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易学之路——根据真人真事整理记录

  青云逼不及待地站出来,宣布了我的失败,我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总之肯定是极尽讽刺打击之能事。
  众人没有人鼓掌喝彩,没有人说话,只听到一阵叹息与顿脚的声音,我甚至看到有人用恼怒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的失败是有意的,使他们的生命受到了更严重的威胁。
  我求助一样把目光转向了曾观明大师,只见他两手抱臂,面带微笑,悠闲自在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这些比赛的事放在心上。
  我心一动,他似乎在警醒我,暗示我,不要为眼前的不利局面而忧心。其实,假若我输了,不但外来之人人人当灾,曾观明大师更是在劫难逃,按照阿罗的性格,又怎么能放过他!但是他在关键时候的淡定自然,无畏无惧,完全表现出一个大易之家的相信命运,顺应命运,在命运中坦然,自由,积极面对的风范。在以后的岁月中,我每遇危难,曾观明大师的形象总是浮现脑际,给了我很多激励。
  青云又亮起了他的鸭公嗓,叫道:“诸位,现在到了最后关键一局,风水比赛就要开始了。这个风水比赛自古皆无,本来极是难比,因为风水是不能一下子有结果的。我们总不能等几年,十年八年来验证风水的吉凶祸福吧。但是那是普通的风水格局,也有许多因形发气,因气形变,快速变更的风水形局,因为看风水,其实最难的就是理气,形物是看得见的,气却是流动不止又看不见的,完全靠五行八卦九宫星宿,理气术数去判断辩明,杨公有寅葬卯发催旺快速之术就是个大发明。今天我们就来见证下,风水术数中的最快见效方法。各位可真是眼福不浅啊。”
  青云虽然嗓音不佳,说话又有点阴阳怪气,但他很会渲染,造势,众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阿罗大师的这个仙观,大家都看到了,后面是个大葫芦,葫芦的嘴巴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殿堂,现在先让我们看看葫芦的嘴巴。”
  青云话音刚落,只听那墙壁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那些三清,众神的像全都随着响声移动起来。一会儿,刚才供着神像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高十多米宽也有六七米的大洞,那洞黑乎乎,玄奥奥,往外直冒冷气,殿堂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众人张口结舌,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个机关。
  青云正想说话,阿罗摆摆手,自己站起来说道:“诸位,我在十几年前,就发现了这个葫芦山风水宝地,如果在这里建立庙观,日后必兴旺无比,真是天如人愿,我花费人力物力无数,终于大功告成。但是诸位不知道,这个葫芦有阴阳二气,正气与阴邪之气,每天相互交功,左冲右突,每月的初一十五二气在葫芦嘴口喷涌而出,伤人害物。以前没建观之时,自古已有不知几人葬身此处,我把三清以及诸神镇住葫芦口,就是为保众生平安。但是神鬼乃是不测之物,风水更是无形无质,天地时空变幻无方。今天正是初一,正是神鬼出没无常,阴阳二气活动高峰之期,我选择这个日子作为我观开光庆典之日,为一般地师不解,哎,解与不解由他去罢,世上多少庸医害人,多少地师误人。要是都能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高人了。其实正所谓阴极阳衰,阳极阴转,往往在极邪极恶的极地极时隐藏着最大的平安喜乐。当然了,这是要用代价换来的,不付出那来得到。。。。。。”
  说到这里,阿罗叫弟子端了几杯茶上来,给青云,吴宗道,曾观明每人一杯,也给了我一杯。我喝了一口,果然味道纯正,正是西湖一品的龙井。
  阿罗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诸位不知,在此之前七七四十九天,我已经每天用猪羊三牲在这个葫芦口给他们消受,但也许这邪气太重,今天发现还是沉浮不定,随时发凶。按照古代习俗,当用人祭,才最有效果。也是机缘凑巧,今天适逢其会,看来也是天意难违,我与这远道而来的重阳先生,要为天下苍生作点贡献,你们大陆目前最流行一句话,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等下午时,正12点,会有两股气流,一股阴气,一股阳气,从左右两边,喷涌而出。这阴阳二气,到底从左从右出来,每次都不一样,阳气是正气,不但不伤人,还有开人天眼,增强法力的功效。阴气是邪气,可以伤人性命,夺人魂魄,中之永世不得超生。
  我与重阳,可以选择葫芦口左右两个位置,打坐练功,等待这正邪两气前来交攻。我是本观主人,为示公允,主随客便,先让重阳先生选择位置。当然他可以使出全身本领,可以用梅花卦,用玄空飞星,用八字算卦,用心易,等等,去选择正气出来的位置。当然了,假若他选择正确,我愿意为本观千万年气运献身,造福本观后世,义不容辞。但是,如果他选择错误,那就是天意,没有人可以违逆。他为本观献身,我会封他为镇观之神,永享本观之祭。
  重阳,请问你意下如何?”
