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暴了人生(一些人的悲欢离合,爱恨纠结)

  (11)




  孙红的工作下班很早,可回家却总是很晚,能顶着暮色到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天又是临近九点了才到家。李茂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小花悬着腿坐在一边,跟着凑凑热闹。李茂听门响忙起身迎到了门口。他接过孙红递过来的包,没闻到饭店的酒菜味,也没见打包回来菜,问道:“你吃饭没?”
  “吃了。”孙红说着往客厅里扫了一眼,只看见婆婆,“儿子睡啦?”
  “嗯,不知道今天搁幼儿园玩儿啥了,累着了,回来吃完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李茂笑说。
  孙红趿上拖鞋,拿回包,拎着往自己房间走。平常这种情况小花都是听见儿媳回来就先回房间了,但今天她坐的这个位置正对着门口,儿媳开门第一眼就瞅见她了,避无可避,只得局促地坐在原处,把全身紧了紧,双腿并了并,手规矩地虚握拳按在腿上。看儿媳朝房间里走,嘴先隐蔽地掀了两下,前倾着身子恭敬地招呼道:“回来啦!”
  “嗯,还没睡哪?”儿媳淡淡地说。
  儿媳今天真不错,不是嗯一声了事,还回应了她的问候。小花有点受宠若惊,忙说:“啊,我就来这坐一会儿,一会就睡!”可她的话才说出两三个字,儿媳已经回房间了,在关门之间“啊”的答应了一声。
  小花高兴了,好像儿媳从此就要对她尊重了一样。孙红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她还坐在那,笑笑地对走过身前的儿媳问候道:“忙一天挺累够呛吧?”不知是她的声音太小,还是电视音量太大,抑或儿媳正低头想事儿,对她没有理会。孙红被小花眼巴巴地目送进了卫生间,小花脸上的笑容像是让风刮了,走了形,有那么点讪讪的。
  李茂悄悄地进卧室,轻轻地扭上门,脸上没笑,但带着喜悦的神采,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样子。孙红背对他坐在电脑前。
  “还偷菜哪?”李茂悄悄按住她的肩,弯腰把脸空架在她颈窝的外沿,粘糊糊地说。吹出痒痒的风钻透孙红披在肩上的头发,骚着她的耳朵。
  “你还觍脸问呢!我今天早晨现告诉你,让你到点儿给我把菜收了。答应得好好儿的,也不知道给谁答应的。也不知道这脑袋里一天都想什么玩意儿了!”孙红的口气像是主子批评家里的小厮,一下把李茂有意铺陈的暧昧气氛踏得稀烂。
  “哎呀,我八点那阵儿还想真呢,看了一会儿《乡村爱情》,一笑给忘了!媳妇儿对不起了啊,怨我!”李茂咂舌摇头又顿足地自责,一叠连声的道歉。
  可孙红似乎不想这么就原谅他了,脖子一梗,从舌尖顶着的牙关里向外吐气——“切”了一声,“天天搁家呆着,你还能干点儿啥?”
