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在敦煌逛了一整天的小建和马贺兰疲惫的回到了陆老师家中。
屋内,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桌上摆着一大盘菜,还是猪油酥炒辣椒土豆片,同昨晚的一样。
马贺兰扔下那兜子李广杏就告辞回家了,她讨厌闻猪油酥的味道。
“陆老师,您为什么老吃猪油酥而不吃肉呢?”小建好奇的问他。
“呵呵,其实猪肉并不是好东西,唐代药王孙思邈告诫世人,说,‘凡猪肉久食,令人少子精,发宿病。豚肉久食,令人遍体筋肉碎痛乏气。’李时珍在写《本草纲目》时也指出‘北猪味薄,煮之汁清。南猪味浓,煮之汁浓,毒尤甚’,所以陆某向来不食。”陆晓机文绉绉的说着,引经据典,一看就是老学究。
费叔在一旁鼻子“哼”了声,表示不满。
小建不解:“那为什么还要吃猪油酥呢?”
“古人云,‘凡肉有补,唯猪肉无补,令人暴肥,闭血脉,弱筋骨,盖虚肌所致也。’只不过家中熬完猪油后剩下的油酥弃之可惜,所以也就吃了。”陆晓机说着端起了饭碗,夹了一块丢进嘴里。
小建一边吃着饭,一面不解的刨根问底:“既然猪肉那么不好,您为什么还要熬猪油呢?”
“猪油却是最好的解毒润肠良药,甚至误食剧毒的河豚时,世间本无药可解,但只要随后服下一升猪油,便可性命无虞。”
“哦,”小建似懂非懂的说,“我妈妈老是劝我吃素,说可以行善积德。”
“嗯,”陆晓机点点头,“听说过宋代高僧愿云禅师的《戒杀放生诗》么?”
小建摇了摇头。
“‘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我们吃的每一碗肉食之羹中都充满了被宰杀众生的怨恨,将来食肉之人因为杀业轮回至畜生道时,就会遭到同样被宰杀的命运。”陆晓机解释说。
“这是真的吗?”小建吓了一跳。
陆晓机和蔼的一笑,说道:“在自然界,人是否食肉不是以宗教信仰为选择,而是以自身进化的肠子所决定的。”
“肠子?”小建更加疑惑了,此刻连费叔也竖起了耳朵。
“这么说吧,以食肉动物为例,老虎的肠子是5.4米,为体长的3倍,狼则是3.5倍。而素食动物呢,兔子的肠子有8米,是体长的20倍,山羊则为22倍。因为肉类营养丰富,但易腐烂,肠子短而直,没有很多褶皱,便可以尽快的排出毒素。而植物的纤维多,难以消化,因此需要更长的肠子来吸收足够的营养。食肉动物需要捕猎,易兴奋冲动,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具有冒险精神。素食动物则完全不同,因为植物生长在那儿,本身并不会逃跑,所以也就不必着急,可以三思而后行。”
“人呢?”小建感到很有趣儿。
“人类由于种族不同,因而有所差异,比如西方人以食肉为主,平均身高1.8米,肠子5.4米,为体长的3倍。东方人以素食为主,平均身高1.7米,肠子8.3米,则是体长的5倍。所以,肠子短的西方人喜欢户外运动,性格粗旷好斗,而东方人一般文静且理智,体力则明显要偏弱一些。”陆晓机解释说道。
“那我知道了,中国人应当以素食为主,适当的补充些肉类。”小建夹了一块猪油酥放进嘴里。
“好聪明的姑娘。”陆晓机呵呵一笑。
夜深了,月色如水,万籁俱寂。
房门“吱嘎”一声推开了,陆晓机背着一只装满猪油的土坛,悄悄的溜出屋子,借着清凉的月光,走进了浩瀚的戈壁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