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淡雅的女人。三十来岁的女人,白衣白裤,外披一件水蓝色的针织衫,眉目如画。
整个屋子里有一股清清悠悠的柠檬香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她靠在软软的垫子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来,拿起放在一旁地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嬉笑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小河边,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个竹编的筐子,笑着把一堆鱼从筐子倒进桶里。旁边的女人很开心,她拿起最大的那条鱼,鱼嘴鼓鼓的,她把鱼嘴对着自己的嘴巴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两人都笑了,其乐融融。
视频中的女人就是朱丹自己,她一边流泪一边看着视频中幸福满满的两个人。朱丹抽泣着,越来越伤心,身子渐渐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哭累了,视频也播放结束后,她抬起头来,凝视着挂在墙上的婚纱照。相片中的朱丹穿着雪白的婚纱,小鸟依人在丈夫身边。那个时候的郭华很年轻,修长的身材略显单薄,清瘦的脸上架着一副眼睛,很秀气的样子。
往昔的一幕幕不断涌上心头,朱丹感觉感觉自己明明还活生生地存在,却完全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朱丹隔着照片伸手摸着丈夫的脸,嘴里却在喃喃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回答我……
正在此刻,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朱丹木纳地扫了一眼,那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电话。
她犹豫了几秒钟后,重于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粗粗的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往上看了你发布的求助,你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所有熟悉的场景和记忆都在郭华的眼前飞驰而过,他明明没有跑,脚下却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
郭华根本停不下来,想用手去抓一些可以牵绊住自己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湿滑无比,那些画面永远定格不了似的,像细沙一样从指尖流下。
他终于看到了和朱丹结婚的那一幕,当他用颤抖的手为朱丹右手的无名指带上戒指的那一刻,穿着婚纱的朱丹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们在亲友面前承诺,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无论疾病、贫穷永远也不会分开。礼成后,激动不已的郭华拥着梨花带雨的朱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深深地拥吻着。
突然画风一转,他看到了一个场景,那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四周是白色的墙面,黄色的菊花铺满了一地。
他看见自己就躺在那堆菊花的簇拥中,西装革履,脸色却白得渗人!
然后,他看见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望着丈夫的尸体,朱丹扑了上来,靠在他的身体上嘶声裂肺地痛哭着,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落泪。
看着这画面,郭华嘴角在颤动着,他伸出手去,居然一把就抓住的妻子的双手。他的心里有些欢欣雀跃,他禁不住对着面前的人喊了一声:朱丹!
面前的人轮廓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等他看清楚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一把放开了手,眼神也变得有些惊恐:是你……
这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地面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随处可见污秽的积水。巷子两旁满是违章搭建,陈旧的屋檐上往下不停地滴水,一股恶心的臭气弥漫在空气中。
那浓重的臭气熏地朱丹直恶心,她强热着心中的不舒服,惦着脚尖一点点踩在地面上那些凸出来的石板上。
走过那条狭长的水巷,朱丹来到一处开阔处,她抬头看了看那铁锈斑斑的蓝色路牌,上面几个字还清晰可见:董家巷。
这些房子的原体是红砖房,那暴露在外面的砖体的磨损得很厉害,仿佛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掉一层皮。由此可见,这房子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
朱丹翻出手机上的那则短信,依照上面所写的地址,她已经来到了位于董家巷小区的二十二栋前。
她又拨通了短信所属的那个电话,很快,那个低沉的男声就从里面传来:你到了吗?现在在哪里了?
朱丹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在楼下了,二单元是吗?
