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向九叔,九叔却发出了冷酷的笑容,说:“不用,看我的大力金刚指……”
说着,九叔抬手用力按住一根铁条,那铁条是加粗的,差不多两根手指那么粗,我看着他根本没怎么用力,卡蹦一下,铁条居然就那么在我眼前断开了。
我惊呼一声,只听胡小宇立刻拍马屁说:“师傅啊,您太孔武有力了!”
九叔又冷笑一下,貌似谦虚地解释说:“看仔细了,我是将焊接的地方掰断了,可不是将铁条掰断了,如果是后者,还需要再练几年……”
现场看到了九叔的手段,我忽然回想起不色仙尊之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个九叔,也不是一个人,之前,我还以为是他们相互诋毁,开玩笑,刚才看到九叔露了这一手,我觉得,九叔这个人好像也不是普通人。
很可能,九叔跟不色仙尊属于同一种存在,只不过九叔做了编外的警察,然而,不色仙尊却选择了做无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去想。
九叔很快将铁护栏给打开了一个豁口,回头看我正在走神,问:“哎,你想什么了?”
我摇头:“没……没什么?!”
胡小宇担心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催促九叔说:“好了好了,小声些,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再说话吧!!”
从一扇窗户进入警察局长的房间,我要去开灯,九叔拦住我说:“先把窗帘拉上,然后再开灯。”
也对,胡小宇帮我一起拉上窗帘,灯亮了,虽然我来过这里,但是偷偷摸摸进来还是头一次,所以感觉还是怪怪的,跟入室盗窃的感觉很类似。
我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九叔问我:“怎么样,跟你上次来,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没什么不同,感觉差不多吧!”
胡小宇说:“楼上还有房间,我们上去看看吧!”
楼底下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比较空旷,我们三人顺着楼梯走上到二楼,二楼就是顶楼,因为是二层的小楼。
楼上的结构看起来比较复杂,有两个卧室,一大一小,还有客厅、书房和卫生间。
九叔问我:“录音里,老马说过的那个乌木茶几在哪了?”
我指着一个房门说:“在书房里,去看看吧!”
九叔跟着我,我推开书房的门,书房挺大的,里面有柜子,柜子里放着一些看起来脏兮兮的旧物件,也许,那些就是马伯伯从旧物市场淘换来的所谓古董,貌似,这就是他工作之余的特别爱好。
柜子前面有一个写字台,上面有台灯,还有一些文件和书,应该是老马经常用的东西。
写字台不远处,就是一个黑色的长条形茶几,茶几周围有几把古墩凳子,总之,这里算是比较简朴,感觉不像是一个大官儿的住宅。
我指着茶几说:“九叔,就是这个,马伯伯在录音里说的就应该是这个茶几。”
胡小宇走过去,用手指敲了敲木头,说道:“这个茶几好像没问题……”
我对木料还算了解,摸了摸木头表面,说:“不是什么好木头,也不是古物,我见识过好的硬木家具,这个茶几啊,最多算是新红木做的。”
九叔走进茶几,茶几上有茶壶茶碗,比较凌乱,然后九叔环视了一周,又问我说:“你仔细看看,这里有什么与你上次来时的不同之处,然后告诉我。”
我明白九叔的意思,九叔是觉得,那声音既然以前没有,现在才刚刚出现,很可能是和老马最近的生活有密切关系。
可是,我上次来也是很久以前了,我看了半天,也确实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我对九叔说:“时隔太长时间了,我确实也没注意太多,总之,我没看出什么来,你们也看见了,马伯伯家没什么特别的家具,就这么几件,如果有大件的东西,我肯定能看出来。”
九叔思索着说:“那么要是什么小件的东西呢?”
九叔的眼睛盯着柜子里的那些小物件,我摇头说:“九叔,如果你说什么小东西,我确实没注意,上次来,我根本也没去看柜子里有些什么,总是看人家的摆设,不是很礼貌……”
胡小宇提议道:“要不,咱们现在打开柜子检查一下吧?”
马伯伯现在出事了,我和九叔都觉得有这个必要,于是打开柜子,柜子没有锁,是那种玻璃透明门,一拉就开了,九叔逐一的拿起一些小东西,仔细看看,然后又放下。
我也跟随这九叔的动作,仔细看着,柜子里,有几把紫砂壶,还有一些玉器的雕刻品,再有就是瓷器,有几个粉彩碟子和一个白瓷瓶子,还有一个很小的瓷茶碗。
小茶碗看起来就像报纸上登过的拍出天价的斗彩鸡缸杯,这东西我不用看也知道是假货,如果真品到处都能捡漏,那还能拍出天价吗?
我心里苦笑着说:局长啊局长,你说你一个大老粗,还学人家收藏古董,你这不是诚心交学费吗,是不是工资太高,又没有老婆,到处卖假货,纵容了造价这一行这么发达,马伯伯,你是不是工资太多了烧得难受啊!
因为我觉得这些陈列的收藏品,百分百都是仿制工艺品,所以只是草草带过,但是九叔仍然看的很仔细,逐一的仔细检查。
柜子里的东西,九叔基本都摸了一遍,可是,他确实也没看出什么来?
