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地方这么大,要怎么找?”我问。
高老头儿朝操场看了看说:“这里那啥,不是说话哩地方,等下就有人来嘞,走,换个地方…”
我们起身往南,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高老头儿把找阴神所在地的方法,给我们讲了一遍。比当初卜测聂天义的命数,还要匪夷所思。
讲完以后,高老头儿问:“记住没哩?”
“记住了。”聂晨说。
“去吧…”
高老头儿说他去筹备对付阴神的东西,我们两个按照他教的方法去找,不管找没找到阴神的所在地,找完以后,我们就回聂晨家睡觉休息。
“哎,等等。”
“怎么了大爷?”我回头问。
高老头儿把烟袋往胳膊底下一夹,掏出他包钱的布,层层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
“拿着,找完以后,买些好吃哩。”
“我有钱。”我往后躲。
“我也有钱。”聂晨说。
老头儿冲我脸一拉,“让拿就拿哩。”
我无奈,只得伸手接了过来。回到那操场,只见那女尸的外围已经聚了不少人,估计不久警车就要来了。想到昨晚这女尸‘复活’的情形,我跟聂晨都有点后怕。
从操场往西,经过那栋楼的时候,只见那老保安已经醒了,正站在楼前的空地上蹦着高儿骂娘,说不知道哪个混蛋偷了他的酒跟被子,两个清洁工站在那里看。趁老保安没注意,我跟聂晨急匆匆走了过去。
高老头儿以那女尸的表情为‘用神’,从而得出了‘象’。那男的看到女尸的恐怖表情,受到惊吓后,总共往西跑了三步。
老头儿让我们出了小区,顺着路往西走,走到第三个路口停住。想办法让过路的行人说一句带‘神’字的话,但不能拦住行人让别人说,那样没用的。到时候,看那行人往哪个方向走,我们就往哪个方向走。
这可真把我难住了,一路上,我心里面反复嘀咕,要怎么让行人说‘神话’呢?
忽然,聂晨把我一拉。
“怎么了?”我一愣。
“第三个路口到了,还走。”聂晨说。
“哦哦。”
“哦哦,哦你个头…”
我笑了笑,朝周围看过去。现在已经八点多了,眼前这路口挺热闹,行人过来过去,老头儿提着鸟笼子,妇女抱着小孩儿,还有情侣牵着手。路边的早点摊位,则坐满了食客。
“想不出办法吧?”聂晨问。
“你想出了?”
聂晨狡黠的笑了笑,“当然。”
“快,告诉我,什么办法。”
“告诉你不难,只不过…”
“什么?”
“你得叫我姐姐。”
我有点哭笑不得,“行,姐姐。”
“什么什么?没听清楚,大声一点。”
“姐姐。”
“再大声。”
“聂晨姐姐!”
我可着嗓门儿喊了一声,一个人朝我们看了一眼。
聂晨笑道:“行了,你的脸皮厚度已经过关,唱吧。”
“唱什么?”我问。
“唱歌。”
“唱歌做什么?”
“让你唱就唱。”
“我…五音不全。”
“就是要五音不全,唱的越难听越好。”
我有点犹豫,聂晨问:“你还想不想找阴神?”
“当然。”
“那就唱。”
想到找不到阴神高老头儿要受业报,我咬牙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来了句,“大河向东流啊…”
“大声一点。”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啊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我挠挠头,“忘词儿了。”
“瞎唱就行。”
“路见一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那些行人纷纷停下来,朝我们看。
聂晨笑的直弯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换…换一首,唱海尔兄弟。”
“不是吧。”
“快唱!”
“打雷要下雨,雷欧,下雨要打伞,雷欧…为什么,会打雷下雨,为什么,有冬天夏天,不知道的奥秘万万千千,哦雷欧,哦雷欧哦…”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忽然间,我听到有人说了句‘神经病’…我明白聂晨为什么让我唱歌了。
我急忙停下来,看着散去的人群,喘着粗气问聂晨,“刚才是哪个人说‘神经病’的?”
“那个。”
聂晨指向一个年轻人,那人背朝着我们,吊儿郎当从那路口转弯,往北去了。
“走!”
我抹着脑门儿唱歌唱出的汗,和聂晨从这路口转弯向北。路过那年轻人的时候,我冲他说了句,谢谢你啊。那人愣在了那里。
高老头儿说,顺着那行人指出的方向走的时候,注意看两边的建筑,一旦看到跟神有关的东西就停下来,比如‘神’字,店铺里的财神像等等,门神也可以。停下来之后,进到那建筑里,向主人讨一杯水…如果建筑的门关着,没人,讨不到水,就不用继续去找阴神了,说明它不在这县城里…
“冷雨,快看那里!”
