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风水怪谈,民间异闻,奇门遁甲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一下子醒了,感觉好像是有人来了。果不其然,刚醒来,我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隐隐约约是奔着这座宅子来的。眼下,天已经大亮了。

  这时候,聂晨也醒了。

  “怎么了?”聂晨睡眼朦胧的问。

  “嘘…”我把手指往她嘴上一放,仔细听了听说:“有人来了…”

  眼睛往四下里望,院子里的草虽然多,但大半天的藏不住人。

  “走,过那里去…”

  我把聂晨抱起来。直奔东南角的那处夹道。来到夹道口,我放下聂晨,用身体挡住她,借着墙砖的掩护,探头去看…很快,院门开了。

  我们把身子往里缩了缩。只见一个又黑又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上下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把我们赶出快死的那个老头儿家的那男的,老头儿的大儿子。

  可能是见大门没插,用手一推就开了,这男人进院以后狐疑的东张西望,我们又把身子缩了缩。

  望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男人从包里抽了一根香出来,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说着什么,把香点着,朝着西边的厢房走去。

  再次往我们昨天发现香的那位置一插,我以为这男的会拜一拜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在裤子上抹了抹手,扭身就往大门口走。
  
  和聂晨对视了一眼,我点了点头。跳了出去,“站住!”

  那男的吓的猛一哆嗦,停住了脚,转过身,“你…”

  我冷冷的看着他,指着那香问:“为什么,你要过这里来烧香?”

  这男人看看我身后的聂晨,又把我看了看,宁定了下来,冷冰冰问:“跟你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这宅子的什么事?”

  “老子什么也不知道!”

  这男人说着,伸手便拉门,我一个箭步上前,把门给推住了。

  这男的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口气缓和下来,“大叔,希望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滚开!”

  这男人一把抓住我领子,应该是认为一下就能把我给拉开,可是我两脚往下运力,他硬是没拉动,不禁一愣。

  “你如果有本事能把我拉开,那么,你就从这里出去。”

  “真他妈的…”


  
  这男人两只手同时上阵,奋力一拽,我的扣子‘嘣’一下飞了一个,可我还是没动。那男的又惊又怒,挥拳冲我脸打来,被我抓住拳头,脚一勾,一按,撂在了地上。在我的压制下,他根本就起不来。

  “得罪了大叔,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这座宅子的事…”

  “老子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男的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还真没办法…虽然已经知道了晨晨的‘病因’,但却不知要去哪里找寻从她身体里跑出去的东西,眼下,任何一点线索对我们都很重要…想到今天已经第四天了,再看这男人的样子,焦急之下,我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冷雨…”

  聂晨可能是见我表情起了变化,怕我把这男人怎么样,急忙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念一动,有了主意,看这那男人说:“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晨晨。”

  “哎?”

  “找一根绳子过来…”

  “你要干什么?”这男人惊恐的问。
  
  “不干什么…”我伸手往东面那座厢房一指,“把你捆在这宅子里,再把你嘴堵住,让你在这里待几个晚上,放心,不会把你饿死的,我们会送吃的过来…”

  “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晨晨。去找根绳子过来…”

  这男人用力挣扎,毫无作用。

  “大叔,我女朋友在这座宅子里中了邪,没几天可活了,急需要知道关于这座宅子的事,希望你告诉我们…”

  “要是告诉你们,我也会死,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听这男人这样子说,我愣了一愣。这时,聂晨找来了绳子,试了试挺结实,我把这男人推的侧过身,双手反剪,绑在了一起。

  “你如果不告诉我们,我就把你关在这里,到了晚上,这宅子里的恶鬼出来,你同样会死!如果你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有我在,你兴许死不了…”

  “有你在,你谁啊?毛都没长齐,他妈的口气还不小,快把老子放了!”

  我朝左右看了看。“晨晨你闪开。”

  聂晨吓一跳,“你要干什么?”
  
  “放心吧…”

  我往前走了几步,俯身用手拔草,拔了一小块空地出来,我随手摸出一道符,撕成一个人的形状。放在空地的正中。我围着那纸人走动,边走边召唤神力。当那‘热流’涌上胳膊,我往地上一蹲,冲那纸人一指,心里默念一声,‘起’,那纸人就像活了似的,一挺一挺的立了起来…不光那男的,连聂晨都看傻了。

  “跳!”我又默念一声。

  我试着把手上下一动,那纸人跳了跳。我手划了一圈,那纸人转了个身,被我控制着,一跳一跳的奔着那男的过去了…

  “这…我的妈呀!”

