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雪的浪漫》那个女孩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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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三班少了一个大活人,彼此心里都不踏实了,尽管没了杨子坤的打扰能更安心。然而,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打扰,没有了打扰反而不习惯。
  初次做饭,油锅里油就着了火,又换了一次,屋里的浓烟滚滚的往外冒,熏得杨子坤喷嚏不断眼泪直流。再次往锅里添油,待油冒起浓烟时他抓准了时机,猛地将菜扔进了锅里,然而扔菜过猛使得锅里的油溅到了他手上,烫得他直跺脚。
  费了很大的劲,饭总算是做好了,可就在他品尝时却发现菜是苦的,而且特别的咸,简直是难以入口,他便只好白米就开水。可是,他发现这儿的水是咸的,远不如边防连队的苦水好咽肚。
  放羊才是最寂寞的,一个人放羊时更是寂寞难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胡日查原本让他一个人放羊的目的就是让他体验一下一个人的孤独,从而能使他明白集体的重要性。可是杨子坤不会这样想,他只会认为连长和全连人都讨厌他才让他远离大家,一时间更是惆怅不断,心情落寞到了极点。
  这儿的水要比连队咸,但是这口井却是进过勘探,方圆几十公里最甜的水。杨子坤不习惯喝茶,但是为了压住这咸味,每天他所放的糖、茶比例很高。
  春季多风,正直沙尘暴泛滥的时节。杨子坤每天早晚洗脸时,脸盆里的水总是很脏。每次洗脸,他都会从鼻腔里清洗出不少沙子,而这井水中也沉淀着不少沙子。
  沙尘暴袭来,有时早晨无法将门推开。杨子坤必须从窗户翻越出去,然后用铁锹将各个营房门前的沙子铲除。那时,沙尘暴的浓度几乎能令人窒息,能见度最多只能看到五米。有时,沙尘暴大,起来伸手不见五指。为了个人安全,他甚至不敢出门。
  漫天黄沙飞过,接下来是空气中漂浮的浮沉,此时已经看不到天上的太阳。大量的沙尘进入鼻腔会令人作呕,杨子坤自制了一些口罩,将它们沾湿戴上。不一会儿,口罩的口鼻处就会沾满灰尘。
  一个人呆在孤岛,难以适应脱离群居的环境;一个人呆在恶劣生存环境下的沙漠,心情更是难以用言语表达。
  杨子坤艰难的熬过了六天,他等待着第七天的到来。
  连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邻国发生政变,为防止难民涌入我国,各个边防连都要驻扎在能够穿越国界的山口,为其两个月。
  胡日查为杨子坤感到焦虑,但是此时他必须执行上级的命令,换防杨子坤的事情就这样搁浅。
  全连紧急出动,驻扎在了几十公里开外的山口。他们荷枪实弹,这样的战备,也许对于这个连队是十年难有一遇。
  第八天过去了,第九天、第十天......
  时间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换防的人员还没赶来,杨子坤已经是发疯之极。在这里,他受够了风沙、受够了枯燥,更受够了寂寞和孤独。
  一个月过去了,生活依旧是无所事事。这儿没有一点儿纪律的约束,但是这儿丝毫找不到自由。杨子坤想到了霍成元,这位霍兄曾今坐过牢,但是杨子坤断定,那样的牢狱之灾绝对比自己现在的生活指数要幸福。
  杨子坤又一次的思念起了他的初恋杨静蕾,他很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下思念一个人更会令人发疯,但是这里的枯燥令他无法不继续想念。他回想起自己的新兵营生活,那时虽然苦,但是那时充实的训练的确是一种幸福。
  此后,杨子坤每天都会给杨静蕾和霍成元写信。他也会给韩黎明和雷破天写信,但是这些信件却无法送出。油笔没水了,他再找不出第二支笔,唯一找的兴趣又被这样搁浅。
  电泵坏了,他只好用那口人工井。
  沙尘暴的季节还没过去,但是天气越来越炎热,羊群和军马必须保证每天一饮水,或者是一天两次饮水
  人工井井口是一个摇轮,上面绑着一根很长的绳子,绳子那头拴着一个铁桶。
  就这样,杨子坤每天一桶一桶的将水提上来,然后再倒在槽上让羊群、马匹喝。每天,他都会累的筋疲力尽。
  菜窖里的菜越来越少,土豆已经长芽,白菜已经没了水分,但是在这里,这样的菜仍然不能够浪费。大米即将用尽,面粉也已经见了底,杨子坤的补给成了问题。
  沙尘暴,除了沙尘暴还是沙尘暴。一连几周每天都这样,看不到太阳,看不到星星,每天都会从脸、口鼻、头发中洗出很多的沙子。洗过脸的水会很脏很脏。
  米面用完了,糖和茶叶早已用尽,再苦的水也必须喝。菜窖里也找不出一片菜叶子,土豆也用尽。杨子坤想到了羊群里的羊,这些天他营养不良,肚子里的确该见点荤腥。他将一只羊拖进了一件营房,然后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菜刀。
