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里最出名的应该是《聂小倩》,然后就是《画皮》,这都是导演们的功劳啊。
画皮,鬼披上人皮混入人间。。。这种事我真没亲眼见过。但是我见过妖怪变成人的。
忘了是哪年来着,网上纷纷传言说变魔术的那个刘谦其实是妖怪。有哥们专门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我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刘谦”。他说:“你看电视上他的表演镜头看不出来吗?大家都说他长得就像妖怪。”,我说:“啥叫长得像妖怪啊?单凭相貌就断定人家是妖怪。。。你们比道祖还牛逼啊”。
说刘谦是妖怪,我不太相信。因为妖怪化人混迹人间第一条原则;低调低调再低调。
如果说那些隐形富豪或市井小民里面可能有妖怪,这个我可以接受。
市井小民。。。
我有一个山东济宁的朋友,名哥,他比我大十几岁,是我的同行,也是属于战斗部队的人员。他的儿子就是妖怪化形的。当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是他的义子。
我十五岁认识的名哥,当时参加剿匪活动,跟他携手干了一票,合作很愉快,就定下了交情。
后来暑假的时候跟司令跑去济宁找名哥玩,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一进门就觉得他二儿子很奇怪,因为这孩子身上的气息不太像人类,倒是更像一只狐狸。而且这孩子精神还有点问题,俗称“傻子”。
吃饭的时候,名哥发现我总是盯着他二儿子看,就说:“兄弟,别看了,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你没猜错,这孩子就是个狐狸”。然后他回头冲那孩子喊:“小烟头,过来吃饭了,快到爸爸这来”。
孩子蹬蹬噔的就跑了过来,名哥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很是爱怜的替他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夹起一块肉放进孩子嘴里,对我和司令说:“两位兄弟,哥哥一看到这孩子,心里就有种很压抑的感觉,我实在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如此的无情。三年前,我闲来无事跑去深山里静修了两个月,有一天我正在山顶打坐,突然间就变天了,乌云滚滚从北方往这边压来,两个大狐狸在飞速的逃窜,其中一只大狐狸身上还背着一只小狐狸。他们看到我以后就直接朝我跑来,停在我身前,那两个大狐狸居然同时把自己的全身法力灌入小狐狸体内,这小狐狸就这么在我眼前变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兄弟,他妈的大变活人啊,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刽子手,头一次亲眼见到妖怪变成人的,我当时有点发蒙啊。然后那两个大狐狸弯着后腿跪在地上,两个前腿合十,给我磕头。这个时候那一大片乌云就停在山前,一道响雷下来,两个大狐狸直接灰飞烟灭。。。真的是灰飞烟灭啊,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道烟在我面前缓缓飘散。我抬头看看了头顶的云层,发现他还要继续,这是要斩草除根啊,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肥嘟嘟的可爱小男孩,纵然知道他是只狐狸,我也无法忍心作壁上观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父母死前的那一拜啊。我用尽方法才算保住他一命,可是他小小年纪就面对这样的恐惧和悲伤,似乎承受不住,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着孩子没心没肺的吃着肉,是不是还傻笑的听我们说话,我突然觉得,其实这样挺好。他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了。
吃晚饭,我们三个人合伙把孩子身上的妖气覆盖起来,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人类小孩。省得以后会有不怀好意的东西把他当成猎物。
隐形富豪。。。
大学暑假时给老殷当助理。。。其实就是司机兼拎包。他那时候带我拜访过一个老头。很老很老的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了,据说九十多岁了。他住在一个海边的小渔村,普普通通的房子,普普通通的家具,一切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很难想象他是个亿万富翁。这位老同志靠海吃海,挖沙,卖海鲜 ,跑航运。。。
他是个敦厚长者,我问了好几个比较难堪的问题,他都不起丝毫情绪,简单随和的回答。
我问:“您老人家捞海鲜,卖海鲜。。。合适吗?这算不算残害同类?”
老爷子很温和的笑,说:“小朋友,看过动物世界吗?这不叫残害同类,这叫天道法则”。
我说:“什么天道法则?”
答:“达者统治庸者”。
这时候他儿子给他打电话,说是遇到困难了,需要老爷子拿主意。
我说:“您儿子是亲生的吗?”
他轻轻端起茶杯,说:“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啊,所以问您啊”
答:“本人至今未婚,呵呵呵”
我也跟着笑。
回来时老殷问我:“你们打什么哑谜啊?”
我说:“你没听出来?这老爷子不是人类,他是海族”
老殷很惊讶:“不会吧?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发现他不是人类啊。”
擦,我很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要是连你都能看出来,人家还混个屁啊,你有没有注意他的一些习惯性动作,比如他不说话的时候,喜欢弯着腰抻着脖子往天上看。”
老殷仔细想了想,说:“还真是的,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那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海族?龙?鲨鱼?带鱼?海马?皮皮虾?。。。”
我说:“你做一下他那个动作就能知道了”
老殷果然照着学了一遍,一拍脑袋:“卧槽,龟丞相啊,那他这样的妖怪跑到人间来,你们不管啊?”。
我说:“管什么?关我屁事啊,人间老老实实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又没杀人又没强奸,你凭什么管人家?”
老殷恍然大悟:“难怪这老家伙只做跟海有关的生意啊,真他妈聪明。”
总有人问我,讲的故事是真是假。。。
每次看到这样的问题,我就想骂喵哥。。。哇哈哈,可怜的喵哥啊,她就是我的出气桶。
喵哥曾经在网上看到有人说他有方法,可以看到别人灵魂的颜色,依此可以分辨人的善恶前程。结果这个缺心眼的货真的给人家汇钱,买教材。。。
我问她:“你觉得这种事可能吗”
她说:“可能啊”
我说:“可能你大爷,你自己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如果你会这种方法,你会拿出来几千块钱就卖给别人吗?”
她说:“应该不会,我要是真的有这种方法,赚钱就太容易了,用眼睛扫扫就知道谁未来会是下一个李嘉诚,完全可以闷声发大财,压根就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我说:“哦,看来你还没有傻到不可救药啊”
我其实不喜欢来天涯,真东西很少,写帖子基本都是为骗钱而来,乌烟瘴气的,看着恶心,我觉得来这纯属浪费我的时间,只是每次看到大家留言,我没办法转身走开,只能冒出来给大家继续讲故事。红尘悲苦多,能让大家笑一笑就算是我这个帖子存在的一点价值吧。
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喜欢天涯网友找我聊天,因为很多人都是属于走火入魔的那一类。他自己完全没接触过鬼神世界,却偏偏沉迷其中,发个烧打个喷嚏都得找人问问吉凶。。。你累不累啊?
