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风水怪谈,民间异闻,奇门遁甲

  后背传来的那种凉,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而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就是一个凉凉的东西,一下子贴在了我背上。

  聂晨见我停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侧头朝我看,我急忙冲她打了个手势。

  那‘东西’还贴在我背上,我不敢贸然回头看,吞咽了一口唾沫,低声说:“晨晨,瞄一瞄我后面。看有什么,瞄一眼就好…”

  聂晨被我的样子给吓到了,她咬住下唇,右手滑到胸前,握住拳头,美目流转。往我身后瞄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怎么样?”我问。

  “什么也没看到…”

  我眉头皱了皱,细去感觉,忽然感觉了出来,那种凉,是从我身后的背包里面传出来的…我急忙用手摸向那包,感觉摸到一个凉凉的圆物,是装夏星的那个香炉!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晨晨,是夏星!”

  “夏星?”聂晨愣问。

  我慌忙就要把包从后背取下来,聂晨把我拉住,望了一圈说:“这里不是地方,过这边来…”

  往东来到一处有树木遮挡的地方,我取下背包,把香炉从里面拿出来。那炉里面就像装着一块冰,眨眼的工夫,就有水珠在炉壁上形成。

  聂晨碰了碰香炉,缩回手。惊问:“怎么会这样?”
  
  我想到玄女娘娘的话,心说,难道夏星能量用尽,这是要魂飞魄散了?

  “冷雨,要不要把夏星放出来看看?”聂晨问。

  我心乱如麻,虽然很担心夏星低受不住阳气,但也没办法了。聂晨连连宽慰我,我定了定神,看看表,掐指推算死门此时的落宫,落巽宫东南。

  “晨晨,走,往东南…”

  我们很警惕的往东南走,穿过山谷正中的那处操场,来到一座木屋前。

  往四周围看了看,我说:“就这里吧。”

  “我就不进去了。”聂晨说。

  “怎么了?”我问。

  “我…我在外面等着…”

  “那好吧。”

  我把高老头儿那根烟袋给了聂晨,让她拿着,走进了屋里。把门关紧,我两手心里全是汗,在衣服上擦了擦,我把香炉拿出来,犹豫着,正要揭开符纸,屋门突然开了一道缝,聂晨像一只灵猫一样,从那门缝里闪进来,随即带住门。
  
  “嘘,嘘…”聂晨冲我连打手势。

  “怎么了?”我小声问。

  聂晨指指外面说:“有人。”

  我心里一惊,“在哪儿?”

  “来…”

  我走过去,和聂晨两个凑在屋门的缝隙上往外看,没看到哪里有人。

  “哪有了?”我问。

  “我明明看到了的,不知跑哪儿去了,等等看…”

  等没一会儿,就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两个人走来,其中一个手上提着一只桶,看起来。那是两个年轻人,边走边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那两人的面目。走着走着,忽然,那两个人不见了…

  把门关紧,聂晨说:“冷雨,我们发现了高大爷的烟袋,离找到他就只差一步了。找到高大爷,就可以拿到那块沉香木。只要让夏星回到那块沉香木里,我想,她应该就不会有事。”

  “嗯,那就不放夏星出来看了…”我捏了捏拳头说:“我们过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去看看。”

  我把香炉拿起来,低头亲了亲炉壁,聂晨忙扭转身…
  
  “晨晨,走了。”

  “好…”

  从屋里出来,我揽着聂晨的肩膀,两个人弓着腰。极小心的,来到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张大耳朵听,没听到任何动静,望了一大圈,也没望到哪里有人…那两个人跑哪儿去了?

