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een℡◤原创◢160316●20歲(溫暖治癒/多西皮)

說實在很奇妙的……最最最一開始,就把隊八定名為「日日春」。毫無根據,就是信手拈來,所以開始寫隊八的時候就想,慘了,一定會要換題目。
結果……不知道,寫著寫著,居然就連結上了。或許也是一種另類奇蹟。
推薦大家聽一首歌,Sarah McLachlan的Ordinary Miracle,平凡的奇蹟。
Sault的實景
7月2日,燈塔從不說再見

徐明浩看著那盆日日春,一邊動手按著快門,一點一點緩緩的、把整盆花都納入記憶體。
跟當年的擺設一模一樣,關於這棟建築他也存留不少照片,都壓在相簿的深處。陽光從薄紗窗簾斜射,照耀淺灰的沙發,乾淨的茶几,文化石電視櫃。
他記得文化石的角落有一截小小的凹痕,是大眼哥哥跟自己玩玩具的時候不小心碰壞的。沿著白色樓梯走上去,他記得是大眼哥哥的房間,有很多玩具、幾乎沒怎麼在閱讀的繪本,還有……

現在的徐明浩幾乎忘記擅闖民宅的緊張,陷入了回憶。離開克拉街後,也沒有在跟大眼哥哥有所聯繫,於是對那個夏日的記憶只剩下相機裡少少的影像。跟父母遷居到一個新地方,那些照片也陪自己到處走。
『明浩是天生的旅行家啊。』只要沒有上學的日子,他不外乎抱著相機往外跑,父母也不太管束,任十歲不到的徐明浩帶著相機就在附近的街區冒險。
然而在他第一次離開父母、獨自出國時,母親罕見地、語重心長的告訴自己,明浩是天生的旅行家……

『可是明浩有一天,能不能找到一個很棒的旅伴呢?』
那年徐明浩第一次離開父母、去香港念大學,他踏進海關、回頭望著父母緊緊牽著彼此的手。
那一刻他腦海裡響起蟬鳴,被他壓在行李底部的蟬鳴。

悄悄推開記憶裡的房門,擺設沒變,玩具被收在角落的深藍塑膠箱子裡,天空藍紋路、男孩氣十足的床墊依舊乾淨。
他環顧著牆壁,貼滿各種電影、籃球選手海報中間,卻有一塊突兀的白色。
『我有一個非常、非常偉大的計畫。』來到這房間的第一天,大眼哥哥就得意的告訴自己,指指角落捲起來的畫紙。
『是……什麼呢?』勉強辨認出對方零零落落的中文,徐明浩歪著頭問道。
大眼哥哥只是笑了笑,摸摸自己的頭。
『秘密,等我畫好,就會跟你說了。』
可惜他離開的那天是趕早班的飛機,大眼哥哥前天晚上才說,明天我會給明浩看我的計畫。
他還來不及道別就離開克拉街了,被父母拉著手趕著上前往機場的計程車。嚴肅的老人難得露出一絲不捨,蹲著邊摸自己的頭邊悄聲說。
……會很難過的。
是什麼名字?老人說的不是他習慣的Coups,是另一個名字……可是當下他聽不清楚,沒有記下來,只能匆匆為院落裡的鞦韆拍下最後一張照片。

徐明浩回身躺在床鋪上,嘆了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
「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
「為什麼這裡一點都沒變……」
夜色沿著石子路蔓延進克拉街,崔韓率感覺到肩膀上被輕拍了一下,回頭發現是自家兄長……已經卸下圍裙的兄長。
剛好是下午休息時段開始前半小時,通常崔勝澈會坐鎮準備食材,不會隨意離開。
「哥你要去哪裡?」抓著兩條新鮮鱸魚有點堂皇的崔韓率看著崔勝澈推開後院的門,只見他一向穩重的哥哥難得露出頑皮如孩童的笑容。
「去一個地方,等等回來。」
「什麼啊……」勉強把魚放到砧板上處理以免被魚尾掃得滿身腥水,崔韓率望著哥哥離去的背影,忽然又像理解什麼似的笑了起來。