  这话怎么听都是刻薄的,可李茂并没因此伤心或生气,反倒更凑上去拥了孙红的腰,脸挤到她颈项间笑说:“你寻思我一天光呆着呀?我可忙了,还得接儿子,还得陪儿子玩儿,还得做饭,还得给你洗衣服,还得想你……”李茂转了个哼哼唧唧的尾音,说着扬下巴勾开了孙红的头发,奔着耳朵又舔又吻,手也贼溜溜挪上来,寻找孙红睡衣胸口的上下纽扣间的缝隙。
  “别弄,贱什么玩意儿!睡觉去吧!”孙红咂舌,身体摇晃着,摆脱着,抗拒着,声音谈不上厌恶,但不耐烦是有的。
  (12)




  “睡啥呀,火烧火燎的,上哪睡着去!”李茂嘴唇伏在孙红耳畔喘吁吁地说。那喘吁吁是有意装出来的,这是他使了多年的老桥段了,过去孙红故意逗着他玩儿的时候他就这么说,这么做,现在孙红不逗着他玩了,他还是这么说,这么做。
  “你小孩儿啊?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哪还那么多火儿!你痛快儿地该干啥干啥去,明天的吧。”妻子拒绝丈夫房事的需求按属正常,但孙红的表达方式不正常,不像是妻子拒绝丈夫,更像是哪家太太拒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位低贱的面首。
  “怎么不行啊?差啥呀?”李茂年糕似的粘在孙红背上,对她的驱逐置若罔闻,只管涎着脸问——这大概也算是撒娇吧。
“今天累了。没心情。不得劲儿。”孙红一连找了几个借口。“跟你说了明天的,一晚上还能憋死你呀?”身体又奋力向外挣了挣。
  “能!”李茂软塌塌地说,“你这么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哪天是头儿?怎么的,我和我自己老婆办事儿还得事先预约呀?”李茂嘴里不停,手上也不停,孙红睡衣的扣子已经给他解开大半了,半拥半推地把孙红朝床上送。这是在挑战孙红的底线,不过不是孙红脾气的底线,而是拒绝的底线。李茂都这么干了,孙红也就只好半推半就了。
  孙红躺床上了还显得心不在焉,眼睛里溜溜地转着事儿,李茂倒是挺热衷的,忙上忙下,一会就折腾出汗了。可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借着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线,他看见孙红左乳房上有几快地方颜色不一样,呈不规则的黑色。李茂是过来人,也在孙红乳房上留下过这样的痕迹,是使劲儿嘬出来了的瘀斑,打开灯就能看清那不是黑色,而是深红色。这时李茂的心里是真的火烧火燎起来了,草草地就完了事,抽身躺出去老远喘粗气,碾到了儿子的被角,差点压着儿子胳膊。孙红以不变应万变,只静静地穿衣服。李茂抻了半天,只言片语也没换来,借不到故,找不着茬,只好直接怒了,“你他妈怎么回事儿?”李茂问得突兀,突兀得像静夜里的狗吠。
  “什么怎么回事儿?”孙红装糊涂,连李茂的骂也一块装进糊涂里去了,可见她是示弱了,也可以说是心里有愧。
  “你说他妈怎么回事儿?”李茂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像是静夜里全村的狗一起叫了。东东被这突然的声音震得身子一颤,闭着眼,咧开嘴在半梦半醒中依依呀呀地哭了起来。
  “你喊什么玩意儿?”孙红不装了,强忍着才没喊出来。
  朋友们晚安!周末过去了,明天继续工作!
  @好冷一个冬 2012-03-24 19:33:25
  《幸福就是得劲儿》作者好冷一个冬拜访朋友,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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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朋友,稍后过去坐坐!
  @巫河长哥 2012-03-24 22:48:47
  小花对自己的新生活很满意。满意得她用了很短暂的一段时光就把与她共同生活了七年老人忘了。儿媳孙红虽说不大喜欢她,家里偶尔也会因为她闹些不睦,但儿媳和儿子的感情一直都极好。小花那会总能听见小两口毫无顾忌、没有保留的笑声,这让小花有说不出的高兴。她又操起了捡破烂儿的老本行,卖了钱照旧给儿子买瓜子。孙红怀孕的时候也很喜欢嗑瓜子,这样小花捡破烂儿的热情就更高了,脑子里整天就一个信念:“买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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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点意在展现小花的“单纯”。
  @巫河长哥 2012-03-25 07:43:07
  新的一天开始了,
  将烦心事忘记。
  与快乐同行!
  快乐使人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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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河出口成章啊!
  @欧阳妍 2012-03-25 09:31:36
  周末最后一天,让我们抓紧时间休息吧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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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周一啦,还得继续努力工作!
  @风影烟 2012-03-25 13:02:26
  好故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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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尽力写出好故事!
  @寒烟拢翠 2012-03-25 14:16:01
  日子就这么走着,小摩擦小争执十天半个月一次的也没断过,但他们这个小家庭整个还是包裹在幸福里的。
  这就是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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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就是过日子。
  @指间半颗烟 2012-03-25 14:29:04
  定一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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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好冷一个冬 2012-03-25 14:53:01
  二勃文笔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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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谬赞了!哪里有超强,能超努力就满足了!
  @小S的姐夫 2012-03-25 18:04:51
  如果小花一辈子只能记住十件事,那孙子东东的出生一定算一件.
