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们拿到了刘玲的通讯资料,包括传统的电话登记信息和新兴的即时通信工具注册信息,都是她本人实名认证的。
出乎意料,她有两个电话号码,对应着两个微信。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其中一个微信id有些眼熟,稍一细想,反应过来,竟是野的司机张震给我提供的第一个微信号。
难怪那天我添加她后,一直没有回应。刘玲已经死了,她的手机作为遗物被她父母拿走了,为免见物思人,应该不会再用。
张震说他的司机朋友是在科技大学周围通过查看附近的人添加到刘玲这个微信的,聊了几句后,刘玲说自己不方便,让那人重新加了另一个小姐的微信号,并由这个小姐与嫖客发生性交易。
“刘玲除了本身卖淫之外,似乎还是一个中间人啊。”我分析说:“她是科技大学的正宗学生,多数时间也在学校周围,那些一心想找女大学生小姐的嫖客,到科技大学后,通过搜索附近的人添加到她,首先就对她的身份有了认同感。在这个阶段,她能应付所有来自嫖客对她身份的考验。之后,她再以某个‘正当’理由说自己一时不方便,将嫖客推送给她‘同学’。一般来说,到这个时候,嫖客已经被撩拨得春心荡漾,也就无心再理会后面这小姐到底是不是大学生了,只想快速开房上床!”
“没错。”文雅赞许道:“这就达到了以次充好的目的。”
“嗯,刘玲会根据与嫖客初谈的情况,决定是给他推送一个像小雪一样的正宗女大学生,还是像白燕一样的冒牌货。”
“泥鳅还真有点脑子。”文雅笑着说。
“没个几斤几两,他哪好意思叫‘泥鳅’,真是人如其名,滑不溜秋的。”
许辉交待,他半夜看到奥迪车里的男女在车震。现在我们又推测刘玲在泥鳅的团伙中,扮演着辨识嫖客与分派生意的重要角色,可见其与泥鳅的关系非同一般。
据此,我们迅速组织专业力量对刘玲的联系人进行了一系列数据分析与筛查,圈出了五个可疑电话与三个可疑微信。在对这些号码的相关资料进行验证后,最终锁定了一个电话与一个微信,二者刚好也呈现出了对应关系,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泥鳅在用。
遗憾的是,经综合研判,该号的机主并非泥鳅本人,应该是他在黑市买来的。并且,这个手机号已经关机,无法确定位置。虽然之前我们就得知微信可以在手机号离线的情况下单独登陆,但我们不敢贸然添加他,担心打草惊蛇。
“我们不方便找他,小雪可以啊。”文雅提议。
根据虾子所说,泥鳅手里的正宗大学生数量并不多,小雪作为其中之一,在刘玲死后,很可能会得到泥鳅的重用。
我点头:“今晚就让勾践约小雪!”
刘哥他们去找保卫处长时,遇到点麻烦。刚开始,处长还客客气气,好水好茶招待他们。一听刘哥是去传唤他的,马上开始叫苦喊冤,还说可以找校领导找证,他当保卫处长十来年,从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并且一直很配合辖区派出所的工作,说完,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很快,分局领导、刘哥顶头上司——城郊所所长都来说情。刘哥早被左勇交待的校园借贷内幕气得不行,又有市公安局长在后面撑腰,一概不理,那些人听闻这与女大学生失踪专案有关,也没再多说。
有刘哥的授意,等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张鹏和小贾向保卫处长走了过去。求情电话没起到作用,张鹏那壮硕的身板又往面前一摆,保卫处长别无他法,只得束手就擒,同意到派出所作笔录。
他们带着保卫处长和那个放贷的中年男子回来时,我与文雅正准备去市里与秦阳见面。
“小贾,你脸怎么了?”文雅上前问。
我看过去,发现小贾的脸上有淤青,似挨过打,不由皱起眉头,把目光投向被带回来那两人。
“你俩先把他们带到审讯室去。”刘哥交待说。
四人离开后,我问:“刘哥,刚才在电话里没听你说他们反抗过啊。”
“不是他们弄的,是小贾自己惹的事,这个小龟儿子,挨打也是活该!”
虽然刘哥这么说,但毕竟是战友受了伤,文雅还是担心地问:“刘哥,到底咋了?”