沿著熟悉的道路往夕陽盡頭走去,當崔勝澈看到被推開四十五度角的門時就知道有人來過。
這幢宅邸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金珉奎的父親來替兒子找房子,或者尹淨漢來找新店鋪,抑或是李碩珉偶然提出找住屋的念頭時,他都沒有透漏這個地方。
對他而言,這個房子像是一個美麗的牢籠,連接一條鐵鎖讓他不管走到哪裡,都必須回來。

他來不及跟徐明浩說的再見,還有來不及給精靈男孩看的偉大計劃,都藏在房子裡。
不知道為什麼拋下準備的時間,只是想來房子看看──崔勝澈想,他剛剛只是在普通地進行工作,不知為何抬起頭時,就驀然想起房子。
他的人生大致是按照計畫而走,有計畫的讀書,有計畫的旅行,很少有這種因為直覺而做的事情。
雖然這房子是為了等徐明浩而存在、他也從來不鎖門,但是被推開的門還是讓他擔心了一下。

稍微不安地走進屋子,看著窗台的日日春一眼後又匆匆跑上樓,推開小時候自己的房間。
兩個男孩的笑語,沒有語言,就這樣隨著夕陽傳了過來。崔勝澈瞇起眼睛,看清睡著在床鋪上的人才放心地微笑。
抱著相機,纖細的身子佔滿整張床,睡得舒服極了,光暈打在少年淺棕色的髮梢閃閃發光,像是精靈。
崔勝澈悄悄繞過床鋪,從寫字桌旁拉出一卷畫紙。
已經泛黃的圖畫紙上用綠色、灰色以及黑色,歪歪扭扭的描繪出街角的餐廳。徐明浩出現的那個暑假,他正在計畫自己的餐廳,然而才小學的孩子哪懂開店這回事?他對餐廳的想像只有外祖父還有母親,還有香料以及自己還不能亂碰的火爐。
那樣神氣地穿著廚師服,然而他身邊沒什麼人能夠分享,徐明浩的到來像是開啟了自己所有靈感。即使語言不通,精靈男孩總是全神貫注聽自己叨唸關於餐廳的一切,然後悄悄按著即可拍的快門。

望著畫紙左上角的Mountain,就是取自他們玩耍的地方,穿過點點陽光像是撒了滿地的碎鑽,輕盈美好。
就像他希望能夠在餐廳帶給客人的心情。
然而這個名字也是他掙脫不了的夏日,像是臨海港口的燈塔──崔勝澈想起這房子因為在高處,從閣樓可以看到遠方的海,還有更遠處的燈塔。

對,徐明浩是十一歲那年夏天的燈塔,不管走到地球哪個角落都會被光芒照耀。崔勝澈輕輕坐在床邊,鬼使神差似的湊近徐明浩平穩呼吸的鼻尖。
就在要輕吻的前一秒,他輕輕嘆了口氣。
「喂喂,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相認呢?」
「我還沒有跟你說再見過……」
崔勝澈心裡一緊,明明他惦念跟徐明浩要說的那句再見,為什麼所作所為都是希望對方留在自己身邊?

