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侧面。没人主动联系的话,我自己来用不用有什么道德压力吧?纠结死。

刘一虎就在我家院里给我干爸打电话。他那老年手机声音特别大,电话接通刘一虎刚一报名字我干爸那头马上就说不在家。刘一虎急忙问在哪,家里有点儿事。我干爸一竿子给支省城去了。
刘一虎心焦地叹了口气,搓着手走了。
我知道干爸那是推辞。刘一虎家的事情他早看出来了,也清楚自己拿不下来。这种事儿和别的事情不同,一旦管不下来很可能引祸上身。这祸还不是小祸。
吃过晚饭我爸说要去工地,我坚决反对。说我年纪轻轻的叫你去看工地受冻,让村里人知道了得笑话死。我妈说那就不看了,看啥看?也不是咱一家的东西,刘一虎也不一定去。
我说还是去看着吧,反正我在哪儿睡觉都一样。我身上还装着干爸给我的铜钱玉,保证没事儿的。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刘一虎家的事儿不一定能扯到我身上来,但刘人杰那几个货会不会找我就不好说。如果在家里反而会连累到我爸我妈。
我这回去工地比较晚,在家看电视看到夜里快十二点才过去。路过堂叔家的工地,他就支个床上面搭个棚子睡在胡同边上。见我过来,他讪讪地叫住了我,躺在床上还给我递烟。
我一个晚辈不好拿架子,知道他肯定有事儿,就接了烟站那儿等他说话。他就披了衣服坐起来,神秘地说:“小帮啊,你在外头时间长,见识也多,你说这地上冒光是咋回事儿?”
“地上冒光?哪地上冒光?那晚上照明不省电了吗?”我调侃他说。
刘一虎见我不信他,辩白道:“小帮你看你这孩子,我说的是正事儿,喏,你看,那儿又发光了,我躺这儿一直都没敢睡。”
刘一虎说话时伸手指着一处地方。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我两家中间的那道地基坑里,果真有亮光闪烁,明显是从地基坑里往外照的。
堂叔家的地基坑里打过夯了,砖也都排好了,还没开始砌底层。地基坑里发出那光明明灭灭,幽蓝幽蓝。这光的色彩并不奇怪,电子时代什么光都有。奇怪的是这光是从地基坑里发出来的。
我立即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谁的手机掉在那里了,然后有人拨打手机。但马上被我否定了,手机屏幕的光亮不应该这样闪烁。我好奇心陡增,也不管会不会害死猫,甩腿就走了过去。
我走到跟前时,那光还在闪。我在闪光里能清楚看见被夯实的地面,地面上什么都没有。那光就像是从地下穿透地面发出来的。我蹲下来用手去碰触地面时,那光熄了。
我站起来在那儿等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再出现。
只好再回到刘一虎那儿去。刘一虎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连鞋子都穿好了。我对他摊了摊手说:“什么都没有了。”
刘一虎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那儿就是挖断那条蛇的地方,我真怕有个什么好歹。”
我去!怪不得他一直不敢去看,合着拿我当枪使啊。他穿好衣服鞋子分明是一幅势头不对马上开溜的架势。我心里那个不爽,也怪我头脑发热,当时心念一转煞有介事地对刘一虎说:“叔,你有没有听老人讲的有个说法,就是有些奇宝会在地下动的。有的会变成小鸡大晚上明晃晃的在地上跑,跑到哪里没了,只要有人看见在那儿一挖,那肯定有元宝啊。还有就是这种发出奇怪的光的,不是宝贝还会是啥?”
刘一虎磨磨叽叽地说:“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多宝物叫咱挖着。睡觉吧睡觉吧,明天还得忙呢。”
就在刘一虎说话的工夫,那地方又亮起了幽光。不过这次时间不长,我俩才愣了一下那蓝光就熄了。刘一虎盯着那地儿看,我觉得他对我的话有些心动了。不由得意地一笑,心说大晚上没事儿你瞎折腾去吧,挖了地基还得重新夯实。明天村里人一见还不得笑死他。我想着那光也没啥大不了,按照走近科学的思路,顶多就是土里有什么化学物质。然后我还很关心地问了一句:“我婶子现在没事儿了吧?”
刘一虎说没事儿了,好好的,要不我也不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我这才朝我的木板床走过去。
这晚上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我把床铺铺好,往上面一躺很快就迷迷糊糊的了。就在快要进入熟睡的时候,就听见咣当一声响,把我一下子惊醒。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挨着我床铺的铁门开了。
这铁门是上了锁的。白天邻居过来见我放了床板在那还问我,要不要把门打开睡到里面去。我说不用,睡外面就行,方便看工地。这大半夜的门怎么开了?就算邻居过来有事儿,我的床正堵在门前,他不可能不叫醒我啊。
我想着起身进去看看,别睡在人家门楼下面再让人家家里遭了贼。我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我马上想明白了,我这是被鬼压床了。我只是非常着急,并不十分害怕。因为这时候一只耗子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咬上我一口。
客观地说,发生这种现象时,你以为你已经醒来了,其实还没有真正醒来。我听人说起过,鬼压床时看起来全身都动不了,其实舌头是可以动的。只要用舌头弄出点儿动静,人就会清醒过来。
我试着用舌头抵住上腭,然后用力往外弹,发出得得的声音。我感到浑身一松,真的能动了。我起身下了床,鞋子是放在外面的。我穿上鞋又从床尾上跨过去走进了邻居的院子。堂屋门开着,屋里亮着灯,门口倚着门框侧身站着一个人。我一见那人就张大了嘴巴。
我做梦也没想到,站在那儿的正是救了我两次的女孩儿。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惊喜地问道:“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孩儿调皮地笑着:“不是我还能是谁,我不在这儿在哪儿啊?帮了你的忙,你也不管我,还好意思说?”
我汗死。第一回在西地坟头那次,我连是敌是友都没弄清楚。这第二回在刘人杰家我连面儿都没见着。我怎么管?但人家对咱是有恩的,这么随便一说总不能一句话给顶回去。
我于是陪着笑说:“哪能不管,我正到处找你找不到呢。”
那女孩儿眉毛一扬,笑嘻嘻道:“哟喝,你这么好心到处找我,不会是又有什么麻烦事儿了吧?”
我顿时有些吃憋,这点儿小心思尽在别人掌握。自己也确实没想过要帮女孩儿做点儿什么。我本身又不是特别油滑的人,一时倒无言以对。
女孩儿嘻嘻地笑了笑,朝我一招手说:“跟你开玩笑呢,看你这么大个人,真不经逗。进屋里坐坐吧。”
我应和着笑了笑,朝屋里走去。我邻居几年都没在这儿住了,屋里只有一些旧家具,桌子柜子凳子也都有。沙发就别想了,这些都是早些的东西。
这屋里虽然旧些,感觉挺干净。我弱弱地问:“你住这儿,跟我邻居打招呼了吗?要不你住我家,或者我去跟他说一声,在农村住个房子不是问题。”
晚安,今天出去喝了点酒,耽误了些。在群里说过了。明早还得起来写。谢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的回帖我就没有动力写出这样的故事。这么多人催更,功劳是我们的,看帖的都有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