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的水库…身形模糊的‘人’…我想,那些‘人’,肯定就是地府的阴差…
就听那胖子继续道:“你曾外祖父当时看到,那些‘人’从水库里面爬出来以后,晃晃悠悠往西去了。没过多久,那些‘人’又回来了,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个‘人’,用一种像是锁链一样的东西牵着。就那样,‘他们’牵着那些‘人’,重又回到了水库里…后面发生了什么。你曾外祖父就不记得了,他又昏厥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老乡的家里。是那个好心的老乡救了他,并且收留了他一段时间,那老乡每天从自己不多的口粮里分一半出来。给他吃。那些天里,你曾外祖父在那水库周边探查,得知那里面存在一个阴间的客栈。他那天晚上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从水库里面爬出来的那些‘人’,就是那客栈里面的阴差,‘他们’之所以从客栈里面出来,是去收魂的。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往西有个地方死了人,而且死了不少…”
“死的那些人,会不会就是‘野狼岭’那一带的,那座伐木厂里干活儿的那些工人?”胡永生问。
“不知道是不是,你曾外祖父当时也没去查探。他后面得知到,那座伐木厂里确实出事了,原先那些工人。包括从山洪里逃脱出来的那几个国民党兵,都不知去了哪里,肯定是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胡永生问:“后来呢?我曾外祖父就回老家了?”
“对…”胖子说:“回老家了,他找到了他在老家的那些亲人。在老家修养了一段时间,他去了山东。”
“去山东?他去山东干什么?”胡永生问。
“去…”那胖子停顿了一下,说:“他去寻找那个寨主的老婆,还有他的那两个儿子…从时间上来算的话,你曾外祖父从被抓进山里,到从山里面出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整整二十年了。你曾外祖父认为,那个寨主的老婆,可能带着他那两个儿子回了山东老家。如果那两个孩子还在世的话,应该都是二十六七岁的大人了…”
我心里面疑惑,这个叫王道仁的,干嘛跑去山东寻找陈连长的亲人?
就听胡永生问:“那他找到了没有?”
“开始的时候,你曾外祖父找去那寨主老家所在的那县城,怎么找也没找到他的家人。他便弄关系,插入了那县城周边的一个生产队里,打算在那里落住脚以后,慢慢查找。也是机缘巧合,就在他插队落脚没多久后的一天,那个县城里因为建中学,要从周边的生产队抽调一批劳动力过去…”
听到这里,我旁边的聂晨身体震了一下。
“你曾外祖父虽然当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他体格不错,再加上他曾被国民党抓进山里投入404工程,他有建筑工程的手艺,所以他也跟着一起去了…当时,那个县城里建中学的负责人。是一个姓聂的二十六七岁的民兵连连长。通过几天的接触,你曾外祖父发现,那个叫聂天国的民兵连连长,居然便是那个寨主当年的那个大儿子,只不过他改了姓了…”
我脑门儿上的筋胀了一下。
“他们两个相认了没?”胡永生问。
“相认了…原来,那个寨主的老婆当年的确带着他那两个儿子回了老家,可是刚回到老家没几天,那个寨主的老婆便患上了重病,弥留之际,她把两个年幼的儿子托付给了一个没有子女的姓聂的人,从那以后,那两个孩子便改为了聂姓,是那个姓聂的,把他们给带大的…”
“协助那个叫聂天国的把中学建成以后,你曾外祖父在那个县城里又逗留了五年。五年以后,他回到老家,从此再没去过别的地方,一直到去世…”
我心里面‘砰砰’的打鼓,‘协助聂天国把学校建成’…‘逗留了五年’…所谓的‘学校’,肯定就是我们初中那所老中学了,那中学就是聂晨的爷爷聂天国当年负责建的…提到那中学,我不禁想到当年我们初三快毕业时,学校里闹鬼的事,还有便是学校东北角女厕所里的那个聚阴池,以及被高老头儿除去的那些‘残灵’…继而,我又想到聂家老宅子被人改动的风水线,以及我们在聂天国住的那座二层小楼里发现的,那个五行风水煞局…这一切的因由,隐隐约约的有了眉目…