得到对方确定的答案后,朱丹挂了电话。她看着眼前那个黑洞洞的楼门,老旧的单元楼,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楼道里的灯都坏掉了,而且连通风口也没有,因此尽管是白天,往里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的。
朱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迈开了步子朝里面走去。
黑漆漆的楼道里,温度比外面至少凉五度左右,朱丹裹了裹外衣,将身子蜷了蜷。
她连楼梯在哪里也看不到,只得打开手机的电筒。楼道的地面是水泥的,比楼道外面满是污水的地面稍微平整了一些。
楼道的墙面上到处挂着乱七八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团摆着各种奇怪的造型。
朱丹一点点的踩着楼梯上了楼,楼梯里的味道更重,与外面熏人的臭味不同,楼道里散发的是一股陈年的、发霉发臭的味道。
她的手抚在冰凉的水泥扶手上,感觉冰凉刺骨。那些挂在半空中的杂物,像鬼魅一样注视着这个初来咋到的女人,那一张张躲在阴暗中的笑脸,正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笑意。
朱丹扶着楼梯一步步,一层层地往上。这楼不过只有四层,每一层只有三户人家,楼道的中间就是一个厕所和一个洗手台,是这三户人家公用的洗浴区。
脏乱的厕所,洗澡方便都在一个地方,洗手台旁边那个炉子应该就是他们做饭的地方。
在这之前,朱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一个繁华的都市中心,居然有这么落后穷困,甚至有些原生态的地方。
突然,她感觉自己脚下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凭直觉,她感觉到了那是什么,于是她大声尖叫了一声,手里的手机也应声落地。
瞬间,手机的电筒光熄灭了,她的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四周都是光滑的墙面,像冰一样,还可以看见缓缓水流的痕迹。郭华被小马反手抵在墙上,他的脸顶在墙面上,尽管他想用力挣扎,却丝毫不起什么作用。
小子!你跑得挺快啊,差点儿连我都抓不到你了!小马用膝盖顶着郭华的大腿,以免他过于挣扎。
我求求你,就这一次!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郭华努力地转过头来,对身后的人祈求着。
人死如灯灭,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小马撇了他一眼,看了看脚下的黑色盒子:你自己进去,还是想我帮你。
听了小马的话,郭华似乎相当绝望,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兴奋地转头对小马说道:我有一样好东西,如果你这次帮了我,我……我就把他送给你……
哦?小马的神情犹豫了一下,他问道:什么东西?
郭华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神秘地说道:你再过来一点儿,我悄悄告诉你。
就在小马的顶住郭华的膝盖稍微有一丝松动的时候,郭华用力往后一靠,在小马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就把小马推开了。
见自己得手了,郭华抓住机会,一下子就冲破了那层冰墙跑了出去。在他刚刚冲出去之后就,那层冰墙立刻又合拢了。
透过冰墙,小马看着郭华越跑越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双眼突然泛出一阵金光……
@masoding 1120楼 2016-06-13 22:55:00
楼主,你写的真好,我追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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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脚下的老鼠也跟着吱吱叫了几声,朱丹感觉到老鼠的皮毛滑在自己的脚踝上,让她毛骨悚然,全身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手机的亮光消失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伸出去摸手机。她摸得战战兢兢地,害怕又摸到什么恶心的东西,却又不得不伸手去触及那些不可预知的地方。
越是这样寂静的空间,越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在周围蔓延。朱丹听见空气中,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另外有一种浅浅的声音,像是布料在水泥板上摩擦声,一点点,慢慢地朝自己靠近……
那声音离开她越来越近,她听到那声音停止了,朱丹非常害怕,她的手还在慌乱地摸着地上的东西。
突然间,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搭上了她的肩膀,与此同时,她的手终于抓到了自己的手机。
朱丹猛地一回头,手机的灯光这时候也打开了,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完全扭曲了的脸,铁锈一般的皮肤,两个眼皮完全外翻,眼珠鼓鼓地往外冒着,鼻子,完全看不到鼻梁骨,只有鼓鼓地两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的鼻毛长长的伸出来。
最可怕的是那张嘴,上下两片唇向左拉扯着,因为根本无法闭合,所以黑黄不规则的牙齿露在外面,让朱丹觉得相当恶心。
虽然这不是朱丹预想中的那种,披头散发,两色惨白的鬼魅,但这样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站在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淡定。
见到朱丹惊恐的样子,那人居然咧嘴笑了一下,然后他往墙上摸去,在摸到一个尼龙拉丝后,他顺手拉了一下,顿时整个楼道一下子亮了起来。
尼龙灯绳的灰尘很大,那怪人拍了拍手,又在蓝色的外衣上抹了几下,这才开口说话:老房子了,这种拉丝开关,现在也不多见了……
隔了有一米多远,朱丹还是闻得到从那张歪斜的嘴巴里传出的阵阵恶臭,这味道比楼道里的霉味更熏人,朱丹感到胃里止不住的恶心。
见朱丹不说话,那人往前走了几步,朱丹看到他穿着一双黑色的老式布鞋,就是穿在死人脚上的那种,看来刚才听到那个摩擦声应该就是他的脚步声。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吧?