  我知道此人阴险无比,一定不会把自己置之死地,他不是早有预谋,也定有抵抗的本领,此时此刻,贸然拒绝,只能招来众人更大的伤害。
  我叹了口气,想起了清明姑娘,她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际浮现,清明,你现在在那里?我生不能陪伴你,看来死也不能见你一面了。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吗?一转念间,我又想起了京宁静,这个将军的后代,爱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傻丫头,你现在在那里呢?是不是已经被阿罗陷害了呢,可惜我不能再为你做些什么了,还有这个世界,这么多的际遇人物,我要向你们告别了,命运让我学了易,却也让我死在易中,这也算是相得益彰了吧。
  我把艾地生叫到面前,说道:“你好好在泰国生活下去,以后不要弄那些足鬼的法门了,找点正经事做,钱不要多,够用就好,生几个孩子,好好生活吧。”
  艾地生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老师,我们回去大陆,我们不搞什么鸟比赛了,好吗?”
  我苦笑道:“骑虎难下,你以为现在还能自己说了算吗?你给我找到清明,告诉她我一直爱她,没有一刻忘记她,我愿她好好活着,幸福快乐。”
  艾地生用力地点着头,眼泪横流,说不出话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用找她了,说了也没用,算了,我们会相见的,一定会在那一辈子相逢的,不用找她了,知道吗?”
  说完,我对阿罗说道:“我相信天道是善的,我不用起什么卦,不要算什么飞星,我就坐在左边这个位置吧。”
  阿罗本来以为会吓得我屁滚尿流,当众出丑,让大家笑话一场,想不到我居然铤而走险,敢于舍身,不禁有点佩服,大拇指一竖,说道:“不愧为陈标的弟子,有种!”
  阿罗的弟子拿了两个蒲团,放在洞口的左右两边,我坐在左边,两腿盆曲,双手拇指相交,放于丹田,两眼微闭,轻轻念起佛号来。
  此时还有几分钟就是正午12点了。





  阿罗大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走上前来,对我说道:“重阳,我们都是学易之人,知道天命不可违,但是人本身就是一个乾坤,与宇宙是共通的,同步的,人说顺天应命,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天道运行的规律,没有本领找到真正改变的方法。哈哈,我是相信人定胜天的。。。。。。”
  说完,阿罗手拿一支玉竹拐杖,
  走到蒲团那里坐下,也不打坐,也不念经,还很随意地把脚翘到另一只脚的上面,好像与人聊天喝茶。
  我心卜卜乱跳,不能自控。看他神定气闲,在气势上已经胜了我一筹,这个人奸滑无比,又是这里的主人,对这里的情况完全可以掌控,不可能与我公平对决。但是此时骑虎难下,实在是退无可退了。
  我虽然给自己算过八字,知道我这个年龄是不至于处于死地的,但是生命被另一种外力魔法控制的时候,就会改变原来的轨迹,而惨遭意外。
  我知道这次我是难以幸免了,人之将死,无法改变,心情反而慢慢平静下来。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觉得那是平生最甜美的空气了,轻柔,舒缓,旷张,自然,活着真好,生命真的太美好了。
  我留恋地再次在艾地生,田老大,田老二,田小姐的身上用眼神扫过,在那些人群,甚至那些阿罗的弟子,所谓的敌人身上扫过一眼,没有半点恨意, 有一种温暖慢慢融化在心头,这是我有缘认识的人,以后再也没机会相聚了,但愿你们快乐地继续活下去。
  清明我没有办法见她最后一面了,也许我们就是这样的定数,我认命,因为我知道人无论多有智慧,比起天道来,实在是太渺小了,佛学叫我们放下一切,放下了就提升了,放下就是认命,放下吧,缘来缘去,我只听从那不可知的无形的召唤。
  只是不知道京宁静这个傻丫头到那里去了,真让人担心,真想见她最后一面,回想她那含情脉脉的大眼睛,那含填带怨的神情,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正胡思乱想,忽然背后吹来了一阵风,那风也是奇怪,暖洋洋的的,如抚摸如呢呐,中人欲醉。