  那男人吓的脸煞白,在地上弓蜷着往后缩。纸人跳到他身前一尺的地方,停住了。那男人后背顶在了门上,已经退无可退。

  我忽然童心大起,指着那纸人,开口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这宅子里的恶鬼?”

  手指往下弯了弯,那纸人弓腰点了点头。

  “这个大叔不肯同我们合作,硬是要我放他,如此,我也只能放他了,但是,我命你缠住他,跟他一起走,你愿不愿意?”
  
  那纸人又点点头。

  “很好,那你就缠上他吧…”

  在我的控制下,那纸人身子往前一倾,作势就要往那男的身上跳,那男人吓的杀猪一般大叫。我瞧的暗暗好笑,玄女娘娘说,这种神力可以用来隔空移物,随心所欲的控制物体活动,果不其然。

  一般本领较高,有些法力的风水术师,都可以借助一座宅院的气场或者磁场,操控轻薄的物体,比如小纸人,站立起来。但是,却没有办法控制纸人像这样,又是点头,又是跳跃的。

  见那男的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我把手一撤,那纸人倒在了地上,“你先回去吧,如果这大叔等下还不肯合作,你再出来…”

  给这男人松绑以后。他惊恐的绕过那纸人,瘫坐在了地上。昨晚剩的还有酒,我把酒瓶取出来扭开盖递给他,他接连灌了好几口才停止哆嗦,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了吗?”我问。

  他眼睛也不看我,把头点了点。我问他。为什么昨天他一见到我们,就要赶我们走。

  “你俩是两个灾星,收废品那老魏就是因为你俩死的,我能不赶你们走么?”

  我眉头皱了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从那晚上说起。”

  “是不是你爹‘见’老魏那天晚上?”

  “嗯。”这男人点下头,“其实吧,根本就不像外面传的那么邪乎,什么我爹从床上跳下去倒水啦,出门送老魏啦…有板有眼的,那都不是事实。我爹这段时间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吃不下多少东西,应该是大限快到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便每晚轮流守着他,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守夜,也就是说,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场。守到半夜,我就睡着了,睡着睡着,我听见我爹说话,就醒了过来。看见爹正在床上坐着,我吓一跳,问他怎么了。”

  “他怎么说?”

  “他跟我说,他见到收废品的老魏了,被一个阴差用铁链子牵着,叮叮当当进了屋,走到他床边…老魏跟我爹说,有两个年轻人过去找他,问这座鬼宅子的事。老魏说的就是你们两个,他把你俩的形貌,很详细的告诉给了我爹,尤其这个女孩儿,他说特漂亮…”

  聂晨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

  “所以,我一见到你俩就知道,你们就是老魏跟我爹说的那俩年轻人。”
  
  “嗯,老魏还跟你爹说什么了?”我问。

  “他说,因为他把这座宅子以前的事讲给了你们,又带你们过这里来,所以惹怒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把他给弄死了…”

  “是个什么东西?”我问。

  这男的连连摇头,“老魏没说,他找到我爹,是想让我爹安排个人过这宅子里来,代他每天烧一炷香给那东西赔罪,一直要烧到他断七为止…”

  我听的浮想联翩,忽然,聂晨碰了我一下,小声说:“冷雨,怎么那个鬼又回来了?”

  “什么鬼?”我愣了愣。

  “你看…”聂晨悄悄指了指。

  我歪头一看,只见那个纸人正在这男人身后站着,头微微侧着,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猎手不是蜡手 2016-05-28 08:01:00
  吐槽一下,天涯客户端有时连不上wifi, 别的app却能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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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花,用wifi经常回复不了。
  
  先前这个纸人之所以能站起来,并且会动,是因为有我的‘神力’在操控着它。眼下我什么也没做,可是它却自己站了起来,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忽然,我想到昨天这个男人刚一进家,从他背后飞走的那个东西…这样看这个纸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冲聂晨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包里摸出一块令牌,打算猛一下把这个纸人给压住。就在我要把令牌砸过去的时候,那男人一扭头,发现了站在他背后的纸人…

  “我的妈呀!”