我心里面胡思乱想着,思绪一下子又飘到了初中时代,我和聂晨最开始相识相处的那些时光…我是转校认识的聂晨,当时我们是前后桌,聂晨是班花,而我却是一个发育晚长相普通的毛小子。我们互相看不对眼,聂晨动不动就从后面踢我的凳子,我很讨厌她,觉得她仗着自己长的漂亮,聪明。学习好,会来事…(好吧,她优点太多),她就各种的欺负我,无理取闹…后来,我因为调查闹鬼的事,见到了她上厕所,她视我为不共戴天,后来我们在调查闹鬼的过程中,我们又和好了,后来的后来…
我突然发现,我心里面一直都是喜欢着聂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喜欢越深,越铭刻于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我只知道,自己不敢正视对聂晨的喜欢,不只是因为我有了夏星…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明明在我身边,而我却觉得你离我那么远,远的就像三毛笔下那个橄榄树的梦,可见,可听,却不可触摸…晨晨,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我是个笨人,不懂得该如何表达,总之你要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将来考一所好的大学,遇到一个对你好的人,那个人不是我,因为这个社会太现实,而我却不够优秀,和你差距太大,我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看着你,默默的保护你…
胡永生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舅舅,没想到这里面的内情这么复杂。”
“是挺复杂的。”那个胖子说。
“原来,这个国民党的基地是这么来的,所谓的他们要研发的‘武器’。其实是一个被镇在这里的,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的‘东西’…”
那胖子‘嗯’了一声,说:“好了永生,不用给我捶背了…”
胡永生窸窸萃萃的站起来,哎哎呦呦的伸了伸懒腰,说:“舅舅,我再去…啊…再去找找那钥匙。”
“好…”
胡永生走后,整个庙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和聂晨躲在橱子里,仍然连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借着由橱门缝隙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我给聂晨打了个手势,轻轻的,我把眼睛贴在缝隙上,朝外看出去…
只见那胖子打开一个包,从里面拿出一床折叠起来的褥子。他把蒲团踢到一旁,把那褥子摊开铺在地上。
眼下并不冷,这人却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他把外套脱了,往那褥子上一躺,很快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冷雨…”聂晨贴在我耳边说:“那块沉香木应该就在这个胖子的身上,说不定就在他外套里,我们趁他睡觉,从这橱子里出去,拿了那块沉香木,然后悄悄的离开这里…”
“好…”
我屏住呼吸,心提的高高的,小心翼翼的把橱门推开,不敢弄出任何声响。从橱子里出来,蹲着地,我们一点点的挪蹭到那胖子跟前…
神案上的蜡烛照过来,把我们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庙屋的地上。那太上老君像的脸被烛火照的明明暗暗的,感觉离我们特别遥远,神秘…
烛光下打量这胖子,大概四十岁左右年纪,细眉细眼的,脸很白,是那种苍白,像是生了重病那种…胖子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那外套的一角,压在他胳膊的底下…
万一一下要是打不晕他,会有大麻烦,能不动他就不动他。我手心里全是汗,踮着的脚底,总有想抽筋的感觉。我把胳膊从这胖子身上伸过去,手伸进他外套口袋里面摸索,里面打火机,烟盒子,什么都有…忽然,我摸到一块温润的木头,心尖突地一颤…
我憋住气,把那木头一点点掏出来一看,果然便是那块沉香木!
