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纪实(不虚构 不夸张 真实案例纪实贴)

  2、
  H城的夏季是夸张的。从空调屋子里出来,会觉得胳膊上腾一下就能起火,是那种被炙烤的瞬间吸走所有水分的热。
  但这两天天气玩人又有了新花样,天气预报说,湿度70%,实际上,应该有80%以上。人在户外走,像在蒸笼里,附近商户那条总在门口趴着的狗都被老板牵进了屋里。齐亮亮刚从楼下拿了快递上来,擦着额头的汗,刺啦刺啦的撕外包装,子涛从办公室一出来就撞见他,“亮亮,你怎么和老娘们一样,收快递这么勤。”
  “滚蛋,你住着豪宅哪想到到出租房的苦,我那一楼,蚊子快把我当正餐了,天天按时按点拖家带口的来开饭,我买了个号称史上最牛的灭蚊神器。”齐亮亮冲着子涛亮一下胳膊,大包小包层峦叠嶂,有的都挠出组织液了。
  “你说这蚊子也是,像你这样的糙老爷们有什么好吃的,别把蚊子那针再给折断了。”子涛嘴上调侃着齐亮亮,心里却隐隐觉得酸,齐亮亮的出租房他去过,就没什么正经摆设,一楼外面是几棵大树和小区大爷大妈们种的各种植物,尤其招蚊子。
  他想着回去跟陈璐商量下,怎么能给齐亮亮解决下具体问题。
  会议室里也是一片燥热,谢大雷的警裤两条腿都拎到了膝盖以上,拿着他的小本子不停的呼扇,还着急的比划着,“那谁,赶紧把空调开大点,这是要热死人不偿命啊。”
  崔军虎手里抓着一份文件,一脚迈进会议室,“唉呀妈呀,这会议室是真凉快啊。”
  “这就叫凉快了?你这忍受度够高的啊。”
  “得,你去解剖室那感受一下,先别说味道,就那来回爬的小蛆,拿水一冲能掉下来的皮肤肌肉组织……那温度……瞅瞅你们这多好啊,空气都是香的,还有空调,还想干啥啊?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崔军虎恨恨地说。
  谢大雷突然想到上次出一个现场案子,死者当场死亡,家属同意解剖,直接送解剖室,他所见到的场景:完全没有电视剧里的高大上,蓝色的罩衣甚至稍微一挣就破,崔军虎浑身上下脱的就剩一条小裤衩,不知被谁拍下来发到了朋友圈,老崔骂骂咧咧的说自己走光。但高腐的尸体,也只能这么处理了。但老崔从没有说,该给各解剖室配备空调了,这天气,要是这么干活,那就不叫壮士,该叫烈士了。
  谢大雷扯了个凳子给崔军虎,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尸检报告,“军虎,是不是这个受害人……”
  老崔同学坐在谢大雷右手边,仔细的用指甲刀锉着指甲,“蛆都是用水冲下来的,小郑儿戴了三层口罩,熏的还吐了一回,我鞋让水泡了,臭的洗不出来,扔了一双,我这么节俭的人……”崔军虎叨叨他的,谢大雷看他的,“老崔,死者胃里只有这几样?”
  “这话说得,你这是质疑权威知道不?”崔军虎比划着,“要不我把那胃溶液里的东西给你拿来瞅瞅?”
  “西红柿、黄瓜、桃……”谢大雷默念着这几个名词,试图还原死者死前的最后一顿饭,为什么没吃主食呢?
  @香馥子514 2018-07-29 12:34:39
  又出差了吗?两天没更了。
  大热天的,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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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刚回来,热死猫了。因为潮湿,气压低到窒息。活着回来就好。
  马上更新
  3、
  翻到下一页,报告上写着,死亡时间72小时以上,谢大雷翻着眼睛算了算,那就是上周4下午,他仔细回忆了下上周4的天气,貌似那几天一直很晴,偶尔有点湿度大。
  崔军虎看谢大雷不做声,补充了两句,“结合胃内内容,和尸体上的蛆虫长度,按照每天增长0.3厘米的速度计算,我们测量的是这个结论,但有一点,屋子里门窗密闭,这个季节也比较热,所以可能时间会略有提前,所以给出的死亡时间有一天的量的浮动,如果让我说更准确的,我个人认为是周3,也就是6月11日的午饭后。”
  “根据?”