  “看那里…”聂晨说。

  我看过去,只见那地上隐约有水珠滴落形成的水迹,隔不远,又是一处。我们沿着水迹,来到一座屋子前。

  这座屋子很普通,看起来跟其它木屋没什么分别,但是往周围望了一圈,我发现了不一般的地方,在这座屋子的外围四个方向,分别有四座木屋,每一座木屋,都是背朝向这间屋子。如果把这座木屋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外围的那四座屋子就是它的四个护卫…

  这间屋子里有古怪…

  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聂晨把那根烟袋递给我,两个退开,我抬起左臂护着聂晨,右手持着烟袋。用烟袋柄去戳那门,连戳了几下,我用力一顶,把门给顶开,朝屋里面看,没看到有人。
  
  这屋里的格局跟其它屋子没有分别。也是铺着一张草席子,靠墙摆着水壶还有各种生活用品。然而仔细看会发现,那草席子被人给动过。

  我和聂晨联手把草席子掀开,我们看到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那木板的表面与地面平齐,木板的一边钉有合页,另一边则是一个嵌进板里的铜环。

  把那铜环拉出来,用力往上提,木板‘咯咯呀呀’的被提起来,现出一个洞。这个洞,比前面那间石屋里的那个洞要大的多,往下也有台阶,延绵进黑暗里,望不到尽头…

  我和聂晨对视一眼,先是趴在洞口听了听,然后沿着台阶往下走去。

  越走越黑,我们两个都特别紧张,不敢大声喘息,也不敢用打火机照明。聂晨心细。一级一级的数着台阶,足有三十级之多,下了最后一级台阶,我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甬道里。用手试探,这甬道的宽度足以供四五个人并行,往上摸不到顶。

  初时,这甬道是夯实的土壁,走了一段,变成了石壁,应该是进到山腹里了。这里面阴冷阴冷的,并不憋闷,应该是哪里有通风口,不知哪个地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了亮光,像是野兽的眼睛一样,一闪一闪的。聂晨害怕,往我怀里缩了缩。小心走上前,只见甬道来到了尽头,一扇巨大的门出现在我们眼前,那门是钢铁铸造的,开着一道缝,可供一个人侧身而过,门两边的石壁上,各有一个人工挖凿的壁瓮,里面分别燃着一盏煤油灯…

  “看那里!”聂晨说。

  借着煤油灯的光,我抬头往上看,只见这门上方的高处,雕着一个巨大的国民党党徽。那党徽的下面,是八个油漆剥落的大字‘军事重地,擅入者死’,那个‘死’字阴森而又醒目,看的人心里发凉…一般我们在电视上见到的军事重地,都是写着‘闲人免进’。可是,这里却写着‘擅入者死’。我和聂晨对视一眼,这里这么隐蔽,而且又这么特别,不知道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穿过门缝,也是一个甬洞,每隔一段,洞壁上便有一个壁瓮,里面燃着油灯。甬道两边,各有两道相距不到一米的槽沟,应该是运输东西用的轨道。
  
  走了一段,左边的洞壁上出现一扇铁门,上着插,那门有人动过的迹象,不知道高老头儿有没被关在里面。滑开门插,用力把门推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试探着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再走走看吧。”聂晨说。

  我点点头,我们顺着甬道继续走,走着走着,突然有光柱晃了一下…有人过来了!

  聂晨反应极快,“去那间屋子里!”

  眼下,只有那间屋子可供藏身躲避。我们躲进屋子,把门关的只剩一条缝,透过缝隙往外看,过了一会儿,就听有脚步声,我和聂晨两个的手用力握在一起,终于,一个人出现在视野里,定睛一看,是农家乐那个姓胡的服务生,打着把手电…果然是这帮混蛋在这里!

  那服务生过去以后,聂晨说,这人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还会不会有人过来,等会儿再出去。
  
  把门关紧,我摸了摸那香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下的阳气没那么盛,对夏星的影响小,那香炉没那么冰了,我心里稍稍宽了一些。

  打燃打火机照向这间屋子,这好像是一间档案室,靠墙一个柜子。打开那柜子,里面是一排厚厚的档案袋。我随手抓住一个袋子便往外抽,这一抽之下,把旁边一个袋子给带的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其中有不少照片…

  我随手捡起一张,这是那种民国老相机拍的老照片,颜色已经发黄了,看向照片里的影像,我愣住了…这是一座层层叠叠的山寨子,那门,那墙…分明便是我和夏星所到过的,被大火焚毁的那座山寨!

  “冷雨,快看这一张!”
  
