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揭秘一栋荒野别墅发生的连环惨案!血腥恐怖,胆小勿入!

  
  

  作者前言:
  一部根据现实改编的恐怖悬疑小说......
  这应该是我所知道的最不可思议的案件......有人说,现实比小说更荒诞,因为现实不讲究合理性。我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直到我听到了这件事......
  为了寻找失踪的好友,主人公和六位恐怖协会成员冒着暴雨来到一栋荒野别墅,一阵搜寻后别墅唯一的出入口竟被莫名堵死,接着7人接二连三离奇死亡,死状异常凄惨。凶手到底是谁?是怨灵索命?还是惊天诡计,主人公最后能否逃脱死亡的魔爪?
  情欲,背叛,谋杀,陷害,复仇......惨绝人寰的惊悚事件一一揭晓。欲望,使人堕入罪恶;嫉妒,让人迷失自我;世界上最致命的,莫过于人心......
  一栋凶宅,四个密室,八种不可能犯罪,无数诡异离奇的现象,只用一个真相来化解。
  据说,只有智商超过140的天才才能顺利解开这个案件的谜团......
  引子:张佳栋的手记
  当这篇手记被发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被我的敌人,或者寄生在我体内的魔物。
  这个魔物一直在我体内肆虐着,试图侵占我的身体,夺取我的意识,吞噬我的灵魂,让我成为一具空壳,一具被他任意操纵的空壳,像是扯线玩偶一般。这并不是我的想象,它是真实存在的,它就附着在我的大脑里,像一个以我的脑髓为食的肉瘤一般。白天的时候潜伏着,窥视着,到了晚上才开始作祟。
  我时常看到窜动的黑影,镜子里,窗户上,水池里,在任何能够反光的物体上,它总是一闪而逝,让我看不清样子。我时常听到哭泣声,那声音像是猫的叫声,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又远又近,无法辨识它的源头。如果我堵上耳朵,这声音又会变得更大,仿佛它是从我的脑子里传出来的。
  有一个深夜,我正熟睡着,朦胧中感到身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我被惊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爬满了蛆虫,那种乳黄色的米粒大小的虫子,有的钻进我的鼻孔,有的啃噬我的皮肤,有的在我的嘴里蠕动。我试图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失去了控制,浑身不能动弹,我想要大声尖叫,却只能发出嘶哑虚弱的呻吟。我知道这些蛆虫都是它引来的,它想要刺激我的神经,让我彻底发疯,我只得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直到第二天日出的时候。
  我一直与他抗争着,虽然一度将它压制住,但它却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狂暴,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它。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占领我的躯体。
  我不知道这个魔物叫什么,我只知道它已经在这栋屋子里潜伏很久了,它应该以一种叫怨恨的东西为食,而怨念越重,它的力量就越大。它一直在等待他的宿主,或者应该说是它的猎物,直到它遇见了我,一个怨恨缠身的人。
  如果把怨恨比作火焰的话,那我已经置身一片火海,熊熊的烈火烧得我无比癫狂。我现在就像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准备与人同归于尽。而我怨恨的对象,则是我的七个敌人,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与禽兽无异,是他们害得我沦落为现在的模样。我必须让他们也体会我所经历的痛苦,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我在脑海中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亲手血刃他们的场景,用斧子切下他们的头颅,用匕首划过他们的脖颈,用子弹贯穿他们的胸膛。阻止我这么做的,是我仅剩的一点理智,而我体内的魔物,正在不断将这点理智吞噬殆尽。
  我曾经试过用正义的手段——法律来惩戒他们,但事实证明,法律无法伸张所有的公正,对待某些罪恶,只能够以眼还眼。
  我记得少年时看过一本推理小说,一个自恃正义的凶手为了扶持公道,将九个法律无法制裁的犯人骗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接着按照当地童谣描述的方式将他们一个个杀害。
  这本引人入胜的作品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内心,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巧妙的杀人手法。作为一个推理迷,我没有对书中的受害者感到同情,而是为凶手过人的胆识和智慧称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中升腾起一个想法:也许我可以模仿这本书的方式,制裁我的七个敌人。
  这个想法让我的脑袋像打了鸡血般异常的兴奋,我开始回忆起以前看过的所有推理小说,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犯罪手法从我的意识深渊里喷薄而出。我花了三天的时间进行筛选修改,并最终设计出了一个无比庞大的堪称天衣无缝的布局,一个恐怖得连我自己都不寒而栗的炼狱。
  接下来,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张佳栋