胡小宇不耐烦地问:“怎么样,师傅啊,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呢?”
九叔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用专业人士的身份说:“我看来,马伯伯这眼力实在是太差了,买的都是垃圾。”
胡小宇问:“那怎么办?!”
九叔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黄铜罗盘,看起来跟李乾坤道长用的差不太多,也许就是找李乾坤借的。
九叔说:“我用罗盘查一查,是不是老马招惹了什么阴暗物质,有些脏东西在这屋子里作怪!”
我问:“九叔,你也会这些?”
胡小宇骄傲地说:“当然了,我师傅和师兄都会这些……”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师兄不会是东方无敌吧?”
胡小宇真的点了头,九叔瞪了我们一眼,说:“闭嘴!安静!”
九叔开始盯着罗盘,一只手端黄铜罗盘,先在书房里走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发现,于是我跟着他来到卧室,也没什么,总之,查看了所有房间之后,九叔叹口气,收起了罗盘。
胡小宇问:“师傅,有发现吗?”
我也问:“九叔,有没有脏东西?”
九叔说:“这屋子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我敢保证!”
胡小宇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老马的意外车祸,跟这房子没什么关系……”
我反驳说:“可是,老马为什么要给我寄录音呢?”
九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还有半小时就十二点了,咱们静下心来,在这里蹲守一夜,看看到底有什么异常情况……”
九叔让我和胡小宇将屋里的所有灯都关闭,刹那间,屋里十分的黑暗,不知为何,这里好似变成了一栋凶宅。
我们三人围坐在茶几四周,满眼都是黑暗,等我们的视力逐渐适应了之后,我只能看到对面人眼睛里的反光。
总之,这个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等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墙壁上悬挂了一个大钟表,表针咔嗒咔嗒的响,更增加了此时此刻的恐怖气氛……
我们三个人在黑暗中等待,时间过得非常的慢,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半了。
我低声问九叔:“好像,没什么啊?”
胡小宇一直憋着没说话,听我说话了,他才忍不住问:“是啊,师傅,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就这么,从夜里十一点进入局长老马家,我们关上灯,在黑暗中等待了很久很久。
一直等到了凌晨四点多,我的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啊,我已经很饿了。
我问九叔:“九叔啊,还等吗?”
胡小宇比我年轻,肯定也饿的快不行了,他对九叔说:“再等天就快亮了啊?”
九叔叹口气,站起身,深了个懒腰说:“算了,不等了,咱们还是去吃早点吧!”
趁着黑,我们从老马的房间里走出来,溜出了小区。
老马家是市中心区域,很快,我们就找到一家馄饨馆子,走进去,我叫了一些吃食,我们趁着热,大快朵颐。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九叔跟不色仙尊还是有很大不同,他居然可以吃东西。
等吃的差不多了,我问九叔:“九叔啊,这么说,老马的录音跟老马的房间似乎没有关系?”
九叔还是不甘心地说:“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我们人数太多了,阳气太重了,那个脏东西被我们一伙人吓跑了,看来,明天夜里,我要一个人去……”
胡小宇说:“师傅,你一个人如果有危险了怎么办呢?”
九叔笑了笑说:“如果我这点儿能耐不够用,那么你跟着我在一起,也是白送死……”
我点头说:“是啊,九叔,我相信你有本事,如果始终还是听不到那个声音,我们怎么办呢?”
九叔不愿意谈论这种打退堂鼓的话题,他说:“别说了,咱们就此别过,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们三人离开馄饨馆子,九叔回他的工作室,我回到古董店,天就这么亮了。
不色仙尊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看了我一眼,就把我抓紧了古董店,大声问我:“怎么这么久啊,天都亮了啊?”
我不解地问:“啊,守夜了,天亮怎么了?”
不色仙尊气呼呼地用手指向墙角,我看到杜若零打着一柄雨伞,正蹲在角落里,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这才恍然大悟,杜若零不可以在大白天活动,天一亮就得钻进我的手串里。
我摘下手串对杜若零说:“是我不好,我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快进来……”
花季女鬼杜若零化作了一股烟,飞进了我的克罗草手串,我吐出一口气,问不色仙尊:“原来雨伞可以藏鬼,所以,很多老人都不让在屋里打伞,原来真是这样啊!”
不色仙尊收起雨伞,问我:“怎么样,看你一脸失望表情,是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白白消耗了一夜的时间?”
“是啊,看来九叔失策了,不,我们都失策了……”
“也许,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那声音真的是冥府的声音,你们三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听得见呢?”
“因为阳气太盛吗,九叔也这么说……”
“不不不,我现在有了新的推测,冥府声音那种推测,我现在需要推翻了……”
“为什么呢?”我绕到不色仙尊前头,“你有了新的想法,快告诉我啊?”
不色仙尊背着手转了一圈说:“是啊,如果老马家里真的有人施展了法术,产生一个鬼门,直通幽府,那么即便这样,一个普通的录音设备,能够录到来自幽府的声音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就算人的耳朵通灵了,可以听到,但是,不可能被录音的,因为虽说是声音,但完全不是存在与同一个空间里,不可能,除非是特别的法器,老马,怎么会有什么法器呢?”
