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457,罗家父亲听罗四眼说罢,阴森森冷笑起来……
  几天后,山谷里这些族人,先后暴毙,一死就是一家,前一天夜里都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不见再醒来,十几家族人,无一家幸免。
  之后,罗家父亲带着罗老大、罗五和疤脸,在自己家院子中间,挖了个大坑,把所有人的尸体埋进了坑里。深坑回填以后,又找人在上面用石条铺平,中间修了个水池,水池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也就是假山,而且,假山上面通身用朱砂抹了一遍,罗家父亲还刻意交代兄弟几个,每隔三个月,就要把假山用朱砂抹一次,镇魂用的。
  至此,山谷里的这个村子,只剩下了罗家一户,多年以后,山谷外面的人,逐渐淡忘了这个村子。
  罗林十九岁那年,罗家父亲去世,去世之前,把罗家的传世铜牌传给了罗林,铜牌就像掌门令牌,谁有令牌就得听谁的。
  罗林二十岁那年,在谷外认识了一个女孩,带回家以后,罗四眼要了女孩的生辰八字,给他们俩算了一卦,说这两个人不合适,罗林要是跟这女孩在一块儿,罗家就完了,祖上留下的那句谶言也会应验。
  至于什么谶言,疤脸并不清楚,由罗老大带头,全家人反对罗林跟女孩在一起,虽然罗林手里拿着传世铜牌,但是,兄弟几个都是他的长辈,再者,他们是为了家族,所以,没一个听他的,除非他爷爷在世,要不然,拿啥都白搭,罗林不顾兄弟几个反对,就是要跟女孩在一起,几兄弟死活不同意,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后来,罗五竟然悄悄找到罗林,教了罗林一个法子,他让罗林带着女孩私奔到河南境内,把铜牌也拿走,再给家里人留封书信,就说自己走了,要跟女孩在一起,你们要是敢去找我,我就把铜牌毁掉……
  陈辉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忍不住心里的疑惑,问陈辉,“罗五不是也反对罗林跟女孩在一起么,他咋会让罗林带着女孩私奔呢?”
  陈辉说道:“罗五心思不纯,表面反对,其实他是别有用心,他让罗林带女孩私奔,是想从罗林手里夺取铜牌,罗五对罗林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铜牌,据哑巴说,铜牌不只是一件传世信物,更是罗家最厉害的法器。”
  我听了连忙又问道:“疤脸是咋知道这些的,罗五让罗林私奔,肯定是很秘密的事儿,不可能让疤脸知道吧?”
  陈辉微微一点头,“哑巴是后来知道的,这些是在罗四找到了罗林以后,罗林背着罗四告诉哑巴的,其实在罗家,罗林除了他爷爷,就跟哑巴最亲近,罗林父亲死后,基本上算哑巴把他带大的。”
  陈辉说罢,继续给我们讲了起来:罗林带着女孩私奔以后,罗家兄弟有了危机感,罗五自告奋勇,要到河南找罗林,不过,罗五真正的目的是夺取铜牌,并不是真的想要找罗林。
  兄弟几个开会一合计,由罗老大在家守着,罗五赶往河南找罗林,罗四眼带着疤脸,也进入河南境内,把河南境内所有能破掉铜牌的地方找一遍,防止罗林毁掉铜牌。
  商量好以后,罗四眼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建议,罗五带上疤脸一起去找罗林,罗四眼的理由是,罗林等于是疤脸一手带大的,跟疤脸最亲近,让疤脸一起过去劝劝罗林,或许罗林能回心转意,要是能把罗林劝回来,也就不用跟罗林撕破脸皮了。
  罗五听了,心里极不情愿带上疤脸,但是,他又怕罗老大和罗四眼察觉到他真正的意图,只能咬牙答应带上疤脸。
  其实,罗四眼早就看透了罗五的心思,他让疤脸跟着罗五,就是想要疤脸监视罗五,罗四眼私下还交代过疤脸,找到罗林以后,保护好罗林和铜牌,防止罗五做出对罗林不利的事儿。
