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风水怪谈,民间异闻,奇门遁甲

  把那小木人捡起来,我跟聂晨两个从这路口往南走去。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我朝两边看了看,问聂晨,“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过吗?”

  “没有。”聂晨说。

  两边全是些灰白色的小楼,或高或低的矗立在雨中。顺着蜿蜒的路道走了大约半里,楼房越来越少,目光穿过雨幕往南望去,成片的瓦房子,黑乎乎的。看起来,这像是一个城中村。

  “冷雨,还要走吗?”聂晨问。

  我想了想,把那小木人放在路道的正中,手往右一指,“这里来…”

  路旁有道阴沟,水冲着树叶、垃圾、还有各种杂物,‘哗哗’的流的很急。跨过阴沟,我们来到一家小店铺的屋檐底下,我再次取出一道符纸,像之前一样点燃,指着那小木人,脚一跺。这一次,那小木人只是摇摆了几下,并没有倒掉…

  黑暗中,我跟聂晨对视了一眼,身子都在发抖…高老头儿只给了我三道符,说让我们往东南方向走,走到第一个路口的时候,用第一道。至于后面两道,老头儿让我自己看着用。

  如果三道符用完,小木人还是往地上倒,就不用再找了,找也没用。所以,一直走到这里,我才敢用第二道符,木人立着不倒,说明聂晨二爷爷的魂就在附近,方圆百米之内…

  “怕吗?”我问聂晨。

  她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又使劲摇了摇。我把高老头儿那根烟袋从腰里抽出来,递给她,“你拿着这东西…”

  聂晨跟在我身后,两人走过去,捡起木人,我往四处看了看。高老头儿说,丑时之后,也就是寅时,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死门’落在兑宫,‘兑’是正西方位。当我们通过小木人确定聂晨二爷爷的魂就在附近以后,就往西走,去找死门位。‘无常’一旦无法带着他的魂继续前行了,一定会去死门那里…

  奇门遁甲的‘门’,指的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其中,死门是最凶险的一个门。老头儿叮嘱我们一定要切切小心,除了‘无常’以为,死门位那里说不定还有其它凶险…
  
  正西是我们之前躲雨烧符的那个小店铺,我们不可能从房子上飞过去,于是便顺着路往两边望。只见往前大概十多米处,依稀是一个往西去的路口。

  “走…”

  来到跟前一看,果然是个路口。踩过阴沟上方的青石板,我们从这路口钻进一条小巷里。这巷子极窄,勉强可以容下两个成年人并行。雨水打在上方的瓦檐上,‘啪啪嗒嗒’的响,我跟聂晨一先一后,顺着蜿蜒的巷子往西,两人都很紧张。

  走着走着,巷子到头了,前方出现一条臭水河,两棵白杨树生长在河边,树身都往河道倾斜。

  “冷雨,快看!”

  顺着聂晨手指一看,只见臭水河下游几十米处,有一座黑乎乎的建筑。

  “过去瞧瞧…”我说。

  这座建筑看起来以前应该是一处仓库,眼下正在拆,其中一间库房已经几乎没了顶。

  “是不是这里?”聂晨小声问我,显得相当紧张。

  我也紧张的要命,强作镇定,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叫叫你二爷爷试试…”

  虽然雨还在‘哗哗’的下,但这地方仍然让人感觉很静,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死静死静的感觉。

  聂晨不敢太大声,手抓着我胳膊,颤抖着叫着‘二爷爷’。当她叫到第三声的时候,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快听…”

  两人都竖起耳朵,就听雨声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个人在笑,但是听久了又感觉是在哭,那种哭,跟平常人哭很不一样,一下一下的很急促,‘嗬嗬嗬’的,听着让人每个毛孔都外冒冷气…
  
  “是…是我二爷爷吗?”聂晨带着哭腔问。

  “不知道…那句咒语你还记得不?”我问。

  “嗯,记得。”

  “跟我来…”

  我们一开口说话,那哭声便听不到了。先前也没听真切哭声的来源,感觉好像是从那间没顶的库房那里传过来的。

  这间库房的正中堆的全是碎砖破瓦,两人贴着墙来到库房的角落,我把那只小香炉从被雨淋的湿答答的花布包袱里取出来,将之前我们卜测聂晨二爷爷命数时用的那道符放进里面,把香炉递给聂晨。

  “念吧…”

  聂晨把香炉倾斜,一边念高老头儿教她的那种‘收魂咒’,一边把炉口对向这库房的每个角落,一点反应也没…

  “难道我二爷爷不在这里?”