  “如果排除意外情况,女同志只有在晚饭的时候才会这么节制的吃东西,这可是夏季啊,我媳妇儿买衣服都去胖太太了,还天天喊着减肥吃沙拉呢。”崔军虎认真的看着谢大雷。
  谢大雷点点头,不无道理,但是崔军虎排除的意外情况也未必没有发生。
  “左上臂一处贯通伤,左腰两处,背部、左颈各有一处,疑似单刃利器,2-3厘米宽所致,其中颈部伤及动脉,致命伤,失血过多死亡。”谢大雷默念着,把报告放下,“凶器没有吧?”
  “没有,屋子里保护的还不错,提取了几个指纹,入库比对没有对应人员,听邻居说,这女的是夜总会的,楼上的住户常见她这人来人往,她床头的避孕套有两盒。”崔军虎回应谢大雷的问题。
  谢大雷啪嗒一声又点着一颗烟,“受害人身份摸清了吗?”
  “老大,受害人叫曾苗苗,27岁,身高167厘米,生前是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工作人员,黑龙江人,亲属已经通知,还在赶来的路上。据家里人反映,曾苗苗到H城工作不到1年,之前在M城打工。”王帅拿着小本子干巴巴的念。
  “这好几天了,你就搞到这点东西?”
  “不是啊老大,曾苗苗有个男朋友,是具县人,在一家跑马场当大厅经理,经过调查,此人在案发时间的两天都没有作案时间,公司派他去内蒙古接一批马,来回一周,有同事在一起作证。”王帅补充到。
  “死者生前的联系人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和中队的兄弟们做了一部分,还在进行中,死者生前关系人复杂,同层和楼上邻居的走访目前结束了,楼上的住户反映,在案发两天都没听见特殊的动静,楼上住户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据这人反映,案发前三天,在楼道口遇到一名男青年,身高180左右,穿白T恤,板寸,这位户主还反映,大概十天前,也曾遇到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敲受害者的家门。”
  王帅顿了顿,“另外,死者生前的夜总会,最近几天一直在找她,但曾苗苗特别好的姐妹儿意外怀孕回家了,也没顾上来找她,案发前给死者打过电话,约七八个小时前,当时无异常。这点也核实了。”

  猫叔今天买了个表。
  好开森。
  5\
  又是38度,为毛天气预报天天38度呢?肯定又藏起来2度。
  齐亮亮再次坐在公交车里,后悔没赶上那趟空调车,虽然车里很多座位,乘客们都站着,齐亮亮想想还有十好几站,就坐了过去,瞬间他从椅子上弹起来,旁边一个大妈开始教训他,“你这个小伙子,也不看看烫不烫,这么多人都不坐,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齐亮亮脸通红,憨憨的笑着,开着窗户的公交车里,走起来还好,进了站就和闷罐差不多,还没到,齐亮亮的T恤前胸后背全湿透了。
  他湿哒哒的从公交车上下来,回忆起上次来朱彩英家的一幕,那时候天还很冷,但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犹豫了,那个瘦小的老太太再问起他,怎么你又来了,是不是彩英有消息了,他该怎么说呢?
  齐亮亮在知了乱叫的小区门口站住脚,四下张望了下,旁边卖水果的大哥已经在竹制躺椅上睡得昏天昏地,齐亮亮摸摸口袋,走过去叫起这位老板,买了一个西瓜,两斤桃,走了两步又在小区门口的商店买了5斤鸡蛋,口袋里皱巴巴的钱实在没几张了,才拎着这堆沉甸甸的东西离开。
  越发的热了,这次单元门门禁也坏了,半敞着随意进出。楼道里的小广告越发的胆大包天,已经覆盖了所有的墙,连超出齐亮亮身高的位置也刷满了掏下水道的电话号码,看来竞争太激烈了。
  门,还是被敲响了。
  老人开门一看是齐亮亮,眼泪就和断了线一样,致悲致痛的老人,紧紧地攥住齐亮亮的两个手腕,等齐亮亮把东西放下,老人又攥住他的手,热泪一颗颗滴在齐亮亮的手背上,滚烫。
  朱彩英的母亲并不记得女儿认识一个叫曾苗苗的人,关于呼号的事儿,老太太也没什么印象,听到齐亮亮说这个细节,老人低头捧着脸,“她这是做什么去了,瞒着家里,十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那您知道孩子去G城干什么工作?”
  “上回你不是问过了?是不是彩英干了犯法的事儿,你们抓起来了?判刑了?去监狱看她也行啊。”老人眼巴巴的看着齐亮亮。
  “确实没有,有的话,我一定告诉您了。上回您说彩英还有个姐姐,她和姐姐联系多吗?”