不色仙尊想了好久,才转头对我说:“能够用普通录音设备录下的声音,肯定是真实存在的声音,所以,问题还是出在老马的家里……”
我说:“也许我们还是不够仔细……”
等了一整天,夜里,我并没有接到九叔的通知跟他去老马家,一夜我也没睡着,在天麻麻亮的时候,我给九叔打了一个电话,九叔却说,这一晚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现,几乎和昨天一样。
不知为什么,我就想起了一个人,我给九叔出主意说:“九叔啊,要不去问问李乾坤,让他听听录音,我觉得,这些邪门歪道的事情,李乾坤或许比你们更擅长处理。”
局长老马,看看跟你们想象的一样吗??
九叔想了片刻,说:“你的这个提议很好,既然你提起来了,能否请你去一趟李乾坤那里,我让胡小宇带着光碟开车送你去,我这边,有些新情况,养猴人的案子你大概也知道,这几天都是东方无敌和万抱抱两个人在跟,他们两个毕竟年轻,我很担心……”
得,我这多嘴一说,还给自己招揽了任务,嘴爽了,腿就得吃苦,有苦难言。
我明白九叔的意思,叹口气说:“好吧,我跑一趟,九叔,你去帮助东方无敌和万抱抱吧,我如果能从李乾坤那里打听什么出来,会立刻报告你的。”
九叔千恩万谢,说是,胡小宇很快回到。
我把这个麻烦事告诉了不色仙尊,他却很高兴,非要跟着我一起去拜访一下李乾坤大道长。
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胡小宇来了,我和不色仙尊一起坐上车,胡小宇这个人看了不色仙尊一眼,看出来此人不怎么正常,却也不问什么,开车,一句话也不多说。
我感觉,胡小宇虽然年轻,看年纪也就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长得比东方无敌帅很多,大眼睛,娃娃脸,长相有些类似印小天。
胡小宇也许是跟九叔混在一起不知多久,见识也广泛,什么怪人怪事都接触过,深沉程度要比普通这个年纪年轻人可要老练得多。
为了打破车内的沉默气氛,我问胡小宇说:“胡警官啊,之前我跟九叔接触,只是看到了东方无敌和万抱抱两个人,你是不是新加入九叔这个组织的啊?”
胡小宇说:“也不是,其实,我跟九叔早就认识,九叔之前不是我的上级,而是我的师傅,我的编制其实也不算是警察,跟东方无敌和万抱抱不一样,他们两个的确是从警校毕业后,因为能力强,才被马局分给了九叔的特殊部门,我的专业是计算机,由于九叔这里需要这么一个人才,我就来了……”
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刚才说,你以前就认识九叔,你还是九叔的徒弟,这么说,你也会两下子了?”
胡小宇听我这么说,却只是淡淡一笑:“呵呵,我可不只是会两下子而已……”
正说着,不色仙尊敲着车窗玻璃喊道:“到了到了……”
不色仙尊的眼力过人,多远的地方他都能看到,何况,这里已经靠近大悲院了。
胡小宇将车停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我们三人下了车,不色仙尊走在最前面,朝着一个算命摊子走过去。
我以为不色仙尊又忘了正事,要看热闹,我刚想制止,却看见人群里坐着的那个算命先生不是别人,正事李乾坤。
原来这家伙不只是开网店搞电商,居然还给人算命,真是全能技术性人才。
这时候,算命先生李乾坤正在经手一单生意,我和不色仙尊不好打扰了人家做生意,只好站在人群后边看着,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李乾坤正在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算命,似乎十分投入。
李乾坤说:“我这里有三个铜钱,你摇一摇,我一算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但不知女施主你要算哪一方面呢?”
女人想了想说:“就给我算算婚姻吧。”
李乾坤问完女人的八字,让她摇了六次硬币,似乎看卦象的确不太好,算命先生皱起眉头,好像是在招揽生意般呻吟着唱道:
无事莫生愁,苦奔忙,未肯休,清风明月赏不够。
财多越求,官高越谋,人心不足何时休。
猛回头,人生难得,一切不须忧;无事莫生愁,叹愚痴,作楚囚,邯郸一梦谁参透?富贵难求,贫贱难休,波波劫劫空孱愁!忘回头,机关算尽,空自说无钩;无事莫生愁。
子与孙,枉耽忧,前生修积安排定,使甚机谋,言甚冤仇,后人财产前人授。缓回头,饶他一着,相逢一笑泯恩仇……
吟唱完这段莫愁歌,李乾坤突然拉着女人的一只小白手说道:“你属蛇,阴火盛,孤芳自赏,虽然多情,但也多情伤,一生爱情运不错,尤其最近相处的这个对象,若能成百年之好合,可一生幸福,但你在恋爱上比较强势,做事喜欢冲动,爱出风头,常会引起男方的不满,产生诸多误会,从卦象上看,现在你的爱情进入了危机,如果不即时化解,你会失去一生的爱人……”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上涌出无限的崇拜,就知道这倒霉女人要着了算命先生李乾坤的道儿了。
只见李乾坤掐着手指算了一通,才说:“秋凉阴气重,会加重你的阴火上升,要调和一下,今天十二点整阳气最旺之时,你去花草市场买一盆富贵竹,放在你的闺房西面,精心打理那盆风水竹,保你今后不光婚姻和顺,而且对你的健康和事业都有帮助……”
女人看了一下手表说:“哟,这都十一点四十了……大师,多少钱,我得赶紧去买富贵竹……”
李乾坤说:“多少随意,哈哈,多多益善,哈哈哈!!!善哉善哉!!!!!!”