那人说出了这句话后,就径直从朱丹身边走过,朱丹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茫然。那人走上了楼梯,在靠近楼梯的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打开房门,他回头看了一眼朱丹,鼓起的鱼眼左右转了转,朱丹的双手抱在胸前,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他看见朱丹还站在原地,于是裂开嘴巴对她说道:想见你丈夫的话,就跟我进来吧……
说完,那鱼眼男人就进了屋子。朱丹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房子不大,只有外屋和里屋。外屋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很多垃圾,阴暗潮湿的环境中,那些垃圾散发出阵阵恶臭。
朱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里屋和外屋之间隔着一道帘子,说是门帘,其实那就是一张破旧的窗帘布搭上去的,不知道鱼眼从哪里捡来的。
她想伸手去掀开那张脏兮兮的布帘,手刚一碰到布帘,赶紧就缩了回来。她用力擦了擦手,因为布帘上的污垢让她觉得非常恶心。
这时,从里屋传来了那个鱼眼男人的声音:事主在帘外站了那么久,也不愿意迈入一步,既然如此嫌弃,那就请回吧。
听到鱼眼男人的语气里有些不快,朱丹很尴尬,不过她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毅然决然地一把掀开链子就进了里屋。
里屋和她想象中的环境不太一样,很整洁,很干净,跟外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环顾四周,墙上挂面了各种神佛的画像,那些神佛举着各种法器,从不同的方向注视着她。
鱼眼男人就坐在屋子的中间,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用黄布盖着的台子,上面摆着一些法器和纸张,几缕红布规整地放在桌子上。
见朱丹终于还是进来了,鱼眼男人合不上的嘴唇又奇怪地笑了一笑:事主,既然进来了,就请坐吧。
接着,他指了一下桌子对面的凳子。朱丹看了看那个凳子,老旧的方形凳子,红棕色的土漆都快掉光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年头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鱼眼见他坐下来了,凸起的眼睛翻了几下,他看到朱丹用一只手轻轻捂住鼻子,有些不快。
他随手捋了捋桌子一脚有些歪斜的黄布:怎么?嫌我这里味重?
朱丹轻轻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儿……
鱼眼鼓鼓地看着她,那过于歪斜的嘴唇,裂地很开,一口烂牙在朱丹面前展露无遗,他往前靠着,嘴里的臭气更是直充朱丹就扑过来。
鱼眼直溜溜地盯着朱丹,怪声怪气地说着:这房子五六十年了,这种味道……是“人”的味道……
说完,那鱼眼男人就进了屋子。朱丹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房子不大,只有外屋和里屋。外屋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很多垃圾,阴暗潮湿的环境中,那些垃圾散发出阵阵恶臭。
朱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里屋和外屋之间隔着一道帘子,说是门帘,其实那就是一张破旧的窗帘布搭上去的,不知道鱼眼从哪里捡来的。
她想伸手去掀开那张脏兮兮的布帘,手刚一碰到布帘,赶紧就缩了回来。她用力擦了擦手,因为布帘上的污垢让她觉得非常恶心。
这时,从里屋传来了那个鱼眼男人的声音:事主在帘外站了那么久,也不愿意迈入一步,既然如此嫌弃,那就请回吧。
听到鱼眼男人的语气里有些不快,朱丹很尴尬,不过她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毅然决然地一把掀开链子就进了里屋。
里屋和她想象中的环境不太一样,很整洁,很干净,跟外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环顾四周,墙上挂面了各种神佛的画像,那些神佛举着各种法器,从不同的方向注视着她。
鱼眼男人就坐在屋子的中间,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用黄布盖着的台子,上面摆着一些法器和纸张,几缕红布规整地放在桌子上。
见朱丹终于还是进来了,鱼眼男人合不上的嘴唇又奇怪地笑了一笑:事主,既然进来了,就请坐吧。
接着,他指了一下桌子对面的凳子。朱丹看了看那个凳子,老旧的方形凳子,红棕色的土漆都快掉光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年头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鱼眼见他坐下来了,凸起的眼睛翻了几下,他看到朱丹用一只手轻轻捂住鼻子,有些不快。
他随手捋了捋桌子一脚有些歪斜的黄布:怎么?嫌我这里味重?