  周末快乐朋友们
  
  @土豆西红柿_
  22027楼 03-03 10:42
  写的不错,赞一个,楼主人品刚刚的,有电影去我一定去影院支持。
  ————————————
  谢谢朋友支持。
  
  聂晨把一张照片递给我,打火机有些烫手了,我熄灭吹了一阵,重又打燃,借着火光,看向这张照片。

  从这张照片里的背景来看,好像是在一个花园里面照的,园地正中一棵腊梅树,树前的圆凳子上,坐着一个衣着臃肿。绾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脸上挂着那个年代女人所特有的矜持表情,显得有些僵板呆滞,女人的怀里,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孩子…看起来。这就是一张母子的合影照,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聂晨一直在发呆,我问:“晨晨,你要我看什么?”

  “这个…”聂晨指着女人怀里左边那个,年纪看着比右边的要大一些的小孩儿说:“这个人…好像是我爷爷!”

  我愣了愣,“你没认错?”

  聂晨摇摇头。

  我仔细分辨,那小孩儿的眼睛,鼻子,嘴巴,确实有点像聂天国…
  
  “那这个就是二爷爷喽?”我指着右边那小孩儿说,又指指那女人,“这个女的,是你太奶奶?”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我爷爷家见过我太奶奶的照片,不是这个人…”

  这张照片的右上角有日期。1936年正月初四…

  我和聂晨两个看向其它照片,连续几张,都是这母子三人的合影,有在街道上拍的,有在景区拍的…忽然,我们看到一张军官的照片,这是一张黑色背景的全身照,照片里的这个人打着绑腿,穿着筒靴,挎着腰刀…

  我和聂晨对视一眼,一张张的接着看,忽然,那个军官又出现了,这一张是在一个大院子里拍的,那个军官没穿军装,而是穿的一身粗布衣服,旁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裹着兽皮,歪着脑袋的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是那个刘歪脖子!看向两人身后,一个圆圆的大磨盘…这是在那个山寨山顶的大院子里拍的!

  “我明白了,这些照片,肯定是当年剿匪的那支中央军部队,从那山寨里缴获来的,晨晨…”我指着那张军官照说:“这个肯定就是那个什么陈连长,你太爷爷…”

  “可是,我见过我太爷爷的照片,不是这个人…”聂晨出神的说。
  
  我想到孙庙村乱坟地里的那座孤坟,难道说,那里面埋的真的是这个陈连长。聂晨的太爷爷?

  “还有几张照片没看,我们先看看再说。”

  “嗯…”聂晨说。

  剩下的这几张照片,两张是出游的合影照,其中一张是那个军官和那两个小孩儿拍的,另一张是军官和那个女人…

  我们看向最后一张,这一张拍的是几个拄着步枪的士兵,枪管上上着刺刀。这几个兵高矮胖瘦不等,似乎刚打完仗,脸上脏兮兮,军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这就是几个普普通通的兵,怎么他们的照片混在这里面?而且,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看向这照片的背景,这几个士兵的身后,好像是一座倒塌的破庙。应该是打仗被炸塌的,看不出是座什么庙…

  “冷雨,看这几个人的表情!”聂晨忽然说。

  我把打火机凑近去照,不知道是因为当时的摄影技术不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照片里的这几个人的表情看着怪怪的,脸都往下拉着,眼睛直勾勾…有一种,什么感觉呢?像是几个人合起来拍的遗照,或者说,这几个人都已经死了,是有人把他们的尸体扶立起来,摆靠在一起,拍的照片…
  
  看着这几个人的样子,我和聂晨都有种后背发冷的感觉。照片只有这些,我把那只档案袋倒过来磕了几磕,没再有了。

  我们把所有照片捡起来装入袋子里,连同袋子一起装进背包。看向另一只档案袋,里面装的是些工程图纸之类,翻了翻。没发现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我摸了摸那香炉,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说:“晨晨,我们先不管这些东西了,出去看看。先把高大爷找到再说。”

  “好。”聂晨说。

  我正要把那只装资料的档案袋放入柜子,聂晨忽然说:“冷雨!”