  他大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那纸人一晃。一团黑物钻了出来,‘嗖’地蹿出了宅院。我这一下砸了个空,拉开门追出去,那东西已经跑的没影了…

  当我回到鬼宅,只见聂晨和那男的正在门口站着,两人都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于是就什么也没说。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有种直觉,我觉得他被弄死老魏的那个‘东西’给盯上了。刚才那个,有可能就是那东西指派了跟着他的。眼下,他把有关老魏的事讲给了我们,那东西肯定不会放过他,说不定,今晚就会动手…

  虽然晨晨的生死是压在我当头的第一件大事,可是别人的命也是命。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一个老魏,一个守太平间那老头子,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这男人也死去。

  “大叔,其实昨天那时候,我就看到有个东西跟着你进了家…”
  
  我把当时的所见讲给这男人,他被吓得不轻。在宅子里,他亲眼见到我操控那‘鬼’,因此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你不用害怕,今天一天,我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哦哦…”这男人心慌意乱的抹了把额头的汗。“那走…走吧,去我爹家…”

  路上,我问这男的知不知道,关于那座宅子里以前发生的事,他说知道一些,我就让他讲讲。他所讲的,还没那老魏讲的详细。毕竟他的年纪在这摆着,那座宅子当年闹鬼的时候,他爹还是个小孩儿…不过,有一件事,却是那老魏所不知道,没有告诉我们的。

  那是去年的时候,这男人说,他当时在化肥厂上班,每天早上,他都会从那座鬼宅门口路过。那一天,厂里面赶生产进度,他起了个大早,路过鬼宅时,他忽然发现,那宅门没上插,而是掩着的。

  他就感觉挺奇怪,这座宅子空关了很多年不说,而且传言闹鬼,门一直都上着插,并且拧着铁丝,眼下看这门的样子,难道有人进去了里面?

  虽然他心里害怕,但当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把门推开,悄悄的进去看…

  “你看见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我看见有个男的,长的挺胖,跟发神经一样,跪在东面那座厢房的屋里面,拜来拜去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从这男人的描述来看,他那天所见的那个胖子,应该就是胡永生的舅舅。

  “后来呢?”我问。

  “那我哪里敢多看?我当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撒腿就跑了…”

  我心里面转动着各种念头,就听这男的说:“下午下班的时候,路过老十字街。我又见到了那男的,站在一家餐厅门口。”

  由于想着事情,我随口‘哦’了一声。

  聂晨问:“就他一个人站那里吗?”

  “嗯…不,不是,旁边还有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聂晨问。

  “是个老家伙。”

  我愣了一下,“老家伙?”

  “嗯嗯,大概…”这男的用手比划了比划,“这么高吧,六七十岁年纪,戴着副眼镜,瘦瘦的,但看着挺有派头,跟个干部似的…”

  我和聂晨面面相觑,同时抓住这男的胳膊,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那是去年什么时候?”
  
  这男人吓到了,“比…比比这晚些时候…”

  我问晚多久,他说晚不了很久,顶多一个月吧…这男的所见的那‘老家伙’,肯定是聂天国,也就是说,在聂天国去年失踪前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到过洛阳?他来做什么?

  路过小个子开的那家纸扎店时,这男的拉我们进去喝水。那小个子昨天还见他大哥赶我们走,今天却奉若上宾,诧异的了不得,却也不敢询问什么。

  一整天,我和聂晨都是在那个快死的老头儿家度过的。到了晚上,那男的给我们叫了一大桌的菜。

  天黑下来,外面起风了,院子里灯光昏黄,到处都是摇摆的杂乱树影。我感觉今晚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见这男人坐立不安,连连安慰他,心里只是想,要是那‘东西’过这里来要这男人的命,附近都是住户,我一旦和它斗起来,就算不连累别人,估计也会冲死这个只剩半口气的老头子…所以,必须要另择一处地方,可是,要去哪里呢?忽然,我有了主意。

  “大叔…”

  这男的正战战兢兢的喝水,被我一叫,差点呛到,“怎么?”
  
