不住!”

  “你天天都在这里守着?”文雅突然问。

  “在啊,咋了?”妇人疑惑道。

  “那你往墙上贴招租广告时,有没有见到过寻人的单子?”

  “寻谁?”

  “一个女大学生,叫吴姗。”我说。

  “噢,见过,见过。”
  早上好,周末愉快。
  我和文雅对视一眼,心里更有底气了。

  “你们刚才在墙上扒拉,就是在找那个单子?”妇人脸上浮现出几分神采:“我家有一张,你们租我房子,现在一起回去,我找给你们。”

  “你那怎么会有?”我吃惊地问。

  “有时房间很早就租完了,我没事就会在街上收些废纸和塑料瓶子,一个月下来也能换点钱。”

  “带我们去,我十元钱买你那张单子。”文雅说。

  妇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眼中的一张废纸这么值钱。

  “上车吧。”文雅打开了后排车门。

  我见妇人还有些迟疑,从包里摸出十元钱,直接给了她。她接过钱,这才上了车。

  这一带并不大,就科技大学校门口垂直交叉的两条街比较热闹,时间这么晚了,天气又冷,其他地方基本是一片昏暗。

  妇人指着路,很快,车子绕到了主街背后的一条小巷子里,之后拐了两个弯,又走了两三百米便到了。

  下车后,一股蜂窝煤味道扑鼻而来,借着主街道上洒过来的些许路灯光,我看到这里的房子比外面破旧不少。

  通过途中的闲聊,我们了解到,妇人原是附近一家丝厂的员工,九十年代丝厂破产后,她就下岗了,一直在做散工,近几年科技大学把这边人气带动起来了,她也学着周围邻居做日租房的生意。

  房子在三楼,楼道狭窄,妇人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嘴里嘟哝着说这里的声控灯本来是有的,前天才坏,又说巷子口的一栋房子比她们这栋旧多了,竟然要租80元一天。

  我和文雅压根没想过要租她的房子,也就不会在意这房子的配套设施如何,因此都没吭声。

  进屋打开灯,客厅里有不少废纸板和塑料瓶,都被有序地存放着,倒也不显凌乱。妇人径直走到一堆废纸前,蹲下来翻找。

  那堆废纸有些多,为了节省时间,我也过去帮着找。这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小伙子,看模样十四五岁,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件深色长款羽绒服,双手端一碗泡面,冲妇人问:“婆,你找啥?”

  “没啥。”妇人抬头看着他,轻声说:“你回屋去吧,冷的话就把空调打开睡。”

  这是间三居室的屋子,只有中间的卧室门关着。小伙看了看我和文雅,也没多问,挪着步子走进左边那间亮着灯的屋。他推开门时,我看到里面的书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和一个电脑显示屏,屏幕是亮着的。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的思绪也回到了面前的废纸上。经过十来分钟的搜寻,我们总算找到了那张寻人启事。

  吴姗,女,22岁,陕西省X市人,电子大学大四学生,十日前从家中乘火车返校,后与家人失去联系,最后一次现身是在M市科技大学附近。

  寻人启事悬赏五万元给提供重要线索者,末尾留的是吴姗父亲的电话。

  除了文字信息,启事上还贴有一张吴姗的近照,占了纸张的一半还要多。照片像素很高,能清晰地看到吴姗的外貌特征,长头发、瓜子脸、大眼睛、白皮肤,微笑中透着一股子自信。左勇没说错,吴姗的确是个美女。

  看完这则寻人启事,我奇怪的是,电子大学在四川的省城C市,吴姗既然是坐火车返校,怎么又跑到M市的科技大学来了?

  文雅从我手中拿过纸去,看了一阵后,喃喃道:“不应该是大三才对么?”
  @laomao0125 2017-07-16 01:25:44
  昨天小猫的大一小学期结束,明天晚上奔赴无锡,进行太湖近十年水污治理调查社会实践活动,历时两周。这个时候同同出来第五部的开篇,女大学生,科技大学,失踪……这些字眼让我今天一天啰里八嗦地唠叨了很多,包括我们家的警察叔叔,那安全教育,那叫一个细致!我家小猫的耳朵默默地被我们倆折磨了一天!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各种意外的防范和应对,呃好吧……谁让我家小猫在北京科技大学学习呢!科技大学这四个字眼很扎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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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猫,我完全能够理解。
  我心中一沉:“难道又不是信中所说的人?”