朱丹轻轻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儿……
鱼眼鼓鼓地看着她,那过于歪斜的嘴唇,裂地很开,一口烂牙在朱丹面前展露无遗,他往前靠着,嘴里的臭气更是直充朱丹就扑过来。
鱼眼直溜溜地盯着朱丹,怪声怪气地说着:这房子五六十年了,这种味道……是“人”的味道……
鱼眼的这句话,配着他嘴里和无处不在的异味,朱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要炸开了,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指着对方大声说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别废话,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鱼眼居然笑了,那裂开的嘴巴很难看地向上翘着:你要是能找到其他办法,也不会跑到我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来了。
鱼眼的话一下子戳到了朱丹的痛处,她的一张脸顿时阴了下来。鱼眼也站了起来,他放下了朱丹对他举着的手指,慢慢地向对方说着:你既然有求于我,就要放低身段,不然闹僵了,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朱丹咬了咬牙齿,她用力地收回了手,重新坐在了凳子上。这一次,她操起了手,翘起两腿,冷冷地看着鱼眼:要多少钱,你说话吧!
听到朱丹说道了那个字,鱼眼深吸了一口气,鼻孔中翘出来的鼻毛也随即动了动,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能说钱这个字,这可是是泛了神仙们的忌讳,你来找我帮忙,付出一些费用,这些都是神仙们的供养费,我可是不会动它们的。
说完,他想了想:三灾八难,人生定数,要想消除它,3和8这个数字,你看着给吧。
朱丹冷笑了一笑,随即从钱包里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放在了黄布桌子上。
看到朱丹不过给了这个数字,鱼眼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一把接过钱,把它们揉成一团,凡在一个像铃铛一样的法器下面。
接着,他拿起一根桌上的红布,递给朱丹:把你丈夫的生辰八字写上去吧……
鱼眼把写了写的布条拿过来,他翻开桌上一个铜质的法器,然后把布条点燃后,放入法器内。
朱丹看着那布条在那法器中,很快就被烧成了一堆灰,然后鱼眼在铜器种倒入了一些水,又洒了几粒米进去。
你快看!鱼眼指着水中的那几粒米对朱丹说道:它们在动,在旋转!你看到了吗?
朱丹把脸凑过去,果然,她看到了水中那几粒米正在转着圈,而它们的中间,是一个非常小的漩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几粒米,正围着那团漩涡打转。
看到了吗?你的丈夫就处在这个漩涡的中间,只要我喝下这碗水,他就回来了。
朱丹瞪大眼睛看着漩涡伸出,她仿佛已经看到伸出洪流中的郭华,正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跑来。
那你快点儿喝啊!朱丹冲鱼眼大声吼道。
鱼眼示意朱丹坐下,然后他也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将那碗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鱼眼手中的铜器突然就掉在了地上,而鱼眼像休克了一样,一下子就趴倒在了桌子上,朱丹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像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反映。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烦闷,朱丹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把衬衣上边的扣子取下来一颗,这才稍微感觉气顺了一些。
她仔细观察着一动也不动的鱼眼,她看到他的鼻毛处微微有一些气息在流动,那闭不起来的眼睛里,全是昏黄的眼白,而那歪斜丑陋的嘴巴里,居然往外一点点向下流着黏糊糊的唾沫口水。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铜器,正想看一看,突然她的手臂被人紧紧抓住,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朱丹!我妻!是朱丹我妻吗?!
听到鱼眼这样叫自己,朱丹愣了一下,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发现鱼眼正在翻着眼皮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眼神空空洞洞的,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郭华?朱丹心里虽然在打鼓,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对方。
对方应了一声后,另一只手就扶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我妻啊,我妻,为夫在阴间受苦啊,你可知道?
朱丹盯着他看了很久,这才慢慢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在下面受罪了?受了什么苦,你都告诉我吧……
那“郭华”听到妻子这么问,居然呜呜地就哭了起来:我没有房子住,没有衣服穿,一文钱也没有,下面 太苦了,你快救救我吧!