  “今天晚上,我们去你弟弟那纸扎店里面过夜。”

  “去…那里过夜?”这男人惊恐的问。

  “对…”

  那纸扎店很僻静,四近没人不说,里面还有纸人。纸钱,以及各种的殡葬用品,可以随手拿来布局施法。

  “好吧,我去拿钥匙…”

  我本来不打算让晨晨过去,可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

  夜黑风高,纸扎店四近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桥头的路灯。孤零零立着,昏黄的照着四处,店门口的纸花被风吹的摆来摆去。

  这男人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这店的面积不大,共有内外两间,外间靠墙立着一个个的花圈纸人,充斥着纸扎店所特有的那种纸物混杂颜料的气味儿,晚上感觉很阴森。
  
  这男人把我当作高人看待,满眼都是信任和依赖,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怵,但要强撑着,不能显露丝毫的惊慌和不安。

  来到里间,男人把桌子摆开,将他带过来的花生熟食以及白酒,一一摆上桌,我们围桌而坐,慢慢的吃喝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越来越深了。时而有风从外面透进来,吹的纸物摇摆作响,那男人便吓得一哆嗦。灯泡摇摇晃晃。把我们的巨大影子投在墙上,张嘴吃东西,便是三个晃动的血盆大口…

  十一点多钟,一壶水喝完了。那男人说外间还有,正要起身去提,灯泡‘啪’一下灭了,聂晨和那男人同时一声惊呼。我也吃了一惊,酒水化作冷汗,从毛孔里涌了出来。

  “坐着别动!”我沉声说道,两只手分别扶住两人的肩膀。

  用手去拉灯绳,‘喀嗒嗒’毫无反应,不知是停电,还是灯泡烧了。

  ‘呼’一阵风灌进来,就听外间‘啪嗒’一响,好像是个什么东西倒了。虽然没有光我也能见物,可是墙壁挡着,我看不到外间的情形。
  
  “你俩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说完,我轻擦着地,起身朝外面走去。

  来到外间一看,只见一个纸人倒在地上,被不断透进来的风吹的一动一动的。我走过去,刚把那纸人扶起来,身上的汗毛便一竖…有东西来了!

  我急忙一个闪身,躲在了纸人的后面,探头往外看,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外面那条河沟里跃了出来,一晃一晃的往这里走…我左手心捏一把汗,右手紧紧握着那块五行印。

  来的是一个人形的东西,很小,看不清楚面目。将近纸扎店门口时,它停住了,弓蜷下腰,似乎在嗅着什么。我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心说,难道一直在暗中害人的东西,就是这个?或者,它只是那东西指派来探路的?

  突然,那东西直起身,一下便蹿进了店里。眼看它要往里间扑,我别无选择。挥手把那印打了出去,那东西一闪,没打中它,印撞到墙上,反弹回来,撞在了花圈上。那东西跑了出去。
  
  “站住!”

  我追出纸扎店,只见那东西一个起落,进了河沟。那河沟虽然没水,但还是挺深的,底下很多饮料瓶子什么的。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落地的过程中,我急念咒语,把那种神力召了出来。

  双脚刚一着地,我便一指挥了出去。那东西大约在我前方五米开外,正往上跳,忽然像是被炮弹给击中,掉了下来。管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先打散它再说。

  刚打定主意,我忽然听到聂晨的尖叫声传过来,猛然一惊,那种神力撤了回,那东西一个蹿跳,不见了。

  我顾不得去管它,急忙从河沟里爬了上去。回到那纸扎店里一看,里间的窗户洞开着,风‘呼呼’往里灌。那男人脸孔扭曲的倒在地上,聂晨一见到我,就从墙角跳起来,扑进了我怀里。

  “怎么回事?”我急问。

  “我也不知道,他就突然站起来,把窗户打开了,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就这样倒了…”

  “晨晨你先闪开,我看还有没有的救!”
  
  试了试那男人的气息,我把窗子关起来说:“按他胸口,别停!”

  这男人刚死,兴许还有的救。

  我从柜子里找出七根蜡烛,一脚踢开桌子,我把蜡烛往地上摆了一圈,每一根压一道符纸,点燃。

  把那男人搬进烛圈里,聂晨协助我按压他胸口。像当初救聂晨一样,我点住这男人的眉心,催了些神力进他体内,松手在他后脑勺一拍,这男人的身体挺了一下,咳嗽一声,有了微弱的气息。

  “没事了?”聂晨惊喜的问。

  我摇了摇头,翻开这男人的眼皮看了看说:“他的魂跑掉了,要找回来,晨晨你守着他,我去找…”
  