  无论如何,家谱上面留个名,这肯定是大事,说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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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是想不到在家谱上留名的~~~
  @欧阳妍 2012-03-25 18:30:37
  晚餐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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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饭时间比你早,这点儿都吃完了~~
  (13)





  “怎么的,他妈绿帽子眼见着搁我媳妇儿兜儿里揣着,我他妈活王八当着,我喊怎么的?是不是非得他妈蔫了吧唧地把脑袋沁裤裆里才他妈算是正经王八头?”李茂越说越气愤,索性呐喊起来了。东东才刚还只是惊着了,哭得依依呀呀,这会是吓着了,“哇哇”地哭开了。孙红也火了,睡衣没来得及扣钮就急急地趿上鞋绕到床那端去顾孩子,同时拔起尖利的声音回嘴:“能耐没多少,事儿倒不少!有邪性老婆这劲儿怎么不往挣钱上用呢?你要是能挣来何苦我出去奔命去,钱够使唤(使用)哪个女的不乐意搁家呆着享福看孩子?”她说着抱起儿子,在怀里颠着,人在地上转着,嘴里碎碎念叨着:“哦哦,好儿子不害怕,没事儿没事儿,搂着妈……”
  李茂被孙红这一通斥责火气立时泄了,虽然嘴里还气哼哼地说:“哼,多少钱能够你使唤!”
  “真难为你个大老爷们儿觍脸说这话!你出去瞅瞅,不说长成什么样儿,谁家媳妇儿愿意出门儿穿得损鸡似的,回家守个破锅台熬土豆白菜?谁家媳妇儿甘心情愿地留个彪(傻)老婆婆在家里骨碌着一块儿过,彪呼呼的自己挣钱养活着老爷们儿成天可哪逛游打麻将?”孙红一边哄孩子一边痛斥李茂,可吵架和哄孩子的声音不能一下就转变,常常混淆,这倒更吓着孩子了。东东平时就总听孙红叫喊,比较怕这个妈,尤其现在惊哭了,屋子里又黑着灯,只有电脑屏保发着忽明忽暗的光——这话也是相对的说,其实那“明”也是暗的,就像阴天坟地里突然在眼前烧起来的磷火,鬼祟地一明一灭,把孙红满是愤怒的脸映得又多了几分惊悚——东东让妈妈吓得别过脸,扭过身子往外挣,扎着小胳膊不断地哭喊着:“找爸爸,找爸爸……”眼泪涌上他因为哭泣而鼓起的小脸蛋,漫上去一些才继续滑向嘴角,那些漫在脸蛋上的泪借助着微光却反射得极亮,亮得让气馁的李茂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可怜,鼻子瞬间酸了,翻身起来,跪在床上把儿子抱了过来。孙红也不和他抢,散开手又背对着他坐回了电脑前,随手扣上了耳麦。东东环着李茂的脖子,还紧着哭。
  “好儿子不哭了,谁也不喊了,谁再喊谁坏蛋,没人稀罕!爸明天给你买蛋黄派啊……”李茂把儿子抱在怀里,面颊贴着他额上的头发,温柔的许诺着明天要买给他的东西。东东的哭声缓了,平了,滴在枕头上的泪也干了,只剩下一时还停不住的唏嘘。
  李茂拿谁的钱给儿子买东西?妻子的。它们之前是谁的?不知道。
  小花哈趴在床上,脑袋伸出床外,眼睛直勾勾的,试图透过半透明的门玻璃瞅出去,究竟瞅没瞅出去不能确定,因为看到的只有黑。这时候耳朵才是有用的,可惜她耳背的厉害,即使支棱到极限也只听见了只言片语。回来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说吵就吵起来了?儿子又做错什么了?自己又做错什么了?明天又得沉着脸了,看着堵得人难受!小花的失眠本就是习惯,再让这争吵一纵,更闹得不像话了。
  (14)




  小花的生物钟很准时,一年四季,只要天一亮,就准时睁开眼。先呆呆地看会窗外,然后踏着晨光奔向那几个像是在等着她的垃圾桶,满怀着能捡着好多纸箱和塑料瓶的美好期望。捡得多了,她会高兴,捡的少了,她也不失望,只要不空手而归小花就不会失望。
  小花昨晚预见的成真了,儿媳妇果然阴沉着脸。也看不出跟谁生气了,像是无端地生气。妆也化好了,美美的,但加上阴沉的脸,仿佛成了蛇蝎美人。李茂没阴沉脸,只在脸上写了不高兴,还写了在赌气,连和谁赌气都写上了。夫妻俩谁也不理谁,只跟东东说话,只对东东笑。有笑容小花就不那么难受了,她的情绪是两栖类,有点水就能活。
  吃过早饭,儿媳上班走了,李茂刷了碗,送东东去幼儿园了,老晚也没回来(估计是到谁家打麻将去了),于是家里就只剩小花幸福独处了。其实幸福也不用非得独处,只要儿媳不在家,小花就幸福。
  小花一个人在家做得最多的就是洗衣服。把想要洗的衣服泡到她的小脸盆里,一双小手慢慢地搓,由于太慢,所以只能在独处时干,因为这时的厕所只属于她。
  小花的生活习惯不能以“干净”来定义,应该说她是个要求生活有规律的人。她兼容不进别人的世界,只好构筑自己的世界,如果用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来解释她的行为就错大了。她不喜欢干净,跟清洁没关系,她只是热爱洗衣服。小花捡破烂儿的赚的钱只有两项花销,一项给儿子买瓜子,另一项给自己买肥皂。小花酷爱买肥皂,而且还要买广告上有的。她一遍遍地看,要记很长时间才能记住要买的牌子。也不是用多少买多少,而是陆续不停地买,直到它们能垒成一座塔才算告一段落。小花喜欢这些肥皂,会借故把玩,过几天她就察觉到太阳变换位置了,小花就要把堆在某处的金字塔化整为零,拆迁到另一处她认为不会被阳光照射到的角落。仲夏时节,小花常常搬得一头汗,个别时候肩上还搭条手巾,搬不了两趟就开始累得叹气了,就像是人在为自家盖房子,自己运足劲儿,把一车灰浆推过去倒进灰槽里,抬头看一眼越发整齐的房子时叹得那口气。
