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另一个高冲
两天没见到高冲，谭静有些担心了。高冲那么样的一个男人，在谭静心里却越来越像个不能独立生活的孩子，万事都需要她照顾，离开视线就让她担心。平时下夜班，谭静上午是不见高冲的，因为感觉自己面容憔悴。可是站在早晨的医院门口，经过短暂的心理挣扎，她还是打车去了高冲家。早晨八点钟的村庄，早已进入工作状态了，大概也只有高冲家还锁着门。不过锁着的门也已经难不住谭静了——门就好像是她亲手锁的一样。可是偏高的台阶她还是没能适应，左邻右舍一眼就能瞥见她，用目光给她照半身像。虽然认识几个月了，叔叔婶婶的笑容也都挺善意，可一个女孩子大早上开一个正睡着男人的房门，怎么说都是件羞臊人的事。
谭静轻轻开门，轻轻进屋，轻轻拉开东屋的玻璃拉门，但还是震醒了高冲。
看见谭静，就像云开日出，秒杀一切阴霾，高冲睁开眼已经忘了自己是刚睡醒。
“才下班？”高冲在被窝里支起身子。
“嗯。”
“夜班之后的上午不见面，不是谭护士定的规矩吗？”高冲笑说。
“见对象一面比上访农民见领导还难，害怕遭抛弃，哪还有那么多穷讲究。”谭静笑说。走进屋里。
“这么说话太失实，咱们是雇主和司机的关系，我随叫随到好不？”
“可有两天没到了。”谭静走到镶着面镜子的立柜前。
“司机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怎么了？”
“没事儿，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烦人！”谭静笑骂，又评价镜子里的自己，“难看死了，残花败柳似的。”
“又得便宜卖乖了，千千万万的姑娘们玩命捯饬，跟现在的你站一块一比，马上就没人模样了。可算是天生丽质了，动不动就拿出来显摆。放心吧，这辈子遇不着比你好的了，不用时刻找机会证明。”高冲笑说。
“天天盼着遇着比我好的吧？”谭静斜出一道目光看高冲。
“我盼着遇着恐龙外星人多好，几率大多了。”
谭静转过脸，正视着高冲笑。
“上那屋坐会，我穿衣服，把被叠了。”高冲一直支着身子在被窝里。
“不想去，怪冷的，那屋床太凉。”
“被窝里热乎，趴会？”
“行啊！”谭静笑说。和衣钻进了被窝，躺到了高冲怀里。
“你在这躺着，我买早点去。”过了会，高冲说。
“不饿，再躺一会。”
“不刷牙不能亲你！”高冲笑说。
“那就不亲呗。”
“又得便宜卖乖。”高冲把手伸进了谭静腋下。谭静立刻笑了起来，身子在被子里挣扎。
两人正闹着，外面像突然放了个炮竹似的嚷了起来，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声音，却离得很近，还可以听见王叔王婶的声音，但比重很小。
“大早晨号号什么玩意儿，”高冲说，“你躺着，我看看去。”
“打架吗？”
“不是，农村人嗓门儿大，没事儿，你躺着吧。”高冲安慰着谭静，穿好衣服。
两天没见到高冲，谭静有些担心了。高冲那么样的一个男人，在谭静心里却越来越像个不能独立生活的孩子，万事都需要她照顾，离开视线就让她担心。平时下夜班，谭静上午是不见高冲的，因为感觉自己面容憔悴。可是站在早晨的医院门口，经过短暂的心理挣扎，她还是打车去了高冲家。早晨八点钟的村庄，早已进入工作状态了，大概也只有高冲家还锁着门。不过锁着的门也已经难不住谭静了——门就好像是她亲手锁的一样。可是偏高的台阶她还是没能适应，左邻右舍一眼就能瞥见她，用目光给她照半身像。虽然认识几个月了，叔叔婶婶的笑容也都挺善意，可一个女孩子大早上开一个正睡着男人的房门，怎么说都是件羞臊人的事。
谭静轻轻开门，轻轻进屋，轻轻拉开东屋的玻璃拉门，但还是震醒了高冲。
看见谭静，就像云开日出，秒杀一切阴霾，高冲睁开眼已经忘了自己是刚睡醒。
“才下班？”高冲在被窝里支起身子。
“嗯。”
“夜班之后的上午不见面，不是谭护士定的规矩吗？”高冲笑说。
“见对象一面比上访农民见领导还难，害怕遭抛弃，哪还有那么多穷讲究。”谭静笑说。走进屋里。
“这么说话太失实，咱们是雇主和司机的关系，我随叫随到好不？”
“可有两天没到了。”谭静走到镶着面镜子的立柜前。
“司机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怎么了？”
“没事儿，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烦人！”谭静笑骂，又评价镜子里的自己，“难看死了，残花败柳似的。”
“又得便宜卖乖了，千千万万的姑娘们玩命捯饬，跟现在的你站一块一比，马上就没人模样了。可算是天生丽质了，动不动就拿出来显摆。放心吧，这辈子遇不着比你好的了，不用时刻找机会证明。”高冲笑说。
“天天盼着遇着比我好的吧？”谭静斜出一道目光看高冲。
“我盼着遇着恐龙外星人多好，几率大多了。”
谭静转过脸，正视着高冲笑。
“上那屋坐会，我穿衣服，把被叠了。”高冲一直支着身子在被窝里。
“不想去，怪冷的，那屋床太凉。”
“被窝里热乎，趴会？”
“行啊！”谭静笑说。和衣钻进了被窝，躺到了高冲怀里。
“你在这躺着，我买早点去。”过了会，高冲说。
“不饿，再躺一会。”
“不刷牙不能亲你！”高冲笑说。
“那就不亲呗。”
“又得便宜卖乖。”高冲把手伸进了谭静腋下。谭静立刻笑了起来，身子在被子里挣扎。
两人正闹着，外面像突然放了个炮竹似的嚷了起来，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声音，却离得很近，还可以听见王叔王婶的声音，但比重很小。
“大早晨号号什么玩意儿，”高冲说，“你躺着，我看看去。”
“打架吗？”
“不是，农村人嗓门儿大，没事儿，你躺着吧。”高冲安慰着谭静，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