女人塞给李乾坤两百块钱,千恩万谢,转身打车去花市买花了,我似乎开始羡慕算命先生这个职业了,区区几句话,就赚了二百块,无本万利的高薪职业啊!!!
其实,算命的李乾坤早就看到了我和不色仙尊等在人群后边了,所以他才提早让那女人赶紧去去花市,了结了这一单生意。
等瞧热闹的人散了之后,李乾坤站起来,翘着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和不色仙尊,说:“哎呀,没看我正忙着了吗?今天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说:“有点儿事情需要跟李师傅您老人家请教,能否借一步说话呢?”
李乾坤说:“好吧,跟我去我的店铺谈吧。”
大悲院是津门最久远香火最旺盛的一家寺院,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走了没多久,绕过大悲院的正门,就在大悲院侧面的庙墙的位置,歪歪扭扭盖了一排违规建筑,基本上只有三面墙壁,因为还借用了大悲院的院墙,才组成了一间很小的完整的店铺。
店门是用废旧铁皮和木条钉成的,一拉开门,就听见叮铃铃的响,原来门上面挂了很多小铜铃铛。
我跟着李乾坤走进去,才发觉,这店铺里面的面积真的不算小,似乎大悲院的墙被李乾坤给掏空了,小店铺延伸进了寺庙里面很多面积。
奇怪的是,店铺里面还分别经营着完全不搭界的东西,比如一进门是出售香烛供果的,再往里走摆着一些佛像供桌和佛龛,各个档次的都有,柜台里面有很多书籍,十分破旧,似乎还收售旧书。
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很多佛家道家的法器,比如桃木剑八卦镜之类的,店铺居中的位置还有一架台球台子,靠墙角还有两台老虎机。
店铺的最深处,有一间小黑屋,上面写着电影放映厅,但是我就不知道了,电影放映厅里会播放什么样的电影?!
李乾坤注意到我正在四处观察,他好像是生气了,说:“嘿嘿嘿!真是没有规矩,你是卫生局来视察工作的,还是安检部门啊?”
我的眼睛最后落在了一块小面板上,面板上似乎是李乾坤昨夜包的包子,李乾坤这样一个奇才还会自己做饭,我到是不太奇怪,可他包的包子太奇怪了,每包一个包子,就在包子上面查一根草香,这看起来就十分诡异了。
不色仙尊也注意到了奇异的包子,他调侃地问:“嘿呦,包子上边查了线香,待会儿下锅一煮,肯定露馅,岂不是成了片儿汤了……”
说完,不色仙尊和胡小宇都笑了起来。
李乾坤瞪了一眼不色仙尊,却非常郑重其事地说:“最近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就在我的身边……”
听了李乾坤这么说,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知不觉环视了屋子一圈,还好,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低声问:“李师傅,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李乾坤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想在灵界请几个好友来,帮帮盯着点儿,尤其是深夜……”
不色仙尊也认真地问:“哦,你这是想要顶仙儿啊?”
李乾坤对着不色仙尊点点头,似乎表示认同。
我觉得李乾坤跟不色仙尊这两个人,在某些领域,还是有联系和认同感的,因为不色仙尊说过,他在刚刚出道的时候,也是跟着一个道士出家休息,慢慢的,才悟到真谛,逐渐修行成了仙人,而李乾坤是正一道,也是老道,所以,二人可谓是同宗同派,不受冲突。
这时候,李乾坤看见胡小宇手里拿着一张光碟,不解地问:“顶仙儿的事情你们不要管,我倒要问你们,这么早来我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九叔出事了?”
我觉得现在还是开始正题好一些,于是简单扼要地把我们的来意说给了李乾坤,说是马局长因为录音的事情,现在还昏迷在医院里。
李乾坤倒是比较热心,立刻拿出电脑,就将光盘插了进去,为了节省时间,胡小宇只是播放了重点部分。
在这里要说明,这张光碟不是老马寄给我的那一张,而是胡小宇经过技术清晰化处理的复制版。在普通设备里,也可以听得比较清晰。
很快,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些古怪的声音,不色仙尊也听得很认真。
胡小宇只播放了那些重点的,空白的声音,全都掠过了,这样,节省了不少时间。
起初,李乾坤听得倒也认真,但是,最后也听得不耐烦了。
李乾坤说:“这种声音,怎么说呢,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解释,声音本身没什么,但是那些音节和音律排列在一起,就会形成一个场域,外国有一首歌曲叫做《黑色星期天》,你们年轻人应该都知道,据说,那首歌曲很多人听了都会很郁闷,甚至有人因此而自杀,不知我这么解释你们理解的了吗?”