  “你们,找这女娃做什么?”妇人满是疑惑地看着我们。

  为了不让她东想西想以及不再向我们推销她的房间,我坦言了警察身份。她一听,表情有些不自然:“派出所的?”

  文雅说:“是啊,最近发生了女大学生失踪案件,我们在专项整治违规招租的事。”

  “我没……没违规……”妇人有些慌乱,一改刚才的语气:“我就两间房,又在这巷子里面,生意差得很,有来住的人,我都登记了身份证的。”

  “行了,我又没说要处罚你。”文雅不过是吓吓她,转而问:“你常年住在这,每天还会到街上去招租、收废品,附近一带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很清楚吧。”

  妇人点头。

  “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关于女大学生的新闻?”

  妇人再次点头:“除了你们找的这个女娃,还有一个女娃儿死了,洗澡的时候死的,她妈过来收尸的时候,哭得惨啊,造孽哟。”

  “没其他人了?”

  “没听说了。”

  “那行,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找你了解情况。”我冲文雅点头示意,现在得先回派出所去核查吴姗失踪的细节,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神秘信件所指的人。

  回到派出所时,值班室闹哄哄的,坐了不少人,男女都有,其中几人的脸上还“挂了彩”。先前那个辅警向值班所领导刘元弟介绍了我们,刘元弟是城郊派出所的副所长,看起来五十多岁,额头上有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发型是老式的二八分,此时有些凌乱,肩膀上挂着二级警督的警衔。

  他把我们带到了隔壁的备勤室,我客套道:“刘哥,外面那些人是你们刚才处警带回来的吧?”

  “是啊,两帮小崽子在台球馆打球,本来互不相关的,其中一个男的见对方有个女娃长得漂亮,过去勾搭,这边的人肯定不乐意啊,没说几句就动手了。”说话的时候,刘元弟伸手整理了下发型。

  “年轻人就是冲动。”我笑着说。

  对我们的来意,刘元弟已经从辅警那听说了,他也证实,失踪的只有吴姗一人,没听说有其他女大学生失踪的。

  “刘哥,请问所里有多少民警,分成几组在值班?”文雅问。

  “值班的只有四组人,民警8个,辅警4个。”刘元弟自然明白文雅问这话的意思,又说:“我分管所里的办案工作,对其他组的接案情况也了如指掌,不会错的。”

  “那请你给我们讲讲吴姗失踪的详情吧。”文雅说。
  @杠开甩本的马甲 2017-07-16 03:47:03
  晨起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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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得真早。
  @laomao0125 2017-07-16 22:10:34
  炎热!开着空调等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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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那我开着空调码字。
  @laomao0125 2017-07-17 16:06:30
  是都不知道同同的第五篇开始吗?还是那么长时间习惯了潜水?怎么冒泡的人那么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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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太久没更,跑光了。
  吴姗本来是直接回学校的,途中在M市下车是因为在车上发生了突发状况,她打电话让高中同学孙明扬到车站接她。之后,孙明扬陪吴姗在火车站派出所报警,并做了详细的报案笔录。

  孙明扬在科技大学就读,由于对M市区不熟,从车站派出所出来,他便建议吴姗到科技大学附近找个住宿将就一晚,第二天再乘车去省城。

  按孙明扬事后陈述,他把吴姗带过来,帮着找好了住宿,自己就回学校了,当晚在寝室玩了通宵游戏,一觉睡醒已是次日下午,到食堂吃完饭又和同学去打篮球,没再和吴姗有联系,直到几天后,才听说吴姗失踪了。

  “这个孙明扬你们已经详细询问过了?”我问刘哥。

  “他作为最后一个与吴姗接触的人,嫌疑很大,我们第一时间就口头传唤了他。”

  “能让我们看下笔录吗?”

