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261,执念?我心里难道真的生出一缕执念吗,回家的执念?不过,扪心自问,我心里现在想要回家的渴望,是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几乎都不敢听见“回家”两个字,只要一听见,我就按耐不住自己、心潮澎湃,难道说,这就是“执念”在作怪吗?
  老婆婆这时候,还在继续说着:“柏山老爷过后才发现你身体里的执念,他要我跟你说,他对不住你,你成了这样儿,都是因为他一时疏忽害的,后来,他不得已在你们跟前现了真身,领着你们上了东山,本来想帮你除去这缕执念的,谁知道,你没能坚持住……”
  “啥?”我一听,眼睛珠子顿时瞪大了,没能坚持住?我立马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小山洞,难道说,大黑蛇叫我钻那个上不来气儿的小山洞,就是为了给我去除执念吗?还没等我想明白,就听老婆婆又说道:“柏山老爷还有句话,叫我务必转告给你。”
  我点了点头,“那您说吧。”
  老婆婆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柏山老爷叫我告诉你,对于你心里的执念,它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对不起你,现在,你想要除去心里的执念,除非重生。”
  “重生?”我愣了愣,一口气问道:“老奶奶,啥是重生,是啥意思,死一次再活过来么?”
  老婆婆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柏山老爷没跟细我说,只说了那么一句……除非历劫,才能重生,他还说……说你一生凄苦,今后会有生离死别、重重劫难……”
  一生凄苦?生离死别?还有重重劫难?老婆婆这几句话,说的我心里直冒凉气儿,要真是这样儿,那我现在还不如直接死了呢。依着老婆婆这话要是再往前推敲,我打一生下来就只会哭不会笑,好像根本不想来到这个人世上似的。难道说,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会一生凄苦、生离死别、劫难重重,所以小时候才只会哭不会笑的么?
  心情一下子变的糟糕了,整个人怔怔地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老婆婆这时候,似乎把柏山老爷交代她的话也全都说完了,她也不再吭声。
  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回过了神儿,从身上掏出一根烟,把烟点着,狠狠抽了起来。
  抽了几口以后,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儿,回想起小时候,奶奶跟我说过的:人一生下来就是来受苦的,没有几个人能享一辈子的福,受苦不见得是坏事儿,享福不见得是好事儿……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更好受了一点儿,朝老婆婆看了一眼,老婆婆这时候盯着眼前的饭桌,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啥,我就感觉,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又不忍心说出来。
  我冲她一笑,说道:“老奶奶,要不您也替我给柏山老爷传句话吧。”
  老婆婆闻言,当即回了神儿,答应道:“你说吧,柏山老爷啥时候再过来,我一定告诉他。”
  我说道:“您就告诉他,我没事儿,就算我心里真的留了啥执念,也是我的命,跟他没关系,叫他别往心里去。”
  老婆婆点了点头,随后脸色一暗,叹了口气,说道:“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着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没想到……你的命,能有这么苦。”说完,老婆婆露出一脸悲戚加同情。
  我一看,老婆婆这是咋啦,现在我都要上饭了,再苦还能苦到哪儿去?
  我笑了,从凳子上站起身,冲老婆婆展了展胳膊,说道:“老奶奶,您别这样儿,您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活蹦乱跳的。”
  老婆婆看了我一眼,脸上的悲戚之色一点儿都没见少,老婆婆说道:“活蹦乱跳?那我来问你,你今天一大早起来,是不是浑身没劲儿、头晕眼花的?”
  我愣一下,确实,点了点头回道:“对,是有一点儿头晕没劲儿,不过,那是因为我……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老婆婆把头一摇,“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没睡好,是因为那缕执念在作祟,执念不除,你会一直这样儿下去的,而且还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老婆婆把嘴合上了,没再继续说下去,又轻轻叹了口气。
  我顿时一皱眉,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老奶奶,到最后……我会怎么样?”
