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找去,内外寺庙都没有,老佛爷在园子里一想起来就催,还说了,让李总管去各王公亲贵府邸看看有没有,对此念念不忘的慈禧太后传了旨——凡是有符合她老人家心意的那尊菩萨像,赏银万两,加官三级。
振大爷累的口干舌燥,才把这段宫廷隐秘内幕说清楚,福王爷两眼发直,老谋深算的吩
咐:“这倒是个讨好的好机会!可咱们家也没有啊。。。。。。我琢磨着,宫里没有,
民间不一定没有啊,这么着,你去咱们家暗中开的各个买卖铺户撒下消息去,跟小那说
声,让他也吩咐他家开得那些铺户,就说我说的,只要有人知道这么个物件,赏
银。。。。。2000两!!要是有人能送来,不管是古董铺、当铺还是偷得、抢的从哪淘
换来的,赏他1万银子!必须要快!赶在别人送上去之前,咱们爷们解了老佛爷这段心
事,咱的位子,可不就更安稳吗?!还有,暗地里派人盯着善王,看看他在底下到底要
做什么!”
爷俩在道德堂商议了好久,振大爷领命匆匆而去。
二十七
话分两头,且说那日善王让南书房学士刘大人请孙玉宸、黄汉恒众人去东兴楼吃饭。
酒宴铺排丰盛,吃喝半响,孙公子这才发觉,这位善王爷言谈风度和人才品格,算是宗室亲贵里第一个开明进取的贵人,王爷对戊戌变变和光绪爷的实行的政策、法令十分赞赏,以当时没有大规模参与为遗憾,还隐隐约约透漏出对老佛爷和福王一派大肆贪渎不法、严厉处置戊戌六君子的不满。
喝着喝着,善王爷动了感情:“你们是不知道哇!我常日在大内御前侍从,最知道咱们
这位万岁爷,算得上勤敏好学、孜孜不倦、英明睿智!可惜。。。。。。自
小。。。。。苦啊!!”
泪光盈盈的善王突然有些悲伤,一旁的孙、黄两位公子和三虎十分尴尬,相劝也不敢说
什么,刘大人冲着王爷后面的跟班挤挤眼,老成的跟班趋步上前“王爷!有酒了,咱们
出来的时辰不少了,该回府歇着了。您瞧,那边还贴着。。。。。。”
善王举着酒杯只是要饮,回头看看,楼上柱子和粉壁上,都贴着一张张梅红纸笺,写着
四个楷书大字——莫谈国事!!
啪!王爷气鼓鼓的起身,把红纸都撕了,扭成一团团仍在地下。
刘大人陪笑叫到:“王爷!!咱们今儿该散了吧,该日再聚,您该回府了,明儿还得去
瀛台伺候呢。我也得回去写字,还您的文字债喽!”
听了这话,孙公子几人起来也要辞,善王拿过手巾把抹了抹脸,恢复了倜傥不羁的笑,小声说:“孙公子,这几日不得闲儿,等我忙完了这几天,请你到府上坐坐,对了,看您的医术精深,为人正直,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王爷名言!小人一定尽力。”孙公子颇为仗义。
王爷让刘大人会账付钱,众人先慢慢下楼等着,思索了一会儿才对孙玉宸说:“公子,
我、我有个亲戚,也是身体不好,虽不是百病缠身,也找了不少名医高手,看了很久,
可越来越厉害!我想找时间请你看看,自然,诊费必然丰厚,还请公子千万别推辞。而
且,这事,您不能跟别人说!谁也不许。”
“这。。。。。。”孙玉宸心里噗通噗通跳的厉害,王爷的亲戚自然有王府的大夫和御
医诊治,现今让资金看病,这里头,别是有什么事儿吧??
“公子放心,只是看病,绝没有其他差池,万一有事,本王一体承担,跟公子绝没有关
系!拜托了!”善王抱拳拱手施礼了!
这下子,孙公子再也不能推辞喽,只能点头答应,善王拉着孙玉宸下楼,边走边说:
“公子这几天该怎么玩怎么玩,等我的信儿就是,有什么需要和麻烦,派人直接到善王
府来寻我便是。”
几人在楼下分别。
孙安和黄家的仆人赶着大车,笑眯眯夸赞:“公子,您瞅瞅,王爷就是王爷,真大方!
方才让管家送了300两银子,喏,就在车上,还赏给我们几个下人每人10两银子呢!您
说,他算得上贤王吧??”
孙玉宸沉默不语,心事重重,黄汉恒笑道:“大哥!今儿全是借了您光彩,怎么看着您
不怎么高兴?没事,这位王爷在京都的名声还不错,远不是振大爷那种纨绔。别担心。
这银子您留好了,我看呐,您在京都开个医馆就得了,肯定日进斗金。大哥??大哥?
您想什么呢?”