我记得很久以前就说过,鬼神世界本来就是很小众的事情,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牵扯,既然您你无力分辨真假,那就可以完全当假的啊,你完全可以把这些故事当成纯粹的故事看,看到高兴的地方,没心没肺的笑一笑,看到悲伤的地方,就流点同情的眼泪。。。。。。这样还是有益于身体健康滴。
何必弄得自己神神经经的呢?到处找人看前世,问今生。。。。。。前世种种,跟你还有关系吗?就算你是毛主席投胎,那又能怎么样?人家会热烈欢迎你回去继续当老大吗?你不是还得该上班就上班,该还房贷就还房贷嘛。
今生种种,你的前程,你应该问自己,不应该问别人,佛说“种善因,得善果”,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还想进政治局?你是刘志军啊?人的路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就算别人说你将来会大富大贵,如果你整天蹲在家里不去努力。。。我觉得将来也只能是一场大好春梦,闭上眼睛梦里过过瘾罢了,现实中该搬砖的搬砖,该受剥削的依然受剥削。
何苦来哉。
如果你想跟我探讨一下我们怎样做才能多赚点钱,让自己生活的好点,这个我很欢迎啊。如果你找我聊自己前世多么牛逼,聊哪个神仙法力高强。。。我谢谢你了,我真没空。我就是一俗人,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对自己人生没益处的事情上。
牢骚完毕,接着黑喵哥。
昨天我问喵哥:“婚也结了,造孩子的伟业进行的如何?”
喵哥说:“暂时不敢造”
我问为啥
喵哥说:“我相公的爷爷病的不轻,可能快over了,有人说这老头计划投胎到我肚子里,我算了算时间,还他妈真有这种可能,所以我决定等等再看”
我说:“不会吧,管自己孙子叫爹,老头好意思吗?”
她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怕啊”
我说:“这种情况以前虽然也有过,但是极少极少啊,毕竟中国的传统伦理道德对人的约束还是很大的啊,很少有人会脸皮那么厚”
我小的时候,我奶奶给我讲过类似这样的事。
她说,六十年代,文革的时候,我们村有个老头子癌症,在医院里躺着,眼看马上就挂了,他儿媳妇那时正怀着身孕,临产期就在那几天。小城市啊,就那么一家好医院,老头子和儿媳妇就都在这里住院。某天傍晚,老头子说饿了,他老伴就给他买了碗面条,老头子吃了两口。。。挂了。嘴角还耷拉着一根面条。
巧合的是,儿媳妇正好此时生了一大胖小子,这孩子嘴角有条长长的痕迹,跟老头子那根面条像极了。他老伴抱起孩子来一看,说:“这就是你爸爸投胎的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自己的儿子当儿子,我呸,你不害臊啊,你们家祖宗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了。。。。。。”稀里哗啦一通狂骂。结果小孩被骂死了。。。
星期五那天,之前在电梯里摔死的那哥们的家人来深圳了。去他们公司索赔。我站门口看了半天。想起自己这些年经历的那些生死劫。
我觉得每个人这一辈子都或多或少的会遇到那么几次生死关吧。运气好的就少点,运气背的就多点。我就属于那种运气背到极点的。可能也跟我的经历有关。仇家太多,没办法啊。
记得最清晰的有这么几次。
七八岁的时候,生活在农村,运河边,爸妈做生意,忙,没空管我,我就跟着奶奶生活。我奶奶有一辆小三轮车,很小的那种,你想,我那时候才七八岁,我都能骑着到处狂奔,它能大的了吗?我奶奶家在河堤下面,与河堤之间是一道很陡的斜坡。那时候农村人喜欢在河边挖菜窖储存白菜过冬。菜窖一般都有五六米深吧,我擦他大爷的,我有一回骑着小三轮在河堤上往下溜。。。当时刹车闸坏了,我准备用脚拖着地一点点的往下溜,结果腿太短,够不到地。。。直接一下子就如脱缰野马了,顺着陡坡飞速狂奔啊,眼看就冲着一个菜窖去了,吓得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直说:“要死了要死了”,小三轮狂冲到离菜窖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我听到“啪”的一声,就像有人用鞭子抽了小三轮一下,小三轮猛地就甩了个头,头朝河堤,尾朝菜窖,就这么悬空的停下了,我傻乎乎的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小三轮动了一下,有点朝菜窖里跌落的倾向,我赶紧使劲一蹬,跳下来了,可怜的小三轮轰的一下子就掉下去了,都摔得扭曲了,完全报废了。。。现在想想心里都发慌。
有一年,忘了具体多大了,奶奶家房子翻盖,上顶呢,我闲的蛋疼也跑到房顶去帮忙,前面四五个人都从房顶走过,屁事没有,等我过的时候,直接就塌了,一下子从房顶掉下来了,下面屋子里还有那种搭的钢架子没撤呢,尖尖的钢筋就这么立着,这是打算把我当糖葫芦穿啊,我不能坐以待毙啊,好几年的武术不能白练啊,我看离我不远的地方就是墙壁,就使劲伸腿蹬了一下,算是避过要害了,但是左手掌被直接穿透了,还好后遗症不严重,正常生活不妨碍,只是有点轻微的抖,干精细的活肯定不行。 比如穿个针缝个衣服啊。。。呃,这个用右手就可以搞定。
上初三那年,晚上下了晚自习骑自行车回家,溜着河边走,我是个非常讲交通规则的好孩子,就算是偏僻小路,我也会严格要求自己,哇哈哈。。。紧贴着右侧行驶。结果悲催的,骑着骑着突然掉坑里了,妈妈的,那天下大雨了,把河堤的土冲垮好大一块,留下一个半米宽的缺口,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直接连人带车就掉下去了,然后就直接滚到河里去了,秋天啊,运河里正来水,水流还挺急,就算我是河边长大的,从水性,也被呛了个半死才爬上来的,自行车都被水冲走了。
十七岁,上高一,也是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九点多了。我和司令骑着自行车沿着国道晃悠。过一个桥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对面有两束灯光,等离我近一点,突然熄灭了,一辆拖拉机直冲我们两个就奔来了。卧槽,一下子把我们两个撞飞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爬起来一看,幸好没受伤。再看那个拖拉机。。。跑了,我去得嘞,我们俩发足狂奔啊,追上去直接跳到拖拉机车斗,然后在后面轻轻地拍了拍肇事司机。。。这货估计当时觉得自己撞死人了,正吓得不轻呢,突然被人从后面拍,直接精神崩溃,猛地一打方向盘,连人带车直接翻到道边的沟里去了。他大爷的,刚才没撞死我,现在差点摔死我啊。万幸,大家都没受伤,然后我和司令直接又跑回那个小桥,这个小破桥是个是故多发地带,经常出车祸,桥底下有一个鬼,一个曾经死于车祸的鬼,他经常跑出来捣乱,这个拖拉机的灯突然灭掉肯定是他捣的鬼,胆真肥啊,活腻歪了自己找死,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最惨的一次,是因为小狐狸那件事之后,我基本就是废人了。那段时间才是真的悲催啊。没有自保能力。大白天的,走着走着路,突然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推到坑里了,那个坑有十几米深,我滴个神啊,肋骨扎进自己的肺。哎呀呀,躺在医院里养了好久的伤啊。后来上大学,我爸妈每天晚上六点都要给宿舍打电话,查岗。要求我绝对不能到处晃,下了课必须回宿舍老老实实呆着。小心翼翼的保着这条小命。老天啊,那是段多么悲催的岁月啊。
过年的时候,全家人吃年夜饭,爸爸说:“一转眼你们都那么大了,也都成家立业了,咱们要不就趁机把家分了吧?”