  其实罗家几个他们兄弟之间,也不是太和睦,他们父亲活着的时候,兄弟几个经常背着他们父亲明争暗斗,主要就是争夺铜牌的继承权。谁知道,继承权居然直接落到了侄子罗林头上,在他们父亲临终的时候,还留下遗训,让他们团结一致,保护好罗家,把这门方术传承下去,他们看了遗训,加上铜牌传给了罗林,之间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一些。
  罗五带上疤脸找罗林的时候,暗中把能破掉铜牌的物件儿,也带在了身上,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手,万一他从罗林手里拿到铜牌以后,罗老大和罗四眼跟他翻脸,他就能以破掉铜牌来要挟他们俩,不过,罗五肯定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破铜牌的物件,也落到了我手里。
  罗五离开以后,罗四眼找来一个引路童子,他这时候眼睛瞎了,引路童子就是给他当眼睛用的,罗四眼带着引路童子,扮成算命先生,也进入了河南境内。在罗五寻找罗林的同时,罗瞎子也在河南各处寻找能破铜牌的地方,画草图、做标记,顺带着也找一下罗林。罗瞎子当年带的那个引路童子,就是现在罗家家里那个小年轻,这小年轻从哪儿找来的,具体跟罗家什么关系,疤脸不是太清楚。
  返回头再说罗五,就在罗五用撒米找到罗林具体位置的时候,偏巧我们出现了,不但拿了罗林的铜牌,还把罗林脑子弄傻了,罗林傻了以后,跑出医院,不知所踪。
  罗五呢,对罗林漠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铜牌,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得知铜牌在我们身上,撇下罗林,开始了对我们的一系列追踪和威胁。
  再后来,罗五死了,疤脸伤心欲绝,罗五在罗家兄弟里是最小的,疤脸当年对他照顾的也最多,他们罗家人心是黑的,但疤脸心是红的,而且从小被他干爹洗脑,灌输那种家族观念、亲情观念,罗家几个兄弟,在疤脸心里是第一位的。
  疤脸背着罗五的尸体回到家的时候,罗四眼早已经把草图拟好了,见疤脸背着罗五尸体回家,又听闻铜牌居然落到了河南的一个小毛孩子手里,而且这小毛孩子也有家族传承,罗老大和罗四眼顿时大惊失色,随后,罗老大问了罗四眼一句:祖上传下来的那句祖训,也就是谶言,是不是要应验了?
  罗四眼翻着白眼仁掐指一算,居然啥都没算出来,这叫兄弟俩越发揪心,最后又一商量,罗老大还在家里看家,罗四眼带着疤脸出来找我们。
  我们拿着铜牌的目的,就是为了破掉,除了罗四眼之前找到的那些地方,罗四眼还担心我们找到别的破铜牌的地方,于是,就故意把草图留给了我们,让我们按照他的套路走。
  我们从罗四眼手里得到的那张草图,上面所标注的地点,倒也不假,只是被罗四眼动过了手脚,唯一没动过手脚的,只有小岛上那个地点,因为隔着一条河,当时罗四眼找到地点以后,没找到过河的船,后来掐指算了算,也就放弃了,等我们过去的时候,罗四眼也过去了,而且,这时候河面上有一条筏子一样的船,于是罗瞎子赶在我们前面,把那里也破坏掉了。
  后来的发生的事儿,我们自己也都经历了,也就不用陈辉再做陈述了,不过,当时罗林跟我说的,唯一能破铜牌的地方,在他们家里,这是因为他也知道家里的祖训谶言,他更知道在中原地带我已经破不了铜牌了,唯一的希望,只有去他们家里。
  罗林为啥希望我破掉铜牌呢?因为他恨这个家,他恨这门邪术,我当时体会不到他的恨,但是,在我二十二、三岁那年,我也遇上了一件事,当时导致我也恨特别我们这个家、恨家里这门传承,只不过,我的生命轨迹并没有像罗林一样,出现一个能帮我摆脱枷锁、帮我摆脱家庭的禁锢“刘黄河”。我遇上的这件事事儿呢,具体详情请看《末代捉鬼人》。
  听陈辉讲完,我长长吐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结合我们这几年的经历,再结合罗家家里的这些事儿,弄到一块儿,够写成一部小说了……
  随后,我问陈辉:“罗家人……为啥非要在河南境内找破铜牌的地方呢?就因为罗林在河南吗?山水之间、阴阳之地,全国应该哪儿都有吧?还有罗五为啥非要罗林往河南境内跑呢?”