  但是,杨子坤心软了。这些天他与这些羊朝夕相处,它们是他在这个大漠中的伴儿,最终杨子坤将羊放生。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连一只羊都不忍心宰的人之后居然会去杀人。
  他又一次地来到菜窖。这儿放置着很多压缩干粮、军用罐头之类的食品,足够他吃一年。
  杨子坤很清楚,这些食物不可长期食用,但是他已经没有一点儿办法。
  通往边防连的路被移动的沙丘堵死,补给无法送上来,团部正在组织人员清理路障。此等工程浩大,甚至动用了许多大型的挖机和铲车。
  杨子坤并不知道,和他同样面临食物危机的还有整个边防连队的官兵。
  两个月了,杨子坤很难想象,自己如何熬过来的。
  这里已经进入了炎热的酷暑,沙尘暴的季节过去来了,但是夏季一天比一天难熬。烈日里,这儿的地表沙子足以能够将光着的脚烫伤。温度计的显示,屋外已经达到了54℃。可是,这样的温度似乎还有上升的趋势。
  羊圈里,一只羊因为酷热而死去了。这引起了杨子坤的重视,他利用晚上低温时,将那只死羊拖置很远的地方将其埋掉。他很清楚,这么热的天,如果动物的死尸不处理好,很有可能会给人畜染上疾病。
  最终,杨子坤将羊圈和军马全部赶到了闲置的营房里。毕竟,房屋要比圈舍得防暑效果好得多。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夜晚,这儿比较冷,此时屋内的温度远高于屋外。杨子坤总是会将牲畜赶到圈舍内,然后自己再露宿在屋外。
  十几天后的深夜,杨子坤突然间感到了一股潮气,起初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当他醒来时,天已经下起了大雨。杨子坤欢腾了起来,他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但是他还是贪婪的享受着雨爱。雨水终于眷恋起了这片大漠,这是杨子坤自从军以来见到的第一场雨。
  雨水似乎又太过眷恋这里,自从下起雨后就再不愿意停息,整整下了一夜。
  杨子坤欢腾之后,身上渐渐地感到了凉意,回到屋子里就急忙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里。雨越下越大,隐约之间他听到了一匹马儿的哼唧声,这么大的雨,马不会是生病了吧!他披上了雨衣拎起手电钻进了马舍。
  马舍的草顶已是破旧不堪,雨一个劲的往下漏,那匹母马躺倒在了粪泥里临产。情急之下,杨子坤把其它的马拉到了羊圈里,羊圈毕竟是新建的,那儿的顶棚不漏雨,可是剩下的这匹母马该怎么办呢?
  那马似乎是难产,它浑身抖动着身子,看得出它此时的虚弱此和痛苦,若再这样让雨淋下去,那马很可能会死。杨子坤顾不得马舍的脏,他跳了进马圈,踩在泥泞的马粪堆里,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粪渣。
  人是钻进了马舍,但还是无计所施,杨子坤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将雨衣盖在母马的身上,然后自己又艰难的返回宿舍披上另一件雨衣。
  半小时后,杨子坤浑身在发颤,浑身冰冷至极,但是那马儿还是没有产下小马驹。
  马驹的前蹄和头终于是已经生出,但大半个身子还在母马体内,杨子坤想帮母马拽出,但他怕伤及到小马驹,只好耐心的等候着。
  小马驹总算是出世了,母马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竟然还能站起来,舔舐着小马驹身上潮湿的胎液,而那小马驹此时也冻得发抖。这么大的雨,小马非冻死不可,杨子坤想勾腰将马驹马驹抱到自己的宿舍,可是他发现自己却没力气抱起那马驹。他对自己感到奇怪,他意识到,自己的体温也在流失。
  随后,杨子坤翻越马舍走到宿舍将自己的军被抱来包裹在了马驹身上。好在雨停了,包裹在马驹的被子很干,并带有马驹刚出生时的那种潮气的体温。
  杨子坤此时看着自己就这样拯救了一个小生命,他感到特别的兴奋,他用脸亲昵的贴着这那匹刚出生的小生命。
  天已渐渐的朦亮了起来,遥远的东际浮现出日出的苍穹。这一刻,杨子坤有一种大病一场的感觉。放羊的路上昏昏沉沉。突然间,他摔倒了,他原以为那只是一块石头,可当他用手拿过来时竟然是一个骷髅头,他本能得将骷髅头扔出了数米远,一时间颓自心惊,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
  杨子坤起身走了数百米远,这儿人、畜的骷髅、白骨不止一个,此时他才明白战友们为什么说这儿一个人不敢待。原来这儿死的人、畜不少,流动的沙丘将其掩埋,昨天的一场暴雨尽然将掩埋的沙丘冲走了。他意识到,这儿曾今可能是个古战场,,死于非命的人不在少数。原来,两三月来,他一直住在孤魂野鬼待得地方。也许用迷信的说法是,他身上杀气重,震慑住这些野鬼不敢在他面前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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