  人死后,由于呼吸心跳停止,在很短的时间内,全身的器官就开始衰竭,大脑则会由于缺氧而坏死。如此一来,把魂魄找回人也没得救了。

  我提前早有准备,把这男的拽过纸扎店来过夜,一见他没了气息,我急忙用这店里的白蜡烛简单布了一个七星阵,把这男人放进阵圈里,固住了他身上还没散走的‘活气’。然后我依靠‘神力’,激发出这男人的心跳和呼吸。只要呼吸尚存,器官不死,把他的魂魄找回来还回去。他应该能活。

  聂晨听我说让她守在这里,很有些害怕,但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乖晨晨。”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只要一看到他的气要断了,你就按压他的胸口,还有就是看着这些蜡烛,别让它们灭了…”

  “好。”聂晨点了点头。

  我把那块五行印捡回来,交给聂晨。让她拿着防身。

  起身正要走,聂晨问:“你要去哪里找他的魂?”

  我一怔,停住了脚,心说,是哦,我只急着去找这人的魂,可是外面那么大,谁知道他的魂往哪边去了?
  
  想了想,我往地上一蹲,把这男人扶坐起来,催出那种神力,抬手指住这男人的额头,嗡嗡的说:“要是你能感应到,或者能听到我的问话,那么你就想办法告诉我,你的魂往那边去了…”

  我连问了两遍,毫无反应,问到第三遍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七根蜡烛的火苗同时一颤,斜斜的指向南方…

  “往南去了!”

  从纸扎店里面出来。我沿着河边的路往南急走。风从我后面刮过来,吹的我衣服往前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个人在推着我走,两脚就跟没沾地一样。

  走了将近半里路,什么也没看到,来到一处街口。眼下十二点刚过,这街口的夜摊都还没撤,不少人正在吃东西喝酒…我忽然想到高老头儿的话,记得他曾对我说过,有些刚死的人,亡魂离体以后,路过小吃摊或者夜市,由于留恋阳间的烟火,会驻足停留。

  可是,我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亡魂在内,倒是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我只得继续往南,越走越僻静,路灯隔好远才一个。我心里面想,看来,先前被我撵进河沟里的那个,果然只是个探路的,真正害人的东西,后面才出现。莫非,它就是为了把我引开,因此先派了一个东西过去?

  这样想着,我不由有些担心晨晨,可是,那东西先前只害死了那个男的,并没有把晨晨怎么样…

  我胡思乱想走着,忽然一抬头,我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影,闪了闪不见了…我追了过去,来到人影消失的地方,只见往西是一条古旧的街道。

  那几个人影应该是往西去了,果不其然,沿街走了不到二百米,我再次看到了‘他们’,急忙闪在了路旁的一棵树后。

  探头看过去,那是三个模模糊糊的‘人’,正中那个身材挺高大,依稀分辨,正是那男人。在‘他’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看样子是鬼差,架着‘他’飘飘忽忽的往前走…原来,这男人的魂被鬼差给捉了,‘他们’这是要带他去哪儿?

  那两个鬼差和那‘男人’靠的很近,想要把鬼差驱走而不伤到那男人,不大可能。
  
  我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惊动那两个鬼差,见‘他们’走的不快,我决定跟上去,见机行事。

  就这样,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不敢弄出任何声响。两个鬼差架着那男人转了一个弯,朝着一片空地走去。

  那空地的正中矗立着一座挺庞大的古建筑,飞檐翘角,这是个什么地方?

  我开始以为这座建筑也是个影像,然而仔细一看,我发现它是现实中存在的,四周还有商铺。朝这建筑门上方的牌匾看去,我看到了‘城隍庙’三个大字…

  原来,这是一座城隍庙,看着这座城隍庙。我忽然想到那个‘仙女’的话…当初,那仙女带着我下阴曹地府时,她跟我说,亡灵在死后,要经过七个站,才能到阴间。我问她哪七个站,她告诉我说,第一个站便是阴庙,好比城隍庙,土地庙…等等。

  人在死后,鬼差想要把人的亡灵带走,必须先要经过管辖方圆一带的阴神许可,因此,亡灵被鬼差押着所走的第一个站,便是阴庙。据说,每个阴庙的周围,都存在一条凡人所看不见的路,便是黄泉之路。
  