哦?朱丹的神色有些变化了:你走的时候,我给你烧了那么多钱,你都花光了?
“郭华”听了,立刻说道:那些钱,下面用不了,就是一堆纸,一文不值,没法用!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朱丹站了起来,她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撩开了“郭华”拉着自己的手。
你把钱给这位大师!“郭华”指着自己说道:他有办法的,他可以把阳间的钱转化成阴间的钱。你给他,多给他点儿,他会帮你的!
朱丹坐在凳子上,操着手,微笑地看着“郭华”,一脸的笑容却像是僵着似的。
好的,郭华,你走吧,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朱丹慢慢站了起来。
“郭华”见已经得手了,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重新倒在桌子上,抖了几下后,就又醒了过来。
见鱼眼醒了,朱丹冷冷一笑,她翻开桌子上放着的铜铃,拿走里面的里几张钱,笑着对鱼眼说道:我没时间陪你玩儿了,我得去找有真本事的人!
见朱丹不给钱就想走人,鱼眼气急败坏地就要去抢她手里的钱,并且说道:我费尽心力把你丈夫从阴间请回来,你不给钱就想走?
听了鱼眼这么一说,朱丹哈哈一笑:你用我的生辰八字,居然请回了我丈夫的魂魄,你比神仙还厉害啊?
鱼眼一听:什么意思?
朱丹冷眼看着他,她用力甩开鱼眼拉着自己的手:这你还不明白?那红布上写的明明是我自己的八字!
说完,她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铜质法器,指着下面凸出来地那个小机关对鱼眼说道:你信不信,我丢几颗黄豆进去,它们也会在里面打漩。
鱼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他看都朱丹把自己已经到手的钱又拿回去的时候,他气地一下子朝朱丹扑过去,就要抢朱丹手里的钱。
受了骗的朱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容易就把钱还给鱼眼,她向后退了几步,就想朝门口走去。
鱼眼见朱丹要走,手就朝朱丹抓了过来,朱丹的雪纺上衣被一下子拉了下来,扣子散落一滴,只剩下一件黑红相间的蕾丝内衣。
朱丹双手环胸,站在屋子中央,她愤怒地看着撕掉她衣服的那个丑陋的男人,冲上去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地一声刚落下,朱丹就感觉手肘踝一疼,再一看,她的手肘已经被鱼眼牢牢地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朱丹的手敞开了,她前面的两团圆乎乎的肉,峰峦挺拔,雪白诱人,看得鱼眼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你快放开我!朱丹看到鱼眼的样子,心里一急,不由得冲着鱼眼破口大骂。
她越激动,胸前的两团更是起伏地厉害,鱼眼的鼓出来地眼睛更直了,他的嘴朝朱丹的胸脯越来越近,朱丹见到此种状态,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就在她的手心快要接近鱼眼的脸时,鱼眼也突然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朱丹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朱丹见自己双手被擒住,自觉不妙,她下意识地开始尖叫起来。
鱼眼的眼里已经冒出了金光:你叫吧,这房子早就没什么人住了,根本没有人听得见你的声音。
说完,鱼眼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他从歪斜的嘴里伸出舌头就朝朱丹的两团舔了过去。
鱼眼散发着恶臭的头皮就在朱丹的鼻子下面,朱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了恶心。朱丹对着离他最近的鱼眼的耳朵。
鱼眼突然一声大叫,他一把推开了朱丹,他朝自己的耳朵摸去,只见一手的鲜血顺着手臂就流了下来。
朱丹见鱼眼放开了自己,拿起包包就要朝门外跑去。鱼眼虽然受了伤,但他早就已经是欲火焚心,他追上去又抓住了朱丹,往盖着黄色桌布的桌子上一扔,然后自己就扑了上去……
郭华跑过了曹家巷的牌子,他已经来到了二十二栋的楼下,隔得很远他却仿佛已经听到了妻子的尖叫声。
妻子的叫喊声让他心急如焚,他猛地往前一蹬腿,居然就一下子已经上到了四楼。
他的还没有进入鱼眼的房间,小马已经追了上来。小马飞快地擒住他,一脸怒不可遏:你居然敢骗我,你是不是想再死一次?!