我哥说:“好好地分什么家啊?现在又不是过去那个年代了,不讲究这个了。”
爸爸说:“我觉得还是趁我活着,把话说清楚,把这点家当给你们兄妹三个分清楚的好,省的以后我死了,你们因为钱而闹矛盾,就像你姥姥家一样,兄弟变成仇人,如果你们也那样,我不管你是什么神仙转世有什么道行,我也会来找你”。
我说:“你甭瞅我,大过年的,你扯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吗?你那点钱我不要,你给我哥和我妹分就行了,只要把我奶奶留给我那套房分给我就行了。”
我爸一拍桌子:“你小子越来越放肆啦,两千万在你眼里就叫那点钱啊?你掏两千万出来我看看。。。”
看我们有吵架的趋势,我妹说:“爸,你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自己留着跟我妈养老吧,我已经嫁人了,家里的钱我就不要了,二哥也说不要,那你就都给大哥吧”。
我哥一听妹妹这么说也不高兴了:“扯淡,你们都不要。都给我?我很缺钱吗?我不要,我自己有钱”。
老爷子一听大家都不要,惆怅了,很郁闷的瞅了一圈,问我:“我上赶着给你钱你都不要,说说为什么?”
我说:“我二十岁离开家,上学,上班。。。一直跟你要钱,买房子都是你出的钱,我都三十岁啦,现在你再给我钱,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我今年跟老殷合伙玩了票大的,收成不错,我比你有钱。我哥自己的生意也很好,他也不缺钱。我妹两口子开着三家店,虽不算大富,但衣食无忧。所以,你踏踏实实的自己留着养老,不用替我们操心了”。
他听了这话以后明显有点沉默,自己默默喝酒,我妹突然问我:“二哥,我最近左眼总是跳,左眼跳和右眼跳都是什么意思来着,你们道门对这个有什么说法?”
我哥笑着说:“这个问题你不用问你二哥,奶奶以前对这个问题有个经典回答,让咱爸给你传达一下奶奶的精神指示”。
我爸听到他这话来精神了,就学着奶奶的神情,很认真的看着妹妹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愚民之说不可信,我认为,左眼跳发财,右眼跳发大财“。
说完他自己就笑了,说:“一个男人这一辈子啊,三大幸事,一,有好父母,二,遇名师,三,有好妻子。你爸这辈子实属老天眷顾,虽未遇名师,但有个好妈妈,有个好媳妇。我妈妈是个见过大风浪的女中豪杰,我小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带着我去登泰山,指着眼前的山路告诉我‘玉皇顶就在上面,看见眼前的石阶了吗?一步一步的迈上去就能到达玉皇顶。这石阶就是你以后人生路上遇到的一个个难关,不要怕,不要退缩,看着它,抬起脚迈上去,石阶越高,就代表你离玉皇顶越近’。。。。”
话说了一半,老爷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说:“我想我妈妈了”。
弄得我们一桌子人都跟着哭。我奶奶老张同志是个真正的民间智者,老人家那种凡事都看光明面的性格深深地影响了晚辈子孙。
一个家要想长盛,只有一条路,每一代都要超越上一代。
姥爷跟爷爷是八拜之交,以前一起在海边谋生,爷爷开酒楼,姥爷跑航运。都积累了不菲的身家。爷爷没啥文化,但是他很聪明,相信一句古训‘凡事当做长远计’,生前就把家产按比例分给了子女,要求他们签字画押,还请来族中老人作见证。所以我爸跟几个姑姑之间一直没有什么金钱矛盾。姥爷的想法不太一样,他有知识有文化,是个传统儒家君子,信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认为自己对儿子们的教育很好,每个儿子都是重义轻财的。。。可惜,他老人家走眼了,他的儿子们隐藏的太深了,他在世的时候,一个个都表现得很和睦友爱。结果他死的那天晚上,我这五个舅舅就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分家产了。。。大家不同意均分,大舅觉得自己是当家人,应该多拿一份;二舅说自己生活困难,应该多照顾;三舅不争,也不说话;四舅说老爷子最疼自己,所以该多拿。小舅说自己还没结婚,考虑到以后成家娶媳妇的问题,应该多分;小姨还千里迢迢跑来争一份。。。这下热闹了,直接打起来了。
那时候,我奶奶就明确告诉我妈,说:“你是嫁了人的了,是刘家的人了,娘家的家产,人家不主动给,你不要去争”。
这些人吵来吵去,闹腾了好久,姥爷下葬的当天晚上,姥姥就把这几个儿女叫到自己屋里,说:“我是你们的爸爸”
这几个人听了这话都发蒙,啥意思?眼前明明坐着的是妈妈啊,她为啥说自己是爸爸呢?
姥姥瞅了他们一圈,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一人打了一耳光,然后自己哇哇的哭了起来,说:“你们这帮混蛋啊,我才刚死,你们就只顾着争家产,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一下你妈妈啊,你们真是太让人寒心了,我算看出来了,以后你们对你妈妈肯定好不到哪去,我实在不忍心留下她一个人受委屈,我这就带她走,你们慢慢争吧”。
说完这话,姥姥就突然躺到后面去了,大家赶紧上前扶起来,一摸呼吸。。。没了。姥姥就这么去世了。
老两口前后脚的走了。。。
因为这事,我妈妈很恨她的兄弟姐妹,除了跟三舅关系好点,其他都很少来往。
他们彼此之间关系也很不好,基本属于那种走个碰头都不说话。我每年过年最怵头的就是去给这几个舅拜年,我不想去,我爸爸逼着我必须去,每次去的时候,他们都会盛情挽留吃饭,我如果在某家吃了,剩下的几家就会说:“你看看这孩子,在那家吃饭,不来我们家吃,说明他跟那家关系亲啊,跟咱不亲”。卧槽,我真想大声告诉他们‘我真的跟你们谁都不亲,我是被逼来的’。
钱啊,果然能照出人心。因为钱,父子反目,兄弟反目,夫妻反目。。。太常见。。。太常见啊。
闲着没事跟秃哥扯淡玩。
1.
我问:“为什么历史上佛道大辩论的结果基本都是道教败呢?道教作为本土宗教信仰影响力却远低于佛教,这是为什么?”
秃哥答:“因为道士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说:“哦?什么意思?”
秃哥说:“首先,道教的路不适合绝大多数民众,道教传法条件苛刻,最主要的是道教讲究出世逍遥,一个人生在红尘,纷扰喧嚣,要想出世逍遥谈何容易。一边修道一边在红尘挣扎,其中的痛苦纠结有几人能承受?而佛家就不同,提倡‘因果轮回,在世行善’,不管身在哪里,只要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就是修行。”
我问:“有道理,道士太聪明是什么意思?”
秃哥说:“道士聪明啊,可惜用错地方了,一代代的道士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造出了大批量的道家仙神,可是结果呢?神仙多了,信徒却迷茫了,信徒们活在尘世,拜神仙无非为了权财色,单说求财,道家有正财神,文财神,武财神,到底谁才是真正掌管天下财运的神呢?你到底让大家去拜谁呢?”