  一连串的问题,导致陈辉连连摇头,我又问:“罗家那句啥……谶言,到底说的是啥呀?”
  陈辉又摇了摇头,“哑巴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
  “哦”我从身上摸出两根烟,递给强顺一根,抽了几口烟,我的思绪逐渐从罗家回到了现实,随即一愣,扭头对陈辉说道:“道长,现在疤脸已经回到了罗家,咱们呆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还是赶紧换地方吧。”
  陈辉微微点了点头,叹息着说了一句,“希望哑巴有朝一日能够醒悟,不再为虎作伥。”
  听陈辉这么说,我冷冷说了一句,“他就会罗家的一条忠实走狗,狗改不了吃屎,您还是多想想咱们自己吧,别再替他考虑了,以后咱要是跟他见了面,还是仇敌!”
  陈辉又叹了口气,并没有理会我这句话,转而吩咐强顺傻牛,收拾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几个人离开木屋以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陈辉建议,回道观那里的山洞,我一听,连忙对陈辉说道:“道长,山洞那里恐怕也不再安全了,那个山羊胡老道士跟那妇女都知道那里是咱们藏身的地方。”
  陈辉看了我一眼,心有成竹地说了一句:“现在那里才更安全呢。”
  我一愣,不明白陈辉这话啥意思。
  后半夜的时候,我们赶回了道观,刚一走进道观大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儿,像是啥动物的尸体腐烂了。
  等走进院子里一看,广场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形轮廓,我顿时一愣,记得之前好像是山羊胡老道士翻倒的地方。
  闭着气到跟前一看,正是山羊胡老道士,还在这里躺着,还这么大的味儿,说明早已经死了。这时候,距离山羊胡跟妇女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几个人点上蜡烛一照,老道士的尸体已经发了尸,从里到外腐烂的,整个像个发面团似的,又肿又胀,不但奇臭无比,还爬满了苍蝇驱虫。
  强顺见状,“哇”一声就吐了,撒腿跑出去老远,陈辉见状紧紧蹙起了眉头,招呼我跟傻牛,从包袱里拿出条被子,给这位同修裹上,找地方埋了吧。
  458,强顺知道恶心,我跟傻牛当然也知道,两个人远远跑开,从包袱里拿出一条破旧被子,憋着气忍着恶心,返回来给山羊胡盖在了身上。
  山羊胡这时候,身上的皮肉都不敢碰,一碰就冒出油一样了粘稠臭水,不但恶心到极点,还能把人熏得两眼发黑。
  被子裹上以后,气味勉强淡了一些,但是,俩人谁也不愿意往肩头上扛,最后没办法,又狠狠心拿出一条单子,别看这些单子被子都是又脏又破,但是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
  将裹严实的山羊胡放到单子上,两人一人一头,拎上单子的四个角,把山羊胡提留了起来,拿上铁铲筢子,拎到道观外面的树林子里,在林子里随意找了块地方,把老家伙给埋下了,我还招呼傻牛,两个人一起在老家伙坟头撒了泡尿,我还送了老家伙一句话:这就是你助纣为虐、跟俺们对着干的下场,下辈子再投胎,做个好人吧!
  等我们返回道观的时候,陈辉正带着强顺从香炉里往外挖香灰,我们俩赶紧过去一起帮忙,从香炉里挖了一多半香灰,把山羊胡留在广场上的那片油渍一样的恶心污秽遮盖了一下。
  在道观里,我们并没有找见粗犷妇女的尸体,估计妇女应该活了下来,搞不好这时候正在罗家养伤呢。
  我又刻意走到院门口那里看了看,之前那条被妇女摔烂的小蛇也不见了,我敢确定那小蛇已经死了,半截身子都摔没了,不过,山羊胡的尸体既然还在,小蛇的尸体上哪儿去了呢,难道被妇女临走的时候拿走了?据说成精动物的血肉,吃了可以强身健体,修行的人吃了还能增强功力,妇女不会把死蛇拿回家炖了吧,这些所谓的无稽之谈总是有人会信的。
  几个人收拾好广场这里以后,拿上行李进了山洞,点上一根蜡烛,借着光亮朝洞里一看,还是之前的老样子,陈辉朝石床打量了一眼,扭头问我:“黄河,那位同修是被石床压过双手以后,才被蛇精附身的吗?”