  一旦亡灵通过阴神的许可,就像拿到签证一样,被鬼差押着踏上黄泉路,那就死绝了,大罗金仙下界也救不活。顺着黄泉路走,下一个站才是鬼门关,如果是惨遭横死之人,阳寿未尽,阴间不收,在鬼门关那里就会被卡下来,鬼差会弃之不顾。任其去做孤魂野鬼…

  我跟过去,只见那两个鬼差押着那男的,往庙门上一贴,不见了。我追到跟前,发现庙门是锁着的。

  虽然很忧急,但我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保持冷静。记得那仙女说,由于黄泉路很不好走。鬼差进入阴庙以后,会在里面食用一番供品,补充能量,然后才走,所以,还有些时间。

  这么大一座庙,肯定不只这一个门。我绕过去,绕了一大圈来到庙后,果然看到一扇小小的铁门,上面带栏杆的,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这庙的前面挺高大上,周围各种商铺不说,还有个小广场,打扫的纤尘不染。可是庙后却是一条污水横流的窄巷子。灯光被门上的铁栏割成一块一块的,照出对面墙上暗绿的霉苔,墙根很多垃圾在那里。

  我用手拍门,发出‘咣咣’的声音。

  “谁啊?”一个老头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不说话,继续拍门,当有脚步声传来,我闪身藏在了巷道里一只巨大垃圾篓的后面。

  门‘咯呀’一开,一个歪戴帽子。提着橡胶棍的老头儿走了出来,这老头儿肯定就是守庙人了。他两眼顺着巷子,左右张望。没望到有人,他转身就要往里走,我从垃圾篓里抓起一个易拉罐,奋力朝对面扔了过去。

  易拉罐落地的声音,吓的这老头儿猛一哆嗦。

  “谁在那里?!”

  眼见老头儿背对着我,往易拉罐落地的那里走。我站起身,像只灵猫一样,闪进了门里。

  穿过一间屋子,我来到这庙的后院。院子不大,正中一个天井,里面栽有小树。绕过天井,是一道台阶,沿阶而上,我来到后殿里。

  这后殿很很黑,但我的眼睛却可以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刚刚一进殿,我就看到有两个黑乎乎‘人’,一晃一晃的站在供桌子前,正在疯狂‘抓吃’桌上的水果糕饼之类的供品,这就是那俩鬼差了,饿死鬼一样…如果大家有心,并且有胆量的话,去庙里面烧香时,可以偷着尝一尝里面的供品,如果吃出牙碜的莫名味道,就是被鬼神动过,最好还是别尝,会生病的。
  
  看了一圈,只有两个鬼差在这里,那男人的魂呢?

  小心翼翼出了后殿,我顺着走廊来到前殿里。前殿比后殿要大一倍,正中立着一尊四四方方的大香炉。就在那香炉的旁边,紧贴着香炉。站着一个‘人’,正是那男的,‘他’在这里!

  我像师父当初收孙老太太一样,除去外套,把衬衣脱下来,用指血画了一道符在衣服上,走了过去。

  对于我的到来。这‘男人’毫无反应,很容易的,我就用衣服把他裹住了。裹成一个小包,我抬脚就要走,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阻力。

  低头一看,我看到一根链状的东西,一端拴在香炉的炉腿上,另一端延伸进我手上的衣服包里…这‘男人’是被锁魂链锁住的!

  我试着用手掌去斩那链子,却从链子上穿了过去,这东西根本就不属于人间物,怎么办?灵机一动,我捏了个剑指,指住那链子,默念咒语,热流‘嗖’钻出来,击在链子上,链子登时断为了两截…
  
  我心头一喜,把外套穿起来,把那包裹揣进怀里,往回走去。

  来到后殿,走没两步,我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那两个鬼差停止了饕餮。我本能的就想跑,然而却硬生生立住了,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我又没惹它们,它们目前也没发现那男人的鬼魂不见了,只要装作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它们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

  这样想着,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那两个鬼差冲我飘了过来…我把精神放松,眼睛也不看它们,自顾的走。它们围着我团团转,不时把‘头’伸过来,往我身上嗅…

  终于来到门口,我走了出去,那俩鬼差没有跟来。我的心往下一放,感觉后背全是汗,被风一吹,冷飕飕的。

  下了台阶,我回着头,一边感应殿里的情况,一边加快脚步盲走,走着走着,突然‘砰’一下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我猛吃一惊,那个包裹从我怀里掉了下去,扭转头一看,我看到了那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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