我和聂晨欣喜的对视了一眼,手撑着地,缓缓的往庙门口退,就快退到门口,那个胖子突然间坐了起来…
@圆形的音箱
22508楼 03-15 12:21
冷哥,每天追你的8帖子成了每天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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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魏妞妞吃鸡蛋
22502楼 03-15 09:27
早上好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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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晚安。
我和聂晨吓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我想也没想,就要朝那胖子扑过去,把他给击倒。聂晨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用力的把我往地上一按,然后我才发现,那个胖子的眼睛居然是闭着的,好像并没有醒…
那胖子坐在褥子上,身影被烛火投射过来,笼罩住伏在地上的我和聂晨。我们两个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他。突然,那胖子摇晃了几下,然后就像一个麻袋一样,侧身背对着我们,栽倒在了褥子上…
我们不知道这胖子这是怎么了。等待了片刻,见他没任何反应,我们继续往后退,终于退到门边。我用脚尖轻轻的把门给蹬开,和聂晨两个先后出了这座庙,一级一级的下了石阶,我们来到底下这个山洞里…
摸着黑走了一小段,我们这才松下一口气,一身都是冷汗。聂晨发抖的搂住我的腰,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抬眼看了看上方的那座庙,我倾听着庙里的动静,摸出打火机小心翼翼的打燃,我们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坑。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坑里的这些国民党士兵的死亡过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死因…看着坑里那一具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骸。我感觉头皮发胀,毛发竖立…
“晨晨,走,我们抓紧离开这里…”
只要回到关高老头儿的那间屋子,使夏星进入到沉香木里,再把高老头儿脚上的锁打开,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样想一想,我心里不由有些激动。至于聂晨老爸,先前躲在那个橱子里,自始至终也没有听到那个胖子和胡永生两个提到他,所以我想,聂晨老爸可能不在这里…
用打火机照着,我搂着聂晨,一步一步的沿着坑边往对面绕,很快便来到一块石碑旁。我心里道,据那个胖子说,当国民党404工程的那些施工人员挖掘到这个山洞的时候,这些碑已经在这里了,那么,是谁围着这坑钉了八块碑?难道是太上老君?…简直不可想象…
突然,聂晨碰了我一下,“冷雨…”
“怎么了?”我问。
“有人来了…”
我看过去,只见有晃动的手电光从对面那个甬洞里面射出来…我急忙熄灭打火机,和聂晨紧靠在一起。这洞里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怎么办…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听到甬洞里来人的脚步声…
没工夫考虑了,我咬牙把心一横,贴在聂晨耳边说:“晨晨,我们躲进这坑里…”
聂晨吓得抱紧我的胳膊:“躲进…这个死人坑里?!”
“对。只能这样了,别怕,有我呢…”
摸着黑,我的脚往旁边一挪,便挪到了那坑边,试探着伸腿下去…这个坑上下的落差大约有一米,当我的脚接触到坑里的尸骸,我腿上的肌肉就像电到一样痉挛了一下。
得罪了,各位…我心里面说着,脚底踩实,感觉就像踩在了柴垛上,随着骨头‘喀嚓嚓’的折断声,我双脚都下入到了坑里,鼻子里闻到腥腐的气味儿。
抱住聂晨的腿,我把她也给抱了下来。往下放,脚落在尸骸上,聂晨猛地箍紧我的腰。就在此时,我们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从那庙的方向传过来…
急忙往下一蹲,小心探头看去,我们看到那个胖子用手机照明,顺着石阶走了下来,再看另一边,一个人打着手电出了甬洞,依稀是那个胡永生…
我心里面‘砰砰’的打鼓。
“舅舅,你怎么出来了?”胡永生问。
那胖子‘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胡永生比那胖子走的快,两个人走到距离我们四五米的坑边碰头,停了下来。胡永生背对着我们,用手电照着往这坑里面看,只要他稍微往后移动一下电光,就会照到我们…我和聂晨伏低身子,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样,找到那钥匙了没?”胖子问。
“啊?”胡永生扭转头。“没有,没找到…他们逮了两只山鸡,正在炖,我过来问你,等下要不要去吃点儿…”
听胡永生提到吃的。我感觉嘴巴干渴,肚子里饿的难受。
“不用,我还不饿。”胖子说。
“那你出来…”
“我打算去会会那个老家伙,你等下跟我一起去吧。”
“好…”胡永生又朝这坑里面照,“这些就是当年死在这里的国民党兵吧?”