  “没问题,请稍等。”说完,刘元弟就出了备勤室。

  孙明扬的询问笔录足足有十页,详细还原了当晚他的活动轨迹。提问的角度和追问程度相当专业,我刻意看了下办案民警一栏,发现其中一人正是刘元弟。

  “刘哥,那天也是你值班吗?”我问。

  “那天我是副班,按理不用接办案的,主要是我家孩子也是个闺女,我特别见不得女孩子失踪或受到侵害,就主动参与了对孙明扬的询问。”刘元弟顺带着解释:“因为不是我们组主办,所以先前接待你们的辅警兄弟不知道这事。”

  孙明扬与吴姗打车回到科技大学时,是晚上十一点过。为了省钱,他们没有乘坐正规出租车,而是在火车站外使用打车软件叫了辆私家车,打车软件的记录与孙明扬口供是吻合的。

  找好房间后,吴姗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让孙明扬留下陪了她一会儿。孙回到自己寝室时,另一名同学还没睡觉,两人一起玩了把网络对战游戏,结束时,同学说快三点了,第二天还有事,就先睡了,孙继续玩游戏直到天亮同学起床时他仍然没睡。

  “吴姗当晚住在哪家旅馆的?”我问。

  刘元弟说:“不是旅馆,是一户居民的日租房,我们也找房东问了材料。”

  “把女同学带去不正规的日租房,这个孙明扬只怕是居心叵测!”文雅颇为不满。

  “他有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日租房便宜一些。”我客观地说。

  文雅白了我一眼,我心头一虚,正好刘元弟把房东的笔录递给了我,我就认真看了起来。

  孙明扬给房东打电话时,她已经睡了,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她还是去校门口接了他俩。

  房东以为二人是情侣关系,把他们带到房间后,还交待他们床头的避孕套是免费的,可以使用,当时两人都没吭声。

  第二天中午,房东去收房,发现房门是关着的,敲门没人应,她打开门,屋里没人,钥匙放在桌子上。她检查屋里,家具家电都没损失,也就没管了。

  “押金都没退?”我低声道。

  “你往后看。”刘元弟说。

  我继续翻看,民警提过这事,房东的解释是,只要屋里东西没坏,租客自己走了就走了,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租客退押金的,这是他们的“行规”。

  我再细看孙明扬的笔录,房间费用80元,押金20元,他当晚共给了房东100元,后来吴姗给他拿了100元,相当于他没出钱。

  “这样的话,就没法确定吴姗失踪的具体时间了。”文雅说。

  “房东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吴姗与孙明扬二人。半夜时分,密闭空间,孤男寡女,很容易发生点什么,孙明扬的笔录里却只提到他陪吴姗聊天,我有些不信啊。”我如实说出自己的疑虑。

  “还有,他室友睡觉后,到天亮前这段时间,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这几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文雅补充。

  “他的确有嫌疑,但我们没证据。”刘元弟苦笑着说:“至少目前是这样。”

  刘元弟是个老警察,从对孙明扬的询问笔录中,我就能看出他办案经验丰富,他说暂时没掌握孙明扬的作案证据,说明他在这方面已经努过力了,只不过没有收获。

  “那先换个角度切入。”文雅问刘元弟:“刘哥,你们到火车站派出所调取吴姗的询问笔录了吗?”

  “在这里。”刘元弟抽出案卷盒子里最下层的几页材料说:“我觉得,吴姗下车前的遭遇,应该是个突破口。”
  @白开水_雅子 2017-07-17 09:12:19
  终于终于开第五篇了!
  稍稍囤了几天,还是忍不住跑上来追了。
  同同在工作、家里都安顿好,再慢慢更,不急哈。希望大家都有一个舒服的状态,同同能萌生写第六篇的想法!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文笔,熟熟悉的两小只,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初追更的那日子。
  小同同,再见真好!
  同粉,我们又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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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子好。

  今天更完,大家晚安。
  @皮皮猪xx 2017-07-18 16:07:44
  看同叔帖子突然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我中了某游戏的神秘彩金。好奇怪,有鬼吗?我电话可都有好久没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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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去兑奖啊,哈哈。
  孙明扬的笔录里也提到过吴姗当晚在火车上遇到的事,大意是说有人偷拍吴姗,吴姗觉得对方是人贩子,想拐卖自己。如果直接坐到终点站下车,就是自己一个人回学校,大晚上的,她担心对方会趁机下手。随后她想起高中同学孙明扬在M市,这才决定中途下车,并提前打电话让孙在出站口接她。