不色仙尊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初听这段声音时,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声音肯定有问题……”
我说:“可是,我们曾经到过老马家,用耳朵去听,却没有听到类似的声音,不可能只有老马一个人能听见……”
胡小宇说:“是啊,这是马局长用录音笔录下来的,如果只有马局一个人能听见,一台机器怎么能录下这个声音呢?”
李乾坤说:“既然这样,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
李乾坤故意卖关子,我着急地问:“什么问题?”
李乾坤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那个声音为什么老马能录下来,而你们却听不见,如果地点不变的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声源不见了……”
我一拍脑门说:“对呀,李师傅,你一言点醒梦中人,对对对,一定是马伯伯察觉出了那个东西有问题,然后将那个东西给拿走了,所以,我和九叔呆了一宿却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胡小宇问:“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说:“胡警官,你回去把这个发现告诉九叔,再好好研究,不要在这里打扰李师傅的生意……”
集思广益,这本书编辑让起个名字,大气一些的,大家一起想啊,选用了有奖品哦!!!
跟胡小宇分手,从李乾坤的小店回到古董店,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再次仔细的听里面的录音。
不色仙尊说:“现在,这声音不重要了,重要的寻找发声的声源,你得好好想一想,老马家里是否有什么变动,导致声源的消失……”
我闭上眼睛,看是一点点回忆老马家里的摆设,虽然说,老马家里很简单,但是我也不是七零一保密单位的那些过目不忘的天才人物,我想了好半天,没有结果。
不色仙尊继续帮我回忆说:“你仔细回忆一下,夜里,你们三人在老马书房里守夜,什么也没听到吗?虽然不是这种声音,比如窗外的噪音,汽车鸣笛,钟表声……”
也许,不色仙尊只是随口一说,当他提到了钟表的时候,我真的回忆起来,大声说:“是啊,墙壁上是有一个钟表一直在响……咔嗒咔嗒……”
不色仙尊说:“可是,录音里好像没有钟表的咔嗒声……”
我恍然大悟说:“对啊,如果马伯伯真的是在书房里录音的话,为什么录音里没有钟表的咔嗒声呢?!!!”
不色仙尊问:“是啊,为什么呢?”
我像个大侦探那样背着手思量着说:“只有两种可能,当天,马伯伯并没有在那个房间里录音,第二种就是,录音的时候,墙壁上并没有悬挂钟表……”
不色仙尊说:“第一种可能性不大,老马为什么要骗你呢?”
我的脑袋很乱,低着头想着,不色仙尊又问我说:“你现在给我回忆一下,你以前去老马家,在书房里,究竟有没有那个钟表呢?”
我用力地回忆说:“哎呀,真想不起来了,总之,我到别人家做客,总不能老往人家墙壁高出看啊!”
不色仙尊说:“这样吧,你带我去,我们现在再去一次老马家,仔细检查一下那个钟表,或许,就可以有新发现了!”
我说:“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不色仙尊已经走出店门说:“快快快,看来,本仙尊要是不出马,你们破不了案子……”
“现在,我们没有搜查令啊……”不色仙尊很着急,我只好出来把店门锁上,嘴里说,“我们明目张胆地去闯警察局长的府邸,这被发现,罪名可够大啊,要不……”
我眼睛盯着门锁,说着话,却听到不色仙尊好像在跟一个什么人打招呼,可是,不色仙尊没什么认识的朋友,难道是老顾来了?
我转头一看,哎呦,这是谁啊?
说实话,第一眼我根本也没认出来……
我眼睛盯着门锁,说着话,却听到不色仙尊好像在跟一个什么人打招呼,可是,不色仙尊没什么认识的朋友,难道是老顾来了?
我转头一看,哎呦,这是谁啊?
说实话,第一眼我根本也没认出来……
等到那人张嘴一说话,满嘴的粤语腔调,我才回忆起,站在我们店门口的这个人,居然是曾经据说在九龙城叱咤风云的第一探长高福球!!!!
之前我和不色仙尊在九龙与这位第一探长有过一面之缘,记忆里,高福球是一个大胖子,跟肥猫长相类似,可是当高福球出现在了津门,怎么好像瘦了一大圈,都脱像了,尤其是那张脸,不懂相术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印堂那叫一个发黑,人中也都歪斜了,这不就是一副撞了邪的深情吗?
高福球愁云惨淡地笑了笑说:“哎呀,你们可好啊?”
我上下大量着问:“您是……高福球……高大探长吗?”
高福球回答:“是的啦,怎么才一个多月没见,就不认得我啦……”
我笑了笑说:“不是啊,您这是……这是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啊???”
九龙第一探长高福球,脸上很多肉吧!!!!