  第一章:凶宅伊始

  “阿杜啊,今天给我们放什么电影呢?”林协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问道。
  “死寂,有听过吗?”我打开投影仪的开关,悬在空中的长方体的盒子在客厅墙上投出大荧幕。
  “死寂?”
  “噢,我知道,是詹姆斯温拍的,电锯惊魂的导演。”唐冲两眼放光,显得有些兴奋,他是詹姆斯的死忠粉。
  “是他啊,我也很喜欢他,电锯惊魂可赞了。”夏晶晶赞许地点头道。
  “看来你们都没看过这部电影?”
  “嗯,就听说过。”
  “虽然比较冷门,但是拍得很好的。”我抚着下巴,“我觉得是悬疑片里最好的恐怖片。”
  “这句话我以前也听你说过。”林协说,用狡黠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是评论——恐怖游轮的时候说的吧。”
  “是吗?”我挠了挠后颈,“恐怖游轮也不错啦,两部风格不太一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杜的性格,他双子座的,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夏晶晶捋了捋长发调笑道。
  “瞎说,只是电影而已,朋友恋人还是旧的好。”
  “朋友还好,恋人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你的初恋都还没出炉呢。”说完夏晶晶发出银铃般的讪笑,在场的各位也跟着哄笑起来,惹得我脸一下红了起来。
  我们一伙人是X大恐怖协会的成员,我外号阿杜,本名是杜乙,恐怖协会的会长。虽然有会长的头衔,却没有会长的威严,平日里经常被大家当做调侃的对象。你说要是这事搁在别的领导身上,早就吹胡子瞪眼大发雷霆了。可是我就是发不出脾气,可能是有什么脾气缺陷症吧。俗话说人善被人欺,如果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线,玩笑开着开着就有了欺凌的味道,我觉得校园霸凌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你问我什么是恐怖协会?简单来说,就是一群闲得没事干的人聚在一起,寻求惊悚刺激的组织。大部分时候,我们会选择聚在一起看看恐怖片,聊聊民间怪谈,偶尔在周末或放假的时候,也会跑去探访各地著名凶宅。
  这两天我父母出去旅游了,我就约了几个社友来家里看电影。
  刚打开电影,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徐静的爸爸徐刚。
  徐静是生物学院的大四生,恐怖协会的影视部长,负责统筹策划协会的短片制作。她爸徐刚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资深特效化妆师。徐刚有时候会来恐怖协会给我们做免费的讲座,讲座结束后我们请他吃顿饭,顺便听他唠唠电影公司的一些趣闻。一来二去的我和他就熟识了,他让我考虑毕业以后去他的公司工作,我深知电影这行水深,就随便搪塞了过去。
  我和大伙打了个招呼,走进卧室接通了电话。
  “喂。”
  “喂,杜乙吗?”电话那头传来徐刚异常焦虑的声音。
  “是我,怎么了,徐叔叔?”
  “哎呀,出大事了!”他突然大喊道,“徐静失踪了!”
  “失踪了?”我微微皱了皱眉。
  “对,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应该没事吧,都这么大人了,是不是去朋友家过夜了?”
  “徐静晚归从来都会打电话。”徐刚越说越激动,音调不禁抬高,“这都三天了,电话都没一个,一定是出事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开始生疑了,以我对徐静的了解,她确实一直是个乖乖女,在社团里也从没见她迟到早退过,三年来几乎保持满勤。
  “你先别着急,她去哪了你有头绪嘛?”
  “去哪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她当时接了一个电话就出门了。”他顿了顿,然后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对了,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脸都吓白了,浑身都在哆嗦。”
  “浑身哆嗦?”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边。这可不像我印象中恐怖协会的骨干,她一直是协会里出了名的大胆,甚至有虐待小动物的癖好。我曾经见她把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野兔关在宠物笼里3天3夜,不给它吃喝,直到将其活活饿死。这家伙的残忍程度简直颠覆了我对女性温柔善良的认知。
  “对,她挂了电话以后还一直嘀咕着'报应啊,报应'什么的,像撞了鬼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
  “好像是叫……张......什么栋。”
  我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 “张佳栋?!”
  “对!对,是他!就叫张佳栋。”
  “怎么可能?!”那一瞬间,我似乎嘴里被塞进了一支冰棍一般,全身僵硬起来。
  张佳栋在三年前就死了……
  我和张佳栋是恐怖协会的创始人,3年前,恐怖协会创立初期,困难重重,人才,资金,管理都是问题,有几次甚至面临解散的困局。好在我家境富裕,在协会上投了很多钱。而张佳栋人脉广泛,拉拢了不少很有能力的会员。
  我们两个算是最佳拍档,他管理人力,我负责活动,协会慢慢火热起来。加入的会员日益增多,活动也办得有声有色。半年的时间,从无人问津到门庭若市,甚至成了学校的十佳社团。社团成功以后自然要选一个常驻会长。张佳栋长相俊俏阳光,又为人和善,颇有领导风范,自然成了最佳人选。而我的性格与世无争,只要社团长青,做个二把手也不介意。
  但是最后我却成了会长,他惨淡退出。
  因为他爸张俊做了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甚至可以说是令人发指的事,导致张佳栋一下子身败名裂。而这件事,得从我所要讲的这栋异常邪门的凶宅说起。
  23年前张佳栋还没出生,张俊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会计,入职5年来工作兢兢业业,攒了一笔钱,就琢磨着买套房子。
  一次聚会上,张俊做新闻媒体的朋友李升财几杯白酒下肚,话闸子大开,无意中聊到一栋在出售的郊区二手房子,160平米的两层别墅居然只要2万!张俊一听两眼放光,兴趣盎然地问道:“这别墅咋这么便宜,不会有啥毛病吧?”
  李升财摸了摸微秃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房子没啥毛病,就是......很不吉利,是出了名的凶宅。”
  “凶宅?”
  “这房子建在比较偏僻的郊区,附近人烟稀少。建成以来一共住过两户人家,其中没有一户住满十年的。”
  “为什么?”
  “因为都死了!”
  “这......咋死的?”张俊咽了口唾沫。
  “死得都贼邪乎。”李升财挠了挠脖颈接着说,“第一户人家也就是建房子的业主,是个独身汉,本地一个服装厂的老板。三十五年前,他赚够了钱把工作辞了,打算找个地方盖栋别墅养老。这家伙也是奇怪,别人盖房子喜欢找风水宝地,他偏偏逆着来,雇了个风水师傅要他帮自己找块风水特别差的地方。”
  李升财停了下来,喝口茶继续说道,“风水师傅当时愣住了,心想这王八羔子不会是来砸场的吧?他板下脸来正琢磨着怎么把他打发走,没想到土老板甩了一捆钞票在桌上,挺着胸脯说:‘这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半。’风水师傅见钱眼开,一下换了脸色,点头哈腰满口同意。他找了好多个地方,但都被土老板以太过普通为由拒绝了。最后,他跑遍了大半个城市,终于找到了常明街那里的一块地皮。”
  张俊心里微微一咯噔,感到脊背一阵寒流袭过。他记得常眀街那里原来是块墓地,抗日战争的时候日军在那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埋了近万人的尸体,有一些甚至是活埋的,所以那里有了个别称叫“万人坑”。
  “据说他刚到那里的时候就感到阴风阵阵,寒气逼人,他吓得瘫在地上,大呼‘晦气,晦气啊!’土老板听说风水师傅找到这么个地方,心中大喜,准备开始动工。风水师傅却连连劝阻,说这块地方阴气太重,住下来必有大祸!土老板却是心意已决,丝毫不理会风水师傅的劝诫。”
  “然后呢?”
  李升财眉毛抖动了一下,眯起眼直视着他:“那里绝对是不祥之地啊,施工的时候死了3个工人,都是坠楼身亡!”。
  “坠楼?你在逗我吧,两层的别墅怎么能摔死人?”张俊以为李升财在唬他,白了他一眼。
  “邪就邪门在这里。”李升财的语气越发凝重,“他们坠楼的时候都是脑袋朝下撞死的!”
  “这......自杀吗?”
  “或许吧。之后那栋别墅就停工了,一下死了三个工人,哪还有人愿意去那里工作。最后土老板硬是把工钱提了5倍才把房子建好。”
  “再后来呢?”
  “再后来土老板住进了别墅,他住进别墅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乖僻邪谬,疑神疑鬼的,整日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不愿见人。原本生活作风节制的他竟开始用积蓄在房子里酗酒赌博嫖娼,夜夜笙歌。”
  “然......然后呢?”
  “住在那种地方当然不会有好结果。这个土老板一个人住了10年后,有一天突然发疯了,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用手指沾了血在墙上写上“以死谢罪”四个大字。”李升财直勾勾地盯着张俊,露出一副骇人的深神情,“然后撞墙硬生生把头磕破,流血过多而死。”
  “这......”张俊皱紧了眉头,“会不会是长期与世隔绝导致的精神分裂?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就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精神分裂了,出现幻听幻视的毛病,老是觉得有人要害他。现在生活水平虽然越来越高,但是国民的心理健康水平却逐步下降。”说完他低下头长叹一声。
  “也许吧,自从土老板死了以后,这栋别墅就荒下来了,没人愿意住死过人的房子。直到——这第二户人家的出现。”
  “哦?”
  李升财抚了抚下颚,嘴角浮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而这第二户人家,就更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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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张佳栋的悲剧