  小花喜欢肥皂,可用起来并不吝惜,因为她同样喜欢往扑在洗衣板上的衣服上打肥皂的那“铮棱铮棱”的声音,还有像石头一样硬的肥皂滑过搓衣板那若干个棱时给手臂带来的震颤感觉和那随着盆里热水蒸气一块升腾起来的、扑得满脸的肥皂香。衣服并不脏,雪白的泡沫在盆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那双小手操控的小衣服就在这层层泡沫里滚着,按进水里,冲掉了一层,提出水面,又挂上一层;小花没办法把衣服上的肥皂完全投干净,这样等衣服干了,穿在身上的时候还有浓浓的肥皂香。这也是小花喜欢的,所以当衣服不那么香了,也就到它该洗的分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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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了,晚安!
  @宜丰人2012 2012-03-25 20:19:54
  生命的力量是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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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很钦佩那些将所有生命力都释放出来的人们!
  @wanwandongting 2012-03-26 10:34:21
  顺便说一句:将天涯所有帖子网址中的tianya替换为tianya1回车即可只看楼主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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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呢?
  @灰太狼爱喜洋洋哦 2012-03-25 20:13:51
  支持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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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灰太狼!
  @马至中原 2012-03-25 21:09:25
  小花对自己的新生活很满意。满意得她用了很短暂的一段时光就把与她共同生活了七年老人忘了。儿媳孙红虽说不大喜欢她,家里偶尔也会因为她闹些不睦,但儿媳和儿子的感情一直都极好。小花那会总能听见小两口毫无顾忌、没有保留的笑声,这让小花有说不出的高兴。她又操起了捡破烂儿的老本行,卖了钱照旧给儿子买瓜子。孙红怀孕的时候也很喜欢嗑瓜子,这样小花捡破烂儿的热情就更高了,脑子里整天就一个信念:“买瓜子!”虽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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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海风ppp 2012-03-25 22:04:53
  来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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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海风!
  @巫河长哥 2012-03-26 07:18:45
  把窗儿打开,
  让快乐进来。
  美好的春天。
  有你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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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秋天成长,
  却希望在秋天死去
  @李汎 2012-03-26 08:01:59
  早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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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短的字句总蕴含着深沉的情感!