高福球十分不满地说:“哎呀,我怎么知道我会搞成这样子,本来好好的,那一次在九龙公园看到了你们两个衰仔,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开始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工作有气无力,还以为是警局的事情太忙,太累了,请假休息了一段时间,可是,我……我真的感觉出了问题,大问题,我想,我可能是被什么人给下了降头了……”
听高福球着蹩脚的普通话,说实话挺费劲的,只能说是勉强听懂,渐渐地,我好像明白了高福球为什么要来津门古董店找我们。
是啊,那一天夜里,我和不色仙尊在九龙城的酒店楼下,遇到高福球,当时不色仙尊交给了高福球一个电话号码,说是不出三个月,在高福球身上,必然会出现一些症状,当时,高福球还特别胖,一点儿也没相信不色仙尊的威胁,其实,连我也没信,没想到,这才过去两个月,这高福球真的变成了这个衰模样,难道,在高福球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
站在一边的不色仙尊一直都笑眯眯的,听到这里,他对高福球说:“哎呀,我说胖子,你好像应该对我说,我才是指出重点的那个人啊!”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高福球却满头都是汗,他回头对不色仙尊说:“啊,就是你,当初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如今才搞成这样,你个扑街仔……”
不色仙尊问我:“扑街,什么意思啊?”
我摇摇头,说:“肯定不是好话。”
不色仙尊说:“我说胖子啊,我们今天特别忙,你最好别捣乱,我们有大事了,你身上的降头,那你们的话说是毛毛雨啦,小儿科啦,你先哪儿凉快哪儿待会儿,别耽误我们的正经事!”
说着,不色仙尊拉着我的胳膊就朝着大马路走,高福球气的差点要爆粗,可是毕竟有求于我们,他这人很执着,一直跟着我们,不说话,也不离开,直到我拦住一辆车坐进去,这高福球也一屁股坐进了车里,跟不色仙尊挤在了一起。
高福球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以为你们可以甩掉一个自身警探吗?!!”
欲知高福球中了什么降头术,明日待续!!哦哦哦!!!!!
很快,我们坐车来到了市局的家属区,出租车进不去小区,我们远远的下了车,这一次是大白天,门卫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混进去,我和不色仙尊正准备伪装一下。
站在我们身后的高福球着急地问:“你们两个衰仔在这里嘀嘀咕咕搞什么飞机,想进去,怎么不进去呢?”
我说:“高探长,我们想去小区的一个房间查案子,可是,我们不是警察,也没有搜查证……”
高福球大笑起来,拿出自己的证件说:“小事情,看我的!”
说完,高福球腆着大肚子就朝着门卫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那后就好像港片里演的那样,他熟练地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说:“警察办案……”
没想到那门卫看到高福球的证件一点儿不配合,而且还笑了起来,说:“哎呦,你这证件颜色不对,是不是伪造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高福球似乎在九龙横着走习惯了,他生气地说:“什么意思,你们是瞎子吗,我九龙第一探长的证件,能是伪造的吗?”
这时,门卫室里又走出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说:“胖子,你不认识字吗,这里是市公安局家属楼,你那一张假证件冒充警察,你知道这得做几年劳吗?”
我和不色仙尊躲在大树后面,眼看这门卫室里的值勤人员就要跟高福球打起来了,门口一片混乱,也有不少看热闹的过路人。
不色仙尊拉着我说:“看热闹很过瘾吗?快快快,趁乱混进去,更待何时啊!”
于是乎,我们绕过门卫保安的视线,溜进了小区,这地方我来过好几次,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老马家门口。
还是从窗户进去的,夜里被九叔用大力金刚指给掰开护栏的那个地方,爬进了屋里,我这才呼出一口气。
不色仙尊说:“看来老马这个局长还是个好同志,他们家很朴素的样子吗?”
因为有阳光,所以不用点灯,白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没有夜里那种可怕的气氛。
我们一直上到二楼,直奔着钟表去了。
我搬来一把椅子,准备上去将钟表摘下来看看,不色仙尊说:“你毛手毛脚的,还是我亲自来吧!”
于是,不色仙尊踩着椅子上去,他很仔细,将双手按在钟表上,好像那不是钟表,而是一枚定时炸弹。
不色仙尊慢慢将钟表脱了下来,我从下面看见,墙上钉着一根铁钉。
我问:“钟表有什么问题吗?”
不色仙尊说:“我看着没什么,你先拿着……”
我接过他手里的钟表,看了一眼,就是八十年代那种木头和黄铜组合成的钟表,没什么特别,我将钟表平端着放在了老马的写字台上。
我扶着椅子对不色仙尊说:“大人啊,你下来吧!”
不色仙尊正在用手抚摸这墙壁上的那根铁钉子,似乎也没查出什么特别来。
不色仙尊叹口气,从椅子上跳下来,说:“没什么特别之处啊,难道这一次我们又猜错了……”
我也很失望,退到窗户边,去看挂着挂钟的那面墙,然后,我就看出了蹊跷来,我说:“哎,你看,看那墙壁……”
就在悬挂钟表的位置上,好像有一个长方形的痕迹,怎么说呢,就是中间发白,四周发暗,比如一直在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然后将相框取走了,就会有这样的痕迹出现。
不过,值得说明的是,老马家墙壁的那种痕迹很浅很浅,所以,我和九叔在晚上很难发现,这也说明,之前悬挂在那里的东西,并没有悬挂多久的时间。
不色仙尊说:“看形状,好像墙壁上之前悬挂着一幅画……”
这个情况很有可能,但是,我以前来马伯伯家,这里并没有挂什么画,钟表我可以忽略看不到,如果是挂着一幅名人字画,我不可能没有印象,因为,我是专业搞这一行的啊!
