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神棍离开后,M市每天都在继续发生着各类治安、刑事案件,我与同事们夜以继日地为维护M市的社会稳定做着努力。也正是一系列的案件磨练了我,让我逐渐成长了起来,办案能力得到了同事和领导的认可。

  每当办结一起重大刑案,将凶手抓捕归案后,我、疯哥、文雅三人都会去神棍的墓碑前,给他点上一支烟、倒上一杯酒,和他说道说道案情。

  而回到家中,我会拿出那张“我一直在看着你”的纸条,对着它说,你看到了吗,我以正义之名,将恶人绳之以法了。

  它保持着沉默,它身后的人同样保持着沉默。

  在我参与办理的刑事案件中,不乏一些社会反响巨大的案子,其中,青羊镇连环杀人案、医生弑父案、平五县水鬼案引起的轰动效应丝毫不亚于秦晓梅尸体杀人案。

  可是,牛皮纸信封始终没有再出现。

  现在,它却与一起失踪案联系了起来。

  要么,是这起失踪案的破坏性、严重性及社会影响力在前面几起案子之上;要么,是这起案子根本就与寄信人有重大关联,他是要引着我们来破获它。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我想我们与寄信人很快就会见面了。我有些兴奋,也有些期待。
  @u_109801314 2017-07-21 22:36:55
  顶
  -----------------------------
  哈哈,现在很难翻一页了
  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暗,灰蒙蒙的,竟什么也看不清。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不对劲,我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文雅。”我轻声喊道。

  没有回应,四周的空间似乎很大,我试着往前面走去。

  到处都是一片昏暗,我不怕黑,只是因为找不到文雅而有些心慌,她可别出什么事。

  走了好几分钟,光线亮了起来,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身形来看像个女人。我加快步子小跑过去,嘴里喊着文雅。

  近了,的确是文雅,我认得她的衣服,她背对着我蹲在地上,也不应我。

  我冲过去,两手搭在她肩上问:“你在看什么?”

  “我一直在看你啊。”回答我的是个陌生的声音。

  与之同时,文雅的头转了过来,竟是张不认识的脸……

  我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房间里的灯光射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做噩梦了?”文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侧过头,她已从床上坐起,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长舒口气,大脑恢复了运转。睡觉前,我一直在想着吴姗失踪案和信纸的事,没曾想因此做了噩梦。我也反应了过来,梦里长在文雅头上的那张脸,正是吴姗的。

  “没事。”我冲她笑了笑,却是对这怪梦心有余悸,特别是梦里从吴姗的嘴里说出那句“我一直在看你”,让我浑身发麻。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过了,刘哥竟然还没来找我们。

  我觉得奇怪,虽然那黄毛看起来有点不依不挠的感觉,但八字胡邱二娃似乎不敢在刘哥面前造次。通常来讲,打架双方只要有一方好说话,警察就能少费许多唇舌,不至于调解这么久。

  “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文雅说。

  来到值班室,只剩下那个辅警兄弟一人,边抽着烟,边在值班电脑上打着扫雷游戏,以此抵住汹涌的睡意。

  “刘哥还在调解打架吗?”我问。

  “早就调解完了。”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他们带邱二娃找人去了。”

  “找谁?”文雅问。

  “邱二娃说他这几天看到有人专门在撕吴姗的寻人启事。”
  @u_109801314 2017-07-21 23:37:43
  等更中
  -----------------------------
  晚安。
  我与文雅面面相觑,脸上都是震惊的神情。晚饭后,我们特意去科技大学门口找寻人启事,先是一无所获,之后保安左勇证实门卫室外的墙上是贴过启事的,再后面,包租婆给了我们一张启事。