  我感觉仿佛走入了一个殿堂,穿着西装革履,旁边是个穿着婚纱,非常美丽的女人,那女人对我百般依恋,柔情万端,轻轻地给我解开衣服的扣子。。。。。。
  我在稀里糊涂中,与那美丽的女人沉醉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直觉得飘飘欲死。
  忽然之间,又一阵阴风扑来,那殿堂,那女人一下子不见了影踪,全身顿时冰冷彻骨,凉风嗖嗖,手脚麻木,每一节骨头好像就要被辗碎一样疼痛。
  在痛彻心肺的折磨中,我好像给人打了一拳,推了一把,还听到有人叫我:“重阳,重阳。。。。。。”
  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抓住我的手摇动,眼里充满了忧虑痛心,正是多日不见的京宁静。
  我挣扎了一下,想握握她的手,但是手脚已不能动弹,全身麻木,我急问道:“宁静,你去,去那里了,怎么几天,几天不见你,真是担心,担心死了,死了……”
  说完,发觉舌头已大,口齿不清,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京宁静轻摇我的手,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喷涌而出,直溅到我的脸上身上。
  这时又一阵强劲的阴风吹来,如一只怪兽张开巨嘴,就要把我们给吞噬。我全身骨疼麻木,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奇怪的是,京宁静居然一点事儿没有,阴风好像伤不到她。
  京宁静在我耳朵边,急促地说道:“重阳,我不能让你死,不会让你死,你快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快说……”
  我摇了摇头,又对她点了点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京宁静声音嘶哑,喊道:“不可能,你不是神奇的重阳吗,你师傅不是易学高人吗,你师叔不是香港名人吗,你怎么会一点办法没有呢,不可能,重阳,我不相信……”
  她一提到香港的苏师叔,我脑袋里灵光一闪,记得他在我临走之时,送我一支不起眼的铜耳挖子,吩咐我临急之时可能有用。再想起师傅教导我,千地万地,不如一地,千气万气,不如一气,一针之力,可制万煞。
  眼下我不是有一根耳挖子吗,不是可以用来破这万千煞气吗?我心中一阵欣喜,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艰难地发声对京宁静道:“快,快,我怀里口袋有个,耳,挖子,你拿出来,插到我们两个,蒲团,蒲团的正中间,快,快……”
  京宁静用力地点点头,在我口袋里掏摸,终于找到了那金光闪闪的铜针。她轻轻地放下我,对我点点头,忽然低下头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对着我的耳朵轻声道:“重阳,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完,只见她一个鱼跃,就扑向了那蒲团中间的中心线。
  阿罗刚才还在闭目养神,见京宁静突然出现,已感意外,此时见她手拿铜针,扑了过来,他是何等样人,瞬忽之间就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
  阿罗大喝一声,叫道:“你敢!”手中的法杖对准了京宁静。
  静宁静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令我一生都无法忘记,那是一种坚定无比,无私无畏,清净明朗的眼神。
  我知道她要为我牺牲了,已经至生命而不顾,我很想制止她,但是此时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哀求地看着她,眼睛里就要喷出血来。
  京宁静将门虎女,岂会怕了阿罗这样的恶人,只见她突然之间站起身来,对着阿罗大喝一声,吓得阿罗手一抖,法杖差点没掉下地来。
  京宁静趁机和身一扑,扑到了中间那个位置,铜针一插,插到了一个微微突起的小土堆上。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听阿罗的法杖噼啪了一下,好像放了个炮仗,京宁静“哎呀”大叫一声倒地不起。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