  “不多吧,每次她姐姐还问我彩英忙什么呢。”
  “彩英在H城打工的美容院,您还记得在什么位置,叫什么名吗?”
  “叫什么名儿,叫什么名儿……”老人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某个曾一扫而过的名字,好比在一堆杂草中打捞一棵海带,许久,她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进北面一个房间。
  齐亮亮跟着她,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女孩住的,床单还保留着红白花的十年前审美,虽然很干净,有一股子霉味,齐亮亮注意到老人走向墙壁上的一套风景挂历,这套挂历是一家H城当地企业的宣传,上端还印着公司的名字,但是看起来纸张发黄,当扫到底端的时间时,齐亮亮大吃一惊:2003年!
  6、
  老人翻开一页,在2003年11月的那一页,贴着挂历上下找,齐亮亮先看到了,一串用圆珠笔写的字,贵妇人,安通大街108号。
  齐亮亮点着这个地址问老人,“是这个吗?”
  “我只记得有一次她爸接电话,嘱咐她什么,问了两句,顺手写了下来。你上次来也没问,我就忘了。这个屋啊,自打彩英失踪,就每天打扫,什么都没动。”老人扫视一下屋子,眼圈又红了。
  齐亮亮万分感慨,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有定数:幸亏这个屋子没动,幸亏这挂历还在。
  H城这几年一直在拆拆建建,齐亮亮不是本地人,做好了可能十年间,城区变化很大的准备,但是赶到安通大街的时候,满心欢喜,安通大街还在,妥妥的还在啊。
  齐亮亮沿着手机地图里的显示,从80号开始找,当他找到108号的时候,楞了一下,他撩开腿朝门口的保安大哥走去,“师傅,请问一下,这是安通大街108号?”
  保安大哥挺客气的回复他,“对啊,你是到哪个公司的?”
  “我找一个叫贵妇人的地方,这里现在是商务楼?”
  “对,里面好多公司,你说的叫贵妇人的不知道有没有,你登记下进去找找吧。”保安挺客气,拿过来一个登记簿,齐亮亮鬼符一样画了两笔,在电梯口的导引牌上开始一个公司一个公司的查找,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齐亮亮焦急的表情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兄弟,你是找什么呢?”
  “大哥,我是咱刑警队的,这个108号之前有一个贵妇人,可能是个美容院。”齐亮亮很快意识到,凭借他这样苍蝇乱撞,是不大可能在这一动高达29层的大厦里找出一家美容院。
  “你说的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儿了?我在这干了好几年,就没听说有这么个公司啊。这个大厦里几乎每个月都有公司倒闭,也几乎每个月都有公司进来,物业那可能有登记,但你得知道个大概时间啊。”保安大哥很热心。
  “11年前?”齐亮亮试探着问。
  “啊?11年前?7年前,这大楼还是个小区呢,那个小区是不是就108号啊?话说着,十来年了,我也不记得了。”保安大哥解释,他就是附近村里的人,这栋小区是他们村的第一栋集资房,后来被一家开发商买了,拆了,盖了,这座商务楼就是盖了以后的。
  齐亮亮心里一凉,这年头长了,什么都不好找了,他黯然的站在那,半天没说话。
  保安看他呆呆的,凑过来问他,“要不,你去我们村打听打听,当年,这附近出租的商铺几乎都归村里管,他要是租的门脸,村里当时都有登记……”保安还没说完,齐亮亮眼前一亮,拔腿就跑,不忘回头冲着保安挥挥手,“谢谢你啊大哥。”
  7】
  赵子涛每进出一个小饭店,都龇牙咧嘴啊,为毛呢?再小的饭店也有风扇空调,这进去是真他妈凉快,出来呢?这一进一出,就尴尬了。
  曾苗苗所住的小区外面是两排商铺,其中东侧的都是卖菜卖水果的,西侧的几乎都是吃饭的。也没什么大饭店,都是一个门脸几张桌子,连门口都被店家趁着城管不注意摆出来一些桌椅板凳的占住,几个烧烤架暂时轮休,晚上就该上岗。
  临近中午,小饭馆的客人还没几个,大多是老板和老板娘在择菜、清扫,每次赵子涛进店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听完赵子涛的来意,老板都会摆摆手,客气地回答不知道。小本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金标准,是小生意主的铁念。
  赵子涛也有点灰心丧气,走访调查这活儿,都这样,谁也没义务配合你,明知道就不说,你也没办法。据大雷同志反映,他刚入警的时候,人民群众还不是这么个反映。头些年,老百姓见了警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现在好嘛,都怕惹事。
  看看也快到中午了,陈璐来电话,问子涛在哪,中午能不能一块吃饭,子涛一咧嘴,“亲爱的,我在玫瑰花园小区走访呢,晚上回去行不行?”