  @水川州 2012-03-26 09:08:47
  终于解禁了,活动手脚,问候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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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一下天涯的规则,与版主沟通一下,避免以后再被封。不注意就被版主当成做广告的了。
  @佐王 2012-03-26 09:10:27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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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没看见佐王兄了!
  @锁铁味子 2012-03-26 10:39:52
  最近太忙 赶紧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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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好啊,证明我们还活着!
  @风影烟 2012-03-26 11:20:50
  孙红最初工作是在保险公司做个卖保险的临时工。她很快发现,即使长得漂亮,要卖出去一份保险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她同时也注意到,自己在家生孩子的二年多,世道已经变了,穷困更加被嘲笑了,骄傲掉转了方向,“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你有钱,就能够随时随处看到发自内心的尊敬笑容,反之,不管你如何行得端正,只要周身不亮,钱包不鼓看到的笑容就总觉得含混不清,怎么看里头都飞着讥诮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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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风气导向真的很重要...
  @晓雪孤影 2012-03-26 11:50:54
  孙红躺床上了还显得心不在焉,眼睛里溜溜地转着事儿,李茂倒是挺热衷的,忙上忙下,一会就折腾出汗了。可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借着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线,他看见孙红左乳房上有几快地方颜色不一样,呈不规则的黑色。李茂是过来人,也在孙红乳房上留下过这样的痕迹,是使劲儿嘬出来了的瘀斑,打开灯就能看清那不是黑色,而是深红色。这时李茂的心里是真的火烧火燎起来了,草草地就完了事,抽身躺出去老远喘粗气,碾到了儿子的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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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啦~
  @寒烟拢翠 2012-03-26 13:54:36
  呵呵,楼主的段落更新太短了,别太长,也别过短呀。恕我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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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姑娘都这么难伺候吗?
  (15)




  李茂和孙红的冷战持续了两天零一夜。头天夜里的吵架李茂虽然输了,但他还是自认为占理的,第二天一整天都在等孙红率先示好和解,可一直到他夜里睡着之前,都没见孙红正眼瞅他。第一天吗,大家都有气,孙红脾气历来就咬尖儿,即便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会先开口,等第二天气消了,就该上赶着找他说话了。可第二天又入夜了,孙红眼里仍然没有他,好像隔着他也能清楚看见茶几上的纸巾盒。临睡前,李茂的耐心用光了,抻不住了,倚坐在床上,先看了一眼身侧已经睡熟的儿子,又看了一眼直伸的双腿,叠在左脚上的右脚高高翘起的大拇趾,最后看到坐在电脑前的妻子的背影,像平时他们闲说话一样地说:“你开店儿的门市租着了吗?”
  孙红早就在酝酿开家运动鞋的专卖店,本钱都筹好了,所以不用跟李茂商量,他只是时不时地问问进度。
  “租着了,简单收拾收拾,等开春儿换季就开门儿。”孙红以同样的语态说。跟李茂一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如果孙红还在生气,还对他横声丧气的话,李茂会舒服些的,那说明她还拿他们吵架当事儿,她还要他哄,她还拿他当事儿。而现在,没有掐、没有拧、没有笑骂,他们就和好如初了,她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李茂寒心。
  “那收拾装修啥的我去跟你一堆儿忙活去呗。”李茂苦笑着说,眼睛盯着南墙角的暗处。
  “拉倒吧,天天搁家呆着还浑身不得劲儿呢,我可不敢用你!”孙红笑说。平心而论,这笑里不含嘲讽。
  “我又不干力气活儿,都包给别人干不也得有个自己家人看着么,装修那玩意儿又拆又钉又抹又刷的,灰土呛呛、埋里埋汰的,我是没能耐,租门市进货我帮不上忙儿,像这样儿事儿还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能一手儿不伸,光让媳妇儿自个儿搁外头忙活呢!”李茂放松地把头倚着床头,半仰着脸,笑着说。语气是自嘲的。倘若李茂只是淡淡地自嘲,给人的印象是窝囊,配上这笑就怎么听怎么心酸了。
  “什么话!我不兴你这么说!”孙红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别处的心给李茂的话浸得很不是滋味,掉过身来阻止。暗影里的一具黯然的身影一头扎进她眼睛里,虽然孙红早已经用时下的逻辑说服了自己对李茂毫无亏欠了,但此时此刻的此情此景,还是令她油然而生了一股愧疚,一大部分都表现为外在的温柔,对丈夫说:“那破活儿我才不用我老公干呢!我老公是享福的!你就负责把咱们这家管好,把咱们儿子管好就行了,外头的事儿你啥都不用管,你老婆这么能干,这点儿活儿还够我干哪!”孙红对李茂已经没有曾经刻骨铭心的那份情了,她也把为人妻的准则破遍了,可她此刻想的是:这个男人会是她今生唯一的丈夫。
  “这倒是真的,我媳妇儿多能干!”李茂把靠到身边的妻子揽入怀中,捋着她滑溜溜的头发。“我呀,能耐没多少,就是命好,娶了个好媳妇儿!”