  包租婆那有寻人启事,是因为她平时在收废品卖,这说得过去。现在邱二娃说有人专门在撕它,这就耐人寻味了。

  “只有刘哥和邱二娃去?”我担心地问。

  如果对方撕寻人启事真是有意为之,那就有相当大的嫌疑,邱二娃只是个小混混,遇到关键时刻,只怕帮不上刘哥什么忙。

  “张哥也去了。”辅警说。

  张哥是另一个值班民警张鹏,三十多岁,一级警司。

  我非常想去帮他们,但现在夜深人静,我们又不清楚具体情况,我怕贸然给刘哥打电话询问地点会起到负作用,只有和文雅在值班室焦急地等待。

  辅警兄弟见我不停在值班室来回踱步,起身走过来,给我递了支烟,我摆手说没抽,他便塞进自己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宽慰我说:“鹏哥是警校毕业的,经常运动,身手了得,有他在,抓个人轻轻松松,你们放心吧。”

  交谈中,我得知他叫贾俊,二十岁,就是城郊乡的人,从小在这边长大,高中毕业后当了两年兵回来,刚到派出所上班半年。

  “那个邱二娃不会使诈吧?”文雅问。

  “不会,他这人胆子小,也就做点小偷小摸的,不敢犯大事,更不敢骗刘哥,要不然他以后别想在这一带混了。”小贾说。

  “打架的其他人都散了么?黄头发男子没闹了?”我问。

  “打架是双方的事,他对邱二娃这边也动了手,若是缠着不放的话,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我们也可以处理他。”

  “那倒也是。”

  “邱二娃怎么突然提起吴姗了?”文雅问。

  “好像是刘哥问完他打架的事后,拿着寻人启事问他有没有见过吴姗……”

  贾俊既是本地人,又在派出所工作,对周边的环境自是熟悉,我顺便向他了解了些情况。

  M市是省内第二大城市,近年经济发展迅猛,外来人口增多,城区常住人口近三百万人。科技大学是M市唯一的一所全国性综合大学,挂着“211”的头衔,校内配套设施齐全,风景优美,校外小吃街美味又实惠,是很多外地人到M市游玩的必来之地,好多本地人也喜欢过来逛。

  “现在放假,看着没多少人气,等正常行课后,每天都会从市区过来一千多人逛校园、看美女、吃东西,春夏天校内的各种鲜花盛开时是高峰期,能达到每天三千余人。”小贾说。

  说到游人专程过来看美女,我马上就想到吴姗这个美女恰好在此地失踪,而死去的刘玲偏偏又似乎从事过卖淫活动,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儿,我不得不为吴姗捏了把汗。

  快天亮的时候,值班室的玻璃门外终于有了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我们快步迎了出去,警车慢慢停靠在门口的街道边。
  @白开水_雅子 2017-07-22 05:34:39
  前情回顾,第一篇的故事就像昨天看的那般清晰。从未离开过……
  -----------------------------
  从未离开过,真好。
  @天平上的猫 2017-07-23 10:25:04
  最近南京的傍晚美的令人窒息!城东和城西的晚霞居然能呈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颜色!
  
  -----------------------------
  很美的晚霞,让我想起那个紫霞仙子。
  后排车门打开,先走出的是张鹏,他冲车内喊道:“下来!”

  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了,出来的是邱二娃,他不停地用手拍身上的衣服:“太臭了!”

  “快点!”张鹏声色俱厉。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在撕寻人启事,探长着脖子看。

  终于出来了,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旧款式呢子大衣,半躬着身子,头往下埋着,头发乱糟糟的。

  这样的外貌,再加上与他下车随之而来的臭味,他的身份已然明了,是个拾荒者。

  “动作这么慢,没吃饭啊!”邱二娃从另一头绕了过来,一脚踹在他身上。

  虽然面前的男子与吴姗失踪有关,甚至有作案嫌疑,但邱二娃自己本就是个混混,他有什么资格在别人面前横。

  我心中不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醒了啊?”开车的刘哥下来后,走到我身边,“我本来想叫你们一起去找这人的,去备勤室时,听着里面没动静,猜到你俩睡着了,就没叫你们。”

  “抱歉没帮上忙。”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刘元弟五十多岁的人了,今晚调解打架就耗费了不少精力,要不是我们找来,他也不会这么急着熬夜查吴姗的案子,结果问到线索出去找人时,我又没出力。