我顺着聂晨手指一看,前面远处有一块立在路边的招牌,上面写着‘神州行’三个字,看样子是一处手机卡充值点。
我们往那里走,这才大年初六,这店也不知有没有开张营业。
万幸,店门是开着的,两人几乎要跳起来。聂晨让我等在门口,她自己进去,很快便端了杯水出来。
我把水杯高举过顶,心里默默祈祷,把水垂直倒了下去。这条路不怎么平,水落在地上,弯弯曲曲的流淌,像条蚯蚓一样。流着流着,一个人从旁边一家早餐店里走了出来,在水上踩了一脚,朝路对面走去,钻进一条小巷子。
我随手把一次性杯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走,跟上他。”
我跟聂晨两个远远跟着那人,一边走,我心里一边七上八下的。高老头儿说,把水倒在地上以后,第一个踩到水的人,跟上他,看他最先在哪个地方停下,阴神可能就在那个地方…
我们跟着那人,东钻西拐的来到一条僻静的沥青路上。那人一直都没有要停的迹象,自顾的走。我死死盯着那人,也没注意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喂!”聂晨轻轻碰了碰我。
“怎么了?”我问。
“看。”
我朝路边看过去,看到一堵长长的墙,顺着墙一看,这不是我们初中那学校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个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处,好像是一只脚踩在了另一只脚的鞋带上,差点摔在地上。那人停了下来,蹲在校门口处系鞋带…难道说,阴神在这学校里?…
那人走后,我们来到校门口。现在正放寒假,学校里一个人也没,保安也没上班。
“要不要进去看看?”聂晨问。
学校这么大,阴神如果在里面,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大白天的,阴神不会出来活动。
我想了想说:“走。”
“可是,要怎么进?”聂晨看着紧锁的大门。
我想了想,“跟我来。”
来到学校东墙外的那片树林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对聂晨说,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聂晨问。
凭借当年的记忆,我走到一棵树前,指着树身说:“喂,快看!”
那树身上,刻着五个字‘聂晨我爱你’。
聂晨脸一红,目光朝我瞪过来,“你刻的?”
“哈,当然不是,我们班不知谁刻的。那时候暗恋你的多了去了,我记得还有好几棵树上有的,要不要看?”
聂晨啐了一声,撅嘴说:“不看,无聊死了,快点想办法进去吧。”
我来到距离学校东墙最近的一棵树前,搓了搓手,抱住树身往上爬去。爬到一定的高度,我纵身一跳,扒住墙头,翻了上去。把裤子上的纽扣扣住,我把腰带抽出来,朝聂晨递下去,命她在手腕上缠了一圈。
我一只手扳着墙,另一只手用力一拉,把聂晨拉了上来。把她先放下去,然后我跳了下来。
聂晨连连嗅自己的手。
“怎么了?”我问。
“你的腰带,臭也臭死了。”
两年多没来,这学校没什么变化,除了多了座教学楼,我们那寝室成了杂物室,东北角这里其余都是老样子。只不过物是人已非,我长高了,聂晨也有了大姑娘的样子,越来越漂亮了。
男厕所里那个大粪池还在,里面结了厚厚的冰。从男厕所出来,我决定去女厕所看看。
“有个问题,两年多了,一直想问你的。”聂晨说。
“什么问题?”
聂晨把头一低,“你当初…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么?”
“看见什么?”
“哎呀,笨死了!”
我们在这学校里,从北到南查探过去。
校园空荡荡,感觉有些阴森,落叶和残雪到处都是,还有被风刮断的枯树枝,踩上去咯叭咯叭的。
过了学校正中的那个花池往南,是学校的教务处,绕过教务处再往南,便是女生寝室区。教务处的房子,是那种长形的老式平房,房子很高,坐北向南,圆拱形的门,门上方雕着个五角星。整座建筑,就跟电视里演的,解放初机关单位那种办公建筑差不多。
“这房子要不要测?”聂晨问。
“测。”
我冲门站着,平端着罗盘,调整好角度以后,这么一测,罗盘的刻度线,指在两个‘山’的中间线上…
“出卦之象!晨晨,这房子有问题…”
笨鸟与矮树枝 9301楼10-06 19:42
再顶个
Alu680 9302楼10-06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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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