郭华见终于还是被抓住了,哭丧着一张脸,他指着屋子里对小马说道:你听见了吗?我妻子为了见我,受了骗!现在正在被一个坏人欺负!
小马自然是听见了屋子里的哭喊声,但是这一次他再也不能放开郭华。他朝屋子里看了一下,透过墙壁,他果然看见了鱼眼正对着朱丹做着丧尽天良的事。
他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想了想之后,他放开了郭华:我去帮他,这次你要是再跑了,就别怪不客气了。
说着,他再次松开了手,冲进了屋子里。
鱼眼正在兴奋着,而他身下的受尽凌辱的朱丹,则正在放声痛哭。鱼眼见突然只见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由得下了一条。
你是谁!?到我家里来干什么?!鱼眼从朱丹身上起来,顺手拿起一个暖水瓶就朝小马的身上砸去。
小马一侧身,就躲过了朝他飞过来的暖水瓶。朱丹已经哭得快要昏过去了,看见有人来救自己,她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拿起衣服重新穿在了自己身上。
鱼眼见小马躲开了暖水瓶,又抓起之前朱丹坐着的那个老旧脱漆的凳子,劈头盖脸地朝小马打过来。
小马刚刚目睹了鱼眼欺负女人的罪行,自然对鱼眼相当痛恨,他反手就夺过了鱼眼手里的凳子,几个动作就把鱼眼按倒在地。
鱼眼一件这人是个厉害的角色,自然也就不敢再造次了,他嘴里不住地祈求:这位高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马看了一眼已经穿好衣服,但依旧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朱丹,他对她说道:你报警吧,让警察来抓他。
朱丹没有回答他,像是吓傻了一样,还在抽泣着。
见对方没有动静,小马想她可能是吓坏了,于是掏出了手机:我帮你报警。
听到小马这样说道,朱丹突然就站了起来,一把按住了小马的手,咬牙切齿地看着被下马踩在地上的鱼眼:不用了!我不报警!你刚才已经帮我收拾他了!够了!
听了朱丹的话,小马只得放开了踩在鱼眼身上的脚。朱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丹丹……
这声音悠悠地从身后传来,朱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看见鱼眼趴在地上看着她,那鼓鼓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她听得鱼眼这样叫自己,又见他满脸泪水,心中顿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但是她刚刚才受了骗,依旧是心有余悸。
一旁的小马见状,他看了一眼左右,发现原本一直在自己身旁的郭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鱼眼,他在心里叫了一声:不好!
他本来可以用法力把郭华硬从鱼眼身上拖出来,但是如果郭华强力反抗的话,那鱼眼就会回有性命危险。
虽然小马也知道,像鱼眼这种神棍,死了也是活该的,但他现在还是个活人,掌控他生死大权的,应该是现世的法律,而不是应该是自己。
你……刚才叫我什么?朱丹问趴在地上的鱼眼,从那张其丑无比的脸上,她似乎在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你不用看了,你丈夫刚刚上了他的身,现在给你说话的真的是你的丈夫——郭华!小马放开了压在鱼眼身上的脚。
朱丹盯着鱼眼看了很久,她的脸慢慢地变得有些扭曲,她突然指着鱼眼对小马说道:原来你不是来救我的,你们跟这个丑八怪是一伙的,你们想干什么?
她害怕地朝后面退缩着:你们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我有很多钱,我真的有很多钱,多到你们想不到……
你们放了我,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保证你们下半辈子享用不尽……
小马冷眼看着浑身发抖的朱丹,又看了一眼地上郭华:她费劲心机的想找你,可现在你就在她面前,她却不相信你是你,你说应该怎么办?
郭华抬眼看着小马,嘴角微微动了动,突然对朱丹说道:去年你生日,我送你了一条镶着蓝宝石的项链,值100多万,你怎么不戴着它来见我?