  老婆婆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满眼的同情,我不理解老婆婆摇头啥意思,不过,从老婆婆同情的眼神儿里我能看得出来,到最后不会是个啥好结果,弄不好我死掉的可能性很大。
  我强行扯起脸上的肌肉,冲老婆婆笑了笑,说道:“老奶奶您放心,我福大命大,我们家祖上、还有我奶奶,都积了很多很多的阴德,我不会有事儿的!”
  老婆婆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说这个,用手扶着饭桌,也从凳子上站起了身,问我:“小兄弟呀,你大半夜的还不睡觉,是在等我醒过来吧?”
  我旋即点了点头,老婆婆勉强冲我微微一笑,“真是个有心的孩子。”
  我一听,当即想起来了,连忙对老婆婆说道:“老奶奶,不是我有心,是我想等您醒来以后,跟您道别的。”
  “道别?”老婆婆一愣,“你们要走呀?”
  我点了点头,“嗯,我们打算等您醒来以后就走。”说着,我转身走到了床边,喊起了床上的强顺跟傻牛。这时候,两个人已经睡熟了,老婆婆连忙过来拦下了我,“小兄弟,这半夜的,在我家里再住一夜,等明天再走吧。”
  我说道:“我们几个在您这里,那瞎子说不定还会再回来,我们不能再连累您了。”
  老婆婆说道:“小兄弟,你咋说这样儿的话呢,你们是柏山老爷的客人,说啥连累不连累的。”
  傻牛跟强顺这时候,睡的还挺死,喊了几声居然不见动静儿,估计都累坏了。
  不过,听老婆婆这么说,我心里的疑问又来了,连忙趁热打铁问老婆婆:“对了老奶奶,您这次问过柏山老爷了没有,他为啥要这么帮我们,我们跟他到底有啥关系?”
  我这话一出口,老婆婆就是一愣,说道:“这个倒是忘记问咧。”随即,老婆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兄弟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们也得再住一夜,你们是柏山老爷的客人,也是我老婆子的客人,哪儿有让客人半夜走路的。”旋即,老婆婆拉着我的胳膊死活不再撒手,最后我没办法,把我们的行李又打开了,铺盖铺到地上,躺下睡了起来。
  老婆婆这时候呢,可能因为昏迷了这么久,一点儿都不困了,在屋里摸摸索索的,弄出了一点儿动静儿,我躺在铺盖里一时间也睡不着,打铺盖上抬起身子一看,老婆婆居然正在和面。
  我忍不住问了她一句,“老奶奶,大半夜的和面,您是饿了吗?”老婆婆冲我笑了笑,没吭声儿。
  一会儿的功夫,面和好了,老婆婆端着面出去了,似乎是去外面做饭了。
  我一骨碌身儿,躺回了被窝里,不过,依旧还是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身体又累又困,就是怎么也睡不着,这心里边儿呢,乱糟糟的,就好像一团乱麻似的,要说自己在想啥吧,天地良心,可真的啥都没想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秸秆燃烧的哔剥声,好像是老婆婆把火点着,开始烧火做饭,没一会热,从外面飘进一股子香味儿,我一闻,好像不是在做饭,是在炕烙馍。
  我闻着久违的烙馍香味儿,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这脑子好像睡着了,不过,鼻子里还能清晰的闻到烙馍的香味儿,这种感觉,恐怕很多人都有过,鬼压床的前兆。
  忽然间,我发现自己好像醒了,打眼一看,自己居然在一条小路上站在。在小路的不远处,有一条白色的人影,看身形,像是个女的,正背对着我。恍惚间,我感觉这人影好像有点儿眼熟,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眼看就要走到跟前的时候,人影似乎察觉到了我,慢慢朝我转过了身子,我连忙朝她脸上一看,心里顿时一跳,是个女孩,一身白色连衣裙,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石头殿里那个。我一怔,这女孩,不是已经给大黑蛇吞进肚子里了么?
  女孩这时候一张满带阳光的笑脸,眼睛忽闪忽闪看看我,看了我几眼以后,调皮地说道:“刘黄河,你终于回来啦!”