只能说明,我以前来的时候,老马还没有把画挂在这里。
不色仙尊说:“这也许是个关键,咱们找一张,犄角旮旯,是否有这么一张字画,但愿,老马没有将其丢掉了……”
接下来,我们二人分开来,在老马的房间里到处寻找,但是,这里毕竟是警察局长的家,我们也不好意思胆大包天乱翻乱找。
可是,我们找了将近一个小时,可以想象到的能够收藏字画的角落都找到了,可是就是没发现任何可以悬挂在墙壁上的那幅字画。
我累的气喘吁吁,我口渴了,来到一楼的厨房找谁喝,可是,就在我拉开冰箱门时,就在这时,房门居然被人拉开了……
真的很难形容我当时的奇怪感受,如果我真的是贼的话,那么主人回家了,我必须要立刻离开现场,可是,我的确不是贼,可如果我并不是从门进来的,而且主人也不在家,如果进来了一个什么人,我怎么跟人家解释……
不色仙尊也走下来,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不是说老马是光棍儿,一个人独居吗?!!
我无辜地看着不色仙尊,时间太紧迫,我们还没有想好对策,外面开锁的人就进来了。
结果,双方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才呼出了一口气,因为,进来的人我是认识的,不过也只见过一面,就是在病房看护老马的女警员容锦霞。
容锦霞也认出了我,她非常吃惊地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要干什么啊!!!!”
不色仙尊将我朝前面一推,似乎是让我去跟这个女警察解释,我只好简单说明了来意,也不知道容锦霞是否能听明白。
然后我问容锦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有老马家的钥匙?
没等容锦霞回答,不色仙尊着急了,他直接对容锦霞说:“你跟我上楼,我有话要问你……”
三个人上了楼,来到老马的书房,不色仙尊指着墙壁问道:“我问你,就在这里,以前是不是悬挂着一幅字画?”
我盯着容锦霞,果然,容锦霞点头了。
我笑了笑,似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色仙尊问:“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字画呢?”
容锦霞十分迷茫地看着我们说:“是,那里是挂过一张字画,我看见过,老马说,是他在古物市场买到的,他特别喜欢,说是张大千的真迹……”
我问:“那幅画画的什么内容啊?”
容锦霞说:“是一张老虎,下山虎,不过我觉得那张画不是真迹,因为老虎画的一点儿也不像,也不传神,像一只猫……”
我思索着说:“老虎,老虎……”
不色仙尊提醒说:“老马属什么的,是不是属兔的?”
我问:“我也不知道老马属什么,跟属兔有什么关系呢?”
不色仙尊半开玩笑的说:“老虎跟兔子相克吗?”
我打断不色仙尊的调侃,问女警察说:“容警官,那幅画,你知不知道老马放哪里了?”
容锦霞的脸上有些红晕,她觉得我和不色仙尊的眼神有些不对头,她开始解释说:“刚才小区保安报警,说是小区门口有一个疯子冒充警察闹事,我是和同事一起来的,路过马局长的家就来看一眼,是因为我担心马局在住院的期间,家里会出什么问题,比如水啊煤气什么的,你们不要误会啊……其实我跟马局没什么……”
我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点点头问:“是是是,咱们不管这些,就问你,知不知道那幅画在那里,还能不能找到?!”
然后我又说:“那幅画很重要,也许跟马伯伯的意外有着莫大的关系,求求你了!!!!”
容锦霞一时间有些懵了,也不知道我们说的话都是些什么意思,可是,我毕竟是认识的,容锦霞也许并不会担心我私闯民宅有什么险恶用心。
容锦霞想了想,她说:“我也不知道,我想一想,我觉得,马局一般将没用的东西塞在阁楼上,你们要不要去那里找一找呢?”
我问:“阁楼,哪有什么阁楼,我们找了很多地方,根本没看到什么阁楼……”
容锦霞用手指指了指上面,说:“就在上面,很小,只是与楼顶相隔出的一个小区域……”
我说:“好,那个地方确实没有检查,搬着凳子,我们上去看看……”
我们快步来到二楼,在洗手间的房顶上,我们发现了一个可以活动的拉门,打开之后,可以从上面拉下一个金属的小梯子,人可以踩着上去,但是,上面的空间不大,人没法进入,只是可以探着身子往里面看一看。
容锦霞自告奋勇爬上了梯子,我将一个手电筒递给她,她照了照说:“里面有一些纸盒子,好像都是杂物,如果要找的话,我想必须把那些盒子都拿下来……”
不色仙尊问:“那就都拿下来看看吧!”