“喔、嗯??没有,”孙玉宸掩饰道:“没啥,走神了,我有些担心家里和母亲。”
“三哥别担心,天津那边没信,咱们还有路子呢,南边的兄弟们很快就能带来家信了。”三虎拍拍孙公子的肩膀安慰道。
自打善王说了亲戚看病,孙玉宸心里结了疙瘩,在黄家住着,吃不香睡不好,年轻人
嘛,身上本来就带着官司,又在异乡,心里更是装不下事儿。黄汉恒、三虎都看出来
了,却问不出来咋回事,只能每日陪着他出去散心。
过了不到半个月,这天上午,黄汉恒正拿出家里珍藏的古书字画跟孙公子赏玩,孙安也
在院子里跟三虎妆模作样的练武,外头仆人匆匆来报,有人来找孙公子。
“谁??”黄汉恒觉得奇怪,除了自己家,孙公子在京都并没有什么熟人。
“说是善王府的,车在后门等着,只请孙公子一人前往,说王爷早先跟公子说好了。”
黄汉恒更觉怪异,三虎、孙安也进来了,听了,三虎劝道:“不成!三哥,你不能一个
人去,王爷也不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上哪儿找人呢??”
孙公子心里焦躁,斟酌着把看病的事说了,黄汉恒这才放了心,三虎见多识广,对朝廷
勋贵和当官儿的,从来不放心,想想说:“这么着,三哥,我陪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
心,黄公子和孙安在家等着。”
不容分辨,三虎换了衣服,带了短枪和匕首,跟孙玉宸到后门,是一辆高头大马的朱轮
大车,赶车的是个伶俐的下人,伺候着孙公子上了车,看三虎也要上,连忙阻拦。
三虎把眼一瞪,一把抓住他脖领子:“怎么着??!这是我哥哥!你们请他去,我得跟
着开开眼。”
下人苦笑道:“爷、爷您松手!!我们王爷说了,只请公子一人,不然小的回去没法子交代。。。。。”
三虎冷笑几声:“哼,不用你小子交代,别啰嗦,赶车!”
下人看三虎神勇,不敢再言,赶车离开孙家,拐弯抹角走了好久,转的车里俩人都晕了,不知道来了哪里。
“吁!~!”车停了。
三虎先跳下来看看四周,是条不大的胡同,可周围尽是青砖壁垒整齐的房子,绝不是外
城那些破草屋,东边还能看到一座不大的小山,南边隐隐约约显露出红墙黄瓦的宫墙。
孙公子下了车:“这是善王府??你们王爷呢??”
下人陪笑:“不是,这儿是我们王爷的另一处宅子,您别问了,放心吧公子,王爷在里头等您呢。我在外头伺候。”
面前是个黑漆油光的大门,三条青石的蹬台,两边是上、下马石头和拴马的青石桩子,
水磨的砖墙非常规整。
门口有两个老仆人迎候,进门正中一座砖雕的照壁,雕刻的五福捧寿异常精美,转过
弯,二门里头一道木架子屏风,上头帖着四个大字——天恩锡福。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出
现在面前,五间青砖素瓦的屋子,屋前有架藤萝,白石桌椅,四周是各种青翠的绿竹和
花卉,好一个清幽的所在。
正屋前头,善王爷一身银灰暗织万福纹的纱袍,神采奕奕得站在那里,笑吟吟的迎上来:“公子,久候了!这位。。。。”
孙公子抱拳拱手:“这是我的四弟,非要跟我来见识见识,王爷见谅。”
善王笑笑:“无妨,来了就是客嘛,不过,您这位兄弟可要守礼,委屈他在客厅等着。
还有。。。。。。”善王拉过孙公子,神情有些诡秘:“我这位亲戚,性子有些执拗,
说了什么话,公子别放在心里才好,都看我的面子了。他这病,自己也略知一二,只是
不喜欢医生说他肝郁,更不喜欢说他肾虚,再者不问你,别乱回话,公子注意才好”
“啊?!”孙公子这才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思索着:“王爷,医者父母心!您
也知道,讳疾忌医这个说法,您这位亲戚又不许说病源,万一是这种病,怎么下手开方
子呢??这、这小人不敢领命。”
“误会!误会了!公子,大户人家嘛,都有些怪脾气,哈哈哈哈,我看这么办,您看出什么毛病,就往别的地方说,开药的时候,还是按您看的治,两面都好嘛!不然我也不好交差不是??”
这种奇异的诊病方式,在孙玉宸看来,简直闻所未闻,但事到如今,也得硬着头皮去办
吧,毕竟人家一个世袭的亲王这么请求。
进了屋,善王安排三虎在客厅喝茶,桌上摆满了点心、水果和各种烟卷,三虎警觉的坐
下,四处打量,东西两间,是用红木雕花的落地罩遮挡,东间门口,是座紫檀木框的大
理石山水屏风,堵得严严实实。
心里忐忑的孙公子,跟着善王进了东间。
这是间书房,不大,东墙一座大书架,前面楠木大书桌,四周有几个天然形态的紫檀坐
墩,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精致的紫砂盆的山水盆景,有的如老树盘枝,有的如飞龙探海,
有的像黄山云雾,色色精丽清雅,北墙上挂了一副十分清晰且少见的大清国地图,南墙
上是一副北宋李成的《晴峦松林图》,古色古香,牙轴玉帧,名贵极了。
@美呆v 2016-07-05 1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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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娃wawa 2016-07-06 11: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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