  我吓一跳,忙问:“怎么了?”

  “好像还有一张照片!”

  “在哪里?”我问。

  “这里…”

  我蹲下身用打火机照向那档案柜的底下,果然看到一张照片躺在那里,应该是先前那只档案袋摔开在地上时,飘进去的。
  
  把那张照片拨出来一看,这一张照片里,照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一片,冷不丁一看像是烟雾,然而仔细看却又不是,而是像有人往照相机的镜头上喷了什么东西…一片模糊之中,隐约立着一个黑黑的物体。这样看,也看不出那是一个什么。

  我和聂晨凑近些再看,还是看不出那是个什么。像是一个被拉长的扭曲的人影…突然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晃过去,继而,照片里那个黑物猛然间变大了,似乎想要从里面扑出来…

  我和聂晨同时尖叫了一声,我把打火机都给甩飞了。

  “你也看到了?”我问聂晨。

  “嗯…”

  摸到打火机,我打燃捡起那张照片照了照,里面那东西还是本来的样子。不敢再凑近看了,到时候再研究吧,我把那张照片也装进了包里的档案袋。

  把铁门拉开一道缝隙,没见有人,我们走了出去。

  离开那间档案室,我们顺着甬道继续走,来到一个岔路口。

  聂晨问我,“往哪边走?”

  我朝两边看了看说:“这边…”
  
  走着走着,我隐约闻到食物的香气,继续往前,我们看到几个用木板钉做的大箱子,立靠着甬道一边的石壁。

  再往前,是一间开着门的石室,有光亮从里面透出,香味儿也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我和聂晨躲在木箱的后面,探头朝那石室看,隐约听到有人声,但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

  香味儿越来越浓。好像是炖的什么肉。我和聂晨啃了好几餐方便面了,被那香味儿勾的肚子‘咕咕’的叫。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急忙搂住聂晨,身子往下伏低。小心看过去,认了出来,是农家乐那个姓王的服务生。

  这混蛋的衬衣胡乱扎进裤子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左手提着一盏马灯,右手拎着一个带提手的小砂锅。

  “要不要给他吃点儿?”那姓王的背朝着我们,冲屋里问。

  隐约的,就听屋里一个人说:“不用,老板说再饿两天,死不了…”
  
  “给我留点儿酒啊…”姓王的说。

  屋里那人‘嗯’了一声,把门给关住了。姓王的骂骂咧咧顺着甬道走去,走没多远,拐进了一条岔道。

  我贴在聂晨耳边说:“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姓王的那人拐进的那条岔道里面,两边没有灯,只有姓王的手里提的那盏马灯,黑暗中像是一星鬼火,飘飘晃晃的。

  由于怕弄出声响被发觉,我们把鞋子脱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拐了个弯,聂晨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我急忙把她拉住了,并且捂住了她的嘴。

  那盏马灯停了下来,姓王的听到动静了…我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捏紧拳头,心说,大不了就跟这混蛋拼了。

  那姓王的并没有走过来,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我用手去摸,刚才聂晨差点掉下去的,是一条挺宽的阴沟,大约半米宽,沟底是干涸的。

  那姓王的走着走着,忽然消失了。

  我们跟过去一看,那又是一个岔道,姓王的就停在距离那岔道口不远的地方,马灯照射着一扇小小的铁门。
  
  “喂…”姓王的‘啪’‘啪’拍了两下手,‘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老东西,老东西?…别你妈的装死!”

  姓王的骂着,把马灯和那砂锅放在地上,掀开锅盖,一股浓香飘过来。

  “啧啧,哎呀…”姓王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呀,想吃吗老东西?”

  这个时候,就听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屋里面传出来‘唔…’,是高老头儿的声音!