  “你才知道啊?”孙红的声音坐着电梯降了下去,和进了一勺油,两勺蜜,指尖在他胸口和肚子间划上划下。这是他等的“主动示好”,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她在给他发信号,换句话说,就是她今天“得劲儿”了,“有心情”了,也就是说,她今天可以纯粹只是他老婆了。
  (16)




  二号楼202就那么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过着,不想什么人格,尊严那些没用的东西。只以现实赋予的条件生活的话,这是个顶温馨幸福的小家庭,各司其职,各安其位,个个有肉吃。可温馨幸福并不能涵养健康。在春天的某个早晨,李茂突然发现自己的下肢有点浮肿,最近他身体的乏力也较以往甚得多,抱儿子都吃力了,可毕竟是整天什么都不干,尽管没人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毛病往出说,直到发现浮肿了才对外公布。孙红的店铺刚开张没多久,忙得不可开交,只匆匆地嘱咐了他几句话,让他自己去医院检查。李茂照例去做了血常规和尿常规。大夫默读了一遍,只让他听见了几个不懂的字眼,然后简单地告知了他的病情:肾炎。这个疾病名称李茂近两年间已经在医院听着四五次了,他对医院彻底失去了信心,因为他这两年来没断过打医院开的点滴,吃医院开的药,而他的“肾炎”好像在身上越来越瓷实了。所以说不管医院是否误诊了,它都是无能的,不值得信任的。于是李茂离了医院又去了镇上的大药房,他听麻友说在那里坐堂的一个老中医病看得很好。
  在普通人的思维里,中医的医术高不高全在前头那个“老”字,有老才有价值,才值得信服,要是只提中医会让人把他们跟“扯淡”联系到一起,好像只有等到老了,才能留下几个真的。这位坐堂的大夫,不但年龄够老,“品相”也好:顶着一头稀疏的银丝,身体既不干巴也不懈怠,脸上的皱纹一道是一道,皱得健朗,把鼻子眼睛嘴规规矩矩挤在中间,眼睛有种老师上课时的权威,一副“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的架势,虽然坐着,却让对面的人禁不住要仰望。
  病人们的开场白大都一样,先以“大夫”开始,然后大概说一下病情,末了以“麻烦大夫给看看”结尾。老中医会面相平和地看着病人倾听着,等病人说完后推过来一个墨蓝色的微型枕头,庄重地说:“来,把手放顶上。”
  李茂的脉诊了十几分钟,左手完了换右手,很是认真,只凭这架势,李茂就认定他的病看得好了。
  诊完脉,大夫就要说病情了。李茂具体的都没听懂,但大概知道了自己的病是得了肾炎只用西药的缘故。西药治标不治本,只是一味地消炎,对肾脏失于调养,时间长了,导致肾气虚耗过大,肾气太虚,则水不能行,因而潴留下体。
  大夫说着,李茂不觉地瞪大眼睛张着嘴,恍然大悟地点头,一面还在心里后悔,早点儿来就好了,哪至于让肾气虚到这个地步。于是登时就交钱买药,拎着一大包中药回家熬去了。那天很晴朗,阳光围着他打转,和他的各个器官打招呼,当问候到他的笑脸时,仿佛听它说:“这下可要好了!”
  晚安!
  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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