  “那我过去找你一起吃吧。”陈璐在电话里说。
  “别别别,这边又脏又乱,你过来也没什么好吃的。”赵子涛赶紧拒绝,他可舍不得让陈璐跟着他吃路边摊。
  “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干活吧。”陈璐说完挂了电话,其实,陈璐还想跟赵子涛说点别的事儿。
  赵子涛在这一排小饭店里,找了唯一一家有炒菜的,这家还有空调、雅间,当然俩人吃,老板不给安排雅间。
  陈璐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整整十二点半,赵子涛点了两个菜,陈璐就摁住了,“早过了搞对象阶段了,瞎阔气什么啊。”
  “还是老婆大人会过日子啊。”赵子涛嬉皮笑脸,还沉浸在新婚的蜜罐子里不能自拔。
  “你上午发微信让我给小齐买什么?”陈璐突然问。
  “哦,小齐住的地方一楼,外头有几棵树,可能比较潮,这几天让蚊子咬的浑身都是包,我看有的地方都挠坏了,咱能给他想想辙不?”
  “蚊子啊?我宿舍有个蚊帐,先给他拿过去支上,还有瓶花露水,回头也给他带过去。”陈璐夹了一口豆腐说。
  “回头再给涛涛买个高科技驱蚊的吧。”赵子涛渴了一上午,一样脖子把瓶子里的半瓶水喝干,扭头让老板再来一瓶冰镇水。
  “行,下午我就买。你们这个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哪有什么进展。大家都去摸线索了,你闻闻,我都臭了。”子涛抬着胳膊。
  ……
  饭店老板凑过来,“兄弟,你说的是玫瑰园里面死的那女的吗?”
  “是啊,她来你这吃过饭吗?”赵子涛不放过任何机会。
  “我都不知道死的是谁,怎么知道来没来过?”老板的笑容带着商家的标准化。
  “我这有照片,给你看看。”说着。赵子涛就在夹子里翻。
  “你们是警察吗?不穿制服?”老板擦着手,好奇地站在旁边等照片。
  “出来办案,穿制服不是很方便,喏,就这张,你看看见过没?”赵子涛把一张从曾苗苗手机里调出来的生活照拿给老板看。
  老板左端详右端详,又把后厨正收拾的老板娘喊出来,老板娘在围裙上摸摸手,凑过来看老板手里拿的图片。
  “这个人啊?!”老板娘惊呼一声,和老板对视了一眼。
  8】
  赵子涛站起来,略有点激动。
  “大姐,你见过她?”
  “是啊,常来这吃饭,每次都点一样的菜,后来来了,都不用说,只要不特别要求,就还是那个菜。”
  “什么菜?”
  “酱烧茄子,一个米饭。”
  “最近什么时候来过?”
  “上周吧?对吧老婆?”老板看了老板娘一眼,寻求支持。
  “好像是吧我在后厨多,也没怎么注意前面。”老板娘有点拿不准。
  “大概哪天?”赵子涛心里盘算,如果上周3-5之间,不就是尸检推测的死亡时间?
  但这关键的一天,店老板并不能拿准,这也正常,虽然店里没多少顾客,但毕竟也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如果不发生特别的事件,谁会记那么清楚呢?
  “老兄,这姑娘是被人害了吗?”老板小心翼翼的问,他并不确定赵子涛是否愿意回答他。
  “是,所以希望你们能多提供点线索,快点把坏人抓住啊。”
  “什么线索是有用的?”
  “比如她和谁来过,你听他们说过什么,都可以啊。”
  “哦。”老板犹豫了下,老板娘拿胳膊捣捣他,然后把他扒拉到一边,“我来说,和这女的一起来的,有时候还有个男的,大高个,挺白净,小伙子长的也不错。听口音也是东北的。”
  “大姐,这男的最近来过吗?”
  “最近?这女的最后这次来吃饭,男的没来,她是自己来的。再上回什么时候来,我就不记得了。”老板娘可比老板痛快多了。
  “听他们聊过什么吗?”
  “这个没注意,中午店里吃饭的人还是挺多的。”
  “晚上?你说她和那男的来吃饭都是中午?”