  我一下捏紧了拳头,聂晨用力按了按我的胳膊。

  姓王的‘嘻嘻’一笑,“喊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吃…”
  
  听这个姓王的混蛋侮辱高老头儿,我气的发抖,用力的捏了捏拳头,恨不得立马就扑过去,把这个混蛋给捶死。
  聂晨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说:“别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看看情况再说…”
  我松开拳头,强力咽下一口恶气。就听那屋子里有‘哗啦啦’的铁链声传出来,很轻。
  “哎呦,你还挺能抗啊,还有力气动…”那姓王的嘴上说着,往后退了退,随即又笑嘻嘻的走上前,“咋?想咬我?你来呀!…在农家乐的时候,你不是牛逼的很吗?骂我是姓王的八,还要把我给戳死,来,老子给你戳,戳吧…”‘噗’用力往屋里吐了口唾沫,“你个老废物!”
  聂晨生怕我冲动,用力抱着我,她自己也气的发抖。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亲爱的…做爱的人…”
  姓王的哼着小曲儿往地上一蹲,从那小砂锅里捏了一块肉出来,吹了几吹说:“啧啧,太他妈的香了…唔…”
  他把肉放进嘴里,故意嚼的很大声,嚼得几下,脖子一伸,咽下肚去,张大嘴,哈出一口气。
  “真香…嘻嘻,想吃吗?老东西,知道你想吃,我说了,叫我一声爷爷,就给你吃。艹你妈的,要不是你们几个孙子吃饱了撑的胡搅合,老子们会躲到这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来?让你叫一声爷爷算是便宜的,老子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炖了喂狗…唔,香,太香了…”
  那姓王的又吃了一块肉,抹抹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说:“行了,懒得跟你废话。老板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不仅给你肉吃,还给你笔钱用,看你那逼样,穷酸的跟个龟孙似的…怎么样,你考虑好没?”
  又是几声铁链响,从屋里面传出来。
  “你个老东西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艹…”姓王的骂骂咧咧:“算了,老子心好,赏你块肉吃吧,免得你他妈的饿死了,不过呢…”
  姓王的抓了一块肉出来,往那门口一丢,“想吃的话,就像只乌龟一样自己爬过来吃…”
  说完,姓王的提着马灯站起身,突然像发癫一样往那肉上吐了两口唾沫,抬脚踩住,拧了几拧,咬牙切齿说:“吃!老子给你吃!…”
  聂晨用力拉了拉我,“别冲动,快躲起来,这里,来…”
  我们两个往后退,摸索到那阴沟,躲进了沟里,刚躲好,那姓王的就提着马灯,哼着小曲儿过来了。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痛,破处的妮儿那么多,老子要勇敢的过…”
  姓王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甬道尽头。我和聂晨从沟里面爬出来,由于担心高老头儿,我一脚踩滑差点摔地上,聂晨把我拉住了。
  怕有什么变数,我没敢用打火机照明,和聂晨两个摸着黑朝那间屋子走,渐近时,就听有铁链的声音。
  来到跟前,打燃火机一照,我和聂晨都呆住了…我们看到,高老头儿趴在地上,抖抖的捧着被姓王的踩过的那块肉,正往嘴边送…
  “大爷!”
  “高大爷!”
  高老头儿全身一震,那块肉掉在了地上,他用力的抬起头,浑浊的目光里透着难以置信,看着我们…
  这些天不见,老头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胳膊上,都有伤痕。他干涸的嘴巴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我和聂晨的眼泪同时便下来了。
  “冷雨,快,快把大爷扶起来!”
  “哦…”
  老头儿整个人轻的就像一把干柴,我和聂晨手忙脚乱把他扶起来,扶进屋子,带住门。
  用打火机去照,只见老头儿的左脚被一根带锁的链子给锁着,像是拴牲口一样,那链子的另一端穿入钉进墙壁里的一个铜环,也用锁扣锁着…
  我牙都快咬碎了,拳头捏的咯咯响,“大爷,是谁害你成这样的?!”