  “怎么说?”张俊呷了口水,问道。李升财的故事显然勾起了他的兴趣。
  “第二户人家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妇和他们14岁的儿子。丈夫是个恐怖小说作家,听说为了找写作灵感,才特意买下了这栋凶宅。”
  “原来如此。”张俊微微点着头。
  “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住进别墅以后作家一下灵感喷发,原本一直写不出好作品的他接连写出《鬼宅》《尸心疯》这样的卖座小说。短短两年内,从默默无闻的三流作家,一下跃居炙手可热的一线作家,稿费也涨了四五倍,连我们报社也采访过他。”
  “这几本我老婆也特别喜欢,她平时就爱看这些吓唬人的玩意。可是,他哪来的这些灵感?”
  “听说是因为凶宅里经常出现各种诡异现象,比如房门莫名地开合,房子的灯泡突然炸掉,或者屋外响起婴儿啼哭的声音。最恐怖的是有一次作家半夜听到断断续续的磕头声,那声音一开始细如蝉鸣,后来却愈来愈大,愈来愈响,最后仿佛连房子都跟着声音震动起来。作家穿上睡衣哆哆嗦嗦地顺着声音来到客厅,声音却突然停住了,客厅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张俊咽了咽口水,额头冒出一股冷汗。
  “作家的老婆求他把房子卖了,说这闹鬼的别墅实在住不得,作家却鬼迷了心窍,这凶宅是他的灵感源泉,他怎么都不愿意离开。”李升财抬了抬眼珠,像是在回忆什么,接着又说道,“后来他老婆得了失眠症,整夜整夜睡不着,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的。她老是怀疑自己丈夫在外面偷人,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终于有一天,作家的老婆疯了,用匕首把自己儿子捅死,然后——”他伸出食指在脖子前划过,“抹了自己的脖子。”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张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晓得,这作家也实在可怜,写书十几年,好容易熬出头出了名,老婆孩子都死了,成了孤家寡人。你说家都没了,事业再成功有什么用?作家悲痛欲绝,低价把房子卖给了房地产商,买了市中心的房子住下。据说他现在都不敢到偏僻的地方生活,只有人多的地方他才有安全感。”
  “真是够邪乎的!”
  “是啊,现在流传的说法是:惨死在那房子里的人会变成怨灵,附在下一户人家身上。”李升财为了配合气氛似的猛地睁大双眼,摆出阴森森的表情,“直到把他们都折磨死!才能超度升天。”
  张俊冷笑一声,“这么说来,现在房子里的怨灵是那个作家的老婆儿子咯?”
  “嗯,听说路过那房子的人有时候会看到里面有黑影飘过,或者听到莫名的阴冷窃笑声。久而久之,房子附近都没人住了,那一块也彻底荒了起来。”
  张俊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你的故事很有意思,放在恐怖小说里还是可以吓一吓人。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怨灵鬼魂这种事。”
  “这咋能说是小说呢,这可都是真人真事啊!”李升财瞪着张俊,语气很是不满。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张俊不想与朋友争执,起身喊服务员埋单。
  回家后他和老婆林汐子聊起了这栋别墅。林汐子也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怨灵索命的说法,反倒是对房子的廉价很感兴趣。两人决定去见识见识这栋所谓的凶宅。
  一周后的一个双休日,张俊夫妇联系了业主,来到那栋别墅。两人参观了一遍,发现房子装修精美,宽大敞亮,就是位置偏了点,根本不像什么所谓的凶宅。业主见他们有兴趣,就鼓动他们买下房子,说马上签约的话可以再优惠3千。
  两人讨论一番,决定签下合约。
  一开始的生活平平安安,张俊的事业蒸蒸日上,别墅里也没出现过闹鬼的事情。张俊心想怨灵的事果然是以讹传讹,只不过是大家的恐惧心作祟罢了,他觉得买了这套房子实在是捡了大便宜,心中不免暗喜。
  直到张佳栋出生的那天——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张佳栋的出生也很诡异,张俊和林汐子结婚3年都怀不上孩子,可是在住进别墅后不到一个月就怀孕了。有人说这胎儿是怨灵转世,但张俊对此只是一笑置之。
  林汐子怀胎36周的某天突然感到腹部一阵阵剧痛,她紧捂着腹部,瘫倒在地,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下体鲜血直流。张俊慌忙把她送到医院,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后,孩子虽然保住了,林汐子却因难产过世。
  张俊对张佳栋又爱又恨,好容易有了儿子却死了老婆,也许这就叫一命换一命吧,真是造化弄人。
  从此两人相依为命,张佳栋也茁壮成长,长得越来越俊俏挺拔。但渐渐地,张俊发现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事实——张佳栋长得和张俊夫妇完全不像。
  张俊和林汐子都是单眼皮矮鼻梁,张佳栋却是双眼皮挺鼻梁,从遗传学角度来说根本不可能。张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解决自己的疑惑。
  张佳栋15岁那年的某天,阔别多年的好友李升财来家里做客。张俊把儿子介绍给他认识,李升财见到张佳栋竟像见鬼了一般吓白了脸,身子猛地往后缩着,全身直冒冷汗。
  张俊忙问他怎么了。李升财把张俊拉到一旁,一脸惶恐的说道:“你.......你孩子长得.......好像.......那个作家的儿子!”
  张俊感觉脊背一下绷紧起来,他眨了眨眼,瞪着李升财:“胡说!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真的......很相像。”
