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5《虫师》——鲁班尺

  “珠圆玉润啊,”老者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着,“瞧瞧那一身肉……”
  我诧异的打量那位老妇,发现此女面色蜡黄,双眸无神,虽然身披红衣,仍不掩其体弱病态。
  再回望老者,见其神色痴迷,目光游离,与往日迥异,不由得心生疑窦。
  子时,北山岗,月色朦胧,村子里漆黑一片,人们都已熟睡,偶尔听闻几声沙哑的犬吠,如同梦呓一般。
  淡淡的月光下,百余座破败的坟茔静卧在枯黄的杂草间。
  老者站立在一座荒冢前,轻声说:“就是这里。”
  尺子乜起眼睛,目光不经意的瞥去……
  (此为堪舆观气之术,青1中有过介绍)
  月色清冷,初秋的山岗上弥散着淡淡的薄雾,蟋蟀螽斯有气无力的鸣叫着,北方的严冬快要来临,它们将要死去。
  眼角余光散射般望去,山岗上并未见任何杂气,此地原是一处乱葬岗,杂草丛生,已经荒废几十年了。
  我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坟丘上,屛息静气,慢慢的倾听着……
  须臾,耳鼓感应到了地底下轻微的呼吸声……
  “哗哗……”一阵刺耳的水流声响起,老者竟然就站在身旁小便,地底下瞬间没了声息。
  “你干嘛!”我怒道。
  “自从喝了阳起石汤,原本前列腺的毛病算是彻底好了。”老者乐呵呵的说,随后身子抖了抖,将尿液甩干净。
  “你可真会挑时候。”我无奈的苦笑了下。
  老者见尺子严肃的神情,赶紧问:“怎么,有何不妥么?”
  我站起身来,目光盯着他,口中缓缓说道:“此处可有新葬之人?”
  老者摇了揺头:“北山岗坟圈子,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墓,大白天阴风嗖嗖的,谁敢往这儿葬啊。”
  既无新坟,地下哪儿来的呼吸声呢?话说回来,人死了呼吸自然停止,可方才自己明明听到了呀。
  我避开老者的那泡尿,重新爬到地上,仔细聆听。
  许久,我终于再次捕捉到了地底下微弱的气息声。
  哼,想躲过尺子的耳朵可不容易。
  “老者,赶紧回家取铁锄来。”我吩咐说。
  “干嘛?”老者疑惑不解。
  “只管拿来便是。”我冷笑道。
  老者看我异常严肃,于是二话不说,匆匆跑下山岗。
  薄云散尽,月光如水。
  尺子站在坟茔前,朗声道:“不知哪位前辈葬在这里?尺子本不应该打扰,但发觉前辈气息奄奄,似有危难,若不加以援手,恐难以自行破墓而出。”
  一片静寂……
  尺子默默的站立在这座破败的荒冢前。
  唉,伪满至今已八十多年,想不到竟然还有蠕头蛮在这地底下。此地距靠山屯妖窝铺不下百余里,难道也是李地火当年遗留下来的?按理说,时间如此之久,若还未破墓而出,必定是“死胎”,可我方才明明听到了喘息之声啊。
  山岗下传来脚步声,老者拎着一把铁锄匆匆跑上来了。
  “尺子,你真的要掘墓啊?”他嘴里喘着粗气。
  “不是我,是你。”我站过一旁,微笑着说道。
  南山老者虽然六旬有余,但身形孔武有力,年轻时也是练家子,文革那会儿打砸抢,总是冲在头里。中年后,深得养生之精髓,这不,才七日,便觅得古方治愈了自己的前列腺肥大症,撒尿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如涓涓细流,而是像拧开水龙头般,喷涌而出,煞是痛快。
  老者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抡起大铁锄,开始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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