原来,他们刚去保卫处时,处长没在,说是在外面办事,要傍晚才回学校。
小贾有两个高中同学在科技大学读书,他待得无聊,给刘哥请假去找同学玩。刘哥看时间还早,就同意了,只是让他最迟五点半之前回来。
哪知,这一玩就玩出了问题。
高中毕业后,小贾班上同学,有的继续读大学深造,有的去外面打工赚钱,留在本地的很少。小贾当兵回来,没什么朋友,和科技大学这两同学走得近,关系也日渐好了起来。
大学管理松散,他们仨最大的爱好就是聚在一起斗地主。小贾不缺钱,主要图个乐,再就是觉得与大学生交往,倍有面子。
打牌过程中,自然少不了聊天。小贾喜欢听他们讲大学校园里的事,睡觉、逃课、打游戏、看美女,听得多了,感觉像自己也上了一次大学似的。
小贾说什么呢?
他最爱讲的是在派出所工作期间遇到的一些或有趣或离奇的警情、案子。每每讲到精彩处,看到两个大学生同学全神贯注、满脸期待的模样,他会很有成就感,心想,自己在大学生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科技大学食堂里开设了一个小水吧,这天,三人相约在水吧里玩牌,吴姗失踪案成了小贾的谈资。
吴姗在火车上险被迷翻,后被同学救出带至科技大学,哪知同学暗藏色心,意欲强奸她。吴姗一脚将其蹬翻,他摔门而去,次日清晨,吴姗失踪,很可能落入卖淫团伙之手。
小贾讲得绘声绘色,特别是说到吴姗这个男同学时,他一脸鄙夷,义愤填膺,说有些大学生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是高级知识分子,没想到思想龌龊得很,电脑里下载了无数黄色视频,网上到处勾搭妹子,想把别人骗上床,连自己同学都不放过。
最初,他还有一些保密意识,没有指名道姓。这两同学听闻此人也是科技大学的,来了兴趣,牌都不打了,吹嘘拍马,软磨硬泡,非让他讲明是谁。
小贾很受用,嘴上一滑,就道出了孙明扬的信息,接着又是一番侃侃而谈。
当时已经接近五点,陆续有学生到食堂吃晚饭。
水吧开在食堂的侧门入口处,是用一圈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并未封闭。小贾他们坐在靠近栅栏的位置,栅栏外就是过道,来往的人都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小贾说得忘乎所以,当他注意到桌旁站了一个人时,为时已晚,孙明扬的拳头落到了他脸上。
三人当场就懵了,小贾最先反应过来,莫名挨了一拳,内心很窝火,立刻起身,与孙明扬扭打在一起。
相比于孙明扬,小贾的身形要瘦小一些,但好歹在部队磨练过两年,在打斗中没吃什么亏,最后还是他两同学拉开了他们。
保卫处接到报警,赶来把双方都带到了办公室,这下轮到刘哥和张鹏傻眼了。
“问清情况后,我当着孙明扬面就狠狠批了小贾一顿。”刘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来了半年,从最初的下班后关机,到现在工作有积极性,进步还是大,就是管不住嘴,喜欢拿所里的工作在外面显摆。”
“他能向你交待得这么详细,态度倒是端正。”文雅说:“只是,这件事对孙明扬的影响就大了。”
“现场围观的人多吗?”我有些担心。
“学生和水吧的服务员,加起来有十多个。”刘哥叹了口气:“关键是,这小崽子当时脾气上来了,边打还边骂孙明扬是强奸犯。”
“怎么能这样!”文雅急了:“孙明扬是个极度自卑敏感的人……”
“可别出什么事。”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通知了值班副校长和孙明扬的辅导员,给他们讲明了情况,希望他们能帮忙开导孙明扬,我也承诺会协助消除影响。这事怪我,就不该同意小贾去找他同学。”刘哥自责道:“平时也没培养起他的保密意识。”
“他毕竟没接受过系统的培训,意识不到位也算正常。”我安慰刘哥:“派出所事情多,你们每天疲于应对,想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优秀的辅警并不现实。”
“是啊,刘哥,你够敬业的了,为了工作,牺牲了好多陪老婆女儿的时间。”文雅也附和道。
客观地说,在执行此类重要任务期间,刘哥批准小贾离开的确有些不妥。但作为后辈,我们实在不忍心去责备刘哥这样一个时刻把工作摆在首位,为公安事业洒热血、献青春的老警察。
“现在网络发达,主要是怕出现涉警负面舆情。”
“只要校方及时介入消除影响,孙明扬不揪着此事作文章就行。”文雅建议:“咱们可以多和校方沟通,随时关注孙的动向。”
“唉,给二位添麻烦了。”刘哥沉声说:“所里会加强对辅警的管理,并按规定扣除小贾本月的绩效工资,让他长点教训。”