  “刘哥,辛苦你们了。”文雅也说。

  “天下警察是一家,和我客套啥呢。”此时张鹏和小贾已经把男子带进值班室去了,刘元弟指着张鹏的背影,笑呵呵地说:“有这小子在,出去抓人我心里踏实,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们客气,肯定要叫醒你们一同前往的。”

  我也笑了笑,遂回归正题:“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

  “屁的来头。”刘哥说,“就是个捡破烂的,一个多月前才流浪到我们辖区,所里这段时间事情多,我们还没来得及核实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落脚点,要不然也不会找这么久了。”

  “他撕寻人启事只是为了卖废纸?”我当下有些失落,原以为这会是个重大突破的。

  “他自己倒是这么说的,但按邱二娃的说法,以及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不是那么回事。”

  “邱二娃怎么说的?”文雅问。

  “等等。”刘哥说着,走到警车驾驶位,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走回来,从袋子里拿出一叠A4打印纸,全是吴姗的寻人启事。

  “这么多。”我大概翻了下,至少有二十张。

  “是啊,吴姗父母在这周围差不多贴了有四十张,他一个人就撕了二十五张。邱二娃说,看到他的那天,他撕墙上其他纸都很随意,猛地一下,撕碎了往袋子里扔便是,但撕吴姗这张时,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撕动。你们看,这里面很少有把吴姗的照片撕破了的。”

  “邱二娃这种人,怎么会去关注一个拾荒者在做什么。”我觉得奇怪。

  “他说前几天在外面一个小吃摊吃饭时碰巧看到的,他龟儿子成天游手好闲,没啥正事干,估计也是无聊了,边吃边四处看。”

  “刘哥,你们找到那人的时候,这些寻人启事就是放在一起的吗?”文雅问。

  刘哥点头道:“他睡在一个涵洞里,在地上铺了几张硬纸板当床,四周堆满了垃圾。我们去的时候,睡得正香呢,叫了好一阵才醒。当时我发现他的枕头下压着些纸,等他起身后,我抽出纸来一看,全是这个,一张其他的纸都没有。”

  “撕的时候那么小心,之后又枕着睡觉,难不成,这流浪汉是把吴姗的照片拿回去作为意淫对象?”我顺着想道。

  “真变态,恶心!”文雅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刘哥说:“具体情况还得等审完才知道。”

  “现场你们搜查了吗,有什么发现没?”我问。

  “查了,除了这些寻人启事,没有其他的收获。但洞里太乱,光线又差,难免有遗漏的地方,等天亮了,还得尽快再去勘查一番才行。”

  “我们去吧。”我自告奋勇。

  “那当然好,你们刑警做现场勘查肯定比我们专业。”

  说话的功夫,张鹏和小贾已经把男子带到审讯室去了,张鹏在那守着,小贾出来叫我们。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男子的口供问出来,我们齐步向审讯室走去。

  途中,文雅说:“希望他曾见到过吴姗!”
  吴姗一案暂时没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我和文雅是外单位的,按规定不能对男子进行审讯,因此讯问由刘哥和张鹏施行,我们在隔壁等待。

  虽然夜里根本没怎么睡好,我们却一点都不困,时刻等着刘哥进来告诉我们审讯结果。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审这么久,看来有情况。”我说。

  文雅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眼神中既期待又担忧。期待是因为可能会有重大线索,担忧则是怕真相一旦出来,会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他真的见到过吴姗!”刘哥打开房门,面带喜色。

  我和文雅都站了起来:“在哪?”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吴姗拖着行李箱从出租屋出来,走到外面大路上打车离开,这一幕刚好被流浪汉看见。”

  “天亮后才离开的?那孙明扬就没嫌疑了。”文雅说。

  “流浪汉怎么确定那就是吴姗?”我有些疑惑。

  “那天吴姗穿的一件橙色羽绒服,橙色比较醒目,并且就是寻人启事上面那件。流浪汉没结过婚,漂亮女人对他很有吸引人,所以记得清楚,这也是他事后把吴姗的寻人启事撕下的原因。”

  “既然他见过吴姗,又看到了寻人启事,为什么不主动到派出所来提供线索?”