徐明浩再醒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天黑了,但是床邊的微光讓他一度睜不開眼。
是擺在寫字桌上的小檯燈,藍白燈塔的造型,讓他想起在歐洲巡遊的時候看過的歐洲之角燈塔。
可是……這明明是個手動檯燈……
「誰來過了嗎?」
徐明浩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翻身下床,抱著相機匆匆往外跑去,卻忽略了已經填補的,牆上的空隙,掛著不成熟的畫跡。
封,明天繼續更
「啊?勝澈哥你……」李燦差點沒把筆記型電腦摔到地上,眼前的罪魁禍首倒是老神在在地喝著咖啡:「沒錯,等明浩完成這一次的攝影展覽,我想……跟他一起去料理的旅行。」
「我當廚師的朋友遍布全世界,我打算每個城市都待個三四天到一周,開設臨時酒館或是到別人的餐廳客座。用當地的特色食材挑戰,順便給自己磨練……」
崔勝澈邊說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裡面夾了一張明顯是手繪的世界地圖,因為除了城市名稱,李燦基本上無法辨認內容物。
「釜山、福岡、香港、曼徹斯特、阿姆斯特丹……」即使畫技非常差,李燦卻能夠從這張地圖感受到崔勝澈的認真。
「會進行多久呢?」
「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也許……」崔勝澈頓了下,望著李燦身後的窗戶裡、崔韓率和其他助手忙進忙出:「也許,Mountain就交給韓率了吧。」

這哥玩真的。李燦看著崔勝澈的微笑,心上只有一個念頭,「他是認真的」。
或許因為年紀最大,崔勝澈雖然平常玩玩鬧鬧,卻總是在下決定的時候認真如鐵,無法說服。
即使聽起來遙不可及,還是無法動搖崔勝澈的決定。李燦停下打字的手,兩人正在Mountain的後院,休息的午後,微風吹拂屋簷下的藤蔓與花,還有門邊的日日春,崔勝澈的微笑淺淺淡淡,好看的眼睛全是堅定。
「那,明浩哥知道嗎?」距離開展剩下一周,徐明浩依舊忙忙碌碌準備與工作,連金珉奎都搖著頭說,明浩真是越忙越會給自己找事情做,前幾天還接了香港的案子,來回奔波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似乎問到關鍵,崔勝澈臉色僵硬了一秒,隨即嘆了口氣。
「沒有,我沒有跟任何人說,甚至明浩或韓率也沒有……」還沒說完,廚房裡就傳來崔韓率的呼喚,崔勝澈應了聲,將地圖收回口袋後彎身摸了摸李燦的頭。
「恭喜你得到獨家消息,但是答應我保密好嗎?」那眼裡有溫柔,更多的是讓李燦心頭全揪在一起的不捨與猶疑。
離開。李燦驀然想起這兩個字,這些哥哥們不過長自己幾歲,才華橫溢,怎麼可能甘願窩在這海邊小鎮到七老八十呢?
他們的人生都還久呢,還有許多變數呢。
他從未想過,這些哥哥們過去從別的地方漂流而來,是否不久的將來也會走向各自的國度?

「燦啊。」
走神的李燦被崔勝澈的輕笑拉回注意力,他抬起頭,手裡立刻被塞了冰咖啡,弄得掌心濕漉漉的,像緊張的汗水。
「我們都還很年輕,還有機會可以出去,但不會那麼快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喃喃自語,陷入了自己思索的崔勝澈越說越小聲。
「我還在等明浩,畢竟他也不願意透漏展覽內容給我,所以……」

「我在等,他或許要給我的信號。」
就像那盆日日春。
-
-
7月3日,夏天結束的前夜

徐明浩最後還是乖乖回到Pure盥洗就寢,然而隔天鬧鐘還沒響就聽到金珉奎在外面大喊大叫。
「幹什麼……現在才幾點……」
「七點囉,不早啦。」
「……哇喔,你這個每次都睡到中午的人有資格講?」徐明浩殺氣騰騰的抱著枕頭,瞪著外頭一臉欠揍的金珉奎。
「這不是重點,勝澈哥有找。」
「勝澈哥?」徐明浩這下清醒了,趕緊甩上門更衣準備器材,絲毫沒發現金珉奎邪門的微笑。