  我看看女孩,又看看身边,整个只有这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向远方,看不到尽头,小路两边,全是绿油油的野草,看上去一望无际。
  我问道:“怎么又是你,这又是哪里?”
  女孩笑着说道:“这里是回家的路呀,你忘了?”
  我冷瞥了女孩一眼,又问:“你不是让大黑蛇吃了吗?”
  女孩把嘴轻轻一撇,“它怎么可能吃掉我呢。”说着,冲我一抬手,“来,跟我回家吧……”
  我站着没动,冷冷地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孩脸上表情变的真快,立马儿露出一脸委屈,“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嘛,又忘啦,我是你的丫鬟呀。”
  我一皱眉,又是丫鬟,现在都啥时代了,哪儿还有丫鬟,我说道:“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没有丫鬟,你赶紧走吧,还不然那条大黑蛇一会儿还来吃你。”
  女孩闻言,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完以后,阴测测说道:“它这次想吃掉我,就得先把你吃掉!”
  我脸色顿时一变,我这时候,脑子异常清醒,连忙问道:“你难道就是留在我心里的那缕执念?”
  女孩没回答,看着我咯咯咯笑了起来,我两只耳朵里顿时全成了女孩的笑声……
  262,霎时间,就感觉自己整个儿心烦意乱,猛地把眼睛睁开了,屋里,黑漆漆的,原来是一场梦,不过,这梦做的,也未免太真实了,就算这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耳朵眼儿里依旧回荡着女孩刺耳的笑声。
  只是,我心里有点儿纳闷儿,老婆婆不是一直在外面炕烙馍嘛,这时候咋没动静儿了呢,连烙馍的香味儿都闻不见了,还有屋里的蜡烛,我躺进铺盖里睡觉的时候,蜡烛是亮着的,这时候,整个屋里咋都黑了呢?难道说,老婆婆炕完烙馍,把蜡烛熄灭回屋睡觉了?恐怕不可能吧,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只睡着几分钟而已,老婆婆和的面挺多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把烙馍炕完。
  我想试着从铺盖里爬起来看看,但是,试了几次自己都还在铺盖上躺着,大脑给四肢发出了爬起来的指令,四肢好像并没有动,我旋即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又试了试,四肢确实没动,心里顿时一沉,不好,来鬼压床了!
  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遇上鬼压床,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再次试了试身子,依旧没动,紧跟着,就感觉身上好像给人压上了,别说四肢,整个身子都是沉甸甸的,一动不能再动,胸口还十分憋闷,就像要窒息了似的。我张开嘴大叫了一声,耳朵里却听不见自己的喊叫声,似乎连嗓子眼儿都给我压住了。
  怎么办?我一咬牙,还能怎么办?豁出去吧。顿时,浑身上下全部用力,竭力抵抗,这抵抗的滋味儿很难受,不过,这也是最快摆脱鬼压床的办法,而且,还能让压在你身上的东西下次不敢再过来。
  大概坚持了能有两三秒钟,感觉身体猛地一轻,瞬间能动了,紧跟着,眼皮上有了光亮,原来自己还在闭着眼睛呢。把眼睛睁开一看,阳光打门口和窗户射进来,整个屋里明晃晃的,我顿时一愣,居然已经天光大亮啦,感觉自己好像也没睡几分钟呀。
  与此同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能动弹了,但是浑身上下又酸又疼,就好像干了一夜重活似的。
  我试着用胳膊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不过居然试了两次,这才勉强从铺盖上坐起了身。
  打眼朝屋里一看,屋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扭头又朝强顺跟傻牛躺的那床上一看,床上也是空空如也。
  这时候,脑子跟身子一样孱弱,浑浑噩噩的不是太清晰,我心说,这人都哪儿去了呢?