“以后……”我斟酌了下用词,说:“咱们商讨重要案情时,就别让小贾参与了,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laomao0125 2017-09-12 01:57:46
收官的第五部和第一部有了实实在在的联系!秦阳不会是暗恋吴姗吧?男同学 女友 的女同学,应该会有交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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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了嘛,肯定要前后呼应,解了所有的坑,嘿嘿。
西山公园浮尸案专案组的运气比我们差了些,他们用了一个通宵加一个白天的时间,把相关视频全部筛了一遍,狂热舞厅几名失踪小姐和那个抛尸者的半点身影都没找到。
罗斌与我沟通时,疲惫的语气中难掩沮丧之意。
“嫌疑人抛尸时,到底有没有开车,这点查实了没?”我问。
“公园大门的监控和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我们都看了,没有发现。”
“难不成他是飞进公园的?”我随口说道。
“这……”罗斌苦笑着接我的话:“说不定是土行孙转世,可以遁地。”
玩笑归玩笑,我琢磨着,现在的犯罪分子是越来越狡猾了,知道利用监控盲区来逃避侦查。
“公园和舞厅之间的距离不远。我觉得,你们可以排查一下全市与狂热类似的娱乐场所,看有没有小姐‘突然’失踪,如果没有的话,说明只有狂热的小姐才适合嫌疑人作案,那么,他很可能就藏身于那一带。”我建议道。
“嗯。”罗斌说:“我们也想到了这点,但那周围人口密度大,排查起来有些麻烦,需要不少警力和时间。”
“没有其他线索的话,也只有这样去查了。”
“唉,兄弟,我这是命案,又发生在公共场所,媒体那边拖不了几天,上头催得紧,限期破案,不然等媒体报道出来了,影响就恶劣了。”
命案必破,是压在所有刑侦人肩上的一块重担,罗斌的压力,我深有体会。
“他妈的,觉都没睡,看了十多个小时监控,却没有一点收获,我组里人都憋着口气呢。等抓到了人,非揍他一顿不可。”
我知道罗斌说的是气话,就顺着他说:“打,这种人该打!”
按苏局的指示,M市同时发生两起大案,非同寻常,专案组要加强沟通交流,案情共享,一旦有并案条件,要立即报告。
随后,我也向罗斌通报了我们组的进展。相比他们对杀人抛尸案嫌疑人的信息一无所知,我们对泥鳅身份的调查算是比较成功的了。
“你详细和我说说这个泥鳅。”基于并案的可能,罗斌来了点兴致:“这家伙是个鸡头,又喜欢去夜场,说不定还真与何青莲的死有关。”
待我讲完,他一扫先前的沮丧:“赶紧给我也传一张泥鳅的照片来,我马上让兄弟们拿着去公园和舞厅一带走访。”
“这个活的工作量不小,得辛苦你们了。”
“没啥,只要能破案,再辛苦都值,怕就怕遇到昨晚查监控那种白辛苦的事。”
“是啊,查案子最怕做无用功,关键是,为了得到线索,又不得不去做,毕竟要查完了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我现在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活人身上找不出线索,我让组里法医天天对着何青莲的尸体,看看能不能再挖掘出点什么。”
“一整天一整天地盯着尸体?”我有些无语,心想在罗斌手下当法医可真够惨的。
“那可不,我那法医年轻帅气,我寻思着,相处时间久了,万一何青莲地下有知,托个梦告诉他凶手是谁,我们就省事多了。”
这话说完,罗斌在电话那头笑得欢,我却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晚上要与秦阳见面,我把审讯保卫处长和中年男子的事交由刘哥全权负责后,就和文雅开车离开派出所了。
和罗斌通完电话,刚好进入市区,我们去接上了疯哥,他也想见见秦阳这个寄信人,问他一些事。
见面地点在一家私人茶馆,疯哥找的地方,他提前给老板打过招呼,晚上不接待其他客人,方便我们谈事。
傍晚六点五十,我们提前到达,七点钟,秦阳准时走了进来。
每天这么晚睡,我其实很担心自己有没有健康风险。。。
晚安。
秦阳和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身形偏瘦,肤色较白。唯一不同的是,去年见他时,他面目清秀,稍显稚嫩,如今却成熟了许多。在秦晓梅一案中,他与我们三人都打过交道,见到我们,眼神极为镇定,微笑着打了招呼后,从容坐下,并将身后的黑色背包放在旁边。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运行服,两手的袖子被抹到了肘关节处,左手戴了一个运动手环。
我看他头发有些湿,脸上也有细小汗珠,呼吸声略大,就问:“你是跑过来的?”