  “你怎么知道作家儿子长什么样?”
  李升财还是保持那副惊恐的模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俊,说:“你忘了吗,我们报社曾经在他家理采访过他,我在那时候见过他儿子。”
  张俊白了他一眼,两手背在身后,深思般抬起头左右踱了几步,接着把手一挥:“不可能,一定是你想多了,我们两家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哪要什么血缘关系!一定是怨灵转世!”李升财大喊道,“作孽啊!你就不该买下这栋房子!”
  “你......你......!”张俊被朋友的话气得都要口吃了,他咬紧嘴唇,发迹线退后的额头开始涨红。
  “滚滚滚!什么狗屁怨灵!老子不信这套!”他摆手要送走李升财。
  李升财见朋友对自己的好意毫不领情,只好叨咕着悻悻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停劝他早点卖掉这栋不吉利的房子。
  当晚张俊一夜没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脑子里想得都是李升财的话和他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思潮翻涌,胸口仿佛哽着铅块般沉闷。他起床悄悄来到儿子房间,凝视着他安详熟睡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父亲的慈爱。他轻抚着儿子的脸颊,嘴角浮出幸福的笑容。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他想。
  突然间——
  他看到儿子的眼睛猛地睁开,面目狰狞地瞪着他,眼角爬满了蚯蚓般的青筋,那满布血丝的睁得快要爆裂的眼珠渗出一股股殷红的血液。他被吓得缩回了手,向后一踉跄,全身毛孔蓦地张开,费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喘息。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发现儿子还是那副熟睡的面孔。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他想着,心跳却异常剧烈。
  从那以后张俊变得愈发神经质,脾气也反复无常。他有时会隐约见到窗外有黑影飘过,被这黑影搅得心神不宁。他经常无缘无故责罚打骂张佳栋,像对待仇人一般。
  张佳栋不瞒不怨,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却依然保持开朗阳光的性格。
  直到他大一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张俊犯下了那件令人发指的惨案。
  一位妙龄少女的尸体在张俊的大众车后备箱被发现,尸体的太阳穴留下被硬物重击后的伤口,衣衫不整,白色内裤被套在头上,牛仔短裙被扯破,腿上的黑色丝袜撕裂开,阴部留有精液。在尸体的旁边放着一个沾有血液的红色板砖。经法医鉴定,少女是头部受重击致死,凶器就是那块板砖。砖头上的指纹是张俊的,精液也和他的DNA相吻合。
  张俊矢口否认,被抓入狱后畏罪自杀。
  父亲成为杀人犯的张佳栋从此被大家唾弃,笑骂声、指责声接踵而来,交往多年的女友蔡文静也逐渐疏远他。张佳栋心知肚明,蔡文静和他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之所以还未分手,只是因为她不忍心做那个落井下石,提出分手的罪人。
  “强奸犯之子”的名声让他痛苦不已,社团里原本喜爱他的干部们也纷纷远离、背弃他,甚至欺凌他。大家一开始只是为女孩愤愤不平,最后却到了以凌辱他为乐的地步。
  印象最深的一次,徐静在张佳栋后背贴了一张写着“我是杀人犯”的字条,他在学校“游行”了一整天,回到家里才发现纸条的存在。大家都看到了那张纸条,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他们只是幸灾乐祸地充当看客的身份。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债子还,这些传统的观念让他们觉得张佳栋也是罪有应得。
  无辜的人如何证明自己的无辜,旁观的人早已判定你有罪。
  21岁的张佳栋第一次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感觉。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些唾骂和屈辱,一直以来强颜欢笑的他终于彻底崩溃了,长年累月的愤怒像洪水决堤般爆发。他青筋暴怒地来到恐怖协会,怒吼、咒骂那些欺侮过他的人,然后发疯般狂笑着,仿佛从炼狱里传出的尖锐阴冷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他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
  对此大家只是付之一笑。张佳栋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当时每个人心里都这么觉得。
  但是,我们错了。
  一周后大家发现张佳栋失踪了,从不迟到早退的他一周来课没上,社团活动没参加,电话也拨不通。好好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大家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蔡文静有张家别墅的钥匙,协会干部们一起到别墅里找他,却发现他的卧室门反锁着。大家敲门呼喊,没有回应。最后不得已破门而入,却发现张佳栋握着匕首倒在地上,喉咙被割破,地上流了一滩早已凝固的血水。
  房间是用带锁的插栓从内部紧锁,从门外根本无法做到,匕首上也只有张佳栋的指纹,因此警方断定是自杀。
  张佳栋的自杀为这件悲剧划上了句号,这栋凶宅从此无人问津。
  直到三天前,徐静的失踪,开启了一系列惨绝人寰的连环命案。