  以往警察问笔录,只问关键环节,记录的时候,也会将对象的口供进行加工整理。现在的执法环境不同了,公安部要求笔录要尽量尊重事实,真实地记录问话过程,并全程录音录像。

  吴姗的这份笔录,前面几页,她说的话有很明显的语病,语序也较混乱,以致询问过程中断了十来分钟,足以看出,当时她仍然是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恢复询问后,在民警的安抚与引导下,她才慢慢讲出了经过。

  看孙明扬的笔录,我只知道个大概,不能切身体会到吴姗当时那种惊恐。而吴姗的笔录,详细描述了每一个细节,中间涉及到好几些人,发生了好几起状况,看得我的心都悬了起来。

  吴姗对面的男子是中途才坐过来的,他偷拍照片后,打了个电话,说的是方言,中间夹杂着“5碗、8碗”之类的词。列车行驶到风县站时,坐吴姗旁边的人下了车,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走来,入座时把餐桌上的纸杯打倒了,杯里的水溅到了吴姗身上。

  吴姗想去卫生间清洗,起身时有些头晕,眼镜男伸手扶住她,手上用力,不让她往前。她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之前那人电话里说的“5碗、8碗”莫不是“5万、8万”?自己是遇到人贩子团伙了!

  这个想法让她无比恐惧,加之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更甚了,情急之下,她努力控制着身体,艰难地往前跨了两步后,倒了下去。

  扶住她的是一个女孩子,吴姗在她耳边说:“我遇到坏人了,感觉很麻,不舒服,你帮帮我,救救我。”

  女孩被这话吓到了,不知所措。幸好这时有个列车员推着小吃车经过,她和女孩一起,把吴姗扶到了用餐车厢。

  吴姗喝了水,坐了一阵子,身体才好了些。餐车里一直有几个列车员,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那女孩也是独身,听了吴姗的遭遇,吓得不敢回车厢,陪着吴姗。

  到了晚餐时间,车厢里的人陆续多了起来,一个人端着餐盘坐到她俩对面,笑着问:“美女,你是不是遇到人贩子了?”

  吴姗定睛一看,正是那个眼镜男,吓得当场尖叫……

  “放你妈的屁!”

  突然从值班室传来的叫骂声,让专心看笔录的我和文雅都吓了一跳,而刘哥已经冲了过去。

  打架的两拔人复又纠缠到了一起,辅警兄弟夹在中间,吃力地想要推开他们,作用却不明显。我和文雅没穿警服,不好帮忙,只见刘哥上前拉的同时,大吼道:“住手!”

  拉扯仍未停止。

  “等会全部从重处罚!”刘哥提高了嗓门。

  这话效果不错,一方的人先退了回去,嘴上却没闲着,用手指着对方:“你给老子等着!”

  说这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平头,头发染成了黄色,右边耳朵戴着个银色耳钉,上身穿件黑夹克。他眼睛瞪得老大,额头青筋暴起。

  他指的人也二十多岁,眼睛有些小,上唇一对八字胡,整个人看着有些猥琐,此刻脸色很不好看,却没有还嘴。

  “等啥?都给我坐下!”刘哥横挡在二人之间,伸出双手,把他们推回到两边的椅子上。

  刘哥问怎么回事,辅警说他要写处警本,另一个值班民警把当事女子带到外面去问情况了,刘哥又在接待我们,他就让八字胡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下,八字胡说的时候,黄毛男子觉得他没说对,想要纠正,八字胡却说自己说的就是事实,黄毛不乐意了,骂他在乱讲。

  “邱二娃,你给老子能不能少惹点事!”刘哥看着八字胡道。

  “刘警官,我今晚真没做啥。”

  “你啥子德行,老子还不晓得蛮,真等你做了啥,我对你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是,是,刘警官,我听你的。”八字胡说话的时候,眼珠不时转动着,一看就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警官,你认得到他,不能偏袒哟。”黄毛说。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教。”

  黄毛坐在椅子上,刘哥站着,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就双方这个态度来看,处理这起打架斗殴得花费不少时间,刘哥让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到时他把自己对吴姗案的一些想法与我们交流下。

  我记挂着下落不明的吴姗,心想早点熟悉案情就能早些开始调查,早日让她脱离犯罪分子魔爪。另一方面,我始终有些疑惑,信上说的是大三女生失踪,而吴姗在读大四,这到底是信中的信息有误,还是说存在着第二个失踪的女生?如果同时有两个女生失踪,那二者之间又有没有关联?