“恩,六点半下的火车,打车过来有些堵,就跑了一段。”
“我还以为你就在城里。”
秦阳说他在私下调查吴姗失踪一事,我想当然地认为他早就来了M市。
“牛皮信真是你写的?”疯哥问。
秦阳没有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再拿出签字笔,刷刷写了几个字,将笔记本水平翻转一百八十度,推到我们跟前——我一直在看着你。
我根本不用拿出包里的信纸对比,就认了出来,二者笔迹完全相同。
“在你姐姐的案子里,申哥给我寄信是非常隐秘之事,你能效仿他,说明你对内情非常了解,看来,申哥很信任你。”
“我姐姐含冤而死,你们警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本因此恨所有的警察,是神棍让我改变了主意,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警察。”
“申哥当然是好警察,全国警察两百多万,好警察占绝大多数,我们服务人民,执法公正,无愧于心,不需要靠他人来评定好与坏。”文雅说。
“执法当然需要监督,既然你们公开公正,又何惧被人监督评定?”
“欢迎监督,但拒绝躲在暗处窥探!”文雅这是替我打抱不平,她知道,这一年多,寄信人到底是谁,都快成了我的心病。
“我这不是主动亮明身份了么。”秦阳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说:“其实,‘我一直在看着’的,不仅是陆警官,所有的公职人员都是我监督的对象,你们手里的权利实在太大,可以拯救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
“请问,你怎么监督?”文雅抱起双手,审视着他。
“以新闻事件为切入点,依托广大群众,调查真相并公布,引起社会关注,施加舆论压力,倒逼政府追查。”
秦阳这几句概括他监督程序的话,我听后,暗自点头。他只是一个在校学生,人微言轻,想要监督公职人员执法,有很大难度,就算他知道某人徇私枉法,也根本无可奈何。而从社会热点新闻着手,引发舆论关注,效果就大为不同了。
“听着很专业,那么,你的监督可有成效?”文雅追问。
秦阳正色道:“去年十月,一大爷乱摆摊点卖菜,两名城管动手殴打致其轻伤,尔后在几十名围观群众的指责声中扬长而去。我撰文报道了此事,引发大量网友转载分享,最后,警方介入调查,将伤人城管刑事拘留。”
“你是向阳的心?”
秦阳说的那篇文章我恰好看过,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是他与那些为博眼球肆意制造对立冲突的自媒体作者不一样,他在描述事情经过时,相对客观公正,说是那大爷乱摆摊点,引发道路拥堵,城管多次口头劝阻无效后,强行收缴其摊点,惹得大爷一通乱骂,年轻城管脾气上来,这才动了手。
作者的观点是,大爷违法在先,理应受罚,收缴东西、罚款皆可。城管身为公职人员,野蛮执法,动手打人致轻伤,触犯刑法,更该追责。
这则新闻出来时,同为执法者的警察群体也比较关注,我几个同事都转发到了朋友圈,我就点进去看了。看后觉得这个记者三观还比较正,又翻看了他前面的一些文章,全是热点事件剖析,有医患纠纷、有幼儿园教师体罚学生、有食药监局职工吃餐馆回扣等等。
其中有篇名叫《今日警察跪地执法,明天歹徒再无所惧》的文章,让我对作者刮目相看,也记住了“向阳的心”四个字。此文透过某省交警与违法妇女互相跪拜一事,阐述了一旦警察权威扫地,犯罪分子将无所畏惧的观点,倡议在保证警察公正执法的前提下,重树警察威信。
“是我。”秦阳没想到我会知道他公众号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我也知道你。”文雅的语气缓和了些:“我看过你写那篇警察跪地执法会让歹徒为所欲为的文章,算是帮我们说了次话,有点正能量。”
“我从来不帮谁说话,社会秩序需要警察来维持,这是事实。”
“小子,抽烟不?”疯哥点烟的时候,顺便问秦阳。
“来一支。”秦阳伸出手接过:“谢谢。”
“说说吴姗吧。”待他点燃烟吸了一口,我问道:“你去查什么了?”