我说:“有道理,选择多了也就等于没有选择了。这么看来还是你们佛门聪明,树立一个观自在菩萨做代言人,大肆造势,告诉信众,菩萨法力广大无边,不论你求什么,只要拜观音就行。。。简单省事,真是大智慧啊。”
秃哥说:“对啊,道家神仙无数,可是有一个名号叫得响,在信徒中有莫大影响力的吗?所以说,我一直认为道士应该闲着没事多读读兵书,他们连兵家最重要的‘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原则都不懂,连人心世故都不通,你修的是天地大道吗?我看更像是愚道。”
2
我问:“你是佛门人,你怎么看待神秀和惠能。”
秃哥说:“什么叫怎么看待?”
我说:“他们谁更能当得大师称号?”
秃哥说:“都能当得”
我说:“不是吧,看那两段偈子,我总觉得惠能取巧了,他完全就是踩着神秀大师上位的。”
秃哥说:“所以我说你们这些臭道士脑子不用在正题上。他们二位的偈子指的是两条修行的方法,渐进与顿悟。神秀走楼梯,惠能开直升机。神秀表达的是过程,惠能表达的是结果。组合起来就是一条清晰地修行大道。神秀的方法适合大众,步步前行,日日不止。惠能的方法适合像你这样的人,一眼看穿本质。惠能仿照神秀的格式表达,不是为了取巧,只是想清晰对比。”
3
我问他:“你说入道了是好事吗”
他说:“你指什么?”
我说:“一颗心纯净无暇,无欲无求,可以站在云端看世事纷扰,任其自然。。。。。。那我活着跟石头有区别吗?我过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说:“佛说‘心怀善念’”
我说:“我都无欲无求了,善不善念的于我而言有意义吗?”
他说:“小同志,你现在半只脚踏进道境,但是依然对自我流连,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为啥”
他说:“因为你聪明,聪明人太计较得失”
我说:“人性本私”
他说:“阿弥陀佛”
我说:“别扯淡,说人话”
他说:“阿弥陀佛”
我瞥了他一眼,轻轻送给了他一个字:“滚”
秃哥说:“阿弥陀佛”,然后翘着兰花指,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滚了。。。
同事问我:“看过《阿凡达》吗”
我说:“没有,我只看过阿凡提”
她说:“我强烈建议你应该看看,超好看,美国大片,场面宏大啊”
我说:“哦”
晚上回家看了看。。。场面宏大的美国大片???有多宏大?我咋没看出来呢。导演要表达什么?保护环境,热爱和平吗?请原谅我无法理解老外的思想吧。
要说场面宏大的大片,我看过不少,不过不是导演意淫的电影,而是真实的神妖大战。
上高中的时候,遇到不喜欢的课就跑路,跟司令在教学楼顶扯淡玩,他躺着看天,我坐在栏杆上抽烟。
那年六月的时候,快放暑假了,天气很好,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司令睡着了,我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当时高一的一个班在上体育课,一伙可爱的小姑娘在打篮球。。。天热了,穿的都比较。。。哇哈哈,我太猥琐了。
正看得眼花缭乱呢,突然一道亮光在眼前晃过,我一抬头,晴天啊。。。怎么会有闪电啊?接着从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打雷了。。。一大朵乌云从东面的天空飞速的向这边飘来。不到两分钟就到了我们头顶,然后哗啦啦的开始下雨,那大雨点,啪啪的砸在我的头上,疼死我了。可怜的司令被砸醒了,说:“谁他妈打我?”等他骂完这句话。。。云过去了,继续往西南飞速前进着。我们俩目瞪口呆的,这算是搞什么啊?下了不到半分钟的暴雨???我去得嘞。
我仔细地盯着那朵乌云看,但是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司令突然说:“躺下”。
我说:“啥?”
他说:“快躺下,有好戏看了”
我躺在栏杆下面的小阳台上,说:“搞什么啊?”
他说:“躺好,别出声,这估计是个逃犯,后面肯定有追兵。老老实实的看场电影”。
果然,这朵乌云没跑多远的时候,东边又飘来一朵小白云,上面侧躺着一个人,左手支着头,头上戴着一个很拉风的小帽子,一副懒懒散散的表情,在他身后跟着一大片乌云。乌泱泱的在追前面那片乌云。
前面那片逃犯云飘得很快,后面的云追上他的机会不大,这时候就听到轰隆隆不断地雷声,然后西面,南面,北面,同时飘来三片大云彩。
跟东面那朵云一样,都是前方一朵小白云,后面跟着一大片乌云。西面的小白云里是一条龙,南面是一个骑着天马的武将模样的人,北面是熟人,老神君。
我一看这情形,原来是早有预谋啊,准备合围全歼啊。不知道那朵云里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需要派出那么多强人来群殴他,我辈楷模啊。
五片云彩僵持着,似乎在谈判。
东边那个原本懒懒散散躺在云彩上的人,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接过一杆大旗,使劲一摇,四朵大云狠狠向中间那朵撞了过去。原本被云彩遮盖的天空黑压压的,他们这一撞瞬间天地就亮了,真的亮了,白茫茫的晃人眼。我和司令赶紧捂住耳朵张开嘴,接着就听到一阵接连不断的巨雷。。。那可真是巨雷啊,震的人耳朵疼,我当时都觉得害怕,这场面简直就像是在灭世,天崩地裂的。真的给人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啊。
等我从雷声中缓过神来,望天上一看,打得正热闹呢,中间那朵云里的东西也露出了真容,一只超级大蛤蟆,超级大,他们当时处在一栋二十八层楼的正上空,我用眼睛对比了一下,那个蛤蟆的一条腿就比那栋楼还要大一圈。他蹲在云上,就像一座大肉山,目露凶光,迎接着四面八方的打击,真是强悍。
上面打得正热闹,突然从人间亮起一道光,瞬间划过南面的那朵大乌云,那朵大乌云就像是一块破布突然被一把利刃割开一样,直直的分成了两半,从上面噼里啪啦掉下来四五十个人。。。的尸体。
包围圈被打开了缺口,只见一道道生气从那栋二十八层高的楼里涌出,汇成一道光柱,迎空而上被大蛤蟆吸收。果然是面对生死关头什么都不顾了,居然直接掠夺凡人生机补充自己。蛤蟆够狠。
被割开的大乌云飞速合拢,骑着天马的武将从战圈里跳出来,用手中长枪截断这股生机。。。然后他骑在天马上静静地扫视人间界,手中长枪一指,直奔一个方向就下来了。
司令说:“我猜蛤蟆的同伙肯定要全军覆没”
我说:“啊?你咋知道?”