  文雅同样没心思回家睡觉,我们决定回到备勤室,一边继续翻看案件资料,一边等刘哥。
  @u_109801314 2017-07-18 23:29:35
  等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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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吴姗尖叫着站了起来,她的声音在用餐车厢里引发了骚乱,甚至有人被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餐盘,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这边。

  “怎么了?”两个列车员走过来问。

  “他……他……”吴姗全身又开始颤抖,女孩忙扶住她。

  “我不过是问了她句话而已。”眼镜男一脸无辜。

  “他对你说什么了?”年纪稍大点的列车员问。

  “他问我们是不是遇到人贩子了。”吴姗说不出话,女孩帮她回答道。

  “我纯粹是好奇,不知道她为何反应这么大。”眼镜男摇了摇头。

  列车员也知道,单纯是说了这么句话,不足以证明什么,他指着餐车一处角落说:“你去那边吃饭吧,别刺激她了。”

  “行,行。”眼镜男端着餐盘,面带笑意离开了,像一个胜利者。

  为了保证在车上不发生意外,经列车长同意,晚饭后,吴姗被允许继续留在用餐车厢,除了女孩陪着安抚她之外,其余人员一律不得进入,车厢门口由两名列车员守着。

  女孩陪着吴姗说了不少话,让她的心绪再次恢复了平静。

  “火车到C市的时间是零点过,我是外省人,在C市没有亲戚。又因为我是提前返校,室友都没来,我根本找不到人来接我。”

  “后来我想起高中同学孙明扬在M市读书,过年开同学会时他没来,我听同学说他放寒假没回家,在实习,就试着给他打电话,他听了我的遭遇,答应来接我,我就在M市火车站提前下车了。”

  “下车后,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头就看到眼镜男正趴在车窗玻璃上盯着我,让我浑身发毛。我不敢停留,拖着箱子,疯了一样往出站口狂奔,边跑边回头。因为当时下车的人比较多,我又很紧张,只看到一个个人头,根本分辨不清那伙人到底有没有跟下来。”

  “离出站口还有十多米时,我就大声喊我同学的名字,周围人都好奇地看着我,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直到得到同学的应答,再看到他旁边有两个警察,我才如释重负……”

  看完询问笔录,我说:“吴姗下车是临时起意,如果她的失踪与车上的人有关,唯一解释就是他们跟着她一起下车了。”

  “那样的话,只怕这伙人不好对付。”文雅说。

  “怎么讲?”我问。

  文雅从我手中拿过材料,复又看了几处地方,皱眉道:“下车后,孙明扬来接吴姗,两人一同去火车站派出所报案,尔后乘车回科技大学租房,期间孙明扬一直陪着吴姗,直到凌晨一两点才离开。”

  “是啊。”我沉声说:“三四个小时,一直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这伙人还真是有耐心。”

  “关键是,他们竟能悄无声息地掳走一个成年人。”

  “他们手里好像有迷药。”我根据吴姗的口供猜测。

  “无耻!”文雅怒道。

  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分为三教九流,这坏人其实也包含其中。

  盗,是在对象毫不知情下完成的,用时也最短,只取钱财,不与对象正面接触,不伤人性命,社会危害性低。因此,从古至今,整个社会对这类违法行为的包容度是最大的。在坏人行列,偷盗者的地位也较高,技艺精湛者,甚至会被尊为“神偷”。

  骗,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对象财物的行为。此行为会与对象进行各类形式的接触,但它的目的同样只是财物,不使用暴力,不伤人身体。

  抢,是以暴力方式使对象就范,从而达到自身目的的一种行为。这种方式通常会伤害对象的身体甚至危及性命,社会危害性极大,因此最被世人痛恨。即便是在坏人内部,“抢”也被视为不入流、毫无技术含量的行为。