朱丹手里的包包掉在了地上,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朱丹一步步朝郭华附身的鱼眼走过来,她跪在地上,捧起了郭华的脸。
你真是郭华?朱丹泪眼汪汪地看着对方,尽管在她面前的是那个丑陋无比的躯壳,可她的眼中却已经变成了自己过世的丈夫。
你终于认出是我了?鱼眼不能闭合的嘴巴让他有些不适应,但郭华还是笑了。
朱丹含泪点点头:你给我买的那个蓝宝石项链,除了我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那你一定是郭华。
见妻子终于认出了自己,郭华便坐了起来,抱着朱丹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丹丹,我在就看到这个人要骗你,我拼了命的赶过来救你,可我还是晚了一步,让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朱丹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缩在丈夫的怀里,顾不得鱼眼满身的都丑,她把嘴凑向那张丑陋的嘴巴,郭华犹豫了一下,便深深地吻上了妻子。
小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等两人吻完之后,他便说道:好了郭华,人你也见过了,现在可以离开他的身体跟我走了吗?
听了小马的话,朱丹突然有些慌张,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丈夫:郭华,你别走……再陪陪我……
郭华抬头看了小马一眼,低低地说道:能再给我们一点儿时间吗?
小马想了想,没有说话,不过他开始慢慢地朝门外走去:人鬼殊途,我只能给你们一点儿时间,郭华,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说完这些话,他捞开布帘离开了里屋,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开屋子,只是静静地站在外屋,隔着一层帘子,听着里面的动静。
郭华问抱在怀里的朱丹: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缩在郭华怀里的朱丹抽泣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丈夫:我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为什么不好?郭华看着他,眼里的神色闪了一下,他看着妻子:我留了那么多钱给你,足足有三千万现金,你还过不好吗?
朱丹从郭华的怀里抬起头来,她与郭华冷眼对视着:当然过不好,你留给我的钱,包括那条蓝宝石项链,都在你死后不见了踪影……
是吗?郭华笑嘻嘻地看着妻子朱丹:亲爱的,你忘了?那笔钱,我们不是一直都放在衣帽间的暗格里吗?
朱丹嘴角却微微一笑:我怎么可能忘了?但你死之后,我把衣帽间都翻遍了,暗格还在,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了,你是不是……把它们放到其他地方去了,忘记告诉我了?
郭华眼里那种说不清的东西越来越浓郁,朱丹嘴角的微笑也渐渐僵了,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郭华这才开口说道:我确实把它们移到其他地方了……
移到哪儿了?朱丹追问。
郭华又笑了,他往后一仰,靠在墙上,看了看屋子四周那些乱糟糟的神佛画像,他对朱丹说道:丹丹你知道吗?那些神仙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她穿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你别跟我说这些!?朱丹根本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告诉我,钱在哪儿?!
郭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妻子:你真的想知道?
朱丹点点头,她看向郭华,一字一句地说着:找不到它们,我死也不会瞑目。
郭华笑着叹了一口气:看你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
朱丹说道:你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人……
空气仿佛在两人之间瞬间凝固了,他们互相对视着,虽然已经是人鬼殊途,但还是可以互相听得见彼此心中的暗潮涌动。
丹丹,你过来……靠在墙上的郭华朝朱丹轻轻挥了挥手,轻轻地说道:我告诉东西在哪儿……
朱丹靠了过去,她把耳朵帖子郭华的嘴边,听着郭华说道:你记不得我上次给我妈,在老家买的那套房,屋顶我砌了一个花台……
原来在那里!听到这句话,朱丹会心一笑,她转过头来问他:这事儿,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看到郭华摇了摇头,朱丹松了一口气,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郭华也随即站了起来:丹丹,你就不想跟我多待会儿了?
听了郭华的话,朱丹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亲昵: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多少些纸钱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就托梦给我……
郭华看着她,点点头,嘴里突出一个字:好!
突然,郭华指着向朱丹的身后,吃惊地说道:怎么是你!?
