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耗子凑近高冲放低了声，“为曹兵的事儿，阳哥就告诉我这一句，我也不知道曹兵是谁。要不阳哥就进来了，差着嫂子在这，不好说话。哥就出去一下吧，几句话就完事儿了，别让我们这些跑腿儿的为难。”
“你出去吧，我一会出去。”高冲说。
耗子答应一声，带着那两个人出去了。
“我给海涛打电话？”还没等高冲说话，姚洁先开了口。虽然有点紧张，但还颇有临危不乱的派头。
“不用，说两句话就回来，你在这等着。”
“不行，他们那么多人，你再能打也得吃亏啊。”
“心放腔子里吧，有你在这就打不起来。”
“我算什么——”
“你是不算什么，他们不是没拿你当你么。”
“那当我是......”姚洁意识到了什么，话说一半。
高冲走到门外，看见王宇阳的车停在街对过，车门开着，他坐在驾驶位，一条腿在车外，车里放着音乐。车外围了五六个人。高冲一径走过去，王宇阳下车，高冲已到了跟前。
“你们上那边站会。”王宇阳眼睛向左边点点，围在车旁的人都走开了。
两个人除了早年打过一架，就没任何接触了，间接都没有。王宇阳比高冲大两岁，初中时就很嚣张了，肄业之后才常回去找朋友和女朋友玩。高冲初中只念了几天，肄业之初也在那一带混，王宇阳主动找事，两人体格相仿，就约着单挑，结果被小两岁的高冲按在地上爆剋了一顿。两个人结了段仇，每天酝酿着打架，但随着相继被劳教，随着成长、人生际遇的变化，那件事就过去了，但都还记得，所以刻意做了陌生人。
“我也不跟你拐弯，有话直说了。”王宇阳说。略带笑容。
“那最好了。”高冲哼笑。
两人对面站着，上一次这么站着的时候，他们一样高，王宇阳比高冲壮很多，现在他们一样壮，高冲比王宇阳高出了一寸。
高冲看王宇阳的脸，也许是灯光有限的关系，脸上并没看见明显的疤痕，只是左眼看起来比右眼小了，王野的那一刀把他的双眼皮砍成了单眼皮。高冲禁不住对王野不值，半年多，王宇阳已经出来耀武扬威一阵子了，王野却还要在监狱里蹲四年。不过跳出来想一想，王野那样的疯子，只关四年也真不能说是公平。
“曹兵跟我二姨是朋友，你追他追得紧，没招把房证给你了，说就能顶半个月。那小子手紧，半个月肯定拿不出来，你能不能把房证拿回来，多等一段儿。”
“就因为那小子手紧我才要的房证，事明镜儿似的在这摆着，我把房证给你二姨了，他能还我个屌啊？”
“你放心，他不给我帮你要，还怕他飞了？你支一声石涛给你要。现在这形势你也能看出来。他一直都夸你，你是不用靠谁，咱们在一块办事不也容易吗。公安局石涛也有朋友。”
“你这是威逼呀还是利诱？”高冲笑笑，“我也不拐弯，你在我这没面子，以前没有，现在更不能有。半个月，多一天都不好使。我也不找曹兵了，正好你给你二姨带个话，不管那小子是卖身还是卖肾，半个月之内把三万块钱准备齐了。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想，惦记着靠树乘凉，我能立到今天就凭我这身骨头。你也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里头那姑娘谁也不是，有气你别憋着，想怎么来怎么来，我软一下不叫老爷们儿。”高冲撂下话，转身回了台球社。至于王宇阳有没有胆量喊上他的人跟进来高冲没兴趣猜，进来，高冲奉陪，不进来，高冲等于给他一个走的台阶，假如一直面对面望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喊来身后的兄弟了。
姚洁就藏在门口向外偷偷张望，看高冲回来喜形于色，问他怎么解决的，高冲只哼哈应付着，冷着脸。姚洁就此打住，另起话题，故意逗高冲笑。可高冲的情绪坠得太低，调也调不起了。两个人玩，有一个不高兴，还能玩出什么？勉强又打了一局，姚洁提议散了， 高冲好像正等着她说这话，送她到有出租车的地方，一人一句道别的话。