  “不管这个,先给大爷吃点东西再说!”
  这屋里有一盏煤油灯,把那灯点着,我们看到墙角落里有一只盆子,里面装的是清水。
  我扶着高老头儿,聂晨从包里拿了一包泡面出来,用水泡的软糯之后,喂给了他。吃完一包泡面,又喂他喝了些水,休息了一会儿,老头儿目光里有了神采,眼圈红红的,微笑看着我们。
  看着老头儿的样子,我们两个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终于,老头儿嘴巴动了动,颤抖着抬起手指指聂晨,朝我看过来,“你…找到晨晨嘞?”
  “嗯…”
  “是我,大爷,活的晨晨,你摸摸…”
  聂晨哭着拉过高老头儿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真是,晨晨?…”
  “嗯嗯,是我,是我…是晨晨不好,这么久才找到你,让你受苦了,大爷你还饿不饿?包里还有面,我给你泡,晨晨给你泡…”
  “不,不吃了,孩子,你们…你们留着吃,大爷我吃饱哩,你们吃…哭啥?不哭不哭…”
  老头儿抖抖的帮聂晨擦眼泪,聂晨哭的更厉害了。
  “冷雨也别哭,你是个爷们儿哩,也要大爷我哄你是咋着?”
  “大爷,是谁害你被抓过这里来的,是高凉是不是?”我问。
  高老头儿胳膊一震,嘴角抽搐了几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是谁…不重要嘞,大爷我见到你俩,比啥都开心…咋还哭哩?不哭啦晨晨,你哭着不累,我给你擦脸还累哩,再哭就不俊啦,看这小脸儿叫我擦哩,跟个小花猫儿似哩…”
  “大爷你受苦了…”
  “受啥苦?我这不是还有肉吃哩么?”老头儿指着门口那块肉,笑道:“你俩来之前,我吃剩了一块儿,一不小心甩到门口啦,我说白瞎了可惜了了,打算捡起来吃喽,咦?你俩就来啦…”
  我听的心里面像刀剜一样难受。
  “大爷我好好的,没事儿…”
  “还好好的,你看你身上这些伤,是他们打的,是不是?”聂晨问。
  “他们敢打我啊?反喽他们了…”高老头儿脖子挺了挺,“我没把他们一烟袋一个戳死,那算好哩!唉,也是大爷我心善,我本来想戳死这些王八羔子去球的了,结果动了那个啥,慈念,没下去手,结果就被这些王八羔子逮过来,拴这里啦…”老头儿抓起脚上的铁链晃了晃,“不然哩话,凭这些个糊球儿玩意儿,他们能逮住我啊?”
  “那你这些身上这些伤哪来的?”聂晨问。
  “这是我…自个儿用手挠出来哩,大爷我就知道晨妮儿会来救你,想试试你哩心,所以就自个儿挠自个儿,看看你这个小没良心哩过来以后见到我这个熊样儿,难不难过…”
  “你才小没良心的。”聂晨嘟嘴说。
  高老头儿指着聂晨,冲我笑道:“又哭又笑哩,也不臊,这小妮儿。”
  “大爷你讨厌厌…”
  老头儿虽然很虚弱,但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听听外面的动静,说:“好了,大爷,晨晨,我们要抓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大爷你能走么?”
  “咋不能哩?”老头儿脸一板,“当我病猫哇,都甭扶我,我走给你俩看看…”
  老头儿说着,挺了几下身子,没挺起来,聂晨忙扶住了他,“大爷你先别急,要把这链子先除去再说。”
  “哦,也是哩,差点忘了…”
  “对了大爷,我爸被关在哪儿,你知道吗?”聂晨问。
  “你爸?我没见过他哇…”
  听聂晨提到她爸,我才突然想到夏星,只顾着关心高老头儿了,我急忙摸了摸那香炉,问老头儿那块沉香木在不在他身上,老头儿说不在,被那个什么老板给搜去了,老头儿脚上那锁的钥匙,也在那老板手上…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那老板什么来头,大爷你知道吗?”我问。
  老头儿摇摇头。他是被人打昏以后弄到这里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在深山里。至于那什么老板,深藏不露,这些天以来,他一直逼迫高老头儿同他合作,把高家奇门传给他,但没向老头儿吐露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晨晨,你在这里照顾咱大爷。”
  “你呢?”聂晨问。
  我捏捏拳头说:“我去找找那个老板在哪儿,找到以后,我想办法把高大爷脚上这铁链的钥匙,还有夏星的那块沉香木,从他那里偷过来…”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