  第三章:夜访凶宅

  张佳栋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徐静怎么会接到他的电话?难道是有人冒充张佳栋?
  一系列的疑问从我的意识深渊喷涌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略过我的心头。
  “你有给徐静打过电话吗?”我问道。
  “当然有!”我的话似乎触怒了徐刚,他激动地扯起了嗓子,“打不通啊!怎么打都回复不在服务器,不晓得是去了什么鬼地方,居然连信号都没有!”
  “这样啊,徐叔叔你也别担心,徐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又不方便打电话。我问问其他人知不知道她的行踪吧。”
  安抚完徐刚后我挂断了电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起张佳栋在自杀前那句信誓旦旦的“你们给我等着”,我感到脊背一阵寒颤。
  难道真是张佳栋的亡魂回来复仇了?为了报复我们对他的欺侮?
  但是为什么是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回到客厅,我把徐刚的话转告给协会成员们,众人对此不屑一顾,纷纷嘲笑我的多虑。
  “阿杜啊,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神神叨叨了。”唐冲摸着浑圆的肚皮,嘴角轻蔑地往上翘。他是恐怖协会的副会长。170的身高却有着270的体重,短寸头,大饼脸,满脸青春痘,平时喜欢穿那种特别土的运动服。即使是宽松的运动服也遮不住他丰满肥硕的啤酒肚,走起路来肚子一晃一晃的,严重影响市容。
  唐冲出了名的爱争执,自尊心又太强。名义上天天把男女平等挂在嘴边,实际上只是为完全没有绅士风度找借口。他曾经把与女生硬生生骂哭,先天的外貌缺陷,加上后天的性格问题,导致他在光棍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会长是不是单身太久了,研究表明,长期缺爱会导致神经质,易焦虑。”
  说这风凉话的是林协。他是协会的策划部长,身材瘦高,五官深邃,戴着一副银边眼镜,油黑发亮得像是抹了一整瓶发胶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他和张佳栋是协会里公认的两大帅哥,两人长相相似,都是五官深邃,身材瘦高的类型。他平日里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平时老爱吹嘘自己的把妹历史,单这也就算了,他还喜欢跟别人分享他的床上经验。
  林协最辉煌的“战绩”是同时有4个女朋友。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发短信告诉了她们真相。第二天林协脸上就印上了4个火辣辣的巴掌,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是谁干的。没办法,做好事从不留名,请叫我杜雷斯......不对,杜雷锋。
  “你们不要嘲笑会长了。”夏晶晶挺胸而出,原以为终于来个有良心的,结果她却讪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得了那个什么神经病,会间歇性发作。阿杜,你可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说完她优(feng)雅(sao)地撩了撩长发,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讪笑。
  夏晶晶是协会的外联部长,她棕褐色的波浪卷发披散及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像混血儿一般深邃,半暴露的服装秀出挺拔的事业线,经常惹得男人心驰神往。她是协会,甚至学校里出了名的美女。追求者趋之若鹜,但却一直保持独身。人人都说她是“冰山美人”,只是不了解她的本性罢了。俗话说得好:当你跟一个人不熟的时候,见到的都是她装逼的样子。
  “是焦虑症,不是神经病好吧!”我气得鼻子直喷气,“这是很普遍的心理疾病。”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好吧!!”
  “好嘛,你说是就是。”
  众人都哄笑着,只有王茗惊出一身冷汗,浑身瑟瑟发抖。王茗是恐怖协会组织部长,信息技术学院大四学生,徐静的男朋友。185的大汉,国字脸,身材健硕,跆拳道高手,身材媲美彭于晏,胆量却比不上刘阿斗。就连《孤岛惊魂》这样国产粗制滥造的恐怖片都能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半夜不敢上厕所。大家都说他和徐静是绝配,一个软妹纸,一个女汉子。
  “安啦,你男朋友不会有事的。”唐冲抓了抓鼻孔,语带嘲讽地“安慰”他。
  “就是,徐静凶起来连你也打不过。”林协也在一旁补刀。
  王茗没有回击,脸色却越发惨白,他低着头,“徐......徐静她三天前给我打过电话......”
  “哦?”我有点意外,“她说啥了?”
  “她说她要去.....”王茗一边说一边抖,眼神有点飘忽,“常眀街一趟。”
  “什么?!”
  “难道是......去张家的别墅?”李旭推了推鼻梁的黑框眼镜,抖动着眉毛。
  李旭是恐怖协会普通会员,医学院的博士生,理想职业是法医,所以看了很多像《csi》这类命案调查的小说和影视。他中等外貌中等身高中等体重中等肤色,一张张三李四的脸,放在人群里完全可以隐身。他性格严谨,不苟言笑,穿着打扮像公务员一般。
  你说正常人怎么会对法医这种职业感兴趣呢?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多晦气。但李旭偏偏情有独钟。我问起原因的时候,他竟然一本正经地答道:“比起活人的勾心斗角,死人更加表里如一,所以我喜欢跟死人打交道。”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远离李旭,这个人太不正常了,有走火入魔、为祸人间的倾向。万一哪天他兴致一起,把哥哥我解剖了咋办,我这风华正茂、钱途,不对......前途无量的人生不就给毁了?
  “可能是想找刺激吧,徐静这人一直爱挑战。”夏晶晶挺了挺她傲人的双峰,猜测道。
  好好好,你胸大你说了算。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王茗附和道。
  “不管怎么说,没理由三天没回家,电话也没一个,一定出什么事了。”我把手环抱胸前,语气沉重地说。
  “嗯嗯,有道理。”王茗又若有所思地点头。
  “干着急有什么用。”夏晶晶耸了耸肩,“直接打过去问问不就好了?”
  说完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怎么样?”
  夏晶晶摇了摇头,“无法接通。”
  “刚才徐叔叔也说徐静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奇怪了,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难道真出事了?”
  “你们......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林协怯生生地问道,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今天?6月20号......”
  “是佳栋的忌日!!”夏晶晶突然喊道,跃动的瞳孔里满是恐惧。
  “对,整整三周年......”
  仿佛冻结般,整个房间霎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恐慌的情绪似乎在空气中流窜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冲打破了沉默,“大家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不然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别墅里找她?”说完他扫视了大伙一遍。
  “你确定吗?那栋邪门的房子?”林协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
  “怎么?你怕了?”唐冲鄙夷得笑道。
  “我怕?怎么可能!”
  我看着众人,“怎么样,大伙觉得如何?”
  众人相互对望,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叫了两辆出租车,一路上大雨滂沱,不停歇的雨打在车顶上,在静谧的夜中如狂野的战鼓,打得车顶劈啪作响。十几分钟后,车子在常眀街33号门口停下。我们下了车,撑起雨伞,在暴风雨中打量这栋荒废了3年的别墅。
  这是一栋由土黄色石砖砌成的建筑,因为久未住人,房子周围杂草丛生,原本灰白的墙壁像烟熏般泛出黑色,绕着两旁树木生出的藤蔓。别墅的窗户被加粗的铁栅栏封住,整座建筑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座阴森的堡垒泛着幽幽白光。似乎要配合这诡异的气氛,响起一阵雷鸣声,雨骤然变大。硕大的雨滴拍打在雨伞上让人感到有点力不可支。
  我注意到离别墅不远的树林里停着一辆白色的房车,这不是徐静家的房车吗?奇怪了,她怎么会把房车开过来了?
  走到房檐下,正琢磨着怎么开门,唐冲试探性地伸手握住门把,一转,门竟然咯吱一声开了。
  还有人在吗
  自己顶一个
  早上起来看到这么多回复,楼主表示很温馨哈
  