司令有点悲伤地说:“上面打得这么热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肯定志在必得,目的估计是要借此立威。怎么可能允许被破坏,那几位仁兄敢在这个时候出手揍天兵,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我一想,也对啊,连老神君都露面了,那说明其他三个人肯定是跟他同一级别的人物。一次出动四个这样的人物来围殴一个人,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开打,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战况呢,他们输不起,不然以后这天庭还有个球的威信可言啊。依照他们过往的风格来看,这次来的肯定不止这些人,旁边还不知藏着多少后手呢。
果然,我们木有猜错啊。一会儿工夫,武将领着七八个人提着一串糖葫芦回来了,糖葫芦自然就是刚才的那波刀劈天兵,悍不畏死的共产主义战士了,他们为了理想,为了革命,壮烈牺牲了。。。可是这七八个人从哪来的呢?刚才那位武将明明是自己一个人下来的啊,为什么现在身边会有七八个帮手呢?善了个哉的,果然一直很阴险,从未被超越啊。
司令对着那串糖葫芦感慨:“路漫漫其修远兮,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点头:“就是就是。。。。哎,不对啊,这两句话好像不是一起的吧”。
司令很严肃的看着天空说:“差不多,差不多。”。
武将回来了,还带着强力帮手,可怜的蛤蟆直接就被揍惨啦,巨大的身躯不断地缩小,这说明那帮天兵天将正在废掉他的道行法力,最后巨蛤蟆变成了一只小蛤蟆。。。直至跟普通蛤蟆没两样。被人捏在手里带走了。。。
我看的心都凉了半截,啥叫狠啊?这他妈才叫真狠,曾经威势无比的巨妖,被打掉一身道行。。。会是什么感受啊?估计比直接弄死他还要惨吧。
这位蛤蟆兄估计不是我们人间界的同胞,因为看他被揍,我没哭,没有那种发自心底的悲伤,而且他长得吧。。。有点抽象,倒像是孙悟空那种被信仰集成的神灵一样,一眼看上去,不似正常种类,长脸的蛤蟆。。。谁见过?倒是像极了片纸剪成的年画上的模样。我也不知该怎么描述他们那种长相,反正如果你亲眼见到他们,你的第一感觉会告诉你‘他长得真像年画’。。。。。
何况我们人间界早就衰落了,如果真的有那种可一人力敌四位神君级仙神的高手,我们也早就不用尊天界号令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界开始凌驾人间之上了,这不好,我们非常不喜欢。人间自成一界,应该能自主。人间修士无数的前辈一世世的轮回,不知什么时候能达成志愿啊。
每一个人间修士,心中都深藏着一个造反梦。善了个哉的。
我老叔今年四十二岁,老婶四十岁,他们两位‘老人家’今年又生了个女儿。。。让我给这位小妹妹取个名字。我滴个神啊,我今年都三十岁啦,我侄女都八岁了,他们居然又给我添了个妹妹。。。我这下子真成老哥哥了,情何以堪啊。
我爸爸这一辈,家族里有十一个兄弟,他们都是同一个爷爷。我老叔最小,只比我大一旬,他的爸爸是我爸的三叔,年轻时混北京,就一直在那定居了。
他们家就住在月坛,我那时候在北京上班的时候,单位在西客站附近,离他们家很近,所以就住在他们家。那简直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悲催岁月啊。
当年我二十三岁,老叔老婶也刚过而立。老婶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北京姑娘啊,本来就有点娇气,再加上那些年受《我的野蛮女友》的影响。。。简直了。。。
晚上下班,她老人家坐在客厅看电视剧,老叔在厨房做饭,我擦地打扫卫生洗衣服,就像是女王座下的两个奴隶一样。
吃完饭,我们得刷锅洗碗,然后还得陪着她看韩剧,像是什么《我的女孩》啊,《皇太子的初恋》啊。。。得陪她哭陪她笑,不然她真的会动手打我们。到现在,我一看见我老婶,我就想扭头跑路,北京姑娘真心惹不起啊。她那时候还张罗着给我介绍个北京媳妇呢,可他妈吓死我了。
老婶有个哥哥,是个混混,这哥们。。。不是,这爷们彪悍勇猛,爱喝酒,经常叫我们过去喝点,有一回喝多了,跟我老叔说话说话嘴里不干不净的夹着零碎,还问候我们家祖辈女性同胞,老婶就说:“哥,你能不能不要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啊?说话不要骂骂咧咧的行不行啊?”
那爷们喝大了,牛逼哄哄的:“怎么了?爷就这样,不爱听滚蛋,擦你妈的”
我一听这个差点笑出来,真搞笑,你操她妈?她妈不是你妈啊?真是无敌了。。。
老叔脾气好,你骂他可以,但是你骂他媳妇,他会很不高兴的。就说:“大哥,咱别喝了,今天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家了,你自己也去躺会吧,喝多了容易难受。”
结果这爷们一拍桌子:“啥意思?不愿意跟老子一起喝酒啊?我就知道你他妈的瞧不起我,你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你牛逼是吧?滚蛋,老子高攀不起你们家,妈的,滚,擦你妈的”。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有点二,他骂他自己妹妹我可以假装没听到,可是他侮辱我们家长辈,我就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抄起凳子直接照着他的脑袋一顿狠砸,砸完甩甩手走人了。。。剩下的事老叔去处理吧,谁让你是长辈呢?而且被打的是你大舅哥。
那年正好刘月考上市里最好的初中,天哥带着他来北京参观清华北大,我哥和刘威也一起来了,都住在老叔家里。。。哎呀呀,知道城里人为啥不待见农村亲戚了吧?实在是人太多了,一来就是一大帮,往哪住啊?
老婶带着他儿子去娘家了,老叔觉得他这几个侄子都是酒桶级的人物,估计自己陪不好,就找来两个同学,我们这七八个大男人就在家里可劲的吃吃喝喝。老叔的同学拍拍刘月的肩膀,对老叔说:“我说你大舅哥怎么着也算是这四九城叫得上字号的大混混啊,你三侄子说打就给打了,原来你们家武力值那么强大啊,瞧瞧这个最小的,这才十五岁啊,这身板,我估计让这个最小的去跟你大舅哥单挑,都稳赢,要是你这五个侄子一起上,你大舅哥还不得被活撕了啊?”
老叔喝高了,很得意的说:“那是,我这几个侄子,那都是吃猪饲料长大的”。
大家都笑的不行。喝的正热闹,老叔手机响了,老婶找他,说是他哥哥又喝高了,在家里撒酒疯,连她爸爸妈妈都打,让老叔赶紧过来帮忙。
我们这一帮人呼啦啦的打了三辆车直奔老叔岳父家。到了家门口,他们家门开着呢,四周站了不少邻居,国人爱看热闹,这是天性。我们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正热闹着呢。有骂街的,又喊救命的,有哭的,就像菜市场一样。
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来一看,那爷们正在打他爸,他妈妈坐在地上哭,老婶满脸是血的半躺在地上使劲拉他。这场面。。。。。。婶婶被打的满脸是血,当侄子的能不表示一下吗?哥几个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揍啊,天哥年纪大,知道这种家务事还是以和为贵,不能像对付敌人一样,所以打了几下就拉住我们了,就算这样,那爷们也被打得像死狗一样躺地上有进气没出气了,天哥把他拉起来扶到沙发上,给他点了根烟,说:“大舅,怎么了?怎么跟老人家动手啊?”