  我的师父“疯哥”曾经就捣毁过一个特大的跨省盗抢团伙,团伙里按“盗”和“抢”两个手法分为两大派系,帮主和三个副帮主全出自“盗”派,“抢”派的人只能当小头目,是没资格当帮会领导的。

  用迷药让对象丧失行动能力,进而实施违法行为,这属于“抢”的范畴。因其得逞后可以为所欲为,违背伦理,不计后果,向来被认为是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也难怪文雅会格外愤怒了。

  “无耻之徒,向来不会有好下场。”我安慰着文雅。

  到目前为止,吴姗失踪一案,有两个调查方向,一是孙明扬,二是火车上的眼镜男一伙。孙明扬是科技大学的学生,是定量,可以随时传唤他来问话,而眼镜男是变量,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就无法在公安内网上进行比对。从调查难易程度来看,自然是从孙明扬入手比较容易。

  文雅同意我的观点,但她觉得刘元弟已经传唤过孙明扬一次了,该问的都问过了,我们在没有掌握新线索的情况下,贸然传唤孙明扬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先从外围着手,明日先见见吴姗父母和当晚租房给吴姗的房东,再看看这一带的天网监控。

  城郊派出所管辖区域地处城乡结合部,治安状况复杂,相对的,派出所警力又不足,日常琐事繁多,短短几天内,刘元弟他们能掌握这么多材料,已经算不错了。

  凌晨两点,备勤室窗外的街道漆黑一片,周遭寂静无声,刘元弟仍然没过来,文雅打了个哈欠。

  备勤室里有两张高低床,总共四张铺,都有被子,我指着一张相对整洁的下铺,对她说:“刘哥那还不知道要弄多久,咱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你先睡会儿吧。”

  文雅本是刑警出身,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娇气,特别是在我面前,她更不用客套,遂坐到那张铺上,笑着指着另一张下铺说:“你躺那吧,明天肯定没法休息,今晚纵使睡不着,能闭眼养养神也不错。”

  为了让文雅能放心休息,我便听她的话,躺到那张铺上,拉过被子盖在胸口说:“睡吧,等会刘哥过来了,我叫你。”

  “行,养精蓄锐,早点救吴姗出来。”说这话时,文雅也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一丝刘海从额头散落耳畔。

  认真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夜晚时分单独与文雅相处一室。看着她那疲倦中不乏坚毅的神色,我心中柔软无限,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既能有机会展现身为一个女警的英姿飒爽,又能像个小女生一样受到爱人的温情呵护。





  @laomao0125 2017-07-19 21:55:53
  助理妞呢?宝妈呢?油菜呢?油菜家的二宝出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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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妞差不多也该婚了吧,宝妈估计二胎去了。。
  之前刘元弟带我们到备勤室来时,就开了空调,几个小时过去,里面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文雅两边的脸蛋都有些红晕。为了让她能睡得舒服一些,我悄悄起身,把窗户缝推大了点。

  尽管我非常小心,推窗户时还是发出了动静,文雅睁眼看过来,见着是我,笑了笑,再次闭上了眼,我的嘴角也不由向两边微微翘起。

  我没有立即回到床上,而是面向窗外,抬头看向浩瀚的夜空,眼前像放电影似的,浮现出一幕幕场景,以及场景中那一个个鲜活的人。

  “申哥,你还好吗?”

  ……

  三年前,M市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杀人案,科技大学一名女生秦晓梅在出租屋里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室友吴英,证据确凿,嫌犯对杀人行为供认不讳,最终被判死刑。

  一年前,秦晓梅被执行死刑,公众本以为这起轰动一时的案件就此拉上帷幕,不曾想,秦晓梅死后第三天晚上,M市发生了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一辆越野车与对面驶来的轿车相撞,坐在轿车副驾驶位上的男子当场死亡。

  死的男子是M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胡远。这起车祸的离奇之处在于,当时轿车的驾驶位上,坐的竟是三天前就死了的秦晓梅,而胡远正是秦晓梅杀人案的主办警察。

  案子最后由我们组接手,我和疯哥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最终查明了真相。

  当年的杀人案,凶手其实是吴英的男朋友杨宁清,秦晓梅是帮他顶罪的。可以说,秦晓梅被定罪,主办民警胡远存在着很大的过失。因此,当杨宁清想要为秦晓梅“复仇”时,胡远成了第一个目标。

  杨宁清为什么要为秦晓梅报仇呢?