  吃个午饭中午继续更
  
  欢迎大家在贴子里讨论剧情,或者问问题,我看到的话会尽量回答的
  
  开更
  第四章:第一间密室

  门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带着霉味的冷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别墅里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回过头,发现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如履薄冰地踏进别墅,众人也纷纷跟了进来。关上大门的瞬刹,黑暗像天幕般笼罩下来,只有几束光线从百叶窗透进来,条纹状的光影照亮了悬浮于空气中的尘埃。别墅里一片死寂,静得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草......是谁?!!”是夏晶晶的声音。
  “什么?”
  “有人摸我屁股!”
  “额......”
  “谁......谁这么禽兽!”
  “唐冲,是不是你?”
  “妈个鸡?!我像那种人?!”
  “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我呸!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林协啊?”
  “什么?!”
  “有可能。”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对嘛。”
  “他如果要摸你肯定是光明正大地摸。”
  “......”
  一阵对话后,整个别墅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发一语,屏息凝神地观察四周。
  “砰”的一声响,一阵阴风拂过,房子倏地亮了起来——别墅客厅左右两侧的墙上各燃起了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惊讶地发现客厅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像是驱魔咒语的黑色梵文,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摸了摸后颈问道:“谁点的油灯?”
  没人回应。
  我回头看着大家,他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难道是......鬼魂?”王茗像毛贼般缩着身子,眼珠骨碌碌左右转动,样子看起来可笑极了。
  “鬼你麻痹。”唐冲用力地拍了他的脑门,“不要危言耸听!”
  王茗委屈地揉了揉脑袋说:“不然还能是谁?”
  我说:“可能是徐静吧,或许她在跟我们开玩笑。”接着像是自我安慰般点了点头。
  “对对,应该是这样。”王茗又附和道。
  “徐静,别逗我们了,快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没人回应,空荡荡的别墅里只传来阵阵回音,幽幽的带着混响的回音在这环境下听起来尤为骇人。
  “徐静!”
  还是没有回应。
  “你们看。”林协一只手举起一串银灰色的钥匙,另一只手指着大门,“这钥匙就挂在大门后面,一共有9把,看着像是......卧室房门的钥匙。”
  房主居然把钥匙挂在门后,难道是为了图个方便?这也太懒了吧!
  “把钥匙带着吧,等下说不定能用到。”我说。
  “好。”
  我提议大伙分开来寻找徐静,大家同意后四散开来。
  在客厅搜寻的时候,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别墅的内部构造:这是个挺宽敞的两层别墅,两层之间由大理石制的石板楼梯连接。刚进大门是玄关,玄关后是一个约60平米的客厅,客厅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只摆了一张圆形石板桌子,六把木质椅子,一套灰色的破旧皮质沙发,一张玻璃茶几和一台老式电视机。客厅的右侧是一间不到10平的厨房,里面没有厨具。过了客厅是一条约10米的走廊,走廊的两侧各有两间卧室,卧室的房门从左边第一间开始按顺时针的方向依次标着数字1到4。
  我走到圆桌前,手指轻轻划过圆桌表面,发现没怎么积灰。看来业主有定期清洁这套房子,难道这里还有人住?不会吧,佳栋家里出事以后也不知道是谁继承了这栋别墅,只听说好像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正琢磨着,听到一阵细碎的声响,声音尖锐刺耳,宛如一阵阵撕裂的惨叫声,又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噪音。侧耳倾听,似乎是从茶几的抽屉里发出的。
  我走到茶几前,发现抽屉在微微震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关在里面。
  我蹲下身,深呼一口气,伸出手握住抽屉把手。
  拉开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物体倏地蹿了出来,一下跃到我的脸上。
  什么东西?!
  接触脸颊的瞬刹,我感到脊背一阵战栗,猛地躲过身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居然跑到抽屉里了,我松了口气。
  回过头,看到抽屉里放着几本精装的书籍,《闪灵》,《迷雾》,《魔女嘉莉》......都是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说。恐怖小说里夹着的一本蓝色的不像是书本的小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
  我把册子抽了出来——是一本很旧的日记本,佳栋的日记本,上面沾满了灰尘。2009.9-2012.6,看来是佳栋高中时候写的。
  我朝封面吹了口气,拍掉灰尘,小心地翻开日记:

  2009.9.11 晴
  今天第一天开学,老师让我们上台自我介绍,认识了好多名字很奇葩的同学。高达、夏风、百驰......真是一个个比一个奇葩。哦,最搞笑的就是那个叫曹大根的,他一报名字全班都忍不住笑喷了,害得他尴尬得站在讲台上,脸红得跟辣椒一样。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想的,给他取这么个名字。

  2009.9.13 晴
  今天真的好开心,认识了一个跟我趣味相投的人,应该说是臭味相投啦,嘿嘿,都喜欢恐怖电影。叫杜乙,名字听起来好文艺哈。我们一起聊了一下午的恐怖片,听说他还去过很多凶宅,真是羡慕嫉妒恨。希望他下次也能带我一起去。

  2009.9.15 雨
  昨天阿杜带我去烧烤摊聚餐,第一次在烧烤摊喝到酩酊大醉,回来累得直接趴在床上,连日记都忘了写。今天一整天都感觉很难受,脑袋晕晕的,肚子也涨得很。虽然这样,还是感觉很开心,因为交了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听他们说我喝多了以后还色性大发了,搂了好几个女生,还好他们男朋友都不在场,哈哈。
  说到喝多了,真是对不起李旭呢,把他的电动车钥匙落在烧烤摊了,找了好久才找回来。果然以后还是得克制点,不能喝得太多。

  ......
  往昔的回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感觉眼眶渐渐湿润了。佳栋是我高中以来最好的朋友,要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现在应该还能一起玩耍。
  唉,如果时间能重来就好了。
  正思索着,忽然响起了一阵铃声,是《Room of angel》,寂静岭的主题曲。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是徐静最喜欢的歌嘛?!
  “声音好像是二楼的。”唐冲喊了一声。
  “是我,徐静的电话打得通了。”王茗举着手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徐静果然在这里!
  我快步跑上二楼,大家也都紧跟着陆续赶到。别墅二楼跟一楼的布置一样,走廊的左右两侧各两间卧室,区别是走廊的尽头多了一个卫生间,四间卧室的房门从左侧靠外那一间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标志着5到8,卫生间房门上的数字是9。
  铃声似乎是从5号房里传出来的,我转动门把,试着推开房门,却打不开,看样子是反锁了。
  “你倒是开门啊!”林协在一旁催促着。
  我使劲转动着把手,急得冒了冷汗,“房门反锁了,打不开!”
  “让开!”王茗粗鲁地把我推开,站在门前,后退几步,抬起脚,卯足了劲往前踹。不愧是跆拳道高手,门被踹得轰轰作响。
  一下,两下,三下。
  砰!门被踹开了,大家一窝蜂冲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第四章:第一间密室