即日起出差一周,和领导在一起,更新不方便,即使有机会写,我也会等字数稍微多点再发上来,大家两三天来看一下就行。
也可关注我的原创公众号“韦一同说”,能第一时间接到更新推送,可能还会有一些出差办案见闻。
第五部到现在写了九万多字,差不多有三分之二了,整个系列的最后几万字,我想慢慢写,好好写,初步估计要十一月才能完结,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laomao0125 2017-09-17 05:48:40
这段时间追一部网剧《白夜追凶》,好看!然后想着胖同的五部,如果拍成电视剧,肯定也能吸足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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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得多,越觉得自己还差得远。第五部写完,得好好充充电,争取下一系列能离拍影视的目标更近一些。
@卓哥的小倩 2017-09-18 22:08:18
哎呦我去,花了一周,每天一有空就看,终于追上了,累死宝宝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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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Zhaojane 2017-09-24 13:12:25
最近在看白夜追凶网剧,希望楼主的书也能尽快拍成电视剧,辛苦的汗水有更多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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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期待有么那一天。
秦阳拿起身旁的背包,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叠A4纸。
“这是我对K1314列车上相关乘务员的询问。”
我接过来,大致翻了翻,有十多页。
“你以什么身份询问的?”疯哥问。
“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是我的身份证、学生证、吴姗父母制作的寻人启示,以及我的一番说辞。”秦阳手扶着背包,回答道:“吴姗的失踪,在她下列车前已有预兆,所以,当这些乘务员听闻吴姗真的出事后,心中是有愧疚的。能说出一些信息,或多或少地帮上忙,也是对他们内心的救赎。”
“呵。”疯哥笑道:“你小子还会些心理学啊。”
“谈不上。”
我边看着秦阳的询问笔录边说:“我们本来也让车站派出所通知那些乘务员来问话的,你倒是帮我们省了这项工作。”
“直接说你都问出了些什么线索吧。”文雅等不及了。
秦阳没马上回答,而是低下头,把右手又伸进了背包,我心中疑惑,他还有什么东西?
这次,秦阳仍然拿出了一叠A4纸,只不过,上面不再是打印的铅字,而是一些人物画像。
“我知道警察办案都有属地限制,吴姗这起案子,你们接案后一定会先从她失踪地附近着手调查,等调查到车上人员时,黄金时间都过去了。并且,列车乘务员每天都要跟着车流动,你们调查也不方便。”秦阳看着我说:“所以,我这几天每天都会乘坐K1314列车一个来回。通过反复向乘务员询问,基本上还原了吴姗下车前所经历的一切,同时也用电脑画像软件把与她接触过的人都描了下来。”
“这是中途坐到吴姗对面来偷拍她的变态男子。”
“这是变态男来之前,坐在吴姗对面的人。”
“这是吴姗旁边座位的妇女,她在吴姗出事前下了车。”
“这是把水碰到吴姗身上的眼镜男。”
“这是扶住她的女生。”
“这是在场的另外三名旁观者。”
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总共八张纸,对应当日在列车上的八个人,秦阳逐一介绍着他们的身份。
“画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像不像。”文雅拿起眼镜男的画像说。
“前面这几人,我来回修改了十多次,每改一次就向乘务员求证一次,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些,相似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秦阳很是自信:“只有那三个旁观者,因为他们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几个乘务员对他们都没很深的印象,我画得就比较模糊,相似度百分之四五十吧。”
“我只记得你学的机械专业,开锁比较在行,没想到画人物肖像也挺厉害。”秦阳的表现,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我和姐姐从小都喜欢画画,只是没机会系统学习。上大学后,因为专业原因,经常用电脑制图,偶然接触到了电脑画像软件,我就开始自己钻研。”提起姐姐,秦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
“你对这起案子如此上心,你和吴姗是什么关系?”文雅问。
“非要有关系么?”秦阳不解地盯着文雅:“那你们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那不一样,我们是警察。”文雅撇了撇嘴。
“追求正义,并不是警察的特权。”秦阳义正言辞,语气坚定,反而让文雅一时词穷。
秦阳的神态不似说谎,可只是作为吴姗同班同学的男朋友的哥们这样一个身份,知道的案情似乎有些过于详细了。他在乘务员跟前可以以情动人,问得些话出来,在警察那却是绝对讨不了好的,民警不可能会把吴姗的报案口供给一个无关的人看。
我突然想起吴顺昌之前的一个奇怪问题,他问我能不能把案情告诉给其他人,当我追问时,他又说那个“其他人”指的是吴姗妈妈。
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秦阳。
“没错,是我。”面对我的猜测,秦阳倒是大方地承认了:“我叮嘱过吴叔叔,暂时不能告诉警察,否则会耽误我在列车上的调查。”
“那,现在见我们,时间正合适?”疯哥皱着眉头问。
“差不多。”秦阳微微一笑。
“你还真会计划。”文雅道:“心机够深的!”