  我点了点头,“我猜的,我感觉应该是这样儿。”
  陈辉一脸疑惑,又看了看石床,“难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强顺接口说道:“道长,有东西呀,过去里面封着一条大蟒蛇,就是……就是咱上次埋掉的那条没头的大蟒蛇。”
  陈辉闻言,看向了强顺,强顺接着说道:“我都说过好几遍咧,你们就是不相信我,咱们之前把石床抬起来过,从里面跑出来一条大蟒蛇,咱们跟它打了一夜,后来,那个白头发老前辈从天上放下一道雷电,把大蟒蛇的头劈没咧。”
  强顺话音没落,我立马儿说道:“我可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一直想不起来了,其实那天夜里,我也感觉发生过啥事儿。”
  陈辉又朝我看了过来,说了一句出乎我们意料的话,陈辉说:“把石床抬起来看看就明白了。”
  我连忙说道:“道长,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咱抬起来再出事儿呢。”
  陈辉一摆手,“既然强顺之前说,我从里面拿出过一道黄符,那咱们把它抬起来,一看便知。”
  我盯着陈辉眨巴了几下眼睛,这老道士,经常叮嘱我们别闯祸、别惹事儿,别得罪人,他今天咋想来事儿了呢,看来,有好奇心的不止我们年轻不懂事儿的人呀。其实我也想把石床掀开看个明白,就怕陈辉说我胡闹,这时候,算是不谋而合了。
  我们依着之前的法子,陈辉到外面找来一块石头,我们三个抬住石床的一头,同时一起使劲儿,缓缓把石床抬了起来,陈辉趁势把石头塞进了石床下面,撑起了石床的一角。
  强顺见状,露出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远远地躲开了,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我蹲到石床掀开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乌漆嘛黑的,好像啥也没有,不过,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子淡淡的腥腻味儿,只是这味儿跟刚才山羊胡尸体发出的味儿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辉从石桌上拿过蜡烛,放到石床边上照了照,里面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对陈辉建议,不如把石床完全翻过来,掀个底儿朝上看看。
  陈辉一听,居然点头同意了,他似乎也想探索问题最后的答案。我连忙招呼强顺傻牛过来,三个人再次抬起石床一头,陈辉趁机把撑在下面的石头拿开,我们三个旋即再次加力,往侧面一翻,把石床朝外掀了底儿朝天。
  这一下,石床的内槽和石床下面,完全暴露在了我们眼底,陈辉举着蜡烛,几个人借着光亮一看,石床里面确实是空的,翻过来以后就像个大石槽,就见石槽壁上,贴着五张黄符,石槽上部和下部共四张黄符,都是对称的,中间只有一张,在一侧石槽壁上贴着,另一侧壁上应该也有一张跟它对称,不过,似乎被人揭下了,上面只剩下一片淡淡黏贴的痕迹。
  我扭头朝陈辉看了一眼,陈辉脸色稍显愕然,我对他说道:“道长,看来强顺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这里少了一张黄符,应该……应该是被您揭下的。”
  陈辉蹙了蹙眉头,一脸茫然不知,他跟我一样,一直想不起那晚到底经历过啥事儿,至于强顺是怎么记起来的,始终是个迷。据我推测,那一晚,我们应该是魂魄出窍,跟大蟒蛇恶战了一场以后,魂魄又回到身体里,在回身体的过程中,这段记忆丢失了。
  看罢石槽,再去看石床下面,几个人都是一愣,就见石床之前所在的位置那里,有个大腿粗细的黑窟窿,几个人蹲到窟窿跟前,用蜡烛照了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不过,隐隐约约从里面冒出一股腥味儿。
  “这小洞里似乎有东西。”陈辉话音刚落,就听见窟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鳞片摩擦石壁的声音,强顺顿时惊叫一声:“还有一只!”
  “啥?”三个人同时看向强顺,强顺又叫道:“道长、黄河,赶紧把石床翻回去吧,窟窿里面可能还有一只蟒蛇!”