容锦霞说:“等等,我好像看见了……”
我问:“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容锦霞将整条胳膊都伸了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慢慢地将一卷长条形的圆筒抽了出来。
我很快就明白了,那应该是一卷字画之类的东西,用报纸草草的裹着。
我兴奋了,说:“对,就是这个东西!!!”
容锦霞从梯子上跳下来,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
我慢慢把报纸扯掉,然后,果然有一卷字画,我让容锦霞拉着一头,然后将画幅打开,我看到,有一只老虎出现在了画面上。
容锦霞说:“出来看吧,洗手间太小了。”
我们来到客厅,我问容锦霞说:“是这张画吗?”
容锦霞说:“没错,就是这张,不知为什么,马局要将其收起来呢?”
我又问容锦霞:“这副老虎在墙上挂着的时候,是不是那里没有钟表?”
容锦霞点头说:“嗯,钟表以前在别的房间,但是你们找这副画有什么用啊?!”
不色仙尊嘴快,他说:“这幅画很可能与老马的受伤有关系……”
容锦霞一惊,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快告诉我!”
我搪塞说:“这……这……只是猜想,我们……我们还没有证据,这幅画,我们需要通知一下九叔,化验一下,然后……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在告诉你好不好……”
我和不色仙尊走到房门口,打开门,想把容锦霞给关在屋里,可是她很机灵,一直追着我们走出小区。
我和不色仙尊企图快速离开小区,走到门口,却看到那里仍然围着不少人,有两个民警正在跟高福球对峙,因为警方觉得高福球可疑,想带回去问话,结果这高福球身手了得,民警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双方正在僵持中。
民警看见了容锦霞,他们应该是一起来的,我立刻跟容锦霞解释说,这个胖子脑袋是跟我们一起来的,留在门口等我们,他不是坏人,真的是九龙区的一名警探。
容锦霞看了高福球的证件,她见多识广,认出了这证件是真的无疑,我们继续解释了一番,终于还是逃离了这个小区。
带着高福球回到了古董店,因为容锦霞跟着我们在老马家里一直搅和,我们也并没有仔细去看那幅老虎图,这才有了足够的时间,仔细观察那幅画。
为了便于观察,我将老虎图挂在墙上,不色仙尊一会儿退后,一会儿靠近,高福球不知所措,他问了好多问题,却没有什么人搭理。
简单说一说这幅画,如果要是让我鉴定真伪,我只看一眼,就会让人收起来拿走,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手绘真迹,而是一种套色印刷品,属于木板印刷的一种,款识的确是张大千。
但是,这幅画并不是鉴定真伪这么简单,我拿出了一个放大镜,看了好久,我却都没有人看出个所以然来。
高福球,作为九龙城第一探长,似乎见多识广,他以为我们对艺术品都是门外汉,所以想崭露一下自己的才学。
这时,高福球说:“我看这幅画呀,根本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你看那老虎的动作很别扭,眼睛虽然大,但是没有神采,张着嘴巴,牙齿都没画清楚,肯定不是张大千的真迹。”
不色仙尊说:“可是,画面上面的提款提的是张大千啊!”
高福球笑了笑说:“说你棒槌一点儿不怨枉你……”
我说:“高探长说得对啊,这幅画就是赝品。”
高福球说:“如果我画一只虎,都比这个强,你们看那提款的笔体,也不是很连贯,所以此作品是赝品无意的啦……”
我对不色仙尊说:“就算马伯伯打眼买到了赝品,那也不至于就出车祸啊,这么说来,这幅画跟马伯伯似乎没什么关系啊?”
不色仙尊说:“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仔细看看……”
之前我用放大镜一直关注着整个画面,精力全都放在画面上了,现在既然画面没什么特别,我开始用放大镜关注起边边角角来。
没想到我这一仔细,还真看出了问题,然后,我就下意识咦了一声。
不色仙尊对字画古玩是外行人,他问:“怎么了?咦什么?”
我说:“是啊,这幅画的裱工不错,尤其是画轴,格外的不错!”
高福球和不色仙尊对视一眼,问:“画轴是什么东西?”
我指了指画幅最下面,解释说:“那里有一根木棍,行话叫做天地杆,上下都有,上面细,底下粗,将字画悬挂起来起到下垂的作用,为了美观,画轴两端安装了好看的椭圆形的小东西,不但起到装饰作用,也便于将画幅卷起来,一边一个,对称的,这就叫做画轴,也叫堵头……”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几个人将目光集中在画轴两端。
我看了看又摸了摸说:“嗯,这木料很特别的,一般画轴都是车出来的,这个看起来完全手工打磨,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不色仙尊说:“我觉得不是木料,应该是木化石,也就是说,之前是木头,很久以后,石化成了石头。”
我说:“画轴这种东西,好一点儿的画上都会配有一对,我见过很多,最一般的是红木,比如紫檀花梨,好的比如珊瑚玛瑙,象牙也有,但是不满你们,我这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材质……”
高福球问:“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很值钱吗?”
高福球初来乍到,对于我们正在经手的案子一知半解,我也没时间解释,这时我对不色仙尊说:“我觉得,还是把这一发现,通知给九叔,别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