  “他说他不识字,不知道纸上写的是啥。”刘哥说。

  流浪汉的回答根本没说服力,就算不识字,一个人的照片被贴得满大街都是,正常人肯定能猜到这是什么。

  “他的身份落地了吗?”我注意到刘哥仍然把男子称为“流浪汉”,而没有说名字。

  “云南人,少数民族,他先说了个名字,根本查不到,后面又说叫则让,这个名字在他户籍地倒是有一个,岁数也差不多,但我总觉得本人和身份证上照片差别太大,怀疑他在撒谎, 午我把他照片发回他原籍派出所去核查,若是再不对的话,狗日就肯定有问题!”刘哥眼中闪着精光,展现着一个老警察敏锐的洞察力。

  很多罪犯在作案后潜逃外地,因为被通缉,无法使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正当地谋求生活,只得四处流窜,沦落街边,靠捡垃圾为生。

  各地公安机关都会定期搞大清查,全警出动,核查辖区内外来人口、流浪汉的身份,通常来说,每次大清查都会抓获几个在逃人员。

  “刘哥,这边有正规出租车吗?”文雅问。

  “有倒是有,但都是从城区过来的,把客人下了就走,很少会留在这边等客,等客的都是野的。则让也说吴姗上的是辆黑色的私家车,车牌他想不起来,车型他更是没什么概念。”

  “野的司机一般都是当地的居民,他们有一个圈子,要找出吴姗当天坐的哪辆车,应该不难。”我接话说。

  “就怕那车是从火车站一路跟过来的,司机不是本地人。”文雅说。

  之前我们就探讨过,吴姗的失踪与火车上眼镜男那一伙也脱不了关系,他们跟踪吴姗到科技大学,再在吴姗租房地外守株待兔。现在看来,他们极有可能等了个通夜,还真是一伙有耐心和毅力的罪犯。这样的坏人,往往更难对付。

  “那更好办了,虽然城郊这边天网监控探头少,但路上还有交警装的监测设备,只要把头天晚上吴姗到达时段和第二天离开时段的数据库进行碰撞,找出交集就行。”

  刘哥赞同地说:“两边可以同时进行,以防万一。”

  此时,清晨的霞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我伸了个懒腰,想着这一夜的收获,斗志昂扬,没有丝毫困意。

  只是刘哥通夜未眠,又连续问话,体力消耗太大,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很憔悴,之前捋好的发型也再次凌乱了。我和文雅都劝他先去休息,白天由我们先调查着。

  刘哥却摇头说:“我一直记挂着这个女娃儿,看到她父母来所里报案时的模样,我也难受得很。只是所里人手实在有限,兄弟伙们每天都疲于奔命,我不忍拖着他们透支身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有限,以致调查迟迟没有进展。现在有你们市局的专业力量加入,又出了重要线索,眼看破案有望,我这心里高兴啊。”

  刘哥的精神让我动容,他、疯哥、神棍,这些老一辈的警察,把自己的青春、鲜血甚至生命都奉献给了伟大的人民公安事业。正是一代代人的默默守护,才换来了当前中国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网上很多人成天说中国如何如何不好,国外是多么民主与美丽,只有真正在外面生活过的人才知道,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的治安能比过中国,特别是到了晚上,很多国家的民众都是闭不出户的。

  战争,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我们并非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我们只不过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强大的国度。
  我与文雅参与这起案子,纯属意外,尚未得到组织的许可。

  为了能有效开展工作,我马上向大队长报告了这一案件。大队长知道我收到牛皮信封的来龙去脉,一听牛皮信封再次出现,并且牵扯到拐卖妇女案,非常关心,当即表态,上午就去找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成立专案组,任命我为组长,警力也由我挑选,相关警种要全力配合。

  时不我待,我等不及专案组的成立,先给大队长说了吴姗坐野的离开的事,让他去协调交警队,帮我调取两个时段的道路监控视频,大队长说他马上打电话衔接。

  清晨七点半,我们做了简单分工,张鹏和我带则让一起,到他栖居的涵洞进行勘查,刘哥对辖区熟悉,负责走访野的司机,文雅留在派出所,等大队长和交警队联系好之后,直接开车过去查看监控。