  吴英是个大美女,杨宁清爱得不得了。在一次偶然事件中,他却得知吴英是艾滋病患者,且其本人是知晓的。

  杨宁清惊恐之余跑去查血,证实已经被感染。他对吴英在知晓自身患病的情况下还与自己上床的行为十分愤怒,因吴英是秦晓梅介绍给他认识的,他也迁怒于秦晓梅。

  于是,他精心设计了一场阴谋,亲手杀了吴英,又把所有证据指向秦晓梅,让其成为替罪羔羊,自己却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溜之大吉。

  在美国的杨宁清密切关注着M市的这起特大杀人案,他对自己的设计有十足的信心,他也一直认为,秦晓梅伏首认罪,是因为在铁证如山面前,她百口莫辩。

  秦晓梅被执行死刑后,父母为其在家中设灵堂,杨宁清前去吊唁,秦晓梅弟弟秦阳给了他一本日记,这是秦晓梅生前记录的。

  秦晓梅喜欢杨宁清,她介绍吴英给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莫名其妙地成了杀人犯后,经过几天的思考,秦晓梅猜到了真凶是杨宁清,她觉得把这罪担下来,让杨宁清好好活着。

  知道真相的杨宁清无比悔恨,既恨自己,更恨造成冤案的办案警察,于是主导了这场复仇盛宴。

  除了亲自上阵,杨宁清还有两个帮手。

  第一个帮手是秦晓梅的弟弟秦阳,他听闻秦晓梅是含冤而死,义愤填膺,自愿加入了进来,当然,无论是杨宁清还是他自己,都说的是他只想帮姐姐出气,而不知道杨宁清的全部计划,更不知道他要杀警察。

  侦破过程中,刑警队的法医曾大志莫名坠楼身亡,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大量侮辱女尸的照片与视频。经查,曾大志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在尸检时猥亵漂亮女尸,其中包括吴英。

  杨宁清的第二个帮手,是刑警队的陈申,绰号“神棍”。神棍有颗匡扶正义之心,他早就看不惯警队里诸如胡远、曾大志等寻私枉法卑鄙无耻之徒了,他一直在等机会,而杨宁清给了他这个机会。

  神棍妻女皆死于艾滋病,妻女死后,他活得尤如行尸走肉。杀胡远、曾大志,为秦晓梅正名,最后与真凶杨宁清同归于尽,到天堂与妻女团聚,神棍觉得,这才是他的归宿。

  胡远死时,我收到了第一个牛皮纸信封,信纸上写着:办了错案,拿命来还。

  曾大志死时,我收到了第二个牛皮纸信封,信纸上写着:我一直在看着你。

  神棍死之前,我收到了第三个牛皮纸信封,信纸上写着:有罪之人,不应苟活。

  事后我得知,这三封信都出自神棍之手,他此举是想让我始终铭记“正义”二字,督促我成长为一名好警察,他说,他也想当一名好警察。

  抓捕杨宁清时,神棍用身躯扑向杨宁清腰上的炸弹,英勇牺牲。

  他死后,我收到了第四个牛皮纸信封,信纸上再次写着:我一直在看着你。

  神棍已死,他也的确会在天上一直看着我,但这封信却绝对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死人是不会寄信的。

  更直接的证据是,第四封信的笔迹与前三封有明显的差别。

  收到这封信时,我反复琢磨,也和疯哥、文雅商议了多次,却始终无法参透寄信人的身份。

  我本想等着他再现身时找点线索,可在那之后,他就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这一晃都快一年时间了,我终于收到了第五封牛皮信。

  下午看到它时,我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因为我第一眼就认出,这封信与第四封信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此刻,我从裤包里拿出它,缓缓展开,盯着上面那行字,眉头慢慢锁在了一起。

  你,到底是谁?
  @laomao0125 2017-07-21 00:17:44
  今天胖同有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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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也更啊。

  晚安老猫。
  本章所写案件,即《惩罚者》第一部的内容,相信看过的朋友能引起共鸣。没看过的,有了此章的简要案情介绍,也不影响后面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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