朱丹看郭华这种神色,也转身朝后面看过去,她却只看到得到后面有一副巨大的画像,那画像上的神佛三目,六只手,每一只手都举着一个样式怪异的法器。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她只感觉到后脑勺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她转过头去,看到面目狰狞的郭华,手里正拿着那个从地上捡起来的铜器,那铜器正一滴滴地往下淌着鲜红的血液……
朱丹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满手都是鲜血,她恨恨地盯着郭华:你又骗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到眼前的郭华面容越来越模糊,周围也变得黑了起来,几秒钟后,朱丹倒了下去。
外屋的小马听到了异响,他揭开帘子飞快地冲向里屋,发现朱丹满脸鲜血地倒在了地上,而鱼眼就躺在她身旁的不远处。
小马把手放在朱丹的鼻子前探了一下,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再探了一下鱼眼,还有微弱的呼吸,这说明郭华只是离开了鱼眼的身体。
隔着厚厚的砖墙,他看到了那个站在楼下的女人,那果然是月姬。她从斗篷中抬起头来,那张脸惨白却绝美。
一团黑色的气流在月姬的手中旋转着,像是一颗巨大的黑色宝石。月姬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远远地看了小马一会儿后,一个转身便消失了。
小马坐在副驾驶,宋坤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郭华生前,在一家著名地慈善机构工作。一次,利用职务之便,他通过非法手段,他占有了一笔3000多万的慈善捐款。
在得到这笔款项之后,夫妻两便商量着出逃国外。岂料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有关方面已经盯上了郭华。
郭华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但同在一个单位工作的,心细如尘的妻子朱丹已经看出了蛛丝马迹。
可是,朱丹却并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丈夫郭华,那天晚上,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郭华的红酒里加了一些安定片。
喝了红酒后的郭华,沉沉的睡去了。别看朱丹是个女人,她的力气可真不弱于男人。她把郭华的身体拖到了阳台上,从32楼上推了下去……
为此,这宗实际上是谋杀的事件,便天衣无缝地被定性为了郭华畏罪跳楼自杀!
针对郭华的调查,也暂时告一段落。但是精明的朱丹,当然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了解,不查出那笔钱款的去向,那些人绝度不会就此罢休。
于是,在表象上,丈夫的突然离世,让朱丹痛苦万分。但是暗地里,朱丹已经做好了外逃的一切准备工作。
可就在她认为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行进时,她却发现,那笔藏在衣帽间暗格中的巨额现金不见了……
原来郭华在生前,已经背着妻子将钱款转移,因为他的出逃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朱丹!
他要带走的女人,是一个比朱丹年轻漂亮得多的女大学生!
没有了这笔钱,朱丹根本不可能出逃,但是那些人查案的速度很快,她急了,于是她病急乱投医,她借思念亡夫之名,在网上发布了许多求助,希望能寻到一位高人,能从阴间把郭华请上来,她便可以询问那笔欠款的下落了。
郭华知道自己是被朱丹害死的,他很不甘心,他的灵魂一直在三徒河畔徘徊,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月姬出现了,月姬许诺他可以放他出去,但是条件是,必须要用自己的灵魂做为交换。
用自己的灵魂,换取一次复仇的机会,郭华没有片刻的迟疑,他答应月姬要求。
说完这些话,宋坤看了一眼小马:老大,我说得对吗?没有漏掉什么吧?
小马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眼睛远远地看到不远处山坡上的一拍小房子,他对宋坤说道:你看到了吗?我们就在那里停车……
这是一所修建在山区的学校,灰墙漏风,房顶漏雨,地上满是土坑。桌椅破烂不堪,屋顶那盏二十五瓦的灯泡,便是教室里全部的光源。
因为每天要走很长时间的山路,那些孩子的鞋子几乎都是坏的,他们的脚丫露在外面,在污水里走来走去。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姑娘,她没有左手,是一名残疾人。她从小也是在这里读书长大的,后来大学毕业后,就回来做了一名老师。
宋坤看着那些孩子们挤在狭小阴暗的教室里上课,不禁问道:不是每年都有很多爱心人士,给你们这样的学校捐款吗?那些钱最后去了哪里呢?
没等女老师说话,小马就替她回答了:你这不是废话吗?一层层拨下来,最终到了他们手里的,能有几个钱?够买几张桌子?
宋坤似乎总算开窍了,他看着小马:怪不得你不把这些钱,送回去,而是直接送来了这里。原来是因为这个……
女老师站在汽车前送小马和宋坤离开,小马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那条蓝宝石项链,然后转到了女老师身后,帮她带在了脖子上。
看着女老师脸红了,小马笑了笑,对她说着:这个不值钱的,玻璃做的,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招魂》完!!!!!
预告一下:下一个故事是《夜行》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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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酥女 1191楼 2016-06-17 2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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