“嗯。”那胖子说。
两个人往这坑边挪了挪,我用力的捏住了拳头。
“感觉真够可怕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那胖子道:“据你曾外祖父说,这里出事以后,留守在这里看守工事的那个支队,便按照上面的指示,把这里封禁了起来,设为了禁区。”
“噢…”
“走吧…”
万幸,这两个混蛋没发现我们。他们从我们上方的坑边走了过去,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了那甬洞里…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们去找高大爷了。”聂晨说。
“嗯。高大爷应该有办法应付他们,走吧晨晨,我们先过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夏星转移进沉香木里,然后再悄悄的潜过去,等他们走后,我们就把高大爷救走。”
“好,我爸也不知在哪儿,人怎么样了…”聂晨哽咽说。
“你爸那么好一个人,肯定没事的,别担心,我们总会找到他的…”
我抚了抚聂晨凉凉的长发,安慰她,心里道,聂晨的太爷爷果然便是韩复榘手下的那个陈连长,他们一家本来都应该姓‘陈’的,自从她爷爷聂天国那一辈,改姓为了‘聂’…聂天国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家伙年前就失踪了,这么久了,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聂晨老爸落入了这帮人的手中,也不知被弄去了何处,生死不明…听着聂晨哽咽的声音,我心底隐隐有一种搐痛…
打火机好像坏了。根本就不打火。我们只能起身摸着黑,往那坑边走。脚底的尸骸轻轻用点力踩便‘咯叭’‘咯叭’的响,在这一片空寂漆黑之中,那种骨头的折断声听的人起鸡皮疙瘩,并且有一种从心底透出。扩散到周身的疼痛感,好像断的是自己的骨头…
跨出第二步,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发觉不对劲,我们明明距离坑边很近的,一步就能到,怎么两步了还没到?…
“冷雨,怎么会这样?”聂晨问。
我心里有点毛,强力镇定,我弓腰往四周摸索,什么也没摸到…
“晨晨…”我捏着拳头,感觉手臂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低声说:“跟紧我,这坑里面,好像有鬼…”
“鬼?”聂晨靠着我,浑身发抖。
“别怕…”我咬牙说:“我们再走走看…”
又走了两步,我命聂晨松开我胳膊,我再次摸索,还是什么也没摸到,我们这是到了哪儿?从脚底的触感来看,我们应该还在那坑里,看样子,我们好像是被这个死人坑给困住了…
我心里面盘算着,突然就听右方响起‘咯叭’‘咯叭’的声音,是有人行走,踩在尸骸上发出的…我心里面‘咚’地一下子,怎么聂晨跑到那里去了?
“晨晨…”
我喊了一声,突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我差点就跳了起来。
“冷雨…”
这个才是聂晨!那右边走路的那个‘人’是谁?!
耳听着那种‘咯叭’声还在响,我的脑袋陡然膨胀了好几倍,瞪大眼睛使劲看,黑暗浓的像墨,什么也看不到…
那种声音越来越近,我根本来不及细想,本能的腰往下一弓,两手摸索,摸到一个圆圆的骷髅头,使劲一扳,‘喀嚓’从颈骨上扳下来,我用力朝那响声处砸了过去…随着‘砰’‘骨碌碌’,那种响声消失了…
好一阵子,都是一片死寂,我的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落。壮起胆子,我往前跨出一步,脚刚落下去,我就有一种身前有东西的感觉,那是一种第六感,就好像你平常闭着眼睛,身前有物体,你也能感觉到,那样子…
“你是谁?是什么人?!”