那爷们接过烟抽了一口,张开眼睛看天哥,我擦,他一张开眼睛,差点吓坏我们一屋子人,这他妈哪是人的眼睛啊?眉毛立着,眼睛分别向斜上方陡着,关键是一双眼珠。。。没有眼珠,两只眼睛里只有血,很浓郁的血,含在眼窝里,凝而不滴。。。这是很明显的戾鬼附身,而且是那种死得很冤屈的暴戾之鬼。
外面围观的人都吓坏了,但是没有人离开,不得不说,中国人啊,太牛逼了。看热闹不要命啊。
鬼抽着烟,看着天哥说:“我要他偿命,我要他一家死绝”。
我哥轻轻用脚踢了我一下,冲我使眼色。。。我瞅着他,啥意思?让我去送死?我不行啊,没有了道行,我压根就打不到他啊,我就算打得再狠,也只是打在老婶他哥哥身上啊,根本就打不到里面的鬼啊。那不白费力气吗?我也没招啊。
我哥一看我这副表情,很无奈的挠了挠额头,使劲大吼:“找人帮忙啊,猪”
哦,我靠,不是让我去送死啊?那就好,那就好,找人帮忙。。。找谁呢?对付鬼,舍发发其谁!
那时候发发正在忙着倒腾鬼宅,我赶紧给他打电话求救,正好离的不远,半个小时,风骚的发哥出场了,这家伙礼节很周到,还专门买了个西瓜带过来。进了门挨个问好,还很热情的招呼大家拿刀切西瓜,说这瓜又大又甜,简直太好吃了。
我们一屋子人愁云惨淡的,谁他妈有心情吃西瓜啊。看着这个神经病很热情的切好西瓜递给那个鬼。。。鬼居然在躲闪。。。
鬼会怕西瓜?笑话啊。
发哥递给那个鬼好几次,他都不接,发哥怒了,狠狠地说:“吃!”
鬼畏畏缩缩的接过来啃了一小口就赶紧扔掉了,发哥说:“今年西瓜行情不错,卖西瓜的肯定能赚钱了,你说呢?”
鬼说:“是是,能赚能赚”
发哥说:“好好的西瓜不卖,干吗学人家做冤鬼啊?”
擦,这他妈叫人话吗?谁活的好好的会愿意去做冤死鬼啊?
鬼哭了,哇哇的哭,说:“对啊,我好好的卖西瓜,他们凭什么打死我啊?为什么让我做冤鬼受这份折磨啊,我要报仇,我要让他全家死绝。”
发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同意,你现在就可以把打死你的凶手带走,但是罪不及家人,你也有父母妻子啊,兄弟,想想他们,给他们积点德,不要赶尽杀绝。行不行?”
鬼明显有点犹豫。
这时候,老婶的爸爸,就是刚才差点被儿子打死的老头,突然跑过来给鬼跪下了,说:“我求求你,不要带我儿子走,给他条活路,你带我走,我愿意替他死”。
我们哥几个头都大了,这老家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他看不出来发政委这是在攻心吗?这个时候你跑来捣什么乱啊?难怪你儿子这么畜生啊,原来有一个这么溺爱他的爹啊。
发发很不高兴,很不客气的说:“你们把他弄走,别让他在这哭哭咧咧的影响我和朋友聊天。”
刘威和刘月把老头拉出去了。发发对鬼说:“兄弟,我知道你死的冤,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卖西瓜,养家糊口,却被他们这帮本地的混混给害死了,你很可怜。但是你现在来找他索命,他阳寿未尽,这是在给你自己增加业障,为了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当的。生死有定数,忘了前仇旧恨吧。我看你很顺眼,要不这样,我推荐你去地府做个捕吏,好好干,将来一定能拨云见日。”
发发不愧是个奸商,他知道讲再大的道理不如直接利诱。他又成功了。
前些年,2011年还是12年来着,老婶他大哥吸毒把自己吸死了。生死有定数。。。谁也跑不了。
人与人相处真的要靠缘分。
各位应该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个人,你不认识他,但是你瞅了他两眼后,心里本能的不喜欢这个人。或许因为他长得不符合你的审美,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表情,又或许。。。没有理由,就是直觉不喜欢这个人。其实这应该算是元气相斥。
天地间的气,和,容,行,斥。
每个人一出生,身上就秉承了一股天地之气。这股气会左右你的先天命数。性格,喜好,穷通。。。都要受这股气的束缚。
和与行,是大多数。容与斥,比较少。
和
这个字应在尘世,表现为要好的同学,同事,或者大多数夫妻之类的。彼此不讨厌对方,来往还算密切,有困难时会互相帮一把。一团和气。
容,
这个字应在尘世,表现为绝大多数父母与子女,一小部分夫妻,极少的朋友。彼此可以心甘情愿交托生死。
行
这个字是最普遍的,应在尘世就是我们绝大多数人之间,不讨厌不喜欢,一辈子没啥交集。
斥
就像前面说的,莫名其妙的就是不喜欢这个人。
四种气之间也是会相互转化的。
前些年刚来深圳的时候,在一个同学家住过几天。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外号白猪。他当初在广州上的大学,毕业后就跑来深圳了,我刚来的那年,他正好辞职创业,这位先生比较喜欢吃,所以创业项目就选的开餐馆。
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开了个不错的饭馆, 刚开张的时候生意很不好,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愣是没一个人进来吃饭。哥们研究了好多商业书籍,做了好多内部改进,没用。。。一个月的营业额都不到一万块,简直就是赔惨了。
死扛了三个月,都快哭了。我跟他在网上聊天,他丫的还忽悠我,说深圳这边资本主义好自由,钞票弯腰就能捞到手,路上的姑娘好温柔,挥挥手就跟你往家走。。。我当年太单纯啦,没料到这孙子这么阴险,兴冲冲的就背个包跑来了。来了以后才发现,钞票弯腰就能捞到手。。。冥币,姑娘挥挥手就跟你往家走。。。小姐。擦他大爷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就算他不忽悠我,我也是要来南方的。当初可是有大批的北方神棍都跑到南方来了啊,我也不能掉队啊。
来了以后,就在他家住着。这货带我到处逛了几天。最后把我领到他的饭馆,问我,这个饭馆风水好不好?
我说:“好,实在是顶级的好风水,你要是在这开个棺材铺绝对能发家致富”
他说:“棺材铺?卖骨灰盒啊?这可是繁华商业街,管理处肯定不同意啊,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的顾客不进门。”
我说:“我猜,这个商业区的地基肯定是按照先天八卦的方位布置的。上面的建筑辅以聚灵阵,这个地方想不繁华都难。但是气要有出有进,你老人家很荣幸的把店开在了人家的出口上。”
他说:“那怎么办?”
我说:“关门,跑路”
他急了:“别扯淡,我把全部家当投在里面了,哪能说丢就丢啊,你想想办法啊”
我说:“办法也有”
他说:“啥办法?”
我说:“改变这个商业区的整个风水局,让他进门与出门对调”
白猪怕了,说:“卧槽,那开发商会不会弄死我啊?”