被人计划的感觉的确很不爽,但不管怎么说,列车车厢里没有监控,秦阳提供的这几张画像,意义重大。
他们都是吴姗下车前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将其画像与当日所有乘客的身份证照片进行比对,找出对应关系,再逐一调查,肯定会有收获。
另一方面,这些信息对有可能成立的公安部打击暗网拐卖妇女违法行为特案组的工作,也会有极大的促进。
@laomao0125 2017-09-28 01:53:51
周三,言出必行呀!这个这个,啊!出差回来不是应该先和同嫂温存一番的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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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完结了好好温存。。
“既然见面了,我也没必要再从吴叔叔那里去探听案件进展了,麻烦你直接告诉我吧。”秦阳看着我说。
“这起案件特殊,又尚在侦破中,你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吴姗直系亲属,按规定,我们不能和你说。”文雅帮我回答道。
“那请把笔录和画像还给我。”秦阳伸出手。
“不行,画像对我们破案有帮助,你也想早点找到吴姗吧。”我忙说。
“那不就对了。”秦阳坐直了身体:“你我都希望早点解救出吴姗,多我一人帮忙何乐不为?”
他转而看向疯哥:“你们应当了解,我不是会泄露机密的人,并且,你们有你们警察的调查方法,我也有我的方法,作为一种互补岂不更好?”
“你小子,的确有几把刷子。”疯哥沉声道。
对于秦阳,我的心态有些纠结。当初他参与到为秦晓梅“复仇”的行动中来,按他先前的交待,他只是想给姐姐讨个公道,并不知道整个计划,更不知道计划包含杀人。
案子结束后,真凶死,神棍死,他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也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没想到,暗中“监控”着我的竟然是他,现如今,他又为了正义,亲自出面寻找吴姗。
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展示出来的思维,让我觉得他并不简单。特别是他讲到“追求正义”四个字时的眼神,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或许,当年他是知道神棍他们全盘计划的吧。
以恶魔之法,行正义之事。
秦阳说他有他的方法,难道,当通过正常手段无法彰显正义时,秦阳也会剑走偏锋吗?
不行!秦晓梅死后,秦阳成了家中父母唯一的支柱,他不能出事。
再者,纵然我也钦佩小说中侠客般拔剑锄恶、快意恩仇的畅快,但警察身份随时提醒着我,法律才是我们最安全有利的武器。
“你始终要记住,你的身份是学生,你所做的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我提点着他:“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但现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要逾越法律。”
秦阳盯着我,脸色微微变了变,好几秒后才说:“你想多了。”
“但愿如此。”我笑道。
有些话,点到即止,无须说得太透。
秦阳拿出了他的诚意,我也没有藏私,破例将案情通报于他。
“泥鳅是买家,火车上是卖家,不管是明网还是暗网,希望这次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再有人受伤。”
“这也是我们希望的。”我说。
“陆警官。”秦阳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作握手状。
我也起身,用右手握住他,他接着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谢谢。”我摇动着手:“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
秦阳抽回手,有些无奈地复述了一遍:“不得把案情泄露给第二人,不得采用非法手段,每天向你报告行踪。”
“没错。”我笑着点头:“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我打算先去西山公园周围看看。”
“你也觉得公园湖尸案和吴姗失踪有关联?”文雅好奇地问。
“你们不是都这么觉得么,我不过是去帮你们找点证据。”
“注意安全。”疯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俨然一个长辈:“你这身子骨太瘦了。”
“瘦有瘦的好处。”说着,秦阳拿起背包:“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