「啊?報導記錄?」
七點的Mountain還沒有食物的味道,反而是清淡的木質香氣平靜的飄浮在早晨微光中。
還有高漲的緊張氣氛。
「是的……有雜誌要來採訪,還會做平面版的專題,可是……」崔勝澈為難地看著手機裡的信件:「他們的攝影師臨時出事情不能來,所以想說,能不能請你或者珉奎來幫忙……」

「我不──行!」

極為無賴的聲音讓徐明浩差點有想拿相機行兇的衝動,然而金珉奎只是往座椅上一攤、枕著後腦杓:「第一,今天圓佑哥剛剛好也有雜誌採訪,當然我直接叫他們攝影師不用來了;第二,如果明浩想迅速在業界出名好為以後接工作鋪路,這不是最棒的管道嗎?」
第三,我是瘋了才會阻擾你跟勝澈哥的相處時間。金珉奎在崔勝澈的雷射光線眼神中嚥下話,聽見徐明浩吞了吞口水的聲音。
「那就拜託你了,明浩。」崔勝澈笑了笑,徐明浩立刻端正喊著「沒問題」。這下崔勝徹笑得更高興了。
「什麼嘛,哥你還沒有跟他說你就是……」趁著徐明浩四處勘景,金珉奎躡手躡腳的走到崔勝澈旁邊竊竊私語。
正在洗蔬菜的崔勝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笑著搖頭。

「又錯過了啊。」
「什麼錯過?直接走上去大喊『我就是你的Coups』不是很快嗎?」金珉奎不滿地說:「什麼啊,這麼拐彎抹角不像哥你喔。」
「我都等了十幾年了,不差現在。」
「真的不差嗎?」金珉奎又問了一次,崔勝澈剛好扭開水龍頭、扭得特別大力,水柱衝撞在水槽底部。
流了大概一陣子後,崔勝澈拿起漂亮的青椒輕輕放到一旁的篩網中。
「他回來的目的是想要尋找回憶,可是如果他找到了我……」

「就待不久了吧?」

金珉奎愣住了。的確,以他的認知,這個搭檔很少在一個國家久待,即使在香港念書,寒暑假也總是坐不住往其他地方跑。
『我出發是為了去看新東西,可是、看習慣後,我就想去其他地方了,而且也不是很想回原來的地方。』以前搭檔是這樣跟自己說的,所以兩人在韓國的高中時光也僅只一年多,徐明浩就轉往其他國家就讀。
『那你為什麼回來?高中回來念,現在又……』
「明浩啊!」崔勝澈擦乾雙手,走出廚房呼喚著還在取景的少年:「再二十分鐘,採訪團隊就要來囉。」
「喔好的,不過勝澈哥,這個花盆能不能挪個位子……」
金珉奎倚著廚房門,看著兩人默契度十足的互相討論,徐明浩笑起來時的弧度,崔勝澈開心時眼睛瞇起來的模樣,那麼不同又神奇的契合。
「哥難道不相信,你們就是彼此注定的嗎?」
「我哥他啊,就是那樣呢。」插著褲口袋的崔韓率歪在金珉奎身上:「對真正喜歡的反而會緊張呢,而且無法坦率地表現。」
「他為什麼放下一切回來,而且賴了這麼久還不離開?」崔韓率聳聳肩。採訪團隊已經進門了,崔勝澈忙著整理衣著,抱著相機的徐明浩也伸手幫忙整理。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彷彿他們生來成為彼此的陪伴。

「他輕忽對明浩哥的想念,或者說……他輕忽那種力量,有個人墊在自己心上的力量。」
-
-
Mountain打烊後,只剩下崔勝澈還在待著。崔韓率今天走之前喜孜孜跟自己說,或許很快、他就可以在克拉街定居,把1004二樓改建成他與文俊輝專屬的住屋。
他惦念的弟弟也有理想的住處了。崔勝澈收著收著,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
「勝澈哥啊,有沒有能吃的東西呢?」
明浩一進來就大辣辣的賴在椅子上,崔勝澈忙不迭地把準備好的宵夜端出去,看著徐明浩傷痕累累的手不禁心疼了起來。
「怎麼弄傷?」
「喔……釘木板的時候,弄髒了……」徐明浩支支吾吾的說。
不該是這樣,徐明浩應該是自由自在的旅人,不是在這裡為小小的展覽煞費苦心。
肚子餓的徐明浩專心地吃著,也沒注意崔勝澈深沉的眼神。

