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树林里升腾起淡淡的雾气。
尺子定睛望去,但见老者与豹王坐在林中的空地上,在他俩的四周凌空缓缓旋转着几个皮球般大小透明的泡泡,无数蠕头蛮幼虫隔着泡壁默默地监视着……
“呵呵,幸亏他俩没喊叫,否则水泡就会炸裂,后果不堪设想啊。”老蠕头蛮满意的点点头。
豹王手中攥着一把锋利的折刀,瞥见我近前,张了张嘴欲语还休,目光示意那些空中的泡泡。
尺子完全理解,但凡读过《青囊尸衣》的,当然知道蠕头蛮幼虫的厉害。
老者沮丧的抬起头,见到朝思暮想的李翠花,泪水夺眶而出,正确的描述,应该是老泪纵横。
尺子掏出驱虫剂,老蠕头蛮立刻加以制止,然后嘿嘿一笑,张开嘴巴“嗖嗖嗖”竟然将那些泡泡重又吸回了腹中。
“翠花,你原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啊……”老者委屈的说道,然后看了下天空,证明是夜里,遂一把搂住李老太,哭了。
老蠕头蛮微笑着点点头,这样的男人对自己的孙女儿绝对错不了。
“尺子,我……”豹王手里依旧攥着折刀,懊恼的说道。
“什么!尺子?”李翠花耳尖,听到这两个字遂大吃一惊,一把推开老者,厉声喝问,“他,他是鲁班尺?”
老者抬眼望了一下我,嘴里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嗯呐,他就是鲁班尺。”
“哼”,重色轻友,太不够哥们义气了,我寻思着。
“你就是尺子?”李翠花扒拉开老者恋恋不舍的两条臂膀,瞪大了眼睛瞅着我,似有不信。
“没错,我就是尺子。”坦然面对,这才是鲁班尺。
“哈哈哈……”李翠花孑然大笑,“在帖子里见过你年轻时的帅气照片,想不到竟然老成了这个熊样……”
尺子闻言虽然心如刀绞,但仍旧面不改色,口中平静如常:“熊样也是样,关键在内涵。”
“我也有内涵!”老者在一旁叫道。
“啪”的声响,老蠕头蛮一拍大腿,“此人就是写书泄露我们秘密的那个鲁什么尺?”
“鲁班尺。”李翠花更正道。
“哈哈,‘踏破木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蠕头蛮得意的笑了起来,“老爷子今天就要铲除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是‘铁鞋’。”李翠花再次更正。
坏了,尺子皱起了眉头。
说时迟,那是快,老蠕头蛮一晃脖子,颈椎“嘎嘎嘎”一阵爆响。
“且慢!”尺子赶紧说道,“老爷子,我知道蠕头蛮的本事,看来今夜讨不了好去,但有两事儿不明,还望赐教。”
“嗯,说罢。”老蠕头蛮有点不屑一顾。
“你是当年李地火的传人么?”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