  “对啊,这姑娘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挺爱笑,也从不赊账,每回来都是中午。”
  “你没跟她交流过在哪上班什么的?”
  “问那干嘛,我一个做小生意的,客人愿意说我们就听听,后厨一堆事呢。”老板娘笑着,“可惜了,多年轻啊,也就二十多吧,这爹妈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赵子涛这一顿饭也没吃好,心里一直在磨琢事儿,这个小饭馆是这一带最好的,曾苗苗每次都来,这是个对生活比较讲究的人,每天中午都要吃油腻的酱茄子,这一定是真爱,但最后一顿饭却吃了和减肥餐一样的水果沙拉,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发给王帅的微信还没得到回应,一会收到曾苗苗男友的照片,拿给老板娘辨认一下,是不是一个人。
  陈璐把肉夹给赵子涛,“你先吃吧,光琢磨也不能顶饿啊。”
  赵子涛抬起头笑笑,把大脸埋在肉片里。
  老板娘经过仔细的辨认赵子涛拿到的曾苗苗男友照片,这个人还真不是曾苗苗的正牌男朋友,那这个人是谁呢?赵子涛又拉着老板娘,把这个大高个的眉毛、鼻子、身形、穿什么衣服好好的问了一遍,才慢吞吞的收起夹子,结了饭钱。
  陈璐母亲用多年积蓄,给陈璐陪嫁了一辆飞度,这车又省油又好开,看着陈璐细条高个钻进驾驶室,赵子涛心不在焉的和她摆手告别。

  猫出差啦,今天争取更新。累裂了
  10、
  3楼属于一户,土豪吧,一买买一层,并且打通了用作一家,这户是原来H城最大的茶人茶城的大股东,最早的时候这个小区是第一批商品房,买房的基本都是有点本钱的人。但是这户人家基本不在这住,房子也没有出租,这么大,租了住吧太宽敞,办公在居民区不方便,就这么闲下来。
  王帅打通业主电话的时候,那边乱糟糟的很多人在说话。
  “什么?你大点声,我这人多,听不清。”
  “我是刑警大队的,你是不是玫瑰园小区3号楼2单元3楼的业主?”
  “是啊,怎么啦?别挤,排队,都排队等交钱呢,你挤什么挤?就说你,你挤什么挤!”对方那边人声鼎沸,转而对王帅说,“我没说你。”
  半个小时后,王帅再次和这个业主通上电话,才得知这哥们正在抢购房子,H城最近的房价又涨了,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飙升,3楼业主所在的开盘地,每个业主先存20万的黑卡,开盘当天都抢破头,土豪们当然不会错过。
  “你说啥?那个小区出人命案子了?我靠,这得多影响房价?我还不如听中介的话,把那几套恢复了都卖了,你说说,这一犹豫肯定得跌不少钱。”3楼业主压根没给王帅说话的机会。
  “哈,我就了解下,最近你这处房子有没有亲戚朋友的借宿?”王帅见缝插针,终于得着一个机会插句话。
  “没有,空了得有两年多了,之前存放过茶叶,后来因为温湿度控制不好,不在那放了,就一直空着。不信你可以问问物业,因为房子太大,暖气费我不交,把暖气片都拆了。”
  4楼的三户分别是租住户一家,两个常住户,其中租户是某公司驻H城业务代表,案发期间在总公司培训,走访期间刚回来。两个常住户,一家在家开围棋社,每周有两次上课,分别是周六和周日,全天大概6-8小时,都有不同的孩子来。其余时间夫妻俩在家网络授课,通过调取上网记录,也可以排除作案,两人对一楼情况并不熟悉。
  5楼三户都是常住户,一户夫妻都是国企职工,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每晚几乎都在家吃饭,吃完饭夫妻散步,儿子做作业,非常规律,三个人的调查情况基本一致可以排除;中门小户型是一对进城的小夫妻,孩子只有3岁,还在上幼儿园,男方在饭店当厨师,后半夜回家,女方在超市当收银员,三个人的作息也比较固定,经过和工作单位核实,也都比较正常;另一户是一名单身女子,高校教师,案发时段学校组织学生到外地实习,此人随队前往,也不在H城。
  这样一来,案发单元住户的作案嫌疑基本就可以排除了。
  根据经验,大多数情况下,凶杀案嫌疑人选择这么近的目标下手,概率非常低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但万事都有意外。
  谢楼上两位打赏。谢各位看客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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