我就笑:“你想赚钱还怕死啊?那咱就不玩大的了,有个温柔的方法,只能保你生意好半年,半年后会加倍反噬,你觉得呢?”
白猪说:“可以,我现在只求回本,半年时间足够了,半年后我就把这店转手跑路”。
我让他弄来了两个石狮子,在店的中间腾出一块地方,把石狮子头朝里摆在那里。周围在放上些树,布置成一幅‘雄狮林中小憩’的景观。我在石狮子的肚子里放了点东西,让他们能够吞掉风水局出口的气。
去年,白猪结婚了,他媳妇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收到请柬,看着上面的名字,我好诧异啊。这两个人居然结婚了?当初读书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啊。
开学第一天,他俩是同桌,老师在上面发表开学演讲,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吵起来了,互相大骂,而且骂的相当难听。最后干脆就动手了。。。真他妈无敌了,一男一女,紧紧相拥,互相扯头发,扭耳朵。。。
老师都崩溃了,这是搞的哪一出啊?指挥同学分开这俩人,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然后直接把白猪调到最后一排去了。
远隔千山万水,应该没机会再紧紧相拥了吧?可惜,老天爷就喜欢看热闹。某一天,课间休息,白猪和一个男同学逗着玩,那个男同学从后门跑出去了,白猪来到前门想堵住他,白猪摆好了架势,做出了时刻进攻的准备。。。轻轻地,门开了,白猪毫不犹豫,一招龙抓手就伸出去了,感觉抓到了一个肉呼呼的东西,轻轻捏了两下,咦,软绵绵的啊。
我靠的,当时我们全班同学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的这一幕,白猪闭着眼睛大笑着,右手紧紧抓着那位女同志的胸。。。
接下来很简单了,一男一女又紧紧相拥了,互相扯头发,扭耳朵。。。
三年的高中生活,这两个人就是彼此的死仇啊,各种不顺眼,各种不对付。
婚礼上,我问白猪:“你们俩怎么勾搭上的?当初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吗”
白猪说:“我得谢谢你啊,当年你给我那饭馆设风水局,让我去找两个石狮子,我就在qq同学群里问谁知道怎么分辨石材的好坏,结果我媳妇说她家就是做石材的,我就跟她聊起来了啊”
我说:“你们不是彼此看对方很不顺眼吗,怎么聊到床上去了?”
他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时候上学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特别讨厌,怎么看怎么烦,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简直就是人间极品泼妇。后来跟她聊天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其实很善良,很温柔。。。好多好多优点,以前认为的那些缺点我现在反而觉得其实挺可爱的。”
这样的事,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缘,妙不可言啊。
在鬼神传说中,托梦显灵是被提及最多的一件事情,历史上最著名的托梦应该要算宋给宋高宗托梦索要帝位了。
我听说过的最搞笑的托梦,是我的一个表姑,她有一次梦见她妈妈了,她妈妈跟她说:“你烧给我的那些十亿的冥币面额太大,下面的商家找不开,你还是给我烧点一百的吧”。
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里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里我在御风而行,后面有一只大蝙蝠在追我,追上后就死死地咬住我,吸我的血。
我这人最怕的动物就是老鼠,其次就是蝙蝠,我觉得他们长得有点像,一看到他们的脸我就起鸡皮疙瘩,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梦大概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月,我一直在琢磨着他到底在预示着什么?或者这是谁在给我托梦,让我体验他当年的经历?
放暑假了,司令的大姐打电话让司令去帮她浇地。大姐家在县里,家里有二十多亩地,大姐夫在农技站上班,经常出去学习,顾不上家里的农活。那时候农村浇地是要排队的,因为井的数量有限,到了该浇水的那几天,同一口井附近的人家会商量好次序,排出时间表。
那种最原始的浇地方士很耗时间的,灌溉一亩地大概要两个小时吧,需要黑白不停的浇。
轮到大姐家了,白天大姐的公公婆婆会去浇地,晚上应该是大姐两口子去,可是姐夫出差,大姐一个人不敢去,因为他们家地头附近有一个抗日战争时期的万人坑,而且一个女人晚上去浇地也不安全,所以打电话找他弟弟去。
晚上六点多,我跟司令骑着我的小木兰慢吞吞的来到大姐家,拿上凉席,蚊帐,手电筒,就直奔地里了。
我跟司令打了会牌就不玩了,两个人打牌,彼此都知道对方手里有啥牌,玩个球啊,无聊。去睡了,司令自己守夜吧。
夜里两点多的时候,我睡着了,又梦到了那个场景,这次蝙蝠咬住我吸血的时候,我转过身来看到了它,脸对脸的看到了它,顿时就把我吓醒了。。。我滴神啊,长得真丑,吓死俺了。
我醒了以后看了看身边,司令不在,我以为他去看地里的水了,就想爬起来想去撒尿。结果坐起来一扭头,看见司令站在我后面呢,背对着我,我问他:“你他妈干吗站我脑袋前面啊,吓死我了”
他没说话,我伸着脖子往他前面看,只见离他四五米的地方,一股小旋风在原地转啊转的。旋风这种东西里面一般都藏着东西,尤其是这种万人坑附近刮起的旋风。
我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挨着司令站住,我盯着眼前的旋风看了会,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蔓延。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到底识不识。
旋风转了一会,停了下来,风散了,一个古代人站在原地。五官清秀,长发披散,青色长袍,我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然后轻轻地仰起头看星星去了,妈妈的,丢人啊,愣是没分出他是男是女来,太伤自尊了。
司令说:“前辈,您该入轮回”
那人说话了:“杀身大仇未报,岂能入轮回”
哦吼吼,听声音是个男的。而且司令称呼他前辈,说明他曾经是我们的同行。
我看着他,问:“咱俩见过吗”
那人说:“没有,但你我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
我擦,我祖宗啊。
看他年纪也就二十多岁,我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了,就在那捏自己手指头玩。
司令说:“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人抬手指了指我,说:“需要他帮忙”
我问:“帮什么”
他说:“需要你的血气”
干啥?要给我放血啊?老祖宗一见面就要给后辈放血。。。善了个哉的,你不怕我奶奶知道后骂你祖宗八代啊?
我急了,说:“老头,你疯了?你知道给我放血是啥后果吗?”
他听我叫他老头,很诧异,问司令:“我现在看起来很老吗”
司令很尴尬:“不老不老,很年轻,很帅”
那人点了点头,很风骚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冲我说:“就是嘛,我当年可是号称执法者里最英俊的人啊,小辈,咱俩的血脉相近,而且又做着同样的差事,你的血散发的味道肯定跟我的很像,我想你的血肯定能把我的仇家引来,你们要帮我干掉他”
我说:“是什么仇家,我看你道行也不低,既然他当年能杀了你,说明肯定比你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处于什么程度?”