  勉强穿上鞋子,我从铺盖上站起了身,不过,等我把身子彻底挺直以后,眼前一黑一白的,脑子里“轰轰”乱响,还没等迈脚离开铺盖,又一头栽了回去,所幸是栽在了铺盖上面,没啥大碍,要是直接栽在地面上,非把额头磕个大包不可。
  也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强顺的声音,“黄河,你醒啦!”
  我用胳膊勉强撑起身子,在铺盖上翻了个身,抬头朝门口一看,强顺拿着一把野菜迈脚进了屋,我大喘了两口气,冲他说道:“快……快过来把我扶起来……”
  “你咋啦?”强顺一听,连忙丢掉手里的野菜,紧张地快步走了过来,“黄河,你咋了?”
  我有气无力的回道:“不知道,扶、扶我起来,我、我站不起来了……”
  强顺顿时着急起来,架着我的胳膊,把我从铺盖上架了起来,着急地又问:“黄河,你脸色咋又这么差呢,是不是晚上又没睡好呀?”
  这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摇一晃的,要不是给强顺扶着,还的往铺盖上栽。
  我冲强顺惨淡一笑,嘴硬道:“昨天夜里……睡的挺好,我没事儿……”
  “没事儿咋成这样儿啦?”强顺大叫道。
  我又冲他笑笑,没理他这句话,反问道:“傻牛哥跟老奶奶呢?”
  强顺一脸难过的扶着我坐到了中堂的椅子上,这才回道:“傻牛哥跟老奶奶还没回来呢,老奶奶叫我回来先看看你醒了没有。”
  我又问:“他们去哪儿了?”
  强顺回道:“挖野菜了呀,老奶奶说,今天咱们就要走了,要给咱们做顿好吃的送行。”
  “哦”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咱……咱昨天拿的那木棍放哪儿了?”
  强顺一听,反问我:“你问木棍干啥呀?”
  我朝屋外看了看,说道:“我觉得屋里有点儿闷得慌,想出去到外面透透气。”
  强顺二话没说,转身出了屋,没一会儿,把木棍给我找来了,我一看,还是我昨天拿的那根。
  拄着木棍,我勉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顺想扶着我,我推开了他,“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其实我心里当时很纳闷儿,为什么睡一夜起来又成了这样儿呢,昨天就是这样儿,今天还这样儿,难道,真的是我心里那缕执念在作怪么?
  我试着拄上木棍走了两步,还行,虽然浑身乏力、头晕眼花的,不过路还是能走的。
  强顺在旁边陪着我,两个人一起出了屋子,眼前顿时敞亮了。老婆婆这座小房子,地处的位置很好,前边是水,左边是山,右边是树林子,往门口一站,俨然身处于山水之间,就像置身于一幅油墨画当中,随即叫我心旷神怡,精神都跟着清亮了许多。
  站在房子前面看了一会儿风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低头在门口地面上找了起来,不过,地上被强顺昨天扫的干干净净,啥也没有了,我扭头忍不住问强顺,“昨天你拿笤帚扫地面的时候,见我那根针了没有?”
  强顺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啥也没见到。”
  我不禁蹙起了眉头,说道:“那是我离开家的时候,咱奶奶给我的,叫我随身带着,昨天我掏出来想扎疤脸,谁知道给疤脸一脚给踢飞了,你赶紧跟我一块儿找找,看还能不能找见。”
  两个人分头找了起来,其实老婆婆房前也没多大地方,我们俩地毯式的很快找了一遍,不过,啥也没能找见。
  就在这时候,老婆婆领着傻牛回来了,两个人手里跟强顺之前一眼,也拿着不少野菜,老婆婆问我们俩,“你们俩在找啥呢?”