这话问完,我脚底直冒凉气,因为这个坑里面除了我和聂晨以外,就只有死人…
没有动静,我咬牙颤抖着伸手往前面摸过去,突然,我摸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口凉冰冰的大箱子…
顺着那箱子往下摸,我摸到一个石台子…看情形,我们这是来到了这个死人坑的中央位置,放箱子的这个地方…
我用骷髅头砸过去以后,那种人走路发出的声响就消失了…我心里面很混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坑里的这些死人阴魂不散,促使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因为我们打扰到了‘他们’的安宁,‘他们’就想把我们给困在这里?…
我心里面转动着这些念头,手继续抚摸那箱子…箱壁一点也不光滑,凉冰冰的。上面很多的孔洞。我用手指抠进去,发现这些孔洞都是被人给填实了的,如果不是用的松脂,可能就是蜡…
聂晨见我不说话,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把手缩回来,握住聂晨的手。心里道,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为主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晨晨…”我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声音说:“我们这是来到了坑中间放箱子的这里…来,跟着我,慢慢往后退,看能不能退到坑边上…”
“好…”
我拉着聂晨,踩着坑里的尸骸往后退,退到第三步的时候,我感觉脚往下一陷,险些便没站稳,和聂晨两个双双摔倒。
好容易立定,就听‘吱嘎’一声响,从那箱子的位置传过来…我头皮‘蹭’地一下子,吓得动也不敢动了,紧接着又是‘吱嘎’一声,然后‘吱嘎嘎’…听起来,是那箱子正在打开…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盯着黑暗中那响声的来源处,心里面道,莫非这箱子里有东西不成?可是,原本被封困在箱子里的那东西,不是早就跑掉了么?…
这样想着,突然间,我看到了那箱子,准确的说,是我看到了那箱子的内部…在那箱子黑漆漆的四壁包围的内部,有一团发光的物体,正在冉冉的往上升,那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看着是圆的,但周边却没有明显的边界。那东西大概篮球那么大,散发着绿盈盈的光,像是一大团鬼火…
那‘鬼火’上升到大约两米的高度,突然往下坠落,继而散了开来,像是冲击波一般,从我和聂晨的脚底漫了过去…低头往下一看,我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死人坑里的那些尸骸全部都不见了,我和聂晨两个正站在一片虚空之上…而就在我们脚下的不远处,活动着一个个的人,那些人全部都穿着国民党的军服,弓腰驼背的挥舞着手里的工具,似乎在挖掘什么东西,一点声音也没有…就那样挖着挖着,突然间,场面混乱了起来,这些人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扔掉工具,东奔西走,也就眨几下眼的工夫,‘他们’便接二连三的倒下了,堆叠在一起。紧接着,又有一个个的人由上方掉落。转瞬间,‘尸体’便堆叠到了我们的脚根部…
我傻愣愣的看着,聂晨碰了我一下,手指向正前方,我看过去,发现那里的‘尸体’在动,难道那些人又活了不成?然而仔细一看,我发现不是尸体复活了,而是有东西,想要从尸堆下面钻出来…很快,那东西便钻了出来,看不清那是个什么,被一种烟雾包裹着…那‘东西’晃了几下,一个横移,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随后,那些尸体也慢慢的被黑暗吞噬,最终什么也看不到了…
“冷雨…”
聂晨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我问。
“按一下打火机试试…”
我试着按动打火机,没想到,火苗儿‘蹭’一下便蹿了起来。
火光闪亮中,我们对视了一眼,看向脚下,一具具的尸骸,再看这死人坑的正中,那口箱子横在石台上,盖子是闭合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从坑里面上来,我们两个仍像做梦一样。
我认为,那口箱子可能具有某种力量,坑里的这些死人阴魂不散,借助那箱子的力量,使我们见到了‘他们’死亡的情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晨说:“可能…‘他们’是想要告诉我们,原本被镇在这坑里面的东西,被‘他们’挖掘了出来,那东西害死‘他们’以后,跑掉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想要我们寻找到那东西,给‘他们’报仇?”