  去的路上,张鹏说,昨晚他们先找的街道两边,后面又在居民点转了转,期间找到了另外三个流浪汉,都说则让一直没与他们住在一起。

  他觉得晚上视线不好,建议等白天再找,在刘哥的坚持下,他们扩大了搜寻范围,沿着公路边开始找可以栖身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一个涵洞里找到了他。

  这个涵洞的方向离科技大学近一公里远,周围已经没什么住户,道路两边都是土地,地里没有庄稼,长着些杂草。

  洞外架有一个土灶,旁边放着个不锈钢碗,碗底和碗里都黑黑的,则让说那是他用来煮东西吃的。

  洞里充斥着塑料瓶、纸板、铁丝等各种垃圾,还有些旧的衣服,即便在如此低温的天气下,洞里的空气仍然是臭烘烘的。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则让的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张鹏专门押着他,我戴着手套,逐一翻看物品,力图寻找到一些珠丝马迹。

  我在那堆旧衣服里发现了女人的衣服,问他捡女人的衣服做什么,他说冬天冷,只要是衣服他都往回捡。

  在靠近洞口的一堆废报纸里,我发现了几个揉在一起的白色纸团。我准备打开其中一个,里面不知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扯的时候不是很顺利,当它展开后,竟是吴姗的寻人启事。

  我心中疑惑,另外二十五张寻人启事都被则让工工整整地展开并压在自己枕头下,这张怎么又揉得如此厉害?

  我回头看向他,他眼神闪烁,慌忙低下头。

  纸团共有四个,我继续打开剩下三个,全是寻人启事,中间无一例外地粘在了一起。

  在打开最后一个纸团时,里面的液体还未干,我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立马明白了,皱眉问他:“你用吴姗的照片自慰?”

  “我……我又没犯法。”则让没有抬头。

  “你他妈刚才怎么没交待这事?”张鹏一时气愤,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得跪倒在地。

  则让的精神并无问题,常年流浪在外,又没有经济收入,想来个人需求只有靠手解决。他既然能因为吴姗长得漂亮而收集有她照片的寻人启事,那用她照片来自慰也讲得通。

  他说得没错,这样的行为并不犯法,甚至连猥亵都很难构上,毕竟没在公众场合,也没当着他人之面实施。

  我把四张纸小心地放进塑料制的证物袋,继续翻看洞内物品。

  刘哥把则让从被窝里揪出来后,他的被褥被扔在一旁,中间是铺的纸板,我拿起纸板,下面就是地面了。我放下纸板,上前蹲下,提起被褥的两个角,再站起来,让被褥展开。

  刚展开,一个东西从中掉落,竟是个粉色的女人文胸。我定睛看去,这文胸除了有些脏之外,完好无损,不像是被扔掉的。

  “这是哪来的?”我瞪着则让问。

  @白开水_雅子 2017-07-25 00:18:05
  晚安
  -----------------------------
  晚安雅子
  则让支吾着。

  “是不是吴姗的?”张鹏大声质问。

  则让慌忙摆手:“不是……不是……”

  “老实交待!”

  我捡起文胸,上面的脏印主要是手指印,交叉着,一层层的,看得出则让经常把玩它。我又闻了闻,没有精液味,联想到则让将其放于被窝中,可见对他来说,这是比较宝贵的,他不忍将其“糟蹋”。

  “我……我偷的……”则让缩着身子,尽量远离张鹏。

  事情很快清楚,则让每天都会在科技大学外面的街道和居民点晃荡。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太阳比较好,很多居民都把平日洗后晾在家中的衣物拿出来,放在阳光底下晒。