  门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带着霉味的冷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别墅里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回过头,发现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如履薄冰地踏进别墅,众人也纷纷跟了进来。关上大门的瞬刹,黑暗像天幕般笼罩下来,只有几束光线从百叶窗透进来,条纹状的光影照亮了悬浮于空气中的尘埃。别墅里一片死寂,静得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草......是谁?!!”是夏晶晶的声音。
  “什么?”
  “有人摸我屁股!”
  “额......”
  “谁......谁这么禽兽!”
  “唐冲,是不是你?”
  “妈个鸡?!我像那种人?!”
  “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我呸!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林协啊?”
  “什么?!”
  “有可能。”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对嘛。”
  “他如果要摸你肯定是光明正大地摸。”
  “......”
  一阵对话后,整个别墅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发一语,屏息凝神地观察四周。
  “砰”的一声响,一阵阴风拂过,房子倏地亮了起来——别墅客厅左右两侧的墙上各燃起了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惊讶地发现客厅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像是驱魔咒语的黑色梵文,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摸了摸后颈问道:“谁点的油灯?”
  没人回应。
  我回头看着大家,他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难道是......鬼魂?”王茗像毛贼般缩着身子,眼珠骨碌碌左右转动,样子看起来可笑极了。
  “鬼你麻痹。”唐冲用力地拍了他的脑门,“不要危言耸听!”
  王茗委屈地揉了揉脑袋说:“不然还能是谁?”
  我说:“可能是徐静吧,或许她在跟我们开玩笑。”接着像是自我安慰般点了点头。
  “对对,应该是这样。”王茗又附和道。
  “徐静,别逗我们了,快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没人回应,空荡荡的别墅里只传来阵阵回音,幽幽的带着混响的回音在这环境下听起来尤为骇人。
  “徐静!”
  还是没有回应。
  “你们看。”林协一只手举起一串银灰色的钥匙,另一只手指着大门,“这钥匙就挂在大门后面,一共有9把,看着像是......卧室房门的钥匙。”
  房主居然把钥匙挂在门后,难道是为了图个方便?这也太懒了吧!
  “把钥匙带着吧,等下说不定能用到。”我说。
  “好。”
  我提议大伙分开来寻找徐静,大家同意后四散开来。
  在客厅搜寻的时候,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别墅的内部构造:这是个挺宽敞的两层别墅,两层之间由大理石制的石板楼梯连接。刚进大门是玄关,玄关后是一个约60平米的客厅,客厅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只摆了一张圆形石板桌子,六把木质椅子,一套灰色的破旧皮质沙发,一张玻璃茶几和一台老式电视机。客厅的右侧是一间不到10平的厨房,里面没有厨具。过了客厅是一条约10米的走廊,走廊的两侧各有两间卧室,卧室的房门从左边第一间开始按顺时针的方向依次标着数字1到4。
  我走到圆桌前,手指轻轻划过圆桌表面,发现没怎么积灰。看来业主有定期清洁这套房子,难道这里还有人住?不会吧,佳栋家里出事以后也不知道是谁继承了这栋别墅,只听说好像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正琢磨着,听到一阵细碎的声响,声音尖锐刺耳,宛如一阵阵撕裂的惨叫声,又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噪音。侧耳倾听,似乎是从茶几的抽屉里发出的。
  我走到茶几前,发现抽屉在微微震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关在里面。
  我蹲下身,深呼一口气,伸出手握住抽屉把手。
  拉开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物体倏地蹿了出来,一下跃到我的脸上。
  什么东西?!
  接触脸颊的瞬刹,我感到脊背一阵战栗,猛地躲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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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头,看到抽屉里放着几本精装的书籍,《闪灵》,《迷雾》,《魔女嘉莉》......都是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说。恐怖小说里夹着的一本蓝色的不像是书本的小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
  我把册子抽了出来——是一本很旧的日记本,佳栋的日记本,上面沾满了灰尘。2009.9-2012.6,看来是佳栋高中时候写的。
  我朝封面吹了口气,拍掉灰尘,小心地翻开日记:

  2009.9.11 晴
  今天第一天开学,老师让我们上台自我介绍,认识了好多名字很奇葩的同学。高达、夏风、百驰......真是一个个比一个奇葩。哦,最搞笑的就是那个叫曹大根的,他一报名字全班都忍不住笑喷了,害得他尴尬得站在讲台上,脸红得跟辣椒一样。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想的,给他取这么个名字。

  2009.9.13 晴
  今天真的好开心,认识了一个跟我趣味相投的人,应该说是臭味相投啦,嘿嘿,都喜欢恐怖电影。叫杜乙,名字听起来好文艺哈。我们一起聊了一下午的恐怖片,听说他还去过很多凶宅,真是羡慕嫉妒恨。希望他下次也能带我一起去。

  2009.9.15 雨
  昨天阿杜带我去烧烤摊聚餐,第一次在烧烤摊喝到酩酊大醉,回来累得直接趴在床上,连日记都忘了写。今天一整天都感觉很难受,脑袋晕晕的,肚子也涨得很。虽然这样,还是感觉很开心,因为交了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听他们说我喝多了以后还色性大发了,搂了好几个女生,还好他们男朋友都不在场,哈哈。
  说到喝多了,真是对不起李旭呢,把他的电动车钥匙落在烧烤摊了,找了好久才找回来。果然以后还是得克制点,不能喝得太多。

  ......
  往昔的回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感觉眼眶渐渐湿润了。佳栋是我高中以来最好的朋友,要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现在应该还能一起玩耍。
  唉,如果时间能重来就好了。
  正思索着,忽然响起了一阵铃声,是《Room of angel》,寂静岭的主题曲。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是徐静最喜欢的歌嘛?!
  “声音好像是二楼的。”唐冲喊了一声。
  “是我,徐静的电话打得通了。”王茗举着手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徐静果然在这里!
  我快步跑上二楼,大家也都紧跟着陆续赶到。别墅二楼跟一楼的布置一样,走廊的左右两侧各两间卧室,区别是走廊的尽头多了一个卫生间,四间卧室的房门从左侧靠外那一间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标志着5到8,卫生间房门上的数字是9。
  铃声似乎是从5号房里传出来的,我转动门把,试着推开房门,却打不开,看样子是反锁了。
  “你倒是开门啊!”林协在一旁催促着。
  我使劲转动着把手,急得冒了冷汗,“房门反锁了,打不开!”
  “让开!”王茗粗鲁地把我推开,站在门前,后退几步,抬起脚,卯足了劲往前踹。不愧是跆拳道高手,门被踹得轰轰作响。
  一下,两下,三下。
  砰!门被踹开了,大家一窝蜂冲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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