“或许吧…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东西跑到了哪里?”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从这里离开再说。”
“好…”
胖子和胡永生两个还没回来,我和聂晨钻入那甬洞。快要出洞的时候,如果不是聂晨提醒我,我差点就忘了,在禁区门口那里,还有一个长着‘绿眼睛’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但那胖子和胡永生两个既然进进出出的无碍,那么我想,那东西可能就是他们布设在那里守门的…
将近洞口了,聂晨说:“小心一点…”
我把木剑和高老头儿的烟袋取出来,两人分别拿了,轻手轻脚的出了洞,往禁区的门口走。
黑暗中分辨,那个纸人还在那里立着,纸人后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那东西还在不在…
感觉快要到那根头发那里了,我们两个停下来,壮起胆子,我把打火机打燃…‘咔哒’一声响,我后脊梁也跟着麻了一下,火苗儿跳起来,照出我和聂晨的影子…我提着一口气,先是往那个纸人身后瞄了一眼。然后弓腰往地上照,看到了那根头发…
小心翼翼的从头发上跨了过去,关闭打火机,我们奔着门口走去。眼看就要到门口了,我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身后的背包,我以为是聂晨,但是突然便意识到,聂晨挽着我的胳膊,根本就腾不出手来,那是谁拍的…
我转头往后看,依稀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包上…我后脖子一凉,头发根儿猛地竖立起来,与此同时,那东西睁开了绿眼睛…
“小心!”
我挥剑往后打,那东西‘啪嗒’跳落在地,我一剑劈下去,没劈中,劈在了地上,木剑差点脱手。
就听聂晨叫道:“它抱住我腿了!”
我急忙用手去摸,感觉摸到一个肉肉的冰凉的物体,盘在聂晨的腿上。突然,那东西‘吱’咬住了我的手,我吃痛,抬剑就砍,感觉砍中了,那东西松脱我的手,离开聂晨,跳进了黑暗里…
我急忙拉着聂晨。摸着黑从洞开的门缝里挤了出去,回身便关门,‘咯噔’,门挤住东西了,就听‘吱吱哇哇’的叫声…
“往死里打!”我咬牙怒喝。
我们两个玩儿命一样狠踢狠踹,加用木剑烟袋砍砸。那东西叫着叫着,由门缝缩了出去,门‘咣’关住了…
“快走!”
我拉着聂晨顺着甬道猛跑,一直跑到那岔路口,转弯又跑一阵,我用打火机照到开着门的那间石室,两人跑进石室里,把门关住,大口喘着粗气。
听了听没动静,聂晨问我:“你手没事吧?”
被那东西咬过的那只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我照向它,只见肿了起来,上面两排细小的牙印。
“没事…”我咬牙说:“晨晨,帮我把那香炉拿出来…”
揭开炉口的符纸,我把那块沉香木拿在上方,默念收魂咒,轻烟漫出来,钻进了木头里…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碰了碰发呆的聂晨,“走吧,我们去救高大爷…”
出了石室,我们顺着甬道,一直来到那帮混蛋吃东西的那间屋子,里面有亮光,但贴在门上听,却没听到什么动静。
蹑手蹑脚的离开,我们往囚禁高老头儿的那间屋子走去…来到那个黑漆漆的转折处,我们先是躲进道旁的阴沟里倾听了一番,然后才往那屋子走…
“高大爷…高大爷?”我轻声低唤。
“哎…”高老头儿应声,“你两个回来嘞?”
“谢天谢地,你没事…”
“我能有啥事儿嘞?拿到钥匙跟那木头没哩?”
“拿到了,都拿到了,我们这就救你走…”
我顾不上点煤油灯,把打火机给了聂晨,让她帮我照着。钥匙有好几把,急切之下,我怎么也找不对是哪一把…
开锁的过程中,聂晨问:“大爷,那个胖子跟那个姓胡的两个,有没有过来?”
“来嘞,他们见跟我来硬哩不行,就跟我来软哩…”
“你怎么答复他们?”聂晨问。
老头儿说:“我怕那啥,你俩回来撞到他们,就装作答应跟他们合作,几句话就把他俩打发了…”
锁终于打开了,我一脑门儿的汗,正要扶高老头儿起来,聂晨突然道:“糟了…”
“怎么了?”我问。
“我有种直觉…”聂晨说:“我觉得他们可能觉察到有人来救高大爷了…”
聂晨话音都还没落,一道手电强光便‘刷’由门外照射进来,紧接着,就听那个胖子的声音:“拿下了!”
@其朵朵
22559楼 03-17 13:46
早啊,冷哥哥,小的我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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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陌上芳尘
22575楼 03-17 21:56
鲁西北人民发来贺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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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朋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