  则让路过时瞥见了这个文胸,转悠了几圈后,终于等到了没人的时机,将其偷走。

  后面他还想去偷,却不知是巧合还是文胸被偷的事传出去了,反正没人再把内衣晾在外面了。

  勘查结束,涵洞下没有其他发现,我曾试着找出一些与“大学女生”有关的物件,很可惜,并没有。

  我们根据则让的描述,去到他偷文胸的居民点,走访了附近居民。经查证,的确有名妇女在上个月丢失了同样的一个文胸,还有几个群众对则让印象深刻,说最近几个月经常看见他。

  种种迹象表明,则让不过是因长年单身且鲜与女性接触而心理有些变态,目前来看,他除了身份成谜之外,暂时没有其他犯罪嫌疑。

  回到派出所时,值班的小贾告诉我们,文雅去交警队查监控了,刘哥和云南那边联系了,最迟中午就能有消息,吴姗父母也通知了,他们这几天像没头苍蝇似的,在M市到处找女儿却一无所获,听闻要成立专案组,很是激动,正在往城郊派出所赶。

  张鹏把则让带至审讯室,我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在脑子里将昨日下午到此时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

  按照信中提示,我们来到城郊派出所,找到了失踪女生案。短短一夜时间,从左勇到包租婆,再到流浪汉则让,与吴姗有关的线索一个个冒出来。我相信,随着专案组的成立,各部门通力协作,侦查进度将进一步加快。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唯一有些不安的是,吴姗现年在读大四,而信中却明确写着“大三女生”,这一处的不对应,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啊呜喵喵喵 2017-07-25 14:58:58
  连追好几天 终于赶上大部队了~
  -----------------------------
  欢迎。
  最先到派出所的是吴姗父亲吴顺昌,进门后,他越过我,径直走到值班台问小贾:“警察同志,是不是有吴姗的什么消息?”

  吴顺昌四十多岁,寸头,戴一副黑框眼镜,脸形消瘦,上身穿着件黑色夹克,拉链一直拉到胸口,里面是棕色保暖衬衣,最上面一颗纽扣都是扣了的。

  他外表给我的印象是传统、正派,进来时,步子沉稳,只有说话时的语气稍微表露出了他内心的着急,但并没有之前小贾说的“很是激动”的感觉。

  我隐约记得,昨晚翻看卷宗时,在吴顺昌的报案笔录里,他的职业一栏写着中学教师,这倒是与他的外表气质相符。

  小贾看向我,我走上前,自我介绍后,告诉他:“目前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正在跟进,我希望能得到你们家属的配合。”

  “吴姗是我女儿,我比谁都想找到她,她是在你们辖区失踪的,这么多天了,我要不配合你们、不相信你们警察的话,早就找你们讨说法了!”

  算起来,吴姗已经失踪整整七天了,她离家前与吴顺昌有过争吵。因此,前两天失联,吴顺昌以为吴姗是在和他赌气,直到她失踪后第三天,吴顺昌才觉得不对劲,找到吴姗学校去,得知吴姗根本没有返校,他这才报警,警察第二天通知他,吴姗失踪前手机的最后联系人是她高中同学孙明扬,最后现身的地点是M市科技大学附近,建议他到当地报警,并把孙明扬电话告诉了他。

  吴顺昌联系上孙明扬后,驱车赶到科技大学,详细了解了吴姗失踪前发生的事,并到城郊派出所报案,此时,吴姗已经失联四天。

  笔录中,吴顺昌提到,他与女儿争吵,是因为两人在吴姗是否读研一事上有分歧,并且这不是第一次为此事吵架,吴姗一气之下就提前返校了。

  昨晚看卷宗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孙明扬和眼镜男一伙身上,倒是没有细看吴顺昌的报案笔录,现在看着吴顺昌一个人到派出所来,再回想起笔录里他只说与吴姗争吵,却只字未提吴姗妈妈,我不禁猜想,莫非他们夫妻间出了什么问题?

  “吴姗的妈妈今天没来么?”我试探着问。

  “通知了的。”一旁的小贾说,“先给吴姗爸打电话没人接,刘哥就让我给她妈打了,她说马上过来,后面她爸也回拔了电话。”

  话音刚落,值班室的玻璃门发出声响,我回头看去,几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