他说:“一只蝙蝠妖,很厉害,但是咱们三个打他一个,应该问题不大”
我说:“哦,原来是你在一直给我托梦啊”
他说:“没错,你梦到的就是我当初身死的场景。”
好吧,又是前辈又是祖宗,这个事于情于理得帮忙。
我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小匕首,在左手食指轻轻一划,血顺着手指往下滴,年轻的神棍老祖宗双手快速的划动,我的血停在半空,慢慢变成了一副图案,然后缓缓上升,随着图案上升,血气的味道越来越浓,我们抬头看着它,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有个四五分钟,只感觉空间一阵波浪式的震动,震的我脑袋发蒙,像是要炸了似的。只听老祖宗怒吼:“王八蛋,今天你的死期到了”,说完直飞上空。
我抬头一看,去他大爷的,一只脸盆大小的蝙蝠正快速的围着我那血图在转动,那种感觉让我瞬间想起了村里的粗鄙老头端着碗转着圈的喝粥。
我一想起他在喝的是我的血就怒气满腔,学着老祖宗喊了一句:“王八蛋,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三个打一个。。。没打赢。因为我当时不能算是一个,只能算半个,我怕啊,我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本能的想掉头跑路,太丑了。。。太恶心了。。。
蝙蝠冲着我叫了一声,我顿时觉得脑仁又疼,这他妈超声武器果然厉害,他趁我分神,小翅膀一挥,硬挨了司令和老祖宗两下后飞速向南跑路。我们就在后面狂追。
跑着跑着他就不跑了,因为我们伟大的黄黄哥正在发了疯的从南面往这边赶来,正巧堵在蝙蝠的去路上。
我一看见黄黄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突然好想哭啊,啥叫兄弟啊?这才是真的生死弟兄。他肯定是闻到我的血气的味道后第一时间赶来的。
我大叫:“元辰,这货喝我的血,别让他跑了”。
特级战斗英雄黄黄同志,武力值是非常值得信任滴。他一个就能顶我们两个半。把蝙蝠揍得死去活来的,等那蝙蝠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时候,我那年轻的老祖宗跑过去直接张嘴就咬住蝙蝠,咕嘟咕嘟的喝它的血。。。看得我直想吐啊。
蝙蝠的血被喝干了,老祖宗擦了擦自己的嘴,轻轻的说:“畜生,当初你喝干我的血,致我身死,今日我也喝干你的血,你我之间恩怨了结,两不相欠。”
他转身对我们说:“多谢三位出手相助,青山绿水,有缘再逢”。说完就又刮起他那风骚的小旋风,转啊转啊的,风停了,老祖宗不见了。
夜黑风高,孤枕难眠,我看了看司令和黄黄,正好,三个人可以打牌了。。。
司令当兵,虽然是周先生提议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事应该不是突发奇想的,应该是冥冥中都有牵扯吧。
我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件事,有一回因为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在家里蹲了一个多星期。那时候正巧五奶奶去世,按照当地习俗,家里老人去世,要停灵三天后才下葬。灵堂一般都设在空旷的地方,因为农村人亲戚多,来参加葬礼的少说也得有一两百人,所以必须得在开阔地才不显得拥挤。
停灵的三天里,晚上大家都散去,近亲子孙要守灵。家里的长辈安排我们几个小一辈的兄弟去守灵,我们晚上就睡在棺材旁边。因为死的是自己的亲人所以大家谁也不会觉得害怕。
刘月那时候不到十岁,胆子很小的,基本上天一黑就不敢出门,这回主要是看到那么多哥哥都在,所以觉得人多势众吧,就假装很爷们的要跟大家一起守灵。
五个人,两个躺在棺材左边,三个躺在棺材右边,扯了会闲天就睡着了。突然刘月拍醒我,说要撒尿,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懒得动,就回手拍了刘威两下,让他带刘月去离这不远的厕所撒尿。
结果过了一会刘威背着刘月跑回来了,大喊大叫的,我们三个爬起来赶紧迎上去,刘威抱着天哥哭的稀里哗啦的,浑身还哆嗦着。说话也语无伦次的。
天哥说:“怎么了?哭什么啊?”
刘威:“大哥。。。有。。。有鬼。。。”
我们把刘月放下来,发现他睡着了。。。
天哥说:“有什么鬼?别怕,大哥在呢,跟大哥说,刘月这是怎么了?”
刘威哆哆嗦嗦的说:“我带刘月去那边撒尿,一开始没事的,可是刘月撒着尿突然指着河堤说有人,我一看。。。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帮当兵的正在河堤上操练呢,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大棍子,练习突刺呢。”
我哥问:“当兵的?咱们这附近没有军营啊,哪来的当兵的?还大晚上的操练?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刘威说:“就是就是。。。那帮人只是一下下的突刺,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我挺好奇的,就领着刘月走进了点看,结果我看到那帮人穿的衣服。。。你见过电视上演的抗日时期国民党的军装了吗,就那样,而且他们带头的那个人的帽子上还有那种青天白日徽章”。
我说:“你这是看见烈士英灵啦?”
刘威哭着说:“我知道啊,可是刘月这破孩子不知道啊,他还以为是真的部队在训练呢,就捡起一个土块去砸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兵,结果那个兵转过身来一个突刺就把刘月打飞了,那帮当兵的全都停下来扭头看着我。。。吓得我腿发软,我一看离我最近的那个兵立好姿势又准备突刺,我就赶紧扛起刘月连滚打趴的就跑了。”
我一听他说完,赶紧掀开刘月的衣服看了看,身上没有伤痕。。。但是灵魂不在了,我让他们赶紧把刘月抱回家,我自己跑到刘威说的那个地方,结果啥也没看见。。。我四下找了找,也没发现刘月的灵魂。
奇了怪了,一点痕迹也没有。。。这他妈怎么办呢?
大半夜的我就骑着小摩托跑到司令家,把他拉起来一起去河堤上看看。
司令说:“没有啊,找不到刘月的灵魂,应该是被那帮当兵的带走了”
我说:“那怎么办?他们现在在哪?”
司令说:“军队。。。自然在军营,去问问村里的老人,抗战时期咱们附近的军营在哪个地方”
凌晨三点,我们俩跑到村北头,齐老爷子家,齐老爷子八十多岁了,年轻时当过国军,我们把这事跟他一说,老爷子告诉我们:“离咱们这里往南五里地,就是当年的49军649团驻地。抗日初期,649团就在这片土地全团殉国了,没想到英灵犹在。。。。。。”
老爷子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和司令沉默了一会儿,司令说:“齐爷爷,能不能把您当年的军装借给我用一下。”
齐老爷子说:“那么久了哪还有当年的军装啊?文革的时候都烧了,不过我前两年让裁缝又按照原来的样式给我做了一件,准备我死的时候当寿衣穿的,你要是不忌讳,就拿去用吧”。
司令换好国军军装,带好军帽。。。。。。还真是有民国美男的风采啊。
我们两个直奔649团。。。曾经的驻地。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司令让我停下来,在原地等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迈步走了过去。
不知道司令是怎么跟他们交涉的,我看了看表,凌晨三点五十四分,司令出来了,转身朝那里鞠了个躬,招呼我去刘月家。
天亮了,刘月醒了,说梦见自己当兵了,跟着一帮军人在河堤上打日本人,说自己还杀了好几个小日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