“你出去吧，我一会出去。”高冲说。
耗子答应一声，带着那两个人出去了。
“我给海涛打电话？”还没等高冲说话，姚洁先开了口。虽然有点紧张，但还颇有临危不乱的派头。
“不用，说两句话就回来，你在这等着。”
“不行，他们那么多人，你再能打也得吃亏啊。”
“心放腔子里吧，有你在这就打不起来。”
“我算什么——”
“你是不算什么，他们不是没拿你当你么。”
“那当我是......”姚洁意识到了什么，话说一半。
高冲走到门外，看见王宇阳的车停在街对过，车门开着，他坐在驾驶位，一条腿在车外，车里放着音乐。车外围了五六个人。高冲一径走过去，王宇阳下车，高冲已到了跟前。
“你们上那边站会。”王宇阳眼睛向左边点点，围在车旁的人都走开了。
两个人除了早年打过一架，就没任何接触了，间接都没有。王宇阳比高冲大两岁，初中时就很嚣张了，肄业之后才常回去找朋友和女朋友玩。高冲初中只念了几天，肄业之初也在那一带混，王宇阳主动找事，两人体格相仿，就约着单挑，结果被小两岁的高冲按在地上爆剋了一顿。两个人结了段仇，每天酝酿着打架，但随着相继被劳教，随着成长、人生际遇的变化，那件事就过去了，但都还记得，所以刻意做了陌生人。
“我也不跟你拐弯，有话直说了。”王宇阳说。略带笑容。
“那最好了。”高冲哼笑。
两人对面站着，上一次这么站着的时候，他们一样高，王宇阳比高冲壮很多，现在他们一样壮，高冲比王宇阳高出了一寸。
高冲看王宇阳的脸，也许是灯光有限的关系，脸上并没看见明显的疤痕，只是左眼看起来比右眼小了，王野的那一刀把他的双眼皮砍成了单眼皮。高冲禁不住对王野不值，半年多，王宇阳已经出来耀武扬威一阵子了，王野却还要在监狱里蹲四年。不过跳出来想一想，王野那样的疯子，只关四年也真不能说是公平。
“曹兵跟我二姨是朋友，你追他追得紧，没招把房证给你了，说就能顶半个月。那小子手紧，半个月肯定拿不出来，你能不能把房证拿回来，多等一段儿。”
“就因为那小子手紧我才要的房证，事明镜儿似的在这摆着，我把房证给你二姨了，他能还我个屌啊？”
“你放心，他不给我帮你要，还怕他飞了？你支一声石涛给你要。现在这形势你也能看出来。他一直都夸你，你是不用靠谁，咱们在一块办事不也容易吗。公安局石涛也有朋友。”
“你这是威逼呀还是利诱？”高冲笑笑，“我也不拐弯，你在我这没面子，以前没有，现在更不能有。半个月，多一天都不好使。我也不找曹兵了，正好你给你二姨带个话，不管那小子是卖身还是卖肾，半个月之内把三万块钱准备齐了。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想，惦记着靠树乘凉，我能立到今天就凭我这身骨头。你也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里头那姑娘谁也不是，有气你别憋着，想怎么来怎么来，我软一下不叫老爷们儿。”高冲撂下话，转身回了台球社。至于王宇阳有没有胆量喊上他的人跟进来高冲没兴趣猜，进来，高冲奉陪，不进来，高冲等于给他一个走的台阶，假如一直面对面望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喊来身后的兄弟了。
姚洁就藏在门口向外偷偷张望，看高冲回来喜形于色，问他怎么解决的，高冲只哼哈应付着，冷着脸。姚洁就此打住，另起话题，故意逗高冲笑。可高冲的情绪坠得太低，调也调不起了。两个人玩，有一个不高兴，还能玩出什么？勉强又打了一局，姚洁提议散了， 高冲好像正等着她说这话，送她到有出租车的地方，一人一句道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