蟬鳴又開始大肆作響,然而夏天明明快要結束了。
「明浩啊。」

「我有事情想跟你講……」
暫封
從這裡開始,克拉街的夏日最終章也慢慢鋪墊出來
明天或許繼續更 吧
「為什麼暑假都快結束了,還是每天這麼吵啊……」權順榮還沒抱怨完就被李知勳手上的型錄狠狠砸在臉上,「不工作?」
「我今天沒客人啊……痛痛痛痛知勳你不要拉我耳朵!」
看著哥哥們吵吵嚷嚷往修改室走去,李燦咬著吐司,坐在新款婚紗前玩著裙角發呆。
沙沙沙的聲音,很像權順榮嫌吵的蟬鳴。
八月二十八日了,距離他要回歸校園也越來越近。蟬鳴依舊每天不停歇的吵,但天氣已經沒有七月初的酷熱,反而經常是微涼的陰天。
這陣子除了專心幫忙徐明浩布展,在夫人您好打雜以外,其他時候都是閒置狀態。故事的材料已經足夠豐沛,他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說起來還是懷念在哥哥們身邊被使喚的忙碌。李燦想起昨天去萬事美好替李知勳拿訂購的書時,洪知秀還關心起自己。
『燦尼以後每個長假都來克拉街待著吧?平常沒事也過來玩……』
『燦尼想繼續寫故事吧?』
何嘗不想。李燦看著吐司碎屑掉到大理石地板上,本想伸手整理又縮回。
何嘗不想繼續寫故事,可他更害怕下一次回來時,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呀,那小子更年期到了?最近老鬱鬱寡歡……」結束李知勳的追打,權順榮趴在二樓欄杆看著已經瞪著婚紗裙襬發楞快一個小時的孩子:「還是新訂的衣服太漂亮了?」
李知勳一巴掌拍在權順榮後腦杓,從二樓探身朝李燦喊著:「燦尼啊,你不是今天跟明浩有約?已經快十點半了喔。」
看著孩子連滾帶爬的衝出門,連紙筆電腦都沒帶,李知勳只是靜靜地看著關上的門。陰鬱的天氣,縱使室內非常明亮,卻一點也不溫暖。

李燦匆匆推開Pure的大門,正好碰上金珉奎在跟客戶談天說笑。
「找明浩嗎?」金珉奎指指二樓的工作室:「他喔,一早就沒看見人,叫也不理,你去瞧瞧他還活著沒。」
輕輕敲了敲工作室的門,第一次沒有回應又敲了一次後才聽到輕輕的「進來」。李燦有些怯怯地探頭進去時,卻反而被陽光迷離了眼睛。

明明剛剛在夫人您好還是陰天,為什麼走進徐明浩的辦公室就是一片光明呢?
「最近放晴比較晚。」
徐明浩雙腳交叉在桌上,手裡抱著一本陳舊的相本來回翻閱,但明顯心不在焉。
「哥……」
「喔,對,我今天本來要請你幫我掛裱框好的照片……」徐明浩撇了一眼辦公室角落還沒拆封了快遞箱子,「現在,沒有心情。」
「哥怎麼了嗎……」
徐明浩仰頭望著電腦後面的地圖,李燦這才注意到,上面貼著大大小小的拍立得、明信片,就跟故事裡一樣。
可沒有那張日日春明信片。
「燦尼啊。」

徐明浩深深吸了口氣,轉頭朝李燦微笑。
「有人問我想不想陪他去旅行,你覺得呢?」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