  我没说话,只把目光往四下里看,当我一抬头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往聂晨头顶砸落下来,急忙把她一拉,那东西‘砰’砸落在地,碎成了好几份,是一块青砖…

  聂晨脸色煞白,我急忙拉着她离开了墙角,回头朝那墙看了一眼,我拍拍胸口。

  “冷雨,快看,这里有道门!”聂晨说道。

  我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对面墙壁上有一扇门,很低矮,由于被碎砖破瓦挡着,之前我们站在那边墙角落里,根本看不到。

  这是一扇铁门,拉开锈迹斑斑的门插,门‘砰’一下往里弹了开,冷风吹进来,我的牙齿打了好几个颤。从这门里钻出,我们来到库房的后面。
  
  隔着一条窄窄的被人踩出的小路,便是那条臭水河。站在河边往里一看,我看到了奇异的情景…那河面上有一道水气,像是丝带一样正在盘旋的转着圈子,大雨刷刷的往河道里倾注,对那水气一点影响都没有…仔细去看,我看明白了,那水气其实就是雨水击落在河面上形成的。是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那河面盘旋带动水气,水气把它的运动轨迹呈现了出来,从而由无形变为了有形…

  这一定就是那什么无常了!那么,那老头子的魂呢?…朝那水气盘绕的中心位置看去,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我想,那魂肯定就在那里…

  我轻轻碰了碰聂晨,手往后招了招,聂晨会意的随我退到紧贴那扇铁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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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二爷爷的魂,肯定在被那水气包围的,中间那里。”聂晨低声说。

  “我也这么想的。”

  “你把我叫过来这里干嘛?”聂晨问。

  “想办法呀,看怎么把你二爷爷的魂,收进这香炉里…”

  那魂被‘水气’围着,仅仅念收魂咒,肯定是收不来的,只能想别的办法。

  “看样子,只有把那‘水气’引开,才能收我二爷爷的魂。”聂晨说。

  “只有这样了…”我嘟囔着站起来说,“你就在这儿蹲着。”

  聂晨把我一拉,“你干嘛去?”

  “我看能不能把他引开。”

  “你…不要命了?”聂晨问。

  我心里打个颤,想到高老头儿都像快死一样了,还硬要跑出来收魂,把牙一咬,抬头往天上望了望说,“你别管了,再拖下去,到时候天就亮了。要是我引开了那鬼东西,你就立马收你二爷爷的魂…”

  “那…那你把这烟袋拿上…”

  我伸手接烟袋,就快拿住的时候,手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聂晨问。

  “这烟袋估计只能防身用,要真能对付这‘无常’,它进屋那时候,老头儿就用烟袋把它给撵跑了…‘无常’见我拿这烟袋,或许不肯被我引走。你自己拿着防身吧,这地方是那什么死门位,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鬼东西…”

  聂晨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我没再理她。转身来到河边,顺着河道斜坡往下挪蹭。这斜坡又陡又滑,很多黑泥,以及杂物垃圾什么的,踩着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什么东西的身体上,每一步下去,我的心都往上提一下。
  
  一点点下到中间位置,我看向那‘水气’,它还在盘旋着。我确定脚踩实以后,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使劲咬了咬牙,两手一拍,猛然冲着那水气大叫了一声…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撞击肋骨,想要蹿出来。叫完这一声,我攥紧拳头,瞪向那水气,见它还是没反应,我胆子大了一些,想要往下挪近一点儿,刚探出一步,就滑了下去。要不是我手抠入斜坡的烂泥,就掉水里了。

  当我撑住身子,往水面看的时候,只见那道水气停止了盘旋,那鬼东西不动了?…我忽然间反应了过来,既然这条‘气带’是由于‘无常’运动形成的,那么,它根本就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水气就会散掉。可是,现在它停了,水气却没散…

  我刚反应过来这一点,那‘气带’就像条蛇一样,冲着我昂了起来,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敌意,怪叫一嗓子,蹬着斜坡就往北跑…

  好几次,我差点滑摔进下面的水里,眼前出现一个往外流水的涵洞口,我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一直往里钻,里面空间还挺大,漆黑漆黑的。当我实在钻不动,调转过身子的时候,我隐隐的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尖又细,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发出的…

  我拼命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无孔不入。忽然,那声音消失了。我松开手,大口喘着粗气。这涵洞里又黑又臭,空气极度压抑闷浊。我终于受不了了,一点点爬了出去…

  当我一身臭泥回到城中村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直到踏上那条我们来时走过的村中路,我心神才宁定下来,一边小声唤着聂晨,一边往北走。

  走着走着,聂晨从一座房子后面闪了出来,她看起来很激动,哭着说,“冷雨你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收到魂了没?”我问。

  聂晨指指手里的香炉,“应该收到了。”

  我用胳膊蹭了蹭脸上的脏泥,咧嘴笑了笑。

  “你还笑…我都快吓死了…”

  “走吧,快回去…”

  走着走着,聂晨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聂晨往四处看了看,“我们这是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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