  强顺话音刚落,猛然间,一颗人腿粗细的蛇脑袋从窟窿里探了出来,非常突然,几个人猝不及防全都大惊失色,强顺更是“啊”地一声惊叫,撒腿就往洞外跑。
  我由于受到条件反射,不由自主朝大蟒蛇脑瓜顶踢了一脚,傻牛见状,抬起脚也朝大蟒蛇踩了下去,大蟒蛇这时候好像还没搞不清状况,迷迷糊糊的,给傻牛一脚踩上去,“哧溜”又缩回了窟窿里。
  陈辉这时连忙招呼我们,“快把石床盖回去!”
  三个人迅速转到石床侧面,搬住石床一叫劲儿,就在这时候,大蟒蛇又把脑袋探了出来,而且这回它似乎清醒了不少,咝咝吐了两下红信子,眼睛朝我们盯了过来,我们心里都是一跳,紧跟着大蟒蛇身子朝外一挺,钻来能有二尺多长。
  我们三个顿时大急,按照蛇身的粗度目测,这条大蟒蛇应该在四五米长,这要是叫它出来,我们几个就倒了霉了,三个人咬紧牙关再次一发力,我跟傻牛还同时发出“啊”地一声大叫,石床“噗通”一声被我们掀了回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紧跟着,就听石床下面传来“咚咚”几声闷响,里面的大蟒蛇似乎在用脑袋撞石床,石床发出几下剧烈的颤动,我见状一拧身子,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面,傻牛见状,跟着我也坐在了上面,陈辉一脸凝重,也坐了上来。
  我们三个的重量压在石床上面,大蟒蛇顶了几下以后没了声音,似乎又缩回了窟窿里,又停了一会儿,见真的不再有动静儿,三个人长长松了口气,也就在这时候,强顺大叫着从洞外冲了进来,在他手里,还拎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木棍,见我们几个在石床上坐着,就是一愣,“大蟒蛇咧?”
  我抬手朝屁股下面的石床指了指,“以后你别那么胆小,幸亏我跟陈道长傻牛哥能抬动石床,要是没抬动,你拿俩木棍过来都是白搭!”
  强顺舔了舔嘴唇,“上次,上次我就是到外面找木棍咧……”
  我从身上掏出一根烟扔给了他,“按你的意思,咱们今天再把上次的事儿重演一遍呀?”
  强顺不再吭声儿,点着烟闷头抽了起来,陈辉从石床上站起身,朝石床整个看了看,疑惑道:“那黑窟窿应该是一条蛇洞,只是……这石床下面,怎么会通着一条蛇洞呢?”
  我跟强顺都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们当时一直没闹明白,后来,回到家里,我一问奶奶,奶奶对我说了一句很特别的话,奶奶说,这个不稀罕,咱们家过去,还住着一家鼠仙呢。
  奶奶虽然没给我明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人和蛇精,是一起在山洞里修炼的,人知道蛇精的存在,蛇精也知道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之间还是相辅相成的。
  结合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其实这山洞,应该是一处人与蛇精同修共存的道场,当然了,这不是正经的修炼方式,属于歪门邪道,原本这道观里的道士,就不是啥正统道人,供的仙家也跟正统道士的不一样。我估计,道士的寿命没有蛇精的长,和蛇精一起修炼的道士们死绝了以后,蛇精就出来折腾了,想要独占这地方,后来被白头发老道士用石床困在了下面,而且不止一条蛇精,搞不好是雌雄两条,要不然,附在山羊胡身上的小蛇是从哪儿来的呢?当然了,这都是我个人推测的,真实的情况,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我跟陈辉一商量,石床下面压着这么一个东西,夜里还咋睡觉呀,要不到别处再找个地方吧。
  强顺一听,非常赞同我的提议,不过,陈辉却摆了摆手,陈辉的意思,只要不把再抬起石床,里面的东西就出不来,山洞里又凉爽又没蚊虫,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呢,只要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把这山洞封死,别给人发现就行了。
  我们几个一听,真拿这老道士没办法,我敢睡成殓了死人的棺材,人家比我还厉害,敢睡封了蛇精的石床。
  不过,强顺死活不愿意睡山洞里,他在山洞前面的大殿里找了个地方,但是,又胆小怕黑,拉着我一起过去,陈辉担心我们俩呆一块儿再折腾出啥事儿,让傻牛陪他睡大殿,把我留在了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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