  我连忙回道:“我身上的一根针昨天给弄丢了,那针到不是啥稀罕东西,不过,我没那个可不行。”
  老婆婆听了一笑,说道:“我当你们在找啥呢,不就一根针么,别找咧,来来来,跟我到屋里,我给你一根儿。”
  三个人跟着老婆婆全都进了屋,老婆婆放下手里的野菜,钻进了她自己的里屋,过了好一会儿,老婆婆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黄布,黄布里似乎包着啥东西。
  老婆婆一边走,一边打开黄布,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刚好把黄布打开。
  我低头一看,就见黄布里面包着一个小木头盒子,拳头大小,老婆婆又把盒子打开,我朝盒子里面一看,里面是一团头发,老婆婆伸手把头发拨拉开,从头发下面,露出几根针。
  我朝那几根针一看,就是一愣,就见其中一根针,居然是乳白色的,一头儿厚,一头儿尖,整个还不是直的,有一个很明显的弧形弯度,其他的针,就是些普通的铁针。
  老婆婆伸手把白针拿了出来,递向了我,“这个呀,就送给你吧。”
  我没敢接,因为我没见过,问道:“老奶奶,这是根啥针呀?”
  老婆婆回道:“这是一根鱼骨针,这是我们家老头子生前,给人家看风水的时候别人给他的,不过,我们家老头子不知道这根针是干啥用的,他不想要,人家就说咧,你拿去吧,将来会有用的……”
  我又问道:“那针到底有啥用呀?”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哇,直到我们家老头子去世,这根针也没用上过,到底有啥用,谁也不知道。”说着,老婆婆把针又朝我递了递,“既然你能用得上,那这针就送给你吧,兴许将来你能用得上。”
  我还是没伸手,这是人家给老爷爷的,我拿去恐怕不合适,老婆婆见我不接,催促道:“你拿着呀,这针连个针鼻儿都没有,留在我这里也没用……”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老婆婆说的没错,不能引线的针,是没啥用,伸手把针接过来,捏在手里看了看,这针比小拇指稍微长了一点儿,一头儿厚重一头儿尖锐、还稍微带点儿弧度,老婆婆说它叫“鱼骨针”,这时候看着,就是一根鱼刺,根本就不是啥针。
  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再看看针,这针头又尖又细,这要是扎上去,会不会把针扎折了呢?
  强顺在旁边冷不丁说了一句,“扎一下试试呗。”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出抓他,“来,先扎你一下试试。”
  强顺连忙朝旁边一躲,他也知道疼,我的手也不是枣木疙瘩,扎上去跟别人一样的疼,不到迫不得已,我才不想给自己手上扎针呢。
  老婆婆执意要我手下,我又看了几眼以后,小心翼翼把针放进了上衣兜里。
  老婆婆把小盒子又用黄布重新包好,返回了卧室,从卧室出来以后,招呼强顺傻牛,陪她一起到外面做饭,我这时候,勉强能走动,就是想帮忙做饭,也是有心无力。
  这时候呢,时间大概在早上七八点钟的样子,这顿饭呢,也没做多大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
  等饭出锅以后,我一看,原来是一锅熬馍,也就是把烙馍切成一指长的条状,再配上野菜,放锅里一起炒,然后再放上各种作料,那味道,吃起来特别的香。
  在过去我们那里,这种饭,是给下地干活的壮劳力吃的,吃进肚子里夯实、顶饿。
  我惊讶地看了老婆婆一眼,因为啥呢,我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奶奶做的这个,没想到,这位老奶奶也会做。
  要说起来,陈辉到我们家求助那天,我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奶奶做的这个。
  老婆婆这时候居然也给我们做了这个。当时奶奶是为了给我们送行,老婆婆这时候,也是在为我们送行,这难道,是巧合么?
  吃过饭以后,我们一刻都没再停留,跟老婆婆道了声别,背着行李上路了,老婆婆也没再硬留我们,她或许也知道,她留也留不住,再说我们有要紧的事儿要办。老婆婆把昨天夜里炕的烙馍,全给我们塞进了包袱里,足足能有十几张,要是一顿吃一张,足够我们吃上三天的了。
  随后,我们离开老婆婆的家,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向东,朝另一个破铜牌的地点进发了……
  真是太忙了,不过,各位可以放心,我没有放弃天涯,只要有时间,我就会过来更新的。这个帖子,也保证会在天涯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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