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石郎是谁?”老蠕头蛮惊讶的瞅着自己的孙女儿。
李翠花仿佛没听见,幽怨的目光直视着我,一语不发。渐渐的,那眼神儿变成了怨毒,口中恶狠狠的说道:“原来石郎是假死,传讯病故是为了背弃承诺,哈哈哈……说什么不忘初心,到头来却是负心汉!”
老蠕头蛮终于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儿,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道:“那个叫‘石郎’的负心汉人在哪里,老爷子这就去宰了他。”
“石郎现在何处?”李翠花咬牙切齿的问。
“他开了一家东北餐馆,名叫‘翠花,上酸菜’。”尺子得意洋洋的回答,心想好好气气这个老太婆,竟敢打尺子的主意。
“餐馆在何处?”李翠花追问道。
“位于西百老汇大街。”
“这个白什么大街在哪儿?”
“在温哥华。”
“瘟个花又在哪里?”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
“废话少说,究竟在哪儿?”
“加拿大。”尺子笑容可掬的回答说。
老蠕头蛮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哇哇叫道:“竟敢埋汰我的翠花是酸菜,简直是找死呀。”
李翠花疑惑的盯着尺子:“你是在玩我吧……”
我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李翠花从起初的茫然中冷静下来,疑心渐起,她眉头一皱,淡淡说道:“你到底是谁,‘风后陵”看似偶遇,其实是计划好的,对吗?”
老蠕头蛮恍然大悟:“对呀,这小子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尺子微笑着点点头:“没错,我是从黄龙府一路追踪来到的风陵渡”
李翠花爷俩面面相觑,遂警觉起来。
“在下是受您的一位好友所托,前来寻找李大婶……大姐的。”
尺子坦诚相告。
“谁?”李翠花疑惑的眼神儿。
“您的老相好——南山老者。”我长舒了一口气,危机总算过去了。
李翠花闻言大吃一惊,口中疑惑道:“你认得南山老者?”
“若不是他百般催促,我才不愿意趟这浑水呢。”我回答。
“他要你来干嘛?”李翠花面色有些尴尬。
“为啥要说‘怜取眼前人’呢,这位老者自你离家出走以后,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令人着实不忍,所以,才答应帮他忙的。”我也得替老者美言几句才是。
“翠花,你已经有意中人啦,快告诉爷爷,此人人品如何?”老蠕头蛮呵呵笑着。
李翠花脸一红,低头轻声说:“这老东西总是夜里翻墙头过来,整晚不让人睡觉,不过呢,他的钱倒是都放在我这儿……”
“哈哈,不错嘛,”老蠕头蛮呵呵笑着,戏文里不是说当年张生也是翻墙头夜会崔莺莺的么?快告诉爷爷,这位‘南山老者’人在何处,老爷子想要会会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尺子接话道。
“哦,原来你就是‘南山老者’!”老蠕头蛮恍然大悟。
这老先生的智商真够呛……
尺子平静的说道:“南山老者就是你在树林里制住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嗯,翠花好有眼力,那小子身子骨健硕,力气不小,虽说肉皮黑了点,音调带点老呔味儿,总的还不错。”老蠕头蛮品头论足起来。
“不对,那个白胖老头才是南山老者。”尺子赶紧更正。
“啊……”老蠕头蛮愕然的望着孙女儿,“是那个肚子挺大,缺了颗门牙的猥琐老头?”
“爷爷,你说话咋就那么不中听呢?”李翠花埋怨道,“肚子大咋了?那是营养好,门牙蹦了也不愿他呀,那是我咬的。”
原来如此,老者还信誓旦旦的说是猪棒子骨硌的,真是不够朋友。
“乖孙女儿,那你究竟喜欢他啥呢?”老蠕头蛮不解。
“爷爷,”李翠花红着脸,低头嗫嚅着,“他,他白天看似慵懒,可夜里不一样嘛……”
“哈哈,我明白了,”老蠕头蛮咯咯笑了,“老当益壮,老当益壮,难得难得啊。”
尺子见话已至此,扣儿已经解开,于是说道:“老先生,既然都是一家人了,请你赶紧释放他俩吧。”
“这个自然,请随我来。”老蠕头蛮呵呵笑着率先走入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